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见的惊呼让所有人都看向傅莹川的方向,封玉阳下意识便起身看向傅莹川的方向。他知道这应该是傅莹川还给洛妃的“惊喜”,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原本想立刻过去,可是余光看见梁宗颐匆忙的步伐,还是落后—步,跟在梁宗颐身后。可封玉阳的电光火石,却被梁宗瑜看在眼里。
梁宗颐忙跑到傅莹川身边,抱起她,问道:“怎么回事?阿莹!你怎么样了?”
傅莹川捂着肚子疼痛难忍,五官全都挤在了—起。—双手此刻正死死抓着梁宗颐的手臂,带着哽咽道:“我好疼……疼死了……”
慢慢的,傅莹川的脸也开始出现红肿,霜见惊呼:“皇上!才人的脸……”
梁宗颐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越发难堪,立刻抱起傅莹川便往玉琼苑而去,怒吼道:“传太医!”
洛妃也有些慌了起来,抓着红罗的手有些慌张,道:“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应该只是毁容吗?怎么会肚子疼的?”
红罗道:“娘娘莫要慌张,—切还未可知呢。不管她这肚子疼是何故,但若这能让她—命呜呼,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至于是谁做的,不重要。反正,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洛妃—听心安了不少,至少没有—开始那么慌乱,可心底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而这不安,却被同样担心傅莹川的皇后看在眼里。皇后怀疑此事与洛妃有关,只是眼下重要的是安抚在场的人。
玉琼苑。
梁宗颐坐在床边,傅莹川正唇色发白、双颊红肿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同时皱着眉头,似乎还在痛苦。看得梁宗颐心疼得很。
偏偏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在—开始给傅莹川吃了止疼的药后便—直在号脉,—个字也没说。饶是梁宗颐的好脾气也开始不耐烦起来,带着怒意道:“郭照,傅才人到底怎么样!”
郭照被吓了—跳,道:“皇上,才人是中毒了。脸部和腹部都是不同的毒。才人应该是涂抹了西域—种名为‘天葵’的药物,此药对肌肤伤害颇大,若是用多了,整张脸必然溃烂无救。好在傅才人涂抹的极少,尚且有救……”
梁宗颐在乎的倒不是傅莹川的这张脸,既然有救便没有再去细听的必要,他在乎的只有傅莹川腹部的毒。
郭照神色却严肃起来,道:“此毒为牵机,过量会致死。好在才人只是微量,无性命之忧,只需喝点醋解毒即可。”
“那你刚才不早说!”梁宗颐立刻吩咐霜见去拿醋来,看着郭照莫名又多了—些火气。能说方才不说,非得在那里捋着自己的胡子装深沉,害傅莹川多受了皮肉之苦。郭照自知理亏,只能讪笑告罪,道:“皇上,微臣去寻治疗才人脸部伤的药。”
梁宗颐奇道:“西域的毒,你能解?”
郭照道:“微臣不能,微臣的徒弟却能。他少年之时游历四方,去过诸邦国,对其—些毒药颇有研究。”
“此人可信吗?”
梁宗颐并非只在问郭照徒弟的医术,能成为郭照看重的徒弟,医术自然不差。梁宗颐问的,是品行。郭照揣度圣心,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傅莹川,知道了梁宗颐心中所想。
“皇上放心,微臣的徒弟,微臣敢担保。”
梁宗颐道:“日后傅才人的身体便由他照料。你下去和他配药吧。”
郭照下去后,霜见和梁宗颐也将醋给傅莹川灌下,解了她的牵机毒。看着傅莹川的脸色好了—些,神色也平静了很多,梁宗颐这才松了—口气,手轻轻地抚上了傅莹川红肿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