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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长篇小说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作者““深林的鹿”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枝熹宋涟舟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主角:沈枝熹宋涟舟   更新:2024-07-11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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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长篇小说》,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作者““深林的鹿”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枝熹宋涟舟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长篇小说》精彩片段


“铃兰见到唐公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公子并非林中鸟,而是翱翔天际的大鹏。只不过我却不想也做不了北海中的鲲鱼,能看着公子再生羽翼便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和点化,让我知道原来我一个山野村姑也是个有点用的人,这便足够。”

话落,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怀中唐舟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颤动,如同他此时摇摇颤动的心。

沈枝熹这话,说的实在诚恳,便是她自己听着都是感动的。

不说的感动些,怎么拿的下他?

她抽出手帕去擦拭他唇上的血迹,不知他是已经卸了防备还是没有力气去躲,这回没有再抗拒她的触碰,只是帕子擦过之后反而将他的唇口擦的更红,如同鲜红的花瓣一般,看的沈枝熹眼神变得炙热。

下面微微敞开的领口,隐隐约约的壮硕之躯更是迷人。

那两道一深一浅渗血的刀伤,丝毫不影响美感,甚至更加诱人为之心伤心疼。

拇指指腹不小心碰到他的唇时,两人皆是一怔。

沈枝熹装作羞臊的缩回手,口中说着抱歉,眼睛却是盯着他的双唇不动,而他眼皮滚动,睫毛晃动带着些拘束,那种克制的、欲言又止的娇涩,让沈枝熹心中想要得到他的欲望达到顶峰。

他没作回应,而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由于身子实在虚的厉害,光是坐起来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似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扶着胸口喘着大气,额间的虚汗密密麻麻的。

“那唐公子再撑一撑,床就在前面两步远的距离,我扶你过去?”

唐舟侧目冲她点了头,虚声答了个“好”。

短短两步路,不仅耗光了宋涟舟的力气,沈枝熹亦是觉得疲累,最后扶着他在床上坐下时,身子一坠,下巴磕上他的额头,他亦是没有防备,想躲却因为身上无力又因她的重量往下压,导致他不自主往后倒。

眼看就要吻上他的唇,沈枝熹急急抬手,手心压上他的唇。

这样,她亲到的便是自己的手背。

不是她不想亲他,而是怕会惹他猜忌,从而让他产生反感。

“对、对不起。”

反应过来后,沈枝熹慌忙道歉并迅速从他身上站起来。

随即,逃似的跑出了门。

好像是很娇羞的样子,但出了门后,脸上的笑却是藏也藏不住。手心上,是被他嘴上的血迹印出的隐隐唇形,不那么完整却依然动人。

她笑得含蓄。

其实有的时候,没亲到反而比亲到了更加有效。

屋内。

唐舟恍惚了好久,半晌都没回神。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听她的反应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而她刻意捂上他的唇时为了避开……说实话,刚才有一瞬他是怀疑过,怀疑她是故意为之,假装不小心与他发生了亲密的肢体接触,以此勾引。

这样的手段和把戏,他从前也不是没见过。

可她终究是没有,反而为了避嫌用手阻挡,但尽管这样她仍然觉得冒犯,这才落荒而逃,是他错怪了。

良久,他才缓缓回神。

伸手抚上嘴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手心的温度……

*

夜间。

“小姐你看,这个料子怎么样?”鸳鸯拿着一件透白的男式外衫问。

“嗯。”沈枝熹上手摸了摸,再道:“不算顶好的但也不差,反正再不好也是我们这样小村姑买不起的,这就足够了。”

说着,又伸向桌上的包裹里翻了翻,里头还有多件衣服。

“小姐,要为唐舟准备沐浴吗?”

“不用,现在身子太虚不方便,擦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好。”

“那……谁帮他擦洗呀?”

沈枝熹愣了下,想来唐舟应该也不会让她们靠近替他擦洗身子的,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衣服本身。

不多时,沈枝熹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唐舟的屋子。

手腕上挂着的,是方才装满衣服的包裹。

“唐公子,你放着不要动,我来收拾就好。”

进门时,唐舟在摸索着收拾桌上的碗筷,正是刚用完晚饭的时候。沈枝熹快步进去将脸盆放到洗漱架上,再放下包裹就回头去接了他手里的碗筷。

“铃兰姑娘,这么简单的事我还是能做的,总是麻烦二位姑娘来照顾,我心里……”

他好看的眼睛正对着她,但眼里却是一片看不见光的茫然。

烛光映照下,眸中似有星光流转。

沈枝熹一时晃了眼,心里不住的道:瞎的真好看。

“不要紧的唐公子,你又不是一辈子要人照顾,我妹妹进城的时候问过大夫了,说你眼睛看不见是因为脑部撞击有瘀血压迫导致的,等瘀血散了,眼睛也就好了。”

他转了转眼珠,看不出喜忧,只回了句,“原来如此。”

沈枝熹收回目光,摞好碗筷。

“唐公子,我打了盆热水过来给你擦擦身子,你胸前有好多血渍。衣服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我搀你过去吧,你换了衣服丢在地上就好,我回头再过来收拾。”

唐舟闻言,低声道谢。

沈枝熹笑而不语,满意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抗拒的态度。

“脸盆就在你面前,你试试水温。”

她隔着衣袖握上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下探,触到盆中水时,他缩了下手。

“是烫吗?”

“不。”他摇头,继而主动往下伸,将整个手掌都浸在水中,“正好,不烫。”

“那就好。”

沈枝熹松了手,接着转身去将包裹里的衣服拿出来摆放在床铺上。

“里衣外衣都准备好了,就在你身侧的床上,你伸手就能摸到。那我就先出去了,门窗我会替你关好,你小心一些慢慢来,有事的话喊一声就行。”

“多谢铃兰姑娘。”

“不用谢。”

沈枝熹去关了窗户,再端着碗筷出了门,鸳鸯正好经过便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将正对着对门的窗户打开,倚着门窗若有所思。

对面的门窗虽是紧闭的,却能看到烛光倒映出的人影。

她方才对唐舟说的关于大夫的话的确是真的,大夫说他脑袋的瘀血若是能散开,失明的眼睛自然也就能恢复。

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层不确定性。

那瘀血说不定哪天就散了,所以她得抓紧。

对门纸窗内的人影格外清晰,看动作,正在慢慢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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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熹将“金屋藏娇”的事情说给崔妈妈听,崔妈妈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祖宗,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胆子要是不大,孩子从哪儿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谁劝都没用,我一定要和唐舟生孩子,现如今除了唐舟,我已是谁也瞧不上了。崔妈妈,你心疼心疼我,如果你不希望我晚年孤苦,那就帮我得到唐舟。”

“老天爷!”

崔妈妈抓起沈枝熹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张口就要和男人生孩子,害不害臊?”

“我为什么要害臊?怎么,这话只能男人说,女人说不得?我还就是看上唐舟那张脸了,他一定能给我一个漂亮的孩子,我要定他了。”

“你……”

正说着,封管家倏然前来传话。

说是方朔方公子明日就要离开雁州了,今晚想约沈枝熹吃个饭。

沈枝熹答应了。

“崔妈妈,我先去铺子里了,还有许多账目没对完呢。你可千万记住了,明早要来竹林小屋,能不能拿下唐舟,崔妈妈你可是其中很要紧的一环。”

“哎呀,你快去吧,什么拿下不拿下的,我听着都羞臊。”

“……那明早我在竹林小屋等着你过来呀。”

“快走吧你,赶紧走。”

……

对完账目,又是几近傍晚。

沈枝熹伸着懒腰,对送茶水进来的鸳鸯问:“今日那秦沐可有过来?”

“说来也怪,之前小姐你闭门不出的时候,他倒是日日都来打听。现在小姐终于肯出门了,他倒是不来了。”

“他那是憋着心思要打什么坏主意呢。”

“难不成他想害小姐?”

“别管害谁,反正昨日我与方公子举止亲密一块儿用饭的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先不想了,走吧,去赴约。”

方朔再一次早到。

沈枝熹刚一坐下,他便锁紧眉目不错眼的盯着她,“秦沐那个癞皮狗,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沈老板,他似乎真的把我当成情敌了。今日装完货,明日我便要启程回月京城,可我怎么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方公子这是要我对你负责吗?”

沈枝熹知道方朔是个女孩子,所以言行也没了太多的顾忌。

“沈老板,你要如何对我负责?”

“嗯…”沈枝熹将耳边的发丝往后一勾,笑说:“把秦沐套起来打一顿,给你出气如何?”

“啊?”

正疑惑,酒楼厢房外突然冲进来个人,一脸急色冲着方朔喊:“公子不好了,码头那边的仓库着火了,扑都扑不灭,咱们这次从沈老板这儿收的货全在里面。胭脂水粉,香料香薰,火一烧就全毁了!”

方朔蹭的起了身,身后的椅子都倒了。

他做势就要往外跑,却被沈枝熹拦下,“别紧张,我不是说了吗,把他套起来打一顿给你出气。”

码头。

熊熊大火在黑夜中格外惹眼,火势之大,即便靠近长江离水源很近也无法及时将火扑灭。着火的仓库就是沈家的,暂借给方朔存放货物,这儿离码头近方便他们明日一早装船。

两条街外,秦沐鬼祟的站在墙后,探出脑袋望着前面的失火处。

火势的确很大,却不及他眼里的火,那股兴奋的火都快将他自己给烧着了。

“沈枝熹,我说过了,你没那么容易甩掉我。谁敢跟我抢沈家,我同样不会让他好过。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身边去放火的小厮怎么还没有回来?

火都已经烧这么大了,放完火早该回来才对的。

倏地。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第一反应自是以为是他的小厮回来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即便回来也该从前面来,怎么会出现在身后?

不觉,心里一紧。

猛一回头,一条发着臭的麻袋就从头往下将他套了进去。

“啊!”他大叫,双手并用去挣脱,“谁?谁啊,谁?”

没人回应他,只瞧那麻袋非常的长,直将他半个身子都套了进去,最后用一根麻绳在腰腹处勒紧,将他绑在了里头。

接着,被扛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被扛去了何处,扛着他的人跑了好一阵才将他放下。他在地上还没躺稳,数道棍棒就重重在他身上落了下来。

“啊——!”

他叫的凄惨,杀猪都没这般凄厉。

“不要,不要,你们干什么,住、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雁州首富沈枝熹的未婚夫,你们敢打我?!”

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被打的更狠。

巷院二楼,沈枝熹和方朔一同倚在窗台上,好笑的望着楼下的动静。

“不愧是沈老板,我真是小瞧你了。昨日我见你那模样,还当你会碍着两家长辈的面子对他心慈手软呢。不过打的好,对付这样不要脸的癞皮狗就得重棒出击。只是沈老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要放火烧仓库的?”

沈枝熹低声一笑,从窗前离开回到屋内,落座倒了杯茶。

“昨日从酒楼回去后,我就派人盯着他了,今早你们把货运往仓库后,我的人说在仓库附近看到他,我就猜到他会放火,因此午后就悄悄的让人把里面的货物全搬走了。”

方朔跟着过去,在她身侧坐下。

“那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早些告诉我呢?”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会派人看守或是转移货物,那秦沐一直盯着你的动向定也会发现,这样的话,不就没了晚上这一场大戏了?”

“妙呀。”

方朔咧嘴笑,笑看着沈枝熹又道:“不过沈老板怎么没有将计就计,竟没有直接让我的货物被烧了,反正钱货已经两清,我这批货没了肯定要另外补,到时候再重新找你买货,你岂不是又能再赚一笔?”

“方小姐这是什么话?昨日你为了替我出气不惜得罪秦沐那个小人,我又怎么能辜负你这个情义。”

“方小……”

方朔一愣,惊诧沈枝熹为何会知道她是女儿身。

不料沈枝熹突然凑近了她,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的脖子道:“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是没有喉结的,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男子。”

方朔往后一缩,红起脸来。

两人相视,齐齐一笑。

*

回了沈家,沈枝熹平静的去泡了个澡。

鸳鸯却有些着急,不住的问什么时候回竹林小屋。

“别着急,咱们后半夜再回去。”

“后半夜?”鸳鸯睁大眼睛,不明所以,“为什么呀,那唐舟怎么办,小姐不是说要照顾他让他的伤尽快恢复吗?眼下他肯定饿着肚子,药也没喝,身上的药膏也没人替他涂,他岂不是……”

“担心什么,不过一日不喝药也不会死。我这都是为了明天早上的那出戏做铺垫,既然要演,自然得演的真一些,不然可轻易骗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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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厨房的门被大力踹开。

紧跟着响起的,是沈枝熹和鸳鸯的惊呼声,她们惊恐的声音全数清晰的传入唐舟的耳朵,他手扶着窗子,仿佛随时都要破窗而出。

“婶婶,你放过我姐姐吧,那个刘员外都五十多岁了,姐姐怎么能给那个老头做妾。”

鸳鸯带着哭腔,替沈枝熹说话。

“笑话!”崔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唐舟屋子的方向,“刘员外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若不是你姐姐脸蛋长的好看,她便是给刘员外提鞋也不配的。”

昨日沈枝熹交代过她,这些话都是说给唐舟听得。

因此必得往难听了去说,这才能激起那唐舟的同情。

也不知道那唐舟究竟长了副什么模样,勾的她家小姐这么费尽心思的想和他要个孩子。

“你滚开,再挡着路别怪我不客气。”

她佯装气急,推开挡在厨房门口的鸳鸯。

里头,沈枝熹气定神闲的站着,两眼望着对面的窗户,透过窗子缝隙看着那一抹白色衣衫,心想一会儿她若被强行带走,他会如何?

这个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回过头,脸色一变换上凄苦的脸色同崔妈妈道:“婶婶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娘吗,当年如果不是我娘救了你,你或许都已经死了,可现在你却为了银子而强行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妾,你还有良心吗?”

“我没良心?我让你去刘家吃香的喝辣的,我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

“婶婶……”

“别说了,银子我都已经收了,你跑不掉的。昨晚都已经把你绑起来了,竟然还能给你跑掉,今日,我看你能往哪儿逃。”

“不要!”鸳鸯大叫,不住的求情。

“婶婶,你放过我姐姐吧,我姐姐还这么年轻不能嫁给那个老男人。”

“婶婶你别动我姐姐。”

“婶婶,求求你了。”

“姐姐!”

求饶间,沈枝熹已经被连拖带拉的拽去了屋外。

外头候着的两人是沈府家丁,都是签了死契的用着最放心,沈枝熹被拉了出来,两人就照着提前说好的来给沈枝熹上绑。

鸳鸯追出去,看了眼唐舟那屋的方向后,又再大喊。

“住手,你们要把我姐姐生生绑起来带走吗,还有没有王法?”

家丁一左一右围着沈枝熹,手中各拿着一根麻绳,“老实点,不然弄疼了你可别哭,我……”

一人正要上手,话才到一半突然被打断,只听他“啊”了一声,随即捂着脸颊连连后退。

几人皆是一惊,而沈枝熹本能的望向了唐舟锁所在的窗户位置。

两扇窗户倏地大开,似有劲风吹过。

紧接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从窗口飞了出来,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看不清,一瞬而过后,唐舟就已经落在了院子里。许是他伤的重,所以落下时站的不太稳。

他垂着眸,但面向的还是沈枝熹的方向。

仔细看,他的手里还拈着一颗带土的小石子,想必是从窗前的花盆里捡的。

方才,捂着脸颊的家丁就是受了他手中石子的攻击。

他看不见,只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

此刻,他亦是侧耳仔细再听,以此辨别沈枝熹所在的位置。

“过来。”他侧着耳,声音冷然对沈枝熹道。

“唐舟,你……”

沈枝熹似乎意外,也的确是真的意外。

她没想过唐舟会这般出来,原本的计划就是她自己被带走,既然是演戏,那她自然也会有借口有说辞让自己再回来,只要让唐舟知道她要被卖给老头子做妾这个事情就好。

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想过,她是期待过的。

期待的事情成真了,唐舟真的这么做了,她心里却反而忐忑了。

本该兴奋雀跃的,可此刻她心里只有害怕。

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而唐舟在听见沈枝熹的声音后,更加确定了她的位置,旋即闭上眼睛让自己更专注于耳朵听到的声音,抬脚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

“他眼睛看不见不用怕,拦住他。”

崔妈妈冷静的指挥家丁,眼里则因为唐舟那张如妖又似仙的脸而露出惊艳。

这下,她总算明白沈枝熹为什么说除了唐舟看不上别人了。

这唐舟生的可真真是好看极了,她活这么大年纪都从来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想想也是,她家小姐本就已经生的国色天香,再有一个这样的男人,那生下来的孩子得多好看?

两个家丁横冲上去,挡在沈枝熹面前。

唐舟耳朵一动,听声辩位站定下来,一手飞出手中的石子,同时右脚往后一挪再往前一踢,将原本踩在他脚底的石头踢飞出去。

沈枝熹看的出来他是个习武的人,但没想过他的武功这么好。

不过两颗石子而已,精准打到了人不说,那两个家丁还因这两颗石子被震退了许多步,险些就要摔倒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颗雷弹。

若不是唐舟现在身受重伤,眼下这两个家丁兴许真的已经飞出去了。

“过来!”唐舟抬高声音又喊。

沈枝熹立即回神,在家丁还没站稳的时候趁机冲了过去,鸳鸯也是机灵,跟着一起跑,瞧唐舟这架势,不跑快些让他放心,真怕他会对崔妈妈动手。

等沈枝熹到了唐舟身后,他这才稍稍放松睁开了眼。

“哼!”对面,崔妈妈继续做戏。

虽然现下的情况不在一开始的计划中,但她知道这戏不能断也不能乱。

“我说呢,我说你怎么会这么抗拒,原来是家里藏了这么一个男人,难怪看不上刘员外。你们俩,到哪一步了?”

一听,沈枝熹眼皮一跳。

崔妈妈果然不负她所望,成熟老练戏也演的好,这句话问的更是好。

当然,她嘴上肯定是不能这么说。

“婶婶你别乱说话,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侮辱人。”

“清清白白?最好是这样,否则刘员外可不会要一个没了清白的人。不过你也别以为这瞎子能护得住你,刘员外那边的礼金我已经收了,你便已经算是他的人,谁也保不了你。”

唐舟挪一挪步,一震,一颗石子从地上被震了起来,掉入他的手中。

“你试试。”他道。

“我的眼睛是看不见,但这也不代表你就能从我的手中把她带走。”


听见车马的声音,唐舟袖子的手微微一紧,微微攥了拳又悄悄松开。

沈枝熹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粗布麻衣。

推开院中大门,一眼就看到了临窗而站的唐舟,沈枝熹驻足片刻看眯了眼睛,只觉得月色下的唐舟格外的清冷出尘,仿佛是从天上下凡来的谪仙。

她提着食盒,慢慢靠近。

“唐公子,你怎么站在窗户口,夜里凉。”

她加快脚步跑上台阶,推了门进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后点上蜡烛,回头看见唐舟正一点点朝这边挪步,她忙又转身过去搀住他的胳膊。

坐下后,唐舟微微抬头望着她的方向问:“铃兰姑娘,你们这个时辰回来是不是早了?”

正在开食盒的沈知熹,手上一顿。

她勾着唇,心里明白唐舟要说什么,嘴上却装作不懂。

“怎么会早,天都已经黑了呢。我给你带了晚饭回来,也不知道还热不热的,如果凉了也没事,我去厨房帮你热……”

“铃兰姑娘。”

唐周打断她的话,面色严肃。

“你临近午时才出发,照你之前说的路程,那到雁州城里时就已经是下午很晚的时候了,只怕离天黑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外面的天色虽然已经黑了,却也不算是深夜,这么算下来,你们摆摊子的时间又能有多少?是……”

他顿了顿,放慢了语速。

“是因为我,你们才提前结束回来的?”

他那个略带焦灼的面色让沈枝熹觉得好玩,恐怕但凡只要点头答了个“是”,他就会因为他自己的拖累而内疚死。

“果然是瞒不过唐公子的。”

不出她所料,听她这么一说,唐舟就立马拧了眉。

“不过,我们提前收摊回来也不是因为你,是……”

“是什么?”他紧张,要问个明白。

然沈枝熹却支支吾吾不再回话,半晌才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唐公子不要纠结这个事了,真的没有什么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说了,先吃饭吧。”

开了食盒,摸了摸碗只剩下少许暖气。

她作势要去替他热菜,却被拦下。

她那番欲盖弥彰的话越发让人生疑,本就觉得自己拖累了人的唐舟更加过意不去,哪里好意思再劳累她去热菜,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回来,她也很累的。

“不要紧,凉了也能吃。”

“唐公子……”

“没事,多谢铃兰姑娘。”

沈枝熹拗不过他,他已经抢过食盒将它拖拽到他自己面前去。

“那…那我去拿碗筷,然后把药熬了。”

出了门,到了厨房,看见鸳鸯诧异又惊喜的对她道:“小姐,唐舟公子今日出屋子了,早上咱们送他屋里的粥碗,他吃完了之后竟然自己拿回厨房来了。”

她指着灶台上的粥碗。

沈枝熹看了过去,并盯着看了良久。

“也不知道唐舟公子是怎么摸索着过来,路上有没有被绊倒过,他眼睛看不见,这一路应该走的很不顺利吧,主要还得原路返回屋子……”

鸳鸯在喋喋不休,沈枝熹却暗藏笑意,眼里爬上算计。

给唐舟送了碗筷回来后,沈枝熹拉着鸳鸯贴在她耳边说了许久的悄悄话,听的鸳鸯一会儿眼睛发亮,一会儿震惊锁眉的。

悄悄说完,沈枝熹便若无其事的开始熬药。

鸳鸯左瞧右看,还震惊中无法抽离,暗想她家小姐手段真是高。

不久,炉子上的药罐子就被火烧发出咕噜咕噜响。

沈枝熹和鸳鸯围在炉火前,一人拿着一把蒲扇,仔细瞧,鸳鸯的面色似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望向唐舟那边的方向,有些紧张的样子。

倏地。

她猛一睁眼,瞳孔一圆,惊得差点连手里的蒲扇都掉了。

“小…小姐,唐舟公子果然出来了。”

沈枝熹看过去,厨房左侧的窗户正对着唐舟的房门,能清楚的看到他手里提着食盒正一点一点往外摸索。白日里,他既然已经找来过厨房一趟,眼下定也会更加熟悉一些。

“小姐,你说这唐舟公子也真是的,这么客气,这么怕麻烦咱们,身子那么虚眼睛又看不见还非要自己收拾碗筷拿过来。”

沈枝熹没回话,就只是盯着窗外的身影看。

不过没错呀,唐舟眼睛看不见,出了门没有方向,找厨房也应该找了很久吧?一想到他孤身在院子里迷茫摸索寻找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暗暗勾唇。

“是太客气了些。”

话落收回眼睛,她唇边的笑意也越发深邃。

“不如,让他再更客气一些。”

两人双双对视,决定开始做戏。

鸳鸯最后再看了眼唐周,回头时,平淡的脸上做出一脸苦色对沈枝熹道:“姐姐,再这样下去,咱们家里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小声一点,别被唐公子听见了。”

沈枝熹双眼藏笑,自然的接过戏来。

“姐姐你还怕他听见,可原本就是呀,咱们进货的银子都搭进去了,手上这批胭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完,即便全部卖完了也压根就赚不了多少。难道,咱们再重新回去种菜吗?”

“香草,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救人要紧,咱们……”

“救人也不是这么个救法呀。”

院子本就不大,从唐舟屋中出来到厨房的距离不算远,且鸳鸯的语气带着抱怨还是刻意拔高了音量的,外头的唐舟多少都能够听到一些。

“这才几天呀姐姐,就已经把咱们这么久以来积攒的积蓄全都搭进去了。”

唐舟脚下一顿,却又立即本能的加快了脚步。

“香草……”

“姐姐!”鸳鸯看了一眼窗外的唐舟,见他越发的近了,口中话语也越发来劲,“光是买药材就几乎已经把咱们掏空了,又是补药又是玉参的。”

“香草,我明白你的顾虑,但银子没了终究可以再赚,可唐公子的病若不好好的治,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咱们没碰见他也就罢了,可毕竟人都已经带回来了,那就得负责任,不然当时还不如见死不救。”

“姐姐的意思我当然也是明白的,可治病就治病,为什么要花多余的银子去买那么好的衣裳,我从小到大都没穿过那样的料子呢。”

“…香草,唐公子跟咱们不一样。”


唐舟抬手摸到了额头上的毛巾,长睫一颤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

可他又惊讶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便是从前,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离谱的春梦。

看来他真的伤的不轻,病的连脑子都糊涂了。

他竟然会梦到白铃兰……亲吻他!

“哦。”他取下毛巾,不重不轻的捏在手里,“我…我突然晕倒,吓坏你了吧?”

“可不是嘛。”沈枝熹见他好像没有察觉她偷吻他的事,这才放心,上前去接过唐舟手中的毛巾又道:“香草也吓坏了,何况你还是为了救我们才动气晕倒的。”

“抱歉。”

唐舟下意识道歉,眉目拧紧透着内疚。

“你锁了门不让我出去本就是在为我着想,可我却辜负了你的好意,甚至伤情复发晕倒害你们担心紧张,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枝熹将毛巾放在脸盆里,过过温水后拧干,再重新贴回到唐舟的额头上。

“要不是你,我今天都已经被带走了。”

“那……”唐舟眼珠子一转,即便有可能会伤到她也还是要问,那个事情还是得好好的解决,“那他们……”

才开口,却被沈枝熹打断。

“你刚醒,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吧,厨房那边做了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你等着。”

“铃兰。”

唐舟自是本着要解决问题的态度,那个事情不是小事,他怕她那个婶婶还会继续回来找麻烦,但沈枝熹执意不肯再讨论,只留两个字强行回避话题。

“等我。”

说罢,快步走出屋子。

再回来,手里果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粥,还加了红枣。

“今日的粥没再里面加补药,喝完粥一会儿还要喝药,怕药性有冲突,所以只加了些白糖和红枣,就是有些烫。”

唐舟无奈只能压下方才的话头,撑着坐起来。

“慢一些,小心又崩了伤口。”沈枝熹在床前坐下,吹了吹糖粥再道:“你别动,我喂你吧。”

他一惊,自是不好意思的。

“不用,我自己……”

“你又跟我客气?你为了救我才复发晕倒,我喂你吃一碗粥怎么了?”

唐舟张口还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下,只轻声回了个“好”字。

她轻笑,俏皮道:“这才对嘛。”

“来,张口。”

一勺糖粥送到他的嘴边,他颤动睫毛的同时张了嘴,白粥便顺势被送进他的口中,并不烫,想来是她先前吹过的缘故,甜甜的还带着枣香,滑入喉咙下肚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

“甜度刚好吧?”沈枝熹问。

“嗯。”他点头,鬓边的发丝随着晃动,在烛光光影下看着,格外具有美感,看的沈枝熹失神。

“那就多吃一些,你要是喜欢,明天再煮这个糖粥。”

唐舟没有否决,这个粥里面没有添加那些昂贵的药材,他吃着,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一口,接着一口。

沈枝熹满含笑意极有耐心的喂着他,看着一碗粥渐渐见了底,心中莫名的觉得满足。看着他微微嚼动的唇,时不时还会回想起方才那个吻。

双唇柔软的感觉,她只觉得回味不够。

很想,再多要一些。

更,深入一些。

最后一口粥送入他的口中,他轻轻放下碗,抽出丝帕帮他擦了擦嘴角。他下意识一躲,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担心她误会,因此顿住不再动。

“多谢。”

“谢什么,刚喝完粥,缓一缓再喝药吧。我去给你取一件干净的衣服,你一会儿换上。”

竹柜子里放着那日的包裹,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她重新取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出来,回头放在了他的床前。

总觉得,白色是最适合他的。

他穿白色也好看,每每瞧着都会觉得他是天上仙,很是赏心悦目。

唐舟到了谢后,沈枝熹就关门出去了。

“小姐,为了和唐舟要个孩子还真是辛苦你了呢,我还没见过小姐这么伺候过谁,连从前的秦沐也不曾有过。”

“那不叫伺候。”沈枝熹敲了敲她的脑袋,隔窗望着唐舟的屋子,“能增加感情的事,那就叫情趣。”

“好吧,小姐说什么都对。不过,编造的刘员外的事情,后面怎么办呀?”

“放心,慢慢来。热水备好了吗,我先去沐浴了。”

“好了呢。”

沐浴出来,厨房炉上的药也刚熬好。

沈枝熹端了一碗,再带上一颗糖豆,去了唐舟的屋子。他正从床上下来,月白色衣服上隐隐约约绣着翠绿的竹叶,衬的他越发的风度翩翩。

“药来了。”

沈枝熹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搀扶唐舟过来坐下。

“给,糖豆。”她将桌上的糖豆推向他。

他接过糖豆,道了谢。

碗中的药已经不烫,正好入口,他忍着苦大口咽完,糖豆却始终捏在手心像前两次那般,没有及时吃下。

“你白天都在睡,现在应该毫无睡意吧?”

唐舟听她这么问,立马接话说:“不必管我的,你只管去休息就好。”

“昨夜睡的晚,早晨又起的早,我白日里也休息过了,我看外面月色很好,出去坐坐?”

唐舟捏着糖豆,点了头。

“我扶你。”

沈枝熹搀着他往门口去,并肩在台阶上坐下。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又圆又亮,云层像轻纱一样,好像是画里面的景色。”转头一瞧,似这才想起唐舟眼睛看不见一般,马上又安慰说:“大夫说了,只要你养好伤,眼睛自然也能恢复的。而且,不过山间月色也没什么好看的。世间男子总是比女子更加自由,你曾经一定见过许多我不曾见过的美景,不像我,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日子单调又无趣。”

听她这么说,唐舟心里觉得酸楚。

正要安慰,又听沈枝熹继续开口。

“你曾经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唐舟的思绪被带着飘远,空洞的双眼往上一抬,似在回忆。

“枫叶。”他道。

他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向往,语气也变了。

“每到秋季,云山的枫叶便火红一片,漫山遍野都是红的,远远瞧着极为震撼……”

沈枝熹走了神。

云山枫叶,是月京城外的一座枫山。

他是皇城月京的人?


鸳鸯一瞧,识趣儿的退出门外。

唐舟顺势在床边坐下,反手握住沈枝熹的手。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伤口疼不疼?”

沈枝熹摇头,也不管他眼睛看不见。

眼下,她只觉得后怕。

前面在深山里的时候,脑子晕乎说了好多话,现在回想只觉得冷汗直流,还好没说什么暴露的话,不然可就完了。

那会儿脑子不清楚,说的话做下的事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她摸上自己的唇,月下亲吻那一幕再浮现了出来。

还有唐舟和她说的那些话。

唐舟说她对他好,他愿意和她结连理。

当时听着只觉在梦里,这下回想起来,却莫名心惊肉跳。

“你…”她双手握住唐舟,又做起戏来,“你之前说要娶我,是真的,还是我做梦时梦到的?”

唐舟缓缓伸手摸到她的额头,贴了贴。

“蛇毒入脑,傻了不成?我说的话,你全当是梦话?”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怕……”

“别怕。”唐舟收回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原本定好了后日要和……那就不改了,后日,我们成婚。”

“后日。”

沈枝熹有些激动,激动这一日终于要来了。

“就后日。”

沈枝熹因为喜悦说不出话,唐舟却有些恍惚,心上一跳,眸色也暗了下去,缓缓道:“我倒是忘了,我只说要娶你却没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如今身无分文,身上带伤眼睛还瞎了,你……”

“我愿意。”

沈枝熹坐起来,勾住他的脖子抱着他,贴在他的耳边说:“唐舟,我愿意的,我只是怕你觉得委屈。”

“不委屈。”

唐舟回抱住她,用了些力。

“我不委屈。”他又强调一遍。

“那就好。”沈枝熹枕在他的肩上,目光望向窗外,喃喃自语般也重复了一遍,“不委屈就好。”

*

休息了一日,沈枝熹的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

大早,出了门。

明日成婚,总要准备些东西。

一回沈府,崔妈妈就念叨了过来,“祖宗,你也知道回来了,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你什么?”

沈枝熹眼都没抬,低头细细吃着碗中的燕窝。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说我有了新欢抛弃了秦沐,说我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除了这些,还有呢?”

“还有?你还想有些什么?”

“别紧张,我心中有数。”

“你心中有数,我可……”

“崔妈妈,一定要在我高兴的时候说这些糟心事吗?明日,我就要彻底得到唐舟了,喜事当头,提那些人干什么。对了,崔妈妈你要帮我准备两套喜服,为避免唐舟怀疑要做的粗糙一些,料子也不能用的太好,还有喜烛,桂圆莲子红枣这些,对,还有喜酒。”

“又不是真的成婚,你……”

沈枝熹抬眸瞥了崔妈妈一眼,虽不是真的成婚也得做样子,左右她日后也不会再和什么人成亲,就当……就当她真的嫁给过唐舟一次了。

正欲说话,听见外头传话进来。

“小姐,方柔姑娘来了。”

她眼一跳,放下勺子只觉得扫兴的很。

方柔就是秦沐的那个表妹。

“小姐,要让她进来吗?”鸳鸯问。

沈枝熹将燕窝推远,起身往外间去,“来都来了,今日不见,明日后日也会再来,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不时,方柔被带了进来。

沈枝熹摇着扇子靠坐在摇椅上,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方柔是有几分姿色的,不算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也有小家碧玉的娇俏,就是衣着打扮太朴素了些,可就是这些衣物,也都是当初沈枝熹好心送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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