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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苑雪萧洵免费阅读大结局

容苑雪萧洵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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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的烟火炸开,容苑雪眼前一片黑暗。宫宴结束,容苑雪寻到苏夫子,笔直在他跟前跪下:“我想入宫做女官,求师父帮帮我!”苏夫子一惊:“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考上女官,你此生便不能嫁人生子了!”容苑雪只说:“求师父成全!”半月后,将军府。

主角:容苑雪萧洵   更新:2022-11-29 17: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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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苑雪萧洵的其他类型小说《容苑雪萧洵免费阅读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容苑雪萧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绚烂的烟火炸开,容苑雪眼前一片黑暗。宫宴结束,容苑雪寻到苏夫子,笔直在他跟前跪下:“我想入宫做女官,求师父帮帮我!”苏夫子一惊:“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考上女官,你此生便不能嫁人生子了!”容苑雪只说:“求师父成全!”半月后,将军府。

《容苑雪萧洵免费阅读大结局》精彩片段

容苑雪心中雀跃,不禁为萧洵感到骄傲。

长公主顺势接过话头:“前日萧洵寄来一封家书,想求娶恋慕多年的六公主,不知皇上可舍得?”

长公主的话如一道惊雷劈中容苑雪!

容苑雪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五脏六腑搅得生疼。

原来,萧洵所说的心上人竟是六公主!

“这孩子已及弱冠,该成家了。”

邺帝当场拟旨,为萧洵与六公主赐婚。

绚烂的烟火炸开,容苑雪眼前一片黑暗。

宫宴结束,容苑雪寻到苏夫子,笔直在他跟前跪下:“我想入宫做女官,求师父帮帮我!”

苏夫子一惊:“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考上女官,你此生便不能嫁人生子了!”

容苑雪只说:“求师父成全!”

半月后,将军府。

赵婆子将容苑雪带去正厅。

满满当当的红箱子堆了一地。

容簌双不容拒绝的通知容苑雪。

“我收了通城候府的聘礼,应了你与小侯爷的婚事。”

通城侯之子?那个名满京城的纨绔色鬼?

容苑雪呆滞的双眸总算有了波动。

“恭喜你了。”容锦绣幸灾乐祸,“身为养女,能嫁入侯门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不嫁。”容苑雪冷冷道。

“你敢忤逆不孝?!”

容簌双语气肃厉,“自古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人,给我把她关起来!”

“父母?”容苑雪嚼着父母二字,眸中闪过讥讽之色。

在仆人要上前钳制她时,倏然自大袖中掏出一块官令。

“按例,女官不得嫁人,再则,忠孝仁义,忠君在前。”

“母亲要我嫁人,是想抗旨吗?”

容簌双逼人的气势瞬间消失殆尽,两眼怔怔望着那块令牌:“你,你竟……”

容锦绣满脸嫉恨.

邺朝虽许女子为官,可真正考上的……容苑雪是古今第二人!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容苑雪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将军府大门。

容苑雪前脚刚走,容锦绣研磨执笔给边关寄去信件。

鹿步关。

萧洵读着信。

——……姐姐为齐豫忤逆父母,与家中决裂,锦绣无能,不知如何转圜……

读完,信纸在掌中攥成一团,他面无表情的出了营帐。

三年后。

萧洵领着一队精悍骑兵入京。

守城官兵纷纷跪地拱手:“属下见过驭关候。”

三年战绩彪炳,萧洵早已封侯。

看着通身肃杀,如神祇亲临的儿子,长公主热泪盈眶。

温情的寒暄过后,长公主话音一转:“快随我进宫去见你舅舅。”

萧洵眸光微变。



此次他入京,便是因为皇帝病危,下旨急召。

两人来到皇宫前。

朱红大门缓缓打开,一人身着绯红官服站在宫门口。

看不清脸,只有官服上的一品大员的仙鹤栩栩如生。

长公主想起什么,眸中心虚一闪而过:“儿啊,你之前想娶之人身份低微,母亲为你重新求取了一门亲事。”

萧洵心头一跳,还未开口。

那一品大员逆光而来。

周围的守卫纷纷跪地高呼:“参见御侍令大人!”

光照亮了御侍令的脸。

四目相对之际,容苑雪淡然勾唇。

“师兄,好久不见。”

第十二章

萧洵面色一沉,径直走向容苑雪,嗓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做了女官?”

在他通身肃杀的威压之下,她丝毫不怯:“诚如师兄所见。”

“好。”萧洵冷声低笑,“好得很。”

容苑雪微微一笑:“长公主、驭关候,请随我来。”

她领着二人朝谨修殿而去。

这一路,宫人毕恭毕敬向容苑雪行礼,只是这份恭敬中夹杂着恐惧与忌惮。

萧洵眸色愈发深沉,探究着前方的绯红背影。

谨修殿。

长公主被请到偏殿等候,容苑雪与萧洵先行进了内殿。

这是病重后的邺帝头一回见人。

他精神萎靡,浑浊空洞的双眸扫过萧洵:“萧洵,舅舅撑到现在,就是在等你回来。”

“五年光景,你在边关的威名能震退蛮夷,京都有你守着,定乱不了。”

邺帝自小疼爱萧洵,有些皇子都不及他的待遇及用度。

记忆中高大的身影变得如此脆弱易逝,萧洵眸中满是哀伤。

自龙床的暗格中拿出传位昭书,几乎耗尽了邺帝全身的力气。

萧洵接过诏书一目十行,瞳孔蓦的一震。

难怪……皇上要撑着一口气,等他回来才肯将储君昭告天下。

责任已了,邺帝油尽灯枯。

容苑雪手持诏书,萧洵带兵护卫随她去迎新帝。

披香院。

齐豫衣衫不整的被请到大堂。

瞧见一身官服的容苑雪与一身戎装的萧洵,他尴尬的手足无措:“表兄回来了?你,你们?”

容苑雪双手将传位昭书举过头顶:“请新帝回宫主持先帝丧仪!”

待以萧洵为首的众将士对他弯腰拱手之时,齐豫本就不可置信的双眸瞪得溜圆。

国丧期间,京都一片素白。

齐豫呆呆地坐在谨修殿,似是还未回过神来。

他转而去看在案前奋笔疾书的容苑雪,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我是在做梦吗?”

“父皇为何让我即位?”

“我是不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青楼接诏书的皇帝?”

容苑雪笔尖一顿。



莫怪齐豫会不敢置信。

他母妃云嫔家世不显,齐豫十岁搬至皇子所,先帝时不时要考察别的皇子功课,唯独他从未被先帝召见过。

世人皆以为他此生注定当个闲散王爷,连齐豫自己都没拿自己当皇子看。

“皇上,您不是在做梦,让您即位是先帝的考量,而您……的确是在青楼即位的第一人。”

一口气回答了齐豫所有的问题,容苑雪又开始忙碌起来。

齐豫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烦扰她。

盏茶的功夫,容苑雪搁下笔,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转头看见齐豫趴在龙案上睡得酣畅淋漓。

先帝长成的共有五子,在众人眼中,能登大宝的唯有长子与三子。

长子养在皇后名下,占了一长半嫡,只是性格阴鸷不能容人,若他即位,邺帝在九泉下很快便能与另外四子团聚。

三子乃贵妃所出,外祖家世显赫,奈何他在贵妃面前太过软弱愚孝,若他即位,将来朝堂势必外戚专权。

邺帝顾虑颇多,天上落的馅饼最终砸中了齐豫。

皇位传给他,又怕他坐不稳,是以邺帝传召萧洵回京都,与容苑雪一文一武从旁辅佐。

内侍总管周全步入内殿,求助的望着容苑雪:“容御侍,是时候去灵堂了,陛下他……”

容苑雪会意,起身走到齐豫身旁呼唤,见他依旧在梦中,不由得凑近了些:“陛下。”

齐豫睁眼,迷蒙懵懂的望向容苑雪。

就在她松了口气之时,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容苑雪被齐豫紧紧箍在怀中,丝毫挣脱不得。

“抱。”他嘟嘟囔囔。

她恼了,咬牙唤道:“陛下!您……”

此间话音未落,含着怒气的低沉的嗓音自门口传来:“青天白日,这是在做什么?”

齐豫松了力道,容苑雪狼狈的站起身来整理仪容。

萧洵紧抿着唇,盯着二人久久不语。

容锦绣说的都是真的。

容苑雪为齐豫推拒婚事,忤逆父母,甚至宁愿当女官终生不嫁,也要为他铺路。

尴尬之际,周全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该去灵堂为先帝守灵了。”

齐豫的仪仗在前,萧洵刻意放缓脚步,与容苑雪一并落在后头。

萧洵看似漫不经心:“从前竟不知容御侍如此善变,真是让人琢磨不定呢。”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嘲讽,容苑雪嘴角抽了抽:“明人不说暗话,驭关候有话不妨直说。”

“听闻容御侍舍身入宫侍奉先帝,方有如今从龙之功,此等高瞻远瞩,本候为之叹服。”他故意将舍身与侍奉咬的极重,颇有些不能明示的内涵之意。

片刻怔愣过后,容苑雪毫不容情的反唇相讥:“在侯爷的驭人之术面前,我这些小把戏不过班门弄斧,往后还需侯爷多多指点才是。”

“呵。”见容苑雪无理也要搅三分,萧洵冷笑一声,抿着唇与她拉开距离。

容苑雪乐见其成。

青涩而疼痛的过往,从她决意入宫,想要主宰自己命运的那刻起……

早已放下了。

齐豫刚踏入灵堂,大皇子齐肃与三皇子齐泽纷纷向他投来目光。

齐肃与齐泽两眼通红,眸底全是怨恨与不甘。

尴尬的轻咳一声后,齐豫怂怂开口:“辛苦二位皇兄了。”

作为皇室子弟中不起眼的存在,齐豫与他们的待遇地位可谓天差地别。

而今想要在他们面前威严起来,非一日可转变。

他这一怂,齐肃便刚了起来:“齐豫,你还没行登基大典,便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这几日都是我与你三皇兄带着家眷轮流守在灵堂!”

未料到齐肃会突然发难,齐豫瞬时噤了声,他这几日的确借着处理事务偷了闲。

登基事宜都是容苑雪在操持,灵堂他每日只涉足一次,待上半个时辰便寻由头离开。



一则是他与父皇根本没有父子情可言,每每跪在灵堂前,把大腿掐肿了都哭不出来,唯恐被指责不孝。

二则是不知如何面对两位心愿落空的皇兄。

见齐豫久久不语,齐肃还要发难:“不知父皇……”

“先帝病急临时传位,堆积的政务数不数胜,陛下百忙之际仍不忘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来灵堂祭拜。”容苑雪一步步踏入灵堂,嗓音铿锵有力。

“陛下于国于家问心无愧,谁能置喙?名正言顺的新帝,谁又敢置喙?!”容苑雪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饱含警告的对齐肃笑道:“大皇子,慎言哪。”

齐肃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容苑雪,后者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

自大皇子招揽她未果起,二人结下的梁子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容御侍所言极是。”看着背脊笔直的容苑雪,齐豫终于开口回击,“先国后家,君臣有别,如今朕已是新帝,望大皇兄今后慎言!”

齐豫终于拿出天子的气魄,容苑雪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他几不可察的冲她眨眨眼,二人默契浅笑。

萧洵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禁沉声冷笑道:“容御侍真是好口才。”

“侯爷过奖。”容苑雪面上满是客套疏离。

萧洵的眸色又幽深几分。

此番闹剧结束,后头的事尚算顺利。

先帝在顺庆宫停灵满十八日后,移送至幽山殡宫。

齐豫拜祭过宗庙,于奉天殿行登基大典。

改国号为玉始,帝号为昭。

谨修殿。

“一个两个的,都催着朕立后。”齐豫将折子拍在桌上。

容苑雪认真规劝:“帝王之责不仅在前朝,还有后宫与子嗣,陛下莫要任性而为。”

“连你也……”齐豫重重哼了声,“罢了,殡宫那边如何?先帝何时下葬?”

“太史令说需在殡宫停满一月,再送至皇陵停放,择吉日吉时下葬。”

齐豫眉头松了松:“顺利便好,也算了却一桩国之大事。”

周全愁眉苦脸的来到外殿:“陛下,以萧相为首的重臣都在外头候着,说是要规劝陛下早日立后!”

眼看齐豫就要发怒,容苑雪替周全解围:“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是如此,望陛下三思。”

齐豫眸光闪了闪,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殿门大开,与萧相并排走在前列的还有萧洵。

容苑雪轻飘飘的扫他一眼,以萧洵的性子,怎的也跟着掺和齐豫后宫的家务事?

京中贵女的画像被内侍们一字排开。

“光禄寺卿袁渠之女,年十六,名虹霞。”

齐豫有模有样的摆手:“模样如此柔弱可欺,怎堪掌管六宫之责?”

“苏大学士之女,年十七,名晚袖。”

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彩,摸索着下颌道:“朕总算知晓,史上昏君何故不早朝,有此佳人在侧,圣人焉能……”

不待他说完,老臣们纷纷轻咳示意内侍:“下一位吧。”

“漳屏总督许赴之女,年十六,名新月。”

齐豫佯装安怒:“给朕呈上男子画像是何故?以为朕有龙阳之好吗?!”

礼部尚书擦擦冷汗:“陛下容禀,非是男子,许小姐自幼习武,眉目风姿较之寻常女子更飒爽些。”

“朕不喜欢比朕还有男子气概的!若此女为后,朕甘愿不要嫡子,也绝不踏足凤仪宫半步,往后这样的不许呈上来!”

“是,陛下。”礼部尚书噤若寒蝉。

萧相眸中闪过精光:“不知陛下可有给礼部参照之人?”

齐豫沉思片刻:“朕以为,容御侍这样的就很好。”



殿内死一般寂静。

数道视线集中在容苑雪身上,她咬牙挤出笑意:“陛下过奖了,臣比不得这几位贵女。”

“哎,容御侍莫要妄自菲薄。”齐豫一点眼力见也没有,越说越来劲,“容御侍容貌倾城,文武双全身居要职,又岂是旁的女子能够比拟?”

礼部尚书率先回过神来:“陛下,如容御侍这般奇女子,普天之下难寻第二人,臣……臣定当尽力而为。”

“陛下,依臣所见,不必舍近求远。”萧相总算明白齐豫挑剔的用意,“容御侍乃近侍女官,本就是后宫中人。”

齐豫眼前一亮:“萧相所言极是,不知容御侍意下如何?”

容苑雪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有了裂痕:“陛下,臣是女官,不是秀女。”

始终冷眼旁观的萧洵也在容苑雪表态后冷冷开口:“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没有女官为后的先例,立后乃国之重事,岂能凭喜好行事?”

齐豫少年天子,出口的话令萧相与容苑雪惊出一声冷汗:“驭关侯存有私心,此言并不公允,以容御侍的家世才貌,怎就不能参选后位?”

“她辅佐两朝天子,其能可居国母之位!什么后宫不得干政,有妻如容御侍,天下分她一半又如何?!”

萧洵眸光一沉,紧绷的下颌隐忍着怒气:“臣没有私心!”

他承认自己的确因为容苑雪心绪不宁,但更多是为国事考虑。

女官为后,不分前朝后宫,若风调雨顺则罢,若明君贤后则罢,若夫妻和睦则罢,否则邺国必有隐患。

面对气势逼人的萧洵,齐豫语调软了软:“有没有,抿心自问即可,多说无益,总之朕心中的皇后,就是容御侍这样的。”

“既如此,就劳烦洛尚书多费心了。”容苑雪不着痕迹的表明了态度,齐豫眼光瞬时黯淡。

礼部尚书示意内侍收起带来的画卷:“容御侍客气,臣子本分,应当的。”

“好了,没事就都出去吧,朕还要处理政事。”齐豫赶完人,气呼呼的坐回龙椅。

该让齐豫一个人静静。

容苑雪也跟着离开谨修殿,齐豫抬眸看了她一眼,终是憋着没出声。

经此一事,容苑雪心里烦闷的厉害。

齐豫仍是少年心性,而正是这份执拗,让她心中慌乱不已。

倘若礼部再选,他再如今日这般口直心快,那时她该如何自处?

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与其入主后宫勾心斗角,倒不如她辞官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痛快。

当初她要做女官,只是因为对萧洵死了心,不想被容簌双左右婚事。

可随着地位水涨船高?她在逢迎声中倍感迷茫,做官……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容苑雪到了宫门。

看着街道上喧嚣的烟火气,她缓步向外走去。

公主府标记的马车停在容苑雪身侧,帘子打开,萧洵对她伸出手,一如当年少年雅集那日。

“容御侍,城东新开了家茶坊,一起去坐坐吧。”

容苑雪挑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正要找地方喝茶,既如此,却之不恭了。”

千明茶坊,雅间。

茶盏氤氲的雾气后是二人隐隐绰绰的面容。

阳光自轩窗洒进来,满室岁月静好。

品着茶香听着琵琶,谁也没急着开口。

终于,萧洵搁下茶盏:“今年的玉尾银针很不错。”

“我喝的是春江雨露。”容苑雪露齿一笑,明摆着告诉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萧洵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能不能告诉我,为何宁愿终身不嫁也要进宫去做女官,倘若只是为了权势,等我回来,应是更好的选择。”

此前他一直以为她是为了齐豫,可今日一遭看得真切,这二人分明是郎有情妾无意。

容苑雪眸中闪过一丝讥讽,“对那时的我而言,等你回来并不在选择范围之内,萧洵,你的出生与相貌的确优越,但不意味着世间女子都要排着队任你挑挑选选。”

“何出此言?”萧洵蹙眉,总觉得容苑雪语气中有一股子怨念。



“侯爷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三年前的除夕宴,长公主曾拿着侯爷的亲笔家书向先帝求娶六公主,待国丧期满,想来侯爷好事将近了吧。”

“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小养女,竟也险些信了侯爷那句等我归来,着实可笑。”

萧洵手一抖,茶盏侧翻,滚烫的茶水淌了一地。

他眸中情绪翻涌,周身的气息决绝而可怕。

“容苑雪,我在除夕宴前的确寄回家书给母亲,让她趁此机会替我求亲,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指明要娶的人,是你。”

容苑雪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感觉自己要被吸进黝黑的瞳孔,无尽沉沦。

短暂的失态与情乱之后,容苑雪淡淡一笑:“还重要吗?事到如今,我们谁都不能回头。”

她是皇帝身边的御侍令。

他是名震边关的驭关侯。

齐豫心悦容苑雪,而先帝在三年前便替萧洵与六公主赐了婚。

明知不会有以后,何须在意是否两情相悦过,是否求娶过。

相比容苑雪的淡然,萧洵眸光深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苑雪起身告辞,手腕却被萧洵紧紧抓住。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强硬:“我送你回宫。”

“不劳烦侯爷了,我想一个人四处逛逛。”容苑雪浅笑着拒绝。

东大街。

容苑雪一路吃一路逛,买了许多小零嘴准备带回宫中。

萧洵不知从哪牵来的马,不紧不慢跟着后头。

人群中忽然一阵骚乱,容苑雪背靠着墙,以免被人撞倒踩踏。

几名带着斗笠的汉子步步向她逼近,自腰间抽出银晃晃的匕首。

容苑雪当机立断,端起地上簸箕里的树叶残渣朝几人泼去。

尘土飞扬的瞬间,萧洵踏过马背飞身而来。

腰肢上多了只有力的臂膀,容苑雪抬眸看向萧洵优美坚毅的侧脸,他沉声道:“抓稳了。”

将容苑雪送上马,萧洵只身与那群人缠斗在一处。

杀了三人,生擒一人。

独活的那人正要服毒自尽,却被萧洵生生掰折了下巴。

容苑雪心中暗叹,萧洵在边关这三年,当真打磨成了一把利剑。

萧洵压着人向她走来:“你骑我的马先回宫,我将他送去大理寺审问。”

“不必审。”容苑雪勾唇,“我知道是谁送的礼,不知侯爷可否陪我走一趟?”

俶王府。

容苑雪扣响大门,对着前来迎门的家丁道:“劳烦代为转告俶王,御侍令容苑雪前来回礼。”

家丁将容苑雪三人请进正厅稍候。

齐肃瞧见萧洵时,面上的假笑僵了一瞬:“今儿是什么日子?当真是令府上蓬荜生辉啊。”

“明人不说暗话。”容苑雪眯眼笑了,“我是来给王爷回礼的。”

新帝即位后,齐肃与齐泽分别只赐了封号俶王与勤王,至于是留京还是赐封地,全在齐豫的一念之间。

容苑雪前几日向齐豫进言,这两位曾被百官拥护过的王爷应赐封地,无召不得入京。

而今日她前脚刚出皇宫,后脚便被寻到了踪迹。

这等手眼通天的本事,只能是这两位的手笔。

齐肃扫了眼被压在地上的刺客:“容御侍得罪的人并不在少数,怎能算在本王头上?”

看了许久好戏的萧洵终于沉声开口:“因为容御侍进言的俶王封地是滁州。”

滁州地势偏远土地贫瘠,每年的税收都成问题,是皇子们避之不及的封地。



而让齐肃去滁州,容苑雪是经过考量的。

齐肃野心勃勃不服新帝,要让他远离京都,不给他韬光养晦的机会,滁州是最好的选择。

“俶王。”萧洵眸中满是冷色,“这礼,你是收下,还是送去大理寺?”

齐肃拱手:“那便……谢过容御侍与驭关侯这份大礼了。”

他身为半个嫡子,在后宫前朝皆有后盾。

容苑雪举荐他去滁州,他美誉其名给容苑雪点“教训”。

若事情闹大,只对他的名声有碍。

有太后与老臣说和,他还不至于获罪。

届时,新帝便要夹在他与容苑雪之间为难。

容苑雪在萧洵陪同下将刺客原路送回,只是为了敲山震虎,不打算与他对簿御前。

这等心机与隐忍,使得齐肃对容苑雪的忌惮又多了一分。

宫门。

与萧洵并肩而行的容苑雪顿住脚步:“侯爷留步,今日多有劳烦,这份人情,容苑雪记下了。”

“你……想过辞官吗?”萧洵眸中写满了认真,“朝中波诡云谲,你终究是个女子。”

容苑雪愣住,旋即勾唇一笑:“辞官?而后听从父母之命,随便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么?与其如此,倒不如在这宦海中沉浮,不问生死。”

萧洵紧抿着唇,凝视着容苑雪久久不语。

“侯爷,就此别过。”

目送她一步步走上宫道,萧洵琼枝玉树的身影依然不动如松。

谨修殿。

见容苑雪归来,周全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迎上前来:“容御侍,出事了!太史令传信,先帝停在殡宫的遗体凭空消失了!陛下正在里头发怒呢!”

容苑雪心中一紧,快步走入内殿,只见齐豫颓废的伏在御桌前,折子散落了一地。

“陛下。”

听得容苑雪的声音,齐豫猛地抬头,眼底终于有了光亮:“你终于回来了,先帝遗体被盗,太史令那群废物为了脱罪,竟以鬼怪之说来糊弄朕!”

“朕都不信,偏有愚民信,非说朕德不配位,是以先帝不能安于陵寝,更有甚者,说是你与我有私,篡改了先帝遗诏!”

齐肃与齐泽留京待封的关头出了这档子事,还有不堪流言传出,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新帝即位不久便被篡位的先例不在少数,先前的风平浪静都是在为今日做准备,容苑雪担忧之事还是发生了。

容苑雪眉头松了紧,紧了松:“陛下,臣要随大理寺去幽山殡宫走一趟。”

齐豫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不可!若你当真查到了什么,他们不会让你平安归京的!”

“陛下!”容苑雪语气中满是坚决,“陛下根基不稳,孰敌孰友一概不知,找回先帝遗体绝不可假手于他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未必信得过大理寺!”

“国体事大,陛下,臣必须要去殡宫,随大理寺一同协查此案!”

半晌无言,齐豫终是吐出一句:“我派羽林军随你同去。”

“羽林军乃陛下亲卫,万不能在此时调离,陛下安心把持朝政即可,其余事宜,便交由臣处理吧。”

翌日,天将明未明。

城门处停着一辆马车,似乎在等什么人。

书生打扮的瘦弱男子背着包袱朝马车而去。

车夫与之耳语了几句,替书生打起了车帘。

晨光铺入车厢,阖眼小憩的萧洵抬眸望去,眼底闪过一丝震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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