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芷然看着苏羽跟唐小灵离开,恨得牙根痒痒。
倒不全因为眼前这个小白脸不识抬举,带着干巴瘦柴火妞上门来挑衅。
真正让她恼火的是,今儿派出去的人铩羽而归,姜寒溪被别人带走了。
被谁?
答案不言而喻。
关于三弟宴辞青,她对他,只有恨,没有任何姐弟亲情。
宴氏财产之争,迟早会来,她心里早有准备,可是没想到那小子不动声色,居然也早就筹谋开了。
如果苏羽的话是真的,婚礼是老三和那个臭丫头串谋好,精心布置的一个陷阱......
宴芷然心里惶恐,后背发凉。
脑子里乱乱的,想半天也理不出头绪来,她准备起身找妈妈白秀芝商量应对的办法。
就在她刚起身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引擎声。
眯眼瞧去,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宴辞青的车。
说曹操,曹操就到,来得正好。
宴芷然迈着方步,走了出去。
“大小姐好。”
司机阿诚降下车窗,跟宴芷然打招呼。
宴芷然点点头,目光落在车辆后排座椅上。
只见宴辞青歪歪扭扭斜靠着在后座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她拢了拢披肩走上前,示意阿诚开门。
阿诚和保镖忙下车来,开门之后,站到车旁等着训话。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
宴芷然用手扇了扇,耐着性子叫了一声“辞青”。
宴辞青努力抬了抬眼皮,半天才睁开一道缝。
他摇摇晃晃认出了宴芷然,口齿不清叫了声大姐,挣扎着要下车。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要跟大姐单独喝一杯。”
他手脚乱舞,动作夸张,屁股却是没有动窝。
“行了,醉了就回去好好歇着。”
宴芷然口气不善,示意阿诚关上车门。
阿诚忙照做,却也不敢贸然就走,依旧垂手立在原地。
宴芷然皱了皱眉头,捏着鼻子退后两步,教训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少爷他心情不好,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还年轻,经历的少,没被女人骗过。
阿诚你打小就在他身边伺候,也该做点人事,不能纵着他借酒浇愁。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看见了,回头等不到天亮,爆出来什么博人眼球的新闻,宴氏股价可撑不住。万一暴跌,损失可就大了,你们承担得起吗?”
她颐指气使,吓得阿诚和保镖胆战心惊,忙认错道歉,“大小姐教训的是,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宴芷然舒了口气,轻蔑地挥了挥手,“知错就改,别让我再看到第二回。行了,把人送进去吧。”
她轻蔑转身,留下个背影。
阿诚和保镖点头哈腰退了几步,这才上车,驶向主楼。
宴辞青身高腿长,司机保镖两个人,一左一右用肩膀架着他,这才把人给弄回卧室。
一进门,宴辞青换了一副神色,从容站定,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扔到一旁。
用力扯了下领口,暴躁地挽起袖子,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宴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阿诚小心翼翼问道。
“我这没事儿了,你们退下吧。”
宴辞青颓然靠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握拳搁在额头上,心情说不出的烦躁。
“要不要......”阿诚本意想说,要不要给他弄点吃的喝的。
从青山别墅出来,他直接去了医院。在老爷子病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到现在除了进门前用酒漱了漱口,喷了满身的酒气之外,可以说水米未进。
阿诚总觉得宴少从医院出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可是主家的私密事,又不好随便打听。
他担忧地看向宴辞青,心道:宴少啊,你好歹吃点东西,挺过这一关。这么熬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用不了几天也得垮呀。
“宴少,我吩咐厨房,让他们给您送点吃的喝的吧?”
阿诚固执地再次劝道。
宴辞青摆摆手,声音里满是疲惫,“我不饿,这不用伺候了,你们都歇着去吧。”
阿诚叹口气,冲保镖使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宴辞青颓然长叹了一声,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