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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后放手小说阅读

林水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众人一片惊呼,连忙围上去。司家总裁司年“爸爸……我饿……”她本能的说道。司年冷笑道:“你把沁心肚子里的弟弟害死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说饿!我司年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被冻僵的小粟宝眼底没有一丝神采,已经说不出话。司年越看她这个样子越恼火,做错了事还一副倔强样子,做给谁看?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

主角:司年林水婳   更新:2022-12-07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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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年林水婳的其他类型小说《纠缠后放手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林水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一片惊呼,连忙围上去。司家总裁司年“爸爸……我饿……”她本能的说道。司年冷笑道:“你把沁心肚子里的弟弟害死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说饿!我司年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被冻僵的小粟宝眼底没有一丝神采,已经说不出话。司年越看她这个样子越恼火,做错了事还一副倔强样子,做给谁看?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

《纠缠后放手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今天是元宵节,到处张灯结彩,给平日清冷的司家增添了一丝人情味。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暮色。


“啊——”


伴随着砰砰砰的声音,一个大肚子女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众人一片惊呼,连忙围上去。


司家总裁司年着急问道:“沁心,你怎么样?”


女人双腿间流出赤目的鲜血,一张脸惨白,惊恐道:“年哥,好痛……我们的宝宝……快救救我们的宝宝!”


司家老夫人心慌不已,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穆沁心流着泪,看向楼梯上方。


所有人都抬头,只见楼梯最上面站着一个三岁半左右的小女孩,见众人看来,她不由得抱紧怀里的小兔子。


司家老爷子大怒,“是不是你推了沁心?!”


小女孩抿唇:“不是我,我没有……”


穆沁心一边哭一边劝道:“不……爸,不怪粟宝,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不是故意的……”


这一句话直接坐实了粟宝的‘罪’。


司年双目阴寒,问也不问就直接说道:“来人,把她给我关到小阁楼去,等我回来再收拾她!”


众人慌慌忙忙的把穆沁心送去医院。


小粟宝被人拖到了楼上,一只鞋子都掉了,可她小脸上都是倔强,没有求饶也没有哭闹。


小阁楼没有灯光也没有暖气,又黑又冷,窗户吧嗒一声,好像随时会有一个怪物跳出来……


粟宝抱紧了怀里的小兔子,蜷缩在角落里。


好冷啊……


但她真的没有推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信她。


都说九天不冷倒春寒,外面的风雪呼呼的吹,从窗户缝隙里钻进了,一层又一层的扑在小粟宝身上。


很快一天一夜过去。


这一天一夜都没有人理小粟宝,更没人知道她前一天被穆沁心惩罚,一口饭都没吃,此时已经处于恍惚中。


司老爷子扬言,她不认错就不许她出来!


“妈妈……”


小粟宝嘴唇冻得发紫,不住的哆嗦,只能闭着眼睛喃喃:“妈妈……粟宝没错,粟宝不认……”


她知道妈妈一年前就病死了。


妈妈死后,爸爸又找了一个阿姨,很快阿姨肚子里有了宝宝……


这个阿姨有两张脸,有别人在的时候她会对她很好,可没人在的时候她会变得像恶魔。


“妈妈……”小粟宝想着,揪紧布偶兔子的耳朵,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砰一声被打开了。


司年一脸愤怒,一把揪起昏迷的小粟宝,直接拖下楼梯,扔在了外面的雪地里!


小粟宝被冰寒刺激得一个哆嗦,艰难的撑开眼……


“爸爸……我饿……”她本能的说道。


司年冷笑道:“你把沁心肚子里的弟弟害死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说饿!我司年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被冻僵的小粟宝眼底没有一丝神采,已经说不出话。


司年越看她这个样子越恼火,做错了事还一副倔强样子,做给谁看?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


“子不教父之过!你现在能害死弟弟,长大还不得杀人了?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你爸!”


说罢他四处一看,抓起角落里的一个扫把,踩断了扫把头。


两指粗的棍子砰一声落在小粟宝身上,小粟宝顿时惨叫一声!


“你认不认错?!”司年双目横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粟宝咬唇,小脸都是倔强。


司年一听更愤怒:“不是你难道还是你阿姨自己摔的吗?!她都怀孕六个月了,摔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他不由得想起医院里,穆沁心大出血,医生下了两次病危,可她在生死之际却还跟他说不要责怪粟宝!


说粟宝那么小,没有妈妈已经很可怜了,害怕弟弟出生后自己没人爱,不是故意要推她的。


司年越想越愤怒,一边打一边骂:“还狡辩!还狡辩!”


他每说一句话,棍子就落在粟宝身上一次。


他打得太狠了,连自己手机掉出来了都不知道,直到把粟宝打得瘫在雪地里,他才住了手。


“你就在这里给我跪着!你阿姨什么时候出院了,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司年说完扯了扯领带,丢下棍子走了。


他最近已经够烦了,公司出了一个大漏洞,求人办事求了半个月,连人影都没见到。


今天穆沁心又从楼梯摔下来,六个月大的儿子流产早夭,司家盼的独苗也没了。


一连两件事弄得他焦头烂额,他怎能不恼火?只能一顿毒打全都发泄在小粟宝身上。


小粟宝的兔子早就被打烂了,她艰难的想爬起来,可啪一声趴在雪地中……


她觉得,她可能要死掉了。


死掉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这时候,小粟宝耳边却响起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


【小粟宝,快给你小舅舅打电话!】



与此同时。


京都一座四合院老宅子里。


司老爷子正在训话:


“一年又过去了,司意深,你说今年能把主任医师考下来的呢!?”


司家八兄弟眼观鼻鼻观心,司意深摸了摸鼻子。


突然老爷子话年一转,陡然问道:


“还有,找了四年了,都没找到你们妹妹吗?”


司家八兄弟脸色一变,全都抿唇不语了,刚刚还左耳进右耳出的几兄弟脸上都浮上一丝黯然。


他们的妹妹司锦玉从小就确诊早幼粒细胞白血病,输血、抗感染、换骨髓……


司家人小心翼翼的呵护了二十年,眼看她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影响到脑子记忆……


四年前她却突然走失了。


司意深是省城肿瘤医院的主治医师,司锦玉的治疗他全程负责。


那天他要抢救一个重症患者,就那一次……司锦玉就走丢了。


这四年来,自责和懊悔一直折磨着他,便是有无人能比的医学天赋,这四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司家八个儿子,只有司锦玉这唯一的女儿。


女儿不见之后,司老夫人一下子就病倒不起,司老爷子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司家每个人心底都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司家长子司一尘,司氏商业帝国的掌门人,拼命加班,日夜不歇,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需要吃药。


司家二子司越飞,s航最出色的机长,因心理考察时不及格,如今已休息在家调整四年。


司家三子……


书房里陷入了沉寂。


这时候,司意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2章 把她给我赶出去


司老爷子有规矩,开早会的时候不能开机。


司意深连忙拿起手机,立刻要挂掉。


司老爷子冷斥:“接!”


司意深咳了一声:“爸,是陌生号码,我……”


司老爷子把茶杯一搁,冷声道:“接,给我开免提!”


老四老三同情的看了司意深一眼。


司意深只好接了电话,打开扩音。


一个小小的声音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他们耳朵里:


“喂……是小舅舅吗?”


“我是粟宝……我的麻麻是司锦玉……你是我小舅舅司意深吗?”


小女孩的声音微弱而又带着难以言说的麻木,像一个小小机器人,听不出语气中的情绪。


司家众人脸色骤变!


吧嗒……司老爷子手里的笔盖掉了下来。


众人的嗓子仿佛被掐住了,一时间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电话那边,稚嫩的声音继续:


“小舅舅……粟宝好冷,好饿……”


“粟宝没有推阿姨,可他们都不信……”


“爸爸让粟宝在门口跪着……但粟宝好冷……小舅舅,你可以来接我吗……”


说到最后,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


电话那边风雪呼呼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到,稚嫩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司意深终于反应过来,抓着手机几乎要贴到嘴边去,失控急吼:


“喂,粟……粟宝?你在哪里,你告诉小舅舅你在哪里!”


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


司老爷子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刚刚那刻板严肃的样子一下子不见了,好像一下子就变老了十岁。


“快!快!给我查,查这个号码,查定位!”


小粟宝电话没打完就晕了过去,手机掉在雪地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年出来找手机,看到粟宝一动不动,他抬脚踢了踢。


“死了也好!”他没好气的说道。


四年前他捡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他一时好心就把她接回了公寓。


结果女人洗干净后,他发现她竟长得很漂亮。


什么都记不得的样子也有点呆呆傻傻,他一时迷了心窍竟觉得她可爱,于是还哄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像个恋爱脑的傻逼一样,宠溺的说不强迫她、事无巨细的关心她……


司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一个流浪的女乞丐,说不定在流浪的时候就被人家上过。


不然粟宝身上,怎么没有一点自己的影子?


虽然怀疑,但司年也从没想过去做亲子鉴定。


因为一旦查出来不是,那他就会成为一个笑话,成为南城最丢脸的男人!


司年拿了手机直接走了,在温暖的书房里不断打电话:


“喂……萧总啊,我是老司!想问一下您认识京都司家那边的人吗?”


“喂,吴总新年好啊!你认识京都司家人吗?这不是公司遇到了点麻烦嘛……”


书房外面的风雪很大,粟宝趴在雪地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又快要黑了。


她脑海里还有点意识,可很用力都睁不开眼睛了。


妈妈死后她就没哭过,就算被爸爸打成那样,她也没流泪。


可她现在却有一点点想哭。


她给小舅舅打电话后,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他们也是不要她的是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她。


那妈妈呢?等她死后,妈妈看到她这样,是不是也不要她?


粟宝冻紫的嘴唇抿了抿,一直在心底重复:


妈妈……粟宝不哭,粟宝很乖……


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轰轰的声音。


司家别墅外面冲过来七八辆黑色的车,为首那辆车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羽绒大衣的男人,一脚踹开了司家的大门!


风雪很大,把粟宝小小的身影都盖了过去。


司意深焦急的巡视一圈——电话里,粟宝说她在门口跪着!


突然他脸色一变,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小雪堆!


他猛的冲过去,慌慌张张的把雪挖开,手都冻得通红了,终于看到雪堆下面一个小小的身影!


“粟宝!?”


司意深连忙把小家伙抱起来,在看清粟宝小脸蛋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肯定了这是他们家的粟宝——


因为这张小脸蛋,跟他们妹妹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最心疼、最宠爱的小妹的孩子——粟宝!


粟宝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人还脱下了衣服,将她包裹住了。


被冻得太久的粟宝甚至是麻木的,在一刹那的温暖过后,依旧是冷入骨髓的冰寒,这让她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小粟宝艰难的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跟妈妈长得有点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小粟宝唇角翕动,微弱问道:“你是……小舅舅吗……”


“小舅舅……粟宝没有推人……”


粟宝几乎是本能的呢喃着,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相比司意深的激动,她像个没有温度、没有了情感的小机器人。


司意深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怀里的小人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纯棉的秋衣那种,连加绒都不是。


她的小脸已经被冻得发紫了,嘴唇干裂,有点发乌。


小小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好像一个冰雕的冰人,让司意深都不由得恐惧——怕她一碰就碎……


“粟宝……小舅舅来了,小舅舅接你回家。”


司意深不由得咽哽,他不敢想象这样的粟宝是怎么一个人撑过来的。


更不敢想象他们要是来得再晚一点,粟宝是不是就死了?


司意深小心翼翼的抱着粟宝,一心只挂念在她身上,一脚深一脚浅的朝车上跑。


“粟宝,再坚持一下。”司意深哑着声音:“不要睡……”


“粟宝,你应一下小舅舅好不好?”


“粟宝……”


粟宝已经晕了过去。


司老爷子微微颤颤的冲上来,看着司意深隆起的衣服,着急问道:“怎么样?”


司意深着急:“快!去医院,去医院!”


司家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立刻上车去医院。


此时收到消息的司年才急匆匆下楼,脸上还压抑着一丝狂喜和激动。


原来刚刚司家人冲进来的时候被门卫拦住,司一尘直接报出名讳,门卫连忙去通报司年了。



司总,里面请里面请!外面天寒地冻的多冷啊,若您不嫌弃还请到寒舍一坐。”司老爷子热情的邀请。


“对对,里面请,喝杯热茶!”司年也堆笑。


面对货真价实的传闻级人物,他们恨不得化身舔狗。


司家的危机,对于司家来说是灭顶之灾。


但只要司一尘一句话,司家就能立即起死回生!


说不定还能成为京都前十强……


司一尘面无表情,眼神犀利的打量司年。


这就是粟宝的父亲么?


他眼底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寒声说道:“司家,很好。”


说罢都不屑再多说一句,上车走了。


司家人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内心茫然又惶恐。


司老夫人说道:“司总说我们司家很好?是在夸我们吗?那是不是他要帮我们司家啊?”


司老爷子眉头紧锁:“司总的脸色可不像是夸我们的样子。”


司年叫人来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当听到司家人齐出动,把粟宝接走了。


一个黑衣男人还脱下衣服,把粟宝抱在怀里,自称是粟宝的小舅舅……


司年如遭雷劈,刹那间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司家有八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那个女儿从小身体不好,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这么说的话四年前他捡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司家最珍视的、唯一的女儿?!


反应过来的司家人懊恼不已,后悔得想吐血!


司老夫人嘴唇哆嗦:“竟然是司家的孩子……快,快,我们去把粟宝接回来……”


早知道这样,他们怎么敢让粟宝跪在雪地里呀!


都恨不得当祖宗供起来好吗?


司年也后悔极了,想起自己打了粟宝,莫名开始不安。


他烦躁的吼道:“怎么接!现在是我们想接就能接回来的吗?”


司老爷子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结,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多少都是粟宝的亲人、亲爷爷、亲奶奶!司家再怎么震怒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再说了,她害得沁心流产这个也是事实啊……”


他们不过是在教育她,以免她变成骄纵蛮横的小孩!


只不过司年太过震怒,不小心下手重了一点点而已……


司家人觉得这件事完全可以解释清楚,只要解释清楚,那么以后就是大富大贵等着他们了……


司家人接到粟宝后没有回京都,而是立即赶往最近的医院。


南城最好的医院里,向来清冷的顶层vip现在一片忙乱。


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只有机器滴滴滴的声音,医生护士快步来回的声音,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司老爷子拄着拐杖不停的来回走,一边问道:“怎么还不出来!”


司一尘看了看时间,沉声道:“爸,你先坐好。”


粟宝送到医院后就直接进抢救室了,司意深跟着进去,现在都还没出来。


抢救室里。


司意深看着浑身青紫的粟宝,手都是颤抖的。


受冻严重的时候最怕骨折,检查过后发现粟宝被打了一顿,手臂、小腿甚至肋骨都骨折了……


浑身上下无数个地方冻伤,严重地方甚至不得不切除。


一个才三四岁的孩子,却要承受这样的磨难……


司意深眼眶发红,凑在小粟宝面前低声道:


“粟宝,我是小舅舅,能听到小舅舅说话吗?”


“如果能听到的话,粟宝一定要加油,挺过来啊……”


粟宝紧闭着眼睛,很惊奇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身上暖暖的,第一次感觉那么舒服。


周围很安静,只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的说:


“粟宝……小粟宝,小书包呀……”


“你能看到我吗?能听到么?”


是谁?


粟宝很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睁不开。


她着急的想回应说她听得到,可是也发不出声音。


手术整整做了三个小时,粟宝才脱离了危险,医生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粟宝被推到了病房,身上插满了管子。


司意深寒着脸,将检测报告递给司一尘,司家人看过之后,一个个都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司家老爷子咬牙怒道:“好得很!一个三岁半小孩,他们也能下得去手!”


司一尘早就把司家查清楚了,冷声说道:“司家的产品被查出涉嫌走私,陷入危机,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关系想让我们司家帮他。”


司老爷子冷笑:“老子不弄死他们,他们就该阿弥陀佛了,还想要我们帮他!”


老爷子实在怒极,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把司家人撕成碎片。


司一尘道:“放心,他们很快就完了。”


司老爷子抿唇,沉默片刻后终是问道:“那玉儿呢……玉儿是怎么……”


司一尘沉默,不再说话。


京都和南市隔了两千公里。


四年前,病重失忆的司锦玉不知道怎么去到了南市,被司年捡到带回了家。


而后司锦玉生孩子时直接病危,差点没挺过来。


或许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又奇迹般的撑了两年,病逝后只留下粟宝一人。


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妹妹,就这样病死在异乡,甚至没有一个名分,无人得知……


司一尘不由得攥紧拳头,越是愤怒,脸上的神色越冰寒。


司老爷子不敢再问,怕自己受不了。


司意深问道:“他们为什么打粟宝?”


司一尘寒声道:“司年的妻子穆沁心从楼梯上摔下流产,司年认为是粟宝推了穆沁心。”


司家众人不由得皱眉。


正说着的时候,司家人寻着痕迹找来了。


司一尘的助理匆忙走进来,低声说道:“司总,司家的人来了,说要看自己孙女……”


司一尘冷笑一声,冷漠的说道:“把这层楼外面的暖气关了,窗户打开,让他们等。”


司年以及司老爷子、司老夫人在顶层外面的走廊等了好久。


这层vip有门禁,他们在最外层,进不去。


司一尘的助理来说了一句让他们等着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司老夫人抱怨:“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啊!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孙女啊,哪有把亲爷爷奶奶和爸爸拒之门外的道理……”


司年心烦道:“等等吧!”


他不小心把粟宝打成这样,司家人生气也是能理解的。


很快司家人就感觉到不对劲,走廊里越来越冷,他们等待的地方就在窗户旁边,风呼呼的往里吹,冻得他们都忍不住缩了起来!


“这什么鬼天气,是人能待的吗?”养尊处优的司老夫人最先受不了了。


“司年,你快找个人问问怎么回事!”司老爷子也皱眉说道。


司家人生气,故意让他们等一会就算了,可怎么等那么久,都半个小时了。



司年找人问了一圈,全都说不知道。


他们就这样在冰冷的走廊里瑟瑟发抖,司家人又不肯见他们,他们只觉得煎熬极了。


司老夫人第一个开溜:“我去看看沁心……”


穆沁心也在这家医院,不过在另外的妇产科楼。


司年和司老爷子也受不了,可又不敢走,只能这样硬生生的捱着……


他们心底抱怨不休,殊不知,这才刚开始而已!


粟宝耳边都是机器嘀嘀嘀的声音,有人说话,但很模糊。


不过有个声音倒是很清楚——


【粟宝,小粟宝……喂,小书包!】


【快醒醒,嗯?你再不醒我就……】


那声音嗡嗡的,粟宝感觉好像有一群小蜜蜂在她耳边说话,有亿点点吵。


这个声音到底是谁?


粟宝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面。


床边围着一群人,她抿唇,小心的看了一圈。


司意深最激动,第一个开口:“粟宝,你醒了!我是小舅舅啊……”


司家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看着粟宝。


小粟宝大脑一片茫然,“小舅舅?”


她漂亮的小脸蛋上扯不出什么表情,看着神色木然,好像一个脆弱的陶瓷娃娃。


这一声小舅舅更像是在重复一个单词。


司老爷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小粟宝很瘦弱,她躺在病床上,显得病床很大、她小小的一只。


让人心疼得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司意深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粟宝,我是你妈妈的小哥,叫司意深,你之前给我打电话,你记得吗?”


粟宝睫毛颤了颤,许久终于嗯了一声。


她记起来了……


她打了电话,打给小舅舅。


可他们不理她。


他们不是不要她吗?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粟宝弱声问道。


病床前几个大男人猛的点头,司越飞说道:“粟宝,我是三舅舅,我们来接粟宝回家。”


司老爷子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深吸一口气才说道:“对,接粟宝回家,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谁欺负你外公跟他没完。”


粟宝转动眼珠子,看了一圈。


回家?


粟宝不确定,带她‘回家’以后,他们还会抛弃她吗?


会不会打她,会不会不给她吃饭?


看小粟宝沉默了,司家几个男人急得不行。


他们都没有什么带娃经验,一个个的都看向司一尘和司瑾墨。


老大司一尘今年已经40岁,有两个孩子,老二司子司安38岁,也有两个小孩。


不过司一尘可不会哄小孩,他迟疑了一下开口:“粟宝在担心什么?”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话一说完就被其他兄弟瞪了一眼。


司子司咳了一声,本就是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急得都快要在原地转起来。


司意深叹了口气,他俯身靠近病床边,爱怜的摸了摸粟宝的脑袋,温声说道:“粟宝,跟小舅舅说说,粟宝叫什么名字?”


粟宝盯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粟宝没有名字,粟宝就叫粟宝。”


爸爸说,懒得给她取名,等阿姨生下弟弟后再说吧。


所以她没有名字,粟宝是妈妈取的。


司意深心脏微疼,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孩子,在司家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暗暗压下心底的怒意,又问道:“那粟宝告诉小舅舅,粟宝在想什么?”


粟宝终于转回眼神,有些吃力的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小舅舅的男人。


那天,她的世界里被黑暗冰封,眼前这个人却破开黑暗,如一道光劈至。


粟宝扁了扁嘴巴,问道:“小舅舅,回家……粟宝有饭吃吗?”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回家有饭吃吗……


还没反应过来,粟宝又小声问道:“会打我吗?”


短短两句话,差点让老爷子落泪。


小家伙竟是在害怕没饭吃,害怕被打。


所以她在司家的时候,到底是被虐待成了什么样子?!


吃饭吃不饱,冬天穿不暖。


晚上做噩梦醒了没人在身边,夏天汗湿了衣衫也不会有人管。


司老爷子背过身去,抿唇抿得脸都垮了下来,强忍泪水,眼眶泛红。


司家几兄弟都愤怒的攥紧拳头,怕吓到粟宝,又一个个的不敢表现出半分。


司意深抓着粟宝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哑声道:“粟宝乖,回家后粟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人会打你。”


“你看,这是大舅舅,这是二舅舅、三舅舅……他们都很厉害。”


“我们都会保护粟宝,再也没有人能伤害粟宝。”


粟宝小手紧紧抓着被子,久久不语。


就在司家众人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忽然说道:“小舅舅,粟宝没有推人,爸爸和爷爷让粟宝认错,粟宝不认……”


她固执的重复着,小脸上有一些倔强,眼神甚至是灰暗的。


粟宝想,舅舅们真的喜欢她吗?


那要是知道她不肯认错后,还会要她这个不听话的坏小孩吗?


司意深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跟着红了眼眶,老爷子再也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司一尘冷静的说道:“大舅相信不是你,你不认错是对的。”


司意深也点头:“错的是他们,粟宝没错,粟宝做得很好。”



“可是爸爸不信粟宝。”


“爸爸说是粟宝害死了弟弟。”


“爷爷也说不认错,就不要放粟宝出来。”


小人儿好像终于有了诉说委屈的人,哭着说出了这些话。


毕竟是三岁半的孩子,再怎么倔强,依旧也会觉得委屈。


司意深忍着愤怒道:“他就不配做你爸爸!”


司一尘沉声制止:“老八!”


司意深只好闭嘴了,但心底都是愤怒和不爽,想到司年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就想把铁床拆了,拿一根钢管出去把他狠揍一顿。


粟宝说了几句话,又哭了一顿,很快就睡着了。


门外,司意深沉不住气的问:“大哥,就这样便宜司家人吗?”


仅仅是破产怎么够啊!


司一尘慢条斯理的解开袖口的扣子,慢慢的把袖子挽了起来,淡淡说道:“八对一,够不够。”


八个,揍一个!


听到司一尘的话,司家几兄弟眼神一亮,眼底都露出一丝狠劲!


司意深转了转手腕,把手指关节按得啪啪作响!


老五司赢尔是做工程建筑的,皮肤比较黑,本身就是个暴躁性格,当即冷笑一声——


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钢筋。


温文尔雅的机长司越飞声音温和:“法治社会,怎能明目张胆的打人呢。”


他侧头,拦住一个护士。


“你好,你们科室有麻袋吗?”


护士懵了一瞬,结结巴巴道:“有、有,我们药房有蛇皮袋,不过也有纸箱子……”


她以为他们是要装东西,纸箱子肯定比麻袋好。


司越飞微笑:“谢谢,麻袋就可以。”


要打,当然要套麻袋才好打。


司家几兄弟:“……”


vip走廊尽头,隔着一道门的外边,寒风呼呼。


司年都快要冻死了,心底不停抱怨。


他已经等了一个晚上,现在天都亮了,司家人还是没出来!


司老爷子后半夜也熬不住了,走之前叮嘱他一定要在这里等着,显得心诚。


现在倒春寒,夜晚比寒冬的夜晚还冷,司年感觉自己都快冻僵了,又累又饿又困。


他好想回去泡个热水澡,狠狠的睡一觉。


一旦生出这样的念头,司年感觉更熬不住,又等了一个小时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先回去。


地下停车场。


司年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路:“记得守好了,司总他们出来了就立刻通知……”


那个‘我’字还没出口,司年就感觉眼前一黑,被人套了麻袋!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拳头就落了下来,他不禁大叫:“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谁!”


司家八兄弟踩着司年,往死里打!


打人这种事其实根本不用他们动手,若换成其他事情,他们也不屑动手。


可一想起粟宝身上的伤,还有她小心翼翼的问回了家有没有饭吃,会不会打她……


他们就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


司年被打得惨叫连连,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揍的份。


“住手……”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宝峰集团的总裁司年!敢得罪我……信不信……”


司一尘冷笑一声,他松了松领带,抬起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司家众兄弟立刻停下,司赢尔手里拿着钢筋,眯眼……


司年见他们停下,以为对方怕了。


然而这时候,一根钢筋狠狠砸到了他小腿上!


“啊——!!”


地下停车场里,全都是司年的惨叫声……


司年被打得进了医院,应该说还没走出医院的大门又被人抬了回去。


他身上都是伤,最气人的是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查都查不到。


对方一点把柄都不给他留下,让他一顿疼不说,还气出暗伤,差点吐血三斤。


穆沁心守在司年床前哭哭啼啼:“年哥,你好点了吗……”


要是司年能起来,一定能看到穆沁心眼底的敷衍。


穆沁心还穿着病服,一副好妻子的担心不已。


但她的内心很不安,更多的是心底不平衡!


粟宝那死野种,怎么就一跃成为司家的唯一千金了?!


昨天司老夫人跟她说的时候,她心底就咯噔一声,慌得不行。


这一次她流产当然不是粟宝推的,而是她自己摔下来的。


司家陷入经济危机,司年不仅要破产了,还借了不少高利贷!


穆沁心不想因为肚子里的孩子,绑死在司家这条船上。


她还这么年轻漂亮,完全可以再找个比司年更有钱的,一旦有了孩子就不好再嫁人了。


所以她必须要弄掉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能让自己落下一点错处,因此才会有粟宝‘推人’的那一幕。


原本穆沁心觉得,粟宝就是一个没妈疼的野草,司家人也从没善待过粟宝,甚至司年喝醉的时候还跟她说过粟宝就是他的耻辱,恨不得她别活在这个世上。


借粟宝的手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她完全不会有什么风险。


可谁知道,粟宝竟是司家的孩子!


传闻中四大家族之一的司家!


穆沁心害怕了,怕被查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让粟宝说不出她的坏话……


vip病房里。


粟宝再次睁开眼睛,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她黯然垂眸,以为大家都走了。


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小奶团,小小的脸上都是落寞……


这时门却轻轻咯吱一声,司意深走了进来。


粟宝微微眼神一亮,重燃一丝亮光。


原来,司老爷子觉得这么多人都挤在病房里空气不好,都在外面的客厅里闭目养神。


司意深轻声道:“粟宝,好点了吗?小舅舅给你准备了早餐,要不要吃一点?”


粟宝点头。


司意深立刻叫人把早餐拿进来,司家其他人也被动静惊醒,跟着围进来。


司老爷子小心翼翼问:“粟宝爱吃什么?这里有虾饺、粉肠、蒸排骨、奶黄包……”


性子比较急躁的司赢尔挤进来,抢着说道:“炒牛肉面!炒牛肉面好吃!”


司老爷子一拐杖打在他小腿上,训斥道:“牛肉面牛肉面,粟宝才刚醒怎么能吃得了牛肉面!”


他拿起粉肠递过去:“粟宝啊,先吃点粉肠?这个蒸得很软,很好吃的。”


司越飞拿起瘦肉粥,温笑:“先喝粥也行。”


粟宝抿着唇,看了一圈,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又不听话了,有点酸酸的、痒痒的。


好想哭。


她……这算是有家人了吗?


粟宝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外公……我想吃粉肠……”


司老爷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猛的点头:“哎!哎,好,粉肠,吃粉肠!”


司家人仿佛再次看到了司锦玉小时候的样子。


他们的玉儿无忧无虑,会跟哥哥们撅嘴赌气,可眼前的小奶团喊一声外公还小心翼翼的。


生怕自己喊得不对,不讨喜。


才三岁半的孩子,却懂得了这样看人脸色、小心生存。


司家人更是心疼,看着粟宝吃完东西又睡觉,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粟宝闭上眼睛没睡一会,耳边又出现了那个声音:


【小书包,小书包……!】


粟宝睁开眼,四处看了一眼。


没有人……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做梦了,才会听到这个声音,可她才闭上眼睛,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粟宝,小粟宝,小书包!】


小粟宝的手揪紧了床单,有些紧张的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第6章 凭空出现的师父


空荡荡的病房里,声音发出的方向没有一个人,鬼影都没有。


粟宝揪着床单,问道:“你是谁?”


她心底有亿点点怕。


那声音循循善诱:“我是你师父,叫师父。”


粟宝小脸皱了皱,完全没有上当。


“我一点都没有师父。”她说道。


那个声音似乎噎住了。


此时病房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正常人看不到鬼魂——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他的脸色很苍白,双眸漆黑深邃、鼻梁高挺,偏偏唇色朱红,眉宇间带着一股邪气,显得妖冶不已。


他瞪着眼,看着眼前这个连说话逻辑都还没捋清楚的小奶娃。


啧,一点都不好骗啊……


“小书包……”他又试着开口。


粟宝闷闷说了一句:“我是小粟宝,不是小书包。”


男子:“……”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我真的是你师父,你妈妈还在的时候把你过给我做徒弟了。”


粟宝听到这话,心里很抗拒。


她说道:“我妈妈才不会这样。”


妈妈才不会把她给别人,妈妈不会不要她。


男子一时无言。


司锦玉临死之际看到了他,就求他在她死之后庇护粟宝和司家。


那时候粟宝才两岁,也看不到他的魂体,但他的的确确受了拜礼,是她的师父!


前两天粟宝濒临死亡之际,才终于能听到他的声音了,可现在小家伙却不相信他啊……


男子摸了摸鼻子,哄道:“你妈妈叫司锦玉,你叫粟宝,你看我都知道。”


粟宝抿唇:“别人都知道。”


男子:“……”


得,这是个人贩子来了都鬼见愁的小娃儿,一点都不好骗。


要不是她小胳膊小腿干不过大人,又渴望着有个家……估计司家人欺负她的机会都没有吧!


男子自顾勾了勾唇,说道:“小孩子别想那么多。等你好了,给我上三炷香、祭一条猪肉,咱拜师礼就全部成了。”


“我叫季常,生前是个大人物。”


粟宝诧异的看向旁边的一团空气。


鸡肠?为什么叫鸡肠。


季常不知道粟宝的想法,看她眼底困惑,就说道:


“你不认识我正常,我不是你们这个时期的人。我很厉害,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让你不被人欺负……”


粟宝忽然问道:“大人物也会死吗?”


季常:“……”


粟宝又问:“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会死?”


季常竟无言以对,感觉这个小奶娃有点难搞。



季常一愣,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他没有解释什么,默然道:“乖,以后师父都会护着你。”


粟宝抿唇,转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季常摸了摸粟宝的头,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师父晚点再来,这个东西当是师父送你的见面礼。”


他上来得太匆忙,地府的事务还没交代清楚,还得再下去一趟。


粟宝只觉得手上微微一热,有一条红绳戴在了她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里没有了声音,粟宝睁开眼睛看了一圈,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又感受到那种暖洋洋的气息,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一转眼,就已经过了十天。


粟宝身上的伤好了差不多,准备出院回京都了。


门外,隐约传来医生惊叹的声音:“太不可思议了……这么重的伤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下床……”


不一会儿司意深推门进来,只见粟宝坐在床上,垂眸静静的看着手腕上的红绳。


小小的身影,竟显得有些孤零零的样子。


“粟宝。”司意深立刻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怎么了?”


看到她手里的红绳,又不禁问道:“这是?”


是他记错了吗?刚接到粟宝进抢救室那天,他好像没看到粟宝手上有这根红绳。


粟宝抬头,问道:“小舅舅,我的小兔子呢……”


司意深张了张嘴,粟宝昏迷的时候怀里的确抱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小兔子。


当时为了急救,他将粟宝身上的雪简单清理,包括那只小兔子也被他情急之下扔到一边了。


司意深轻声问道:“粟宝,小兔子很重要吗?它……不见了。”


接着又立刻补充道:“小舅舅再给粟宝买新的小兔子可以吗?现在立刻买。”


粟宝扁了扁嘴,眼底有些泪花闪烁,又很用力的不让泪珠子掉下来。


她声音很小很小:“那是妈妈送给粟宝的。”


妈妈的东西都被爸爸丢了,只有这只小兔子,是妈妈唯一留给她的。


现在也不见了……


妈妈不见了,‘师父’不见了,小兔子也不见了。


司一尘推门进来就看到司意深把粟宝快惹哭的样子,皱眉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司意深一脸冤枉:“大哥,不是我!是粟宝的小兔子落在司家了。”


他不敢说小兔子没了,怕小奶团哭出来。


说是落在司家,可谁知道还在不在?


司一尘声音缓了缓,说道:“粟宝乖,大舅重新给你买。”


布偶兔子而已,若她喜欢,他可以把全球的布偶兔都买断货。


司意深摇头示意,“那是玉儿唯一留给粟宝的。”


司一尘一顿,玉儿唯一留给粟宝的?


他当机立断的说道:“走,去拿。”


不知道兔子还在不在,如果不在了,就算翻遍南城的垃圾站他也一定会把那只小兔子找出来。


粟宝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大舅舅……粟宝也想去。”


除了小兔子,她还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小伙伴……


司家,司年和司老爷子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昔日辉煌的别墅现在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司年满脸胡渣,一脸憔悴。


司老夫人在一旁痛哭:“儿啊,你怎么就借了那么多高利贷!”


“这回怎么办呀!呜呜呜……”


司年被打到住院那一天,司家就破产了!


所有的不动产都被抵押了不说,他们现在住的别墅也要被强制执行。


这让他们今后上哪去住?


司老爷子生气训斥:“哭哭哭,哭什么哭!早知道现在,当初你怎么不对粟宝好一点?”


司老夫人跟着哭骂:“你怎么就会说我?你还是她爷爷呢,你不也没对她好!”


司年烦躁大吼:“都别说了!”


他已经够烦了,公司一夜破产,法院也介入调查,他很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这找谁说理去?!


司老夫人和司老爷子全都闭了嘴,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当初对粟宝好一点,他们何至于此?


说不定还能接着跟司家亲家的关系,飞黄腾达!


司老夫人恨恨的说道:“这死丫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眼!”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他们还是她爷爷奶奶呢!


年纪都那么大了,有什么错是不能原谅的?


再说了他们也没错啊,一开始就是她把穆沁心推下楼流产的,还有理了?


这时候穆沁心走下楼来了,她柔声说道:“爸妈,年哥,你们别急,粟宝一定还会回来的……”


第7章 重回司家


穆沁心手里拿着一只兔子,正是粟宝那只布偶兔。


“爸妈,你们放心,粟宝的兔子落在家里,她肯定会回来拿。”


别人不知道这兔子对粟宝的重要,穆沁心却知道。


这是粟宝那短命鬼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物品,死丫头天天抱着,被她打得最厉害的时候都没撒手。


穆沁心还记得有一次,她怎么掐粟宝粟宝都不哭,可一把她兔子抢过来剪了耳朵,她就哭得可厉害了。


司年看着穆沁心手里那只破破烂烂的兔子,皱眉问道:“你确定她会回来?”


他不相信,一只破兔子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穆沁心笑得温柔:“年哥,你平时都没空陪粟宝,当然不知道她最喜欢这个小兔子。这是她妈妈给她留下的唯一念想,对她很重要的。”


司老夫人想了想,的确是这样。


这一年来那死丫头就没撒过手,上厕所都要带着小兔子。


她欣喜道:“太好了,希望她真的会回来!”


只要回来,一个小孩还不好哄吗?


穆沁心垂下眼眸,掩盖住了一闪而过的精光。


粟宝绝对会回来,除了这个兔子,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小伙伴’在这里——一只鹦鹉。


这只鹦鹉不知道是哪家走失的,就住在司家别墅后的那座小树司里。


别人都没办法靠近它,只有粟宝出现鹦鹉才会飞过来。


这就是穆沁心笃定粟宝一定会回来的原因。


兔子可以派人来拿,但鹦鹉只有粟宝才能带走。


穆沁心说道:“我刚刚把兔子缝好、清洗好了,等粟宝回来她一定很开心的。”


司年高兴的抱住穆沁心,说道:“辛苦你了!唉,你真的是太善良了,粟宝都那样害你了,你不但不计较还帮她缝好兔子……等我们翻身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穆沁心靠在司年怀里假惺惺说道:“只要能为年哥分忧就好。”


司老夫人急吼吼的说道:“快快,把家里收拾一下!”


司家人破产后佣人就走光了,现在司家一个佣人都没有。


于是,刚刚还说要好好补偿穆沁心的司年,立刻又吩咐起穆沁心打扫整理。


穆沁心温顺的照做,但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眼底浮起一丝狠毒。


几辆黑色的迈巴赫开到司家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八个身姿挺拔、俊宇非凡的男子下了车,后面被扶下来的是司老爷子,这阵势就算放在京都也得让人震惊。


如今却是为了来拿一只布偶兔子……


穆沁心很聪明的没有下楼,躲在三楼的阳台偷看,眼底都是羡慕和嫉妒。


原来这就是司家八子!


看着司家八个气宇非凡的男人,穆沁心眼热不已,要是能傍上其中一个……


忽然她愣住,看到其中一个身穿黑稠衬衫的男子,他单手插兜,环视一圈、漫不经心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浑身透出一种斯文败类的气息。


——司落!


穆沁心顿时激动不已,司落是娱乐圈里屹立不倒的国民影帝,也是她梦中的男神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自己的男神,穆沁心捂住心口,心跳越来越快,激动得脸都红了。


早就等在门口的司家人看司家人果然来了,立刻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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