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温知羽!”霍司砚追过去,捉住她的手。温知羽用力甩开。他死死捉着不放:“听我说,我不是玩弄你!我……”温知羽甩不开。她很平静地开口:“你确实不是玩弄!你只是将就,你只是拒绝不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容不下她有一丝伤害,而我的感情我的痛苦,你从来视而不见!”“霍司砚,我们结束了!”霍司砚咬牙将她拖进怀里:“我们回家谈!”...
主角:霍司砚温知羽 更新:2023-05-31 11:08: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司砚温知羽的其他类型小说《霍司砚温知羽小说免费》,由网络作家“温知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知羽!”霍司砚追过去,捉住她的手。温知羽用力甩开。他死死捉着不放:“听我说,我不是玩弄你!我……”温知羽甩不开。她很平静地开口:“你确实不是玩弄!你只是将就,你只是拒绝不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容不下她有一丝伤害,而我的感情我的痛苦,你从来视而不见!”“霍司砚,我们结束了!”霍司砚咬牙将她拖进怀里:“我们回家谈!”...
霍司砚喉结不住滚动,他意识到她想做什么! 温知羽定定地望住他。 她记得不久前,她问过他一句话,他的反应是温知羽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后来她跟景辞短暂交往…… 霍司砚出现,开始追求她。 他说他要的不只上床,他想跟她谈恋爱甚至结婚,他送她钻戒他带她回家……她多么惊喜! 现在她才明白,一切不过是他的将就! 因为他爸妈、他的妹妹喜欢她,加上他对她身体满意,所以他才愿意娶她……在他心里面,跟她结婚从来就不是自愿,而是对她温知羽的一种恩赐! 所以,他从未说过他爱她! 一次没有! 温知羽嘴角浮起一抹苦涩,她自|虐般地问他。 “霍司砚,你爱我吗?” 霍司砚目光深邃。 他哑着声音:“温知羽,有话我们回家说。” 她很固执又问一遍:“你爱我吗?” 他皱了眉,没有回答她。 温知羽早知如此,因为不爱又不屑撒谎,所以他回答不出来。 她手中的钻戒轻轻落地,发出一声细微声响。 就像是他们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感情,碎裂时也不曾像乔安那般轰轰烈烈,而是细碎无声,痛的永远只有她温知羽一人。 温知羽望进霍司砚的眼,轻轻开口。 “霍司砚……我不要了!” “不是全部我不要!霍司砚你放心,我不会再束缚你!你也不需要用婚姻来束缚我!我早说过,你是自由的!” “现在,你自由了!” …… 温知羽说完就转身,她努力挺直腰杆走出去,维持着最后的骄傲。 离开,也要体面地离开…… 谁没有爱过几个渣男,谁没有被骗过感情,不过就是一场豪赌而她输了而已! 没关系,跌倒了她还能再爬起来! 但她温知羽户口本上,另一半的名字,永远不会是那个叫霍司砚的人了! …… “温知羽!” 霍司砚追过去,捉住她的手。 温知羽用力甩开。 他死死捉着不放:“听我说,我不是玩弄你!我……” 温知羽甩不开。 她很平静地开口:“你确实不是玩弄!你只是将就,你只是拒绝不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容不下她有一丝伤害,而我的感情我的痛苦,你从来视而不见!” “霍司砚,我们结束了!” 霍司砚咬牙将她拖进怀里:“我们回家谈!”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护士尖叫。 “乔小姐……乔小姐!” 温知羽转身,她红着眼睛。 乔安面色苍白,伤痕累累的手腕不停地滴着鲜血,可是她在笑:“司砚,你丢不下我的!你跟她回去我就死!” 霍司砚快步过去,压住她伤口。 他声音压抑克制:“乔安,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乔安抖着唇:“你明明知道的!” …… 温知羽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很累了! 分手,她不用违背心意去法国。 分手,她不用在漫长的夜里等他了。 分手,其实挺好的! 温知羽转身离开,那些痴男怨女的戏码,她不想看了。 …… 温知羽离开,她还是回了趟霍司砚的公寓。 她将精心布置的情人节派对装饰一点点弄掉。价值5万的装饰、米其林的餐桌,还有纯银的烛台……全都被她处理掉。 那张法国音乐学院的邀请函,扔进了垃圾筒。 弄完这些,温知羽收拾了下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电话是阮姨打过来的,阮姨带着哭音:“温知羽,你快到医院来,你爸爸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可能不行了……温知羽他想见你最后一面!温知羽你快过来!” 阮姨泣不成声,几乎崩溃! 她的丈夫只剩下最后一丝意识,可是他仍捉住她的手,不停地唤着温知羽的名字,想……见见她。 生命弥留之际,温伯言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掌上明珠。 …… 世界,在温知羽面前崩塌! 她放下手里的一切,几乎是冲下楼。 |
还在下雨…… 温知羽狠狠地踩了油门。 开车的时候,她眼前一片模糊,挡在眼前的分不清是雨幕还是眼泪…… 快一点…… 她要开快一点儿! 她必须要见爸爸最后一面,她要告诉他她很爱他,她还要请他放心她会好好照顾阮姨……她还想跟他说,他是最好的父亲! 温知羽泪流满面! 车子猛地轰然一声…… 温知羽呆了两秒。 她不顾大雨跑下车,打开引擎盖,一阵黑烟冒出来。 车坏了…… 她没有时间思考,开始拦出租车,可是今晚是情人节到处都是约会回家的年轻男女,她根本打不到车。 温知羽在雨里奔跑,前面有个商场打车容易点儿。 雨水将她衣服打湿…… 泥水溅到她鞋子、裤子上…… 雨水积深,温知羽踩到一个小坑,她扑倒在了马路上。 再站起来时,脚跟钻心地疼,疼得无法走路…… 她疯狂地拦着那些车子,可是无人愿意带她……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在她身边经过,那些积水朝着她疯狂地喷涌而来。 温知羽忘却自尊,她拿了手机拨霍司砚的手机—— 乔安的医院就在附近,或许他能送她。 她只求见爸爸最后一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 雨夜里,温知羽轻轻闭眼。 这是个至黑至暗的夜晚! 一辆黑色跑车蓦地停在她身边,车上跳下一道修长身影。 竟是姜锐! 姜锐冒着雨跑过来,一把抱起温知羽:“怎么在这里?” 夜色下,温知羽脸色嘴唇苍白。 她抖着声音:“姜锐,送我去仁爱医院!” 姜锐没有多问,将温知羽放在副驾驶座上,很快就发动车子。 性能良好的跑车,在雨夜里划过,像一道流星! 最终,最终…… 温知羽还是没有来得及,温伯言带着遗憾离世…… 温知羽在姜锐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床铺,雪白的床单已经罩住了温伯言的脸,他永远地离开人世。 …… “温知羽跟你爸爸好好道别!他能听见的,他还没有走远!”阮姨满面是泪。 …… “爸!” 温知羽颤着声音,跪在温伯言面前。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她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她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带二老去,她还没有事业有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他。 温知羽轻轻掀开白布。 她见他最后一面。 这个跟她没有血缘的男人,为她付出太多。 为了给她全部的爱,他选择不要自己的孩子。 他为了她倾尽所有…… 温知羽轻轻地抱住他,她紧闭着眼睛轻轻地唤了一声:“爸……” 爸……我会好好生活。 我会好好照顾阮姨。 我会经常带着她去看你和妈妈,等我空了,会带着阮姨出去走一走…… 爸……好好走,别回头…… …… 温知羽的脚扭伤了。 清早,姜锐带她去看了骨科。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表情微微变化。 他认得温知羽,因为他有个同事的孩子就在温知羽那儿学琴,也知道这是个挺有天分的姑娘。 医生斟酌后缓缓开口:“温小姐的脚问题不大,恢复一段时间就能正常走路,对日常生活几乎没有影响,可是因为脚神经受损……” 医生顿了一下,才能继续说下去。 “温小姐可能无法再成为顶尖钢琴家了。” “另外,温小姐最好不要再开车了。” “是永远……嗯……不能开车了!” …… 温知羽静静听着。 大概是这个夜晚她失去太多,此时……竟然有些麻木了! 霍司砚是清早才回公寓的。 他开车回家,看见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马路上。 四周许多人围观拍照,本不是稀奇的事情,但是霍司砚看见车牌后心里猛然悸动。 那是温知羽的车…… 他停了车子,快步过了马路。 白色宝马停在路上。 车前盖掀开,就这样淋了一夜的雨。 |
驾驶座车门打开着,里面有个女士皮夹,已经被打进来的雨淋湿|透了,粘乎乎地平躺在车座上。 人群里七嘴八舌…… 【是谁的车啊,就这样扔在路上!】 【就是,车主会不会想不开自杀了?】 【车毁人亡,可怜!】 …… 霍司砚笔直站着,一时忘了呼吸。 他机械般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关机! 他探身将温知羽的皮夹取出来,关上车门,四周有人就叫:“你怎么拿别人的东西。” 霍司砚声音紧绷:“我女朋友的车!” 围观群众看他的眼神,顿时像看负心汉。 霍司砚快步回到自己车上,将手机充电,等到能开机他立即拨了温知羽的电话。 手机响了约莫20秒,她才接起。 温知羽声音很疲惫:“霍司砚,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司砚皱眉,猜测她还在生气。 女人耍耍性子,他还是愿意纵容的,他想他先回去洗个澡,晚上去她公寓找她给她补个完美的情人节。 温知羽很好,他并不想跟她分手。 霍司砚又拨了个电话,让张秘书安排拖车,这才开车开公寓。 温知羽当然不在。 卧室里有些凌乱,一个小皮箱散着像是在收拾行李,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带走。 霍司砚静静看了一会儿,就去拿了衣服冲澡。 冲了澡他才躺下,霍明珠打了电话过来。 霍司砚很累,语气不好:“明珠有事?” 霍明珠声音带着哭音,“哥,温知羽的爸爸去世了,你知不知道?” 霍司砚原本是微闭着眼的。 听见这个,他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里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温知羽收拾了一半行李又没有带走,为什么她的车会坏在半路上,为什么她没有时间跟他发脾气…… 因为她父亲去世了。 这个夜晚,她经历了多少? 霍司砚面上血色慢慢丢失,他有种预感,他跟温知羽是走到头了! 霍司砚赶到医院。 温家人还在,还有几个亲友陪着。 他们在送温伯言通往另一个世界,温知羽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黑,胸前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她看着瘦了许多,本就小巧的脸蛋,下巴尖尖的。 霍司砚过来,温知羽只是静静看了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 没有爱、也没有恨! 倒是姜锐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拎住霍司砚的衣领,狠狠地说:“你还有脸过来!温知羽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个时候你就别再假惺惺的了!”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我早说过,你不珍惜她我帮你疼!” …… 霍司砚用力推开姜锐。 姜锐还想纠缠,想跟霍司砚干架! 他想起昨晚温知羽的样子,他眼圈就红了,温知羽这样的女孩儿本该被好好对待,霍司砚这个浑蛋! 温知羽阻止了他。 霍司砚看着温知羽苍白的样子,他想拥抱她。 温知羽不要。 她轻而客气地对他说:“我爸爸能清清白白地走,都是因为霍律师的缘故,他现在人走了,霍律师愿意过来上炷香,我很感激!” 霍司砚呆愣住。 他们差不多谈婚论嫁,不久前他抱她时温知羽一时情动,叫了一声司砚。 现在,她又生疏地叫他霍律师。 这三个字,此时听起来无比刺耳。 可是现在,是在温家设的简单灵堂内,他有再多的话也得咽下去! 霍司砚一直没有走。 温知羽也没有赶他走,只是她不让他帮忙,她只把他当成温家的客人!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都是姜锐还有几个温家远房叔伯。 温知羽一直坐在轮椅上…… 次日清早,送温伯言上山,温知羽抱着他的照片! 阮姨哭成一团。 温知羽轻轻抱着阮姨,如今,她只有阮姨相依为命! 墓地,一片肃然…… 温伯言走了,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有恩有怨的都过来了。 姜铭带着姜笙来了。 顾长卿来了。 甚至霍震东、霍夫人也带着霍明珠过来了……霍家的意思很明显,仍想要温知羽当儿媳! 阮姨虽然悲痛,但也问过温知羽的意思。 温知羽很淡地说:“来了就上柱香,给爸爸添些福气。” 阮姨不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于是阮姨也就用客人的礼数,对待霍家四口。 入土之时,天地阴沉。 温伯言的骨灰跟发妻陆小羽并排放在一起,一旁还有个位置那是留给阮姨百年后的。 阮姨眼看着青石板即将盖上,哭泣道:“姐姐,你跟伯言在那儿好好过。” 至于温知羽,她会好好看着。 温知羽抱紧她……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道修长身影快步过来。 |
那人一身儒雅,气质不凡。 不是别人,正是乔景年。 他得知乔安所作所为,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分手,他想过来拜祭一下温伯言,以赎乔家罪孽! 温知羽没有拦着,她说:“来者是客!” 乔景年拿了香正要拜祭,忽然他的眼瞠几乎迸裂! 他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的初恋情人陆小羽,音容笑貌刻在了墓碑上,她的碑 【爱妻陆小羽——温伯言字。】 那一刻,乔景年全身血液几乎冻住! 他不敢相信,反复唤着陆小羽的名字。 “小羽、小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么多的熟人在场,乔景年不顾体面扑到陆小羽的墓碑前,手指轻轻颤抖抚摸着那熟悉的容颜,是他的小羽! 是他的小羽! 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她竟然嫁给了温伯言! 乔景年猛然看向温知羽! 算一算年纪温知羽完全符合,再仔细看她的眉宇间竟有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温知羽,温知羽有可能就是他跟陆小羽的亲生骨肉! 而他,亲手将她推进深渊! 他甚至妄想过乔安离婚后,能再跟司砚在一起。 乔景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一口鲜血喷在了陆小羽的墓碑上! 乔景年的血染红了墓碑! 碑上,陆小羽微微地笑着,一如当年那般年轻可爱。 乔景年过于激动蕨死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霍家人赶紧扶住他。 “景年!景年!” “乔叔叔,你怎么了?” …… 温知羽捧着温伯言的照片,木然望着这一切。 她早知她不是温伯言亲生,她一直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可是她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会是……乔景年! 一个她自小敬仰,又推她入深渊的男人。 她看着这个男人蕨死过去,无法同情更无法感同身受,她甚至是冷眼旁观的。 在场的霍震东、霍司砚都猜测出来。 乔景年要寻找的亲生骨肉,就是温知羽! 这个事实,如同五雷轰顶! 霍震东犹其叹息:若早点知道,温知羽跟司砚的结局就不是这样! 乔景年从晕死中醒过来。 天空下起细雨…… 盖棺人擦掉墓碑上的血,喝了一声:“入土为安!”沉沉花岗石的墓盖下落,温伯言和陆小羽合墓而葬! “不!”乔景年步履蹒跚,他扑过去。 “小羽,我带你回家!” 他这样身份的人,做出不体面的事儿,旁人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动土见血对死者晦气! 就在乔景年悲痛欲绝之时,温知羽声音凉薄:“乔先生,这儿就是我妈妈的家,她是我爸爸的合法妻子,请问您要将她带哪儿去?乔家吗?我记得您是有合法妻子的!” 乔景年身体一震! 他不由自主看向温知羽,那个跟他的小羽长得像极的女孩子,也应该是他的亲骨肉,可是此时他的亲生骨肉看他的目光…… 太过凉薄,还有一丝恨意! 乔景年一时竟无法承受,又喷出一口血。 他任由旁人将他拉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羽跟别的男人同墓而眠、生生世世! 温知羽不再看他。 她跟阮姨并肩而立,默默哀思! …… 葬礼结束。 人群陆续离开,霍震东原本是想跟温知羽谈谈的,但是乔景年的状况实在不好,他只得先将人带走。 温知羽在阮姨的搀扶下,准备坐车回去。 霍司砚捉住她的手臂:“温知羽,我们谈谈!” 温知羽目光平静落在他面上。 他仍如往常一般英挺好看,只是温知羽发现如今不那么令她心动了,可见爱跟不爱时差别挺大。 温知羽淡而客气地说:“再等两天吧!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这些!” 霍司砚面色苍白。 他唇动了动:“我送你跟阮姨回去!” 温知羽垂了眸子很轻地说:“不用,车子安排好了,霍律师你回去吧!” 霍司砚猜出她心意。 |
想念跟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不想分手、不想结束! …… 温知羽跟阮姨回了家,家里总归少了个人,有些冷清。 两人默默吃了饭。 饭后,阮姨叫过温知羽,她将一本房本交给温知羽。 温知羽猛然抬眼:“阮姨?” 阮姨摸摸她的头,低低地说:“温知羽,我想去郊区那间小房子住,这间房子多少值几个钱,你艰难的时候可以应应急!阮姨没有本事,只能不拖累你。” 温知羽难过极了。 她抱住阮姨声音哽咽:“为什么走啊!我想你留下来!” 阮姨欲言又止。 今天墓地那一出,她猜测出来了,乔景年应该是温知羽的亲生父亲。 温知羽若跟着他,应该不那么辛苦。 温知羽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阮姨!” 阮姨轻声叹息。 她拿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是爱温知羽的,可是温知羽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能再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了…… 温知羽抱着她,轻喃:“我叫你妈妈好不好,我叫你妈妈,你别走!” 阮姨身体僵住。 温知羽搂得更紧。 她声音小小的,就像是小时候初见的那个小温知羽,怯生生地唤她…… “妈妈……别走。” 阮姨哭了! 自温伯言离世,她一直表现得坚强,可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凄苦。 失了丈夫、没有亲生儿女! 如今,温知羽叫她妈妈…… 阮姨抱住温知羽流泪:“我不走……我不走了!温知羽,冲着你叫我一声妈,我哪儿也不去。” 温知羽柔顺地靠在她怀里,轻轻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下午,阮姨强迫她午睡。 醒来时,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声音。 温知羽抚着墙壁走出去,看见来人目光微敛。 乔景年坐在客厅里,脚边放了好些珍贵的补品,在看见温知羽时他的嘴唇哆嗦许久,最后只轻唤一声:“温知羽!” 温知羽知道他为什么过来! 她客气地说:“家里发生事情,实在劳烦乔先生了!这些……” 她目光落在那些补品上,继续说下去:“心意到了就行,这些实在不敢领受!” 乔景年注视她。 越看,越像小羽当年。 越看,越像乔家人…… 陆小羽嫁作人妇又已经入土为安,他没有办法,可是温知羽是他们乔家剩下的唯一血脉,他怎么能不认回去? 他要给她最好的! 乔景年缓过一阵,很温柔地说:“我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震东也说过想送你去法国学习,那边有我熟悉的导师……要不然我也能亲自教你。” 他想补偿,想让他的掌上明珠成为顶级音乐家。 以安慰陆小羽的在天之灵! 乔景年说了许多,温知羽轻渺一笑。 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脚。 这只脚伤了神经,不要说成为顶级钢琴家,就连开车都不能了。 法国,她不可能再去了。 这些,她没有跟乔景年说,她只是淡淡地笑:“谢谢乔先生厚爱,我想我用不着了!另外……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不送了!” 她走路不方便,就跟阮姨说了一声。 阮姨尊重她的选择,将礼品拎起来,客气地送人走。 到了门外,乔景年不想放弃:“温太太,您……” 阮姨淡淡地笑。 她说:“我知道乔先生的心意,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是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乔先生当初心疼自己女儿,而我们家温知羽……却只有我跟伯言心疼的。” 这话,听在乔景年耳中…… 如同万箭穿心! 晚上睡觉前,阮姨给温知羽热敷了脚。 她握着温知羽的脚,温柔地说:“要好好保养,别闹下毛病才好!” 温知羽装作无事:“一点小伤,哪能呢!” 阮姨见她慢慢能走路,也未多想。 她继续给温知羽热敷,等快弄完时才犹豫着说:“霍司砚人在楼下,好半天了,你要不要见见?” 温知羽一怔。 片刻,她轻轻摇头:“过几天再说吧!我现在没什么心情。” 阮姨没有勉强她。 她摸摸温知羽的头:“妈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只要你做的决定,妈都支持……找对象就好好挑,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凭我闺女是肯定能挑到称心如意的。” 温知羽被她说的,浅浅一笑。 阮姨稍稍放心。 ……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温伯言的头七,温知羽的脚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
霍司砚喉结不住滚动,他意识到她想做什么!
温知羽定定地望住他。
她记得不久前,她问过他一句话,他的反应是温知羽你想要的我给不起!
后来她跟景辞短暂交往……
霍司砚出现,开始追求她。
他说他要的不只上床,他想跟她谈恋爱甚至结婚,他送她钻戒他带她回家……她多么惊喜!
现在她才明白,一切不过是他的将就!
因为他爸妈、他的妹妹喜欢她,加上他对她身体满意,所以他才愿意娶她……在他心里面,跟她结婚从来就不是自愿,而是对她温知羽的一种恩赐!
所以,他从未说过他爱她!
一次没有!
温知羽嘴角浮起一抹苦涩,她自|虐般地问他。
“霍司砚,你爱我吗?”
霍司砚目光深邃。
他哑着声音:“温知羽,有话我们回家说。”
她很固执又问一遍:“你爱我吗?”
他皱了眉,没有回答她。
温知羽早知如此,因为不爱又不屑撒谎,所以他回答不出来。
她手中的钻戒轻轻落地,发出一声细微声响。
就像是他们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感情,碎裂时也不曾像乔安那般轰轰烈烈,而是细碎无声,痛的永远只有她温知羽一人。
温知羽望进霍司砚的眼,轻轻开口。
“霍司砚……我不要了!”
“不是全部我不要!霍司砚你放心,我不会再束缚你!你也不需要用婚姻来束缚我!我早说过,你是自由的!”
“现在,你自由了!”
……
温知羽说完就转身,她努力挺直腰杆走出去,维持着最后的骄傲。
离开,也要体面地离开……
谁没有爱过几个渣男,谁没有被骗过感情,不过就是一场豪赌而她输了而已!
没关系,跌倒了她还能再爬起来!
但她温知羽户口本上,另一半的名字,永远不会是那个叫霍司砚的人了!
……
“温知羽!”
霍司砚追过去,捉住她的手。
温知羽用力甩开。
他死死捉着不放:“听我说,我不是玩弄你!我……”
温知羽甩不开。
她很平静地开口:“你确实不是玩弄!你只是将就,你只是拒绝不了你心里的白月光,容不下她有一丝伤害,而我的感情我的痛苦,你从来视而不见!”
“霍司砚,我们结束了!”
霍司砚咬牙将她拖进怀里:“我们回家谈!”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护士尖叫。
“乔小姐……乔小姐!”
温知羽转身,她红着眼睛。
乔安面色苍白,伤痕累累的手腕不停地滴着鲜血,可是她在笑:“司砚,你丢不下我的!你跟她回去我就死!”
霍司砚快步过去,压住她伤口。
他声音压抑克制:“乔安,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乔安抖着唇:“你明明知道的!”
……
温知羽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很累了!
分手,她不用违背心意去法国。
分手,她不用在漫长的夜里等他了。
分手,其实挺好的!
温知羽转身离开,那些痴男怨女的戏码,她不想看了。
……
温知羽离开,她还是回了趟霍司砚的公寓。
她将精心布置的情人节派对装饰一点点弄掉。价值5万的装饰、米其林的餐桌,还有纯银的烛台……全都被她处理掉。
那张法国音乐学院的邀请函,扔进了垃圾筒。
弄完这些,温知羽收拾了下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电话是阮姨打过来的,阮姨带着哭音:“温知羽,你快到医院来,你爸爸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可能不行了……温知羽他想见你最后一面!温知羽你快过来!”
阮姨泣不成声,几乎崩溃!
她的丈夫只剩下最后一丝意识,可是他仍捉住她的手,不停地唤着温知羽的名字,想……见见她。
生命弥留之际,温伯言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掌上明珠。
……
世界,在温知羽面前崩塌!
她放下手里的一切,几乎是冲下楼。
还在下雨……
温知羽狠狠地踩了油门。
开车的时候,她眼前一片模糊,挡在眼前的分不清是雨幕还是眼泪……
快一点……
她要开快一点儿!
她必须要见爸爸最后一面,她要告诉他她很爱他,她还要请他放心她会好好照顾阮姨……她还想跟他说,他是最好的父亲!
温知羽泪流满面!
车子猛地轰然一声……
温知羽呆了两秒。
她不顾大雨跑下车,打开引擎盖,一阵黑烟冒出来。
车坏了……
她没有时间思考,开始拦出租车,可是今晚是情人节到处都是约会回家的年轻男女,她根本打不到车。
温知羽在雨里奔跑,前面有个商场打车容易点儿。
雨水将她衣服打湿……
泥水溅到她鞋子、裤子上……
雨水积深,温知羽踩到一个小坑,她扑倒在了马路上。
再站起来时,脚跟钻心地疼,疼得无法走路……
她疯狂地拦着那些车子,可是无人愿意带她……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在她身边经过,那些积水朝着她疯狂地喷涌而来。
温知羽忘却自尊,她拿了手机拨霍司砚的手机——
乔安的医院就在附近,或许他能送她。
她只求见爸爸最后一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
雨夜里,温知羽轻轻闭眼。
这是个至黑至暗的夜晚!
一辆黑色跑车蓦地停在她身边,车上跳下一道修长身影。
竟是姜锐!
姜锐冒着雨跑过来,一把抱起温知羽:“怎么在这里?”
夜色下,温知羽脸色嘴唇苍白。
她抖着声音:“姜锐,送我去仁爱医院!”
姜锐没有多问,将温知羽放在副驾驶座上,很快就发动车子。
性能良好的跑车,在雨夜里划过,像一道流星!
最终,最终……
温知羽还是没有来得及,温伯言带着遗憾离世……
温知羽在姜锐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床铺,雪白的床单已经罩住了温伯言的脸,他永远地离开人世。
……
“温知羽跟你爸爸好好道别!他能听见的,他还没有走远!”阮姨满面是泪。
……
“爸!”
温知羽颤着声音,跪在温伯言面前。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她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她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带二老去,她还没有事业有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他。
温知羽轻轻掀开白布。
她见他最后一面。
这个跟她没有血缘的男人,为她付出太多。
为了给她全部的爱,他选择不要自己的孩子。
他为了她倾尽所有……
温知羽轻轻地抱住他,她紧闭着眼睛轻轻地唤了一声:“爸……”
爸……我会好好生活。
我会好好照顾阮姨。
我会经常带着她去看你和妈妈,等我空了,会带着阮姨出去走一走……
爸……好好走,别回头……
……
温知羽的脚扭伤了。
清早,姜锐带她去看了骨科。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表情微微变化。
他认得温知羽,因为他有个同事的孩子就在温知羽那儿学琴,也知道这是个挺有天分的姑娘。
医生斟酌后缓缓开口:“温小姐的脚问题不大,恢复一段时间就能正常走路,对日常生活几乎没有影响,可是因为脚神经受损……”
医生顿了一下,才能继续说下去。
“温小姐可能无法再成为顶尖钢琴家了。”
“另外,温小姐最好不要再开车了。”
“是永远……嗯……不能开车了!”
……
温知羽静静听着。
大概是这个夜晚她失去太多,此时……竟然有些麻木了!
霍司砚是清早才回公寓的。
他开车回家,看见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马路上。
四周许多人围观拍照,本不是稀奇的事情,但是霍司砚看见车牌后心里猛然悸动。
那是温知羽的车……
他停了车子,快步过了马路。
白色宝马停在路上。
车前盖掀开,就这样淋了一夜的雨。
驾驶座车门打开着,里面有个女士皮夹,已经被打进来的雨淋湿|透了,粘乎乎地平躺在车座上。
人群里七嘴八舌……
【是谁的车啊,就这样扔在路上!】
【就是,车主会不会想不开自杀了?】
【车毁人亡,可怜!】
……
霍司砚笔直站着,一时忘了呼吸。
他机械般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关机!
他探身将温知羽的皮夹取出来,关上车门,四周有人就叫:“你怎么拿别人的东西。”
霍司砚声音紧绷:“我女朋友的车!”
围观群众看他的眼神,顿时像看负心汉。
霍司砚快步回到自己车上,将手机充电,等到能开机他立即拨了温知羽的电话。
手机响了约莫20秒,她才接起。
温知羽声音很疲惫:“霍司砚,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霍司砚皱眉,猜测她还在生气。
女人耍耍性子,他还是愿意纵容的,他想他先回去洗个澡,晚上去她公寓找她给她补个完美的情人节。
温知羽很好,他并不想跟她分手。
霍司砚又拨了个电话,让张秘书安排拖车,这才开车开公寓。
温知羽当然不在。
卧室里有些凌乱,一个小皮箱散着像是在收拾行李,又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带走。
霍司砚静静看了一会儿,就去拿了衣服冲澡。
冲了澡他才躺下,霍明珠打了电话过来。
霍司砚很累,语气不好:“明珠有事?”
霍明珠声音带着哭音,“哥,温知羽的爸爸去世了,你知不知道?”
霍司砚原本是微闭着眼的。
听见这个,他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里失去了所有的情绪!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温知羽收拾了一半行李又没有带走,为什么她的车会坏在半路上,为什么她没有时间跟他发脾气……
因为她父亲去世了。
这个夜晚,她经历了多少?
霍司砚面上血色慢慢丢失,他有种预感,他跟温知羽是走到头了!
霍司砚赶到医院。
温家人还在,还有几个亲友陪着。
他们在送温伯言通往另一个世界,温知羽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黑,胸前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她看着瘦了许多,本就小巧的脸蛋,下巴尖尖的。
霍司砚过来,温知羽只是静静看了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
没有爱、也没有恨!
倒是姜锐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拎住霍司砚的衣领,狠狠地说:“你还有脸过来!温知羽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个时候你就别再假惺惺的了!”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我早说过,你不珍惜她我帮你疼!”
……
霍司砚用力推开姜锐。
姜锐还想纠缠,想跟霍司砚干架!
他想起昨晚温知羽的样子,他眼圈就红了,温知羽这样的女孩儿本该被好好对待,霍司砚这个浑蛋!
温知羽阻止了他。
霍司砚看着温知羽苍白的样子,他想拥抱她。
温知羽不要。
她轻而客气地对他说:“我爸爸能清清白白地走,都是因为霍律师的缘故,他现在人走了,霍律师愿意过来上炷香,我很感激!”
霍司砚呆愣住。
他们差不多谈婚论嫁,不久前他抱她时温知羽一时情动,叫了一声司砚。
现在,她又生疏地叫他霍律师。
这三个字,此时听起来无比刺耳。
可是现在,是在温家设的简单灵堂内,他有再多的话也得咽下去!
霍司砚一直没有走。
温知羽也没有赶他走,只是她不让他帮忙,她只把他当成温家的客人!前前后后忙里忙外的,都是姜锐还有几个温家远房叔伯。
温知羽一直坐在轮椅上……
次日清早,送温伯言上山,温知羽抱着他的照片!
阮姨哭成一团。
温知羽轻轻抱着阮姨,如今,她只有阮姨相依为命!
墓地,一片肃然……
温伯言走了,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有恩有怨的都过来了。
姜铭带着姜笙来了。
顾长卿来了。
甚至霍震东、霍夫人也带着霍明珠过来了……霍家的意思很明显,仍想要温知羽当儿媳!
阮姨虽然悲痛,但也问过温知羽的意思。
温知羽很淡地说:“来了就上柱香,给爸爸添些福气。”
阮姨不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于是阮姨也就用客人的礼数,对待霍家四口。
入土之时,天地阴沉。
温伯言的骨灰跟发妻陆小羽并排放在一起,一旁还有个位置那是留给阮姨百年后的。
阮姨眼看着青石板即将盖上,哭泣道:“姐姐,你跟伯言在那儿好好过。”
至于温知羽,她会好好看着。
温知羽抱紧她……
就在这时,远远的一道修长身影快步过来。
那人一身儒雅,气质不凡。
不是别人,正是乔景年。
他得知乔安所作所为,知道温知羽跟霍司砚分手,他想过来拜祭一下温伯言,以赎乔家罪孽!
温知羽没有拦着,她说:“来者是客!”
乔景年拿了香正要拜祭,忽然他的眼瞠几乎迸裂!
他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的初恋情人陆小羽,音容笑貌刻在了墓碑上,她的碑
【爱妻陆小羽——温伯言字。】
那一刻,乔景年全身血液几乎冻住!
他不敢相信,反复唤着陆小羽的名字。
“小羽、小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么多的熟人在场,乔景年不顾体面扑到陆小羽的墓碑前,手指轻轻颤抖抚摸着那熟悉的容颜,是他的小羽!
是他的小羽!
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她竟然嫁给了温伯言!
乔景年猛然看向温知羽!
算一算年纪温知羽完全符合,再仔细看她的眉宇间竟有自己年轻时的样子……温知羽,温知羽有可能就是他跟陆小羽的亲生骨肉!
而他,亲手将她推进深渊!
他甚至妄想过乔安离婚后,能再跟司砚在一起。
乔景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一口鲜血喷在了陆小羽的墓碑上!
乔景年的血染红了墓碑!
碑上,陆小羽微微地笑着,一如当年那般年轻可爱。
乔景年过于激动蕨死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霍家人赶紧扶住他。
“景年!景年!”
“乔叔叔,你怎么了?”
……
温知羽捧着温伯言的照片,木然望着这一切。
她早知她不是温伯言亲生,她一直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可是她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会是……乔景年!
一个她自小敬仰,又推她入深渊的男人。
她看着这个男人蕨死过去,无法同情更无法感同身受,她甚至是冷眼旁观的。
在场的霍震东、霍司砚都猜测出来。
乔景年要寻找的亲生骨肉,就是温知羽!
这个事实,如同五雷轰顶!
霍震东犹其叹息:若早点知道,温知羽跟司砚的结局就不是这样!
乔景年从晕死中醒过来。
天空下起细雨……
盖棺人擦掉墓碑上的血,喝了一声:“入土为安!”沉沉花岗石的墓盖下落,温伯言和陆小羽合墓而葬!
“不!”乔景年步履蹒跚,他扑过去。
“小羽,我带你回家!”
他这样身份的人,做出不体面的事儿,旁人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动土见血对死者晦气!
就在乔景年悲痛欲绝之时,温知羽声音凉薄:“乔先生,这儿就是我妈妈的家,她是我爸爸的合法妻子,请问您要将她带哪儿去?乔家吗?我记得您是有合法妻子的!”
乔景年身体一震!
他不由自主看向温知羽,那个跟他的小羽长得像极的女孩子,也应该是他的亲骨肉,可是此时他的亲生骨肉看他的目光……
太过凉薄,还有一丝恨意!
乔景年一时竟无法承受,又喷出一口血。
他任由旁人将他拉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羽跟别的男人同墓而眠、生生世世!
温知羽不再看他。
她跟阮姨并肩而立,默默哀思!
……
葬礼结束。
人群陆续离开,霍震东原本是想跟温知羽谈谈的,但是乔景年的状况实在不好,他只得先将人带走。
温知羽在阮姨的搀扶下,准备坐车回去。
霍司砚捉住她的手臂:“温知羽,我们谈谈!”
温知羽目光平静落在他面上。
他仍如往常一般英挺好看,只是温知羽发现如今不那么令她心动了,可见爱跟不爱时差别挺大。
温知羽淡而客气地说:“再等两天吧!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这些!”
霍司砚面色苍白。
他唇动了动:“我送你跟阮姨回去!”
温知羽垂了眸子很轻地说:“不用,车子安排好了,霍律师你回去吧!”
霍司砚猜出她心意。
想念跟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不想分手、不想结束!
……
温知羽跟阮姨回了家,家里总归少了个人,有些冷清。
两人默默吃了饭。
饭后,阮姨叫过温知羽,她将一本房本交给温知羽。
温知羽猛然抬眼:“阮姨?”
阮姨摸摸她的头,低低地说:“温知羽,我想去郊区那间小房子住,这间房子多少值几个钱,你艰难的时候可以应应急!阮姨没有本事,只能不拖累你。”
温知羽难过极了。
她抱住阮姨声音哽咽:“为什么走啊!我想你留下来!”
阮姨欲言又止。
今天墓地那一出,她猜测出来了,乔景年应该是温知羽的亲生父亲。
温知羽若跟着他,应该不那么辛苦。
温知羽摇头:“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阮姨!”
阮姨轻声叹息。
她拿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是爱温知羽的,可是温知羽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能再自私地将她留在身边了……
温知羽抱着她,轻喃:“我叫你妈妈好不好,我叫你妈妈,你别走!”
阮姨身体僵住。
温知羽搂得更紧。
她声音小小的,就像是小时候初见的那个小温知羽,怯生生地唤她……
“妈妈……别走。”
阮姨哭了!
自温伯言离世,她一直表现得坚强,可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凄苦。
失了丈夫、没有亲生儿女!
如今,温知羽叫她妈妈……
阮姨抱住温知羽流泪:“我不走……我不走了!温知羽,冲着你叫我一声妈,我哪儿也不去。”
温知羽柔顺地靠在她怀里,轻轻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下午,阮姨强迫她午睡。
醒来时,听见外面客厅有说话声音。
温知羽抚着墙壁走出去,看见来人目光微敛。
乔景年坐在客厅里,脚边放了好些珍贵的补品,在看见温知羽时他的嘴唇哆嗦许久,最后只轻唤一声:“温知羽!”
温知羽知道他为什么过来!
她客气地说:“家里发生事情,实在劳烦乔先生了!这些……”
她目光落在那些补品上,继续说下去:“心意到了就行,这些实在不敢领受!”
乔景年注视她。
越看,越像小羽当年。
越看,越像乔家人……
陆小羽嫁作人妇又已经入土为安,他没有办法,可是温知羽是他们乔家剩下的唯一血脉,他怎么能不认回去?
他要给她最好的!
乔景年缓过一阵,很温柔地说:“我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震东也说过想送你去法国学习,那边有我熟悉的导师……要不然我也能亲自教你。”
他想补偿,想让他的掌上明珠成为顶级音乐家。
以安慰陆小羽的在天之灵!
乔景年说了许多,温知羽轻渺一笑。
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脚。
这只脚伤了神经,不要说成为顶级钢琴家,就连开车都不能了。
法国,她不可能再去了。
这些,她没有跟乔景年说,她只是淡淡地笑:“谢谢乔先生厚爱,我想我用不着了!另外……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不送了!”
她走路不方便,就跟阮姨说了一声。
阮姨尊重她的选择,将礼品拎起来,客气地送人走。
到了门外,乔景年不想放弃:“温太太,您……”
阮姨淡淡地笑。
她说:“我知道乔先生的心意,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是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乔先生当初心疼自己女儿,而我们家温知羽……却只有我跟伯言心疼的。”
这话,听在乔景年耳中……
如同万箭穿心!
晚上睡觉前,阮姨给温知羽热敷了脚。
她握着温知羽的脚,温柔地说:“要好好保养,别闹下毛病才好!”
温知羽装作无事:“一点小伤,哪能呢!”
阮姨见她慢慢能走路,也未多想。
她继续给温知羽热敷,等快弄完时才犹豫着说:“霍司砚人在楼下,好半天了,你要不要见见?”
温知羽一怔。
片刻,她轻轻摇头:“过几天再说吧!我现在没什么心情。”
阮姨没有勉强她。
她摸摸温知羽的头:“妈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只要你做的决定,妈都支持……找对象就好好挑,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凭我闺女是肯定能挑到称心如意的。”
温知羽被她说的,浅浅一笑。
阮姨稍稍放心。
……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温伯言的头七,温知羽的脚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章节在线阅读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