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陈燃捂着头，感觉脑袋晕乎乎的，雾气几乎立刻就从眼眶里聚集起来。
“嘶！”
顾宸被这一撞带着咬到了舌头，痛得说不出话。
一低头却看到小少爷鼻头眼尾微红，眼眶蓄满了水汽，浅灰的瞳孔像水洗过一样，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顾宸感觉自己什么骂人的话都说不出了，不自觉声音都放低了赔罪：“对不起……”他们还维持着比较近的距离，顾宸甚至能看清对方瞳孔微微扩张的动作，小少爷看着就一副病秧子的长相，连瞳色都比别人更浅，浅灰色的瞳孔异于常人，像精致的玩偶。
真是难以想象，顾长安那个混蛋能有这么漂亮的种。
还好当初抱错了。
顾宸甚至在心里想。
长这么漂亮看起来又这么脆弱，这样的小孩要是被顾长安养着，都说不好能不能活到这么大。
小少爷没理他，瞪他一眼后捂着头往前座喊：“哥……怎么了？”
听到陈燃带着带哭腔的声音，陈衍赶紧问。
“能不能停一下车，我想坐副驾驶。”
陈燃没说发生了什么，只说要换座位。
陈衍第一反应是顾宸是不是欺负他了，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半道认回来的弟弟，现在更是给人记了一笔。
“顾宸你是不是欺负小燃了？”
陈衍把车停在路边，看着陈燃坐上副驾驶后，靠在后车车门冲顾宸问，不待对方回答又接着说：“我说过了，你回来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小燃又不会抢你的，你没必要跟他过不去？”
陈衍说的是实话，陈燃自小身体弱，情绪太过激动都可能心跳过速进医院。
家里人根本没把他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只希望他可以幸幸福福建健康康地过一辈子。
顾宸真正的对手是他。
陈家培养的继承人一首只有陈衍一人，如果顾宸回到陈家开始接手陈家的产业，那也是从陈衍手中分一杯羹的事情，和陈燃这个吉祥物没有半点利益冲突，他现在说这些，也有借着陈燃的名头警告一下顾宸的意思。
坐在前面的陈燃眨眨眼，双手抓着座位扭过半个身子抬头看着陈衍说：“哥，真没什么事，不小心撞了一下，后座烟味太浓了我才想换的，顾宸没欺负我。”
陈燃的声音软软的，说话都像撒娇。
陈衍对上那双湿漉漉的鹿眼，心里像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他轻轻叹口气，没再揪着顾宸不放，坐回驾驶位侧身轻轻揉了揉陈燃的后脑勺：“还疼吗？”
“不疼了，”陈燃眯着眼往陈衍手心蹭了蹭，懂事的说，“哥你开车吧。”
顾宸在后座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就像观众一样。
这两人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若无旁人地表演着兄友弟恭的戏码。
尤其是小少爷。
为什么不爱搭理他？
为什么不跟他有身体接触？
这就是所谓的“一家人”？
小少爷察觉到顾宸的视线，在陈衍看不见的角度冲顾宸仰起脸露出高傲的笑容，那双被天使吻过的双眸中泄出的是满满的恶意。
顾宸喉结微微滚动，舌尖抵住上颚，回以灿烂的笑容。
看到陈燃的第一眼他就知道。
这是个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