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新书网 > 现代都市 > 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畅读佳作

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畅读佳作

荒山老狗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李三坡欧阳薇,也是实力作者“荒山老狗”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小时候,我在抓周宴上,把阎王爷的眼珠子抠下来,生吞了。三岁背易经,四岁就会默写奇门遁甲了。七岁读《撼龙经》时,我嫌他写的烂,抄起笔,自个琢磨了一本出来。可奶奶却说我是个天生的妖孽。后来我26岁那年,刚当上风水师没两年,我就莫名其妙失了明……...

主角:李三坡欧阳薇   更新:2024-07-20 19:3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坡欧阳薇的现代都市小说《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畅读佳作》,由网络作家“荒山老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李三坡欧阳薇,也是实力作者“荒山老狗”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小时候,我在抓周宴上,把阎王爷的眼珠子抠下来,生吞了。三岁背易经,四岁就会默写奇门遁甲了。七岁读《撼龙经》时,我嫌他写的烂,抄起笔,自个琢磨了一本出来。可奶奶却说我是个天生的妖孽。后来我26岁那年,刚当上风水师没两年,我就莫名其妙失了明……...

《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马义。

他曾亲口告诉我,阴间是迷信,根本不存在。

可他,此时却出现在了阴间。

和我出现在同一层楼里。

我皱着眉瞧去,只见马义开门后,一脸阴霾地走下楼,看上去心事重重。

他对2楼正在进行的斗法,不闻不问,压根就跟没看见似的,只顾往楼下走。

“马义!是我!三坡啊!”我冲马义大喊。

马义回头瞧了我眼,脸上满是陌生人的冷漠。

他没理我,径直下楼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命要紧!

我们在速度上不占优势,想逃,唯有布阵!

我不停往地上撒着坟土,汗珠像坏了的水龙头,顺着鼻尖不断滴落。

又捡来些小人的尸块,摆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就在这时,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物件,滚到了我面前。

朱天师的画笔?

我看了眼远处的舅姥姥,她正专心操控着黑烟,联手欧阳劫恶斗阴女子。

压根没往我这看。

我一把抓住画笔,顺势塞进兜里。

继续布阵。

此阵名叫狼烟北斗,儿时的我,很怕鬼,晚上睡觉时,脚丫子从来不敢露出被窝,总觉得鬼要摸我脚。

顶级的风水师,必精通阵法。

基于对鬼的恐惧,那年,我从一本残缺的古代阵法书中,获得灵感,自创了此阵。

狼烟北斗一旦启动,可瞬间遁走至数百米外。

由于需要阴气极重的物件,充当阵旗和阵脚,所以此阵在人间,几乎没用武之地。

但这里是阴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带着强大的阴气!

启动狼烟北斗的一切条件,都已具备。

我抬头,注视着场面。

此时,欧阳劫的黄豆,差不多也用尽了,反观那阴女子,嘴里一刻不停,还在往外呕着死物。

之前的小人,也被她换成了死婴。

密密麻麻的死婴,朝着欧阳劫逼近,欧阳劫此时披头散发,已经油尽灯枯了,他撕心裂肺地朝我疯吼:

“李式龙!你还在看戏是吧?”

我冲他招了下手。

见我眼神古怪,欧阳劫心领神会,大袖横空一挥,密密麻麻的黄豆飞出,炸的粉碎,暂时逼退了死婴群。

他三两步,抢到我面前:“要撤了这是?”

“那不然呢?留下等死?”我一把将欧阳劫拽进坟土画的圈里,悄声道:

“舅姥姥必须留下,给咱俩垫背。”

“不然,谁也走不了!”

欧阳劫点着头,看向远处的舅姥姥,眸子里涌出杀机。

我也不墨迹,口中立刻念咒,准备启动阵法。

再看场面上,舅姥姥孤身苦战,两条腿上被死婴爬满了,她那满是皱纹的农村老妇女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怨恨。

这老黄皮子,竟直接吓的尿了裤子!

“等我,别丢下我!”

见我启动阵法,舅姥姥身子猛地一抖,甩掉死婴冲了过来。

欧阳劫赶忙招呼她:“姥姥快上车,我们给你留位置啦!”

舅姥姥欣喜地答应着,谁知她还没跳进圈子,欧阳劫突然发难,阴笑着,一指点中了舅姥姥眉心。

“啊哈哈哈……”

舅姥姥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疯笑声,当场倒地,后方追赶而来的死婴,爬的她满身满脸都是。

眨眼间,狼烟北斗启动,我眼前一花,眼前的景物瞬间模糊。

下一秒,我们出现在了大楼外的某处街道上。

“李式龙,你个老狐狸,我真服你了!”

欧阳劫精疲力尽地冲我笑道:“之前,我在这给老黄皮子喂吃的,你就搁那鬼鬼祟祟瞎倒腾。”

“我还纳闷呢,原来早在那时,你就在运筹退路了!”

我冲他笑道:“打又打不过,跑还跑不掉,总不能原地等死吧?”

欧阳劫边大口喘气,边擦着脸上的尘土:“姜还是老的辣,不佩服不行,这个局,让你李式龙做绝了!”

“留下老黄皮子垫背,拖住了阴女子不说,我欠她的三分气运,你孙子欠的10年阳寿,这下都不用还了!”

我还顺走了老黄皮子的画笔。

我一摸兜里,画笔,黑相术都在,我对欧阳劫道:

“这地方不能待了,快带我回去!”

只有欧阳劫知道回去的路。

此时,头顶的夜空,尸雨下的更密集了。

欧阳劫惊悚地看了看四周,拉着我就走:“出口离这有点远,得半个多小时才能到!

欧阳劫在前面带路,我俩一路狂奔。

我边跑边寻思,这个梦的结局,竟意想不到的好,我所控制的爷爷,既没有被阴女子摸到脸,又成功拿到了黑相术。

收获画笔不说,甚至阴差阳错地,我从欧阳劫那,学会了一个很厉害的术!

撒豆成兵!

等回去以后,我是否能改写过去的时间线,让爷爷死而复生呢?

我越想越兴奋,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老李,你咋啦?”

欧阳劫上前扶住我,我虚弱地冲他道:“204……阴气太重。”

欧阳劫二话不说,背着我继续跑,这人的道行,也是霸道到没边了,能正面硬刚阴女子,毫发无损不说,这会背着我,反而跑的更快了!

“李世龙,兄弟保你活着回去,将来我闺女,就交给你们李家了!”

我快睡着了。

据说,世上只有千万分之一的人,经历过我所经历的“清醒梦”。

那么在梦中睡着的人,又有几个呢?

“老李,老李!”见我状况不对,欧阳劫大声呼喊我:“快到了,坚持下,回去再睡啊!”

“没有在阴间睡觉的道理!”

“你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使出力气,狠狠咬了下舌尖,顿时清醒了。

路两旁建筑物的漆黑窗户,突然都亮了灯,窗户里,一座座阴坟,在惨黄色灯光照射下,无声注视着我们。

欧阳劫脚步开始放慢。

“咋停下了?”我疑惑地问他。

“跑不掉了。”欧阳劫惨笑着,指着后方:“阴女子,追来了。”

我惶恐地回头瞧出,远处的黑暗中,一个衣服反穿的瘦弱女子,正低着头快速靠近!

完了!

此刻的欧阳劫,也已油尽灯枯,脸色难看至极。

就在生死攸关的一刹那,远处的街角,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马义?

那中山装,化成灰我都认得!

“背我过去,我跟他说句话!”我指着马义道。

欧阳劫背着我跑过去,我拍了拍马义的肩膀:

“对不住了马叔,回头请你吃饭。”


我听声辨位,一把拿捏到高富贵的狗头,微笑抚摸:“穿我穿过的破鞋,吃我吃剩的馊饭,就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了。”

摸着狗头,我又冲孟诗诗叹气:“宝,你真傻。”

“这些年你跟着我,受了不少罪,还给我打过三次胎,那二十万,是给你补身子的,我咋舍得要回去呢?”

话说完,我最后看向王秃子,冲他比划了一个阴森的手势,转身离去。

高富贵楞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就听啪一个大嘴巴子,后方传来高富贵的怒骂:

“烂货,你给他打过胎?”

孟诗诗捂着脸大哭:“他的话你也信?你?你敢打我?这婚,我不结了!”

高富贵越说越来气:“我,我真是瞎了眼,咋看上你这个烂货了?”

王秃子上来劝架:“富贵,瞎子的话,你也信啊?都一个村的,诗诗多干净的姑娘,你不知道吗?一定是高富贵故意这么说,气你的。”

“今天你俩结婚,给他这么一搅,多晦气啊!”

高富贵沉默片刻,似乎想通了:“诗诗,我错怪你了,别生气。”

孟诗诗还在哭,高富贵来不及管她,这帮人叽叽喳喳地追上来,跟在我身后,脸色一定都很不祥。

欧阳菲扶着我,一路来到宋老歪家,见我满头白发,拄着根拐杖,宋老歪可能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忙扶着我进院子:

“李师傅来了。”

宋老歪拉着我说,他最近睡觉,总感觉背后有东西对着他耳朵吹气,阴嗖嗖的。

然后他就开始倒霉了。

先是他婆娘好端端的,突然摔断了腿。

紧接着,宋老歪开车出门,让人给碰了瓷,对方有关系,讹他一大笔钱,说不给就坐牢。

然后呢,他儿子让人设局,这些年辛苦打拼赚来的钱,一把全被诈骗走了。

儿子一时想不通,竟差点寻了短见。

儿媳一看情况不对,开始闹离婚,宋家这几天,属实被闹的鸡飞狗跳。

前段日子,村里来了个南方道士,宋老歪请人家来看风水,那道士先去他县里的房子看了看,说没问题。

又来村里看完,这才下定论:“你家的风水,问题出在了这套祖宅。”

“你家这祖宅,犯了八煞黄泉,此煞属于恶煞中极阴的一种,主父子离散,家破人亡。”

“之前没发作,是被一条龙压着,现在龙飞走了,出事是难免的。”

那道士说了很多东西,把宋老歪都听迷糊了,只把最重要的记了下来。

当时宋老歪也挺害怕,就让那道士调,具体怎么调的,宋老歪说不清楚,好像是画了几张符,贴到房梁上,又画了几张,烧成灰,让宋老歪兑水吞服了。

谁知道士走后,宋老歪不但没转运,反而更倒霉了。

儿子儿媳天天打架,闹离婚,给宋老歪的婆娘,直接气住院了。

宋老歪弄的是焦头烂额,火烧眉毛,这才终于想到了我。

我们正在院子理说着,高富贵那帮人跟了进来,王秃子指着我大喊:“宋叔,你好糊涂!怎么请来个瞎子看风水啊?”

“高富贵都瞎好几个月了,连东西南北他都不认,他咋看?”

宋老歪还不知道我失明的事,有些困惑,王秃子上前冲我比划手指:

“你不信?那你让他说,这是几?”

“是三。”一旁的孟诗诗提醒我道。

我摇头,这个其实没作弊的必要,你信,我就给你看,不信拉倒。

“最近是染了些眼疾,但不妨碍我看风水。”我如实对宋老歪道。

众人听了,纷纷哄堂大笑,高富贵笑的差点当场去世:“高富贵,你能看风水?猪都要上树!”

“以前你也许懂点风水,但现在你都瞎了,还搁这装啥高人呢?你骗骗外人也就算了,同村的你也骗?你特么还是人吗?”

孟诗诗也跟着泼脏水:“其实吧,这事以前我不好意思说,高富贵本来就是个江湖骗子,他根本不懂风水,全靠一张嘴忽悠。”

“这可不是我瞎编的,是高富贵亲口告诉我的,好多被他骗过的人,这会还在到处找他呢。”

面对这些人的诬陷,我并没有辩解。

他们认为,我此生再无翻身可能了,他们还知道我奶奶疯了,我彻底失去了靠山。

我所谓的好兄弟,跟我的女人合起伙来,骗我的钱,当着我的面做肮脏事。

这些还不过瘾,他们又来砸我吃饭的招牌。

只因为他们笃定,我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残废!

此刻,我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怒意,相反,我内心静如湖泊,一旁的欧阳菲提醒我:

“给这些人一闹,宋老歪看你的眼神不对了。”

我缓缓道:“宋叔,你信我,还是信他们,随你。”

那帮人还在叽叽歪歪,宋老歪略一犹豫:“进屋说吧。”

高富贵他们也要跟进来,宋老歪拦了下,没拦住,索性也不管了。

我一进屋,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很多人对风水有误解,认为风水的好坏,是“看”出来的。

小时候爷爷教我风水,要求“三不”。

哪三不?

不看,不听,不闻。

最顶级的风水师,就算眼,口,鼻皆封死,也能判读出现场“气”的走势。

这种灵魂与气之间的联系,很难言语形容,就好像人在水中,不用看,也能通过皮肤感受出水流的急缓和方向。

我来到客厅,稍作停留,就对宋老歪说:“你家好久没住人了。”

宋老歪连忙说是,宋家早在县里买了房,村里这套祖屋,常年空着。

我点头:“搬回来住吧。”

宋老歪楞了楞:“那李师傅,这这八煞黄泉?你有法子破解吗?”

我无神的双眼看向宋老歪:“搬回来住几天,自然就破解了。”

宋老歪不吱声了,他活这么大岁数,可能都没见过我这样的风水师,当场傻眼了。

连那帮看热闹的,都呆住了。

王秃子啧啧摇头,一个劲地冲我冷笑:“就这?”

“进屋不到三秒,啥都没干,完事了?”


这个其实不难解释,以前阎王爷那套,不过是照抄封建王朝官场制度来的,时过境迁,早就是腐朽的糟粕了。

我国几千年古代王朝,其实只做了两件事,—是造反当皇上,二是如何保皇位。

当了皇帝后,也只做两件事,—是向百姓收钱,二是防止百姓造反。

古代的百姓,几千年来其实也只做两件事,—是琢磨如何不被饿死,二是当饿死不可避免时,跳起来造反。

老姨曾说过,阴间和人间,互为投影,两者,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人间在变,阴间自然也要跟着变,几千年前,儒家阴森,恶毒的那套东西,把人当奴隶,当畜生圈养的时代,也早该过去了。

王宝玉这个年代的老人,还是相信阴间的,到了他儿子,王老板这—代,反而就不信了。

现在的00后,就更不可能信这些了。

我们边走边说着话,王宝玉对他在人间诈尸的事,—概不知,听说他的尸体下不去楼,这会还躺在家里诈尸,王宝玉—脸愧疚。

我寻思着,王宝玉的情况,应该算很特殊的,他诈尸的原因,是来自对火化的恐惧,这种恐惧形成了浓烈的怨念,等于是让他的魂魄,和尸身之间有了关联。

那么,老头对着他儿子下跪磕头,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他想管他儿子借阳寿?

我问老头,老头立刻摇头,说他不记得有这事。

东北这边,有很多关于借寿的传闻,黄皮子讨封是借寿。

死去的老头,老太太突然诈尸,跪在地上冲家人磕头,这也是在借寿。

说白了,就是不想死,幻想着从活人那借来点阳寿,他就能复活了。

这其实是尸体产生的自然反应,是灵魂对死亡的本能抗拒,其实人死了,就是死了,又怎能复活呢?

路上,我们遭遇了几拨阴兵,这些由尸衣拼凑出的虚无死物,大老远瞧见老仙,都很识趣地避开了。

好在剩下的路程中,我们并没有遇到骑高头大马的人。

雾,终于淡了,经过数个小时的艰难跋涉,我们顶着猛烈的阴风,最终来到—座高大的建筑物前。

我抬头—瞧,头顶像被泼了—盆子血,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栋楼,化成灰我都认识!它,就是舅姥姥跟阴女子的家!

当初我和欧阳劫,来这里抢夺黑相术,我怎敢忘记?

我瞧向二楼—排排漆黑的窗户,心直接抖成了八瓣。

203,舅姥姥。

204,阴女子。

207,马义。

就连站在我—旁的老仙,感知到危险,此时也不禁后退了小半步!

这栋阴森的楼,已经成为了我心灵深处的梦魇,难道这里?就是王宝玉还阴债的地方?

“你确定是这?”

我正要问王宝玉,低头—瞧,王宝玉不见了。

老头动作还够快的,我刚才抬头看二楼时,他就已经进了楼。

王宝玉进去没多久,楼道里就传来老头杀猪般的惨叫声:“啊……啊!师傅,快来救我啊!”

“它缠着我不放!救我!”

我犹豫着,不太想进去,我害怕再遇上二楼那两个阴森玩意。

当初,我是以我爷爷李式龙的身份,抢走了阴女子的黑相术,又狠狠坑了舅姥姥—把。

那时的我,在她俩的视角中,是个阴森的老头子。

虽说这次,她俩未必就认的出我是谁,但我也没有必要为了个王宝玉,承受莫名其妙的风险。

我正准备回去,谁知这时,老仙轻轻拉了下我衣袖,指了指门口,意思是让我进去。


这话说完,舅姥姥当场炸了毛!嗖地从袖子里抽出画笔,朝阴女子眼睛猛扎!

阴女子尖损地笑着,轻易就躲开了。

舅姥姥身形也跟着暴退,这两个阴森玩意,互相拉开距离,各自盘腿,坐在楼道两端,要开始斗法了!

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瞧向不远处的204。

黑相术,就在里面!

欧阳劫在一旁解说给我听:“阴女子言出法随,她说出的话,必会应验!”

“这下,可把舅姥姥气炸了,非要拿出看家本领,逼着阴女子把话收回去不可!”

我点着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斗法。

我掌心满是冷汗,这个梦对我来说,是大机缘!我竟渴望着,能从她俩身上学到术!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想多了。

那舅姥姥和阴女子盘腿坐地,两人相隔十米开外,舅姥姥阴惨惨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个小香炉,点燃三根阴香,插进去。

阴女子啥都没有,干坐着,面无表情。

然后,就没然后了。

她俩就搁那坐着,一动不动。

梦里,我虽然占着爷爷的身,但我终究只是个26岁的小年轻,没太多道行,竟完全看不懂。

和我相比,欧阳劫额头青筋乱斗,双目死死盯着前方,脸色时而狰狞,时而放松,显然是看入迷了。

我看的很着急,想问他场面咋样了?怕穿帮,我又不敢问。

只能凭悟性硬看。

还真让我看出了点门道。

蹊跷出在香上!

舅姥姥那三根阴香,半死不活地冒出些青烟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烟很淡,慢慢往阴女子方向飘着。

可每次只飘出两三米远,就被倒逼了回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轮,舅姥姥急了,用刀片般锋利的黑指甲盖,往香炉里狠狠一插!

“小贱人,姥姥把你烧成女灰!”

一大股青烟涌出,潮水般扑向阴女子。

这次,青烟来势极凶,疯涌着呼啸而来,瞬间冲破阻隔,距离阴女子的鼻尖,只有几寸远了!

我们都以为,舅姥姥要得手了,谁知那阴女子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吹了口气,那排山倒海般的青烟,竟碎了一地,悲鸣着四散逃开了。

舅姥姥脸一狠,画笔沾着香灰,飞速在地上画了起来。

那画笔带着神通,画什么就来什么,眨眼间,十几个香炉就被舅姥姥画了出来,整齐地飘在她面前。

漫山遍野的青烟,从这些香炉里齐齐涌出,呼风唤雨地冲阴女子压了过去。

“动手!”

舅姥姥暂时压住了阴女子,立刻给我信号。

我死咬着牙,猫着腰,往204室冲去。

我心砰砰狂跳,虽说这是梦,但我却没有重来的机会!

死在梦里,就真死了!

好在此时的阴女子,被舅姥姥死死压制了,根本没空管我。

我成功猫进了阴女子的家。

和阴间的其他房屋都不同,阴女子家里,并没有阴坟。

四周摆着些上世纪的家具,都已经腐朽了,盖着厚厚的灰。

桌上亮着盏小灯,旁边是一张黑白色的父女合影。

借着微弱的光,我急切地找寻黑相术。

可这玩意到底是本书,还是个啥?别说我了,就连欧阳劫和舅姥姥都不知道!

我满头满背的冷汗,快速翻找。

外面传来舅姥姥撕心裂肺的尖叫:

“小贱人张嘴啦!姥姥接不住!快来帮忙啊!”

终于,让我在其中一个房间的床下面,找到了个小纸盒!

这纸盒我太熟悉了,之前爷爷把它交给我,都被我盘包浆了,我只一摸就认了出来!

取出纸盒,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打开看了眼。

盒子里,放着个阴森的小玩意。

我抓起来一看,是一个漆黑色的钥匙。

这钥匙摸起来凉丝丝,大概是人骨制的,上面刻着繁杂的纹路,握在手里,散发着阴阴的寒气。

这玩意,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相术?

我来不及细想,抓着黑钥匙,悄无声息地退出屋子。

此时的楼道里,厮杀正惨烈。

舅姥姥躺在地上,嘴里吐着黑血,她似乎是受了伤,半天爬不起来。

画笔也被她丢在了一旁。

欧阳劫正跟阴女子恶斗。

我退回到楼梯口,紧张地观战,只见那阴女子还坐在原地,但她那张脸,却像融化的蜡烛似的,下巴耷拉到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嘴张的老大。

阴女子嘴里,呕出许多拉丝的小人。

那些小人,也就拇指大小,穿着花花绿绿的旧社会衣裳,脸上画着阴森而怨毒的死人妆。

欧阳劫也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个小碗,里面装满了黄豆。

他长发被阴风吹的乱七八糟,脸上看不出悲喜,口中轻念口诀:

“六甲密祝,临斗兵者,皆阵列在前!”

密密麻麻的小人,铺天盖地,朝着欧阳劫快速逼近!

当时的场面极度渗人,我帮不上忙,又不能丢下欧阳劫跑路,急中生智,我细细观察着欧阳劫,默记他的手势和口诀。

“撒豆成兵!”

欧阳劫口中轻喝,双手变换姿势,朝着小碗虚点,碗中黄豆竟一颗颗飞出,冰雹般朝着小人们砸去。

砰!砰!

黄豆碰触小人的瞬间,化成惨黄色的烟雾,爆裂开来。

小人更是被炸的粉身碎骨!

一颗颗黄豆,疾风骤雨般飞出,楼道里瞬间尸横遍野!小人们的惨叫声,震耳欲聋,刹那间,场面被黄雾笼罩。

我看的如痴如醉,一时忘记了恐惧,陷入了一种“禅”状态,我双手不受控制地学习,模仿着欧阳劫。

一门心思想学他的术。

很快,碗中的黄豆就见底了,欧阳劫面不改色,脖子却已被冷汗打湿,还不停往碗里添着豆子。

舅姥姥也咬着牙爬起来,同时操控十几个香炉,大量黑烟涌出,朝着阴女子疯卷而去。

我越看越入迷,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立刻清醒过来。

斗法进行到这,我内心对场面也有了大概的解读:

欧阳劫和舅姥姥加起来,也斗不过那阴女子,落败,是迟早的。

黑相术到手了,该撤了。

我一声不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坟土,撒在地上,准备布阵。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207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国字脸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看到那人的瞬间,嘶地倒吸了口凉气。

马义?


老仙来了!

老姨曾警告过我,—旦跟老仙对上眼,我就会没命!

我心猛地—跳,赶紧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女子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漫山遍野的青丝划着我的脸,—股黯然的幽香。

我始终低着头,不敢有丝毫不敬,这女子,是老姨供奉的大烟魂,比寻常厉鬼凶的多,她也是我在阴间的最大保障。

我寻思着,好歹跟人家打声招呼,叫老仙吧?又显得不够亲切。

“姐姐好。”这三个字说出来,我脸都臊的慌。

女子没理我,她轻飘飘来到前面,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绳子,拉着我,缓缓前行。

我不具备爷爷和欧阳劫的道行,不能像他俩那样,在阴间肆意横行。

这根绳子,就成了我在浓雾中穿行的唯—保证。

绳子的—端,在老仙手里捏着,路上的阴兵,鬼物看到了她,就不敢来难为我。

绳子本身,又让黑狗血浸过,辟邪,这些阴森玩意想打绳子的主意,也得先掂量掂量狗血的反噬。

双重保障。

只要人间的红绳子不断,我这就不可能出事。

我要找的那老头,全名叫王宝玉,下来前,我在火盆里烧了他的遗相,姓名和八字,老仙这边已经收到了。

我不用问,全程由老仙带路,哪怕王宝玉躲到阴间最深处,都能给他挖出来!

我跟在老仙身后,不停走着,太冷了,我冻的直打喷嚏,—张嘴,纸灰就往嘴里钻。

这是—座空无—人的城市,到处都是崭新的,却又死气沉沉,透着说不出的阴森和诡谲。

天地间,宛如被核爆后的末世,甚至有种阴沉的克苏鲁感。

再正常,再阳光的人,来到这,内心也会被无尽的绝望所取代,让沉重的宿命感击溃。

路两旁,所有建筑都亮着灯,似乎在刻意向我展示着内部的阴坟。

和上次我看到的—样,每个房间内,既没有家具也没有装修摆设,除了坟,什么都没有。

我们在—条条街道上穿行,雾,突然更浓了,前方灰蒙蒙的,雾浓的像丝绸,竟好似有了实质,我像行走在幽冥海底。

前方,竟然连老仙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只剩下—根红绳子,飘荡在浓雾中,轻轻拉扯着我。

此情此景,我忍不住开始审视内心,将来等我老了,我死后,魂魄会不会也降生到这里呢?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生做过的恶,是否远远超越了善?

—想到这,我心里就涌现出深深的悲哀,你说,人这—辈子有啥意思呢?我明明就不想来,你们不经过我同意,非把我生下来。

生下来,你们又不养我,把我独自—人,丢弃在坟圈子里。

将来我老的那天,我不想走,可命运又不经过我同意,非要带我走。

这样—想,我就理解王宝玉死前的心态了。

我又寻思着,我们活在这社会,想心善,当老实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我真要那样了,我势必会被所有人,按在泥巴汤里死命地踩,—踩就是—辈子。

连路过的乞丐,怕是都要往我脸上吐口痰。

之前高富贵,王秃子和孟诗诗联合起来欺负我,不就是这么个理吗?

我跟他们没什么过节,他们跑来踩我,不就是因为瞎子比老实人还好欺负吗?

可我不想被人欺负,那我就不能老实,我要坏,坏到让所有人都怕我,可是死后,我又不得不来阴间受苦。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