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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疯批侯爷抢走了自家嫂子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云珠瞧着这已经一个上午过去了,老夫人还没有要放人的心思。
不得已只得出去找人。
但放眼国公府,都是一群豺狼虎豹罢了。
唯一能帮上孟婉的,大概也就只有国公府二房的次子,在国公府排行第四,上头还有个姐姐,是早些年就已经嫁出去的。
次子名唤裴纪南,是个体弱多病的,二房一脉本就势微,自那赵氏被老侯爷抬为正妻时,对二房的打压就更是明显了。
那位裴四郎更是因为幼时同赵氏的儿子裴延昭起了冲突,被推入冬水池中,生了好一场大病。
自此之后便落下了病根,一直都是靠汤药温养着。
老侯爷没死的时候,还能念着几分兄弟手足的情谊,每个月多拨一点儿银钱给二房看病。
然等老侯爷一死,赵氏就彻底不给了。
大有一副要让二房自生自灭的架势。
“四公子,四公子!”
云珠急匆匆地赶往了二房居住的西院,西院最是荒凉偏远,又常年照不到日光,就更显几分荒凉了。
到了夜里,都无人敢去。
裴纪南居住在西院的青竹苑内。
云珠甫一过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
裴纪南年岁同裴卿礼相仿,只是小了月数罢了。
“云珠?”
房中的青年一身墨色的衣衫, 因常年病弱养在院子里,故而是连头也不曾束起来的。
昨儿听闻裴卿礼回来了,他原是想要过去瞧瞧的,却被大房告知不许他去,怕过了病气给裴二郎。
他便也就作罢了。
这会儿孟婉身边的贴身婢子过来了,他这才放下手中药碗,清润的眸子看向她。
青年面色苍白,唇色更是连半点儿血色都没有。
瘦削的身子骨,带着一股子草药的清苦味儿。
十指纤长,手背上更是青筋毕现。
房中挂了许多字画,都是他闲来无事时自个儿捯饬的。
云珠扑通一声跪下来,眼里满是泪水。
“还请四公子救救我家少夫人吧!”
在听完云珠的话后,裴纪南倒也顾不得多想,连外衫都没拿便急忙出去了。
前院儿的裴卿礼更是一阵风似得往回赶。
东院里,孟婉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裴灵君伺候在自己母亲身前,喜滋滋地说:“母亲,二哥这携功归来,宫中肯定是要来圣旨,邀咱们阖家去宫里参加宫宴,为二哥庆功的。”
“母亲觉得,到时候女儿是穿这身衣裙进宫,还是换身别的?”
小厨房里的人送了冰酥酪来,冰冰凉凉的好不舒服。
赵氏死了儿子,也就只剩下这一个闺女了,自是心疼得紧,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给她。
说:“你喜欢就好,穿什么都一样的。”
“可我分明记得,嫂嫂嫁进来时,孟家可是给她陪嫁了一件前朝流传下来的霓裳羽衣。”
“母亲,女儿想要那个!”
裴灵君向来是想要什么便非得要弄到手才会善罢甘休的。
她说:“新帝继位,还未曾开宫选秀,父亲乃先皇肱骨,新帝选秀,咱们家也是有份额的吧?”
这京中官宦女子,但凡是满了十五的,都能进宫选秀。
新帝继位,也有些日子了,却迟迟未曾选秀。
若是能在宫宴上得了新帝青睐,那等到了选秀的日子,成为妃嫔,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裴灵君觉得自己聪慧,样貌也是不差的。
家室也好,如她这般的,在昆京城里只怕是找不到第二个来。
故而她觉得自己是连那皇后之尊的位置也是可以想一想的。
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赵氏怎么会不清楚她的小心思。
便笑着说:“你既想要,明儿我去找人向你嫂嫂讨来便是。”
“只怕是她不肯吧,那霓裳羽衣,可是无价之物呢。”
传闻那羽衣流光溢彩的,乃是前朝皇帝最得宠的妃子流传下来的物件儿,历经了上百年,那光彩都未曾褪色。
裴灵君都不敢想,自己若是穿上那羽衣去参加宫宴,该是何等的耀眼夺目,与众不同。
定能一眼就让新帝相中。
“她不肯?”赵氏冷笑了圣人:“她既已嫁入侯府,是生是死都只能是国公府的人。”
“她的东西不过是一些陪嫁罢了,当然也是咱们侯府的东西,这侯府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一件衣裳而已,她这个当嫂嫂的,还能有不给的道理?”
赵氏理所应当地说着。
裴灵君听完,心里也就舒畅安心多了。
“母亲,马上到晌午了,嫂嫂还在外头站着,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赵氏冷哼:“她还能出什么事儿?就算出事儿了,那也是我这个婆母给她的教训,她就应当受着!”
那头的裴纪南走得急,甫一进了东院,就瞧着孟婉那纤瘦羸弱的身子骨在太阳底下摇摇欲坠的模样。
他忙唤了声,就快步上前去接住她的身子。
“嫂嫂!”
“滚开,别碰她——”
然那人滚烫娇软的身躯才刚到了他的怀里,裴纪南便被一股袭来的巨力震慑到了一旁。
心尖儿都在跟着发颤。
裴卿礼一把将人拽了过来,孟婉眼前一黑,不知情况缘由,人就已经没了意识。
他将人打横抱起,等着云珠:“愣着作甚,带路!”
裴纪南愣愣的看着自己空了的双手,方才那柔软的身躯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胸腔仿佛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浑身的血液都在变得沸腾灼热,然不等他细细感知,人就已经被抢走了,那股狂热的感觉也就消失了。
裴灵君和赵氏听到动静出来,也只瞧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裴纪南。
“孟婉呢!”
赵氏声音拔高,面相更是扭曲恶毒。
“回大伯母,嫂嫂怕是中暑热晕了过去,适逢二哥回来,已经和云珠将人带回去了。”
裴卿礼?
赵氏怕裴卿礼,避他更是犹如蛇蝎。
正要发作时,宫里就来人了。
果真如裴灵君所说的那般,新帝要在宫中设宴,宴请百官,一是为了给裴卿礼接风洗尘,二是为了给他庆功,加封爵位。
好让他名正言顺地继承侯府。
继续夹着嗓子:“陛下可要去东院喝杯茶,外头如此炎热,小女担心……”
“拖出去,杖三十。”
顾行渊失了耐心,面色也极其冷淡。
“陛下?”
裴灵君慌了。
“见了圣上还不跪地行礼,着实该打。”
裴卿礼是个晓得如何杀人诛心的,道:“想来是宫里的板子不够重,没能长记性,如此,便给我重重地打!”
“你这侯府,当真是热闹。”
顾行渊摇了摇头说:“孟家姑娘如此遭遇,的确令人惋惜。”
裴卿礼沉眸:“陛下幼时同她熟识?”
“哪里熟识,不过是匆匆见过几面罢了。”
“怎么,吃味儿了?”
裴卿礼冷哼了声:“不过是个寡妇罢了,还不至于。”
“不至于?”真是给顾行渊听笑了:“既不至于,今日又为何要拉着孤出来?”
“如今她已执掌中馈,往后你也可以放心些了。”
“不过……”顾行渊顿了片刻:“你说她就是那与你在梦中纠缠了三年的姑娘,你每每来信于孤,都透露出对那女子的喜爱。”
“如今回了京,你也寻着了,怎的你对她倒是十分厌恶?”
顾行渊问着。
裴卿礼同他在侯府走动,说:“朝堂震荡不稳,我一回来,京中人人都盯着我,若我此时对她过多接触,难免将她置身险地。”
“况且,她避我如蛇蝎。”
想到这里,裴卿礼就十分郁闷烦躁。
梦里的孟婉虽一开始也十分抵抗他,可后来每每情动,她便如春水似得。
叫裴卿礼失控,且情难自禁。
他分明都与她在梦里处了三年了,三年的每一个夜晚他都等待着在梦里和她相聚。
拥着她,压着她。
撕烂她的衣裳,将她弄碎,弄哭。
光是这般想着,胸膛的血液便已经开始翻滚沸腾。
太医给孟婉开了药,好不容易熬好了一碗汤药,但孟婉现在的情况却不大好。
人在昏迷状态,云珠怎么都给她灌不进去。
云珠都快哭了。
“少夫人您快喝呀,不喝药怎么会好呢,这可是宫里太医开的药……”
然而一勺下去,孟婉还是没能喝进去。
“侯、侯爷!”
云珠惊恐地看向从屋外进来的男人。
裴卿礼面无表情,扫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孟婉,云珠哭着说:“侯爷,您想想办法吧,少夫人喝不进去药,她身子好烫,怕不是要给烧坏了。”
“给我,出去。”
裴卿礼伸手,言简意赅。
云珠捧着药碗没给:“侯爷……”
“怎么,连你也等着你家姑娘咽气不成?”
裴卿礼一开口,便是嗖嗖寒气往上蹿。
云珠迅速将药碗给他,连忙出去了,顺带还关上了门。
裴卿礼端着药碗,瞧着那缠绵病榻的人儿,因高热的缘故,她浑身都湿透了。
哪怕屋子里的羽扇一直扇着也无用。
湿透的薄衫贴着丰腴的肌骨,莹润饱满。
烧红的脸颊,湿透的衣衫,就连秀发都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
“同我倒是牙尖嘴利,怎的到了那些人面前,反而乖巧温顺了?”
裴卿礼冷哼了声,语气和面色都很不好。
却还是将药碗放在一旁,动作轻柔地将她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然而一勺子药下去,昏迷中的孟婉,连吞咽都不会,哪里还能指望她能喝下去了。
“孟婉,喝药!”裴卿礼脾气不好,又自小都是被人伺候着的,哪里伺候过别人了。
他刚一吼,怀里的小妇人似有所察觉,喉咙里溢出一丝痛苦的嘤咛来。
那声音极轻,却恰到好处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跟那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儿似得,有气无力。
云珠忙给孟婉梳妆更衣,这才出去了。
那婆子是赵氏身边的常嬷嬷。
平日里最是蛮横。
“常嬷嬷。”
孟婉今日一身浅青色的纱裙,一头青丝全都盘了起来。
用两支素银簪子和一支翠绿珠花点缀,圆润白皙的耳垂上是白玉髓的坠子。
衬得她脸型小巧精致,脖颈优美。
孟婉本就是昆京里出了名的美人,即便是脸上未施粉黛,一身清雅衣衫,也依旧挡不住那张娇艳明媚的脸。
赵氏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总觉得这样长相的姑娘,又年纪轻轻做了寡妇,定是守不住妇道清规的。
平日里对孟婉也是诸多束缚,不许她随意出府走动。
更不许与外男接触。
大概是担心如孟婉这般长相的,会出去招蜂引蝶吧。
“哟,少夫人这是醒了?”常嬷嬷一双吊梢眼瞧着格外尖锐刻薄。
“昨日是为了二郎的事,耽搁了给婆母请安,我这就去。”
常嬷嬷晓得孟婉是个不大好拿捏的,看着软,实际上硬的很。
孟婉住的院子,是侯府的北院,而赵氏居住的,是侯府的东院,也是整个侯府的主院。
眼下正是六月天,即便是晨间,那烈阳也已经开始烘烤大地了。
忠勇侯府的原身是一座亲王府邸,后来才改成了忠勇侯府,侯府够大。
自北院走往东院,至少都得是一盏茶的功夫。
待孟婉前往东院时,却并没有瞧见赵氏的身影。
她站在庭院里头,低眉顺眼,恭谨谦卑:“儿媳孟婉,前来给母亲请安,今晨误了请安,是儿媳的不是,还望母亲见谅。”
她站在院儿里许久,都未曾见到赵氏。
云珠有些急了。
“少夫人,咱们要不直接进去吧?”
这侯府里规矩森严,若是不得长辈应允,是不许随意进入的。
现在只怕是那赵氏有意要给孟婉难堪。
这三年来赵氏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她的一丁点错处,岂会轻易放过?
孟婉轻轻摇头,在心中叹气,道:“只等今日的事儿过了,便也消停了。”
一直在庭院中站了半个时辰,头上的烈阳都已经升起了,明晃晃地照在孟婉身上。
鼻尖开始渗出了薄汗。
昆京的盛夏酷暑,最是难熬,让人恐惧。
屋子里头的常嬷嬷出来了,对着孟婉便道:“老夫人方才说了,少夫人今日误了时辰,就好生站在院子里反省,等老夫人何时消气儿了,少夫人再何时进来吧。”
“是,儿媳知晓。”
云珠捏紧了拳头,常嬷嬷正要走,忽然转过身来,盯着云珠:“不许打伞!”
已经快要晌午了。
孟婉还站在院子里头。
期间裴灵君来过,瞧见站在院子里被太阳暴晒的孟婉,心中顿时一阵快意。
她的脸还红肿着。
“嫂嫂在外头站着,怕是不畅快吧?”她得意地扬起下巴,身上穿的是金丝罗制成的袄子。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层层叠叠地交织着,裙摆轻晃,煞是好看。
倒也难怪能成为京中贵女们的追求。
若能得了一匹金丝罗,那必然会成为十分瞩目的存在。
裴灵君看她不说话,心里就更是舒服了。
“嫂嫂您这又是何苦呢,若是昨个儿爽快答应了我,今儿倒也不必如此受罚了。”
“嫂嫂你瞧。”裴灵君提起裙摆,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说到:“这一身金丝罗可好看?这可是从你们孟家的成衣坊得来的,母亲一大早就着人送信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他们便送过来了。”
她的眼神之中全是轻蔑:“你们商人啊,还真是谄媚,如此巴结咱们侯府,啧啧……”
她摇了摇头。
孟婉的脸色在微微发白,身子更是在摇摇欲坠。
她自小就是金尊玉贵娇养着长大的,还从未吃过这种苦头。
眼看着一个上午就要过去了,赵氏还没有要她进去的意思。
孟婉抿着唇,一言不发。
知晓他们若是得不到的东西,就会厚着脸皮去孟氏旗下的产业要。
且还是打着她的名头去的。
这么多年,向来如此。
孟婉身上的薄衫已经湿透了,贴在后背上,酷暑难忍,又滴水未进,莫说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了,就算是男子也未必承受得住。
暗处的乘风将这一切都瞧得真真切切。
看着孟婉那身子摇摇欲坠的模样,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裴卿礼是一大早就出了门的,对于府中的事一概不知,却也派了乘风在府中暗暗盯着孟婉。
裴卿礼大概的意思是,要让乘风盯着孟婉,不许她与外男接触。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不许让孟婉受到欺负。
眼下那年轻的小妇人就要支撑不住,瞧着像是中暑的征兆。
乘风忙出府去寻裴卿礼了。
“小侯爷!二爷!爷!”
乘风当真就如一阵风似得卷进了一家酒坊里。
隔着帘子,裴卿礼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说!”
裴卿礼气息沉稳,捏着手中的酒杯。
“老夫人……”他甫一开口,裴卿礼那摄人的眼神便飞过来了。
乘风连忙改口:“那老贱人在让孟姑娘受罚,站在东院中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咔嚓——
一声轻响,裴卿礼手中那上好的骨瓷杯应声而碎,碎瓷片扎进了手心里他也未曾察觉到。
“臣有急事,先告辞。”
话未落,人却已经率先没影儿了。
乘风摸了摸脑袋,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咻的一下就过去了。
好像是二爷。
不确定,再看看!
定睛一看,面前果真没了裴卿礼的身影。
帘子后头传来一声年轻男人的轻笑:“乘风,那位孟姑娘,是何人?”
乘风嘴角一抽:“是咱们侯府大少爷的……寡妻。”
青年:“……”
原来他好这一口?
倒也难怪在边境时,给他塞了那么多姑娘不要,还急匆匆地赶回京城,原是早就有了意中人。
只是这意中人,好像是他的……寡嫂?
孟婉此刻双腿又痛又麻,浑身更像是要被烘烤干了似得。
眼前阵阵发黑,胸闷气短,呼吸急促,脸上更是半点儿血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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