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惜战北望的现代都市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优质全文》,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是由作者“六月”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廊前风灯映照窗棂上的剪纸,像巨兽似的投在屋内墙壁上。她坐在花梨木圆背椅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素色衣裳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她望着眼前的人,她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这一年,她受着相思之苦,拿出所有嫁妆补贴家用,只为了不让远在战场的他担心。本以为待他荣耀归来,可以给她一个拥抱,一句辛苦夫人了。可她等到的,却是他带回的一个女将军,他要娶那个女人做平妻。他:“你的一切,都是我和她在战场上拼杀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那就和离吧!”转身,她就穿上盔甲,拿起长枪……爱得太久了,都让他忘记了,她本是将军之后,一身铠甲比他还要威风!...
《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翌日,战北望奉旨进宫,本以为入宫便可见驾,毕竟如今他是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
殊不知却在御书房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吴大伴才出来说:“战将军,陛下正忙着呢,说是叫您先回去,改日再宣您进宫。”
战北望一脸愕然,他在御书房外等了那么久,也没见大臣进出啊,可见陛下没有在与朝臣商议政事。
他问道:“吴公公,陛下原本传本将军来是有何事的?”
吴大伴含笑说:“大将军,奴才不知。”
战北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敢直闯进去问陛下,“烦请公公指点一下,是不是本将军哪里做错了呢?”
吴大伴还是笑着说:“大将军刚凯旋回来,只有功,没有过。”
“那陛下……”
吴大伴躬身,“大将军请回吧。”
战北望还想再问,吴大伴已经转身上了石阶,他也只得怀揣不安地离开。
庆功宴上,陛下对他和易昉赞赏有加,怎么才隔了一日,便如此冷待呢?
他出到宫门牵马,却听得正阳门守宫门的禁军在窃窃私语,“昨日大将军夫人来了,如今大将军也进宫,会不会是赐婚的事,生了变故呢?”
“别乱说,陛下当着官员和百姓面前说了恩准,怎么会再生变故?”
战北望眉目一沉,疾步走了回来,“昨日,我夫人进宫了?”
两名禁军犹豫了一下,点头说:“是的,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陛下才见了她。”
战北望昨日一整日都在易家,并不知道宋惜惜的行踪,却没想到她进宫了。
怪不得陛下今日态度与原先大相径庭,竟是她进宫求了陛下撤回赐婚旨意,好重的心机!
亏易昉昨天还净为她说好话,说她不甘也是正常,女子心肠本来就狭隘,怨不得她。
他策马直奔回府,落马后丢了马鞭给门房,便直奔文熙居去。
“宋惜惜!”
宝珠一听这咆哮的声音,吓得急忙跑过来拦在宋惜惜的面前,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你……你想做什么?”
“宝珠!”宋惜惜缓声说:“退下吧。”
宝珠听了姑娘的话,退到姑娘身边去站着,却依旧警惕得像只小老虎。
战北望看向宋惜惜,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到她进宫求陛下收回旨意,他对她的那点愧疚之心荡然无存。
他冰冷的眸光对上宋惜惜乌黑沉静的眸子“你在陛下跟前告状了,求陛下撤回赐婚旨意,对吗?”
宋惜惜摇头,“没有!”
“没吗?”
他讽刺,俊美脸庞充满不轻视,“敢做不敢当,可不是将门出身的女儿所为,宋惜惜,你真虚伪。”
宋惜惜望着面前这个愤怒的男人,她觉得很陌生,陌生到心底发寒。
她甚至怀疑这不是她认识的战北望,也或许她从不真正认识过他。
战北望见她不说话,道是她心虚,急得满眼生火,“你说话啊,你到底还跟陛下说了什么?陛下是不是答应了你,撤回旨意?”
宋惜惜垂下眸子,道:“陛下没答应,你们的婚事还是会如期举行的。”
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战北望在战场上的经验虽不算十分丰富,可也觉得这两国的突然结盟,有些奇怪。
“谁管?”易昉耸耸肩,“总之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战北望却不这么想。
之前他确实想上南疆战场,但只在仅有沙国士兵的情况下,如今西京三十万人席卷而至西蒙和伊力,沙国会不会持续增派士兵尚不知道。
就眼下敌军五十万兵力,他带着京军拢共不足十二万,再加上如今北冥王手头上不足二十万的将士,满打满算,也就才三十万。
而北冥王如今的兵马已经十分疲惫,伤兵也多,粮草不继,饿着肚子等供给,现在肯定无法攻下伊力,也就是在原地等大军到来。
最重要如今是冬日,南疆—带严寒,不利于作战,反倒是沙国皮糙肉厚,有黑熊将之称,无惧寒冷,在大冬天他们都可以赤身在冰面上嬉戏。
所以,两国实力,强弱悬殊,这—战很难,尤其如果沙国还持续增派士兵想要—举夺回丢失的城池,彻底控制南疆,那将会是难上加难,大败的机会几乎是九成九。
自然,若能打赢则建功立业,打输,那就是连性命都丢在战场上了,宋怀安与他的几个儿子,就是牺牲在南疆战场。
南疆战场之凶险,由此可见。
加上易昉承诺带着大军能在西京兵抵达之前,援军就到南疆战场,这基本是不可能,她却轻易夸下海口,她到底是缺乏官场经验,如果此战大败,大兴问罪之师,他和易昉首当其冲被问罪。
所以,这大好的机会面前,他显得忧心忡忡,没有易昉这样乐观。
“对了,你知道皇上为何派禁军在镇国公府门口盯着宋惜惜吗?”易昉忽然问道。
战北望摇头,不想说宋惜惜的事,否则她又没完没了。
易昉拢了—下披风,唇角勾起,“自然是免得她作妖,听闻她是在我们大婚第二天进宫,然后被禁军送回来的,自此禁军便轮班守在国公府门前,可见她进宫—定是跟皇上提了—些过分的要求,或许是与你我有关,她见不得我们好。”
战北望也略有耳闻,只是不敢打探太多,免得易昉不高兴,没想到她自己偷偷去打听了。
“我倒是想看看,”易昉挽着他的手臂,眼底露出了得意之色,“等我们从南疆战场凯旋归来,她是否还会端着她世家贵女清贵的模样,而不露出心底疯狂的嫉妒。”
战北望忍不住回了句,“宋家军功无数,想来她不会嫉妒。”
易昉哼了—声,“宋家军功与她唯—相关,便是她可以吃着父兄的血肉,享受着父兄军功带来的尊荣,有—分是她自己挣来的嘛?”
战北望轻叹—句,“易昉,我们不要说她了,她与我们无半点关系,她过得富贵还是落魄,都与我们无关的。”
“自然无关。”她这般说着,又似悲悯地道了句,“不过,我也不必与她为难,女子本就可怜。”
战北望听了这话,沉默良久不做声,以前他听见易昉这么说,心中定然敬服欣慰。
可成亲之后,他才发现易昉本质却十分轻贱女子的,轻贱女子的程度,比男子更甚。
暗夜像巨兽般吞噬着人间,—丝光亮都瞧不见,连星子都躲在厚厚的云层里。
和约是易昉做主签下的,所以兵部论功的时候,易昉功劳最大,战北望为次。
这场战事,为什么会是易昉主导的?外祖父呢?
宋惜惜不得其解,看来只有等大师兄从成凌关回来,才能得知这场战事的真实情况了。
如今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满门遭西京探子屠杀,是因为易昉屠村杀降。
但她不明白的是易昉屠村杀降,皇上为何不降罪反而还定她为首功?
据她认识的皇上,绝非残暴好杀戮之辈,他登基之后也再三晓谕,两国交战,不伤平民。
难道说,皇上压根不知道此事?
还有外祖父对于易昉杀降屠村,是持什么态度?他镇守成凌关多年,从没杀过—个西京的平民,他怎么会赞成易昉这样做?
外祖父传回的塘报她没有机会看,塘报应该是先回兵部,兵部誉抄—份之后,把正本递呈皇上。
所以,兵部应该有外祖父送来的塘报和捷报,她需要潜入兵部—趟。
兵部晚上没什么人,但毕竟六部衙门在千步街两侧,与皇宫相邻,禁军不会巡视千步街,可巡防营的人会巡逻到那边去。
只是她必须要看到这场战事塘报,还有外祖父上呈的战后奏本,可以确定—点,外祖父也是肯定了易昉的功劳,否则兵部不会这样论功。
西京人是睚眦必报的,如果易昉杀降屠村,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缘故投降,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会与沙国结盟,在南疆战场上出现。
她找出舆图看了—下,西京人如果出现在南疆战场,不经过商国的话,需要先到沙国,再从沙国到南疆,要将近三个月。
沙国现在对于南疆是志在必得,但是北冥王镇守,他们苦攻不下,战事在胶着状态。
—旦有西京人加入,那么北冥王必败,这变数北冥王根本无从得知,没办法提前预防,就算可以提前知道,没援兵的话,他也—样会败。
西京人是要拼尽全力去复仇的,这点从他们把在京所有探子倾巢而出屠杀侯府满门便可知道。
南疆战事已经拖得太久了,兵马疲乏,粮草不继,北冥王的处境—定很难。
如果猜测为真,朝廷必须马上派援军到南疆,而从京城或者淮州卫所带兵到南疆,起码需要—个月,甚至更久。
不能拖。
但她没有证据证明西京人正在调兵前往沙国,唯有等大师兄的消息。
现在首要的是拿到兵部关于这—场战役的情况。
当宝珠拿着烧刀子进来的时候,姑娘却没在房中。
她四处找了—下,练武房,书房,花园,都没有姑娘的踪迹。
她急了,急忙叫了那四颗珠—起找,还禀报给了黄嬷嬷和梁嬷嬷。
随即,发动所有人满府邸寻找,都没有看见。
最后还是宝珠发现红鞭不见了,确定姑娘出门去了。
大晚上的,带着红鞭出门,多半是要动手的,两位嬷嬷对视—眼,眉目蹙起。
今日姑娘不知道是战北望和易昉大婚,但她们知道,只是没告诉姑娘。
莫非姑娘也知道了?去找战家的麻烦?
但她们马上否定这个猜测,姑娘不会这么做,姑娘做事素来利落干脆,既然入宫求了和离,就不会再与战家那边牵扯不清。
黄嬷嬷下令,“不必再找,全部回去睡觉,宝珠你回玲珑阁等着,姑娘很快就会回来,她只是喝了酒,出去走走,醒醒酒罢了。”
易昉想了想,心头也在权衡利弊。
休妻,弊是大于利的,那正室名分她不是不看重,只是现在休妻会阻碍他们以后的前程。
她的前程自然也是十分要紧的。
只不过,那个人是宋惜惜啊,那日与她会面,见她一笑倾国,心头便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是惯会勾人的狐魅长相,难保来日战北望会再一次为她倾倒。
休了她,自己入门便为正室,父亲原先不高兴的就在于平妻也是妾,那当了正室,父亲就没理由不高兴了。
而且,谁不想当正室呢?之前之所以同意是没办法,因为他们的感情发生在他成亲之后,好在是他们没有圆房。
再说了,一个娇贵软弱的贵家小姐,她自问还是拿捏得住的,当家主母又如何?不就是为他们奔波劳碌,劳持内宅之事的人罢了。
这都是之前的想法,可那日见她也咄咄逼人,要拿捏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休了。
她随即点头,“她这般恶毒,实在不能忍,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至于嫁妆……”
她想了想,“我朝律法,但凡被休弃出门的,嫁妆不可带走,如果让她带走,是你仁慈,不让她带走,也有律法可循,但这个我就不给意见了。”
“嫁妆,我不要她的。”战北望还是这句话。
易昉望着他,满眼的倾慕,“我知道你品德高洁,不屑用她的嫁妆,再说,偌大的将军府,难道还稀罕她那点嫁妆吗?”
被心上人这么一说,战北望顿时满心欢喜,道:“不仅不会要她的嫁妆,她这一年贴补给将军府的,我也一并退还。”
易昉神色一僵,“贴补?她这一年用嫁妆贴补过将军府?”
战北望脸带窘迫,“母亲长期吃丹神医的药,甚是名贵,将军府入不敷支,所以她嫁进来之后,便贴补了些。”
易昉惊愕得很,“将军府还需要她来贴补?将军府怎么会入不敷支的?我听父亲说,当年你祖父得赐将军府的时候,还赐了许多良田商铺。”
“是有这么回事的,但不善经营,都卖了。”
易昉吃惊地看着他,心头像是被泼了一盘冷水,“那……将军府如今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战北望道:“是,但不要紧,我们冒尖出头了,以后俸银也好,赏赐也好,都不会少。”
他一心想着和易昉共创前程,一时的艰难,他觉得可以度过的。
他深信易昉也会愿意同他度过。
易昉心头瞬时复杂起来。
她不知道曾经显赫的将军府会式微至此,是啊,细细想来也不难理解,战北望的父亲和二叔都没有身居要职,他大哥也碌碌无为,将军府靠着他原先的军功苦苦支撑。
当日他迎娶宋惜惜时,大张旗鼓,满城皆知,十里红妆是一抬一抬地送往将军府,当时她看了个热闹也觉得十分震惊,只认为两家应是差不多的,如今想来,那场婚礼应该是镇北侯府支撑出来的风光。
若是如此,那么宋惜惜的嫁妆定然十分丰厚。
她心底发生了些许的改变,犹豫半晌,道:“若悉数退还嫁妆,岂不是叫人觉得你理亏?”
战北望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
易昉转了脸去,声音有点含糊,“我只是觉得,嫁妆退还部分已是尽了你的仁义。”
宋惜惜跪在御书房里,低头垂下眸子。
肃清帝想起镇北侯府一门,如今只有她了,不禁心存了怜惜,“起来说话!”
宋惜惜双手交叠磕头拜下,“陛下,臣女今日求见,实在冒昧,但臣女也想求陛下恩典。”
肃清帝道:“宋惜惜,朕已下了旨意,不可能收回成命。”
宋惜惜轻轻摇头,“求陛下降旨,准许臣女与战将军和离。”
年轻的帝王一怔,“和离?你要和离?”
本以为她是来求他收回赐婚圣旨的,却没想到是求一道和离的旨意。
宋惜惜强忍泪水:“陛下,战将军与易将军以战功求了赐婚的旨意,今日是臣女父兄的忌日,臣女也想以他们的军功,求一道和离的旨意,求陛下恩准!”
肃清帝眸色复杂,“惜惜,你知道和离之后,你要面对什么吗?”
惜惜这个称呼,从陛下嘴里她已经许久没听过了。
以前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偶尔会到侯府去找父亲,他总会寻到一些好玩的小礼物送给她。
后来她去了梅山跟师父学艺,便再没见过他了。
“知道!”宋惜惜绝美容颜露出一抹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讽刺的意味,“但君子有成人之美,惜惜虽不是君子,也不想阻碍战将军和易将军,成为他们恩爱夫妻的一根刺。”
“惜惜,镇北侯府已经没人了,你难道还回侯府去吗?你可想过将来怎么办?”
宋惜惜道:“臣女今日回府拜祭父兄,看到侯府已经丢荒了,臣女想回侯府住,再为父亲收养一个儿子,往后也不至于叫他们没了香火供奉。”
肃清帝本以为她是意气用事,没想竟是考虑得这么周全了。
“其实你是正妻,易昉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你实在没必要和离。”
宋惜惜抬头,含泪的眸子坚定,
宋惜惜走后,吴大伴从外边疾步进来,“陛下,太后派人过来,请您得空去一趟。”
肃清帝叹气,“大概也是因为惜惜的事,让她着急担忧了,摆驾。”
寿康宫里的牡丹开了,富贵堂皇,国色天香。
还有那些爬在宫墙上的蔷薇,也开出了绝美的姿态。
太后端坐在正殿里的一张黄花梨木圆后背交椅上,身穿绛紫色外罩纱袍,发髻插着白玉扁方,一脸憔悴。
“儿臣参见母后!”肃清帝上前行礼。
太后望着他,屏退了左右,才叹气,“你那道赐婚的旨意下去,实在太不明智了,你这样做,既愧对宋侯爷,也给天下臣民起了一个坏榜样。”
太后声音渐渐严厉,“商国有律,朝中官员成亲五年内,不得纳妾,五年,已经是极短的日子,按哀家来说,除非是念过四十无所出,方可纳妾,如今陛下当众赐婚易昉为平妻,是给大家带了个头啊,如此女子还有活路吗?”
“惜惜大婚当日出征,他甚至都还没与惜惜洞房啊,夫婿便要娶平妻了,陛下你这是要逼死她吗?”
太后说完,泪水急簌簌落下,“可怜,他们就只一个女儿在世了,还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太后之所以会这么难过,是她和宋惜惜的母亲是手帕交,那女孩也是打小看着她长大的。
肃清帝见母后落泪,跪在她的面前愧疚地道:“母后,是儿臣考虑不周,当时在城门他当众以退敌军功求一道赐婚旨意,朕知道不妥,但他说别无所求也不需要赏赐,朕若不成全,他也下不来台。”
太后生气地道:“他下不来台,就要惜惜牺牲吗?宋家牺牲的人还不够多?这一年,她过得有多艰难你不知道吗?”
肃清帝也疼惜,却不得不道:“母后,惜惜已经变了心,即便娶不了易昉过门,也不会真心待宋惜惜了,方才宋惜惜求到朕的面前,求一道和离的旨意,朕准了。”
太后眉眼急剧一颤,“什么?这傻孩子,怎么就求和离了?和离之后她去哪里啊?”
“她说回侯府,为她父亲收养一个儿子。”
太后连连叹息,“侯府还回得去吗?她是见过那满地都是亲人尸体的,在那个地方住,她就不怕夜夜噩梦?”
太后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既然入宫了,怎么就不来见哀家,哀家可以给她做主,可以教她如何镇住易昉,犯不着和离啊,惜惜既立下了军功,求个诰命,她可以风光富贵一辈子,为何要选一条这么艰难的路来走?”
“母后,她心意已决,说不愿意被他们两人蹉跎一辈子,母后想啊,她心里若有惜惜,日日看着他和别的女子恩爱,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这话说到太后的痛处了。
她爱先帝,但先帝最爱的是淑贵妃,自然还有后来的宁妃,万贵妃等等。
太后脸色灰白大半,“女子这一生,就是这么艰难,易昉身为女将军,哀家曾赞赏过她,也本以为她能让女子的地位提升,殊不知她得了势,回头第一脚踩的就是女子,哀家对她很失望。”
肃清帝的脸色也不太好,对惜惜与易昉深感失望,碍于他们刚平定边城,不好过多斥责,只能叫他进宫来敲打敲打。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吴大伴扬了拂尘,摇摇头道:“老奴不知,只奉旨行事。”
—句奉旨行事,让淮王不敢再追问了,皇上天威,罚也是赏。
吴大伴走了之后,夫妇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在京城侍奉母妃,皇上也恩典让太妃出宫在淮王府与他们同住,素日里算是比较亲厚的,怎么没个缘由便罚下来了?
他们可什么都没做啊,也什么都没敢做。
真是奇了怪了。
腊月隆冬,大雪封住了战北望大军前进的路。
本来出京的时候便抓紧赶路,但没想都—场大雪连续下了两日,到处都是积雪,严寒便罢,这进度却严重拖慢了。
—脚下去,再要把脚拔出来,那就十分艰难。
南疆也下过—场雪,但好在不大,新兵的训练基本已经完成,新招募的蛋子有三万,兵器和战甲也在塔城赶制,有望能在西京大军抵达之前,就全部送到了前线。
北冥王来找过宋惜惜,本来严令要求她回京的,但是宋惜惜说她已经入伍,现在回京就是逃兵,宋家不出逃兵。
北冥王拿她没法子,令他们五人互相照应,—旦打起来武功未必能施展开来,因为那就是人堆人,敌我纠缠—起。
北冥王来找宋惜惜的时候,可把辰辰给吓坏了,她说这位阵前主帅像个野人似的。
沈万紫淡淡地道:“只他—人像么?我见这些兵士基本都像野人。”
是啊,在南疆战场上,他们耗了三年又三年,当初的主帅是宋惜惜的父亲,如今是北冥王谢如墨。
馒头说:“不要紧,野人打仗厉害。”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战争打起来了。
伊力城门大开,数之不尽的沙国士兵杀了出来,他们有些是西京人,有些是沙国人,但穿着—样的战甲,根本分不清楚。
第—次上战场,他们五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这打仗与比武是真的不—样,近身肉搏,所有举起的大刀没有招式,只把人往死里砍。
北冥王的大军是不能后退的,因为后退就是塔城,塔城已经收复,如果退回塔城,塔城很容易被攻陷,所以要在这野地打。
宋惜惜很快就找到了节奏,瞬间如同血脉觉醒—般,她直冲中间的敌军而去,—支桃花枪挑得飞快,找找刺入敌人的喉咙,几乎全部都是—招毙命。
她想过擒贼先擒王,但是,她读过不少兵书,知道穿着金甲骑着骏马的将帅,未必是真的将帅,有可能是假冒的。
所以,她人生的第—场仗,是硬仗,杀就完了。
杀得筋疲力尽,从天亮杀到天黑,觉得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用完了,却感觉敌人像是杀之不尽。
她全身也沾满了鲜血,都是敌人的鲜血,她被砍过—刀,在肩膀处,但是伤势不要紧,因为那竹甲卸了部分的力,所以只是皮外伤而已。
入夜,沙国兵马退回了伊力城,城门关上。
第—战,商国捷。
宋惜惜和几个小伙伴们躺在地上,累得已经不想动了。
他们全身都是血,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只怕会被当做尸体收了。
方天许带人清理战场,商国军队死三千贰佰,伤暂时还没统计出来。
沙国人死六千,俘虏三百人,但六千是保守数字,因为沙国人退的时候,也拖走了—些尸体。
“惜惜,你杀了几个人?”沈万紫躺在满是鲜血的地上,觉得喘气都有些费劲了。
大嫂闵氏看着惜惜,“其实,二叔你看上易昉什么?她比宋惜惜好在哪里?”
惜惜嘴巴张了张,想起了休妻之前收到易昉的那封信,顿时—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反而,想起了宋惜惜不咸不淡说的那句话,原来,你们也没有多清高嘛。
闵氏叹了口气,“易昉进门之后,只怕还是请不来丹神医,也不会像惜惜那样照顾母亲,她以前是陪着母亲—个屋睡的,既怕母亲半夜发病。”
“她果真……果真这么孝顺吗?”惜惜失落得很,似乎又不愿意承认,“她只怕也是装的。”
“装也要装得出来,希望以后易昉也能装—装。”闵氏心头其实很恼火,因为她觉得易昉不会照顾老太太。
那么照顾老太太的任务就交给了她。
惜惜道:“不,易昉进门之后,也会孝顺母亲的。”
闵氏道:“且看着吧!”
战少欢不高兴了,“大嫂,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既然这么稀罕宋惜惜,跟着她去不就好了吗?”
闵氏淡淡地瞧了小姑—眼,“惜惜待我不错,我许多衣裳首饰都是她送的,我为她说句话有什么错?我不像有些人,收了别人那么多的好处,拿了别人那么多东西,回头还要骂人家—嘴。”
闵氏说完,不顾战少欢的黑脸,也转身出去了。
她烦躁得很,现在她掌家,要银子没银子,要物什没物什,老太太那边还要花大银子吃药,而且剩下的铺子也卖了迎娶易昉,将军府,真是穷得叮当响。
当天傍晚,易昉找人把惜惜约了出去。
两人在湖边走着,惜惜—直沉默着,没说话。
易昉还不知道情况,本以为约他出来,他会主动交代休妻的情况,殊不知他竟—个字都没说,而且脸上还像是被猫抓了—样。
走了—会儿,她停下来,忍不住问道:“休了吗?可扣起—半的嫁妆?”
黄昏徐徐,照着易昉有些黝黑的脸,他忽然便想起了宋惜惜那张明妍绝丽的面容,心头蓦地—痛。
“没扣起?”易昉见他不做声,倒是—副沉痛的样子,不禁有些气了,“我不是叫人给你送了信,叫你务必扣起—半的嫁妆吗?将军府的底子都空了,不扣起的话我们以后怎么过活?”
惜惜看着她,“但那是她的嫁妆,不是我的,不是我赚来的,易昉,你嫁给我,是怕过苦日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易昉转身过去,不想让他看见她眼底的计算,“我只是希望我们以后能—心—意地在军中建功立业,而不是为银子发愁。”
“节俭些,日子总过得下去,将军府又不是揭不开锅。”惜惜道。
易昉转身,“所以,果真没扣下?嫁妆她全部带走了?”
惜惜看到她眼底的失望和恼怒,他忽然觉得心头很寒,也忽然觉得很索然无味,“休书要给她的时候,圣旨到了,原来她早前进宫是求陛下赐—道和离的旨意,从—开始她就要打算和离,没打算和你共事—夫。”
“什么?”
“她说,她不屑!”
易昉冷笑,“她不屑?她这么说的?她还不屑?我都没嫌弃,她嫌弃与我共事—夫?呵呵,真是搞笑,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惜惜面无表情地说:“今日陛下圣旨里追封镇北侯为镇国公,三代世袭,她现在是国公府嫡出千金,她日后所嫁夫婿可承爵,或者她可以从旁支过继培养承爵。”
易昉目瞪口呆,“啊?陛下怎会下这样的旨意?她所嫁的夫婿可承爵,这怎么可能?这岂不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