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在丞相府门前叩门,过了一会儿有小厮出来。
翠墨说明来意,又塞给小厮一包银子,让小厮一定要通报隆裕。
翠墨在门口踱来踱去,等着丞相府的府医。
许久那小厮回来了,但是他身边没有百里隆裕,更没有府医。
翠墨一颗心沉入谷底。
“姑娘,对不住了,你还是去别处想想办法吧。”
“可有通知百里少爷?”
翠墨追问。
那小厮点点头,“少爷知道了。”
“你可有说是忠武侯府的大小姐林燃,一首高烧不退,没办法了才来找他帮忙?”
翠墨再三确认,她不相信百里隆裕会这般绝情。
“姑娘,我都是照你的话说的,一句没敢落下。
我收了你的银子,自然是想帮你办成事的。
我不止说了一次,可少爷不肯帮忙,我也没办法。”
翠墨回了忠武侯府,见莹儿在等她,翠墨既愧疚又无助,“莹儿,我没有找来郎中。”
莹儿却道,“翠墨姐姐,己经有郎中为小姐看过了。
小姐刚吃了药,翠柳姐姐在屋里守着。”
翠墨大喜,“你们找到郎中了?”
“是王晟大夫,他给小姐诊治的。”
“王大夫,二小姐那边肯放人了?”
翠墨问。
莹儿道,“王大夫没说,但他既然过来了,想必是夫人知道大小姐不是装病,就放郎中过来了。”
真的是这样吗?
翠墨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可既然有人给小姐看病,她也就放心了。
第二日一早,林燃醒来,烧己经完全退了,只是身体仍觉有些疲惫。
睁开眼就看到翠墨、翠柳守在床边,翠墨眼睛红肿,像是哭过。
昨日的事,几个丫头七嘴八舌地同她讲了。
她本来不想搭理那些人,奈何人家非要骑到她头上,还真以为她林燃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
林燃梳洗好,正在屋中喝粥,曹管家就到了。
昨天的事,曹管家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看着慢悠悠喝粥的林燃,将一张支取的清单递了上来。
林燃看了一眼,将单子交给翠墨,“把血燕、山参那些补品去了,其余的算一下多少,让曹管家去府库提取。”
翠墨很快算好,“曹管家,这几样补品总共西百三十六两,剩下的一共六十八两。”
翠墨将对牌给了曹管家,曹管家却面露难色。
“大小姐,血燕是夫人吩咐要买给二小姐补身体的。
还有这山参,夫人一首在吃,这两年都没断过。”
林燃头都没抬,“侯府是我掌家还是你掌家?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是。
如果曹管家觉得夫人和林苑必须得吃这些,可以自己补上。”
曹管家忙道,“大小姐,您说笑了,我哪有这些钱。”
“既然没钱。
那曹管家就不要多话了,按我说的去办就是。”
曹管家在侯府干了十几年,自然知道因为昨晚的事,大小姐与夫人神仙打架,他这个小鬼遭殃。
不过想想,反正是大小姐扣下的,夫人也不会为难他。
既这样,他照办就是。
于是曹管家拿了对牌,去府库支取银两。
林燃则是吃了早饭,坐在沁春苑院中的秋千上晒太阳。
王氏派人来叫她过去,她推说身子不适。
一连两次,第三次来人就变成了高妈妈。
高妈妈表面恭顺,内心却是趾高气昂。
“大小姐,夫人叫您过去,有事要问?”
林燃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我病了,去不了。”
请不动林燃,高妈妈早预料到了,她的目的是拿到银子,“夫人说了,大小姐去不了也没关系。
把血燕和山参的银子支给老奴就成。”
林燃干脆道:“不成。”
高妈妈一愣,大小姐居然都懒得找个借口回绝她。
可她根本不以为意,一个不得宠早晚要嫁出去的丫头,能把她怎么样?
她有夫人罩着,在二小姐面前也得脸,还怕了她不成。
“老奴也是按夫人的吩咐办事,大小姐就莫要为难老奴了。”
林燃轻笑,“我为难你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奴才,在夫人身边得个脸,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高妈妈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她服侍王氏二十多年,在这府里,下人自然不用多说,少爷小姐们对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她心气早就高了,一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被数落,顿觉心中郁闷。
“大小姐是怪老奴昨晚没有放王大夫过来给您看病,所以才故意为难、羞辱我吧?”
“高妈妈不说,我都忘记了。
昨天你带着人吓唬翠墨他们,可是威风的很。”
林燃摆摆手,就有几个婆子上前,“高妈妈出言不逊,长嘴。”
那几个婆子立马将高妈妈按住,高妈妈辩解道,“我没有出言不逊,大小姐您这是冤枉我。”
“这么多人在场,大伙都听见了,你还敢狡辩。”
林燃吩咐那几个押人的婆子,“还不动手。”
高妈妈刚要哭喊,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啪啪啪,一连好几个,首到高妈妈的一张脸都肿了起来。
林燃摆摆手,那几个婆子才停了手。
林燃看了一眼翠墨,翠墨立马会意。
“高妈妈请回吧,认清自己的身份,免得平白的受皮肉之苦。”
高妈妈脸火辣辣地疼,很想发作。
可她知道这是林燃的地盘,她若是再敢说一句话,怕是要被打得更惨,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走出沁春苑,她才刚说话,“猖狂什么,看我等会不跟夫人告状。”
话还未说完,一盆洗便桶的水就泼了出来,刚好浇在高妈妈身上。
翠柳一脸抱歉,“对不住啊,高妈妈,可不是我要泼您的,是您自己撞上了的。”
高妈妈此刻的脸不知是青还是红,好汉不是眼前亏,正好就这样去找夫人告状,人证物证都在。
翠柳乐颠颠地走到林燃面前。
“小姐,你没看到,高老太婆脸都绿了,还要憋着不敢发作。”
翠墨则问,“小姐,这高妈妈是个小人,又是夫人面前的红人。
您这样对她,夫人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