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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直上全文

徐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扶摇直上》,主角分别是赵泗嬴政,作者“徐福”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穿越大秦,成为出海为始皇求长生药船队的一名船员......飘洋八年,终回故土,成为大秦第一位海归。嬴政:可有仙山?可有仙人?可有仙药?赵泗:无......始皇帝:无功而返,此乃死罪......赵泗:“臣有物要献!”说罢,赵泗摊开一块破布,掏出几袋子皱巴巴的种子。“陛下,此乃世界地图,大秦尚未四海归一,此乃红薯土豆,亩产千斤!此乃......

主角:赵泗嬴政   更新:2025-04-24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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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泗嬴政的现代都市小说《扶摇直上全文》,由网络作家“徐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扶摇直上》,主角分别是赵泗嬴政,作者“徐福”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穿越大秦,成为出海为始皇求长生药船队的一名船员......飘洋八年,终回故土,成为大秦第一位海归。嬴政:可有仙山?可有仙人?可有仙药?赵泗:无......始皇帝:无功而返,此乃死罪......赵泗:“臣有物要献!”说罢,赵泗摊开一块破布,掏出几袋子皱巴巴的种子。“陛下,此乃世界地图,大秦尚未四海归一,此乃红薯土豆,亩产千斤!此乃......

《扶摇直上全文》精彩片段


赵泗自己也头晕,王离半拉人都挂在自己身上,任由赵泗天生力大也走的飘忽不定。

不过好歹看在王离的一声兄的份上,赵泗没给王离撂地上。

能够感觉到出来,王离这货真的很兴奋,其实赵泗也有点兴奋,和始皇帝一块吃火锅一块喝酒,上辈子只在小说里看过这个剧情,自己竟然活生生活成了主角的模样。

尽管对于这个时代的融入感谈不上太多,但是!

那可是始皇帝哎!

至于王离这个大孝子,一看就是被父亲压迫过甚了……

而另一边,驾撵之中的始皇帝,半躺着身子,挺着肚子,一手搭在肚子上。

吃撑了!

平日里吃的虽是山珍海味,但是寡淡无味,最近又食欲不佳。

骤然有了食欲,再加上新鲜美味的佐料,没有节制的情况下很容易吃多。

始皇帝心情很不错,和赵泗的交流也比较愉快。

虽然赵泗主打的就是一个政治小白,但是赵泗讲话绘声绘色,还挺有意思,当故事听挺不错的,算是难得的消遣。

始皇帝对赵泗的印象颇为不错。

政治小白可以培养,毕竟赵泗还是孩童的时候就随船出海,如今刚刚回归大秦。

难得的是赵泗居然能够在自己面前放的开。

虽然可能有喝了一点酒的原因,但是始皇帝能够感觉到赵泗骨子里的不拘小节和写意,赵泗对自己的态度并非不够恭敬,而像是……

嗯……面对长辈?总之不是下级面对上级的态度。

最关键的是,始皇帝能够感受到赵泗和自己拥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以及埋在骨子里不惧风险的冒险因子。

只不过赵泗的冒险精神体现在自然之上,始皇帝的冒险精神体现在政治之上。

总之,赵泗给始皇帝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卑不亢,说话有意思,给自己带来了很多好消息,看起来也比较亲近,和自己拥有相同冒险精神的年轻小伙子。

一个,嗯……很不错的小伙子,少有的,能够在这个年纪就让始皇帝眼前一亮打起兴趣的孩子。

当然,这只是始皇帝自己的总结。

实际上这些总结究竟多少要归功于个人多少要归功于璞玉光环就未尝可知了。

最起码以始皇帝的性格,是很难在短暂的相处中对一个人打上印象不错的标签的。

印象不错,令人亲近!

这些标签对于始皇帝来说都是极难给予某个人的。

相反,那些能臣干吏之类的标签,始皇帝反倒是不知道批发了多少出去。

驾撵缓慢行进,始皇帝略显慵懒,虽然没什么笑容,加起来没笑两下,但是这次来到蓝田,始皇帝心情好转了许多。

看到了红薯玉米土豆长势不错,还有了胃口,吃到了美味的火锅烤肉……

回至宫中,赵高将王贲总结的竹简一撂一撂的搬下来。

始皇帝的个人秘书蒙毅则负责辅导始皇帝进行汇总总结。

“妙啊!”蒙毅边看边带着笑容,发出感慨。

“陛下,这晒盐之法,可一解各地产盐不足的困境!”蒙毅开口说道。

除了齐地等临海地区,天下其余各地产盐都算不上太多。

包括蜀盐,和产盐大头齐地相比,也不足一提。

如果认真来说,现在整个大秦的盐产量加起来是不够全天下人使用的,食盐在这个时代真的是一种稀缺资源。

包括盐产大户齐地的百姓,也得省着吃盐。

齐地产盐虽多,用的却是煮盐之法,煮盐法需要大量柴薪,生产工艺就决定了盐价居高不下,哪怕是在盐产地源头齐地,价格也依旧不菲。

硬用柴火把盐从海水里煮出来,得煮多少柴火才能煮出来一斤盐?这些柴火的成本价是无法豁免的。

至于其余地区更不用说了,可食用的天然盐矿极少。井盐产量更低。从齐地乃至于蜀地运盐周转天下更是消耗颇甚。

就目前大秦的盐产量,该怎么形容呢?

成本高,不够吃。

就这么说吧,哪怕把如今大秦的盐产量提高五倍,也一样能内部完全消化掉。

至于现在没那么多怎么办?凑合着活呗。

穷人有穷人的活法,跟着畜牲去舔盐石头,吃醋布,甚至直接吃有毒的卤盐,吃不死命硬,吃死算逑。

当然,穷苦百姓还有更多补充盐分的小技巧,总归不够吃是不够吃,但能活着就行。

要是以现代人一日三餐炒菜放盐的份量为标准,恐怕所有封建王朝的盐产量都不够霍霍。

“按照其中所述,成本不过卤盐开采,人力筛水,铸造盐池,盐池可以用荒地打,成本恐怕比齐地煮盐之法都还低。”蒙毅兴奋的说道。

中原地区产盐的成本直接降到沿海地区的制盐成本,这是何等巨大的进步。

至于卤盐矿,那中原地区可真不在少数。

“而若用此法用于齐地,恐怕成本更为低廉!”蒙毅脸上带着振奋。

因为赵泗说了,沿海地区不需要开盐矿了,直接引海水制盐田晒盐即可。

步骤也是大同小异!

直接略过了开采搬运卤盐的成本!

齐地制盐可以再创新低!

最关键的是摆脱了煮盐烧柴的困扰。

柴火他首先得是木头不是……齐地产盐量上不来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不是你想投入多少柴火烧盐就能投入多少的,不然以天底下盐都不够吃的困境,齐国早就直接经济碾压六国了。

首先你齐国得有那么多树给你烧不是?

故齐盐之富能成齐国霸业,却不足以拉开不可逾越的差距。

说白了,齐国盐产的多,不仅能满足自己,还能出口创收,但是也没有多到直接操控其余六国盐业的份量。

“可惜!终究是要看天气!”蒙毅叹了一口气道。

始皇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欲行晒盐之法,恐还要有观星之处,以保天气无虑,若有风浪,盐出之前,皆有前功尽弃之险。”蒙毅开口到。

始皇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蒙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晒盐也是有局限的,因为要靠天吃饭,虽然晒盐法比煮盐法强,但一年到头好天气也就那么些天,出盐会比煮盐法多很多,成本也会低很多,但是不至于此法一出,大秦的盐就真的可以肆意无度的挥霍了。

在没有进入工业化之前,晒盐法最多最多也就能够做到自给自足的情况下有限的进行外销。

“先于琅琊之地开制盐田试行……由你负责。”始皇帝敲了敲案几皱眉开口。

“既如此,陛下得留些阴阳家弟子于臣。”蒙毅笑着开口。

他是为数不多能够和始皇帝如此亲近之人,毕竟是始皇帝的贴身秘书。

阴阳家弟子好啊!

这年头,各家各派基本上都会一手观星,但是阴阳家无疑是其中造诣更高的。蒙毅自己是学的是墨家,不太吃阴阳家那一套,但是过来看天气挺好的。

这种看天气吃饭的活,少不了阴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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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爵三级?”

赵泗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蒙毅显得有些惊喜,三连跳了这不是!

话说回来,秦朝二十级爵位都什么来着……还真不是赵泗不接地气,实在是出海以后知道同龄稚子哪里知道这些?

徐福于扶桑定居以后,也并没有采用秦朝的爵位制度,归来以后,赵泗又困在蓝田大营,并没有学习了解的地方,虽然有问过王离,王离也说过二十级爵的名称,可是一时半会让赵泗背,他还真背不出来。

“恭喜你,赵不更!”

蒙毅不仅带来了始皇帝送来的《显学》《五蠹》,还顺便给赵泗带了不更爵位的板冠。

秦朝各级爵位所佩戴的头饰并不想同,每一级都有严格区分,秦律严格规定,低爵者佩戴高爵者头饰是犯罪。有点相当于身份标识的味道,一眼望去,即可知身份高低,严格意义上来说,低爵者遇到高爵者需要是避让行礼的。

其实蓝田大营也有各级爵位头饰,毕竟是军营,本就是论功之所,不可能没有身份标识,蒙毅特意带来,也算是顺手为之。

赵泗看着蒙毅送上来的板冠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佩戴。

之前下船之时,人均升爵一级,赵泗荣升公士,不过头饰也就是一块褐色包巾,一块破布罢了,头发一包完事,简单又省事。

如今蒙毅带来的是一块梯形板冠,赵泗还真没用过这玩意。

好在一旁的王离颇为兴奋,兴高采烈的接过板冠开口道:“我帮你戴!”

赵泗身高较高,低下脑袋任由王离施为,不消片刻,板冠已经带好,赵泗看不到,就觉得头上多顶了个东西,不如包巾爽快得劲。

倒是王离,戴好以后后退两步上下打量赵泗。

“啧!恭喜你,赵不更!”

这个时代称呼一个人的方法很多,譬如姓加官职,姓加爵位。

记载的手法有出生地加名,姓加名,氏加名,居住地加名,任职地加名,

不过赵不更这种叫法,更像是蒙毅王离二人的打趣,不过赵泗也由衷的感觉到王离兴奋的情绪。

爵加三级啊!

“如何?”赵泗昂头笑问。

“不更这个爵位有何待遇?”

“可享岁俸是200石,可得四宅地,四倾田。可免更卒轮差。”蒙毅笑着为赵泗解答。

“两百石……”赵泗自己在那换算了半天也没换算出个所以然。

习惯了使用现代的度量衡和计数方式,陡然听到这些东西多少有些不够直观,想要换算还得在地上演算一番。

赵泗并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大秦实发爵位福利已经颇为困难了,好地良田关中之内分的差不多了,想要拿到实发,得去关中以外的地区。

当然,朝廷对于那些愿意去关中之外六国之地的有爵之士都是有补贴的。

去的越远,给的地和福利也就越多。

关中四顷田,出了旧秦国地区就是五顷起步,要是愿意去岭南这种尚在征战开发的地方,给两位数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会给配奴仆。赋税方面也会有所降低,基层吏员考核也会优先录用。

不过赵泗是始皇帝钦点的爵升三级,他的爵位福利待遇是一定可以得到保障的。

宅,田,岁俸,不仅不会少,质量也是最上等。

这玩意可操控空间很大,秦朝吏治就是再好也没办法解决封建社会的固有问题的。

只能说,秦朝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能发的下去,还能勉强维持住,而且缺额勉强可以接受,在一众封建王朝已经是首屈一指了。

“另外,此《显学》《五蠹》皆为陛下赏赐,要好生学习,若有不懂之处,可以问我。”蒙毅一边说,一边将装好的锦盒递给赵泗。

赵泗压根不知道啥是《显学》啥是《五蠹》,只能从蒙毅嘴里听出来是书,压根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书,谁写的。

对于韩非,赵泗也就知道个《韩非子》,其余知之甚少。

有心想要打开看看是谁的著作,竟然值得让始皇帝亲自赏赐,但是盒子装着,现在猴急打开未免有些失态,不过能让始皇帝亲自赏赐,必然也是名家著作,再不然,也是非常具有实用意义的,不管听没听过,写的人出名不出名,赵泗都打定主意回头好好研究一番。

他在这个时代根基太浅了。

甚至于刚刚回归大秦的时候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大秦,赵泗连发声的资格都没有。

主流的思想他一个不通一个不懂,对于大秦的了解也是微乎其微,发什么言谈哪门子政。

赵泗虽然不懂,但是知道正视自己的缺陷,也有一颗向学之心,最近和王离一块吃喝玩乐的同时,赵泗也没忘了学习,最起码蒙毅王离两个白嫖的老师,让赵泗目前大概认识了常见的通用字,不至于做一个睁眼瞎。

将东西送出,蒙毅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看向赵泗继续开口。

“带我看看你所制的曲辕犁,大犁且不看,之前制的小犁可有留下?”蒙毅开口问道。

“留了没?”赵泗戳了一下王离,赵泗又不是军需官,军营里弄出来东西那是军方资产,鬼知道存哪里去?

“留着的!”王离点了点头,“我派人去军匠之所取来。”

小曲辕犁并未存入府库,不是什么大东西,留在军匠之所以供研究参考。

“不必了,一道去一趟吧。”

“我记得还有一些小东西,一道看看。”蒙毅说的是王翦说的在赵泗主导下弄出来的一些实用小工具。

游标卡尺,凿子锉子钳子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作为一个墨者,蒙毅对这些小玩意抱有天生的好奇心。

赵泗前世看的小说里,可没少提到秦国独一流的军事生产技术和制度。

“据说秦朝已经有了分工协作的工作制度和流水线批量化生产的雏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赵泗心中暗暗思索,内心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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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始皇帝终究还是没吃太多。

虽然味道是那个味道,评心而论甚至肉更嫩,汤底更鲜,但是食欲终究没有那么旺盛。

始皇帝只是吃了个半饱就吃不下去了,只以为是上一次食欲大开新鲜感作祟,亦或者是心情不同,并没有过多细思。

等待他处理的政务还有很多很多。

而另一边的王离,来到了父亲王贲的面前。

“你同赵泗交好,问一下他可否认识一个名为季泗的童子。年龄应该和他相仿,以前家在下邺。”王贲开口道。

王翦嘱托的事情王贲自然没忘记,书信已经发出,不过琅琊那边有消息的概率不是很大。

王贲估摸着这个名叫季泗的童子要么是压根没回来,要么就是凶多吉少,王贲有印象,赵泗带了一大堆骨灰坛子回来,还曾经委托过王离安置过其中一部分。

家中老爷子难得上心,都这个年纪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得办的尽心尽力才行。

“嗯!”王离点了点头,然后出具出营文书。

“出营去何处?”王贲开口问道。

“归家取书,陛下赐赵泗《显学》《五蠹》,赵泗心中向学,欲借家中藏书一观。”王离开口道。

王贲点了点头,父子二人站在原地又没了什么话语,略显僵硬。

“可从家中使女挑些赠之。”王贲沉默半晌开口。

王贲并不算是政治小白,或者说就现在的情况,哪怕是政治小白都知道赵泗的未来一片光明。

不是因为赵泗出海归来,也不是因为赵泗奉上三种新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是那一日,始皇帝邀请赵泗同饮同食。

王离也被邀请了,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离是王翦的孙子,是王贲的儿子,又恰好是赵泗的朋友。

王贲那一日在旁斟酒片肉,一切经过历历在目。

家中嫡子王离和赵泗的表现可谓是天差地别。

王离面对这样的场景,拘谨不言,虽然同食,却不言不语,始皇帝则少有和王离交谈的时候。

相反赵泗表现很好,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同饮同食,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趣味横生。

王贲清楚自己儿子王离的能力并不是十分足够。

难得这样王前亲近的时刻,当然希望那个和始皇帝滔滔不绝,喝酒吃肉镇定自若的是自己的儿子。

可惜……

王离再一次辜负了他的期待,哪怕他在旁边耳提面命。

王离依旧放不开手脚。

很显然,赵泗在始皇帝心中留下了名字。

哪怕赵泗现在是微末之身,哪怕赵泗能力有所不足,底蕴不够。

但是能力可以后天学习,当他在始皇帝心中留名的时候,未来就已经注定了一片光明。

简在帝心!简在帝心!

王前亲近是一种极大的殊荣,更不用说始皇帝事后对赵泗的赏赐。

加爵三级,并没有赏赐什么金银财宝,而是赐书,其中期盼可想而知。

不过,若说因此对于赵泗有什么敬畏倒不至于,王家三代人的努力,不是赵泗一代人能够轻易追上来的,王翦的地位本就近乎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不过王贲对赵泗印象不错,王离和赵泗恰好关系也不错,留个善缘。

王贲和同僚的关系算不上特别好,王贲行军和为政都比较独,再加上有一个彻侯父亲,为人又比较沉默寡言,故而没有太多的政治盟友。

但是人情往来,结个善缘,这种微末的道理王贲并非不懂。

王离的能力不够,他需要人情往来。

“送过啦!”王离摆了摆手。

“不过赵泗在咸阳压根没有住宅,就算送了也没地方留,因此并没有要。”王离开口回答道。

王贲点了点头,王离和赵泗关系交好他看在眼里,除了提点意见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有心想要批评一下王离在和始皇帝同饮同食时的糟糕表现,最终又没能开口。

“回去吧……”王贲侧过身子,不再看自己的倒霉儿子。

“嗯。”王离点头欲走。

还以为父亲叫自己过来又要被训上两句呢。

王离挨骂的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至于挨揍的次数倒是不多,小时候挨了几顿揍以后,远在老家的爷爷王翦亲自赶来给了王贲一顿老拳,王离就再也没挨过揍了。

“代我向大父问安。”王贲又开口道。

“好!”走到门口的王离开口回答,脚步一下没停,一溜烟的跑出去。

虽然和父亲王贲有些疏远,不过王离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起码自己的朋友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不然父亲也不会说出遣家中使女相赠的话。

一溜烟拍马赶回家里,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王离有蓝田大营开出的验传,故而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一路畅通无阻,赶至家中。

“大父可曾睡下?”王离开口向奴仆问道。

“不曾,主人正在屋里等您回来。”奴仆开口回答道。

王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大父怎知我今日归家?”说罢,脸上带着将信将疑来到屋内,果然只见大父靠在床头,一旁两个使女捧着暖炉给王翦烘脚揉腿。

王离自顾自走进去行礼:“大父怎知我今日归来?”

说罢不顾已经跪伏在一旁地上青春靓丽的使女,来到王翦身前接过了使女的活计,为王翦揉腿。

“下去吧!”王翦摆了摆手,两个使女这才行礼告退。

王离则乖乖跪坐在床边为王翦揉腿一边揉腿一边问道:“大父,使女可有我按的舒适?”

因为王翦打小就宠溺王离,王离又基本上都跟着王翦住在老家,故而只有在爷爷王翦面前,王离才会显得更加自然活泼,和在王贲面前的闷葫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各有各的好处~……”王翦打了个哈哈,吭哧吭哧着起身换了个姿势,半躺在床上享受着乖孙的按摩。

“那不如孙把使女再唤来,两样好处全占了才好。”王离笑着开口说道。

王翦半眯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来摸到王离的脑袋,尔后两指一并屈指为凿,落在王离的脑袋上。

王离适时抱住脑袋开口:“大父,你还未说怎知我今日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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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明创作真不是一般人能搞的啊……”蓝田大营之中,蹲在田埂之上的赵泗发出感慨。

“甚么意思?”黑瘦黑瘦的荆在一旁发问。

赵泗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地头已经发芽的各种各样的农作物。

眼下天气气温适宜,种下去十几天,各种各样的作物都已经发了芽。红薯土豆玉米也长势喜人。赵泗没事就带着船员来捉虫除草。

“没甚么意思,感慨一下!”赵泗摇头失笑。

这几天,军匠们根据赵泗提供的图纸弄出来不少小东西。

游标卡尺,锉子,凿子,乱七八糟的小工具。

只不过像是赵泗紧紧提供了一个理论依据的,比如说纸张什么的,军匠们也是毫无头绪,前两天还尝试用干草编织呢,后面被赵泗及时叫停。

发明创造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就是需要不断的试错不断的积累知识不断的实践。

可惜赵泗自己也不是什么手工达人,没办法手搓各种各样的发明。

“走!看看盐池子去!”赵泗起身拍了拍荆的肩膀朝着盐池子走去。

想要降低食盐成本,必须以晒盐法为主煮盐法为辅。

古代燃料向来都不是什么便宜东西,尤其是用来煮盐,效率更是低到令人发指,光是成本都足够旁人心疼。

如今盐池子已经夯土数遍,内壁涂过陶土以后火烧修补,如今光滑紧实,水分很难渗透进去。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雨,盐池子里蓄满了水,如今已经被排干,盐池子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又恢复了干燥。

赵泗跳进十丈见方的盐池子里,蹦了两下,感觉不错。

六个盐池子,前面五个基本上都是十丈见方,深有四尺。

最后一个盐池子则是二十丈见方,一尺深。

得益于上一世沉迷于野外探险,赵泗的方向感和距离感很强,也有一手肉眼分辨天气的本领。

虽说不至于十拿九稳比天气预报都准,但也少有差错。

抬头望天,晴空万里。

之前下了一场雨,云彩散了很多,剩下的云彩也飘远了,蓝田附近未来几天应该是不会下什么大雨,日照丰富,可以进行晒盐法作业。

“准备开工了!”赵泗拍了拍手,有士卒领命,去搬抬大块大块的卤盐。

这些开凿挖来的卤盐都是在盐池子开始挖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的。

确保天气良好,可以直接开工。

先向第一个盐池子里面放水,然后士卒和船员们联手将大块大块的卤盐敲碎扔进蓄水的盐池子里。

直待有些难以溶于水之时,赵泗示意停下。

“筛盐水!”赵泗发号施令!

士卒们拿起准备好的用细竹条编好的筛子将盐水中的杂质筛出。

筛完以后,将粗略过滤过一遍的浑浊盐水引入第二个盐池子。

置入木炭开始吸附色素杂质……

漫长的等待以后,引入第三个盐池子,再次人工复筛。

复筛以后,引入第四个盐池子,置入草木灰,搅和均匀,过滤吸附重金属等杂质……

漫长等待以后,引入第五个盐池子再次人工复筛,同时清理掉肉眼可见的草木灰杂质。

之后,引入第六个二十丈见方一尺见深得盐池子,一通操作下来,废了大半天功夫,从早上忙活到将近晚上。原本满满一池子的水到了最后一个池子只剩下一半多。

耗费有些惊人,不过无伤大雅,原料都是不能吃的卤盐,变废为宝了属于是。

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日晒水分挥发,析出盐结晶。

第六个盐池子不能像前面几个盐池子那么深,不然和太阳光接触面太小,要浪费不少时间。

一切忙完,士卒和船员累的够呛,身上的衣服也全部湿透,有的裤腿上居然结出来盐晶。

赵泗则坐在树下默默的观摩回想全部流程。

“成本投入是不值钱的卤盐矿,开采和运输的成本可能会大一些。场地费用不值一提。最后就是人工筛盐水的人力成本。”赵泗默默盘算。

“不过这样一来,估计从事晒盐行业的盐工,不少人都会得皮肤病。”赵泗沉吟开口。

人的身体常年泡在浓度过高的盐水里面,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

“兄,这般一来,只需要等着就会变成盐么?”荆开口问道。

以往海上赵泗不是没有制过盐,毕竟这个时代到处都是土著,出海以后压根没见过港口,很多时候谈不上什么贸易,一切物资需要自己弄,赵泗很多时候都是直接煮水成盐。

毕竟晒盐需要的人手太多,流程更复杂,时间更久,赵泗的船员加起来才四百多人。

故而荆才开口发问,只因为晒盐法,荆也没见过。

“不是等着就行,是太阳把水晒干,盐就出来了,要是遇上阴天,都不知道要多久,遇上下雨那就更麻烦,一切都得从头弄。”赵泗开口说道。

说罢,赵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骂了一句。

“看着挺大,咋就不热呢?”赵泗上辈子也是中原人士。

那家伙到了热的时候人都快热冒烟了,春秋两个季节是什么东西赵泗压根都不知道。

过了夏天是冬天,过了冬天是夏天,气温骤降骤升跟玩一样。

热的时候能到四十度。

冷的时候穿两层羽绒服都不够。

结果先秦时期的关中,却并非如此。

眼下已经步入五月份,按理来说已经进入夏季。

可是哪怕是大晴天天气依旧是不温不火,感觉不出来特别热。

“估摸着是时代不同环境不同吧?”

赵泗疑惑。

同一片地区两千多年气候相差确实大了一些。

不过想想也是,古代的豫那还是牵象之地,水草丰润,现在的豫的天气跟逗你玩似的,昨天晴空万里明天给你来个三月飘雪,还是鹅毛雪。

眼下的关中也是如此。

黄河没有什么大规模改道,整个中原之地可以说是天底下最丰润最适合人类居住耕种得地方。

哦,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黄河也不叫黄河,叫大河。

夏天不算太热,冬天也不至于太冷。

“那这样一来,关中之地晒盐,可就浪费时间了。”

赵泗估摸着这大晴天最多也就堪堪三十度罢了……

“晒盐法,于中原各地只能用来消化本地卤盐矿,自给自足恐怕都未必够,大头看样子还是得落在齐地啊。”赵泗沉吟思索。

时代的差异并不仅仅是文化制度发明。

还有气候……

以中原之地过分祥和的气候环境和庞大的人口数量,就算有了晒盐法恐怕本地产盐也不够自给自足,最终还是要落在齐地头上。

那地方靠海,人家那大太阳不是虚的。

(本来想整个花活,想了想,毕竟我来起点算是新人,老老实实按剧情走咯。)




蒙毅前去处理赵泗一行人的交接事宜。

然后又由蒙毅带领前往蓝田大营。

蓝田大营!

顾名思义,这个营很大!

四周入目所及,几乎全部是蓝田大营的范围。

“上卿,此处皆是蓝田大营?”赵泗环顾四周发出疑问。

“哈哈,此处只是蓝田大营的一处军所。”蒙毅笑着开口。

赵泗一顿,万万没想到如此广阔的军所只是蓝田大营一处军所罢了,听得出来,像这样庞大的军所,不止一处。

“天下未定之时,蓝田大营乃咸阳门户,也是东出渠道之一,其余各国若想伐秦,非得走函谷关不可,唯有楚国,可走武关伐秦,武关不比函谷关地势险峻,蓝田之地常有驻军,至文王时,此地又营建蓝田大营,咸阳兵力,几乎尽屯于此。”蒙毅开口为赵泗科普。

因为光环影响,再加上没有明显恶意和利益冲突,蒙毅也很乐意和赵泗这个后进之辈交流。

蒙家虽然并非土生土长的老秦人,但是蒙恬蒙毅两兄弟对始皇帝都颇为忠诚。

赵泗出海,带回来了极为重要的高产粮食,以及足以对大九州说进行实证补充的世界地图和海图,对大秦的贡献十分之大,始皇帝的看重也显而易见,蒙毅亲近一二,实属正常。

“伐楚之时,兵力就尽发于蓝田?”赵泗开口问道。

“差不多,蓝田大营有驰道沟通,各地征调士卒大部分皆先聚集于此,走此过武关而伐楚国。不过如今楚国已定,蓝田军寨撤裁大半,已不复昔日盛景,昔年彻侯伐楚,声势之浩大,平生之罕见!”蒙毅点了点头道,蒙王两家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对于王翦,蒙毅还是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赵泗看着面前仅仅是蓝田大营的一个军寨,脑海里都已经浮现出了当年王翦师六十万伐楚的盛况。

士卒物资尽发蓝田,由驰道直过武关,直达楚国边境!

昔年天下未曾一统,恐怕蓝田大营的常备兵力都得有一二十万,这里也很有可能就是大秦的军事大本营。

一来是咸阳门户,二来又是伐楚必经之地。

其余五国,土鸡瓦狗不值一提,想要伐秦也得走函谷关死磕,唯有楚国值得重视,秦军大军囤积于此并非没有道理。

而作为秦国的军事大本营,蓝田很有可能就是大秦大量驰道的始发点之一。

王翦伐楚之时,于楚地按兵不动,整整一年,蓝田作为粮草始发地之一,不知道又该汇聚了多少民夫徭役。

赵泗一边跟随蒙毅继续前行,一边打量蓝田大营,中间又途经了几个军所,直抵蓝田大营的指挥中心,由蒙毅出面和王贲完成了交接。

赵泗等人又被安排在了蓝田大营的军所之中继续等候。

在等候期间,赵泗等人基本上没有太多自由可言,也不能四下遛弯,类似于软禁一般。

赵泗也只能继续阅读蒙毅送给自己的邹子著作打发时间。

这般的状态持续了两天。

大营之内,王贲和王离相对而坐。

王离盘完着手里的红薯土豆看着父亲王贲开口:“这玩意能亩产五百斤?”

“不会是同徐福一般的方士吧?”年轻的王离疑惑的开口问道。

王贲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答,而是开口说道:“这几样作物干系甚大,再尚未长成之前,严加看管,另外赵泗等人一应所求,如无过重皆应之。”

王离看父亲神色严肃,提起正形应唯。

王贲看着自己的儿子皱了皱眉头。

王离眼看父亲神情严肃,逐客态度明显,赶忙叩首行礼退去。

值得一提的是,先秦时期是流行跪礼和叩首礼的。

而且是很日常的礼节,包括朋友相互拜访亦或者主君宴请臣子等都会行的礼节。

因为先秦时期坐姿为跪坐。

不过当然不是耻辱性的屁股高耸的那种礼节,先秦时期的叩首礼很有讲究也并没有那么不雅。

有虚叩,实叩,隔着手叩,也并不会五体投地,更不会屁股高耸,一些比较轻微的礼节更像是跪坐的时候欠身致意,同时身体下盘保持跪坐姿势不变。

说白了,看起来像是跪着行礼,实际上人家是坐着行礼,只是这个时代的坐姿是跪坐。

看着王离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王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王家的生态链很简单,王贲怕父亲王翦,王离怕父亲王贲,王翦宠自家的大孙子王离。

作为彻侯王翦的儿子,王贲可以说是压力山大。

王翦的战绩太辉煌了,辉煌到他这个儿子连喘气的空间都没有。

相应的,王贲对于王离的要求也很高。

我不能继承父亲的荣耀,我的儿子可以!

问题就出在这里,王翦很宠王离这个孙子。

王翦教子,王贲挨打。

王贲有儿子了,准备效仿王翦揍儿子,接着被王翦打。

甚至于王离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被王翦带到老家身边养着,如今王离已经长成,才回到王贲身边,而王贲又天生严肃,父子之间,竟然无多少交流。

王贲很关心王离的学习情况,本以为在父亲王翦身边王离学的会比在自己身边好,可是王离这个家伙学的全是一些爬高上低走鸡撵狗的本领。

军事方面当然有学,可是学的并不深入,说一句志大才疏都不为过。

眼下的王离,官职爵位倒是一升再升,混了不少功劳,但是实际水准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确实稀松平常。

而且官职和爵位的晋升,更像是始皇帝对于王家嫡系的赏赐,说是一句关系户都不为过。

王贲自己的爵位和官职好歹也是真刀实枪拼出来的,虽然不乏有父亲王翦的影响,但是其本身过硬的军事本领也是极其重要的因素。

而王离的履历,完完全全充斥着镀金的气息。

王贲很担心,他从小就担心自己会不会玷污父亲王翦的声名。

现在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不会丢了老王家的脸。

被老父亲带在身边养大的王离,完全不符合王贲的要求,就像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三代,王贲很不满意!

他甚至曾经生出过练小号的想法,可是老爷子王翦对王离宠爱过甚,他要是敢提出来换个儿子继承家业,老爷子王翦怕不是分分钟把他屁股底下的位置踢走。




“我回来啦!”

王离归来的时候,带的一大堆藏书,那是用车拉的。

王家藏书何其多也?

这个时候还没有文武分家,玩的是出将入相那一套。

王翦作为战国四大名将,家中是治学的。

学问本就是立身之本,只不过人家治的是兵家罢了。

这个时代的顶尖将领也远不是什么大老粗,几乎所有贵族都明白知识的重要性,不分文武,这个时代也很少会出现轻视知识的武人,哪怕是游侠,都学有墨家经义。

王翦作为大秦唯一的彻侯,王家作为大秦最顶尖的贵族,其珍藏远不是财富,田地,奴隶,可以衡量。

还有知识!

王家的藏书多到海量。几乎各家各派,都有一定的收藏。

王翦因为始皇帝赐书是《显学》《五蠹》的缘故,故而只送了法家的相关书籍,但王家仅仅是关于法家的藏书,都得用车来拉。

“这么多?”赵泗出来,看到满满三车的竹简。

跟在一旁的荆也懵了,脸上带着感慨。

“这得看到啥时候?”

荆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有羡慕,有震惊,也有渴望。

这个时代知识就是和财富直接挂钩,直接能换钱的那种。

家中几卷藏书,都弥足珍贵。

这个时代贵族落寞凭借家中几卷藏书最终重回巅峰找回荣耀的励志小故事向来都屡见不鲜。

财富可以丢,权力可以丢,但只要贵族身份仍在,哪怕是最低级的士,家学仍在,哪怕仅仅只有一本,就可能会有重现辉煌的那一天。

毫无疑问,这就是属于贵族的时代。

秦国的军功爵制度可以打破身份的限制,却打不破知识的垄断。

荆家中并非贵族,也没有藏书。

甚至于他现在认识的字,也都是赵泗教的。

“我算是知道,学富五车,为何使人称道了!”赵泗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对王离作揖行礼。

这时代要想学问深厚,那真得一车一车的看书。

“多谢!”赵泗拱手。

他已经不是初来乍到的小白,对这个时代知识的珍贵已经有所了解。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清楚王离送来的这些藏书意味着什么。

“待我借阅完以后,定会完璧归赵!”赵泗笑道。

“不必!这些送你了!”王离笑眯眯的揽住赵泗的肩膀。

“家中使人抄录的,不值钱。”王离开口说道。

赵泗没有拒绝,他确实很缺书看,缺书读,这种东西没必要拒绝,但也没有因为王离一句不珍贵而不当回事。

要是不珍贵,程门立雪的故事就不会流芳千古了。

“另外,我再送你一些使女……”王离用肩膀撞了撞赵泗的胸口,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男人的事情嘛,彼此之间都懂,更何况赵泗还被王离带着解决过生理需求。

“之前不是说过了嘛,我还尚未安家呢……”赵泗摆了摆手。

不得不说,王家的使女真的很润。

不管是歌姬还是舞姬,业务能力恐怕也都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那一批,王离也不止一次自鸣得意。

因为有很多都是始皇帝亲自赏赐的,怎么可能业务能力不够,姿色不够使人吸引?

这个时代的贵族家中畜养歌姬舞姬未必是用来纵欲,也是一种彰显实力财力的方式。

再说了,王翦功成身退以后,多少也有点有心无力,后来疾病缠身更不用提,但这些使女代表着王家的排面。

不管是拿来送人,亦或者宴请宾客之时舞唱,都逼格拉满。

赵泗是个正常男人,都二十一岁的大小伙了,火力正旺盛的时候,要说不馋那肯定是废话,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总觉得这种以人送友的感觉怪怪的。

况且无功不受禄,王家每一个使女都姿色不菲,平日里哥俩蹭吃蹭喝也就算了,如何受的这种大礼?这些使女的平均价值放在王家也是顶级资源。

故而,赵泗用原来的理由婉拒。

“谁说没地方安置?”王离挑了挑眉毛,掏出一份宅契。

“大父使我送你。”

说罢,硬生生塞到赵泗手中,赵泗赶忙推辞,这礼物可大了去了。

光是今日送来的书都价值不菲了。

虽然再加上这些宅子使女乃至于奴仆可能对整个王家都算不上什么,但不能因为对方富有自己贫穷而理所当然的接受。

因为这些东西对赵泗来说太珍贵了。

“兄快快收下,是我大父的命令,若兄不收,我日后怕是不好归家。”说罢硬生生将宅契塞进赵泗的衣服里面。

赵泗还想还给王离,王离已经一跳三尺远,摆明了不给赵泗任何机会,再硬生生的推辞说什么屁话又反而淡了关系,赵泗只好开口道:“那你倒和我说说,彻侯何故如此对我相重。”

王离这才盘腿在一旁坐下,尔后还如同防贼一般离赵泗远远的,给赵泗诉说事情经过,生怕赵泗把宅契塞回来。

赵泗听完,也没听出来个所以然来。

听王离的意思就是王贲让王离送自己一些使女。

王翦干脆把宅子奴仆使女一块送了?

图什么?图自己前途广大?图自己和始皇帝吃了一顿饭?

赵泗不是感受不到始皇帝对自己的亲近,虽然是金手指的效果,但那也是始皇帝的亲近,赵泗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是……完全没必要啊。

以王家的地位,别说始皇帝和自己亲近了,就算自己是皇子,还得反过来巴结王家。

王翦,位极人臣,彻侯!

王贲,同样因功封候,同生代第一梯队。

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前途不差,和王离又是朋友,王家对自己展现了善意。

拉拢收买谈不上,这些东西虽然珍贵,但只是对现在身无长物的赵泗来说比较珍贵,对比的是赵泗现在的身家。

“看来我得去拜见彻侯一番。”赵泗看着离自己远远的王离摇头失笑。

“也好,我大父也嘱咐我得空邀你至家内观舞。”王离点了点头。

“对了,听你说你大父腿脚不好?”赵泗问道。

刚刚王离说事情经过的时候,顺道提了一嘴。

“是啊,若无凭几,已难以入座。”王离脸上带着愁绪开口说道。

“平日里得扶着才能走动……”

赵泗点了点头。

懂了,可以回赠王翦个躺椅和轮椅。

这东西不是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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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泗的数学水平并不高,也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数学水平。
  微积分高数什么的压根不会。
  认真的说,度过了高三以后,赵泗的数学水平飞速下降,到出了学校进入社会,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上一辈子甚至有时候看到小学生的题都还得愣好大一会。
  但是放在这个人均水平加减乘除的时代,赵泗居然也能算一个数算大师。
  “想不到啊想不到……”
  赵泗在地上写出一二三四的简化版本。
  “你在写什么?”身后传来声音,赵泗不用扭头就知道是王离。
  “数字,一二三四……”赵泗开口解释到。
  “这哪来的一二三四?又是海外看到的?”王离没见过这如同鬼画符一般的一二三四。
  “行,都学会抢答了!”赵泗笑了一下。
  因为赵泗没那么厚脸皮说东西是自己发明的,又懒得解释,面对王离刨根问题的询问,赵泗一般都会推脱至海外见闻。
  问我怎么会的?环游世界的时候顺便学的。
  以至于应付的多了,王离都学会抢答了。
  “此数又有何等好处?”王离盘膝坐在一旁。
  二者已经算是朋友,相处起来较为随意,故而王离也用不着维持跪坐的正姿,只要不是双腿叉开中门大开就无所谓。
  王离好奇的看向赵泗写在地上的鬼画符。
  经历过食盐曲辕犁等……王离已经知道,赵泗一般这样蹲在地上捯饬,多半就是有好东西了。
  “好用!”赵泗笑了一下看着地上的阿拉伯数字。
  把阿拉伯数字弄出来,分数,小数,函数,方程式,以及各种公式,应该能够对古代数学造成翻天覆地的改变。
  当然,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玩意……他好学啊!
  (已检查,读者老爷帮忙再捉一下虫。)
  
  “制盐一事,我父已发急奏,奏于陛下。”王离老半天看不懂赵泗画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开口说道。
  “嗯……等陛下归咸阳,想来也差不多弄好了。”赵泗点了点头。
  之前只是实验,真要用到大规模生产,肯定不可能用布匹过滤,也不可能继续用木柴煮干水分出盐。
  这时代布匹挺贵的还是,木柴在这个时代不算贵,但也绝不便宜,现如今盐价贵就是因为产盐大头的沿海地区仍使用煮盐法而不是晒盐法。
  “话说……”王离往赵泗旁边挪了几下开口说道。"



赵泗出色的射术让二者之间仿佛多了一道深深地隔阂,不过以王离的性子也就隔阂那么一瞬间,转而又满脸笑容开口道:“善!如此一来,今日可大饱口福也!”

赵泗和王离二人游猎并非就是为了单纯的打猎,也有吃一顿野味小火锅的心思。

甚至为此专门带了酱油陈醋油膏辣椒麻椒等各种各样的调味料,还有铜锅,全被装在包袱之中。

王离和赵泗一人一弓,分头行动,赵泗往东面去,王离牵着两条大黄狗往西面去。

赵泗上一世就沉迷极限运动,野外生存玩过几次,这一世飘洋海外,又有一手不错的射术,打猎对于赵泗而言确实是轻而易举。

约莫一个时辰,赵泗就已经带着猎物满载而归。

一头糜子,两只野兔,还有一匹山鹿。

而王离,却还迟迟不见踪影。

赵泗也没有着急,而是就近在附近寻找能吃的野菜和菌子山菇。

这个时候的野外山林未经开发,不消片刻赵泗就找到了一大堆。

王离依旧没有回来,赵泗干脆手持秦剑,在河边给猎物剥皮放血外加开膛破肚,处理猎物。

鲜血染红河水,吸引了一大堆小鱼小虾,赵泗眼疾手快,单手又擒住一只约莫两三斤重的黑鱼。

得,食材又多一味,干脆将黑鱼摔晕,刮掉鳞片,开膛破肚。

眼看着猎物已经处理完毕,王离还没有归来,赵泗干脆在河边磊灶,土灶垒起来很简单,赵泗还在灶台旁弄了一个烧烤架子。

一边火锅,一边烧烤,完美。

至于水源,河流里的水就是现成的,这个时代的水流没有经过人工污染,纯天然,有点甜,无毒无害……个鬼。

再怎么纯天然都得烧开了喝,纯天然意味着寄生虫也是纯天然的,这时代得了寄生虫可是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不过没有人工化学污染的水,烧开烧透直接饮用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熟练的点燃火焰,将铜锅置于其上,置于牛膏油,待其融化,看准时机放入小葱蒜泥炒香,尔后放入干辣椒……加水,置入提前带来的牛骨头。放入新鲜找来的山菌蘑菇,不消片刻伴随着热气冉冉上升,香气已经一阵一阵飘来。

另一边的黑鱼和野鸡也被赵泗处理好,准备待会在烧烤架上烤着吃。

赵泗不喜欢火锅里面下鱼,弄的锅底全是刺,吃起来十分难受。

至于野鸡肉,这玩意不太适合火锅,烧烤吃起来会更香。

主食是猎到的糜子和山鹿野兔,已经被赵泗处理好,吃的时候只需要持剑自己片肉下入锅中即可。

基本上准备妥当,赵泗才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果然是王离牵着两条大黄狗正在往这边走。

王离手里伶着一只竹鼠,脸上满是尴尬的靠过来,待看到丰盛的猎物和已经炮制好的火锅汤底,脸上的尴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离熟练的坐下偷摸将竹鼠背在后面松开双手,大脑袋往赵泗这边一凑笑嘻嘻的开口道:“足下果真善射也!”

面对美味,没有什么尴尬是放不下的。

“行了!吃吧!”赵泗摆了摆手,没有故意取笑王离,而是邀请王离一同享受猎物。

手持秦剑,片下薄薄几片山鹿肉置入锅中,随着红色的锅底上下翻滚浮动,不消一会肉香味就飘然而上,王离急不可耐的想要品尝却被赵泗阻止。

“等熟透了再吃!”赵泗开口道。

野味虽好,但寄生虫和病毒是不可控的,虽然火锅肉煮久了会很影响口感,但是为了生命安全,还是值得的。

王离没有反驳,见肉一时半会不能吃,懂事的将黑鱼和野鸡穿过清洗好的木棍置入炭火一旁烧烤。

赵泗提前在黑鱼和野鸡上面打过盐和辣椒面,勉强算是腌制了片刻。

“洒这个!”赵泗珍重的取出孜然。

这玩意赵泗带回来的数量不多,一半用来育种,一半被赵泗留下自己食用。

令赵泗意外的是,王离这个富三代烤肉技术出奇的不赖,甚至可能比赵泗技术还好,赵泗刚开始还担心王离烤糊了来着。

“手艺不错啊!”赵泗看着王离熟练的转动,整个野鸡被烤的滋滋冒油,又不焦黑,表皮金黄,可以说手法拿捏到了极致。

“那是自然!”王离自傲昂头。

这个时代的主流烹饪手段就那么多,吃饭不仅是一门学问还是一门艺术。

上档次一点的宴会,都是备好食材,食客自己或烤或煮,亲力亲为,全按个人口味添加调料。

二人一边聊天打屁,一边吃着火锅烤肉,再趁着河边微风,树下凉阴,好不乐哉。

而最近食欲不振精神匮乏的劳模始皇帝,则在刚刚回归咸阳的第二天,就不顾歇息身体,专程在赵高的陪同下前往了蓝田大营,去巡视自己亲爱的红薯土豆玉米生长情况。

始皇帝驾临蓝田大营,王贲亲自迎接。

王贲也知道始皇帝专程跑这一趟不太可能是为了自己,多半是为了自家儿子负责的三种海外粮食。

故而在得到通知以后,王贲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自己的儿子王离和赵泗,让二人做好始皇帝召见的准备。

至于王贲自己,则立刻整理仪表,急匆匆的督促了自己的副官临时通知各单位,不管始皇帝会不会看到你们去哪里,蓝田大营所有地方纪律和卫生一定要搞好,务必确保始皇帝经过的每一处都不会出现任何脏乱差的现象。

这不能算拍马屁,而是对于领导造访的重视。

交代完以后,王贲急匆匆的提前准备迎接。

始皇帝并没有让王贲等太久。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始皇帝的驾撵就已经至蓝田大营。

“参见……”

始皇帝自驾撵之中走出摆了摆手,甚至王贲话都没说话就被始皇帝打断施法。

“红薯土豆玉米种于何处?”始皇帝开口问道。

王贲不敢怠慢当即回答。

“带朕去!”

手里的红薯土豆都盘秃噜皮了,但是红薯土豆这两种粮食的生长情况,始皇帝还真没看到。

这种东西耳听为虚,也不排除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可能,必须要眼见才能落实。

尽管赵泗已经尽可能多的说了红薯土豆的缺点,以确保不会让始皇帝产生太大的心里落差。

但是高亩产的两种农作物,对于始皇帝来说依旧意义非比寻常!



  赵泗外在条件不差,人高马大,又有一身力气,整个人又使人亲近,言谈举止虽偶有不得体之处,但是却不令人觉得冒犯,王离对赵泗的感觉十分正面。
  王翦听闻王离的评价,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更沉浸于其中的是年轻人之间纯粹的友谊和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不拘一格。
  至于王离的高度评价?王翦身上获得的评价已经不知多少。
  他还见过不知道多少个获得过更高评价的少年人。或者说,王翦作为一个屹立不倒的王侯,见过不知道多少后起之秀,王离极度美化后的赵泗,放在那些人面前也根本排不上号。
  唯一让王翦在意的,也就只有始皇帝对赵泗的态度,
  始皇帝于之同食同饮,还赐书《显学》《五蠹》。
  王翦知道,《显学》和《五蠹》是始皇帝十分喜爱的文章。
  当初韩非的《显学》《五蠹》之论流传至咸阳之时,始皇帝观后大为赞叹,甚至公开表示过对韩非的赞赏,为了把韩非弄过来还废了一番心思。
  后来韩非虽故,但《显学》《五蠹》依旧是始皇帝最喜欢的书籍,可以说这两本书某种意义上也是始皇帝思想的一种折射。
  始皇帝能和赵泗同饮同食,甚至赠书也是《显学》《五蠹》,对赵泗的亲近不言而喻。
  相比较之下,王离所描述的赵泗的种种优点反而成为了极为微末的东西。
  领兵打仗也好,为官施政也好,这些都可以后天慢慢学,哪怕较为平庸也无所谓。
  唯有为王亲近,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最重要,也最稀少。
  王翦勉强算是为王亲近,可那是他用一辈子换来的。
  至于左丞相李斯~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为王亲近。
  自己的儿子王贲亦是如此!
  现今大秦,能够谈得上为王亲近的人真的不多,年轻一代也就蒙毅勉强算是。
  出则同游,行则同乘,每一次大巡天下的行程规划车辆配置等事宜全部由蒙毅负责,无人可以插手。
  蒙毅上书要求诛杀赵高,始皇帝没有同意,但是事后却专门开导蒙毅,其对蒙毅信重可想而知。
  蒙毅如今官职虽不算位极人臣,但哪怕左相李斯,有很多东西都要和他商量甚至问问蒙毅的意见。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蒙毅,本就是被始皇帝带在身边当成未来的一把手培养。
  王前亲近,说来容易做来难!
  而且蒙毅也不是一开始就得到始皇帝信重,是在始皇帝身边做郎官的时候用了很长时间,凭借自己的业务能力和忠信无二,逐渐得到始皇帝的亲近。
  始皇帝鲜少在很短的接触时间之内表达出对一个人的亲近的,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这或许和始皇帝童年以及继位之初不太友好的人生经历有关。
  总之,上一次见到,刚刚接触不久始皇帝就明显表现出亲近意思的人,还是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人的名字,叫李信!
  赵泗初逢始皇,却得王亲近,这一点……殊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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