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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照顾他初恋整个孕期。我高烧不退的时候,他用手机帮她查「孕吐得厉害怎么办?」我妈忌日那天,他守在初恋的产房前祈祷:「母子平安。」这一天,平安的是他的初恋。发疯的是他。
主角:陈遇温冉 更新:2022-11-15 07: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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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遇温冉的其他类型小说《烟味初恋》,由网络作家“陈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老公照顾他初恋整个孕期。我高烧不退的时候,他用手机帮她查「孕吐得厉害怎么办?」我妈忌日那天,他守在初恋的产房前祈祷:「母子平安。」这一天,平安的是他的初恋。发疯的是他。
我老公照顾他初恋整个孕期。
我高烧不退的时候,他用手机帮她查「孕吐得厉害怎么办?」
我妈忌日那天,他守在初恋的产房前祈祷:「母子平安。」
这一天,平安的是他的初恋。
发疯的是他。
正文:
陈遇带着酒气,漫不经心地吻着我。
我红着脸,一手护着肚子,有一些躲闪。
他察觉,略微用力将我拽进他怀里,沙哑着声问我,「躲什么?」
我抿了抿唇,给他提示,「先关灯。」
房里仅他那边床头柜的台灯还亮着,台灯旁边有一张我故意放的孕检单。
我怀孕了,想今天告诉他。
但先一步引起他注意的,却是他突然响起的手机。
往常,他都是拿起直接挂掉。
但现在他握着手机的手臂,顿住,悬浮在我的孕检单上方。
来电显示赫然出现两个字——云溪。
孟云溪,是陈遇的初恋。
他抱着我的手臂不自觉松开,「我去接个电话。」
房门关上。
我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跟他在一起时有电话打进来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陈遇都是直接在我面前接听。
孟云溪,却是例外。
许久,房门再次被推开。
他带着烟味进来,俯身欲要吻我。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瞬间偏开头,他的吻落在我嘴角。
他皱了皱眉,对我说,「你今晚很奇怪。」
说完后径直转身去换衣服,「临时有个案子需要处理,你先睡,不用等我。」
陈遇自己开律所,平时根本不会接紧急的案子。
离开之前,他突然又俯身凑近我,「我身上还有烟味吗?」
我愣了一下。
他皱眉呢喃,「听说孕妇不能闻烟味。」
我的心漏跳一拍,以为他知道了。
但他却骤然起身,揉了揉我的头发,「跟你说做什么,你又没怀孕。」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卧室。
我怔愣地看着床头的孕检单,如果怀孕的不是我,那是谁。
后来,我终于懂了,怀孕的那个是孟云溪。
陈遇走后我打电话给闺蜜李斯,打算跟她说我怀孕的事情。
「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激动。」
她制止我,「我先告诉你三件事,你别激动。」
「孟云溪离婚了。」
「孟云溪回来了。」
「孟云溪怀孕了。」
三句话,好像石头掷入平静的湖面。
水花四溅。
我脑子有些蒙。
大概沉默了半分钟。
我答,「这样啊。」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有点想吃饺子。」
突然的,谁都不想告诉了。
我从高中开始暗恋陈遇,后来上了同一所大学。
我们偶尔联系。
大四那年,他突然出现在我们的散团聚餐上。
只是他一直喝酒,眼睛通红,没有讲话
我送酩酊大醉的他回家。
他醉醺醺,也尚还清醒,「温冉?」
「陈遇,是我。」
他说,「我们试试。」
我当时只觉得多年暗恋终于开花结果。
后来才知道,那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
陈遇说让我别等,我一整晚确实没有等到他,而是等来了一条添加微信好友的信息。
来自孟云溪的好友申请。
我同意了。
但她没说话。
而是发了一条朋友圈,对镜自拍的全身照。
【感谢你大晚上帮我整理新家,以后,新的开始,新的我和你。】
照片中她的手搭在肚子上,小腹微微隆起。
但比这刺眼的是镜子中反射的半截男性手臂,那手腕上戴的手表,是我送给陈遇的结婚一周年纪念物。
我看了时间。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四十三分,陈遇在帮他的初恋布置新家。
在我准备好告诉他,我们要迎接新生命的时候。
他连夜去找了孟云溪。
多可笑。
刚毕业那年,我也为找房子搬家而发愁过。
那时候跟陈遇刚交往,我不敢麻烦他,整个搬家过程都是自己硬抗。
我没钱,租的城中村单间。
有天晚上,被一个醉汉不停敲门,我害怕到不行,打电话给陈遇,听到他声音以后一直憋着的情绪直接爆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知道事情原委后帮我报了警,过后人也赶了过来。
第二天我才知道,原来那天他在别的城市出差,是连夜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赶回来。
我担心他的工作,他却闷声气我租了这么不安全的地方。
随后着手开始帮我找房子,搬到治安比较好的小区,替我垫付了一年的房租。
我有些不知所措,红着眼嗫嚅地跟他说,「谢谢,钱我会还你的。」
他气笑了,一把将我薅进他怀里,「温冉,我他妈是你男朋友。」
我以为那是女朋友才能有的特权。
而现在。
孟云溪大概是想故意给我看的。
我如她愿,点了赞。
陈遇一晚上没回来,我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起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他给我的留言。
[昨晚太晚了怕打扰到你就没回去,今天直接去律所,晚上下班我接你去吃饭。]
我来来回回打字,想问他知不知道孟云溪的事,想问他昨晚是不是在陪她,想告诉他,你要当爸爸了。
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的倔脾气上来。
我想,这些事,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是陈遇自己来跟我说。
[好的。]我回他。
准备下班的时候,李斯打电话让我陪她去逛宜家。
「待会儿陈遇过来接我去吃饭。」我说。
「算他有点良心,没有巴巴地跑过去找孟云溪。」
我没有说话。
刚挂电话,陈遇的电话就打进来。
「抱歉,小冉,我今晚要陪客户,可能没办法跟你吃饭了。」
我垂眸,「好。」
陪李斯来到宜家。
李斯要给她的小侄女买套儿童书桌,我自己随处走走。
一个拐弯。
「阿遇,我不想换,这身衣服搭配拖鞋不好看……」
突然看到孟云溪,站在他面前的是陈遇。
是跟我说要加班陪客户的陈遇。
陈遇手里拿着一双拖鞋,不管撒娇说着不愿意的孟云溪,蹲下来,去脱孟云溪的细高跟。
「怀孕了不适合穿高跟鞋走太久。」
孟云溪嘴里说着不愿意,但依旧乖乖让陈遇帮她将细高跟换下,脸上带着甜蜜的笑。
「阿遇,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陈遇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点笑,「嗯。」
我心里一刺。
这句话,我曾经跟陈遇说过。
在他决定跟我要个孩子的时候,我曾乱七八糟地说着要如何装扮一个儿童房。
陈遇无奈地捏我的脸,「像你这样跟设计师描述,十个有九个被你整疯。」
可是他过几天就绘制了设计稿给我看,将我那些细碎的、杂乱的想法,拼凑成了一个儿童天地。
我看得眼眶泛红,心里像塞了棉花一样鼓胀。
我认真夸他,「陈遇,你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他当时并没有接话。
现在说会当一个好爸爸的,也是他。
我想我该走,如果去拆穿,狼狈的是我,不是孟云溪。
但孟云溪看见了我。
「小冉?!」她眼睛一亮,仿佛看到多年好友,快步就向我走来。
而那一瞬间,我看到陈遇出手扶了一下她,嘴里说着慢点,生怕她摔倒。
狼狈的人真的是我。
孟云溪非要拽着我的手叙旧。
我生闷气,气陈遇对我说了谎,却还如此坦然地面对我。
哪怕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和慌张都行。
就不会显得此时此刻的我那么无足轻重。
我将手抽出。
我的力气并非很大,只是单纯地要把自己的手从孟云溪手里抽出来。
但穿着拖鞋的她那瞬间身体却歪得厉害。
陈遇抱住了她。
他皱眉看向我,「温冉,小溪怀着孕。」
谁的错?
鼻子酸涩。
我捏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拼命地、拼命地,忍着泪意。
我想,至少不能看起来太狼狈。
我扯出笑,「是我的错,对不起。」
「可以了吗?陈遇。」
回想起,在做第一份工作的时候,我曾遭到同事的欺凌。
当时是准备开标,但在前两天才发现标书有问题。
重做是肯定的,但老员工为了推卸责任,达成一致将锅推到我身上。
我一直声明这不是我的问题。
但从领导到员工都没人相信,最后背锅的依旧是我。
当时觉得气愤委屈,但我脾气倔,在他们面前愣是一滴泪都没有掉。
是见面的时候,陈遇看我情绪不对,问了我一句「怎么了?」
如果没人问,或许这件事我可以憋一辈子。
但陈遇一问,我的眼泪就决堤。
我抽抽噎噎、有点分不清主次说着标书的事情。
陈遇一直耐心听着,最后给我擦眼泪,「别哭了,在我这里不会让你受委屈。」
后来就爆出那公司偷税漏税的消息,本来公司规模就不大,一查整个公司直接被端没了。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才知道是陈遇和他们律所的手笔。
回想往事,眼泪终究还是没憋住,往下落。
不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多难堪。
我只是想不明白,人为什么可以出尔反尔得如此轻而易举?
当时说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是他。
现在呢?
我相信真心,但真心却瞬息万变。
看到我哭,陈遇眼里终于出现慌乱。
他松开孟云溪的手想要过来拉我,「小冉,我刚刚——」
我往后退一步,将手背在身后。
抵触得厉害。
「别碰我。」我说。
陈遇的手僵硬地停留在半空。
孟云溪看了我一眼,顺势将他空的手往下摁。
「小冉,我现在是阿遇的客户,委托他帮我打离婚官司。恰好我搬新家,需要买家具,所以就让他来帮忙了。」
「如果你不开心,觉得不合适,那我跟阿遇今天就先逛到这。」
「阿遇,我自己打车回去,你送小冉回家。好好跟她解释,不要发脾气。」
孟云溪说完转头走得潇洒。
她何其聪明。
弱者懂事,让人心疼。
纠缠不放的人才是无理取闹。
回到家,陈遇将他的手机递给我,
「云溪只是我的客户,我连她微信都没有加,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
我已经倦了。
没有任何去看他手机的欲望。
我没闹,也不发脾气,只是不理他。
但发脾气的是他。
我冷了他一晚上,他自己经不住,咬着牙将我从被子里扯出来。
「温冉,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今天怕你生气,云溪已经直接离开了,她一个孕妇都让着你。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我浑身滚烫,头晕得厉害。
但我现在依旧想笑。
现在不懂事的变成我了。
孟云溪是孕妇,那我呢?
我的孕检单依旧摆在床头柜上,很明显。
职业原因,陈遇平时对家里物件细枝末节的变化都了如指掌。
我随手扔掉一枝枯萎的花他都会发现,然后第二天直接买一束新的回来,将花瓶里的花全部换掉。
现在,摆放在他咫尺之间的孕检单,他却怎么都看不到。
我确实能亲口告诉他,「陈遇,我怀孕了。」
然后呢?
看看他会不会回心转意,会不会放弃孟云溪?
我就能当作,孟云溪的特殊性就不存在了吗?
现在,我怀孕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一些清晰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成型。
「陈遇,我现在不想跟你聊这些,我很累,可以让我先休息吗?」
但在外人面前成熟稳重的陈遇,有时候倔起来就像一个孩子。。
「把事情解决了再睡。」
我叹口气,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陈遇,我应该是发烧了。」
陈遇楞了一下,立即起身去翻找备用药箱,「你怎么不早说。」
他将退烧贴在我的额头上,又找了内服的药给我。
我摸了摸腹部,垂眸,「我怕苦,可以给我找颗糖吗?」
家里没有,陈遇要到楼下超市给我买。
等他离开,我起身把药冲进马桶里。
他回来后,我神色如常地将他买的糖吃掉。
不知道是我病后的柔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还是因为我白天的落泪让他内疚。
他今晚格外温柔。
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我,床头柜的水一直是温的,每个半小时就测一次的体温,不停地拧湿毛巾替我物理降温。
他的行动在爱我。
可是,这些也并不妨碍他坐在我床边照顾我的时候,一边用手机查「孕吐得厉害怎么办?」
在此之前,他刚接了个电话。
依旧是走出卧室才接。
能让他这么接电话的,只有孟云溪。
回来后,我以为他要出门。
他只是探了探我的体温,又给我换了额头的退烧贴,然后坐下。
我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反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闭上眼睛休息。
但这会儿的五感异常敏锐。
卧室灯光昏暗,他手机屏幕的光很刺眼,直接映射在我的眼皮上。
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到他在查「孕吐得厉害怎么办?」
然后将搜索出的文字编辑成短信发送,最后额外附加,
陈遇:[孕妇不能随便吃药,会影响小孩。]
[我给你下单闪送买了橙子,你看看能不能缓缓。]
[实在不行,你去医院挂号。]
孟云溪的消息回得很快。
孟云溪:[我不敢一个人去医院,阿遇,你来陪我好不好?]
陈遇:[小冉发烧了,我走不开。]
孟云溪:[好的,你好好照顾她,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也了解陈遇。
陈遇不喜欢胡闹的女孩,但容易心生愧疚。
所以她从来不纠缠,从来以退为进。
看似懂事,不闹,却丝丝绕绕牵着陈遇的心。
果然,本来可以结束的对话,陈遇顿了一下后,还是回复了她。
陈遇:[如果明天你还是难受,我再陪你去医院。]
孟云溪:[你也要好好休息哦,照顾病人的同时不要累坏自己。]
陈遇:[嗯。]
手机被放下,陈遇躺下转身将我圈进他怀里,在我耳边叹气,
「小冉,快点好起来。」
是真的想让我好起来。
还是我好了以后,你可以无心理负担地陪孟云溪去医院?
我内心平静。
没关系了,是哪种都无所谓。
我的身体素质还行,虽然没有吃药,但经过一晚上的物理降温,烧还是退了。
陈遇因为照顾我一晚上,现在睡下了。
我起来,熬了一锅香浓的粥。
很多,不止两个人的量。
我跟陈遇喝完以后,他看了剩下的粥,「我打包去律所。」
「好。」我给他找了保温盒,上边贴了个巴斯光年贴纸。
走前他习惯性地想要亲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后来觉得这动作过于突兀,在陈遇起疑之前,我主动伸手替他整理领带。
他终是没说什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退了,还难受吗?」
「好多了。」
陈遇出门。
我今天请假在家,打算去医院做个孕检。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我刷朋友圈。
看到孟云溪更新。
【清晨的粥/爱心】
贴着巴斯光年卡通图片的保温盒。
我点了赞,去评论。
「好喝吗?」
「我煮的。」
我跟他僵持了一分钟,他自己推门进来了。
没办法,我只好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懒洋洋地坐在我的沙发上,瞟了一眼窗台,「喜欢玫瑰?」
我因为害怕那个变态再次进我的卧室,把花拿出来了。
「不喜欢,准备拿去扔了。」我拿了花一把扔进垃圾桶。
他轻皱了一下眉头,「那喜欢什么?」
「陆先生,水也喝了,您该走了。」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面不改色地看着我。
「这是我的事。」我有些气愤。
我对他印象不好,不管他是不是鹿城,我都对他有点抵触。
他笑着站起来,靠近我,「就不能变成我的事?」
我被逼到角落,只好拿起手机,胡乱地摁了快速拨号键。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够明显?」
「你到底是谁?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
他若是说对我有兴趣,那也太搞笑了。
「是吗?」他笑得肆意,「你要是觉得见少了,以后我们多见见。」
感受到我的抗拒,他退开了身子,摸出饭卡,放在了我身后的柜台上。
他只是放饭卡?
我莫名觉得自己想多了,有些丢脸。
他喉结滚动,「我先去处理一点事,下次……见。」
话落,他转身出了门。
14
等他走了,我立马反锁了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觉得我对鹿城是有阴影了。
明明陆航跟他完全不同,所有证据都告诉我,他俩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我却觉得他有鹿城的影子,甚至比鹿城更吓人。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陆丰?
想到张茜说的那些事,我就火大。
直接挂了,拉黑删除。
结果第二天,他就在图书馆拦住了我的去路。
「删了我 QQ,还删掉我的电话,冉冉,你究竟想干什么?」他看起来很疲惫。
「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他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反问他。
他因为我痛苦了三年,最终和我闺蜜走到了一起,重获新生。
还来问我为什么,不觉得幼稚吗?
他整个人瞬间垮了,「冉冉,你喜欢上了别人?」
「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那个人,是我弟弟吗?」
我:?
「昨天他是不是在你家,他还对你……我在电话里都听到了。」
「电话?我什么时候给你打了电话?」我一脸蒙。
「昨天中午。」
我仔细回想,难道昨天我那个电话打给他了?
想到什么,我突然心底苦涩。
是了,他是我设置的紧急联系人,第一位。
「如果我跟你弟弟在一起了,你女朋友应该很高兴。」我不想再解释了。
「她找了你?
「因为跟她赌气,所以你才删了我?
「你也知道她是个孕妇,情绪不稳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别跟她计较。」
他一脸苦恼地看着我。
「我就是因为她是孕妇才没跟她计较。」我气得头顶升烟,「我要是跟她计较,我想问问你们,我被拐卖那天,为什么你们都关了机?」
「我们……」他脸色变了又变,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一瞬间我的心被冰封了。
我想我已经从他的含糊其词中得到了答案。
我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陆航一身球服,抱着篮球站在前方。
我愣了一秒。
但我心情很差,没工夫跟他扯,直接往前走了。
「你来打球?我给你占的场子在那边……」
「不打了。」是陆航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直跟着我。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转身问他。
「你哭了?」他却盯着我的眼问我。
「不关你的事。」我转身继续往前走。
刚走出一步,手却被人牵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愤怒地看着面前这个霸道的人,心底一阵无语。
「你都跟我哥说你喜欢我了,还不关我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跟陆丰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我现在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要去上课了。」
我懒得跟他解释,甩开他的手就往教学楼走。
可是走了好一段,他还跟着我。
他个子很高,还穿着球服,回头率很高。
他跟着我,大家又开始议论我。
「那不是被拐卖到缅北三年的女生吗?」
「真是可怜,听说早被那个了,怎么还找得到男朋友?」
「跟在她后面那个那么帅……怎么还看得上她啊?」
……
刺耳的声音让我听得脑子发疼。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陆航盯着我,没说什么,看起来有些生气。
他转身走向那几个议论的女生。
「怎么我不看上她,看上你吗?」他笑着问那女孩子。
「可……可以吗?」女孩子紧张得满脸通红。
他弯下腰,盯着她,「你们家没买镜子吗?要我给你买一个吗?」
「你!」女生气到当场哭了。
他又站直了,盯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我不打女人,但我的人别动,动了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们后悔,懂吗?」
说完,把手里的篮球直接砸了过去。
啪!
教学楼的玻璃门瞬间碎了一地。
周围的人都吓呆了,匆忙逃窜。
我也被吓到了。
在他身上,我仿佛又看到了鹿城的影子。
鹿城的狠厉我是见过的,他可以上一秒还跟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徒手取人性命。
直觉告诉我,我应该远离他。
我转身快速楼上走。
他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面。
到了教室门口,我忍无可忍,「你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别告诉我你要来听课。」
「谁告诉你我是来听课的?」
「那你来干什么?」我挡着他不让他进去。
「陪人上课,陪人吃饭,哄人开心……还要听吗?」他低着头看我,「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神经病。」我瞬间红了脸,「不想知道。」
我抱着书往教室走,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也进来,蛮横地赶走了我后桌的同学。
「换个位置?」他看着我后桌的同学。
「我是帮人代课的,没其他位置了。」那个同学很为难。
「他给你多少?」
「30。」
「我给你 3000,你可以走了。」
我坐在前面,听着他俩的对话,真是气得头皮发麻。
他是傻子吗?
买个位置 3000 块?
于是他坐在了我的后面。
冗长复杂的哲学课我听得昏昏欲睡,他却在后面安静地听着。
当有老师要抽我回答问题,他就主动站起来,回答问题。
同学要讨论我,他就直接走过去把人家书扔到讲台上。
托他的福,现在没人敢看我一眼。
「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被他们讨厌,被他们孤立?」我很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帮助。
只会给我带来更大的困扰。
「为什么要让别人喜欢呢?」他反问我。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完全不顾及别人的评价,别人的看法?活在自己世界的才是怪物!」
我气得不行。
「原来像我这样的人是怪物。」他低头一阵苦笑。
「我也没说你。」我跟他说不通,气得直接往食堂走。
他依旧跟着我。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真是不懂他,「我去教室,你跟我去教室,我来食堂,你也跟我去食堂,待会儿我要回寝室,你是不是还要跟我回去?」
他站在那里突然笑了,「可以吗?」
可以他个大头鬼!
「别跟着我,再跟着我就……」
「我没饭卡,现在很饿,找不到我哥……」他开始卖惨。
「那我也不会帮你刷卡。」
「真狠心。」他笑着骂了一句,又换了缓和的语气,「我坐在旁边看总可以了吧?」
我……
随他去。
于是接下来,他坐在我旁边,盯着我吃饭,盯得我头皮发麻。
「怎么不吃,没胃口?」他问我。
「你盯着我,怎么吃?」我真无语。
「那我不看你,你吃吧。」
我摸出饭卡,递给他,「你自己拿去刷吧。」
「我不饿。」
「刷完给我钱,互不相欠。」
我俩同时说。
「行行行,给你钱,你说什么都行。」他拿着饭卡去排队。
我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开始吃饭,
才吃了一口,张茜来了。
「陈冉,你跟陆丰说了什么,他回家就对我大发雷霆。」
「我们是好朋友,我都怀孕了,你还要抢我男朋友?」
她声音很大,周围的同学都望了过来。
「我没抢,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握紧了筷子。
「你还没抢?你被拐卖的三年,我和陆丰到处找你,腿都跑断了,你不知道感恩,回来就开始跟我抢他,你还有良心吗?」
她一边说一边哭,发疯一样,想让所有人都听见。
「天啊,真是白眼狼,什么样的人都能说是闺蜜了。」
「是啊,人家都怀孕了还抢她男朋友,简直没有道德底线!」
「她这样的人活该被拐,被拐了就不该回来。」
……
周围的人一阵阴阳怪气,气得我头顶冒烟。
「你本来就不该回来,你就是一个被人侮辱的残次品,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陆丰也不要你了,你回来干什么?」张茜朝着我冷笑。
我从未想过,曾经在我身边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闺蜜,竟然有一天把我的伤疤揭开,还在上面撒盐。
我站起来,直接给了张茜一耳光。
啪!
她红着脸,怒视我。
「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祝福你和我前男友在一起了吗?这就是我的祝福。」我站在那里丝毫不退让。
她顿时发疯了一样扑向我。
「陈冉你敢打我,你个贱人!我跟你没完!」
刚才还柔弱的孕妇,此时像一头饿狼。
「你在狗叫什么?」一只手挡在我面前,捏住张茜的手。
张茜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陆航低头看了看我,「她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如今闹到这个地步,我心里很难受。
最难受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把汤喝了。」他指了指端打过来的砂锅汤。
「陆航你放手,我是你嫂子,你疯了,帮着外人!」张茜想挣脱。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惹她?」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为什么不听?」
张茜直接疼哭了,不停求饶。
「你放开,求求你,我好痛。
「冉冉,你说说话啊?我怀着你的干女儿。
「冉冉,你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
我承认,刚才她引导周围的同学对我舆论暴力的时候。
当她说我父母不要我的时候。
当她言语间对我侮辱的时候。
我甚至想过与她同归于尽。
可是,此时此刻,陆航仿佛真的要置她于死地的时候,想到她肚子里未见过这个世界的孩子,我却突然流了眼泪。
完全控制不住地流泪。
「陆航……陆航。」我颤抖着叫他的名字,「你放开她,求你。」
「她还怀着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陆航看到我哭成这样,突然就慌了,他深吸一口气,放开张茜,最后过来抱住我。
「别哭,你别哭。」他用大拇指给我擦眼泪,「我错了,你别哭。」
他的眼睛也红了。
最后他拉着我走了。
走之前他俯视着地上的张茜,狠狠来了一句:「我是她男朋友,她没有抢你男朋友,一个能跟自己闺蜜搞在一起的男人,她犯不着。」
「想活命,离她远一点。」
后来,陆航把我带到了车里。
他安静地看着我哭。
给我擦眼泪。
等我哭完,他又安静地听着我接电话。
陆丰换了很多手机号给我发短信,他发了一大篇,有质问,有解释,有忏悔。
我都不想看。
但是我妈打电话,我不能不接。
「你打张茜了?她还怀着孩子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和陆丰的事早就过去了,何必闹成今天的局面?你闹他们还是要结婚,陆丰不会回头了啊。」
我妈在电话里长吁短叹。
我平静地听完她说完一篇又一篇的大道理。
无非就是,孩子是无辜的,我就算有天大的委屈都该让着。
陆航抢过电话。
「阿姨,您还记得您女儿叫什么名字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陈冉啊,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哦?我听着阿姨您讲的大道理,还以为您的女儿叫张茜呢。」
听完陆航说完这句,我忽然泪流满面。
「你谁啊!你让陈冉接电话!」
「阿姨遇到事情不帮着自己女儿,反而先为别人声讨,还真是大公无私。」
「人家张茜怀孕了!你懂什么!」
「怎么,生下的小孩还能叫你外婆,给你送终?」
「在我这里只有道理,谁也不能装弱者道德绑架。」陆航句句不退让。
「道理?你有什么道理?」我妈估计已经气疯了。
「陈冉就是我的道理。」
……
电话那头,我妈在叫嚣。
陆航却挂了电话。
后来他开着车带我穿过人潮涌动的街道,又飞驰在蜿蜒的山间隧道。
我看着外面忽明忽暗的灯光,陷入无尽的迷茫。
我开始不懂,我拼命挣脱出牢笼,回到的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又何必次次咬牙坚持,早死早超生。
他带我站在无人的山顶,吹着夜晚的风,看着满天的星辰。
「在想什么?」他点了一根烟问我。
「跳下去——」会死吗?
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将手里的烟弹飞,低头就吻住了我。
一瞬间,我大脑空白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开始挣扎。
他却伸手将我搂得越来越紧。
最后我放弃了挣扎,任由他通过亲吻抚慰着我糟糕的情绪,安抚我无处可靠的灵魂。
那晚的风好大,星星好多,我的心跳得好快。
最后他将漫天银河装进他的眼睛里,又将我合着山顶的风揉进他的怀里。
「你好好活着,地狱我替你去。」
我听得一愣。
但我还没思考清楚,他再一次吻上了我的唇。
直到他放开我,我回复了理智,才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怎么能够和鹿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接吻?
我甚至不知道他主动靠近我的目的。
晚上他把我送回家,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我们这算什么?」他问我。
「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乱。
我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
我对他心动吗?
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他苦笑。
「陆航,我们才见第三次,你要什么答案?我怎么回答你?」
「只有三次吗?」他盯着我的眼睛,「我怎么记得不止三次?」
「那你还在哪里见过我?」我立马提高警惕。
他看见我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低下头来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梦里。」
「梦里面,你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婉转,比现在还要动听……还要继续听吗?」
「别说了,你出去。」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不用告诉我答案,我先告诉你我的答案。」他伸手揉了一把我的头,「你说喜欢我,我接受。」
「谁要喜欢你!」
「嗯,快去睡觉,我的电话给你存在了通讯里里第一个。」他站在门口盯着我,「明早来接你。」
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心慌意乱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醒来。
一睁眼,窗台的花,被人换成了满天星。
我一下子没了睡意。
他又来过了?
到底是谁?
我赶紧登录 QQ,发现那个他更新了一条说说。
「不要爱别的人,爱我一个好不好?」
神经病。
我退出登录。
洗漱完,陆航来了。
他动手给我做了早餐,陪我去上课,陪我去食堂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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