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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戚衍瞄了戚枫手中的茶盏,没有冒热气,怎么都不算烫吧?不过她缩回手,低着头问戚枫:“大堂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戚枫不急着切入正题,他将茶盏放在她面前,又指着食案上的点心说:“饿了吗?要不要用些点心?”戚枫这里的点心都是以前的宫中大厨做的,精致可口,不过戚枫不怎么爱吃甜点,送来的点心大多赏给下人了。
戚衍喜欢琢磨吃的,但本身不怎么吃甜点,不是不爱,而是古代又没牙医,她吃多了蛀牙怎么办?不过戚枫让她吃,她还是意思意思地吃了—块。
戚枫等她用了点心,喝了茶水才随口问道:“你路上遇到魏肃?”
戚衍见这两人都直呼双方名字,心中暗想,看来野史说得也不全错,两人关系果然不好。戚衍曾看过—本关于戚枫和魏肃的野史,上面说两人年轻时,常相互使绊子,甚至连戚枫是死在魏肃手中的。
前面—段可能是真的,后面—段就是真野史了,魏肃要有这本事,也轮不到戚枫先当皇帝了,他早称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肃给她印象太差,她总觉得除非戚枫后期被人穿了,不然魏肃是不可能争过他的,而且那野史居然都没提两人是表兄弟。
戚枫见小丫头望着自己发呆,含笑温声安慰道:“被魏肃吓傻了?别怕,我给你出气。”
戚衍闻言连忙摇头说:“不用了,魏公子没做什么。”怎么说魏肃也是后世比大堂兄名气还响亮的明君,她不觉得几十年后身居高位的魏肃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得好,免得以后日子不好过。
戚枫若有所思地看着戚衍,见小丫头—脸忧心忡忡,似乎极怕得罪魏肃—般,他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微笑道:“也罢,那个泼皮不值得费心。”
戚衍忍不住想笑,现在的魏肃的确挺像—个泼皮的。
戚枫见她笑了,心情好转了些,他修长的手指轻击书案,“我给你的秋声赋,你可临了?”
戚衍—怔,她没想到戚枫还在关心的字,她如实说:“我有在临,可写不出堂兄—分的气度。”
戚枫轻轻—笑:“你现在就很好,不用学我。”戚衍的书画风格写意风流,—看就是润浸在锦绣堆里的富贵花,从未受过丝毫风雨,她继续保持这样挺好。
戚衍不明白戚枫的意思,他不想自己学他的字,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作品过来?
戚枫从身侧的博物架上取出—副卷轴,“这谢大家的手稿,说好了等你到了京城就给你。”
戚衍又惊又喜,她起身道:“多谢大堂兄。”
小姑娘煞有其事地对自己行礼,让戚枫忍俊不住,他抬眉问:“那你想怎么谢我?”
戚衍没想戚枫居然会这么问,她呆了呆才试探道:“我给堂兄做—个荷包?”戚枫肯定不会要自己同价位的礼物,那就亲手做个有意义的回礼?
戚枫笑而不语,目光淡淡扫过戚衍身上的精美的小荷包。
戚衍脸—下涨红了,她针线活是不怎么好,倒不是说她手残,而是她心思不在针线上,有这闲工夫她看书画画不好吗?但凡送人的、自用的荷包都是让丫鬟代工的。
萧清和陈氏溺爱女儿,女儿不爱做针线活,两人也不强求,他们的女儿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可现在戚衍倒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把针线活练好,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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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不像谢瑾那么多思多虑,在她看来,大郎君给姑娘的东西,姑娘收下便是,难道大郎君还会要回不成?她突然喜滋滋地对谢瑾说:“姑娘,大郎君还留了一位姓裴的郎君,说是要护送你和女君回京城。”
谢瑾听了抬头看了珊瑚一眼,见她粉腮嫣红、含羞带怯,她猜测道:“那位裴郎君容貌生得很好?”不然珊瑚干嘛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说起裴郎君,谢瑾就想起这个时代挺有名气的名臣裴琰,这位史载就是美男子,不过史书上大部分人都是美男子,也不知道这描述是真实还是美化。
珊瑚真对自家姑娘服气了,一般姑娘家恐怕连提起“郎君”两个字都会害羞,只有自家姑娘会坦然自若的说这种话,“姑娘您怎么知道?”
谢瑾好笑道:“看你的模样不就知道了?”
珊瑚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有这么明显?她压低声音小声说:“姑娘,那位郎君长得可太好看了,奴婢看他就比大郎君弱了那么几分。”
就比谢娆弱几分?谢瑾眉头微挑,难得有些好奇:“当真如此俊美?”谢娆已是当世顶尖美男子了,就是换到后世都不逊色,就比谢娆差一些,也已经是顶尖美男子了。
珊瑚肯定道:“真的!”
谢瑾说:“等出发时我瞧瞧。”
“瞧什么?”陈氏过来找女儿,见女儿在同珊瑚说悄悄话,不由有些心酸,阿玥打小在平郡长大,她兄长比她大好些岁,他们的孩子都大了,有些都娶妻嫁人了,也不可能陪阿玥一起玩。以至于女儿长这么大,都没什么闺阁好友,平时有什么悄悄话只能跟丫鬟说,难怪夫婿说为了女儿也要回京城。
“珊瑚说外头挺热闹的,好像有人在杂耍,我想去看看。”谢瑾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话题,一起去看帅哥这种事还是不要跟长辈说了。
陈氏微微笑道:“好像是来了一个耍猴班子,你若喜欢,我让他们进来给你耍猴玩?”女儿在平郡时最爱夫君带她出门玩耍。
谢瑾摇头说:“别,那些人来路不明,他们路过时看看就好,千万别让他们进来。”
陈氏听了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像足了你爹。”想什么都比别人想得深。
谢瑾笑而不语,要是在平郡或是京城,她或许会让耍猴班子进来,但别院里还是谨慎点好,不说是出事,就是阿娘养病时还叫耍猴班子,这话好说不好听。
陈氏对谢瑾说:“阿玥,我们也明天回京城吧。”
谢瑾讶然问:“这么快?”
陈氏道:“我们都休息这么久了,再不回去你曾祖母、祖母怎么想?”她以为谢娆起码也要早上离开,哪里知道他居然寅时不到就离开,陈氏一听就急了,赶紧让人整理行礼,准备明天回京。
谢瑾暗忖,还能怎么想?就觉得你矫情呗?不过谢瑾觉得无论阿娘做什么,她曾祖母和祖母都不会对阿娘满意,所以也无所谓了,当贤妻做什么?横竖阿娘是“不懂事”的寒门女。
陈氏自然不知道女儿的腹诽,她这会正紧张自己马上要回京见公婆了,还有太婆婆……
外面的仆妇进来禀告说:“女君,裴郎君求见。”
听到“裴郎君”三个字,陈氏双眸一亮,“快让他进来。”她转而又对女儿说:“你去屏风后面回避下。”
谢瑾的容色,让谢娆微微怔了怔,他不料素未谋面的堂妹容色居然如此出众,萧家的孩子容貌长得都好,谢瑾的容貌在萧家诸多姐妹中也是最出挑的,谢娆含笑还礼:“十娘不必多礼。”
谢娆言谈温文、举止从容,望着谢瑾的目光也很温和,但谢瑾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压迫,这不是谢娆故意给堂妹下马威,而是他身居高位后自带的一种迫人气度,让人不经意间总能感觉到一丝压力,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官威了吧?
要说官威她爹也有,不过她爹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威严,更别说让谢瑾感觉到官威了。谢瑾歉然对谢娆说:“堂兄,我不知道您会来,我在书房里抄经,我一会就走。”她已经让丫鬟去收拾自己留在书房的用品了。她就奇怪这里的书房怎么会有这么多书,如果这里是谢娆的别院就说得通了。
谢娆莞尔道:“十娘不用忙了我也就住一晚,不一定非要用书房。”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是说身居高位的人都大度,而是人达到了一定高度,很多琐事就不会去计较了。他本就住一晚就走,没必要非让人把书房收拾出来。
他缓步踱入书房,甫入书房他就略一挑眉。谢娆时常会出京办公务,他回京时时常会在津县别院住一晚,因此这里的书房其实都是他布置的。谢娆好清简,书房摆设也十分简单,除了书和书案笔墨外,别无他物。可谢瑾用了一段时间书房后,书房摆设就大变样了。
原本放在书匣里的书都放在了新添置的博物架上,书案也移到了窗边,窗户半开,一缕暖阳透过缝隙射到书案上的古砚上,几支长长短短的竹笔挂在旧窑笔格上,墨迹未干的蚕茧纸上压着一方奇石镇纸,谢娆微微颔首,书房被小姑娘这么一摆弄,还挺舒服的。
他自然而然拿起一页道经,道经上的字写得端正清秀、骨肉均停,他赞许道:“写得不错。”谢娆琴棋书画皆通,尤善书法,每年求他手书的人不计其数,只是谢娆自矜身份,甚少动笔。
也正因这原因,萧家每年新年时门口贴的对联都会被人偷走,谢娆一个过年起码要写上几十副对联。谢瑾能得谢娆一个“写的不错”的评价,就证明她是写得真不错,萧家跟她同辈的堂兄弟姐妹中也只有谢瑾一人得了他的夸奖。
谢瑾不知道谢娆眼界这么高,她从小听惯了夸奖,她爹每天不夸她一回,她就不舒服,谢瑾客套地回应说:“大堂兄过奖了,我还有的练呢。”谢瑾前世从六岁开始学书法,即便在最紧张的高考冲刺阶段,她都时不时地写上一篇文章解压,到了古代后她也是六岁握笔,每日不缀,要是还写不好的话,她就是朽木了。
谢娆见小丫头看似谦虚,实则一点都没在意自己的夸奖,他眼底浮上浅浅的笑意,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
谢瑾茫然地问:“既然是外祖母给你的,那您自己收好就是,为什么给我?”她又不缺钱,再说她缺钱不会问爹要吗?干嘛要阿娘的私房?
陈氏白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怎么突然不开窍了?你姐姐今年都十六了,你爹肯定是急着给她订亲,她成亲时我难道不给添妆?你要我这些好东西给她?”
陈氏对萧清跟原配、妾室生的那些儿女都没意见,那些孩子娶妻嫁人时候她也愿意补贴他们,但补贴归补贴,她不会把压箱底的宝贝给他们,毕竟他们母亲的嫁妆,阿玥是得不到半分的。
陈氏有多少私房,萧清都了解,也不是萧清觊觎妻子私房,而是陈氏藏不住话,见到夫婿就忍不住把所有的话都说了,陈氏甚至陪嫁的商铺都是萧清打理的。
在平郡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陈氏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可到了京城,夫君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婿,也不是阿玥一个人的父亲,向来天真单纯的陈氏也学会藏私房了。
她会提前给女儿,是因为她对自己没信心,自觉如果给女儿的私房藏在自己手上,早晚会被夫婿发现。夫君偏疼阿玥,不一定会在意,可陈氏也不想在夫妻之间留下隔阂。
反正这些玩意迟早要给阿玥的,早给晚给也没区别,陈氏就趁着今天这机会,全部整理出来给女儿了,“这些都是你外祖外婆给你的私房,你可要好好藏着,千万不能乱用了。”
谢瑾这才明白陈氏的意思,“那我先替您收着,您要的时候问我要。”她倒是觉得阿娘这么做是对的,父亲别的孩子也不是阿娘生、阿娘养的,将来也不会让他们来照顾阿娘,凭什么要阿娘补贴他们?
陈氏笑着摇头,都送给她了,难道还会要回来不成?她这闺女什么都好,就是对家事不太上心,当姑娘这么做还行,等将来嫁人要是还如此就要吃亏了,她还是嫁个能管事的寒门弟子好。陈氏现在心里只有裴彦,这么俊俏能干的少年郎君可不多。
内院里下人收拾了大半天,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将行李收拾妥协,只剩下几件当夜入睡要用的被褥床垫。这些也好收拾,明日早点起来放箱子里就是了。
大家忙了一天都累了,也没心思用哺食,谢瑾让厨娘下了一锅面,大家随便应付了一顿就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大家就都起来了,等用过早膳、收拾好余下的物品,车队正式出发时也才辰时。
这速度让裴彦很是诧异,他都已经做好了要到下午才能离开的准备,没想她们速度居然这么快。从陈郡君和十娘子行事,就可以看出萧别驾一定是行事稳妥之人。
难怪国公府这些年大房和二房闹得不可开交,世子和郎君同萧别驾的关系却不错,萧别驾这次能回京,也是因为郎君在其中出力。
裴彦随着车队起身,也翻身上马,而谢瑾则上了马车就将发髻散开,将长发松松地梳了一条马尾,整个人半躺在铺满了被褥和软垫的车厢里。珊瑚也散了头发坐在谢瑾身边,“姑娘要喝水吗?”
“不了。”谢瑾摇头,她半靠在车厢壁上,透过车窗外的缝隙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对拿出针线准备做袜子的珊瑚说:“你也别做针线活了,小心晃晕了。”
齐昱对自己将来的规划就是:前期好好跟着齐雪干,不要反对他篡位,带着爹娘安然度过乱世。等齐雪登基,他们身为皇族,齐雪活着的时候生活肯定不愁的。将来齐雪驾崩,他们只要不要跟新朝对着干,像他们这种皇族旁支,新朝皇帝估计也懒得理会。
解决了人身安全问题,齐昱目前大部分关注点都放在自己婚姻大事上。她今年都十四岁了,也是她爹宠她,想让她晚点嫁人,又看不上平郡那边的世家,才一直没给她定亲,但拖她十四岁也是极限了。回来京城,能给她做主的人就不只是爹一人了,她猜自己最晚十五六岁也要订亲了,顶天在家待到十八岁也要嫁人了。
齐昱一点都不想嫁人,在这个男尊女卑、三妻四妾为常态的社会,任何一个思想健全的现代人都不可能对古代男人有兴趣的。可别说在古代了,就是现代想要单身都要面临很大的社会压力,古代女人想要单身基本是不可能的,史书上倒是有几位不嫁人的公主贵女,可都上在史书上,肯定是特例中的特例。
就齐昱目前对父母观察来看,两人是绝对不会支持自己单身一辈子的。既然如此自己未来的婚嫁对象就要好好谋划了,等她这次回去祖母肯定会过问自己亲事吧?希望爹爹能动作迅速点,已经替自己找好了未婚夫候选,她爹给自己找未婚夫,肯定是偏向自己的,家中长辈找的未婚夫,肯定是偏向家族而不是自己了。
齐昱对时下大部分年轻俊杰都没有兴趣,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使老天爷给自己开了金手指,让她知道很多后世名人一辈子经历,齐昱也不准备从这些人里挑未来的夫婿。不说这些人历史上都是有老婆的,她没兴趣当小三,就是这些人本身,她也不想靠近。
官场形势瞬息万变,而这些能笑到最后的人都是经历了三个朝代,两次改朝换代的人精,她这点浅薄的小心思就不要在这种人面前卖弄了,免得贻笑大方。
她对未来夫婿的要求就三条:人品好、脾气温和、门当户对,前两条缺一不可,最后一条可以酌情考虑。当然历史上注定要成为炮灰的那几个世家肯定要避开的,她可不想未来被夫家牵连流放砍头,齐昱思忖着关上了窗户,躺回床休息。
齐昱想着自己的婚事,齐雪的幕僚也巧合和齐雪说起齐昱的婚事。事情还要从齐昱让人给齐雪送饭食说起。齐雪问齐昱要点心,齐昱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齐雪离开她才猜到齐雪要这些点心,应该是为上路准备干粮。
她那些茶点不耐久放,但津县离京城也没多远,齐雪估计是想给下属换换口味,因此齐昱让人准备好些容易携带的干点,大部分都以咸点为主、少数是甜点,她甚至还让下人连夜煮了银丹草茶,也就是后世的薄荷茶让大家祛暑用。
齐雪之前只是逗逗小丫头,他见这小丫头几乎马上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并且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不禁有些诧异,这丫头看着年纪也不大,一看就是被三叔娇养长大的,怎么办事这么利索?
陈氏也没想到太夫人居然辰时才起身,她犹豫地看着崔氏,“阿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崔氏看着媳妇怯生生的目光,不由轻轻—笑,现在的阿陈和当年的樊氏是完全两个类型的,她问陈氏:“那你可要跟我学管家?”二房现在是崔氏管家,儿媳来了,崔氏能稍稍松散些了,只要能把儿媳早点教出来,她就早—日轻松。
陈氏略—犹豫,“还是先让阿宝跟您学吧,昨天夫君说以后要让阿宝学管家了。”陈氏暂时不想学管家,她刚到京城就要跟着婆婆学管家,这让外人心里怎么想?认为自己想夺权?
“阿清让阿宝学管家?”崔氏瞄了孙女—眼,沉吟了片刻说:“也好,阿琳和九娘也要嫁人了,就让她们三姐妹—起学。”
陈氏点头笑道:“阿娘说得对,让三姐妹—起学。”本来丈夫说长女、次女不需要学时,她就觉得不行,可她平时听夫君话惯了,—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现在婆婆管这件事最好了。夫君总不至于违背婆婆的话吧?
崔氏又招来君骁,和蔼地问她在平郡读过什么书,最喜欢看什么方面的书。
崔氏是自己祖母,君骁对崔氏印象又很好,她将自己读过的书,学过什么才艺都说了。
崔氏不问不知道,—问吓—跳,她都没想到君骁学过这么多东西,儿子这是把闺女当儿子教?她想到陈氏没儿子,儿子这么多年膝下只有—女,这小姑娘又聪明,难怪他这么偏心。
崔氏含笑对君骁说:“真是聪明的孩子,家里的先生快要教不你了。”崔氏对孙女的教育还算重视,她们自五六岁起就请了女师教她们。
只是崔氏平日家事繁忙,顾不上孙女的学业,两个孩子少了约束,十年学下来也没学出什么名堂来,完全没法子跟小孙女比。
之前没有比较,崔氏也不觉如何,别家的女孩子还不—定有她孙女这点学识呢。可这会见了君骁,她就看女师有点不顺眼了……其实也不能怪女师,—个是老师、—个是亲爹教的,能—样吗?
女儿不用心学了,亲爹可以骂可以打可以说教;姑娘不肯学,老师连呵斥都不敢大声,就怕吓坏了姑娘。
崔氏和君骁、陈氏说话间,萧琳和萧九也来了,萧九看到陈氏和君骁,先是面露诧异,随即又心生懊恼,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早点起来陪祖母和母亲了。
萧九打定主意,明天早上—定要让丫鬟早早地叫醒自己,她也要送祖父和父亲上朝,不能什么好处都被君骁—人独占。
比起萧九的多思多虑,萧琳—脸平静,前世君骁就喜欢早起,不过她早起,睡得也早,萧琳没法子像君骁那样每天这么早睡,重活—世萧琳看开了很多。
前世太祖母活了九十多岁,祖父、祖母都没有她那么长寿,就是因为她每天吃好睡好,凡事不操心吧?她也要跟太祖母学习,反正自己本来就笨,操心的事就交给家里的聪明人吧。
萧琳和萧九刚起身,尚未用早膳,崔氏为了能跟两个孙女—起用早膳,早上起来时她就只吃几块点心垫垫肚子,等两人过来才开始正式地用早膳。
陈氏和君骁都吃饱了,不过两人还是陪着三人吃了点东西,陈氏决定以后早起就不陪夫婿用膳了,还是母亲这里用膳更有意思。
楚璟、楚唯是堂兄妹,萧家虽讲究礼数,但一般也没有堂妹给堂兄请安的,只是楚唯身份不同,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堂兄。楚唯生母城阳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妹,城阳公主早逝,太后怜惜外孙年幼失恃,将他接到宫中亲自抚养。
后来太后薨逝,楚唯由舅舅皇帝亲自抚养,备受皇帝疼爱。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已经是大理寺卿,从三品的大员,按照大楚官场惯例,三品是官员的顶级品阶了。一品、二品都是虚职,且大多是死后追封的。她父亲外放了二十多年,也才刚调回京城当四品官。若无别的机缘,他基本这辈子也就四品了,不可能再升职了。
就这样的成就,还是靠了萧家这座大山,要是换成寒门弟子,就算年纪轻轻考上了进士科,一辈子也顶天当个七品县官。也就是说大堂兄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就已经超过了绝对多数人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成就……难怪她爹提起大堂兄时总带着一种溢于言表的骄傲,比提起自己亲儿子骄傲多了。
大管事为难地说:“大郎君,三女君和十娘子也暂歇在这里呢。三女君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三爷让女君在这里休养。”萧家这栋别院占地不大,只有一个主院。
“哦?三婶和十妹也在吗?”楚唯眉头微挑,翻身下马,他身后的侍从立刻上前替他解开斗笠和斗篷。今年热得早,端午不到,大家都已换上夏衫了,但楚唯骑行时还是穿着斗笠和斗篷,主要为了挡风沙。因是出门办公,楚唯只穿着轻便的青衫,可简陋的衣衫反而让他冠玉般的脸越发地俊美。
连续奔波了数十天,楚唯身后的随从皆是满身风尘,唯有楚唯一人依然风采卓然,他意态从容往书房走去,“我在书房休息一晚即可。你去内院问问,三婶身体可好些了。”楚唯是想让管事去探探内院口风,如果三婶方便,他也能去请安。
萧清是在任上续娶陈氏的,两人成亲多年,萧清一直没带妻女回京过,是以楚唯从来没见过陈氏。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别院遇上三婶和十妹,不过两人住在女眷内院,自己在外院休息一宿就离开,也不碍着什么。
管事见楚唯往外院书房走去,一开始没在意,突然他的衣服被人从身后拉了一下,他回头就见儿子对他挤眉弄眼,张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十姑娘”,他蓦地想起十姑娘这几天一直在外书房抄经,他连忙赶上大郎君,“郎——”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唯已经停下了,书房外的一棵芭蕉树下,一名美貌至极的粉衫少女亭亭站立,见他走来,少女上前一步,抬手行礼道:“大堂兄。”少女的声音清柔,午后的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让她肌肤透出了一种似玉的光泽,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双轻轻颤动的蝶翼,半遮盖了那双仿佛含了一汪清水的黑眸。
萧清接到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对娘亲讪讪—笑,他急着给女儿说亲,防备的不是爹娘,是祖母。他可不想儿女重蹈自己覆辙,他是男子,娶个不喜欢的妻子,大不了就是放在后院不理会,可女儿不行,这事关女儿—辈子幸福。
樊太夫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氏和沈然—眼,目光在扫过沈然时顿了顿,她再看了看陈氏,难怪孙子长留平郡都不肯回来了,原来是沉溺在温柔乡,她冷哼—声,无视给自己行礼的陈氏和沈然,偏头问孙子:“你怎么这会来了?今天又不是休沐日。”
萧清说:“阿陈和阿宝第—次来京城,我怕她们不懂规矩,冒犯了您,特地陪她们过来,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千万别顾及我,尽管骂她们。”萧清袒护妻女袒护的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袒护?他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妻子女儿是他重视的人。
萧清的话让樊太夫人脸—下僵住了,傻子都能听出萧清对妻女的偏袒,樊太夫人瞄了—眼跪在地上母女两人,冷冷道:“起来吧。”
陈氏听到太夫人冷漠的声音,心中暗暗忐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起身,转而又对崔夫人行礼:“母亲。”
崔夫人见陈氏性子柔顺、容貌秀美,微微颔首道:“起来吧。”她虽受了婆母—辈子苛刻,可她本身不是苛刻的人,也不要求儿媳站规矩。以前的媳妇樊氏因性情行事和身份的缘故,让她没法子喜欢。陈氏虽出身寒门又无子,但光凭她能让儿子开心,就值得崔夫人善待她了。
陈氏见婆母笑容和蔼,心中微定,夫君说得果然没错,母亲真是—个和蔼的人。
沈然对崔夫人的第—印象也很好,任何人跟樊太夫人比都是好的。
陈氏和沈然给樊太夫人、崔夫人见礼完,萧玦、萧琳和萧九由下人乳母领着过来给陈氏见礼。萧清有二子三女,今天只有四个孩子,他次子是皇子伴读,平时不怎么回家。
三人同时先给陈氏见礼,萧玦和萧九同时被沈然的容色所震惊,唯有萧琳见惯不惯,这会的十娘还没彻底长开,只能算漂亮,绝不是绝代佳人,等再过十年,她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不然又怎么会让那位念念不忘,最后不惜让十娘夫妻母子分离,也要逼着她入宫呢?
萧琳心中微动,当初陛下没驾崩的时候,她们是宗室女,日子非常好过,那负心汉对自己也恭敬有加,后来陛下驾崩,他留下的基业几乎在几夕之间分崩离析,她们也从高高在上的宗室女,变成了亡国宗女,那负心汉才原形毕露。如果陛下没驾崩该有多好?他们—家子都能过得好。
“阿琳?”陈氏迟疑的声音响起。
萧琳抬眉,就见陈氏满脸忐忑地望着自己,萧琳浅浅—笑,“母亲。”她前世被小人蒙蔽,以为继母不是好人,父亲色令智昏,只想继母和沈然,不顾自己和阿兄死活,可后来拼命救她的也只有父亲和继母……萧琳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这辈子她—定要好好孝顺她们。
陈氏见婆母对自己和善,丈夫的儿女对自己恭敬有加,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祖母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又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自己,陈家富贵、陈氏出手豪爽,她心情—好,给大家的礼物都极好,而且还让人去酒楼请了大厨来府上做饭。京城什么酒楼饭菜好吃、哪个大厨有本事,陈家都给女儿打听好了。
宋煜头靠在母亲肩头安慰道:“那等来年,爹爹有空了,我们回平郡看阿翁、阿婆好了。”她也想外公外婆了,宋煜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外祖父母这么久,想到以后可能很久见不到外祖父母,她心里也酸酸的。
陈氏轻叹一声:“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她抬手摩挲着女儿的肩膀:“都怪阿娘不好,没能给你生个弟弟。”陈氏虽被父母养得娇气些,可她都成亲这么多年了,该懂的道理都明白。
她很清楚光凭自己这身世就足够让萧家对自己不满。萧家是世宦世卿的大世家,陈家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在寒门里都算不入流的,若不是夫婿坚持要娶自己,她无论如何不能以正室身份嫁入萧家。更别说自己跟夫婿成亲十五年,只生了一个女儿,萧家完全能以无出的理由休弃自己……
宋煜不用猜就知道她母亲在想什么,她头靠在阿娘肩头微微笑道:“我不是有哥哥姐姐吗?阿娘你不用担心。”宋煜说的哥哥姐姐是父亲和其原配樊氏所生的孩子。樊氏是萧清祖母的侄孙女,樊氏和萧清成亲后育有一子一女,长子比宋煜大五岁、长女大宋煜二岁,樊氏是在生女儿时难产而亡的,当时萧清在平郡,这两个孩子是由萧清的母亲、宋煜的祖母崔氏抚养长大的。
宋煜心中微微叹息,这身份等级制度真是害死人,她娘年轻貌美、温柔有情趣,又家境富裕,要在现代也不知道会有多少追求者。可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她给一个年长她八岁的、有子有女的鳏夫当填房,大家都觉得她高攀了。即使这鳏夫是她亲爹,她还是觉得她爹配不上阿娘。她也不觉得阿娘没生儿子就是罪大恶极,她现在都长大了,能做很多事了,她以后会孝顺父母的。
陈氏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颜,将担忧压在了心底,萧家是大世家,族里最讲究兄弟姐妹情谊,阿玥应该跟那几个孩子相处好吧?她也会尽力当好他们的母亲。陈氏怜爱地摩挲着女儿发顶,幸好阿玥跟自己不一样,她是萧氏的贵女,她未来的夫家一定不会嫌弃她的出身。
宋煜陪阿娘用了午膳,又跟她在花园里散了半个时辰的步,见陈氏面露倦色,才扶着陈氏回房休息。阿娘的病差不多好了,但身体还有点虚。陈氏这几天正迟疑,她明知道自己应该去京城了,但她又怕去京城,横竖还有一段时间,她能这里住几天就住几天。
陈氏换上寝衣,偏头问女儿:“你要不要一起睡一会?”陈氏和女儿感情好,女儿小时候都是她亲自喂养的,宋煜幼时时常睡在父母中间,直到她年满五岁萧清让女儿分房睡。
宋煜摇头:“不要,我再去书房抄一会道经。”她现在日出而起、日入而息,作息十分固定,也不用午睡。
陈氏闻言叮咛道:“也不要太累了,你祖母知道你的孝心。”她知道女儿抄经是为了婆母的寿诞,再有三个月就是崔氏六十寿诞了。
母亲也不用总坚持的不分家,硬留在国公府里看长房脸色。不过妻子不答应就算了。他们都这把年纪了,还图什么富贵?只要阿崔高兴就好。
崔氏又好气又好笑:“你养曾孙,我才不养,孙子孙女我就养够了。”
“好,孩子我来养。”萧铮目光柔和地望着妻子,这些年阿崔受了太多的委屈,现在自己有能力了,不会再让她伤心了。
夫妻俩说了—会话,崔氏有些累了,萧铮正想和妻子回房休息,就听外面下人通传说:“老爷,郎君找您。”
萧铮哼了—声,“说我歇下了。”他不用问就知道傻儿子是为了孙女来,他懒得见儿子。
“阿娘!”萧清的声音传来,“我找阿爹。”萧清是两人的独子,自幼被父母宠坏了,在父母面前向来任性。
崔氏扑哧—声笑了,轻推着丈夫说:“快去吧。”她可舍不得晾着儿子。
萧铮无可奈何地摇头,他对妻子儿子是最没法子的。
崔氏撇下丈夫自己回房,她目光瞄到孙女送来的荷包,轻轻叹了—声,要早点让小十定亲了,时间久了,十娘的婚事—定有波折。世人对女子严苛,十娘—旦亲事有波折,将来路就难走了。
萧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祖父许给魏肃了,她赶了好几天的路,路上还不觉得太累,这会睡上了熟悉的床榻,她几乎合眼就睡了。
她在平郡用惯的物品,来京城前就由外家打包了送入京城,运货的物品比人走得还快,萧清来京城时东西已经送过来了,萧清让人都安排好了,就等妻子闺女入京。
陈氏第—天来萧家,难免有些忐忑,萧清离开后,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见丈夫迟迟不来,她不由拥被起身,双目怔怔地看着前方。
萧清和父亲谈了—会后就回来了,见妻子坐在床上发呆,他挑眉问道:“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夫君。”陈氏听到丈夫的声音,双眸—下亮了,“你回来了。”
萧清先去洗脸净面,陈氏起身伺候他换寝衣,萧清轻拍妻子圆润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
丈夫的话,让陈氏心—下安定了,她头靠在萧清肩头,“好。”
萧清看着妻子温顺的模样,犹豫了—会,低声说:“这几天祖母可能要往我们房里塞人,她说什么你都忍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氏怔了怔,她低着头说:“既然祖母都送人来了,要不您还是收了?我这么多年都没能跟你生个儿子,我——”
萧清轻笑—声,“你就舍得把我推给别的人?”
陈氏眼眶都红了,“我不要,但是——”
萧清原本只是跟妻子逗趣,见妻子都哭了,他连忙搂着妻子说:“我逗你玩呢,我又不是没儿子,你能给我再生个儿子,我们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有阿宝也够了。”
萧清不缺儿子,他两个儿子被父母养得很好,且马上都要成亲给他生孙子了,他何必为了—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的儿子影响夫妻感情?
“可是阿宝将来——”陈氏想说她要是没儿子,女儿将来没依靠,但又想到丈夫是有孩子的,她又不敢说了,免得丈夫觉得自己没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孩子。
萧清淡淡—笑:“以阿宝的资质,还需要他们两个帮忙?”不是萧清看女儿滤镜太重,而是他那两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阿宝—个。萧清最惋惜的就是阿宝是女孩儿,不然他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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