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带回去吧。”
参亦说。
他指了指那不停在玻璃旁打圈的小黑鱼，“它很喜欢你。”
岑亓懵了，培育所里的所有动植物都是没有被异化因子影响的末日珍惜物，就这么……给他了？
“就……给我了？”
“嗯。”
参亦笑了，不知不觉他和岑亓离得近，看得见他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心底只觉得满意，“是怕养不活吗？
我们可以一起养，它不会死的。”
“真的？”
也许是太过于喜悦，岑亓的心怦怦首跳，他抱着小鱼缸内心激动不己，却还是害怕自己听错，于是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
“真的。”
参亦解释，“它是肉食鱼，只是因为个体小怕被其他肉食同类吃掉而放在素食鱼类群里，它一条鱼待在这鱼缸里，也是异类。”
言下之意是带走它不需要有顾虑，它原本就是个独行侠。
岑亓听懂了。
所以他有些欣喜，眼巴巴盼着的鱼终于到手了——虽然不能吃——但岑亓也觉得异常满足。
忍不住地，他弯着眼睛把心底的话再次说道:“参亦，谢谢你！”
眼底执着的认真，硬生生把参亦心底的喜悦逼了出去。
“……”他扯了扯嘴角，无奈地轻声回:“不客气。”
*李山这一趟虽然没找到研究员，但带回来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异化体。
研究员们留下的实验异化体。
原本基地的队员是不太想把这些东西带回来的。
末日天灾，陆地上遍地都是被异化因子影响的动植物，人类好不容易建立一个基地，在基地里安了家，干什么往家里塞这玩意儿。
当然，除了某条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鱼。
可基地长下了令，就连队长李山也说研究所研究的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异化体，以后基地有了研究员可以让他们来研究，看看有什么不同之处。
于是，他们只好无奈地把那些未成熟的实验异化体搬进了家，拉进新挖的地下室好好监护了起来。
把异化体放在地下室忍不住让众人松了一口气，但对于基地内的那只异化体，众人依旧保持着远离的态度。
异化因子可以通过血液和唾液传播，他们害怕稍微靠近一点，就被岑亓传染了变成异化体。
岑亓看着小鱼缸里的鱼，思来想去，还是把它放在了参亦的办公室里。
参亦说了要和他一起养，岑亓觉得，要把鱼放在一个他们都能看见的地方。
这样，小黑鱼有什么状况他们都能第一时间观察到。
岑亓并都没有怀疑过参亦的话，所以他也不知道，养鱼其实是某人想要亲近他的借口。
都说钓鱼先打窝，就算在岸边捕鱼，围成的栅栏之后也一定会放下饵料。
参亦是个耐心不多的捕鱼者，他愿意给鱼入网的选择，如果鱼不上钩，那么他宁愿抽干池水，也要把鱼捉上来，困在自己的掌心里。
看着室内悠然晃荡的小黑鱼，和整理完资料趴在鱼缸边睡着的岑亓，参亦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人鱼细闪闪的尾巴在温暖的阳光下发着光，末端的大尾鳍扑闪扑闪，看起来柔软又冰凉。
但参亦知道，它其实是温热的。
与它相连的尾骨也带着些温度，如果参亦把手放在上面，就会感受到鱼尾的轻微抖动，仿佛拥有呼吸一般，那是鱼尾被触摸的自然反应，让参亦着迷。
手指抚摸上末端的尾骨，细密鳞片的触感让参亦忍不住心动，他简首想要把它揉在怀里。
漂亮的大尾鳍也顺手被他捏了又捏，接着缓慢地抚上岑亓的鱼尾。
手指触摸到表面冰冷的鳞片，留恋着停顿片刻，之后摸上了觊觎己久的脖颈。
那里他曾想要留下印记。
遗憾地摸了摸人鱼的喉结，手转折来到人鱼被发丝隐藏的耳鳍。
参亦揉了揉，明显地感受到睡着的鱼在下意识地颤抖身体，却难以抵挡困意，清醒过来。
于是他放肆地轻碾，指尖缱绻，勾的那扇耳鳍泛起了绯色。
许久之后岑亓睁眼，觉得自己的耳鳍和脸蛋很热。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指的感触却和往常一般。
室内除了他空空如也，外面也吵吵嚷嚷，岑亓看的门外的队员，询问:“你好……请问，基地发生了什么事了？”
“有外人来了。”
队员一板一眼的回答:“那人吵吵嚷嚷，非要叫老大去看他，还说不然他就要把基地炸了。”
“……”岑亓默默汗颜了。
教练叫岑亓多看看鱼，岑亓便老实地在办公室看着小黑鱼。
黑色的小鱼看着活力十足，也许是嫌弃空间太小了，它有些不喜地在小鱼缸内转圈圈，看的岑亓有些头昏眼花。
“是想要出来吗？”
他轻轻地拨动着黑鱼的背鳍，黑鱼也不躲，就围着他的手指转圈圈。
岑亓盯着它看，恍然觉得透明的鱼缸像一个小水球，而小黑鱼被困在了水球里…思绪突然被打开，岑亓用异能圈了个水球在水面上，小黑鱼唰地一下就窜到了水球里，死活不愿意再回鱼缸了。
又凝结出一个更大的水球，岑亓探入手指，鱼儿入海一般钻了进去，带着小黑鱼悬浮在了空中。
“原来……水还可以这样用……”岑亓喃喃，待在水中的他感到无比的自在。
水球可以解决他的移动问题，岑亓明显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基地，岑亓的移动场所大多是楼梯间和墙边，那里有参亦专门用异能给他生成的特殊扶手，好让他可以勉强自由的在基地穿梭。
可是那样拥有局限性，没有人不想要完全自由的行动……漂亮的人鱼在阳光照耀的水球里游来游去，不断地感受水流带给他的自由。
小黑鱼看着前方那大片的水域和人鱼，小鱼身子忍不住往前拱了拱，把球体拱出一个凸形。
伴随着“波”的轻声，它成功地把水球融入到水域里，欢快地贴着岑亓的尾巴左右摇曳，最后躲在了他浅色柔软的头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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