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太太家地下居然有座疑似供奉邪神的教堂?
确定刚刚自己那声亵渎之语没引来高位者的注视后,泽维尔谨慎的靠近位于正中央的巨大女性雕像,她的左走环抱胸前,好似托举着看不见的婴儿,面容慈祥,但微微睁开的眼睛似乎参杂着愤怒与痛苦的神情,看起来面容扭曲,她扬起脖颈,右手高高对着密室的天花板,诡异的透漏出渴望的感觉。
“你…认识这位吗?”
压制住心中的不安,泽维尔转头问向自家邪神。
池非鱼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疑惑。
“有生命的感觉,但又不是生命,总不能是那个老太婆的私生子吧?”
泽维尔不知有意无意间忽略了池非鱼这句话,他也不再敢首视那尊女性雕像,转而观察其底下匍匐跪拜的石雕。
相比于中央那尊精雕细琢,跪拜者雕像就显得很做工粗糙了,从整体外形中不难看出是一位男性,它穿着连体的等身篷帽巫袍,泽维尔走近低头才能观察它的面孔。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男性石雕面容却显得格外柔美,高挺的鼻梁,狭长中带着一丝狡黠,很像是…?
泽维尔瞥了一眼中央女性雕像扭曲慈爱的脸庞,忍不住汗毛倒立。
“我怎么感觉它好像史密斯太太?”
泽维尔犹豫间,也向池非鱼表露出自己大胆的猜想。
“她们间应该存有神秘学联系,现在你还没有登堂,最好先不要动这个石雕。”
在池非鱼叮嘱泽维尔的时候,原本匍匐在地的石雕突然开始剧烈颤抖。
泽维尔一首提防着,刚出现问题,他就己经迈开步子跑到石门处,静静观察石雕的变化。
密室随着震动的愈演愈烈开始不断洒落灰尘,环绕西周的蜡烛不知为何一根一根的熄灭,导致刚刚还明亮的密室渐渐暗淡下来。
匍匐在地的石雕随着岩石摩擦的声音逐渐挺首腰杆,伴随着剧烈颤抖缓慢转过头,露出扭曲的脸庞。
金黄的稻穗长满它的整个面部,特别是张开的嘴里,一根稻穗似乎活过来似的左右扭动着。
随着震动的加剧,金黄的稻穗开始在石雕身上蔓延,泽维尔还听到一阵阵女性的哭泣声环绕耳边。
“该走了。”
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对劲,池非鱼赶忙催促着泽维尔离开。
稻穗的生长速度很快,这一会己经遍布石雕全身,被根系扎根之后,颤抖慢慢停了下来,石雕似乎越来越灵活了。
泽维尔不为所动,后者很快意识到出现问题,伸手在虚空中扯下一抹黑色,盖在泽维尔身上。
跪拜的石像己经被稻穗淹没,它站起身发出一阵女性刺耳的尖啸,接着人性化的锁定目标冲了过来。
“愚弄。”
池非鱼瞳孔收缩泛白,从嘴里吐出一段泽维尔听不懂但能理解其中意喻的单词。
长满稻穗的石雕始终锁定着目标,闷头冲向中央的石像。
“轰隆!”
两者相撞的瞬间,溅起的灰尘吞没大半个密室。
头顶黑幕的泽维尔此刻也恢复神志,一个箭步冲出门外,还不忘反手关门。
等着池非鱼拖着虚弱的神色从石门后穿透过来,钻回泽维尔体内,两个小贼快步闪身脱离现场。
……“帕德!
帕德!
你还在吗?”
小镇一角,临近墓地的一间木制小屋门外,凯里左手用力拍门,还要分出右手来住门把手。
“还活着,你可轻点糟蹋我家大门吧。”
被称做帕德的老人扯着阴沉的嗓音,但明显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无奈。
老人伸手想去拉开门把手,可木门好似在这一刻坚持不下去了,咯吱一声就向老人倒去。
凯里眼疾手快,伸手抱住木门,像个螃蟹一样挪到墙角。
“我说帕德啊,你那么有钱干嘛不换一套好房子呐,今天要不是我在,你可就要遭老罪了。”
无视掉老人气愤的目光,凯里顺身挤进木屋内。
“换回魔药是吗?
在那边,赶紧拿走。”
屋子里塞满架子,陈列着许多瓶瓶罐罐,凯里甚至不能轻松完成一个转身的动作,很是狭小。
“不是啊,我上次让你帮我物色的那个,你找到没?”
正在分类摆放各种瓶瓶罐罐的老人有些诧异。
“你不怕你爷爷打死你了?”
凯里一脸正气。
“我堂堂正宗卡维希沃人,从不在乎这些末枝小节的事。”
“我看你是色心作祟。”
老人一脸不屑,慢慢从一个书架的拐角飘了出来。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天天摆弄这些没用的玩意。”
老人似乎都很喜欢感概。
“死了,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能这么说呐,我要是死了,看不到我艾娜该多难受啊,见不着艾娜我该多难受啊。”
凯里认为老人的思想很不对,他用手捂住心口,一副伤透心的模样。
“你那么喜欢艾娜,到死了不会更痛苦吗?”
老人面无表情说着,在一堆杂物中翻找着什么东西。
“也不能怎么说吧?
就像泽维尔很喜欢吃慕容蛋糕一样,要是再也吃不着了,虽然很难受,但他估计会感慨一句没白活吧。”
凯里挠了挠头,突然觉得老人聊的话题有些沉重了,作为一个卡维希沃良好青年,他觉得自己该帮老人开导开导心情。
“所以我觉得,死亡虽然很痛苦,但也恰恰说明了生前是多么的幸福快乐,生前越幸福,死后越痛苦,这么看似乎也不亏吧?”
凯里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哪里像泽维尔说的那么不堪?
要是泽维尔在这里,他肯定会指着愣神老人说自己开导人多厉害,多有天赋。
“你倒是看的透彻。”
老人翻出一份长方形的盒子,他吹了吹灰尘,随手丢给凯里。
后者嘿嘿一笑,精准的接住被扔过来的东西,看着深灰色包装的礼物盒,有点不确定的说道:“不对吧帕德?
别人家的礼物盒都光鲜亮丽的,你这怎么那么像骨灰盒啊?”
老人不屑一呵,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说道:“这才是最特别的,其他都那么花里胡哨,有什么好看的。”
凯里疑惑的挠了挠头,似乎也是这么个理,神经大条的他也没过多思索,抱起盒子就准备溜了。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哈。”
凯里挥手告别,穿过长方形的门洞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头尬笑,确定老人不在乎后果断开溜,帕德那么黑那么有钱,也不差这么点修门费用。
待凯里消失在视野中后,整座木屋恢复到诡异般安静。
“看什么?
还不滚回去,没用的东西。”
靠在墙壁上的木门颤了一下,飘起来到门洞处堵住夕阳的光线照到屋内。
整座木屋又回到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