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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幼颜邬慎姜时免费阅读

苏幼颜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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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呢?”苏幼颜不太耐烦的说。邬慎偏头瞥了她一下,淡淡的说:“留你在那里打扰你表姐表姐夫亲热?接下来重头戏,撞见估计你们都得尴尬。”“重头戏?什么重头戏?”苏幼颜疑惑的抬头,对上邬慎的视线,明白了几分,“你以为人家是你。”邬慎极淡的勾了一下嘴角:“小两口久别,一见面肯定干这事。”苏幼颜不以为然:“你这是在以己度人。”“你们家这会儿多不方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多亲戚一起,很多只能在客厅里打地铺,你觉得有机会办事?”这么想来,楼上那阁楼虽然没有空调,但起码是私密空间。

主角:苏幼颜邬慎姜时   更新:2022-11-15 13: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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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幼颜邬慎姜时的其他类型小说《苏幼颜邬慎姜时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幼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干什么呢?”苏幼颜不太耐烦的说。邬慎偏头瞥了她一下,淡淡的说:“留你在那里打扰你表姐表姐夫亲热?接下来重头戏,撞见估计你们都得尴尬。”“重头戏?什么重头戏?”苏幼颜疑惑的抬头,对上邬慎的视线,明白了几分,“你以为人家是你。”邬慎极淡的勾了一下嘴角:“小两口久别,一见面肯定干这事。”苏幼颜不以为然:“你这是在以己度人。”“你们家这会儿多不方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多亲戚一起,很多只能在客厅里打地铺,你觉得有机会办事?”这么想来,楼上那阁楼虽然没有空调,但起码是私密空间。

《苏幼颜邬慎姜时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邬慎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天天就想着要结婚?”

苏幼颜奇怪的看着他:“想结婚不是很正常么?你不是也要结。”

邬慎便没有再做声,他要结婚其实还是因为该到这一步,而不是他自己有多想,人生规划应该走到这一步了而已。

苏幼颜也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把炒饭一式两份,小的那份端给了小表妹,自己捧着大份的去了门口。

大家都在里头热闹,苏幼颜一个人在门口吹着凉风。

邬慎自然也跟着,他就不喜欢跟她那堆亲戚在一起。

苏幼颜吃了没几口,就觉得有点辣了,喊小表妹给她拿一瓶可乐出来,奈何里头声音太大了,小表妹没听见。

邬慎看了看她,转身进去给她拿了。

苏幼颜在他出来的时候道了声谢。

邬慎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盯着她的碗看了片刻,从她手里抢过筷子,打算尝尝。

苏幼颜无语道:“刚才我问要不要吃夜宵,你不说,现在又要来抢我的。”

邬慎也就尝了一口,就把筷子还给她了,苏幼颜看了看被他吃过的筷子,撇了撇嘴。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有底气,我妈那边是怎么答应你的,嗯?”邬慎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苏幼颜装傻道:“你说什么呢?”

邬慎却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消失得这几个月里,每个星期都打电话跟我问好。你们显然是保持联系的。”

而苏幼颜越来越不怕他了,可不就是有了新靠山。

苏幼颜索性不说话了,她对邬慎这么不害怕,自然是谢希的功劳,毕竟人家是长辈,给她的承诺比邬慎要靠谱得多。

好在邬慎也就是随口提了一嘴,并没有跟苏幼颜计较的打算。

等吃了东西,苏幼颜就被他拉着去散步了。

他不过是不想被她那些亲戚叫进去交流。

苏幼颜奶奶家住在村头,没有村子中央那么热闹,小街上晚上几乎算是荒无人烟。

她跟邬慎正打算去小树林里坐坐,就看见表姐和表姐夫走了出来。

表姐夫拉着表姐的手,如胶似漆的喊了一句老婆。

“老婆,很久不见,你想不想我?”

“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做什么?”

“那你想不想嘛?”

“你说想不想?”

苏幼颜猜表姐的脸肯定红了。

表姐夫说:“老婆,我也想你。”

两个人倒像是新婚小俩口。

听到这里,苏幼颜就被邬慎快步给拉走了。

“你干什么呢?”苏幼颜不太耐烦的说。

邬慎偏头瞥了她一下,淡淡的说:“留你在那里打扰你表姐表姐夫亲热?接下来重头戏,撞见估计你们都得尴尬。”

“重头戏?什么重头戏?”苏幼颜疑惑的抬头,对上邬慎的视线,明白了几分,“你以为人家是你。”

邬慎极淡的勾了一下嘴角:“小两口久别,一见面肯定干这事。”

苏幼颜不以为然:“你这是在以己度人。”

“你们家这会儿多不方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多亲戚一起,很多只能在客厅里打地铺,你觉得有机会办事?”

这么想来,楼上那阁楼虽然没有空调,但起码是私密空间。

苏幼颜跟邬慎这会儿怕到时候又撞上,只好先回去了。

一个小时以后看到表姐,她的脸果然红红的,表姐夫去给她倒水,被她佯怒含羞的瞪了一眼。

那是女人的含情脉脉。

苏幼颜有点相信邬慎的话了。

而邬慎在一旁点评道:“你表姐比起你,倒是更加像是个女人。你现在脸皮厚到已经不知道羞涩这词的意思了。”



邬慎的话,让苏幼颜再次感觉到了无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羞,邬慎这身体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别说看了,上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而且身材好归好,但再好的东西,看多了也就那样,很难让人怦然心动。

邬慎一旦开始说这种话,她都是不搭理的。

表姐大概是累了,很快上楼去休息了,江母也熬不下去,苏幼颜便接替了她打牌的工作。

邬慎就搭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

苏幼颜起先没搭理他,一直到她连输五把,听说坐在旁边的人也有旺不旺人一说,显然邬慎是不旺她的。苏幼颜有些不耐烦的赶人了:“要不你先上去睡觉吧。”

“我不困。”邬慎顿了顿,说。

“上去躺着躺着就困了,你上去吧。”

邬慎看着她,没什么情绪说:“打牌跟运气没多大关系,主要还是看技术,你把你输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那是封建迷信。”

苏幼颜说:“那你来。”

大伯笑呵呵道:“阿沉要不要玩两把?今天宁宁那个位置确实都是输,刚刚她妈也输了不少。”

邬慎听了,便接手了苏幼颜的牌,这一看,还真是烂得不得了。

他看了看苏幼颜,她脸上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邬慎既然吹牛,那她就看看他怎么赢呗。

不过她低估了他,邬慎脑子好,记牌算牌一绝,再加上逻辑能力也好,各种顺子组的极其顺溜,也大胆,炸弹都能说拆就拆,苏幼颜自己打,那肯定是舍不得的。

邬慎赢得轻轻松松。

大伯笑道:“阿沉这水平可以,跟你打牌比较有意思。”

只不过,在邬慎连赢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今天因为玩得都是自己亲戚,价格玩的不小,而且大伯平时节俭,输了这么多钱,已经有些熬不下去了。

家里的人平常玩什么都有个度,大家条件也都不算特别好,一般输到一定程度,大家就散伙不打了。可邬慎毕竟是第一次来见长辈,大伯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苏幼颜提示了邬慎好几回,后者都无动于衷。

当天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大伯总共输了小几千块。

苏幼颜觉得邬慎肯定不会看不出大伯的不对劲,他这么做其实不太厚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说:“后面我让你重新让我上,你怎么非要霸占着,你也不像是个喜欢玩牌的人啊。”

邬慎道,“让你玩,等着你故意把我赚的,输回去?”

苏幼颜叹口气说:“我大伯平常为人很节俭的,一件衣服能穿好几年,他不碰烟酒,不碰任何不良活动,今天肯定是缺人,他肯定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才硬着头皮上的。结果你赢了人家那么多。他回去肯定要被我大妈骂。”

邬慎淡淡说:“谁叫他技不如人。”

苏幼颜跟他简直是没法交流,闷声倒头就睡了,任他怎么叫她她也不理。

邬慎道:“我发现你这个人也挺喜欢玩冷暴力。”

苏幼颜讽刺说:“那还不是你教得好。”

“那其他的我教过你多少回了,怎么也不见你学一学?”邬慎又朝她凑过来,“你既然这么好学,今天再教你两招?”

得,苏幼颜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想占便宜。

但昨晚失误了,今天苏幼颜可不打算再次被他占便宜,老老实实睡觉了。

比起苏幼颜,邬慎今天睡的是更加少,苏幼颜起码睡到六点半,邬慎是五点多就醒了,几乎一夜没睡。

因为疲倦,他今晚倒是没心思做什么。在苏幼颜身后抱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两个人还是被人喊了半天才起床的。阁楼的门没关紧,江母一进来,就看到他俩黏在一起的场面。

“该起床吃饭了。”江母看了看从身后抱着苏幼颜的邬慎。

他一听见声音,就醒了。

然后拍了拍苏幼颜,说:“乖乖,起床了。”

苏幼颜不太耐烦的“啧”了一声。

邬慎凑下去又要喊她,苏幼颜一只手拍过来,正好呼在他的脸上。

江母沉默了,自家女儿这举动也太泼辣了些。

她觉得过分,邬慎倒是半点没有觉得不对劲,下了地,喊了她几句都没反应,转头对于母道:“阿姨,你先下去吧,让她再睡会儿。”



江母点点头道:“你们动作快点,大家都等着你们呢,耽搁太久没礼貌。”

她是把邬慎当成自家女婿的,说话也就不那么在意,说,“阿沉,你也热情点,不然显得你太不好接近,这样不好。”

邬慎点了点头。

两个人下楼,是在五分钟后,苏幼颜睡觉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倒是后悔自己起晚了,跟长辈道着歉。

姑姑笑道:“晚起倒是没什么,姑姑就是好奇,阿沉这么话少一个人,你们哪里有那么多聊的,今天都起不来?”

苏幼颜心道,邬慎要真想说话,那一张嘴就是不带停的。

姑姑也就这么打趣了一句,没有细说。

吃完饭,又是牌局。苏幼颜敏锐的发现大伯其实脸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热情的上了桌。

江母道:“大伯哥,昨天听说你输了不少,还来啊?”

大伯道:“输给自己人,就当给大家助助兴,没有什么可说的。”

江母要准备午饭,没有来,苏幼颜代替她来,她一上来就有计划的把钱都慢慢输回给了大伯。

慢慢的,大伯果然如释重负,但还没有等苏幼颜把钱完全输回去,大伯就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宁宁输了不少,不能让她一直输。”

苏幼颜讪讪笑了笑,没有再玩了。

邬慎在这边待了几天,终于算是习惯了点,苏幼颜见他一直没有整理行李的打算,再问他什么时候走时,他改了口,说:“跟你一块。”

苏幼颜没做声。

“你爸说,让我再去你家待两天。”

苏幼颜皱眉道,“我家有什么好玩的?”

邬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还记得,那次在你房间里,我们玩的挺有意思的。”

苏幼颜:“……”

“你房间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香味。”邬慎心不在焉说,“闻着特别舒服,让我很有干劲。”

苏幼颜也赶不走他,索性不再理她。

邬慎却是个比较喜欢粘着她的,在这个村子里,几乎她去哪,他就跟到哪。

除非是晚上她跟表姐到一旁有悄悄话要说,邬慎没有偷听人墙角的癖好,这时会去阁楼上待着。

苏幼颜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他,这一天很晚都没有回来。

正在邬慎玩手机玩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邬慎在看到周意两个字时,顿了顿,不过他还是接了起来,淡淡的说:“喂?”

周意说:“你现在在哪?”

邬慎漫不经心道:“我的事,还有你能打听不到的?”

周意那边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始无声的哭泣,那种细纹的,撑不下去的绝望。

邬慎面无表情的听着:“我说过,哭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我知道,你看我哭过几次?也就今天和上次两回,我是实在有些熬不下去了,也很后悔。”周意随口笑了笑,但是还是没有掩盖住里面悲伤的情绪,说,“我今天有点熬不下去。”

邬慎一言不发。

周意说:“邬慎,我现在就在你上班的那家医院,你回来吧。”



苏幼颜在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后来下山的进度就慢了。

奶奶种了很多西瓜,她跟表姐逛着逛着,就打算来搬两个回去。没想到这边路况不太好,苏幼颜就摔倒了。

好在西瓜没事。

表姐担心她的人,苏幼颜却有惊无险道:“奶奶的心血差点就没了,再叫我原路返回去搬一个,我估计我会哭。”

表姐没好气道:“人要摔没了,我看你用什么吃瓜。”

还天都黑了来摘,不认识的指不定觉得她俩偷瓜贼。

苏幼颜小时候在这边待了不短时间,那会儿还没有上学,江父江母工作忙,就让她跟着奶奶,恰好表姐也在,俩小姑娘,当时就是漫山遍野跑的野人。

长大了,倒是一个比一个像女人。

表姐指着不远处一块山道:“我记得之前这边种着龙井,小时候咱来摘过,一斤买好多钱呢。”

苏幼颜说:“咱们还被奶奶吃了回扣,到手的钱不过十分之一。你还要起义,说她骗钱,被奶奶追着跑了整个村。奶奶身体是真好,追人特别快,我以前一度以为,她是奥运会长跑退役选手。”

表姐弯起嘴角,却突然又垂下去:“外婆老了。”

苏幼颜的笑意也浅了下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事,都太沉重了。谁也不知道多久以后,奶奶就不在了。

苏幼颜被表姐搀着回到家中,就看见江父江母正拉着邬慎,不知道劝着什么。

她走近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母看见她,连忙道:“宁宁,你赶紧来劝劝阿沉,这大半夜的,他突然就要走。你也不是不知道村里的路况,本来路就窄,路灯也不是一路上都有。这会儿走容易出意外。”

苏幼颜把西瓜放下了,狐疑的看着邬慎,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改主意了,之前非要缠着她,说她什么时候走,他也什么时候走。

邬慎看了看她,却很快移开视线,道:“我工作上还有点事情,这会儿必须要走了。”

苏幼颜点点头,说:“那走吧。”

“宁宁,你怎么不在意他的安全问题?这边大晚上出车祸的事件可不少。”江母不太赞同的看着她,“要出意外了,到时候怎么办?”

邬慎道:“阿姨,我会小心。”

“这不是嘴上说说的事。”江母还是劝道,“哪个出意外的人不是这么说的?这种就是要避开这个时间点。你要是真的急,就等明天早上,天稍微亮一点,行不行?”

邬慎却是一副非走不可的架势:“阿姨,你别担心,我真会小心。”

苏幼颜看着邬慎的脸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重要到,他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表姐道:“宁宁刚才摔了一跤,妹夫,你就明早走呗,你替宁宁看看脚,有没有伤到骨头。”

家里有一个医生,几乎就起了承包家里所有伤病的重任,哪怕邬慎学的跟这个毫不相关。

不过好在邬慎学的东西杂,多少也会一点其他东西。

邬慎闻声,顿了顿,朝苏幼颜的腿看去,稍微有一点重。

“你坐下来,我看看。”他皱着眉说。

苏幼颜说:“没那么严重,我自己能知道就是扭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邬慎沉默了一会儿,道:“有一个病人,住院的事情没办下来,我得赶过去看看。”

表姐道:“宁宁这会儿也是病患,你就先管管你老婆不成?而且要是出了意外就不好了,有句话说得好,欲速则不达。”

邬慎有点迟疑,拿冰块给苏幼颜冰敷了一下,苏幼颜则是吆喝大家吃西瓜。

她自己也吃了一块,然后被邬慎抱回了阁楼,他又检查了一遍她的脚,说:“你伤的不严重,两天差不多就没什么事了,接下来几天你自己好好休养。”

苏幼颜一听他乱七八糟的一堆叮嘱,就知道他肯定还是打算回去,并且非回去不可,态度很坚决。

他还无数次看了看手机,显然很怕耽误时间,担心的不得了,像是晚一分钟,人家就完了。



苏幼颜看了看邬慎,还是好心说了一句:“那路上注意安全。”

邬慎抿唇看了她好一会儿,说:“苏幼颜,以后能不能给我小心一点?别粗心大意的不是把自己磕着了就是碰着了。你看看你为了去摘个西瓜,把自己腿给伤了,值得吗?”

苏幼颜不知道他为什么语气里还带了点不高兴。

尽管她认为邬慎没有立场管自己,这会儿也没有跟他争辩,道:“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吧。”

邬慎叹口气,还是蹲下来,态度颇为强硬的把她搂进怀里,无奈说:“我怎么觉得我走了你还挺高兴。”

苏幼颜说:“耽误了正事不好。”

邬慎道:“不准再不接我电话。”

苏幼颜没做声。

“我早晚要被你气死。”邬慎道,“跟我分手不见你瘦的,跟国外那位一分手,整个人腰都细了一圈。平时也回宋焱消息,就是不回我。苏幼颜,做人要不要这么双标。”

苏幼颜心道,你一口一个结婚往后,不还是玩弄我的意思么。

这种情况下,她能不双标就怪了。

邬慎这是没追人的态度,还想享受她的热情。

可惜苏幼颜在感情方面,一直不热情。之前要不是邬慎要挟她,她也不至于在他身上受气。

十几分钟以后,邬慎走了。

江父江母要送他,都被他给拒绝了。

从这边开车回a市要六个多小时,邬慎到的时候,天正好刚刚亮。

周意已经在医院里等了他很久,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神情憔悴,早已不是当时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在看到邬慎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邬慎。”

周意的哭,从来都是只掉眼泪,没有声音,这会儿也很快擦了擦眼睛,勉强笑了笑,说:“你来了。”

邬慎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语气很淡:“我送你去那边。”

周意是找他帮忙预约一家私人医院,但是没点身份预约不到床位,离婚后分割来的财产还没有正式给到她账户上,她也只能托邬慎帮忙。

好在他没有拒绝她。

周意在上了邬慎副驾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前边摆着四个一模一样的人偶,黄红蓝白,显然不是邬慎的风格。

这四只,会出现在这,确实跟邬慎无关,这些是当初苏幼颜买给自己车子的,只不过那段时间,她都坐的他的车,自己的车很少开,就把小玩偶暂时先放到了他这里。

周意道:“邬慎,你跟苏幼颜相处得怎么样?”

邬慎不咸不淡道:“就那样。”

周意便不再聊这个话题,她其实并不觉得他跟苏幼颜能走多远,她没有再说话,一直到到了医院,邬慎找来熟人,她才说了一句:“谢谢。”

邬慎顿了顿,道:“不客气。”

问诊的时候,她看见他一直坐在外头玩手机,医生开口说她病因的时候,他才放下手机,认真听医生说话。

周意这是今天见面以来,难得看到他的关心,心下不由一动,眼里含着希冀的盯着他。

邬慎跟她对视两眼,率先移开视线。

周意忍不住弯了下嘴角,这幅场面好像最开始,她蓄意勾.引他的场面,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淡然的无视她。

周意身体的憔悴,是因为嫁的那个老头,爱语言暴力,给她造成了不少的心理伤害,所以她选择来看心理医生。

一个小时以后,她跟着邬慎从医院出来,原本打算自己叫车的,邬慎看了看她,说:“上车。”

这是打算送她。

周意自然没有拒绝,只不过一路上,两个人的话很少,她有点想念,之前和邬慎在一起的时候了,那会儿他总是无限纵容她,而不是两个人如同陌生人一样。

女人的心都很敏感,周意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酸涩,说:“邬慎,你现在不愿意看我,是不是因为我很丑?”

邬慎道:“你不丑。”

“不,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很丑,我……比不上苏幼颜。”

邬慎顿了顿,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势,你没必要妄自菲薄。”

周意坐在副驾驶上,有一句话没敢问出口,分开这么久,他有没有一刻,如同她想他那样,想过她。



她扶着衣领,坐在后排,看见邬镇回头扫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什么,微微停顿了一下。

苏幼颜把衣服捂得更加严实了些,有些冷淡的说:“谢谢。”

周意看也没有看她,邬镇也没有跟她说话。

他俩自己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

邬镇今天,姑且算是帮了她一把,苏幼颜同样不觉得,自己有跟他们社交的必要。

她昏昏沉沉的坐在后排,睁开眼睛时,周意到底是余光在她身上扫过,而后凑到邬镇那边,苏幼颜这个位置,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但她猜测,周意是过去亲邬镇了。

苏幼颜知道,周意这是亲给自己看的。

她觉得挺讽刺的,自己居然能让她产生危机感。可惜邬镇是连做到一半都能及时抽身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邬镇把车开到了她的小区,准确来说,是前一个小区。

“我不住这儿了。”苏幼颜说,“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打车过去。”

邬镇看了眼手机,回了条消息,而后把手机扔在一旁,淡淡的说:“送你。”

周意看着邬镇,道:“我等会儿,还要去给顾客纹身。”

苏幼颜就趁着这会儿,下了车。

邬镇毕竟学了几十年的文化,对女性的基本礼仪还是有的,道:“后排位置上的衣服拿走。”

苏幼颜一怔,也没有拒绝,披上他的外套走了。

周意笑了笑,说:“你跟苏幼颜的事情我不追究,我也对不起你过。但是她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你不准再要了。我会对你一心一意,也不会让你沾上任何女人的味道。”

邬镇没有意见,“看你吃醋,不容易。”

苏幼颜回了家,洗了澡,然后给自己煮了一杯姜茶。

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把邬镇的西装外套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查了衣服的价格,把钱给他转了过去。

小一万块,苏幼颜两个月的工资,不过她实在是不想在看到周意那张嘴脸,不可能去还衣服。今天要不是她手机没带,身上也没有现金,她连他们的车都不会上。

几分钟后,邬镇退还了她转的钱。

苏幼颜道:你的衣服一个不小心被我掉进了马桶,你要是不介意,我捡起来给你寄回去吧。

诚然邬镇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就是喜欢搞连带,因为周意,她还是忍不住想恶心他。

邬镇那边没回了,显然没什么功夫跟她聊天。

苏幼颜把今天被姜泽扯伤的痕迹,全部拍了照,又把发生的一切仔细的记录下来,做完这些,她才打电话叫张喻过来帮她的忙上药。

张喻看到她肩膀的时候,忍不住变了脸,说:“姜泽这可真算不上是人,这种男人,就算爱我爱到死去活来,我也绝对不敢靠近。”

苏幼颜当时跟姜泽分手,就是因为他很多时候情绪不稳定。亏她分手还难过了几天,不然不买醉,也不会跟邬镇发生意外。

张喻不放心她,说:“这几天你去跟我睡吧,不然姜泽再出现,你这条小命估计保不住。”

两天以后,她就接走了苏幼颜。

张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苏幼颜被张喻带回来的这天,正好碰到张母在打牌。一桌四个女人,个个看着非富即贵。

张喻指着其中一个道:“那个是邬镇母亲。”

谢希听见有人说自己,便偏头看了一眼,张喻她认识,旁边这个白白净净还高挑的小姑娘,她倒是没见过。

但张喻说的是“邬镇母亲”,显然这姑娘跟邬镇认识。

谢希认真的打量了苏幼颜两眼,收回了视线。

张喻先是带着苏幼颜上了楼,下来时,被谢希喊住:“那个女人是谁?”

“我一个闺蜜。”张喻有点警惕。

“认识邬镇?”

“……”张喻有点为难,她很少欺骗长辈的,支支吾吾说,“跟邬镇,关系不太好。”

谢希了然,无非是追她儿子没追到,毕竟周意那狐狸精,是连她也劝不动的。

周意倒是经常来她面前示好,只不过谢希看都懒得看她。

张喻母亲道:“你别把你朋友一个人晾楼上,带下来见见面。”

苏幼颜还是顾及礼貌的,很快就下来跟各位长辈打了招呼,其实讲礼貌是当下年轻人几乎都有的美德,可是谢希未来儿媳妇是周意,对比起来,苏幼颜在她眼里就显得乖巧懂事讨人喜欢了。

谢希多跟苏幼颜说了两句话,反而是苏幼颜,因为邬镇,对她没其他三位长辈热情。

谢希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淡淡说:“我儿子是我儿子,他拒绝你是他的事,跟我无关。”

苏幼颜不知道该说什么,点点头,乖巧的坐在她身侧。

邬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幼颜微微扭着腰,坐在他母亲身旁的场景。

小裙子上缩,几乎能看到大腿根。

“妈,爸让我来接你回去。”他收回视线,淡淡说。

苏幼颜一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僵了僵,然后没有动。

谢希也没有看他,说:“急什么?”

又对苏幼颜说:“你觉得我该出什么?”

“九万。”苏幼颜随口道,又急着走了,“阿姨,我上楼了。”

只是她匆匆忙忙站起来,裙子勾到凳子,一下没站稳,被邬镇给扶住了。

“谢谢。”

“嗯。”他随即放开她,坐在了她的位置。

谢希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今天似乎有点热心。

她又看看楼上的苏幼颜,腰细,臀型却好,她一个女人见了都爱,冷哼:“这不比那个狐狸精好?”

邬镇皱眉,淡然:“那不是狐狸精,是你儿媳妇。”

旁边几位长辈在打圆场。

谢希再度冷笑,临走前,却问张喻要了苏幼颜的联系方式。

邬镇对此视而不见。

谢希当然不打邬镇的主意,她想的是介绍给姜泽,跟姜母提起这事时,姜母还算有兴趣,只是在看到苏幼颜的照片以后,摇了摇头。

“这个姑娘,恐怕不太行。”姜母遗憾道。

“家庭背景,确实差了点。”谢希道。

“我们家阿泽那脾气,我哪里看背景,实不相瞒,这姑娘阿泽倒是喜欢的。”姜母无奈道,“但是你们家邬镇,不太愿意。”

谢希道:“这和邬镇有什么关系?”

“你们家邬镇跟她,之间不太干净。”姜母委婉道,“我瞧着,反正他似乎不太想让她跟姜泽走太近,也不知道什么心理。”

谢希微愣。


谢希去邬镇住处的时候,周意也在,她的脚正搭在她儿子身上,一副女王姿态。

看得谢希心底起火。

一直到周意转头看到她,才收敛了几分,想上来打招呼。谢希却冷漠的说:“我找邬镇。”

邬镇心不在焉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起了身,两个人来到外间,他才开口:“有事?”

谢希道:“你欺负了苏幼颜,不想负责?”

他顿了顿,随后很快猜到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无非就是姜泽母亲那边传出来的。

邬镇平静道:“各取所需而已。”

谢希道:“是不是各取所需,当然是你说了算,她敢得罪你么?要真是各取所需,她会一看见你就躲?我要去找她问问,如果人家想要你负责,你就得把我给人娶了。”

他眼底微冷。

明白她不过就是不想让周意进门。

“苏幼颜不会愿意的。”邬镇到底是不想临近结婚生出事端来,道:“你要不信,我陪你去问问。”

苏幼颜在张家再次看到邬镇的时候,就挺后悔自己搬来张家的。

只不过此刻她不得不走到谢希身边,喊一句:“阿姨好。”

谢希含笑看她:“宁宁,你跟邬镇那点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听说你跟姜泽在一起一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显然是家教严的孩子。你要是想,我们暮家会负责。”

苏幼颜看到邬镇看似在喝茶,视线却有意无意朝她射来,警告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我家教不严。”苏幼颜配合说,“也没有想嫁给邬镇。他跟周意挺配的,阿姨要不然成全他们吧。”

谢希皱了皱眉,“你当真不愿意?”

苏幼颜摇了摇头:“不愿意。”

邬镇也随意的补充了一句:“她心有所属了。”

苏幼颜先是看了眼邬镇,然后对谢希点了点头。

谢希多少有点失望,越到邬镇跟周意的婚期,她就越急,很是希望能找到个人,能毁了婚礼。但她也不能强迫人家姑娘。

最后她离开的时候,脸色不算太好。反观邬镇一脸自在坦然。

往后几天,苏幼颜在张家过得还算相安无事。张喻是个爱玩的性子,平常出门也会拉着她一起,于是苏幼颜再次见到了洛之鹤。

那是在一家台球室里,洛之鹤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愣了片刻,就笑了:“大胸妹子。”

苏幼颜看看四周看过来的人,总觉得他们视线因为他的话停留在不太好描述的地方,她红着脸恳求道:“洛之鹤,你能不能别这么叫了。”

“不挺好?”他悠悠道。

“那我要叫你大雕男孩,你乐意么?”

洛之鹤似笑非笑道:“我挺乐意啊。”

苏幼颜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又喊一声他的名字:“洛之鹤。”

这声音一放轻,尾音上翘,简直就像是在撒娇。

洛之鹤挑了挑眉,很快偏开了视线:“逗你玩的,别放在心上。你不想我叫,我就不叫了。”

苏幼颜不会玩台球,很快坐到不远处,看着张喻那一桌。

洛之鹤正瞄球呢,旁边的男生撞了撞他,说:“鹤哥,那个美女估计喜欢你。”

洛之鹤漫不经心道:“那个是姜泽前女友。”

旁边的人就不说话了,洛之鹤这人是分的门清,也可以说是怪癖了。窝边草他是不论怎么样,都不会去碰,美女再美,也跟他无缘了。

几分钟后,那人又道:“鹤哥,邬镇结婚,你打算随多少礼?”

洛之鹤道:“周意追过我,邬镇有多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给我请柬。”

一局球很快结束,他往苏幼颜所在的休息区走去,喝了一口水。

苏幼颜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心跳快了几秒,然后收回了视线。

洛之鹤身上的阳光气息很足,这一款男生太容易吸引到她了。只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奢求能有什么发展。

“你跟张喻一起,她手里资源挺多的,要是想找对象,可以让她帮忙介绍介绍。”洛之鹤随口道。

苏幼颜心底微沉,知道他这又是警告她别打她的主意。可她虽然欣赏他,可没想过跟他在一起呀。

苏幼颜多少有点难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哎…张喻,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洛之鹤皱了皱眉,伸手拉了她一下,苏幼颜却躲了一下,说:“洛之鹤,我要是敢招惹你,就天打雷劈。”

他微怔。

她礼貌的笑了笑,“那我走了哦。”

洛之鹤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了身,也抬脚走了出去。

邬镇倒是没想到,在台球室门口,会看到的苏幼颜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脑袋叹气。

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邬镇刚刚动完手术下班,路过这里时正好看见她,就顺道停了下来,想着她帮自己打发了谢希,要不要送她一程。

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就看见洛之鹤走了出来,蹲在了她旁边,然后摸了摸她的头,说:“对不起。”

邬镇从洛之鹤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怜惜。

“那番话,是我说的重了。我送你回去。”洛之鹤起身,带着苏幼颜往停车场走。


邬镇眼看着不远处的男女,心底直觉,苏幼颜跟洛之鹤之间大概会出点事。

只不过他没想到洛之鹤居然心思会动摇。

他收回视线,驱车离开了。

而苏幼颜在几天以后,接到了江母的电话,说是一个暮姓老板,帮江父换了大医院。

她明白了,这是她帮忙打发谢希,邬镇给她的“报酬”。

苏幼颜就请假回了一趟家。江父现在住的那家医院,是苏幼颜赚一辈子,也去不起的。

这大概是她跟邬镇之间的交易,最划算的一次。

苏幼颜跟邬镇说了一声谢谢,那边没回。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她回来一趟,得帮江母减轻负担,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照顾江父身上。

差不多是一个星期以后,张喻神秘兮兮的跟她说:“邬镇跟周意结不成婚了。”

苏幼颜顿一顿,说:“周意又把邬镇给甩了?”

“邬镇甩的周意。”张喻说,“原因不知道,但是我猜,能让邬镇走到这一步,大概是周意又跟哪个男的有一腿,彻底伤了他的心。周意真的太不珍惜了,邬镇为了结婚做了那么多……”

谁也没想到,这一回分手,邬镇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短短几个月,苏幼颜无数次撞见陌生女人坐上他的副驾驶。

有网红、明星、模特,也有各类名媛。每一个,长相都是拔尖的。

邬镇长得好,身材气质也绝佳,再加上家庭背景显赫,以前是他难撩动,一旦主动,撩女人那是易如反掌。

他的变化她略有耳闻,来源都是张喻,她说邬镇三个月时间里,好了十来个。

而苏幼颜这三个月跟邬镇的交集,就是他在一个星期前回她的消息:你谁?

前边是她发的谢谢,感谢他帮她爸换了医院。

苏幼颜猜他没有给她备注,老老实实报了名字。这之后联系就又断了。

不过a市就这么大,总有偶遇的时候。

苏幼颜再次见到邬镇,是在一个雨天。

她下班回家,默默的看着窗外,突然看到邬镇的身影,他似乎跟旁边的车主起了点小摩擦,整个人淋在雨中,眼神冰冷,一言不发。

旁边还站了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面前的车主骂骂咧咧。

毕竟是帮了江父的,苏幼颜还是决定下车看看情况。刚走近,三米远,都能闻到邬镇身上的酒味。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今天是周意订婚。她跟邬镇分手以后,火速跟了个有钱的老头,短短几月,定了终身,衬托得跟邬镇一起的几年如同玩笑。

“你好,发生什么了?”苏幼颜撑着高价从出租车司机那儿买来的伞。

那人指着邬镇道:“他故意追我的尾。”

女人说:“你看错了,开车的是我。”

苏幼颜也知道酒驾的严重性,跟车主说:“私了吧。”

邬镇高他半头,冷眼看他,依旧不开口。

车主说:“你看他这态度……你愿意私了,那五万块。”

苏幼颜实在拿不出这笔钱,最后问了张喻借,想着等邬镇明天清醒了问他要。

车主拿到钱,也不闹事了,开着车走了。

苏幼颜转头看着女人,说:“你是他朋友么?”

女人强调:“女朋友。”

邬镇冷道:“女朋友?”

女人脸色惨白,尴尬不已,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苏幼颜也没有办法,只得把邬镇哄上车,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他冷淡道:“滚。”

“是周意渣了你,又不是我。”苏幼颜可真委屈,果然好心会被当成驴肝肺。要不是他帮了她爸,她也恨不得他赶紧进去。

邬镇被周意两个字刺激,直接伸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阴冷道:“你再说一遍?”

苏幼颜不做声,不跟醉鬼计较,几分钟后,他松开了手。

她送他进了他的别墅,屋子里面也是一团乱,邬镇脱了湿透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疏离冷淡。

苏幼颜找了几张纸巾给他擦脸,说:“五万块,记得还……”

邬镇一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张嘴咬上了她的喉咙,很用力,苏幼颜几乎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咬穿气管,鲜血崩出而亡。

她心里一咯噔,眼泪因为恐惧那是本能的往下掉。抬手胡乱抓到东西就往他头上砸。

邬镇顿了顿,冷冷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的苏幼颜毛骨悚然,她有种感觉,他比姜泽要疯多了。

车主那句“他故意追尾”忽然闪过,这会儿想起,她心里拔凉。

苏幼颜在心里骂自己圣母婊,管他一个疯狗干什么?

“人血是什么味道的?”她听到他稍微松开她,轻笑了一声,似魔怔的变态,“死亡是什么感觉?”

苏幼颜惊得动弹不得,心里直打哆嗦,感觉到他的牙齿又贴着她的皮肤,颤着声音说:“邬镇,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邬镇置若罔闻,下一刻苏幼颜浑身僵硬。

他没咬她了。

邬镇在吻她,舌尖一下下勾着她脖子上被他咬出来的咬痕,然后就有些不对劲了,手不再拽着她的头发,而是顺着她的衣沿危险的摩挲。

“不想弄死你了。”他的声音依旧清冷,“想跟你做点别的。”

邬镇说完话,轻轻的低下头撕咬她,肩胛骨锁骨,不疼,就是有点麻。

他的双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腰,她几乎就是,动弹不得。

“邬镇,你搞清楚,我是苏幼颜。”苏幼颜说,“我会跟你妈告状,你到时候就不得不娶我,那多不好啊。你要好大波妹子这一口,外头有的是。”

他顿一顿,视线若有似无的往下瞥了一眼,把衣领微微拉开。

眼神挺清冷,可做的不是人事。

苏幼颜给气晕了。女生在受到危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她想也没想就抬起手,一巴掌就这么呼到了他脸上。

邬镇眼底微冷。

别人喝酒了眼神茫然,他倒好,越发凌厉,眯着眼睛,渗人的慌。

苏幼颜抖了抖,担心惹怒了他,按照他的智商,到时候把她给咔嚓了指不定都能逍遥法外。她红着眼睛说:“是你逼我的。”

邬镇凉凉的笑了笑,冷冰冰:“没人对我动过手。你今天要不让我消了气,这事恐怕过不去了。”

“邬镇,你这个疯子。”苏幼颜一边怕,一边忍不住骂道。

苏幼颜看他这样子,有些心惊胆战,她气的眼泪都出来了,簌簌往下掉,却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我今天就是个傻、逼,你跟姜泽一样,就也该进去!”。

邬镇阴狠的说:“苏幼颜,想想你爸。”

邬镇今天可太邪门了。

“想想你爸”四个字,让她心都是一揪一揪的,麻到头皮都像被人给掀了起来。

苏幼颜被他说的怕了,一动不敢动,连眼泪也不流了,双手紧紧的抠着沙发皮,但是是妥协了。

她觉得自己可太惨了,不应该让那个美女打车走的,不然今天承受这些的就不会是她了。惨到她为自己哭泣。

她以后一定不做烂好人了。

邬镇真的像极了野兽,也不管她如何,全然只顾自己。

苏幼颜后面没力到只能抓住他的胳膊。

邬镇像是没看见,从头到尾眼神清醒,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没有半点表情的看着她脸上的变化。苏幼颜不是木头,到底是有反应,面色潮红。

他似乎有些讽刺的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吐出两个字来,“贱、货。”

苏幼颜不确定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以为她是周意。这种平常斯文的男人说出这种脏话,显然是在极其生气的情况下,或者本身闷着骚。

可她没力气探究什么了,她太累了,什么也不想管。


或许她该拿把刀捅死邬镇算了,可她有父母,干不出这事,事情也没有到那么差的地步。

苏幼颜被放开的时候,就翻了身。

邬镇还揽着她,她隐隐约约觉得他还在发抖,但她想去洗个澡,身上全部沾染了他难闻的酒味,只是她什么也不想动,这一天,糟糕透了。

好在苏幼颜身体透支的太厉害,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邬镇已经不在床上躺着了,她听见楼下似乎有交谈的声音,她听见了什么什么复发,然后她起了身,下楼。

她下楼的声音惊动了正在讨论的两人,邬镇回头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另外一位似乎有点惊讶,看了看邬镇。

邬镇神色不变。

“这两盒药,你先吃着。”那个男人说,“复发一次,就得小心了。看看后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会不会再犯,你这都几年没犯过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

邬镇伸手心不在焉的捏了捏药盒。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嗯。”

医生离开的时候,又瞥了眼苏幼颜,若有所思。

邬镇生病了?昨晚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可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

苏幼颜皱了皱眉,她真的太渴了,是下来找水的,当然她也马上就要走了。路过邬镇时格外小心翼翼,不确定他这会儿酒有没有醒彻底。

邬镇扫了她一眼。

看来是恢复正常了。

他这会儿还穿着睡袍,脖颈旁的抓痕真的算是惨不忍睹了,她都忘了她昨天有这么狠。

苏幼颜移开眼,疏离的说:“你已经用我父亲威胁过我一次了,而我也配合你了。希望你以后别再用这种威胁。”

邬镇捏了捏眉心,道:“抱歉。”

“还有,昨天跟那个车主私了,花了五万块,我代付的,麻烦你转给我。”

邬镇挑眉道:“有这回事?”

“你朋友在场,她可以作证。”苏幼颜吃身体的亏也就吃了,钱的亏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吃的。

邬镇问她要了收款码,转给了她。

他显然也还没有休息好,很快上了楼,苏幼颜同样也没有休息好,但是她得回去休息。只不过身体不是很舒服,她走到门口,就蹲下来休息了。

邬镇看她可怜,朝她走了过去,道:“你在这边休息吧,晚点我送你回去。”

苏幼颜不肯,邬镇也便没管她。

十分钟后,他换了身睡衣出来,从窗户往下看时,她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

邬镇算是难得发一回善心,下去把她给抱上楼了。过程当中避开不应该碰的地方,跟昨晚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真的只是因为喝酒喝多了?

可苏幼颜也不愿意花心思去想他的事情,沾到床,几乎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看见邬镇坐在沙发上抽了支烟。

她坐起来,被子滑落,一时半会儿,苏幼颜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会儿领口都开了,衣衫不整。

“醒了?”

邬镇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灭了烟头。

“我要回去了。”苏幼颜说。

邬镇淡淡,“大概得等一个小时。”

苏幼颜想,他大概今天要去医院上夜班,估计是想顺路一起,跑两趟确实也麻烦:“行。”

她又倒了回去,她不想跟他有什么交谈,如果不是张喻今天没空,她刚才那会儿就走了。

邬镇看了她一会儿,松了松领口。

等到苏幼颜被掀开被子,随即邬镇欺身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先是呆了一会儿,摸不清这个走向了,然后就开始推他。

“邬镇,你别太过分!”她皱着眉道。

邬镇道:“不会像之前那么过分。”

只不过,态度依旧强硬。

苏幼颜想着清醒的时候挤两滴眼泪,应该能让他看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只不过邬镇实在不是怜香惜玉的主,还是霸道的要命。

她有心无力,委屈的不行。

邬镇道:“你不是很会提要求?这个时候装烈女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想从我这里要什么。”

苏幼颜被他的话说得下不来台,她这个人,确实没把有些事看得多重要。但也不至于他说的那么不堪,她笑了:“你能让姜泽再也不来骚扰我吗?你又能不能让我爸的病痊愈?”

邬镇挑了挑眉,道:“我当然能。不过你苏幼颜得让我看到你值那个价。”

“我不会相信你的,你这个骗子。”

邬镇只道:“乖一点。”

指的当然不是她说的话。

苏幼颜一动不动,索性任由着他去了。反正她这会儿手机开了录音。邬镇要是再骗她,她大不了把录音公诸于世。

……

整个过程中,邬镇的手机一直在响,也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苏幼颜一看那些个微信头像,就知道那是邬镇最近几个月,撩过的妹子。

想一想,她又是后悔得不行,还是遗憾昨天她怎么就作死送了邬镇。

后来有一个,响了无数次。

邬镇扫了眼开店显示,就接了起来。

他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她旁边。

苏幼颜赶紧捂住嘴,怕溢出任何的声音。

“邬镇,今天几点出门吃饭?”她听出声音是昨天那个女人,她又道歉说,“昨天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邬镇自顾自的,没说话。

“昨天那个女人……”

邬镇淡淡:“不熟。”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邬镇咬了下苏幼颜的鼻尖,清冷道:“在昨晚那个女人的床上。”

那边的声音变得有些勉强,道:“你就算想拒绝我,也找个像样的理由……,你一会儿不熟,一会儿怎么又……”

邬镇语调极淡:“或者你以为,我有必要骗你?”

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苏幼颜心里堵着一股气,邬镇用她来拒绝外人,着实不太厚道。

邬镇把她侧着的头掰过来,道:“这也分神?”

他果然是一个小时以后,把她送回了住处,原来等一个小时送她,是这个意思。

苏幼颜道:“我不相信你会永远负责我爸的开销,你先转我两百万。”

“嗯。”邬镇倒是没拒绝,离开床,他整个人又是那副疏远姿态。

苏幼颜下了车,腿更酸了,好在张喻已经到她楼底下了。

张喻看了眼开走的车,眼神有点古怪,说:“那个是邬镇的车子吧?”

“对。”苏幼颜说。

“你跟邬镇……”

苏幼颜看着她,没说话。

张喻皱了皱眉,叹口气说:“昨天,周意订婚了,跟一个国外富商,是个老头。我就不明白,邬镇又宠她又有钱,还年轻有为,哪一点比不上国外的老头。”

苏幼颜沉默了片刻,说:“别提他们了,我要上楼休息了。”

张喻本来是来找她去吃晚饭的,只是看她这状态,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她扶着苏幼颜上楼,在她换衣服的时候,看见她身上数不清的痕迹。

“邬镇干的?”

苏幼颜“嗯”了一声,“他昨晚喝得很醉,一开始,好像还把我认成周意了。”

张喻光是听着,就觉得苏幼颜惨。也想不到邬镇斯斯文文的,结果做出的事一次比一次离谱。

“你不是要去玩?先去找朋友吧。”苏幼颜说,“我刚好休息休息。”

“你这边确定没什么事情?”

苏幼颜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没有了,我等会儿泡个澡,然后吃个饭。”

张喻也就没留。

苏幼颜泡澡的时候,邬镇转的钱到账了,她心里算是踏实了点,稍微松了口气。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是能捞到一点是一点。

再晚点吃饭的时候,张喻发了几组周意的订婚照,男人着实不怎么样,不过周意是顶美的。这长相嫁入豪门当然不是事。

邬镇那儿要不是有他母亲拦着,她也能轻而易举登堂入室。

她又想起,邬镇房间里,他跟周意拍的结婚照,都还没来得及扯下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人不愿意撤,分手是他提的,可不一定就不惦记。

不惦记,昨晚也不可能买醉。

这些当然都跟她苏幼颜无关,说句实话,邬镇质量还算不错,她就当享受了,人活着就得看开一点。她是受害者,难道还要天天不开心不成?

苏幼颜的日子当然是照过的,眼看着寒假要来了,她正好收拾收拾回家。她妈一个人照顾他爸,确实也挺辛苦的。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邬镇现在连大学生也勾搭,有一次她就看见他送她班上一个女生回学校,要是苏幼颜没记错,应该是金融1702的,她教她《国际贸易》这门课。

女生看到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老师,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被他包.养。我们就是朋友,一起吃个饭。”

苏幼颜点点头,相比之下,她才像是被他养着的那个:“不过也要小心,那个男人,心里头有人,你不要太投入,以免受伤。”

女生弯了弯眼角:“老师,但是他真的很好啊,就算他心里头有人,但我也未必成不了下一个。”

少女充满青春气息,自然都比较活泼自信。

别说她了,苏幼颜一开始,或多或少也抱了点这方面的想法。

女人都以为自己能成为改变男人的那一个。

“几号放假?”她身为老师,笑着随口问了一句。

“19号。”女生礼貌的说,“老师,这件事情你不要乱传,我怕人家说闲话。”

苏幼颜莞尔:“我不会的,只要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等到她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邬镇的车还停着。

苏幼颜站了一会儿,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自己,指不定在等其他学生也不一定。

一直到她路过,他放下车窗,她才知道他确实在等她。

邬镇换了辆车,她甚至不会开车门,他在车里一直看着她,皱眉道:“不进来?”

“不会开车门。”

最后邬镇给她开了。

苏幼颜一上车就说:“我的学生,希望你不要对她太狠,小姑娘不太吃得消的。也请你别对她做那个。”

邬镇挑眉:“哪个?”

“床上那个。”

邬镇看了她两眼,淡淡的说:“不找她,你来换?”

苏幼颜不说话了。

“姜泽那边,我找理由暂时送出国了,他不会再打扰你。”邬镇道。

苏幼颜点点头,一时无言,安静了片刻,说:“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

“看见你了,顺道送送你。”邬镇漫不经心的问,“没驾照?”

“有。”

“我车库里,有几辆适合女生开。”

苏幼颜说:“我也有车,没开而已。”

邬镇也就没再搭腔,一路上时不时回着消息。也不是时不时,消息是每时每刻都在进来,只不过他抽着回,苏幼颜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他回得格外平繁。

那个女人说,晚上想去他那。

苏幼颜是无意看见的,并没有偷窥人家信息的爱好,很快就偏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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