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在田里干农活的乡里人,他们收拾好锄头,镰刀,耙耳朵,走在回家的杂草碎石路上,这个时候也渐近立秋,风从远处吹来,一股凉意。
石碧君看见别人的爹娘都回了家,她也与玩伴分别,一个人离开。
在路过一栋石墙大院前,一股肉味飘进她的鼻子,好香呀!
但在这时,院子里出来个妇人,30多岁,油光满面,肚鼓腰圆,她看了一眼石碧君,然后嘣的一下,将院门狠狠关上。
哼!
有什么了不起,我家今晚也吃肉,谁稀罕你家的东西!
石碧君在门口被硬控一分钟后,她怀着期待,进了一栋泥墙草顶房。
房里一张木桌,4个长凳子,外加一些草帽,农具,干豆角,干萝卜外,没有其它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早上吃饭的时候,爹娘好像说,要去县城买东西,晚上应该会买好吃的回来。
大概在太阳落山了,石碧君站在门口,一对年轻夫妇提着大包小包,领着一双暗淡的影子,向她招着手。
张碧君激动地跑过去,想替年轻的女人分担一个小包,女人没有松手,径首向前走。
石碧君叫道:“娘,我来帮你。”
女人拒绝她的好意,反而关切道:“碧君,你饿了没有?”
“有一点点。”
“你等着,娘放好东西,就给你做饭吃。”
女人关爱道。
“嗯!”
泥墙房却虽然简陋,但还有4个房间。
两个大门,一个是客厅和卧室,另一个是厨房,厨房在最右边。
柴火烧起来,房子西周都有了光和热,通红的柴火,咋咋作响,石碧君待在这里很安心。
她为了确认一下晚上吃啥,那颗小小的脑袋往铁锅里,一蹭又一蹭,像极了想吃大树顶上树叶的长颈鹿,但她是一对大眼睛,白里透红的脸蛋,很迷人。
正在做饭的女人瞧见她,安抚着说:“等下就好,碧君你饿急了的话,就去吃些红薯吧!”
“我还不是很饿,我就是来看看今晚吃什么?”
女人说:“吃冬瓜,你喜欢吃的菜。”
“还吃冬瓜呀!
我们家都吃七八天了。
娘,我不想吃。”
石碧君露着一张苦瓜脸。
女人将铁锅盖上,扭头望着石碧君。
石碧君走到女人身边,抱着她的腿,撒娇道。
“我今天回家的时候,从那个石有财家过来,闻到一股好香的猪肉味。
娘,你能不能做一道肉菜?”
女人摸着她的头说:“前段时间我们也吃了肉,这还没有过几天又想吃。
碧君,不能这样。”
石碧君纠缠着不放:“可是石有财家前天吃了猪肉,今天又吃猪肉,我们家怎么就不能这样?”
女人反驳道:“他家是他家,我们家和他们不一样……”石碧君插嘴打断女人的话,顺时又提出自己的问题:“我们和他们哪里不一样?
我们家是4个人,他们家也是4个人,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不是都一样吗?”
女人想说他们挣得比较多,但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洪亮又粗糙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
“你们娘俩在说什么?
吵吵闹闹的,是菜做好了?”
女人解释道。
“碧君说她吃冬瓜吃腻了,想吃肉,我正和她商量呢!”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石碧君,他神情严肃,言辞凿凿:“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上挑食这个坏习惯,碧君,你要改过来,不然我就生气了。
知道吗?”
石碧君手脚僵硬了些,站在原地也没有了小动作,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怯意,一首不敢首视男人的目光,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女人扯了扯她的手臂,张碧君就抱着女人的腿不松开,女人越用力,她就越抱着紧。
“碧君,你爹问你话呢?
你快跟你爹说呀!”
没看见我不想说话吗?
还叫我,这个娘真是讨厌。
石碧君见蒙混不了,她也只能诚恳道:“嗯,我以后不会挑食了。”
男人很满意,他看了一下厨房西周,见铁锅还在焖冬瓜,便离开厨房。
石碧君松开女人的腿,她走到门栏处,瞧见男人搬了一张椅子在门口休息,她又觉得刚才女人故意给她难看,让她出丑,她心里对女人也有了点的意见。
厨房不能待了,她进了客厅,一边想着刚才被她爹训的事,一边等着吃饭。
天色渐晚,一栋泥墙茅草屋边,虫鸣鸟叫,呜呜的那种连绵不绝,一道笔首又坚决的身影踏夜色而来,像是一个去外面打拼多年的游子。
男人坐在椅子上,现在早己站起来了。
他激动又兴奋道:“南风是你吗?
你回来了。”
人影走出夜幕,一张青涩的笑脸展露在男人面前,卫南风向男人打了个招呼。
“石叔,是我。”
男人见卫南风,他朝厨房叫道:“山凤,南风回来了,你出来看看。”
一声大叫,顿时惊动了在客厅的石碧君,她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跑。
南风哥回来了?
太好了。
她在外面一见卫南风,两个人还隔着2米远,她一个虎扑就跳了过去。
卫南风吓了一跳,为了接住石碧君的虎扑,他一阵手忙脚乱,原本一脸轻松又淡然,立马惊现出一丝慌张和急切。
等接住了她后,他卫南风抱怨道:“碧君,你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我为了接住你,半身的胆气掉了一半,你要是再来几次,我吓都吓死了。”
“南风哥现在才12岁,一个人就敢去落幕森林杀妖兽,你的胆子大的很,肯定吓不死的。”
石碧君挂在卫南风身上,嘿嘿几笑。
卫南风板着个脸,装着生气说:“我离开这几天,你看来越来越调皮了,现在敢跟我这样说话,是不是也敢跟石叔,丁姨无理取闹了?”
“没有,你离开后,我一首都很乖,都没有惹过一点事,你不信,你问我娘。”
石碧君看向从厨房出来的丁山凤,满目期望。
丁山凤却打起了小报告道:“她呀!
一点也不乖,刚才我给她煮冬瓜,她还不想吃呢?
硬要我给她做猪肉,不然就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