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眉头一跳。
说实话,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现在他们是我儿子。”秦安时凉凉地说道,随即又很严谨地补充了一句:“法律意义上的。”
随着他的话,何欢心里最后一根线也被挑断了。
她依旧不愿意相信似的,颤颤巍巍地接着秦安时手里的户口本,想要打开求证。
偏偏上天最是喜欢捉弄人,看见你怕什么,便要给你来什么。
户口本里,除却秦安时自己的户口,竟还有“秦鑫”、“秦森”、“秦淼”三个人的户口页。
而“和户主关系”的那一栏是刺目的四个大字——“父子关系”。
何欢倏地瞪大眼睛,脑海里瞬间闪过一百零八个念头。
难道秦安时已经发现了三个崽子是他孩子的事实了?
不,不应该,他刚刚还在说她“出轨”,说三个小孩儿是“孽障”,说明他根本就不知道事实。
那真相就只有一个……秦安时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秦安时幸运,还是该说自己幸运。
秦安时阴差阳错认下自己亲生的三个儿子,不是幸运是什么?
可户口都办下来了,秦安时都没有发现三个小崽子是他亲儿子,这不是她幸运,又是什么?
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
“秦安时,你个憨批!”何欢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你那个没种的情人不是不愿意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吗?”秦安时还在冷哼,“我不介意做一些乐于助人的好事。”
乐于助人的好事?
他是真有脸说啊!
她总算知道秦安时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三个孩子拐到京城了,合着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为了躲这个人,她五年都没有给孩子上户口。
上幼儿园都是上的死贵死贵的私人幼儿园,全靠砸钱来填补户口本的事。
结果努力了五年,一朝就被这个人把全部努力给推翻。
仿佛努力了个寂寞。
“这是我儿子,你弄你家户口本上干什么?”何欢越想越气。
她憋着一口气,竟然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咬牙切齿,“求求了,有病就去治吧,别在我面前身残志坚,瞎晃悠了。”
这种毫不遮掩的嫌弃和厌烦,就这样摆在了秦安时的面前。
“不止你儿子,就连你的户口,也还在我家的户口本上。”秦安时继续开口,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他冷着脸,道:“你别忘记了,当初是你爹求着,把你送到我的户口本上的。”
一句接着一句,每一句都像是夏天的炉子,冬日的寒雪。
又烧心,又冰冷。
“行,你行!”何欢被气地直咳嗽。
“我不就是没有办法带儿子离开本市吗?你这辈子也别想再顺顺利利地结婚。”她咬了咬腮帮子,恶狠狠地说道:“我就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说完,她就把头转向了别处,再也不肯看他。
也不肯和他说话。
本来何欢就是想着一个月后,带着三个小崽子一块儿来京城办下户口。
然后再另做打算的。
现在经过秦安时这么一插手,去办户口的麻烦都省了,她家的三个小崽子以后就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了。
生气归生气,何欢不得不为接下来做打算。
秦安时的家,她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不仅要防止秦安时发现什么端倪,还要防止三个小崽子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好在最开始就做好了来京城的准备,在小镇的时候就已经在手机软件上看好了要出租的房子。
现在时间提前,她和房东商量了一下提前入住的事情,对方倒是也好说话。
“我这里随时都可以拎包入住,就是有一个不得已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