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你穿过旗袍，有点稀奇。”云泽回过神，偏移视线说道。
阿念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自顾自地说：“我在营中呆了快二十年，自然没机会穿。”说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
云泽避而不答：“我们快些出发吧，还要完成任务。”
“你负责左侧三个，我负责右侧四个，然后找机会给目标致命一击。”云泽在阿念耳边低声说道。
此刻，他们俩人正躲在一个空房间里，紧紧盯着街上开过的一辆卡车。
“放心。”阿念眯着眼睛，瞄准卡车上的士兵。
“准备行动。”云泽喊出一声，几声枪响砰砰响起。
卡车上一瞬被解决四个士兵，剩下的反应过来，立刻回击。
阿念和云泽交换了位置，又是几声，卡车上只剩下了他们的目标人物。
“你来还是我来？”阿念勾起嘴角，手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
“你来，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云泽笑着收了动作。
阿念哼笑一声，干净利落地扣下扳机，目标任务应声而倒。
……
之后的几年，云泽和阿念完成了很多优秀的任务。
“这一次你们的任务很艰巨。”老师郑重地说着，拿出计划谋略，“你们要假扮成夫妻，潜伏在目标人物的周围。”
两个人对视一眼，眸底同时划过一抹什么情绪，但谁也没有看清。
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和身份，甚至安排了结婚证书。
云泽和阿念出入生死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同吃同住过，但像这样以夫妻的身份住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阿念有些脸红，开口道：“云泽，你说万一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会给她办一场婚礼吗？”
云泽正在地图上标点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回答：“她如果喜欢，我肯定是要办的。”
阿念应了一声，语气里藏着小小的失望。
半晌，云泽标完点，看向她，忽地问：“你喜欢婚礼吗？”
阿念撇撇嘴：“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婚礼呢?”
闻言，云泽还要再说些什么，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是老师，他将目标人物的信息都带来了。
当那张照片展现在两人面前时，云泽的身子一僵，但阿念没有发现。
……
离刺杀目标的日子越来越近，云泽的状态却很不对。
阿念皱着眉问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还有任务，还这样松懈。”
云泽却没有回她，而是看向窗外。
片刻，他淡淡开口：“阿念，我记得你以前说，想要自由。”
阿念微怔，还是颔首：“老师答应我，再为组织效力一年，就给我自由。”
自由，乱世之中，何来自由呢？
云泽抿唇，声音清冷：“你走吧。”
阿念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让你走，我不想再和你搭档了，这个人我自己可以解决。”
“你疯了？！”阿念拍案起身，不可置信。
云泽点燃了一支烟，丝毫不在乎阿念的反应：“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杀完这个目标人物我也会跑的。”
阿念更加震惊，但不相信：“你爱上了一个姑娘？你不是说要为你父母报仇的吗？！”
“这么多年，仇恨也该放下了。”云泽吸了一口烟，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想起了那个姑娘的面容，“她是布店老板的女儿，你也见过的。”
两个人相处这么多年，阿念却在此时不能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沉默了很久，见他神色未变，她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这段虚假的婚姻，竟然都不能保持到任务结束的那一刻。
“我知道了……”阿念无力地坐下，好久才扯出一抹苦笑，“既然如此，你一定不要被老师发现。”
云泽瞥了她一眼，而后垂下眼帘，语气仍是方才那样轻松：“放心，你我都是学了本事的，你走之后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忘了训练的日子，忘了任务，忘了老师。”
“最后，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