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远杨落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靠木匠手艺成首富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奔跑的八零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重生后我靠木匠手艺成首富》,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吴远杨落雁,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奔跑的八零后”,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吴远重生到木匠刚刚学成出师的八八年。上辈子只搭伙过了仨月的势利老婆,眼看着就要嫁进门。同样的火坑,吴远断不可能跳两次。他不可能搭上这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去捂那颗本就不属于他的冰冷之心。有那功夫,他完全可以挑个更好的。支书家的漂亮闺女就不错。尽管他家徒四壁。尽管他孑然一身。但他有着三十多年的经验阅历、以及技进乎道的木匠手艺。于是吴远的重生,就从木匠开始。......
《重生后我靠木匠手艺成首富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吴远快步冲进堂屋,一看是钟文强这熊孩子在哭,心里当时就放下了一半。
这孩子从小没少被打,吴远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回,竟然被打得离家出走,跑到自己家来,倒还是头一回。
毕竟四姐家所在的辛庄乡,距离自家有着十几里的路程。
这一路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四姐哭恐怕都找不到地儿哭去。
这么一想,吴远就有了几分怒气,问钟文强:“因为什么事打你的?”
钟文强期期艾艾地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就说了句,你比他有钱。”
吴远笑了,这熊孩子还知道避重就轻,“你恐怕不是这么说的吧?至少不会是这种语气。”
钟文强有些心虚。
微肿的脸颊因为心虚脸红而显得更加不言自明。
好在吴远没有深究,一拍膝盖,长身而起道:“行了,我也不问你是什么语气了。跟我走,送你回家。”
杨落雁却有些心疼孩子,“今晚就送回去,不还是得挨打么?”
“不送回去,四姐她们得急成什么样子?”
钟文强也不想走。
但吴远说一不二,他只能慢慢腾腾地往外挪,期待着舅妈能够说服舅舅。
结果却没有。
吴远没有多说,只对杨落雁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杨落雁心下稍霁,摸摸钟文强的脑袋:“回去别再跟你爹犟了,听到没?”
钟文强点点头,乖巧的狠。
坐在二八大杠的后座上,钟文强只觉得舅舅的背影高大的很。
钟振涛打他打的越狠,他越觉着对父亲的惧怕在减少。
反而是吴远不打他,不骂他,只是有理有据,就让他不敢忤逆半分。
半个钟头后。
吴远带着孩子来到四姐家。
一套三间不带走廊的大瓦房,外带三间红砖灰瓦的东屋,院子里铺满了水泥地坪,西边搭了个架子,上面爬满了丝瓜藤,地下是鸡棚鸭架子。
还是印象中的老样子。
只是此时此刻的家中,大门洞开,一个人影都没有。
堂屋里亮着橘黄色的白炽灯,一直照到大门口。
吴远叫了声门,才有一个娇俏的小声音伸出头来:“谁呀?”
是钟文雅那弱小又无助的声音。
“我是你舅!”
钟文雅一听声音,立刻飞奔出来,扑进吴远怀里道:“爹、娘、大哥都出去找小哥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我怕。”
“不怕不怕,舅舅来了。”吴远摸摸文雅的脑袋,回头一瞪钟文强道:“听见没,连你哥都出门找你了,你知不知错?”
钟文强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知道错了。”
老大钟文勇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腿上落下点残疾,走路并不方便。
人也多少有点敏感自卑。
所以每年寒暑假,其他孩子都会去舅舅家避暑,唯独他不去。
吴远带着俩孩子来到隔壁。
隔壁就是钟振远家。
只是没想到,连钟振远都出门找孩子去了,家里只剩个媳妇带着俩孩子在家。
好在振远媳妇一听说是文强舅舅把孩子送回来了,立马起身道:“吴老板,你别急,我这就去把他们叫回来。”
“麻烦嫂子了。”
瞧着二婶对于舅舅的态度和语气,钟文雅忽然觉着,小哥说的没错。
舅舅就是要比爹厉害很多嘛。
吴远带着俩孩子,回到四姐家堂屋坐等着。
家里冷锅冷灶,找孩子找到现在,连口热水都没有。
十多分钟后,钟文勇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他腿脚不便,负责家门口附近这一片小河及水塘子,本身就没找太远。
一进门就忍不住要抽钟文强,一看吴远坐在那里,连忙忍住道:“舅。”
吴远冲他招招手,“过来我看看你那腿。”
钟文勇不明就里地走过来,任由吴远捏了捏,又拍了拍,煞有介事地一通‘诊断’。
然后就听吴远道:“你这腿问题不大,将来做几次矫正手术就能跟常人无异了。别因此想太多,好好学习。”
这条腿,不只是钟文勇一个人的心病,也成了四姐和四姐夫的心病。
不知道为此搭了多少钱进去,可眼下是只能治疗成这个效果。
但是吴远却知道,等再过个十年,医疗技术成熟了,自然就能做到和常人无异了。
钟文勇内心激动,嘴上却强忍着问:“舅舅,你怎么知道?”
钟文强迫不及待地抢白道:“舅舅现在是说一不二的大老板,他什么不知道!”
这孩子就是盲目崇拜。
吴远面不改色地道:“前阵子,舅舅出了一趟远门,有近俩月时间。路上遇到个外科主任,我跟人家一打听,他说你这种情况,正在研究,估计很快就能有突破,不是什么无法攻克的难题。”
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让钟文勇激动的不能所以。
不得不在钟文雅的搀扶下,坐下来。
虽然前世今生,这孩子的腿早晚都能得到根治,但吴远还是希望这孩子的童年,能够过得轻松和快乐一些。
紧接着,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吴远下意识地起身。
结果进门的却是,一直在他手底下接活的钟振远。
一进门就慌忙掏烟递过来道:“吴老板,这调皮孩子,居然惊动了百忙之中的您。”
吴远接过烟,笑道:“没啥,毕竟是我外甥。”
说着这话,吴远摸得是钟文勇的脑袋。
这孩子不知怎么滴,眼泪噙在眼里,快掉下来了。
吴远猛吸了一口,将嘴里的烟,直接塞到钟文勇嘴里,低声斥了一句:“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的。”
钟文勇猛抽了一口气,结果一口烟直接抽进去,呛的治咳嗽,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吴远拍拍孩子,又把烟拿回来,继续跟着钟振远聊着供货上的事。
直到又一阵脚步声匆匆赶来。
四姐吴芳华首当其冲地冲进来,揪起钟文强的耳朵就打。
这回吴远没拦着,钟文强也不敢躲。
加上吴芳华是雷声大雨点下,看着很用劲,其实打在钟文强身上,只够这孩子咧一下嘴的。
但是随后进门的钟振涛,不知怎么地,一股邪气直往上涌。
抬起一脚,冲着毫无防备的钟文强踹来。
这一下,吴远伸手一拉,把孩子拉到自己身后道:“够了。”
对于马明军这个憨憨徒弟,吴远是真想提点提点。
前世他混的跌宕起伏,这个憨徒弟从始至终一直跟着他,从未离开过。
逢年过节,该有的孝敬是一次不落。
就算是过了千禧年,不时兴这些了,他还是次次不落。
这样的死脑筋,也合该吴远信任他。
再世为人,吴远对马明军的信任依旧没有变。
因为前世师徒俩之间的情分,经历过足够的考验。
“那咱接下来干啥,师父?”面对吴远的提点,马明军根本懒得动脑:“师父你说干啥,咱就干啥,我都听你的。”
吴远摇摇头,走向兼卖报刊的电话亭道:“我先打个电话回去,然后咱们去火车站。”
北岗县。
在吴远出门的当天晚上,杨落雁便挺着肚子,在蔺苗苗牵着熊文的陪同下,回了娘家。
恰巧二哥杨猛一家也在。
杨落雁本想单独给父母说吴远出远门这事,结果二哥两口子死活没有要走的意思。
无奈之下,也只能说了。
杨支书一听这事,就掌握了关键:“你说他把国库券带走,外加那部分现钱也带走了?”
杨落雁施施然地点点头。
吴远没让她隐瞒,她乐得跟爹说实话。
但爷俩,谁都没提具体是多少国库券,多少现钱。
即便如此,不嫌事大的杨猛还是说起了风凉话,一脸讥讽地道:“我滴个傻妹妹哟,那吴远怕不是抛下你,卷钱跑咯。早就听说外面世界很精彩,花花世界,灯红酒绿的……”
话未说完,便被媳妇蒋凡制止了。
因为当爹的杨支书,眼神已经足以杀人了。
旁边吃瓜子的蔺苗苗很想帮舅舅说几句好话。
可还没等她开口,杨落雁便一脸坚定地道:“我相信我丈夫,他不会抛弃我,更不会卷钱跑路。对了,爹,他说每隔两三天会打电话到村部报平安。他还说,等他回来,就把那些建材和木头款项结清,免得爹你这个中间人难做。”
这话令杨支书悚然动容。
吴远前前后后赊下的建材和木头,加在一起,小2万了。
这孩子带着一万多块钱出去一趟,回头就能挣几千块?
杨支书显然没敢往大了想。
知道建材和木头款项的杨猛,同样没敢想,而且下意识地拒绝相信道:“吹呢吧,他能把那些国库券换成现钱就不错了,还指着能挣钱?”
当晚,几口人不欢而散。
杨落雁把吴远的意思带到,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就起身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杨落雁丝毫不受影响。
她只是有些担心丈夫。
出门在外,能不能吃好,能不能睡好。
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可都指望着他呢。
杨支书什么都没说。
他准备等吴远打来电话,再问问。
这一等就是两天。
直到下午一通电话打过来,操着熟悉的北岗口音。
“喂,是梨园村村支部吗?”
“吴远?我是你爹。”
“爹呀,落雁还好吧,家里都还好吧?”
“家里都挺好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爹,你也对我不放心?”
“少拐弯抹角的,你跟我说实话。”
“爹,我可能要过一阵子。最慢俩个月,最快一个月。”
“你是真乐不思蜀了?抛下落雁大着个肚子不管,一去就是两个月?”
“爹,我是想给落雁和孩子盖小洋楼。现在国库券行情非同一般,机不可失。再说我那工场刚走上正规,还有发展壮大的空间,我也不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我要是真想抛弃落雁,又何必让她跟你讲这事。”
这话,杨支书总算信了。
有志向的男人可能随便放弃女人,但不会轻易放弃事业。
挂了电话,吴远长出一口气。
得亏当初出门的时候,先斩后奏,没去跟杨支书商量。
他老人家为了闺女着想,根本说不通。
摇摇头,就见马明军追上来问:“师父,咱们接下来去哪?”
吴远掏出根烟来,在鼻尖嗅了嗅。
马明军想要给他点上,他拒绝了。
在家为了应酬,他才会抽上几根,否则他对香烟没瘾。
姑苏肯定是不用去了,那里价格本来就高,利润空间虽然有,但低了些。
而且因为价格高的缘故,实际上流通出让的国库券也没那么多,没那么迫切。
于是交了电话费的同时,顺手买了几份报纸。
师徒俩坐在街边翻看。
半个钟头后,吴远起身道:“这次,我们去合市。”
马明军疑惑道:“徽省的合市?这么远?”
吴远没有回答,大步流星地走上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马明军慌忙跟上去。
路上有旁人的时候,他一般不多嘴,不多问。
这也是吴远喜欢他的地方。
直到他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没扔的报纸,以他那小学文化艰难地掠过一个又一个新闻标题。
终于在一则新闻报道中,看到了‘合市’的字眼。
原来合市是这次被开放国库券私人流通交易的六大试点城市之一。
这可能是师父选择合市的原因之一。
更深层次的原因,马明军想不出来。
但这对吴远来说,不是难事。
很明显,国库券的价值高低、流通好坏,和城市的发达程度有关。
而合市是这批试点城市之中,最欠发达的地方。
国库券价值被低估的可能性极大。
火车叮叮咣咣,晃晃悠悠地抵达合市火车站,又是后半夜了。
师徒俩在火车站眯了几个小时,等到天明才在外面吃了早饭,而后开始在合市城里溜达。
先找到工行一问,银行柜员以为来了傻子,能帮行里解决卖不出去的国库券额度了。
结果对方一听,行里还有十多万额度,若所有思地就走了。
果然是个穷鬼。
离开工行的吴远,并不是穷鬼。
而是他从合市这边国库券滞销的情况察觉到,民间国库券流通的价格只会更低。
跟北岗那边一样。
于是就到机关附近打听,给看门大爷塞点烟,多方打听。
如此塞出去几包烟后,还真包圆了几个冷衙门被摊销下来的国库券。
收购价,九四折。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
仨徒弟的性子,在朝夕相处之中,吴远也渐渐摸出来了。
老大肯吃苦能卖力,也愿意学,可悟性一般。榫卯结构,只能看懂最简单的,再复杂些的,需要空间想象能力的,就不行了。
老二猴精,很好地弥补这一点。再难的榫卯结构,他看看也就明白了。跟前世一样,将来能学到的最多。
老三朱老六,就比较中性了,代表了大部分人的平均水平。只要肯钻研,他都能看得懂。可问题是,老三最不啃钻研,总觉着够用就行。
只是还没等仨徒弟手底下能出活,倒是先把家里的粮食吃得见了底。
吴远只好把从三姐夫那儿收的500块定金,交给杨落雁。
回头开始琢磨,怎么能在以工带学,哪怕是出工少一点。只要能出,总比不出强。
吴远开始若有若无地把一些斧砍钻锉的体力活分给仨徒弟。
起初不出意外地,废了不少料子。
直到正月底,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仨徒弟加一起,赶上半个工的出力了。
吴远知足了。
代价就是仨人的虎口,手心,全都磨出了水泡,形成了老茧。
这很正常。
正月一过,迎来二月二,龙抬头。
河里也开始化冻,水流量渐渐充沛起来。
吴远念起熊文的事儿,正想着找个什么由头把这孩子接过来。
就看见媳妇靠在床上,怔怔地出神发呆。
“怎么了,这是?”吴远靠过去,“500块花完了?没事,花完我再想办法,别愁。”
“不是。”杨落雁头一歪,靠过来,抱紧他的胸膛:“人家怕是……有了。”
“有?有什么了?”
这段日子,吴远忙得焦头烂额的,一个人干出一个半的工,外加仨徒弟配合,生生地当俩个熟手木匠使,进度着实加快了不少,也因此忽略了媳妇。
所以杨落雁这话音,他起初根本没听出来。
直到杨落雁拿小拳拳锤他,他才恍然大悟:“我要有孩子了?”
瞧着吴远欣喜若狂的样,杨落雁先前的担忧扫去了一大半,转头又开始有所保留:“只是我感觉,想确定还得过些日子。”
“别感觉了,明天咱就去医院看看。”
“这才晚了十天半个月的,去医院能看出什么来,瞎花钱。”
“医生比咱权威,要相信医生。”
吴远兴奋之余,想着以前因贪恋媳妇身子不想太早要孩子,就觉着好笑。
早点生更好,早生早恢复。
两世为人,头一回当爹,吴远根本睡不着。
倒是见到丈夫反应的杨落雁,好几天晚上没睡好,如今心里那根弦一松,缩在吴远怀里就睡着了。
吴远看着怀中的俏脸,忍不住亲了口额头。
这个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女人,突然让他生出血脉相连的感觉。
人活一世,图个啥?
扬名立万,登临绝顶,一个人出尽风头,并不太难。
真正能给所爱之人撑起一片天空,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反倒更弥足珍贵。
隔天一早,二月初五。
吴远一大早就给仨徒弟安排了任务,然后骑车带着媳妇直奔乡里医院。
做了个尿检,尽管指标不太突出,却也能下了结论。
“你爱人确实怀了。有没有心脏病、高血压这些慢性病,以及遗传病史啊?”
听着医生的问题,杨落雁还在接受之中,没反应过来。
吴远笑着说:“没有,我们今后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前三个月要以保胎要紧,最需要的注意就是你,管住自己个。”
这特么被医生指着鼻子地叮嘱,吴远还只能乐呵呵地连连点头。
本想跟医生开点药,比如叶酸、钙片之类的,结果乡里医院压根没有。
只能托人到县里医院开。
不过今儿,就先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吴远特地绕到三姐家,把这消息告诉了吴秀华。
吴秀华一听,立刻收拾东西,打包行李。
“三姐,你这是干什么?”
“落雁头一胎,我不得跟去照顾着呀?指望你一个老爷们,能行么?”
“那熊武,熊文怎么办?”
“熊武送他二叔家,熊文我带着。”
吴远一想,不动声色地把熊文今年这道坎迈过去了。
嗳,就挺好。
“行吧,三姐,又要辛苦你了。”
“落雁养的,也是我的亲侄子、亲侄女,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于是,正在队里忙活的熊刚,匆匆忙忙地回来。
蹬着二八大杠,带上三姐和熊文娘俩,跟着吴远两口子,一起回到梨园村。
一路上,吴秀华不时地安抚着弟媳妇。
倒是让初为人母的杨落雁心情平复不少,眉头也舒展开来。
吴远一见,暗自庆幸。
果然过来人的经验,是他再多的无微不至,都替代不了的。
回到家,熊刚特地到东屋,找到正在抽烟的赵宝俊一通叮嘱,让他不要太耍机灵,老老实实地吃苦学本事。
而后在吴远的相送下,一直聊到了村口,这才上车远去。
吴远转身回了家,却见三姐已经把落雁安置到床上静卧躺好了,让她看着电视,不想看就休息。
瞧着媳妇那欲言又止的样儿,吴远心有灵犀地起身道:“你安心歇着,我这就去通知爹妈。”
吴秀华也跟着给吴远贴金:“瞧我幺弟,多体贴你。你得争口气,给他生个大胖小子或者大胖闺女。”
嘿嘿嘿。
吴远这时候只剩下傻笑。
直到吴秀华回过头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一口气蹬到杨支书家里,吴远老远就‘妈,妈,妈’的大喊。
从来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般喊得顺嘴,喊得心甘情愿的。
刘慧打里屋莫名其妙地闻声出来,手里头还打着毛线衣:“小远呀,什么事儿匆匆忙忙的?”
“妈,落雁有喜啦!”
“什么,你说什么?”
前一秒还嫌吴远匆匆忙忙的,下一刻刘慧自己就绷不住了。
“哎呀,你们这些孩子,怀孕这么大的事,也没个准备。不行,我得马上收拾东西,去照顾落雁。前三个月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妈,我三姐已经跟过来了。有她照顾落雁,你就放心吧。”
吴秀华那人周到之名在外,刘慧一听这话,倒也镇静下来。
“那我也得去瞧瞧。”
“那您跟我走吧,回头我再把您送回来。”
刘慧一来,杨落雁竟喜极落泪。
但很快又被刘慧劝止道:“你现在最忌讳大悲大喜的,要让自己心情平静,稳定,不悲不喜。”
“知道了,妈。”
“有什么需要的,有什么想吃的,别怕花钱,就让他去买。”
“好了啦,妈。”
“哎哟,我闺女真是要受苦咯……”
刘慧说完,还狠狠地剜了吴远一眼。
剜得吴远心里莫名其妙,感觉很是冤枉,怎么就成受苦了,怎么就怪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过看在媳妇情绪确实很多变的份上,吴远硬着头皮认了。
杨落雁一怀孕。
家里再不适合整天开着电刨,叮叮咣咣,敲敲打打了。
太影响休息。
再加上,一想到孩子年底之前就要来到,吴远这挣钱的心情就愈发迫切。
再不满足于带仨徒弟慢工出细活,而是想要找个木工好手过来帮忙。
虽然招来的木工好手,有可能偷师学走组合柜和席梦思床的制作方法,但事急从权,吴远也顾不上了。
先集中精力,把手上的六套组合柜和十来套席梦思床打出来再说。
这可是小2万的大生意。
早点做完,早点拿钱。
不过木工好手却没那么好找,同门师兄弟,几乎都跟着师父乔四爷,搞大礼堂工程去了。
其他闲散的木工,即便手上没活,也要吴远上门去请。
吴远第一个就想到了隔壁老代。
这家伙干活是一把好手,可惜人缘不咋地,得罪了不少人,落到如今没活干的下场。
加上不爱动脑筋,打出来的家具和成品,越来越粗糙,越来越看不上眼。
基本上沦为和前世的吴远一样,只能打打棺材的下场了。
“代叔,只要你愿意帮忙,工资5块钱一天,按月结算。”
一听这话,老代声音浑厚地一笑:“嘿嘿,咱爷俩谁跟谁?邻居这么多年,我能不信你么?”
好嘛,挣我的钱,还要占我便宜。
“另外,我打算再招个人一起干。但总体上,我不在的时候,肯定以你为主。”
这话谁不爱听。
老代一听,又是嘿嘿一乐:“包我身上了。”
当晚,吴远又从下圩村那边找了个木匠池师傅过来。
这位池师傅是三姐夫熊刚介绍的,说是为人可靠,但吴远依旧考虑用老代,牵制他一手。
人手翻了一倍。
进度也快了一倍以上。
加之吴远把工场从家里东屋,搬到村部闲置的平房里,空间宽敞了,各人齐头并进,效率更加有所提升。
四月的天,春暖花开。
春雪彻底绝了踪迹,春雨却又接踪而至。
虽说是春雨贵如油,可一下就是一个星期,潮乎乎的,任谁都难受。
又是九点多钟。
吴远穿着雨衣回到家,抖落一身的雨水,挂在廊檐底下。
堂屋西厢的熊文已经睡下了,三姐迎出来,一脸疼惜道:“再怎么拼命,也得注意身体。这样下去,落雁和孩子还怎么指望你?”
这是带着爱意的责备。
吴远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听着,点点头:“放心吧,三姐。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杨落雁挺着略显肚子的腰身出来,弓腰给他拧了个热毛巾。
吴远在堂屋坐下道:“今天刚交付三个组合柜,钱款结清。不仅填补上之前的三合板采购窟窿,而且盈余了1000块的国库券。”
俩人一听,总算是周转过来了,都略松一口气。
杨落雁提起道:“猪圈里的木头用得差不多了,后面不仅得买三合板,怕是连木头都得连着一起花钱买。”
吴远也注意到了:“目前剩下三套组合柜和五套席梦思床的材料已经开出来了,再有人上门下单,就得另买木料了。”
“爹说了,买木头的事,你需要,就跟他说一声。”
吴远点点头。
这事上,他也不跟老丈人客气了。
反正工场搬到村里,都是老丈人打的招呼。
债多了不愁。
这时,三姐端来一大碗面条,上头卧了个荷包蛋,递给吴远。
吴远一看,就要把荷包蛋夹给媳妇。
不等吴秀华开口,杨落雁便拒绝:“我吃过了,三姐特地做的。倒是你,别亏着身体,我们娘俩可都指着你。”
吴远默默地吃了。
创业搞钱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多辛苦。
吃完面,吴远洗了把脸,又重新把雨衣穿上。
“如果是木头的事,赶明儿妈过来,我跟她说一声就行。”
杨落雁一见丈夫这么辛苦,又要出门,连忙提醒道。
吴远稍作思忖,“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毕竟是托爹办事,我不能太理所当然。”
雨幕哗啦啦地大了起来。
瞧着丈夫一头冲进雨幕,脚步声越来越远,杨落雁又忍不住落泪。
“三姐,看他这么辛苦,我好心疼。”
吴秀华眼里噙着泪花,却犹自安慰着弟媳妇道:“没事,这是他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挺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到了老丈人家里。
杨支书看着吴远消瘦的脸庞,眯缝着眼,吧嗒抽着旱烟杆。
“木头的事,你带句话就好,何必大晚上亲自跑一趟。”
“爹,除了木头,我还想从砖窑订些红砖,再定些水泥,沙子,如果能弄到钢筋就更好了……”
“不是,要那么多东西,你小子这是打算建炮楼啊?”
“爹,我感觉这些建材价格要涨。反正我家里迟早要翻建的,不如先定了放着。肯定亏不了钱。”
价格闯关这势头,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真正大水漫灌的日子还没到来,可也快了。
吴远就想着,趁着漫灌之前,先屯上一波盖房的物资材料。
杨落雁今年就要生孩子了,他得给媳妇孩子最好的家。
“爹,我可以打欠条的。”吴远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杨支书磕了磕烟袋锅,“我以为你刚周转过资金来,能消停些日子。没想到你是一天都不愿等啊,生怕自己肩上担子不重?”
“爹,为了落雁,我还撑得住。”
杨支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现在,也是张嘴闭嘴就拿落雁说事了。
刚结婚那会你也不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杨支书也知道,即便他不出面,吴远也能让熊刚出面,订到这些建材。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吧。”
随后又冲着里屋喊了一声:“把家里那两袋奶粉给他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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