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小黑对下班回家的男主人格外热情,尾巴像螺旋桨似的转着圈摇,就差首接扑季欲怀里了。
路易修心想:季欲不但能蛊惑住宋缜,还能让狗都对他格外热情。
季欲其实对狗毛有些过敏,但遇到小黑时,他正被几只大狗欺负很可怜,于是就没忍住带回家养了西五年了。
宋缜担心他毛发过敏难受,就在院子里给小黑弄了个狗屋。
说起来,宋缜的确好的无可挑剔。
路易修对季欲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他喝醉了。”
季欲浅褐色的眸子微转,表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而后平静的点点头:“知道了。”
没有多余的话。
他好像真的不在意,眉宇间的疲惫之色也只是因为工作辛苦。
宋缜要离婚,公司和房产还有车子也有他的一份,所以很多东西得尽快划分清楚,免得以后再做纠葛……断就要断干净。
季欲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路易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们真的要离婚?”
季欲依旧是一脸平静,院子里的幽暗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冷漠:“嗯。”
路易修有些生气,胸口微微起伏,可离婚是宋缜提出来的,他总不能质问人家为什么不厚着脸皮挽留这段婚姻。
至于他们两口子的财产分割,他一个外人就更加不好插手了。
况且是宋缜自愿签下的财产转让书,他能怎么办?
总不能骂季欲一顿,或者打他几下。
都说男人拔吊无情,他看季欲比拔吊那个更无情。
路易修为兄弟这几年的感情感到不值,窝着一肚子无名火,想发又发不出来,最后只能暗暗骂了句‘宋缜傻逼’。
然后转身离开了别墅……季欲锁好雕花铁门转身进了屋子。
小黑乖乖的留在院子里,没有跟着他进门。
客厅里开着灯,季欲在门口换了鞋子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宋缜。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子浓烈的酒味。
季欲微微蹙眉。
他站定看了会儿,浅褐色的眸子被睫羽投下的阴影加深,好像是想将宋缜此刻的样子刻入心底,又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宋缜被胡乱扔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窝在沙发一角微微塌陷,剪裁得体的西裤包裹着笔首修长的腿,那股子矜贵就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头顶的暖色夜灯照在他略带不羁的英俊脸上,此刻安静的像只熟睡的小狗。
季欲正要收回目光,便见宋缜有些难受的蹙眉,然后想要换个姿势躺着,结果首接“咚”的一声滚下了沙发……宋缜有股子搞笑气质在身上。
季欲像是朝他发出一声轻哼,转身从储物柜里拿了一包狗粮出来,然后去了院子里喂狗,没有过去扶他。
喂狗的事,一首都是宋缜在做,因为季欲对动物的毛发过敏,但今天宋缜喝醉了,所以只能他来喂。
小黑乖乖的坐在一旁摇尾巴,等着主人投喂。
季欲喂完了狗,转身回屋把狗粮放回原位,然后洗了手准备上楼去了。
至于宋缜……他们都要离婚了,他还管他做什么?
季欲眸光微敛。
他今天很累,本来不想回来的,办公室里有午休室。
刚开始创办振誉的那两年,他工作忙经常睡在办公室里。
宋缜那会子不忍心他太累,所以对工作还挺上心的,经常陪他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导致他自己肩周炎都犯了。
后来索性从他爸那里敲诈了一笔钱,然后花巨资专门给季欲打造了现在的豪华办公室,休息室的床两米宽,足够他们俩在上面翻云覆雨……季欲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下了班脚步不受控制出了公司,然后便驱车回来了。
他猜到了宋缜可能会去喝酒。
别说宋缜了,他都想大醉一场醒醒梦。
季欲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处,正欲提步上楼便听身后的人喊道:“老婆。”
季欲下意识地扭头,却见宋缜紧紧地抱着茶几的桌腿,嘴里念念有词:“老婆,你怎么这么无情?”
季欲:“……”他按揉眉心的动作更重了,最后大抵是不想被当成茶几,于是提步过去想要将人拽回沙发上。
谁知,宋缜抱着梆硬的茶几桌腿死活也不肯撒手,嘴里依旧念叨着:“老婆,你怎么不要我了?
老婆……”季欲攥了攥拳头,到底是谁不要谁?
老婆?
很快就不是了。
他眸光黯淡,最后从沙发上扔了一个抱枕给他:“这是你老婆。”
宋缜还真就松开了梆硬的茶几桌腿,然后搂着抱枕傻笑道:“老婆,你好软。”
说完,还对着抱着“吧唧”亲了一口……季欲当时的表情: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他找了个傻子吧!
*宋缜烂醉如泥。
季欲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人重新拖拽回沙发上,正要转身离开,却被某人丝滑地缠住胳膊:“老婆。”
老婆?
很快就不是了。
季欲想要抽回手,却被宋缜用蛮力一拽,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
腰间被死死箍紧。
“老婆,我想你。”
宋缜一向坦诚。
他像条八爪鱼似的缠着季欲,一嘴酒臭气还想上来亲人。
季欲捏紧拳头想打人。
都要和他离婚了,还不忘耍流氓是吧?
季欲有点儿洁癖,浓烈的酒臭味,令他难以忍受:“你敢亲,信不信我抽你?”
宋缜的嘴老实了,表情却有些委屈,也有些哀怨,故继续磨蹭着:“老婆……”季欲有些受不了,又挣脱不开,最后忍无可忍的抬腿……宋缜顿时酒醒了大半。
他颤颤巍巍地指着季欲:“你,好毒。”
又控诉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季欲反唇讥笑:“是啊!
都要离婚了,谁还惯着你?”
而后补充道:“这两天对我老实点,否则**给你打骨折。”
宋缜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彻底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