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总,林哲盛找到了!”
明止站在窗前,深邃的目光穿透了细密的雨幕。
林哲盛消失了三个月,明止仇恨的火焰在胸中燃烧,未曾有一刻熄灭。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抓回来了吗?”
“把他绑在塑料厂了。”
明止坐在车里,额头上的青筋快要拧成一股绳。
这些年的隐忍,再次见到林哲盛的时候,用一个首拳交代了过去。
林哲盛被打得闷哼一声,但被绑在椅子上却动弹不得一点。
明止冷笑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三个月不见,倒是没有老板的派头了。
头发被雨浇透了,西装在被抓来的路上压的褶皱不堪,歪歪扭扭的搭在身上。
明止拉了个箱子,坐在林哲盛面前。
“跑的够远的。”
林哲盛瞪了明止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小子天天潜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倒是留了很多后手。
本以为是只牙尖嘴利的小鸟,谁承想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变成了扇着翅膀席卷而来的秃鹫,能杀人的那种。
“明止,你长大了。”
明止的目光能把林哲盛瞪穿。
“我能这么快长大,不是拜你所赐吗?。”
“林哲盛,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哲盛突然发出狂笑,眼里闪着精明的光芒开口。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妹妹...”明止猛地抬起了头,妹妹?
自己的妹妹不是早死了吗?
林哲盛这是什么意思。
明止一把掐住林哲盛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送他去西天。
“说!
什么妹妹?!
我妹妹早死了!”
林哲盛阴冷的笑着:“那是你以为你妹妹死了,她对林念那么重要,我可能让她死了吗?”
看着明止因为一句话就丧失理智的样子,林哲盛笑得更猖狂了。
“怎么?
不相信我说的话?
那你就杀了我呀。”
明止的手在颤抖,他在脑海里疯狂倒带。
当时在国外,他拼了命打完最后一场比赛,回到住处听到的就是妹妹出车祸死亡的消息。
他明明看到了妹妹的尸体,怎么会?
林哲盛看着明止满头冷汗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步棋下对了。
明柔这条命救的值,关键时刻不仅能保林念的命,还能保自己的命。
明止捏着林哲盛的脖子:“说!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哲盛扬了扬眉:“意思就是明柔没死,当年她是出车祸了,但我花了高价把她救回来了。”
明止眼神中闪烁着怒不可遏的火焰,但他尽量保持冷静。
当年他才十二岁,没有任何能力,加上他又被林哲盛掌控着,妹妹的后事全是由林哲盛一手操办的。
他确实没有见到妹妹最后的样子,推进手术室之后,等来的就是妹妹死亡的消息,紧接着他就被林哲盛的人强制带走了。
林哲盛不是傻子,都到这一步了,他没必要欺骗自己。
既然他敢说出来,就证明这一定是他真实的底牌,明柔真的还活着!
但林哲盛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
“说,你的条件。”
林哲盛吐出一口血水,呲着牙说:“你有对林念做什么吗?”
明止站首了,盯着林哲盛那张让他恶心的脸。
“聊了这么久,你才想起来你有个女儿?”
明止在林哲盛躲开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瞬而过的愧疚,但马上被他掩饰掉了。
林哲盛三个月前抛下女儿,自己逃了。
但他不后悔。
林哲盛活到今天,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人心。
林哲盛心里清楚的知道,明止对林念的感情,并不单纯。
明止自己或许没有察觉,但是林哲盛全都看在眼里。
如果明止潜伏在自己身边是为了复仇,那他大可以在以前就对林念下手,可他没有。
一个人有了软肋,就没法赢得比赛。
就像现在拿自己没办法的明止一样。
他只有林念这一个女儿,他绝对不会抛下林念。
但现在他不会做无用功,如果没有明柔这个最后的筹码,现在自己可能早就被明止送进监狱了。
更别提把女儿从明止手里抢回来。
而现在,他既然还没来得及启动在海外的资金就被抓回来了。
那就只能亮出最后的底牌。
“现在放了我,一个月之内,三亿划到我账上。”
“到账后,我会通知你把林念送去哪。”
“你把林念给我,我把明柔给你。”
明止的眼神像要射穿林哲盛一般。
这个老狐狸,怕是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会败露,留了这么一手。
但他的妹妹,是最重要的。
“好,我答应你,给他解绑。”
旁边的保镖松了林哲盛的绳子,林哲盛踉跄的站了起来。
“三十秒之内从这里滚出去,不然我不敢保证不会一枪崩了你。”
-回到林宅己是深夜,明止猩红的双眼像是要杀人。
他猛灌了几口酒,感觉头痛欲裂。
他对明柔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明柔八岁的时候。
那么小的孩子,跟着他被林哲盛一起送往国外。
那时他白天去打比赛挣钱,明柔还那么小,就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等他回家。
他们没有钱,住的地方又脏又乱,胡同里游走的全是边缘人。
明柔每天锁着门躲在屋里,等明止回家才敢打开灯。
有一次,一个醉汉走错门,敲门声吓得明柔躲在衣柜里,一首到晚上明止回来才发现,明柔就挂着眼泪蜷缩在衣柜里睡着了。
想到这些,明止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愤怒的情绪,他一拳砸在玻璃台面上。
玻璃瞬间碎裂,尖锐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
“砰”的一声,是杯子摔碎的声音。
明止回头,看到了躲在楼梯口后面的林念。
林念两只脚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我....我不是故意偷看,我是下楼喝水。”
林念的后背都沁出了一层汗,此刻明止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充满了凶狠和锐利,仿佛要刺穿她。
明止起身,朝着林念走过去。
昏黄的灯光下,林念看着明止的眼神,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明止有些醉了,他流着血的手抚上林念的脸颊,喃喃自语道:“又是这个眼神,为什么又是这个眼神。”
浓重的血腥味让林念停止了思考,她根本听不懂明止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明止的手需要包扎。
“明止,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