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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阅读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

路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是作者“路鲤”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裴今宴苏明妆,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她本来是富家千金小姐,被年轻俊美的他英雄救美后,春心萌动,想以身相许,却惨被拒绝。后来,她耍了一个强买强卖的手段,嫁给了他!他,堂堂公国府侯爷,多少权贵夫人们的乘龙快婿,想不到就被绑了一段不想要的姻缘。……新婚夜,大写的尴尬!好在,她这个刁蛮大小姐的一场黄粱噩梦惊醒了梦中人的她自己。她自诩,不是富贵命,至少也没那么短命吧!为了不重蹈覆辙,她这位主母人淡如菊还“贤惠”,真香!...

主角:裴今宴苏明妆   更新:2024-08-24 1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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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阅读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精彩片段


星河渐隐,月色如银。

花园山水,一片静怡。

苏明妆和王嬷嬷两人跟着丫鬟的指引,进入厅堂,一抬头,竟看见了裴今宴。

她心中暗惊——梦里,厅内只有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没有裴今宴,他怎么来了?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很快她便想到原因——梦里,她回学士府时已经不早,在学士府发脾气、用完膳,又狮子大开口向嫂子们讨要礼物,当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

但这次,她回来得比较早,甚至还和下衙的裴今宴碰上,裴老夫人最近旧疾复发,裴今宴回府第一件事是看望母亲,也可以理解。

想通后,苏明妆心情平静些许,叹了口气——之前以为在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面前表演便算了,现在又要在裴今宴面前表演吗?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已经到厅堂,没理由回去。

早知如此,刚到知春院时,她就应该问问下人,谁在屋子里。

“奴家见过老夫人,婶母,裴将军。”

她知道他们对她厌恶,所以故意没用什么儿媳、母亲等词汇。

裴二夫人嫌弃道,“为何非要叫我婶母?算了吧,你这样的晚辈,本夫人无福消受,可别叫我婶母。”

苏明妆也是一愣——对呀,她为什么一定要称其为婶母?

梦中,她可没现在这般知趣,哪怕裴老夫人厌恶至极,她还一口一个母亲的称呼,妄想通过这亲昵的称呼,博得老夫人的一丝怜爱。

称老夫人为母亲,自然称其弟妹为婶母了。

梦醒后,她光想着不能惹老夫人生气,改口不叫母亲,竟忘了还落下一个。

确实不应该!

但现在她若是伏低做小,乖巧柔顺,气场变了,一会岂不是吵不起来?

不吵架的话,她如何通过“斗败示弱”,来化解两位夫人怨气?

所以苏明妆认为——不能因为这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破坏剧本,要以大局为重。

想到这,苏明妆将眼中精明隐藏住,模仿自己从前的蛮横幼稚,一双明眸怒瞪裴二夫人,“哼,你还好意思说?我一口一个婶母地叫你,给了你十足面子,你却下令刁难我,不让府里下人听我使唤,你有良心吗你?”

严氏一愣,疑惑地看向裴二夫人,“薇薇,你……”

霍薇小声道,“这件事你别管,我来收拾这贱人!”

严氏无奈,“别……”

“让你别管,你就别管,你再阻拦,我就把小贱人拎出去单独收拾,你是知道的,我下手可没轻没重。”

“……”严氏怕了,她实在了解自己的闺中好友兼妯娌,那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拳头比一些男子拳头还硬,“别!就在这吧,别出去!”

在她眼前,她还能管一管好友,如果不在她眼前,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在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小声交流时,苏明妆偷眼看向裴今宴。

却见,他坐在裴老夫人下手边,依旧身着深紫色官服,并未换便装,虽然风尘仆仆劳累一天,却没有颓然之气,身姿依旧挺拔、气势依旧冷冽,只肖人在那一坐,端肃之气便扑面而来,让人丝毫不敢懈怠。

苏明妆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不敢多看男子,怕在他强大气场下,发挥不出撒泼打滚的功力。

另一边,

裴今宴发现女人视线,并未理会,甚至未分给她一丝注意力。

他留下,也怕那女人发疯,伤到母亲。

至于婶母……为人太过实在,和苏学士那种老狐狸打交道,只会吃亏。

霍薇说服了严氏后,便得意地看向苏明妆,眼神满是恨意,恨不得用眼神撕烂对方一般。

“呵呵,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我让你叫我婶母了?是你自己死皮赖脸地凑上来叫……哦也是,苏家小姐素来喜欢死皮赖脸,连嫁人都死皮赖脸的嫁。”

“你……你说什么?”苏明妆面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谁……谁死皮赖脸了?你以为我愿意嫁过来,如果不是因为被轻薄……”

“被轻薄?”霍薇高声打断,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苏明妆你还要脸不要,今宴是否轻薄你,你自己心里没数?还是你骗了外人,顺便把自己也骗了?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是什么名声,今宴是什么名声?你这种货色,就是脱光了站在今宴面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裴今宴闻言,凝眉看向婶母,用眼神提醒她:这话,失分寸了。

严氏也小声道,“薇薇,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毕竟都是有颜面之人。”

“有颜面?她怎么嫁来国公府,以为别人不知?”霍薇大笑,之后咬牙切齿瞪向苏明妆,“既然你叫我一声婶母,那我这当婶母就好心告诉你:全京城、乃至全北燕国人都知,今宴看不上你,连多看你一眼都不肯,更何况轻薄?也就苏学士那老糊涂信你……”

旁边冷峻男子一皱剑眉,正颜厉色道,“婶母,请适可而止。”

裴今宴身为晚辈,素来寡言少语,但说出话却有莫名威压,哪怕是出身将门、身为长辈的霍薇,也心生畏惧,不敢吭声。

裴今宴责备地看了冒失的婶母一眼,之后语调焦急地低声询问,“母亲,您怎么样?”

众人这才发现,因为刚刚裴二夫人的言之过甚,裴老夫人焦急得面色苍白。

苏明妆也看见,心中大叫不好——她来知春园是来给裴老夫人出气的,如果适得其反,岂不是不如不来?

她急中生智,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紧接着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我就算是死皮赖脸,你……你要说得这么难听吗?要这么欺负我吗?哇……”

说完,便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

王嬷嬷吓了一跳,“小姐!”也跟着跑了出去。

众人都懵了——苏小姐就这么跑了?今天的苏小姐也太脆弱了吧?在她们印象里,那苏小姐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混人,哪有这么强的自尊心?

……或者,是裴二夫人骂得太狠了?

有道理,之前的人谴责苏小姐,到底还顾忌着苏学士的面子,尽量委婉一些,哪有裴二夫人这样直接骂人“死皮赖脸”的?

裴老夫人也愣住,惊愕地看向主仆二人的背影。


她也知道,不能再继续想梦里的糊涂事了,否则搞不好她也要被气死,

又缓了好一会,心口的绞痛终于平息。

苏明妆回了房间,先将浓茶喝下去,振作了精神,细细想了起来——前天本应发生在她和裴二夫人之间的闹剧,被她避开,没了那场闹剧,却不知裴二夫人会不会继续刁难她。

……应该会的!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刁难,用什么方式刁难。

梦里的刁难方式,是让她管铺子,

却不知,接下来,是否还让她管铺子。

如果真让她管,她肯定是要接的!

毕竟不接的话,被裴二夫人关门打狗,遭的罪更多。

她虽对众人愧疚,愿意承受众人的刁难、报仇,却也不是受虐狂,能舒坦一些,定是不想遭罪。

苏明妆做下这个决定,下意识点了下头——那么,接了铺子后,该怎么做?

梦里,她接了铺子后,便想把之前无能的掌柜、厨子和小二都辞掉,重新雇佣一批,却被制止。

因为酒楼里的人,都是裴家受伤的旧部,国公府要对他们负责。

她和裴二夫人争执起来,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事,她的境遇很惨。

最后,这摊子还是父亲帮她接了。

父亲出钱,翻修了酒楼,又高价挖了许多能干的掌柜和小二。

父亲所雇的掌柜和小二为了争权,和裴家旧部的雇员打了起来,这还不算,后来那些人为了祸害裴家旧部,竟然趁裴家厨子烧菜时,在里面投毒,吃死了客人,最后国公府又是一团乱……

苏明妆将茶碗放在桌上,无语得直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一个人的人生,怎么能这么糟?她都不想承认,梦里的那个是她了。

这时, 王嬷嬷匆匆回来。

果然如苏明妆预料,厨房得到通知,不给雁声院的人供应三餐,气呼呼的雅琴和云舒,跑出府买早膳去了。

……

用过早膳不久。

雁声院的下人们还在小厨房忙乎,就见门口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裴二夫人,刘嬷嬷,以及几名丫鬟。

霍薇站在院门口,得意地看着小厨房,还幸灾乐祸道,“果然是学士府大小姐啊,就是矜贵,都不稀罕我们国公府的厨房,要自己搭厨房。”

众下人一听,瞬间就火了——这裴二夫人欺人太甚!明明是她下令不让厨房供应膳食,现在又跑来说风凉话?

但没主子允许,她们做下人的又不敢轻易反驳。

雅琴等人担心——小姐会不会冲出来和裴二夫人吵架?如果再吵下去,小姐和国公爷这夫妻感情岂不是雪上加霜?

王嬷嬷却担心——小姐怕不是又要主动挨骂吧?她知道小姐有自己的打算,但见小姐受辱,还是愤怒又心疼。

“婶母,大事不好!”

房门口,突然传来女子的一声惊叫。

不是别人,正是苏明妆。

却见穿着火红常服婚衣的窈窕身影匆匆跑出房门,停在裴二夫人面前,焦急道,“婶母大事不好,那些厨房下人竟然阳奉阴违,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们去收拾他们!”

众人愣住——这又是哪一出?

霍薇嫌弃地后退半步,“什么阳奉阴违?”

苏明妆好似看不出对方的嫌恶,美艳动人的面庞一脸的认真,“今天早晨雅琴到厨房取早膳,厨房下人说是婶母您下令不让他们提供膳食。但刚刚您来,却又表现得不知情,不是厨房阴奉阳违,又是什么?该不会是婶母对厨房下令,又在晚辈这装无辜吧?晚辈听说婶母是将门之女,理应刚正不阿,应该不会耍这些不入流的小心机。”


听了女儿的回答,苏夫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还用眼神向苏学士求助。

苏学士冷哼一声,“你惯出来的好女儿。”

苏明妆也知道自己这回答太任性,但除了这套说辞,她也想不到更适合的了。

苏夫人犹豫片刻,小声道,“妆儿啊,这日子……能过,还是尽量过下去。所谓‘喜欢’,只是一时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若今天喜欢一个,就成亲;明天不喜欢,就和离;后天再喜欢一个,再成亲;大后天不喜欢,再和离……也不是个办法,姑娘家家嫁那么多次人,名声不好听,而后你嫁了三五次,以后再想嫁,怕是就嫁不到好夫君了。”

苏学士在旁冷哼,“还真以为她爹权势滔天,她看上谁就能搞定谁?这次也就欺负裴家子嗣单薄,下次你招惹个有权势的,搞不好把我们苏家都搭进去。”

苏夫人急了,责备道,“大人!妆儿才多大,她懂什么?您别吓坏了她!”

苏学士又哼哼了两句,没再说话。

苏明妆听着爹娘对话,心里暖呼呼的,她很想说——这次和离后,以后再不成亲了!

她绝非赌气,而是看透了男人的丑陋嘴脸,她厌恶世上所有男人!

她只想永远在爹娘身旁当个被宠坏的女儿,待爹娘百年之后,她也死后,就让人把她葬在爹娘身边,永生永世不离开爹娘。

当然,这些话她现在不敢说,否则爹娘肯定更火大。

突然,苏明妆想起刚刚父亲的话,立刻收敛心绪,用娇蛮的口吻道,“不许父亲那般说裴家,裴家定有一日平步青云!”

苏学士花白的胡子被气得吹起,“平步青云?你还真敢说!你知道一个家族若想壮大,需要什么基础吗?必须要人丁兴旺,而且还要头脑活络!

那裴家一共才几个人?几名子嗣?就算个个都有出息,能有多大影响力、形成多大气候?况且你瞧裴今宴那臭小子,冥顽不灵!当时为父给他开出那么多条件,他却不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觉得这样的裴家,能繁盛起来?”

苏明妆知晓父亲说得没错——所谓官官相护,不仅是百姓讥讽之语,也是权贵家族兴旺之根本。

只有人足够多,互相联合、互相帮助,好似水滴形成湖泊掀起巨浪一般,才能真正威慑一方。

裴家人,确实少得可怜了。

老国公只有一妻一子。

老国公的二弟,也只有一妻一子。

老国公的三弟,还未成家,就战死。

老国公的幺弟更惨,妻子死后,竟未续弦,就守着唯一的小女儿过日子。

裴家人的优点是痴情专一,缺点是……不利于家族振兴发展,一旦有个闪失就容易绝后。

婚配观如此,更何况为人处世?

说好听的,是有原则,他们不肯加入阵营、不肯依附权贵;说难听的就是脑子不活络,一大家子犟种。

当然,裴家人是否犟种,与她无关。

她只要伏低做小一年,一年和离后,顺利回家就好。

苏学士叹了口气,继续道,“确实,大家都肯定裴今宴那小子现在的出息,但前提是,裴今宴需娶个名门之女,强强联合。毕竟个人成就,改变不了家族未来。一个人才能活几年?最多百年。但一个家族兴旺起来连绵不绝持续几百年!”

苏明妆对这些家族个人发展没兴趣,只担心父亲,便绞尽脑汁地委婉提醒,“父亲,您难道不问问,为何裴将军不陪我回门吗?”

苏学士气得吹胡子,“还用问?”

无视父亲的反应,苏明妆继续按原计划演戏,“是因为裴将军没请下来婚假。”

苏夫人哄着女儿,“原来如此。”

苏学士为自己女儿的天真,狠狠叹息,“你还真信了?你以为陛下就那么不近人情?多半是裴今宴他不想请假吧!”

苏夫人焦急地瞪自己夫君,让他别伤了女儿的心。

苏明妆摇了摇头,认真道,“如果他不想请假,只要今天不请就可以了,没必要昨天也不请。而且裴老夫人身体不好,昨天还有敬茶仪式,如果我是他,可不放心把母亲交到陌生人手里。”

苏学士和苏夫人一愣。

苏明妆继续道,“因为他抽不开身,所以把裴二夫人找来,照顾、保护裴老夫人,这是其一。其二是,他深夜回来,还穿着官服,身上没有酒气,所以我推测他白天一直在衙上。其三,听说皇上很器重他,我与他的婚事,还有父亲您的出面,如果我是皇上……咳,这么比喻有些大不敬,但如果我是……哪怕他不请婚假,我也会强迫他休婚假。大婚都不请假,只能说明,有皇命在身。”

苏学士的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苏明妆,“如果他出城办皇差,可以理解为那件差事除了他,没有合适的人。但他未出京城,而在宫里。父亲您想想,京城却未发生什么大事,皇上却将他紧急留在宫中,那他身份地位如何?他未来的发展又如何?”

厅堂内,一片死寂。

苏夫人内心大惊——这……虽然不知皇上到底紧急留裴今宴做什么,但也说明,这裴今宴在皇上心中位置与众不同!

既然皇上器重,为何还让顺了学士的意,逼着裴今宴娶明妆?

这个婚事,苏家得罪裴家不要紧,会不会得罪皇上!?

苏夫人面色苍白地看向自家大人,却见苏学士脸色也不怎么好,一脸铁青。

周围心腹下人们都懵了——怎么回事?刚刚不还是小姐撒娇,学士和夫人宠溺,怎么一转眼开始讨论朝堂之事了?这画风、这气氛,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儿!

还有,今天小姐好像也怪怪的,有时候看起来,与出嫁前无二;有时候却好像……让人捉摸不透。

少顷,

面色铁青的苏学士问道,“明妆,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听谁说的?你万不能隐瞒为父,这件事很重要!”

苏明妆见终于得到父亲重视,狠狠松了口气,也知道自己这场戏演完了,

立刻一改之前的认真,恢复成刁蛮任性的模样,撅着粉红色的小嘴,道,“当然我自己琢磨的呗!我这么漂亮,那裴今宴都不来找我,肯定就是公事!否则我想不到什么理由,他会冷落我这么美艳动人的娇妻。”

众人,“……”


苏明妆看着一双双红肿如桃的眼睛,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心思,“不告诉你们。”说着,还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众人。

雅琴哭笑不得道,“小姐,您告诉奴婢嘛,奴婢真的太好奇了。”

云舒,“是啊,求求小姐了,奴婢给您磕头。”

苏明妆看着梦中,自己愧对的两名丫鬟,轻声道,“好吧,当初……是我一时不甘心,冤枉了裴将军。大婚那日我便后悔,因为现在不仅裴将军痛失幸福,连我自己的幸福……也作没了。

那天我想了很多,所以打算亡羊补牢。

北燕国律法,婚后一年才能和离,三年才能休妻。所以我打算这一年尽量弥补我的过失、为自己赎罪,一年后便请求裴将军与我和离。”

众人吃惊!

小姐竟想和离?小姐前些日子还死活要嫁进来呢,这才嫁进来一天就要和离?

苏明妆苦笑,“我是不是很作?我确实……太不应该了。”

王嬷嬷急忙道,“小姐切勿自责,小姐年纪还小,任性一些是应该的,谁打娘胎里就懂事?都是一点点学会的。”

雅琴等人也纷纷安慰,“是啊,是啊。”

苏明妆再次愧疚地看了众人一眼,之后用发誓一般的严肃口吻,“谢谢,这一次,我定不会负你们!只要我苏明妆在的一天,便会让你们衣食无忧!”

众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其实她们也没那么忠心,毕竟小姐确实任性跋扈、阴晴不定,从前动不动就打骂她们,他们背后也会偷偷说小姐坏话,埋怨小姐。

现在看起来忠心,是因为到了国公府,有了共同的敌人,不得不抱团。

“王嬷嬷,”苏明妆道,“拿五十两出来,你们按照等级,把银子分了吧。”

“啊?”众人震惊又暗喜。

苏明妆莞尔一笑,“未来一年,我要在国公府伏低做小,你们怕是也要生窝囊气,便拿这银子抓一些补品,养养身子。或者买一些好玩的东西,散散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等我们回学士府,有的是好日子过。”

“……”

众人惊呆在原地,之后不知谁带头哭了一鼻子,剩下的也嚎啕大哭,哭得更凶了。

苏明妆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怎么又哭了?她说错话了吗?果然,说话也是一门学问呐!

她和玉萱公主就不擅长说话,无论其他闺秀们聊得多融洽,只要她们两人加入,立刻便没人接话。

不仅不说话,还用眼神挤兑她们。

从前,她认为是因为闺秀们嫉妒她和玉萱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现在才醒悟,是单纯嫌弃她们说话难听罢了。

想到这,苏明妆懊恼地叹了口气,“王嬷嬷,要怎样,才能学会‘说话好听’呀?”

王嬷嬷急忙道,“小姐切勿妄自菲薄,小姐说话极好听呢。”

其他丫鬟也立刻点头如捣蒜。

“……”苏明妆。

苏明妆坐在软榻上,两只白瘦的小手支着下巴,思考这个问题要去问谁。

问丫鬟,肯定是问不出答案的。

问母亲怕是也问不出,她便是骂人,母亲都觉得她单纯可爱。

问玉萱公主?算了吧,公主比她还不会说话。

“王嬷嬷,给我找本书看吧。”人们不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吗?

王嬷嬷一愣,“啊,这……抱歉小姐,我们……没带书。”

苏明妆不解,“为什么?”

“……因为小姐从前最讨厌的便是看书,还说,要求在明珠院看不到一本书、一页纸,否则就要……不高兴。”

苏明妆这才尴尬地想起,自己从前不学无术——因为那梦的原因,她好似已经活了几十年,从前在学士府的生活,竟像上辈子一般。

“既然没有,就去买几本吧,”苏明妆道,“你们谁闲着,去一趟书铺买书,别报我们身份,只让掌柜的推荐几本,说适合女子看的便可。”

“是,小姐。”雅琴从王嬷嬷那领了银子,立刻匆匆去了。

苏明妆又问,“琴可带来了?没琴的话,可带了刺绣的针线、撑子?”

王嬷嬷急忙回答,“带了!带了!带琴了!”

心中想着——小姐终于长大了,竟然要学琴,如果夫人听见,一定高兴!回头就打发人回学士府,告诉夫人这个好消息……哦不对,明天小姐就要回门,就能见到夫人,不用专门递消息。

很快,一把崭新的琴,被取了来。

实际上,苏明妆在学士府是不弹琴的,从前被夫人劝着学会指法,勉强能弹两个曲子,就再也不肯碰琴。

如今出嫁带琴,也是为了个面子,告诉国公府的人:她们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下人们摆好了琴,苏明妆坐在琴凳上,一边抚摸着琴,脑海中一边又涌出梦中不堪回忆。

她急忙甩了甩头,制止自己不继续想,然后弹了首最简单《长相思》。

惊讶的发现,她竟还真弹了出来,

虽然短短的曲子被她弹得磕磕绊绊,错音频频,但好在完整。

而且她还惊讶的发现,一曲弹完,她竟还想继续弹,丝毫不疲倦。

她又把《长相思》弹了一遍,比上一次流利了很多,错音也少了。

之后她又弹第三遍,一边弹琴一边纳闷:弹琴这么有趣,她从前怎么会不喜欢呢?真是邪门。

那,从前她都玩什么?

好像每天和玉萱公主无所事事,要么逛街瞎买,要么马车游行,要么找个诗会、聚会,去给大家添堵,和大家吵架,看他们吵不过她们的样子。

现在转头一看,之前的十八年,活得竟那般空虚浮夸,还不如在家中看看书、弹弹曲。

一个时辰后。

雅琴赶了回来,因怕小姐等急了,所以一个来回几乎都是用跑的。

“小姐,奴婢把书买回来了,”雅琴气还没喘匀,就开始介绍起来,“这几本,是《警示名言》掌柜说,无论是谁都要看的。这几本是这几年文人的诗集,但这本《菡萏集》掌柜大力推荐,说是一名叫什么的才女写的,闺秀们都喜欢读呢。”

王嬷嬷听见,吓了一跳,拼命对雅琴使眼色,因为从前小姐和玉萱公主最讨厌的就是才女了,她们认为才女都故作清高、假惺惺的一脸婊样。

雅琴看到王嬷嬷的眼神,这才猛然惊悟——糟了,她满脑子都是小姐的大变样,竟忘了小姐的喜好。

再看苏明妆,率先拿起了《菡萏集》翻看,细细地读了第一首小诗,之后笑道,“不愧是书铺掌柜,推荐得果然好。等回头忙完,我自己去那书铺选几本好书回来看。”

“!!!!”众人。

苏明妆没向大家解释,让丫鬟们下去休息了,她则是窝在房中,一会弹弹琴、一会看看书,时光过得很是悠哉。

一晃,到了夜晚。

沐浴过后,苏明妆躺在床上。

本想临睡前再看会书,但想到第二天回门,能回家看到父母,心情又激动难耐,看不下一个字。

后来干脆把书放一旁,躺在被窝里偷偷高兴。

她枕着胳膊,回忆母亲温柔的面庞,思绪却不自觉又到了知春院——

梦中的敬茶仪式,她大闹一通,到了夜里裴老夫人便吐血,然后裴今宴大半夜闯进她房间,拽着她衣领把她拖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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