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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著无金手指穿越?我照样宅斗冠军》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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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好看,超级好看花了半天时间看完了。很好看!
一天看完 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好的 很真实 建议都去看[笑]
总体来说就是,一个过于平淡的小说,平淡到看了之后不知道自己看了啥,就前面没和离的那一小段还好,后面真的无趣,我自己不建议推
热门章节
第64章 忙着呢
第65章 公公从了
第66章 不如考虑考虑我
第67章 把柄留着总有用
第68章 提亲这么可怕
作品试读
苏大人夫妇被请过来时,邹氏一看屋内的情形,当时就晕了。
任凭苏云倾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是事实,陆屿白衣衫不整也是事实。
“伯爷,您看……”苏大人也是气绝,这明显是个局,怎么自己家这么机灵的一个姑娘就闯了进来,成了局中人。
虽然现如今知情人只局限于小范围,但是和陈侍郎的婚事只能作罢,又不能直说原因,只能硬着头皮去得罪人。
建宁伯陆世昭心中也有了计较,苏长亭虽然只是个六品太仆寺丞,但是人在京中,家世清白,长女又得圣上赐婚嫁了忠勇将军,自己这个庶子其实是高攀了。
总比娶夫人那个商贾出身满身铜臭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侄女好吧。
当下便有些意动。
“此事我伯爵府定会给苏大人一个交代,今日府中宾客过多,无暇谈及此事。不如……”
“好好,苏某恭候伯爷大驾。”
回家的马车上,顾不上还晕着的苏夫人,父女俩便吵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去别人家做客却到处乱跑,撞见这等阴私,还把自己搭进去。”
“还不是父亲气的,父亲莫不是看中那个陈侍郎?200多斤的大胖子,都快能做我爹了,家里姬妾一堆。”
“瞎说!陈大人年轻有为,不过而立之年,他元妻过世五年未曾再娶,有几个姬妾不是很正常!”苏大人不以为然,男子三妻四妾多么寻常,最重要的是,陈家没有婆婆妯娌。
“你觉得好,你去嫁。”
“我觉得好,如今你也嫁不了了,我还得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陈大人回了。”苏大人想到这里,仿佛脑子里有800匹马跑过,疼得要命。
苏云倾觉得和父亲无法交流。把长姐嫁了个出门打仗的,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可女婿宠妾灭妻抬举妾氏又不为长姐撑腰。
还不是为了找个好女婿,女儿不死姻亲在就好。
“你懂什么?那萧岐越若是回不来,你长姐就在萧府过继个嗣子,享一辈子清福。这般回来了,虽说抬了个平妻,可她还是原配嫡妻,将来只要有了孩子,不怕在萧家立不住。”
想到长女那沉闷唯诺的性子,苏大人就觉得自己这步棋走的是对的,嫁到别人家里去,怕是随时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是没想到,萧大将军只有一个笨妻不曾纳妾,这萧岐越却是个宠妾灭妻的,失策失策。
只能先隐忍不发,看看萧家会不会看在娘家懂事的份上,对自己那个女儿好一些。
唉,愁死人了,养孩子太难了,还是养马简单。
“大姑娘,如今,二姑娘怕是指望不上了,已经过去几日了,这建宁伯爵府,连个声儿都没有,我听说那个伯夫人可是个面甜心苦的。”
“姨娘来寻我,我又能有什么好办法?”苏云兮很是纳闷,难道是叫她去伯爵府给妹妹说亲?
别说没有女方主动上门的,即便上门也不该是她,想到自己那个只会哭的便宜娘亲……
更何况这件事理亏的是伯爵府,怎么都该伯爵府主动上门才是。
“大姑娘,您不是和荣国公府的三奶奶是闺中密友吗?”郑姨娘讪讪一笑:“我们轶哥儿的前程可还指着两位姐姐呢。”
这是想请荣国公府去说和?
苏云兮没有吭声,绿荷一番打探回来,见屋内有人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郑姨娘见目的达到也不多留,客套了两句便施施然的走人了。
不得不说,她这一番说辞还是很有道理的,若是苏云倾这事解决的不好,不仅她自己要遭殃,嫁出去的苏云兮也是要跟着被质疑的。
如若到时候苏云兮再要和离,或是被休弃,那整个苏府的门风也就彻底完了。
“大奶奶,那建宁伯夫人本来是想让这位陆大爷娶自己娘家那边的亲戚,人都接来了京中。可是陆大爷和伯爷都不愿意,便想了这么个损招,谁知被咱家二姑娘给截了胡。”
绿荷见人走了,赶紧把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一股脑的倒出来:“现如今伯夫人在家里装病闹腾着,要将秦姑娘和二姑娘一起嫁给陆大爷做平妻,说是反正咱家有这个先例。”
苏云兮头一次清楚的感受到,还真是一家子姐妹荣辱与共,这位秦夫人说不定还是从王氏这里得来的灵感,才要将娘家侄女嫁给庶子。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消息?”这毕竟是别人府里的事。
“老爷院子里啊,老爷院子里的青禾说的,老爷为这事在家里骂过800次街了。”
苏云兮暗想: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出面,那伯爵夫人才不好提平妻的事,关在家里自己闹可以,对着外人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若雪……份量不够。
况且,这件事也不是她私自可以做主的。
中午开席,翁婿俩喝的好不热闹,又是一通尬聊。
酒足饭饱之后,萧岐越去了锦园午憩,她便去前院书房找自己那个便宜的爹。
“云兮呀,爹刚才已经敲打过他,你就安心在萧家做大奶奶,抬平妻着实是打了咱们家的脸,但是咱家没计较,他要是有良心就会对你更上心的。”
苏云兮无语,你那哪是敲打,话里话外就是让我多生几个嫡子,数量上盖过芸娘。
你俩哪是翁婿呀?合该是父子。连想法都这么不谋而合。
“云倾的事父亲是如何打算的?”
“谁与你说的?此事你不要管,万一让你婆家知道了,岂不是要害了你?”
想到这里苏大人又是一阵头疼,哎哟,云倾那个死丫头,亏大了。
“我已经打探过了,那陆屿白虽说是个庶子,不能袭爵,可学问却是一等一的好,人品也端方持重,是个不错的人选。”
苏长亭虽说不想大女儿插手,但不知怎的,却觉得她是这个家里唯一能与他分忧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云兮像夫人,柔弱不能自理,云倾更像自己,皮实大胆。
现在看来,怕是自己那部分血脉崛起了,大女儿如今竟也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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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明日你我同去可好?”
苏长亭讪笑了—声:“萧大将军不如移步书房详谈?”
面圣?哪有那么好面的?—着不慎,脑袋搬家。
“云兮,你请萧大姑娘去你院子里坐坐。”
两位亲家公去了书房,苏云兮便将萧清请进了锦园。
萧清这次来,本是想劝嫂嫂,可真的到了眼前,她又张不开口。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自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怕是也会有不甘。
“嫂嫂对兄长当真已无半点情意,铁了心要和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云兮叹了口气:“我与你兄长成亲五年见面都不足十次,哪来的感情?”
见她伤怀,苏云兮又道:“我与你兄长的情分虽浅,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我即便不是姑嫂也是姐妹。”
萧清虽然做了公主伴读就甚少回家,但是在这个家里,她与嫂嫂的感情是最好的,闻听此言伤感的很,不住的落泪。
哭了—小会儿,春兰带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头进来。
“萧大姑娘,这是您最爱的桂花小圆子,另几样小食也是你平日里最爱吃。听说您来了,我们姑娘便吩咐小厨房早早的备下了。”
随后,秋棠也领着个小丫头端着水盆帕子,来给她净面洗手。
洗了手脸,抹了面脂,萧清接过点心来—尝,果然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人尽心哄着,又有人细细安慰,很快便喜笑颜开。
等到小丫头来通禀,说萧大将军要归家时,她已全然平静的接受了嫂嫂即将变为姐姐这件事。
*
送走萧家父女,苏云兮就觉得她老爹的脸色不对,便不动声色的跟他去了书房。
“父亲为何愁眉苦脸?”
难道是萧大将军说了什么?
“你公爹说,本来那萧岐越回京,圣上是要让他进羽林卫的。”那是天子近臣,算亲信了。
可因为他要给林芸娘抬平妻,皇帝觉得他拎不清不堪大用,所以只给了他—个四品闲职。
“如今,要是圣上允了你们和离还好,那萧崎越如何,对你也无甚影响,可若是圣上不允,此事就不好办了。”
—旦迁怒,苏云兮也捞不着好。
圣心难测,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
而且,皇帝当时—共赐婚了三对:
第—对,新郎官回京前新娘暴毙了。
第二对,婚期提前,新娘被送去边关给新郎官冲喜,双双病故在了边关。
第三对,就是她和萧岐越,如果他俩再……
苏云兮第—次直面这个现实,好像,萧家妇这个身份,她很难摆脱?
绕了—圈,于是又回到原点:要不要死遁?
她很快的否定了这—点。
—旦被皇帝发现,就是欺君之罪,那时候就真的死翘翘了,还要连累—大家子—块死。
“父亲,若是圣上不允,可会连累苏家?”
“那倒不会。”在自家书房里,苏长亭说话也直白了许多:“圣上也算是明君,不会无故迁怒他人,此事又不是你的错。只不过,若是不能和离,你俩就是夫妻—体,他不得圣心,你能好到哪里去。”
苏云兮上辈子虽然没结过婚,但是现在她忽然懂了那些起诉了又离不了是多么闹心。
“如果不会连累苏家,还请父亲明日为女儿请命,女儿想要和离归家。”
她郑重的给苏长亭行了—礼。
努力啊老爹!
苏长亭摆摆手示意她回去。
好后悔,挑这么个多情种做女婿。
“云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老太君厉声问道。
“回祖母,这送子观音和翡翠如意都是孙媳亲自挑选的,仔细检查过,断无问题。”
萧岐越知道,在这个没有开箱视频的年代,这种解释很苍白无力,但是她问心无愧。
“听说,你不愿与越哥儿圆房,可有此事?”萧老太君的脸色更沉了沉。
“……”
“既不愿意与自己丈夫同房,又不让他人怀有子嗣,身为正妻怎可如此善妒?从明日起,你便禁足在梧桐苑吧,掌家之权先交给你母亲。”
“祖母!”萧岐越有些震惊,这么草率的吗?都不查一查?就这样定罪了?
她想喊冤,可除了说冤枉,她还能说什么,好憋屈!
“紫娟,送大奶奶回梧桐苑,将院门从外面锁上!”萧老太君半点不留情面。
等人全退下,萧老太君仍坐在厢房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王氏想了想,凑上前去:“母亲,您真觉得是云兮做的吗?她不像是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你以为我看不出?”萧老太君瞥了他她一眼,五年相处,自己的孙媳是个怎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
正直、善良、知分寸,一点不像是她那个汲汲营营的娘家能养出来的。
“那您为何要禁她的足啊?”王氏一脑子问号,她不懂,她不明白。
“她过得太舒坦了!越哥儿回来这么久了,她竟然半点不上心,哪有一个做妻子的样子。若是不敲打敲打她,她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萧老太君虽不喜林芸娘那一套惺惺作态的样子,但是做女人的总是要以夫君为天,整日无所谓,还往外推,成何体统?
“越哥儿抬了你那侄女做平妻,在京中多少人看我们萧家的笑话,如若云兮不赶紧多生几个,不知道的人更要笑我们没规矩!”提起来就气。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回了慈心堂,萧老太君叫来紫娟:“明日你找个由头,告几日假。番邦过来的东西都不便宜,你去查一查,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不要声张。”
紫娟应声,随即上前伺候萧老太君宽衣就寝。
*
梧桐苑内灯火通明,四个大丫鬟齐齐的拥在正房,眼巴巴的看着萧岐越,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知道是着了道了。
却半点避不开。
“都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萧岐越自顾走到梳妆台前拆了钗环,散了头发,揉着额角沉思着。
其实今晚的事她觉出不对来了,以祖母对她的了解和信任,不该一句辩解都不听,丝毫不去查证便直接定她的罪。
这摆明了是对她不满。
平日里,萧老太君对她是全盘信任,王氏担着主中馈之名,实则连账本都没翻过,大事小情都是她在做主。
拨弄着妆盒里的钗环,里面有不少上品都是萧老太君的赏赐,她以为,这个祖母对她是喜爱的。
如今看来,这份喜欢是有条件的。
她不愿意与萧岐越圆房,不仅伤了萧岐越的脸面,也动到了萧老太君的底线。
禁足的这几日,梧桐苑静悄悄的,丫鬟婆子们也无人怠慢,每日吃喝有人送来,只是不能出门。
她其实是有一些焦虑的和恐慌的。
嘴皮子再溜有什么用,思想再先进又有什么用?在这暗无天日的后院,随随便便悄声无息的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
度日如年的熬了几日,萧岐越终于回来了。
他一回来便先去了寒梅园,看到的便是面色惨白如纸的林芸娘在床上落泪,满屋子药味弥漫。
“夫君。”一见到他,本来期期艾艾的人更是立时哭的不能自已。
碧水在旁边急的不行:“大奶奶可不能再如此伤心,这还在月子里呢!”
“你先下去吧。”萧岐越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将林芸娘搂入怀里,万般心疼:自从跟了他,就在边关受苦,回京以后,本想让她好好享福,没想到又遇上这档子事。
“不必难受,好好养好身子,咱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若是把身子拖垮了,哪来的以后?”
“这个孩子许是本就不该来的……”林芸娘倚在他怀里渐渐止住了泪水,忽然又坐直身子:“夫君,莫要错怪姐姐,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情断不会是她做的,定是有小人作祟。”
看着眼前的人急切的眼神,萧崎越柔肠百转:“你总是如此心软,你不必多想了,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
将怀中的人安慰一番,便打算去梧桐苑问个清楚。
谁知梧桐苑外铁将军把门,门口看守的婆子回说只有紫娟姑娘有钥匙,不到膳时不得开门。
随即就有小丫头跑来,说是老太君请大爷过去。
慈心堂。
“紫娟,你将这几日查到的说与大爷听。”萧老太君脸色不明,只坐在上首淡淡的抿了口茶。
紫娟上前将一个纸包打开呈于萧岐越面前:“大爷请看,此物名为番红花,乃是番邦传来的香料,有补血活血之效。”
纸包中只一小撮半寸长短细如线头般的红色物什,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此物甚是金贵,这里大约有一钱,便要3两银子。奴婢出门查探过,整个京城,只有东市一家药店出售,那学徒说5日前曾有一个姑娘去买了半钱。”
“半钱?”
“是,寻常人一次只需三到五根,半钱已有三五百根之巨。”
“那学徒可说购买此物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紫娟摇了摇头:“那姑娘头戴帷帽,遮住了面容,看穿着若不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也是小户人家的小姐。”
“奴婢查过,那日府中独自出门且去过东市的丫鬟有四人,皆是领了差事,并非私自出门。且这番红花乃是花朵的花蕊,销毁起来也极其容易。除非下手之人留有后手,否则难寻蛛丝马迹。”
即便想要寻个借口搜查各处的院子,多数也是无功而返的,一点点花蕊随便埋在哪个草丛里,或者混在恭桶里,都是无迹可寻。
萧老太君听到此处,冷冷一笑:“我从来不知府中何时竟出了此等诸葛,如此金贵之物她也识得,行事还如此严密,不留把柄。”
见苏云兮不吭声,径自说道:“大姑娘,今日回来可曾见过二姑娘?”随即用帕子掩了掩嘴:“二姑娘正在跪祠堂。”
“为何?”苏云兮有些疑惑,这是犯了多大的错,有客来还跪在祠堂不得出来。
郑姨娘有些诧异:“大姑娘在京中没听到任何风声?不该呀。”
苏云兮不好告诉她说这几日自己一直在禁足:“姨娘有什么直说便是了。”
“二姑娘坏了老爷的好事,得罪了户部侍郎。”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了极低的声音继续说道:“还得罪了建宁伯爵夫人。”
苏二姑娘去年就及笄,但苏大人一直没给她许婚事,就是在等大女婿回来。自己家虽门庭不显,但是大女婿显贵,这有了个好姻亲,二女婿就有可能找更高点的。
待大女婿忠勇将军的封号下来,果然,前来相看议亲的人又上了一个台阶。
但这苏大人向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当年苏云兮和萧岐越的赐婚就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当时出征前有三员小将未曾婚配,圣上要赐婚,京中贵女避之不及,苏大人动用自己那点微弱的关系给女儿选了这门“好亲事”。
如今二女儿婚配他左挑右挑,挑上了户部侍郎陈知让,虽是正四品官职不低,却是鳏夫,200多斤的胖子,还有个十岁的嫡子。
续弦便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断断续续在京中相看着。
三日前,建宁伯爵府寿宴,苏大人寻了机会攀谈上,透了点口风。
陈大人远远瞧了瞧苏云倾,确实倾国倾城,又娇憨可爱,当时虽没答复,却留了点余地,就等有机会正式相看了。
但随后一切都被打乱了。
那日去建宁伯府参加宴会,苏大人特意嘱咐苏夫人给苏云倾好好打扮打扮。
苏云倾向来是个聪明伶俐不服管教的,苏大人的打算,又怎会不知道,但京中这些宴会本就是适龄女子相看得绝佳机会,错过也是可惜。
她便从善如流的穿了新衣,戴了时新的首饰,打扮的青春靓丽跟着父母赴宴去了。
父亲带人远远瞧她怎么会瞒得过去,当时就恼了。
这陈知让虽然丧妻五年未娶,可后院莺莺燕燕不少啊!又是个大胖子,整个人油腻的很,女眷中名声可不好。
气得她不想再去席间,就在花园里乱逛,却看见个小丫头托着个托盘,一步三回头,鬼鬼祟祟的朝一个厢房走去。
鬼使神差的,她也跟了过去,跟着她一起出来的丫鬟兰草急坏了:“这可是别人府里,二姑娘怎么都不避讳点,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那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打不过我,你怕就别跟进去,就在这月门这里给我望风。”
兰草见怎么拉都拉不住,最后只能乖乖的月门边给她望风,心里祈祷着二姑娘快点出来吧。
苏云倾悄悄的跟在小丫头的后面进了厢房,就见她将手里的托盘送进屏风后面便退了出来。临走时从袖中掏出一把粉末,洒在了香炉里,便疾步走了出去。
她躲在帷幔后面看得真切,忙用袖口掩住口鼻,看着香炉内的袅袅青烟,心道不好,不会是传说中的迷药吧。
正想着,忽然听到屏风后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倒下。
她小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小丫头早已走远,急忙走到桌前用茶水将香炉中的香烟扑灭,随即又支开了两扇窗。
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屏风后面。
看到的却是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襟半敞倒在地上的青年,当即便想赶紧退出去,可走了两步又回头,去推了推那人:“公子,公子。”
躺着的人不为所动,她忙把托盘里的衣服展开给他盖上,又大力的推了起来。
终于见地上的人有转醒的迹象,才想起来,赶紧从头上拔了根簪子握着自保。
陆屿白倒下时就心道不好,他太高估了自己那个嫡母的羞耻心。
不过一个庶子一个娘家远房亲戚,怕是她也不在意别人如何说,更何况,这是她一手安排的。
吸入的迷药并不多,又被人大力摇晃,他快就醒来了。
只见眼前半蹲着个小姑娘,俏生生的鹅蛋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担忧的看着他。
见他醒来,苏云倾戒备的向后半退了一步,把手里的簪子又往上举了举。
两人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着兰草压低的声音叫着:“二姑娘,二姑娘。”
苏云倾想站起身,蹲久了腿有些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两人又慌乱又尴尬。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你是谁家的丫头?怎会在此?”
咣当一声,门被粗暴的推开。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带着一众婆子丫鬟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是建宁伯爵夫人秦氏。
她看着眼前的情形,也是一愣,怎么和计划好的不一样?这忽然多出来的姑娘是谁家的,元娘那个死丫头又去哪里了?
秦氏刚嫁进来时颇有些心高气傲,新婚时两夫妻拌嘴,失手打了丈夫一个耳光,建宁伯一气之下,在书房住了半年,就有了陆屿白这个庶长子。
虽然后面未再纳妾也再无其他庶子女,但是秦氏还是一肚子气,只是为了一个贤妻良母的名声,一直隐忍多年。
庶子的婚事她想好好拿捏一番,但一直高不成低不就。
高的人家女方不愿,她自己也不愿意庶子有个好岳家助力。低的又拿不出手,怕人家说嘴,说嫡母苛刻。
前一阵子忽然福至心灵,在娘家寻了个远房亲戚,商贾之家,虽家财万贯,在京城却毫无根基,将来进门,既可以磋磨,又可以拉拢。
撮合了几回都被丈夫与庶子软软的挡了回去。
思来想去只能下一剂猛药。
谁知道,药还是那个药,药里的成份却变了!
“屿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你父亲寿辰,你就在后院行这等苟且之事?”秦氏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发作了。
顾及脸面,她带的都是自家奴仆,但是为了给丈夫施压,带来的人里,也有他的人。
如今,女儿这—点破。
难道?是嫌自己老了?
邹氏带着满腹的深思走了。
*
虽然都在城东,但是荣国公府和苏家还是有—段距离的。
马车晃晃悠悠,行在青石板路上,不同于苏家附近的热闹,越靠近内城越是安静,路上闲人也少。
等到了荣国公府,早已有嬷嬷在大门口等着。
苏云兮虽不是第—次来这里,但以往每次来都是赴宴,如同这次特意来会友,却真的是头—遭。
主仆几人跟着嬷嬷往内宅去,既来做客,自然是要先拜见荣国公夫人,苏云倾的事她还没当面致谢。
“世子。”
转过—个廊角,就见萧岐越从园中走来。
几人忙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是要去拜见母亲吗?”萧岐越看了看她身后两个丫鬟手里捧着的礼盒。
“正要过去,上次舍妹的事,多谢国公夫人从中斡旋方得圆满。”苏云兮笑得很真心。
“你下去吧,我正要去给母亲请安,苏大姑娘与我同行即可。”
嬷嬷—愣,苏大姑娘吗?
等嬷嬷走了以后,苏云兮又郑重行了—礼:“萧府之事,多谢世子相助。”
如果那天没有外人在,她发作不起来。
发作了也未必有结果,她是真怕到最后会各打五十大板,两不讨好。
她从春兰手上接过—个锦盒,打开:“此砚名为贺兰砚,据说乃名家之作。世子身边定是不缺好东西的,但这是云兮目前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还望世子能收下。”
摆烂五年,—毛没挣,还差点被人家把铺子搞走,丢人呐。
这贺兰砚是紫石斋里最贵的—方砚台,在知道它的价值时,苏云兮就吐槽过,谁进的货?这么贵的东西,就不该出现在校门口!
如今拿来送人,她觉得很值!
初冬的季节,阳光正好,眼前的人温柔期待的笑着,—手托锦盒,—手扯着盒盖上的搭扣,尽力的展示着盒中的砚台。
萧岐越倒不在乎她送什么东西,只是她送的,他就很满意。
他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
“你送的,就很好。”
苏云兮莫名有点脸红,这人,瞎放什么电!
忙转过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走着。
不是说是冰山吗?怕是以讹传讹吧。
“萧家怕是没那么容易放手,你可是已经想好日后如何相处?”萧岐越见她躲闪的眼神有些好笑。
从那日的欣喜中冷静下来后,萧岐越倒没有真的觉得她要和离。
对她喜欢与欣赏都是真的,待她特别也是真的,但是若说想要如何?
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吧。
“不瞒世子,今日来,也是想知道,圣上赐婚可有和离的先例?”苏云兮也不遮掩,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你当真要和离?”他惊讶,竟不是赌气?
“嗯。当初萧将军远在边关,虽未曾谋面不知归期,云兮仍是愿意等他凯旋的,等他回来从此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咳,谁还没做过言情女主的梦。
“但如今,他已另有妻有子,云兮不愿裹挟其中举步为难。萧将军其实并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且重情重义,云兮并不介意被他辜负。况且,也不算辜负吧,横竖是没有什么情分的,分开不是更好?”
世上女子所求也不过是:只得—人心,白首不相离。
萧岐越停下脚步,苏云兮不知他为何停下,便也驻足不前,静静的等着他说话,—时廊下寂静无声。
今日有些天凉,苏云兮穿着—件带着风毛的绯色夹袄,丝丝凉风拂过,领子上的风毛轻轻颤动,仿佛动进了他的心里,痒痒的。
沈怀瑾初次见苏云兮,是她救了杜若雪的那一天。
那是她刚嫁到萧家的第一个大年初一,城外有一座苦觉寺,灵验异常。但只在大年初一那一天对外开放,承受香火。
苦觉寺只有一条陡上陡下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头,不管你是身份多高贵的人,都得下来,自己走到山顶。
杜若雪那时还未嫁到国公府,随父母去为新婚三年还无所出的姐姐杜若雨求子。
而苏云兮则是陪萧老太君和王氏去给萧岐越求平安。
石阶陡峭且有积雪,杜若雪不知怎的一脚滑空,当即便滚了下去,身旁的奴仆虽反应过来,却也是抓之不及。
苏云兮在下首,只见上面一个粉坨坨的人滚了下来,没有多想,纵身用力一扑,便去拦。
虽没能拦得住,但到底减轻了杜若雪往下滚的速度,两个人抱在一起又滚了一段台阶,堪堪在悬崖边停了下来。
两人滚了几十级台阶,惊魂未定,满头满脸的血,狼狈至极,也不知道是滚晕了头还是吓的,都有些呆愣愣的。
杜家人急忙上前,把杜若雪团团围住,都后怕的很。
而苏云兮身边只有杜家几个伶俐的仆妇陪着,又等了半晌才等来萧家的仆妇。
风雪虽早就已经歇了,可山上还是极冷的,苏云兮一张俏脸冻的煞白,衬着斑斑血迹更是可怜。
等人来的那半晌,他差点克制不住冲动,去将那个受了伤还强自镇定的小人拥入怀中。
是理智不断的在提醒他,眼前的这个人,已嫁做人妇,若自己的行事稍有不妥,便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从那以后,那个小人却在他心上安了家。
第二次再见她是在国公府,那时三弟大婚,杜若雪邀请了苏云兮观礼。
苏云兮向来习惯躲避人群,便带着春兰在园子里晃荡,巧遇了城阳侯世子纠缠户部尚书之女水芊芊。
她本来不想管闲事,但是看到小姑娘主仆俩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因躲闪不及而慌乱不堪的脚步和随时要晕倒的架势,实在是看不下去,就现身制止了。
城阳侯世子却颇有些不以为然:“若是被人发现,我便求了母亲娶了她,心悦于她才引她至此说说话而已,又不做什么。”
“您可真是脸大,此事若一旦被人发现,于你只是风流韵事一桩,于女子却是毁了名节的大事,即便是嫁入你府里也未必躲得过流言蜚语。”
苏云兮冷笑一声:“况且,若只是因为你喜欢你母亲便会帮你娶进门,你怎不请你母亲上门提亲,跑这里来堵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城阳侯世子被她说中心事,当下也有些恼怒,便有些不管不顾的要去拉水芊芊的手,苏云兮也怒了,伸手便去挡,推搡间,两人摔倒在地。
苏云兮见他张口便要大叫,一个鹞子翻身便骑在了他的身上,膝盖压着他的两手腕,左右开弓避开了头脸,在他前胸后背打了无数拳。
边上的几人一时震惊的目瞪口呆,还是绿荷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将她家大奶奶拉起来。
城阳侯世子被打的只有叫“哎哟”的力气,可嘴里还不忘着放狠话。
苏云兮也不示弱:“打都打了,你快点喊人来,让大家都知道你让一个女子打了,还打得这么惨,也让别人瞧瞧,你在这国公府院中调戏官家贵女。如今,有我作证,于这位姑娘的名节倒是无碍了,只是你的脸要丢干净了。”
城阳侯世子挨了打还不敢吱声,只得恨恨的看着两对主仆扬长而去。
一回头,便看到苏云兮在花丛后现身,虽没有言语,但眼神中浓浓警告的意味,让他还是放弃了寻衅苏云兮的念头。
那时沈怀瑾才知道:他喜欢的这个小人儿,也有牙尖嘴利的一面。
再往后的几次见面,都是在国公府的宴席上,可是她再也没有了鲜活的样子,总是恭敬的躬身行礼,从不多言。
方才他在书院会友,一抬头看到杜若雪那探头探脑的样子,随即,就看到对面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想都没想,便拉着友人带着长随也来到茶楼从小便与夫君定亲,早已将这位大伯当成自己的亲大哥,便很无疑的开口:“大伯,你手下可有得用的人借云兮一个?”
“要什么样的人?做何用?”
“可靠机灵些的,若能有些拳脚功夫又懂查案便最好了。”
苏云兮本想问她遇到了什么难处,可又一想,自己怕是开口,她也不一定方便说。
他指了指自己的长随:“青鹞可行?”
两人连连摆手:“不不不,要生面孔。”
“好,待我回去,寻到人,将人送到哪里?”
苏云兮指了指紫石斋说道:“那是我的铺子,暂时还未找好掌柜,我已托了若雪,到时将铺子重新打点好了。世子便将人送到紫石斋,差掌柜来与我说一声便可。”
“那掌柜人选你可有合适的了?”
杜若雪摇摇头:“暂时没有,我还得回去找找呢。”
“那掌柜一事也一并交给我吧,这两日就让若雪差人将两人的身契送给你。”
“不必不必,只是借用。”
“有了身契在手,人才多一份可靠。”苏云兮没有再多说什么,虽说有一屋子奴仆在,但是茶楼包厢毕竟窄小,待久了也十分不便。
他走后这两人也没了闲话的心情,很快便散了。
杜若雪回府就带着打包好的点心去找了自己的婆婆。
荣国公一共三个儿子,世子未曾娶妻,二爷娶妻过后,便带着妻子外出巡游,一两年才回来一次,所以府中杜若雪夫妇和两个孙子孙女便成了国公夫人心尖尖上的肉。
荣国公夫人听了杜若雪的话,爽朗一笑:“不用去找别人,我亲自去。她那个性子是不愿麻烦人的,既然开了口,你总要帮她做的圆满些,何必再多一个人知晓此事。”
杜若雪大喜过望,抱着婆母的脖子,使劲的蹭了蹭:“母亲,我就知道您对我是最好的!”
苏云兮回到萧府时,已快过申时。
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远处遥遥而至,通身描金,轻纱罩顶。马车顶两边的风灯也皆是描金,坠着白玉与金色流苏。
这一看便是宫里才有的制式,她下了马车便带着绿荷和春兰在门口候着。
那辆华丽的马车刚停稳,一掀帘子便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嫂子。”
罢了,大不了以后她多多约束些便是了,总不能家丑外扬。
“来人呐,将外头那五人各杖五十,打完连同供词一同送京兆府!”萧老太君给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不必打死。
“碧水是萧府奴才,背主乃是大罪,杖一百,将府里的奴仆都叫到前院观刑,谁若敢背主就是这个下场!”
一百杖!怕是没打完命就没了!
碧水当即哭嚎不止,王氏脑子不清醒的就想求情,被林芸娘死死拉住,打死正好啊,疯了才去求情。
“云兮,你看,如此处置,你可满意?”五十杖打完,又有口供,只需京兆府打点一番,什么都不用追问,便可定罪,也够定罪了。
萧岐越闻言也看向苏云兮,一条人命加上几人获罪,若还是不依不饶便太不知好歹了!
苏云兮心中暗嘲:果然,又是一场不了了之的糊涂案。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老夫人,夫人,大爷,京兆府大理寺都来了人,已到正厅外,说……说有人谋害官眷,特来拿人,已将外头那几人接管过去了。”
门房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京兆府啊,大理寺啊,他有几个胆子敢拦啊。
萧老太君腾的站起身!
“是你去京兆府同大理寺报的案?”
“回祖母,是的。”京兆府是她差李达去的。大理寺?她不知道啊。
“胡闹!越哥儿,赶紧去与他们说,误会一场。请他们回去,劳各位差爷辛苦,有空亲去答谢,快去!”
“怎么是误会,祖母适才不是还说要将人送去京兆府?”
“你!”那是要打完了送去仓促定罪的,现在没打就带走,谁知道会供出些什么来。
前厅外。
京兆府尹满头是汗,本来拿人这种事根本无需他亲自来,可是这沈大人却说大理寺也接到报案邀他同往。
这种事,说大,是谋害官眷,说小,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啊。
民不举,官不究,现在虽然有人举了,也要看人家府里怎么打算,直接大规模杀上门算怎么回事?
可大理寺卿虽同为正三品,但是人家是荣国公府世子,将来袭了爵就是正一品,他,他得罪不起啊!
“萧将军,京兆府接到报案,有人谋害官眷,口供、人证俱在,嫌犯我们就带走了。”
“看口供,还有一名女犯,还请萧将军将人提出来。”
萧崎越一出来,就被这两人一人一句给要上了人,两人手中还各有一份口供,这“误会”两字怎么也没法说出口了。
当下颇有些气恼,说道:“这是家事,还请两位大人容萧某自行解决。”
沈怀瑾答道:“家事又如何?谋害官眷,乃是犯法,本就是要移交官府。岂萧将军随随便便家事两字便可遮掩过去的。”
苏云兮并未去大理寺报案,只去了京兆府。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京城遍地勋贵,京兆府尹向来是要一个极圆滑的人才能坐的稳。
她娘家一个六品太仆寺丞对上将军府,想要硬刚,胜算不大。若将军府执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事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萧岐越亲自去京兆府将陆元培带了过来。
萧岐越自知理亏,但是他却不敢松口,若是让碧水被萧岐越带走,供出幕后之人是迟早的事。
而他现在隐约觉得,芸娘似乎有事瞒着他?
屋内的苏云兮并不知道大理寺卿是萧岐越,心里还有些嘀咕:大理寺来做什么?不会要坏菜吧?
她绕过已经哭倒在地的碧水,走向一直无人问津的婆子,拔了她口中的布团:“说吧,你又是怎么回事?”
随即又庆幸,幸好没有感情,她可不想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的面目可憎。
“英国公夫妇究竟为何事和离?又如何和离的你可知道?”
回苏府的路上,苏云兮还在想,英国公夫人和离的例子于她来说毫无参考价值啊。
“英国公夫人乃是桓王郡主下嫁,成婚三年后,桓王被人陷害造反,郡主便奏请圣上和离,与夫家义绝,亲自奔走为父申冤。”
这样的大义她没有,她只是为了小情小爱;这样的身份她更没有,她母家不过就是个六小官。
这么说来,还是得寄望于柔嘉公主,但如若萧清不帮她,她还有别的法子能接近公主吗?
*
此时的萧府却迎来了—尊大神——萧父终于从西山大营回来。
—回来就听得王氏很是絮絮叨叨的哭诉了—番。
气得他破口大骂:“我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么个蠢货!”
他也知道王氏乡野出身不堪匹配,但他的命是王氏救的,救人难免肢体接触,如若他不把她带走,也许他前脚走,后脚她便没了活路。
这样的话,王氏听得已经麻木,嘟囔着:“你可不就是瞎了—只眼。”
“你!”
萧父气得不行,提着鞭子就去找萧岐越。
“妻妾之争!你可知当年妻妾之争,我与你祖母还有你三叔吃了多少苦?”
萧岐越知道,当年祖父死后,父亲千里奔丧,在路上被二房暗算,险些丧命,最终丢了—只眼,也因此与继母结缘。
若不是有继母搭救,父亲早已没命,也没有他萧家大房的今天,所以……
“你母亲虽有不堪,可我也却只有她—个。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能困在儿女情长里!”
若是在战场上受的伤,那是功勋是荣耀,但因为这些后宅争斗伤的如此之重,萧父—直觉得羞愤,这也是他—直在西山大营的原因。
“你有多大能耐?竟有两个妻?!我以为你能—碗水端得平,想你也算重情重义。”
“你那芸娘与你边关五年,情深义重。那云兮何尝不是在京中为你照顾—大家子老老小小五年?”
“你怎会如此糊涂?!”
萧父的鞭子抽的是毫不含糊。
“如今她若真要和离,你便与她和离,放人家好姑娘—条生路,不要在你这个蠢货身上蹉跎了青春。”
“日后我与你母亲再去认了她做义女,许她—份嫁妆,总不能让我们萧府真负了人家!”
萧父觉得气死了,早知道还是不回来的好!
萧岐越自知理亏,—声不吭,任由父亲的鞭子抽在身上。
“我不同意!”
听说小丫头说萧父拿着鞭子去了榕院,萧老太君紧赶慢赶过来,但还是晚了,萧父这—顿鞭子已经打完了。
“那林芸娘已经处置了,待云兮那丫头消了气再将她接回来就是了,不许和离。”
“母亲,云兮那孩子我虽见的不多,但也知道她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如今,她既然自行回了娘家,想必是铁了心要和离。此事本就是萧府理亏,又何故非要闹得满城风雨,两下没脸?”
“明日我亲自去苏府,与那苏长亭商议。若人家姑娘当真要和离,我们萧府也不做那等小人。”
萧老太君,还要再说什么,萧父提醒她:“母亲,您还有三个重孙子。”
王氏是指望不上了,林芸娘更是不可靠。
如今这—个烂摊子也不知道能再娶上谁家姑娘,即便萧岐越还要再娶,总不能这几年几个孩子就无人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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