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在寺里憋屈久了,今天喝的大醉,回去借着酒劲,把寺院砸了,更是把门外的金刚塑像,摔个稀碎。
赵员外看着这满院的狼藉,一阵肉疼。
看来只是吃下文殊院山下的产业,盈利也不会太多,需要想办法,再从别的地方捞点。
和智真长老,谈好赔偿条件,才从他那里拿到举荐信,等鲁智深酒醒,便告知了,要他去东京大相国寺的事情。
鲁智深倒无所谓,只要自己能喝酒吃肉,去哪都是一样,无非是换个地方,躲避缉拿。
等订制的水磨禅杖和戒刀锻造完成,就到了鲁智深出发的时辰。
既然事己办妥,林小隐二人也不愿多待,与赵员外知会一声,便准备离开。
赵员外似乎早做好了打算,让仆人收拾好了细软,准备和林小隐一同出发。
林小隐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林大人您有所不知,前方回东京的路上,就是桃花山,山上有伙强盗,专门打劫过路人马,怕您路上遭了那伙强盗的算计,小人携家丁和您同往,好有个照应。”
赵员外说完,又补充一个理由,“桃花山下有个桃花村,庄主刘老太公,是我父亲的故交,此去也是为了探望他。”
见他准备充分,林小隐心中暗自揣测他所为何意,他想要的文殊院产业,这几天己经暗示当地县令,合适的时间,给他行个方便。
那他,为何还要执意同往呢?
盯着他看似真诚的表情,一时也猜不透具体原因。
面对刚帮自己完成任务的赵员外,林小隐不好生硬拒绝,又不愿他和自己同行,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
“我们分两路出发,你和鲁智深一路,他为人散漫,你与他一起,路上多督促,以防误了回京的时日。”
赵员外还想再挣扎一下,还未开口,便被林小隐抬手打断,看他不容商榷的态度,赵员外只好点头。
送二人离开后,赵员外乘了马车,去文殊院接鲁智深同行。
一路还算顺遂,不多日便到了桃花村刘老太公家中。
刘老太公家中,张灯结彩,门上贴满了红喜字,看来家中要有喜事。
刘老太公听闻赵员外前来,急忙出门迎接。
赵员外以叔侄辈礼仪向他行礼后,和鲁智深一起随刘老太公回到家中。
闲聊叙旧不久,赵员外问起刘老太公:“刘叔,家里这么热闹,难道是我妹子的大喜之日?”
刘老太公闻言一阵叹息,“确实是我的独女要结婚,只是并非情愿。”
结婚还有被迫的?
鲁智深二人都听出蹊跷,急忙询问。
刘老太公叹气更重,“桃花山有一伙强盗,他们头领看中了我女儿,非要把她强娶上山。”
鲁智深嫉恶如仇,怒拍一掌,吼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欺负女娃的男人,刘老汉,你莫怕,你这气,洒家替你出了。”
刘老汉见有人出头,大喜过望,可,转瞬又黯淡下来,“他们人多势众,头领更是武艺高强,你们就几个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赵员外半天没有插话,心中早做好了盘算,这时回答道:“这事说来也简单,虽然我们人手不足,不过,我们只需擒贼先擒王,抓了他们头领,剩下那些乌合之众,自然不攻自破。”
二人都觉得有道理,忙问,“该如何做到擒贼先擒王?”
赵员外一脸坏笑的说道:“可以让贤弟假扮我妹子,等那头领进屋迎娶时,趁机把他拿下。”
刘老汉盯着鲁智深一身的肥肉,怔怔出神,鲁智深更是被二人盯的浑身发毛,捂着前胸,“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二人都开心大笑,赵员外把他护在胸前的手拿下来,安慰道:“假装,只是假装,我可不能真让你献身呀。”
说完又补刀一句,“就是你愿意献身,他也不敢要啊!”
说完,大厅内,更是爆发哄笑,笑声首接传到屋外,让外面过路的人,一度怀疑,这家真是要嫁女儿。
几人笑够了,赵员外眼光狡黠的望着刘老太公,“刘叔,为了以防万一,不如把妹子,先送去我府上住些日子,等这边解决后,再让她回来。”
把你女儿送到我府上,看我不找机会,将她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你这偌大家业,不就是我的了?
赵员外心里默念,脸上也浮现几缕偷笑。
刘老太公看着似笑非笑的赵员外,怎能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只是眼下强盗就要强取豪夺,与其被强盗掳了去,还不如顺了赵员外,毕竟他家大业大,女儿后半辈子也不至于没了着落。
心中打定主意,随即点头答应。
刘老太公安排下人备了晚饭,招待他们一行人,吃饱喝足,开始按计划行事。
深夜时分,门外突然火光大亮,人马攒动,桃花山的强盗,穿的一身喜庆,热闹着来到门外迎亲。
下人给他们开了门,引导穿着新郎服的头领,来到小姐闺房。
头领挥手示意众人在门外等候,自己带着醉意,一个人喜滋滋的进门幽会新娘。
门外另一个头领和小喽啰们,都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着荤话,等待他出来。
不一会,屋里传来头领的痛呼声,一群人笑的更开心了。
“这小娘子还是个辣妹子呢。”
“二头领一定爱的要死。”
屋里响起鞭子抽打声,二头领的痛呼,也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叫喊:“救命啊!”
“怎么还玩起角色扮演了?”
“玩这么大?
谁是攻?
谁是受?”
屋里的求救声,渐渐的弱了下去,门外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心道不好!
难道是?
大头领一脚踹开门,小喽啰手中的火把,将屋里照的通明。
只见二头领,像一头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他身上还骑着一个人,手中拿个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他的身子。
骑着他的并不是女人,而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体重得有300多斤的和尚,压的二头领气都喘不匀。
强盗们倒吸一口凉气,在大头领的示意下,分散开来,把地上激情的两个人,团团围住。
一声令下,一群人西面八方,将手里的兵器朝和尚头上砸下。
和尚早有准备,从身旁抽出禅杖,在头上抡圆了挥舞起来,把一群乌合之众全都逼退。
大头领见这和尚不是等闲之辈,端起自己的梨花枪,和他缠斗起来。
二人都使用长兵器,屋里施展不开,打斗中移步到门外。
小喽啰们借机,把二头领从地上扶起,二头领己经没了进门时的神清气爽,此时倒真成了激战过后的“老二”,站不起来。
门外大头领也落入下风,被和尚禅杖重击,瘫坐在地上,大口吐血。
大厅里走出来赵员外和刘老太公,叫停准备痛下杀手的鲁智深:“鲁达,留个活口!”
鲁智深打的兴起,哪顾得上这些,举起禅杖就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地上的大头领闻言,大喜过望,高举双手格挡随时砸下的禅杖,大喊道:“哥哥,是我啊,我是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