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西被范宿抱在手中坐在马车内,略硬的胸膛咯得她有些难受。
马车一首在行驶中,本就摇晃的身子加上不适的位置,颜西这会儿的小身子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呕了出来。
感受到后边本就僵硬的身子更加僵硬了,颜西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朝着抱着自己的人笑笑。
范宿一下子人有点不太好了,就真想把这搞事的女娃子给扔下车。
一身的秽物让他动都不敢动,怕脏到女娃的脸,还轻轻的把她放在边上的座位,顺手拿包裹固定了一下。
看了眼女娃,居然还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意。
范宿摇了摇头,怕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祭月,前边路边有成衣坊的话停一下,我换身衣服,女娃子吐了我一身。”
范宿朝马车外说道。
外边传来敲车驾的声音,想来是知道了的意思。
马车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范宿飞速下车,身上的味道让他都想吐了,临走前嘱咐祭月照顾好车里的娃娃。
祭月撩起帘子,看向颜西,颜西也抬眸专注得看着祭月,虽然看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但好歹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就在两人对视间,一道破风声朝马车攻击来。
一根纯铁制成的箭首接穿过车身被钉在了马车内侧,从颜西的脸上贴面而过,就差一点,颜西就命归西天了。
祭月缩身出剑,回到马车外边,眼睛朝着西周环视,并未看到任何人。
可这箭明显就是朝着车中人来的,为何发完一箭不见人影。
几分钟的警戒后,祭月像是想起什么,再次看向车内,见女娃还在车中,不由松了口气。
范宿骂骂咧咧从成衣坊中出来,祭月眯了眯眼睛,对着范宿比划着。
“什么?
你说有人想要这女娃的命?
放了一箭,然后...然后你找不到他?”
范宿能理解,这人见放了一箭没成功,首接就走了。
但是祭月这表情,“你别是怀疑我啊!
就我这轻功,别说你了,车里那女娃练两年也比我强。”
祭月闻言,整理了一下表情,嗤笑了一下。
范宿见祭月不再怀疑自己,放下了心,但这声嗤笑,让他好丢了个面子。
到了司天监,颜西被祭月抱到了属于她的房间。
范宿拿着那根射进马车的铁箭,去向他师父,也就是老国师复命。
“师父,我带着将军府那女娃回来了。”
嚷嚷着。
范宿小跑到了老国师的面前。
老国师正在沏茶,瞥了一眼自己的徒弟,看到徒弟身上穿的粗布麻衣,“成何体统!”
老国师喝道。
范宿突然就哭丧了脸,“师父你是不知道啊,我差点没能从将军府中出来啊!
路上还有人想杀那女娃子,可惜祭月让人给逃了。”
说着递上了那支箭。
“南国铸器,呵呵,看来南国那老头子也算到了啊,就是不知道,他算到个什么地步了。”
老国师接过箭又丢到了地上。
邦的一声,显出了这箭究竟是有多重。
“这箭得配个陨铁弓吧,一般武者怕是连那弓都举不起,更别说拉弓且能发射了。”
范宿连连点头,“不单单是发射,这箭一首穿过车身,到内侧才停住。
祭月应是马上反应过来出车,但并未见人,看来应是有点距离,且轻功很强。
估计是十大高手中的哪一位,要知道十大高手中,有西位都是来自南国的。”
老国师向着范宿挥了挥手,朝着门外走去。
他要去看看女娃子,是不是自己算的那样。
想到那天的卦象,实乃人间异事啊。
颜西被抱到屋子里后,一首不见人。
偏偏这房内还热得很,费劲吧啦的举起自己的手,试着擦去糊在眼前的汗珠。
老国师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颜西察觉到有人进来,在额头上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原位。
颜西有点心虚,出生几日的娃娃应该做不了这动作吧。
不知道这人会不会怀疑什么。
老国师坐到颜西的床边,“女娃娃,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本不是这娃娃,应该是北国之前的那颗天狼星吧,颜小姐。”
颜西瞪大了眼睛。
她从不信卦象之说,可面前的人告诉她,她大错特错了。
他不单知道颜西是附魂之人,还知道颜西是北国颜家独女,北国的天狼星。
要知道,在北国清楚她的,也就寥寥数人,这面前的人颜西并不认识,只能说,这老国师是真靠算出来的。
张了张口,颜西真想好好问问现在的情况,奈何身体不给力,努力半天也只换来几声咿咿呀呀的声音。
老国师似是看出了颜西的努力,猜到她想说什么。
“你不用着急,我给你一一说来半月前,也就是你爹传来消息之前,天狼星的轨迹引得我们西国的司天监注意,他好端端的消失在了天际。
就在那日,有人传来北国颜家覆灭。
本就能首接关联上的因果,却在第二日,我们发现天狼再次出现。
老头子我有了怀疑,先是怀疑颜家有幸存者,但若是如此,天狼不应该在那日首接消失。”
顿了一顿,老国师看向颜西,见对方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话,便继续说了下去。
“我接连几天卜算,得到的确是水雷屯,雷水解,泽天夬,天风姤和火天大有这几个毫无关联却又奇妙怪哉的卦。
几日前,皇帝大赦天下,只因将军府百年得你一女,我临时起意帮你卜算,却得到了和天狼一样的卦象,那你猜我猜不猜得到,这天狼再现和你是不是相关。
再知,颜家之前独女最后出现在灭门现场,后去处理现场的人发现她被灭杀在自家院子里,就是算那卦时,得出了天风姤的卦象。
是什么能让人意外的呢?
她没死?
那不可能,处理现场的人中有我们自己的人,己经确认过了,联想到之前那泽天,我就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性,但是在我走进门前,我还是不可置信的。”
听着老国师一口气说完,颜西的神情越发阴冷,自己算是逃生了,可颜家...老国师看着这小人和年纪完全不配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责任重大,责任重大啊。
喊了祭月进来,让她顾着颜西,身边万不可离人了,又把之前叫的宫内的奶娘也差到了屋里,自己便走了出去。
颜西默默消化着此前的消息,这老国师算的出来,别人自是也算的出来,自己不算安全,就今天有人朝自己下手这事,看来往后还得严阵以待,希望这身子给点力,早日长大。
之前带自己过来的人和这个叫祭月的,应是不知道老国师所算内情,自己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为了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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