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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精彩片段
眼前的母慈子孝,几乎让邓嬷嬷以为她走错了地方。
她揉了揉眼睛,上前回禀:“殿下,舅夫人明日午休后来拜见您。”
汪氏是当家主母,府上公婆俱全,她一大早要去请安伺候长辈用早膳,上午则需当家理事,哪里像秦瑶光这般清闲,想干啥就干啥。
出门访客,她只有午休之后有时间。
秦瑶光在心里把这些事都过了一遍,点点头。
从辈分上来说,这位宁国公府上的大夫人,是她的舅母。要不是有长公主这个身份,该上门拜访的,是秦瑶光才对。
秦瑶光心里美滋滋的,穿成长公主什么的,实在是太便利了。
一时间,竟是连这筛子似的公主府都给忘记了。
见老五一连吃了两块茯苓糕,秦瑶光对白露道:“这个还有吗?装上一些,待会一块儿给逐风院送去。”
从进了秦瑶光的屋子,老五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这会儿手背上的冻疮还痒着,胃却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他被自己打的嗝吓了一跳,吃惊地睁大眼睛。
天可怜见,他一向都没吃饱过,怎么会有打饱嗝这种体验呢?
秦瑶光瞬间明白了他为何惊讶,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一边笑,她一边用手抚着老五的肚子,道:“可不能再吃了,小肚皮都鼓起来啦。”
邓嬷嬷也笑道:“得留点肚皮吃晚饭。”
老五长这么大,还头一次需要“留点肚皮”,懵懂的神情让人又爱又怜。
正说笑间,听见外面“砰!”的一声,王管事跪在门口的青石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奴才知错!请殿下责罚!”
“王管事?”
邓嬷嬷听这声音耳熟,揭了帘子往外一看,果然是外院那位说一不二的王管事。
顿时,她心里就纳闷了,怎么就出去送个帖子的功夫,府里发生这么多事?
她和王管事两人是平级,一个管外院、一个管内院,泾渭分明。在邓嬷嬷的眼里,王管事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平时见到她也不卑不亢。
殿下开府十年来,她还从来没见到王管事这么狼狈过。
秦瑶光摸了摸老五的头,把他从膝盖上放下来,道:“你二哥在外面等你呢,回去吧。”
“二哥回来啦?”
老五诧异地抬头,仰脸看着秦瑶光问:“母亲,我都没听见二哥的声音,您是怎么知道的?”
秦瑶光笑了笑,心道:跑这一趟,老二不知道在心里怎么腹诽她呢,自然是能不进来就不进来了。不过他肯定放心不下小五,一定在外面等着。
“我猜的。”
她故作高深,弯腰看着老五的眼睛道:“要不,我跟你打个赌?看看你二哥在不在外面。”
老五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脆生生道:“四姐说赌博的都是坏人,我相信母亲!”
说着,他后退两步在地上磕了个头:“母亲,儿子回去了。”
小小的孩子,磕头的动作利索无比,让秦瑶光都没来得及阻止。
算了,慢慢来吧。
秦瑶光再一次告诉自己:急不来。
“白露、谷雨,送小五回去。”她吩咐。
白露应了,把老五吃过的那瓶玫瑰露、他喜欢的茯苓饼、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吃食都用食盒装好,谷雨叫了两个小丫头,把她替给逐风院里其他三个孩子准备的成衣抱着,一起出了门。
很快,门外就传来老五的欢呼声:“二哥,你真的在外面等我呀!母亲没有骗人。”
孩子的声音逐渐远去,秦瑶光敛了笑意坐回软榻上,仿佛外面根本没有王管事这个人。
白露快步到了廊下,让谷雨看好这些人,越过呼延进掀了帘子进屋。
一阵香风经过,让呼延进情不自禁挠了挠鼻子。
室内。
秦瑶光正在邓嬷嬷的伺候下,调了颜料,在展开的宣纸上作一副应季的秋菊图。
香炉上方青烟袅袅,清香馥郁,墨香安然。
秦瑶光持着一支羊毫笔,正细细勾勒着其中一朵金黄色的菊瓣。
是的没错,原主虽然是个不长脑子的草包,但毕竟是在宫中精心培养长大的公主。不能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至少书画两项很能拿得出手。
此外,她还练过骑射,能在马上开弓射箭。
只是成婚后囿于后宅之中,骑射功夫早就在她的自怨自艾中荒废了,成了多走几步都喘的废物。
秦瑶光想要锻炼身体,也想要把骑射功夫给慢慢捡起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等着别人来救,不如自己有自保之力。
最关键的是,这本书里的大景朝并不安稳:皇帝平庸无能、世家把持朝政、奸佞横行、吏治腐朽,更是不缺造反、政变等流血事件。
她拥有了长公主的便利,同样就会面对长公主所承担的风险。
原主的凄惨下场,固然是因为五个孩子成为反派后的的报复,更重要的是,原主丝毫没有身为长公主的觉悟和担当,坐视了一切的发生。
把王管事和肖氏母女晾在门外后,秦瑶光想着原主精通的书画,便让邓嬷嬷准备好书案。
一试之下,结果让她很满意。
她果然拥有原主的肌肉记忆,书写的笔迹和绘画习惯,都让最熟悉原主的邓嬷嬷看不出任何区别。
暗喜之下,秦瑶光便在原主所擅长的工笔画中,糅合了她在现代所学会的绘画技巧。
她可是正儿八经从美术学院毕业的人!
要不是命不好,毕业就遇到AI绘画当道,她也不会去做了销售,从头学起。不过,绘画作为她所热爱的艺术,却根植于她的灵魂深处,成为她紧张工作之外的放松利器。
只要沉浸在绘画中,她就能忘记所有烦恼。
白露进来,秦瑶光完全没有发现,更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至关重要。
放下画笔,仔细端详着宣纸上呈现出的这朵菊花栩栩如生,秦瑶光的唇瓣浮现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白露这才上前施礼,递上呼延进的帖子道:“殿下,驸马爷遣了家将前来。此外,奴婢奉命前往逐风院,碰上外院管事以次充好、殴打家仆。”
两件都是大事。
秦瑶光接过帖子一看,昭武校尉呼延进,心里暗自思忖:从五品的实职武官,看名字应是胡人血统。
从前朝起,西北就边关不宁,各个胡人部落在草原上繁衍生息。大景朝立国后,打一批、拉拢一批,如今最大的敌人只剩下北戎,有不少归顺的部落都成了景朝人,京中也常见胡姬当垆卖酒。
胡人天生就会骑射,勇武之人不少。
胡汉混居之后,军中有不少勇士都具有胡人血统。只是,这些人都被朝中正统所鄙夷,很少能成为将领。
在这种背景下,呼延进仍能获得从五品的昭武校尉,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更重要的是,呼延进的出现,就说明驸马燕长青即将回京,一场大戏将正式拉开序幕。
而原主,和这位深得燕长青信任的家将呼延进,第一次见面就发生了剧烈冲突。呼延进护着几个孩子,被原主抽了好几鞭,最后他愤怒离开公主府。
谢皇后头痛地扶住额头,心道:你还知道你没什么好名声,这又是要闹什么?
“长公主姐姐,”谢皇后放柔了语气,“你府中事忙,我哪敢耽误你的时间?”推脱之意,显露无疑。
“不忙不忙。”
秦瑶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这—天天的,我都要闲得发芽了,好不容易有点事做。”
她眼里闪着兴致盎然的光,道:“娘娘,您就让人去把那小黄门叫来。哦对了,还有那个王御史,也叫来,当面让他认认,往后被再弄错了去。”
王御史?
谢皇后心底—惊,狐疑地看着秦瑶光。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难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接着我的手,处置这个弹劾她的言官?
但看着秦瑶光那混不吝的模样,她心里又不确定了。
乐阳长公主,没有这个智商。
“娘娘,您这是有什么不方便吗?”秦瑶光笑吟吟地看着谢皇后。
谢皇后被她架到了台子上,只得依言传人。
秦瑶光好整以暇地坐着,不客气地享用着谢皇后命人呈上来的瓜果茶点。
不愧是宫中才能吃到的贡梨,清甜化渣、汁水丰盈,甜丝丝的口感就像她在现代吃的冰淇淋,高级。
—边吃着,也不耽误她打量刚行完礼站起来的王御史。
这—位,看起来很清贫廉洁的御史,官袍里面衬着的中衣领口磨出了毛边,袖口处不着痕迹的打着补丁。
秦瑶光眯着眼睛—笑。
要真的是不着痕迹,又怎会把补丁打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这—位,可是世家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这辈子只干—件事——致力于抹黑皇家脸面,给朝堂和百姓营造出皇室无能的“假象”。
好吧,也不算假象。
她所在的皇室,的确挺无能的,在原书里被世家、勋贵、清流三大派系,轮流牵着鼻子走。
乐阳长公主有—位英明神武的父皇,可惜在当年燕家满门忠烈殉国后的第二年,就急病驾崩,和如今的皇太后留下三名嫡出血脉:
大女儿,草包恋爱脑的乐阳长公主。
观政七年资质平平的太子。
性情懦弱胆怯小女儿,在先皇驾崩前给了淳宁公主的封号。
秦瑶光不明白,以她父皇基因和母后来自崔家的优良基因,怎么会生下这么三个货色来,各有各的缺陷。
当年,先皇驾崩后,朝堂—片混乱,险些发生血色宫变。
是大司徒出面主持了局面,将自己嫡女嫁给太子,又—力帮扶他登基,这才有了今天。
带来的后果则是,如今世家独大把持朝政,勋贵明哲保身、清流在夹缝中求存。
你说皇帝?
在三公九卿制之下,三公中又以大司徒为首,皇帝能看到的奏章,都是经大司徒过目后才呈上的。
圣旨有用,但有限。
大司徒,也就是谢皇后的父亲谢殊,可谓是—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好在秦瑶光这位皇帝弟弟足够平庸无能,跟谢殊相安无事,乐得清闲。
这也是为什么,谢皇后—个深宫妇人,竟然能随意召见外臣入内的原因,朝纲败坏可见—斑。
秦瑶光在心里捋着头绪,王御史却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他拱手道:“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风闻奏事乃是下官分内之事,若是有得罪长公主之处,恕下官无能为力。”
王御史这番话说得硬气,摆出—副忠君直谏的模样。
秦瑶光轻笑—声,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裙摆,道:“让你风闻奏事,没让你造谣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本宫坐着那辆马车?”
谷雨吓了一跳,连声应了,摸了摸怀里的红玛瑙手串,道:“妹妹知道了,有劳姐姐教诲。”
见她想通,白露笑了起来,将衣袖微微往上一拉,露出半个手腕上戴着的流云百福金镯子,欣慰道:“有了这个,这个冬天我娘不必再给人洗衣了。”
谷雨知道她的家境,暗暗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眼看已到了逐风院门口。
里面,却传来一片吵吵嚷嚷。
“住手!都让你们住手了,没听见吗?!”老大气得两眼通红,护住一个浑身湿透的粗使下人。
一个管事模样的肥胖男人阴阳怪气道:“大少爷,你真以为我们叫你一声少爷,还真把自个儿当人物了?不过是教训个不长眼的下人,仔细小人手滑,不小心伤了您。”
他这几句话,真是一句比一句更气人。
奴大欺主,不过如是。
肥胖管事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口,“外室养的,谁知道你们是什么来路?要不是我们殿下好心,你们会在公主府里好吃好喝混日子?”
“不过是收留一二,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少爷小姐了?都给我起开,今儿小爷非得好好教训这个刁奴不可!”
白露听得心头火起。
殿下一连下了几道命令,要让几个孩子吃饱穿暖,转眼就被一个下人欺上门来了?
她看了一眼谷雨,两人快步走进逐风院里,眼前一片混乱。
老大攥着拳头,双眼冒火,和人对峙着。
刚回来的老二死死地拉住他,不让他上前理论。老五站在两人身边,手足无措眼看就快哭了。
院子里没瞧见老三老四,想来老四在屋子里照顾正生病的老三。
三个孩子对面,是一名身材肥胖的管事,身边还站着好几个插着腰、气势汹汹的家丁。
在管事脚下倒着一名粗使下人,看起来是个十来岁的瘦弱少年。他痛苦的蜷起身形,用双拳抱住头脸。粗布衣裳被冷水浸湿了大半正往下滴着水,在深秋的天气里瑟瑟发抖。
远远地站着几个今日来拨来的厨娘,院子里放着两辆手推车,上面的砖石木方等材料等物撒了一地,凌乱不堪。
一个木桶倒在地上,里面装着的水早就空了。
众人都没发现她们的到来,肥胖管事更是上前一步,伸腿就朝着地上的下人猛地踹去。
白露还没看明白事态,谷雨抢上前一步,怒斥道:“住手!”
这一脚要是踢结实了,以地上那个少年的小身板,哪里受得了?
谷雨这一出声,让满院子人都朝着她看过来。
白露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往前站了一步,沉下脸问:“这都是在做什么?吵吵闹闹,不成体统!”
“他欺负人!”老大率先开口,指着那个肥胖管事道。
老二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对他摇摇头,老大这才不忿地闭上嘴。
肥胖管事一见白露谷雨两人,立刻前倨后恭,满脸堆笑的迎上来,虚张声势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我真该死!没有管教好下人,惊了白露姑娘、谷雨姑娘,该死!”
他一回身,指着跟着他的几个家丁道:“你们几个,赶紧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拉下去!再把院子给收拾了,迎接二位姑娘。”
老大气得浑身发抖。
明明是五个孩子的逐风院,他才是外来人,倒是替他们当家做主起来了。他们几个再不得宠,也是公主府里名义上的主子,在府里的地位却是一向不如在长公主跟前伺候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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