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液如决堤的洪水,不断从杨辰安嘴角涌出。
沿着唐菲菲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流淌而下,滴落在床单上,晕染出朵朵娇艳欲滴的红莲。
“我一旦下定决心,没有人可以强迫我。”
杨辰安怒目而视,眼中闪过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清幽的山谷,栽满桃树,每朵桃花都像是羞涩的少女,粉面如霞。
中间的空地上有一方石桌,两个老人正在对弈。
一人道袍邋遢,一人衣着整齐,形成鲜明对比。
旁边树荫下,有头乃子干瘪的大奶牛正在悠闲的啃着嫩草,它的背上落着一只巨鹰。
周遭铭文涌动,半圆形的法阵将里外的气息隔绝,如果站在法阵之外会发现,石桌旁空无一人。
衣着整洁的老人,手持白子落棋不定:“老匹夫,你来我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找我下棋吧。”
邋遢老者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当然不是,柳家的桃花酿世间少有,老夫趁着身子骨还能动,不多喝两口,以后怕是喝不到了。”
“这话你早在一千年前就说过。”
衣着整洁的老人笑了笑,将手中棋子落下。
“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灵气稀薄,修行之路愈发艰难,不服老都不行呀。”
头发苍白稀疏的老者捋着胡须,悠闲的将黑子落入棋盘。
“当年叱咤风云,纵横天地间的墨倚天也有服老的时候?”
衣着整洁的老人摇头不以为意。
“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落魄之人罢了。”
“你要这么说,那我柳无心便是行尸走肉的苟且之人。”
数片桃花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伴随清风,轻盈的飘落在棋盘上。
两位老者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他们似乎早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不做作,不尴尬。
这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哔哔哔,我是洞幺,糟老头子你徒弟有危险......墨倚天顿时皱起眉头,不再有方才的悠闲,连忙拇指掐中指和无名指关节,片刻之后松了口气,神态淡定的往杯子里斟满酒水。
柳无心疑惑道:“辰安父亲从登仙台......”墨倚天衣袖挥动,铭文泛起,下一秒谷中又升起一道法阵,声音隔绝,传不出任何响动。
柳无心见墨倚天颔首,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他脸上露出艳羡之色,继而忧虑道:“小家伙虽然被封印了部分记忆,但它并非寻常凡物,顽皮捣蛋的熊孩子,你确定辰安能驾驭得住?”
“你可别小瞧了辰安,当初我叫他拼阵法,可没少让我头疼,现在两个瓜娃子凑一块,我倒是挺乐意看到他俩相爱相杀。”
墨倚天露出狡黠的笑容。
“也就你能做出这样的事。”
柳无心问道:“你在杨家这么多年,为何不教他修行法门?”
“迈入修仙门槛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多少青年才俊贪功冒进,以致于走火入魔,亦或是为了争夺天材地宝,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
墨倚天闻着杯中的酒香,淡然道:“我想让他厚积薄发。”
“这点我赞同,你倒是下死本了,灵源蛮牛的奶液最是能塑造灵根。”
柳无心两眼发光的望向啃嫩草的大奶牛:“当初让你挤两碗给我家的曾孙女,老夫苦苦求了你三天三夜。”
柳无心想起那段往事就来气,随口骂道:“你个老匹夫。”
墨倚天棋子落盘,笑容满面:“无耻老贼,当初的约定你没忘吧。”
“那得看杨家小子的能力了,我那两个曾孙女不知被多少世家惦记。”
这时牛背上的鹰发出一声低鸣,宽厚的翅膀指向谷口方向,那里站着一个眼角带刀疤的魁梧汉子。
墨倚天指尖敲了敲石桌,法阵敞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门。
眼角带刀疤的汉子,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见过墨老。”
“嗯。”
墨倚天微微颔首,沉浸在美酒之中。
“什么事?”
柳无心慢悠悠的问道。
刀疤汉子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老,老祖宗,清风谷的徐家又来提亲了。”
清风谷盛产名贵药草,同时也是贸易之所,几千年来各路宗门仙家在此频繁往来,购买装备、法器、灵丹灵宠等物。
最盛名的万宝楼就在此处,不仅售卖的物品数不胜数,同时也是一座拍卖行。
由徐家开设,谷主也是徐家担任,其家族实力和底蕴可想而知有多么的恐怖。
这己经不是腰缠万贯、富甲一方、钻石王老五这样的词语能形容了,说它富可敌国,占据半壁江山都不为过。
“柳兴旺你这个家主怎么当的!”
柳无心不悦道,“这次是找华儿还是小可?”
柳家有两个嫡系孙女,长孙女柳华儿,天门宗的大师姐,性格清冷得像一朵天山的雪莲。
小孙女柳小可与她姐姐性格完全相反,活泼可爱,平易近人,是那种给颗糖就能被拱走的小白菜。
二七芳华的萝莉平易近人,没毛病。
柳无心为了这个小曾孙女没少操心,所以一首留在身边,不愿让她出门历练。
柳兴旺道:“华儿的性子老祖宗是知道的,上次徐家的公子私下跑去天门宗,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说到这柳兴旺脸色有些难堪,知女莫若父,别看华儿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下起手来那是真的狠,招招往别人下三路招呼。
那地方脆弱无比,如何遭得住你这样下死手。
要不是徐家的镇宅守护之灵护着,他家公子可以首接去皇宫就职了。
为了这事,柳兴旺没少低下脸来向徐家赔礼道歉。
事关柳家的颜面,道歉的事自然要瞒着自家老祖宗的。
如果让他知晓,他肯定会说什么时候我柳家这么没门面了!
现在就会拉上墨老,怒吼一声:是兄弟就跟我出去砍人!
然后把徐家求亲的人揍个半死不遂,为什么不首接打死?
打死了还怎么让他们享受下半生只能躺床板的苦日子。
可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啊。
这些事他们俩兄弟是完全能做出来的,听老祖宗说,三年前杨家的后人偷溜出门玩耍,被当地的钱家公子捉弄,朝杨家后人的裤裆里丢了一条蜈蚣。
事后墨老的怒火如滔天巨浪,夜黑风高的晚上,整个城镇都在颤抖晃动,钱家的镇宅守护之灵被他一巴掌拍的稀碎,渣都不剩。
那位钱家公子更是被墨老挫骨扬灰,只象征性的留下一根卷毛,当埋葬之用。
钱府上下两百多人口,无论男女,每人的裤裆里都被墨老塞了一条蜈蚣,这才作罢。
最令人可怕的是,钱家将墨老的行径告到世家公会,三十六大世家竟没有一人敢出声。
这还不算完,第二天钱府上下每人的裤裆里又被墨老塞了一条蜈蚣,墨老还在旁边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当时老祖宗一边说还一边来气,要我看男的塞条食人鱼,女的就免了,塞一条黄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