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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全文

梁夜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陈文心康熙的精选穿越重生《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小说作者是“梁夜白”,书中精彩内容是:一朝穿越,她成了参与选秀的秀女,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只不过,没有自由。本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保住性命,谁知队友不给力,一次侍寝过后,她竟就被皇上念念不忘。从此,后宫之中硝烟不断,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主角:陈文心康熙   更新:2024-11-19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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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全文》,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陈文心康熙的精选穿越重生《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小说作者是“梁夜白”,书中精彩内容是:一朝穿越,她成了参与选秀的秀女,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只不过,没有自由。本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保住性命,谁知队友不给力,一次侍寝过后,她竟就被皇上念念不忘。从此,后宫之中硝烟不断,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全文》精彩片段


所以她特意准备了两壶牛奶,一壶是冰的,一壶是热的。

果然,皇上说要喝热的。

她一手捧着一个琉璃小碗,一手用银勺把各色圆子都拨了些到碗里。然后用热热的牛奶一冲,最后撒上些葡萄干和蜜豆。

皇上忙道:“不要苹果丁。”

她舀上了些西瓜丁和哈密瓜丁。

皇上尝了以后道好,这圆子味道各异,但混在牛奶里头吃,格外香甜。

皇上每种颜色都尝过后,说还是红色的最好吃。

红色的就是玫瑰圆子。

看来皇上确实是爱吃甜的。

“四阿哥也来尝尝。”

陈文心招呼四阿哥,四阿哥坐在那里练字,早就闻见了这边的香味。

可是皇阿玛没说话,他哪里敢动,只好装作认真的模样继续写。

听见陈文心喊他,四阿哥犹豫地停了笔,鼓着肉呼呼的小包子脸,咬着小嘴唇看向皇上……

陈文心见他想吃又不敢说的表情,母爱泛滥。又怕皇上要继续当严父,只好用眼神暗示皇上……

这一大一小两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可怜兮兮的,叫他无可奈何。

皇上叫四阿哥:“你陈额娘叫你来吃,还不过来。”

四阿哥放下笔,几乎小跑着过来,脸上的肉肉抖啊抖的。

“要先洗手哦。”

陈文心接过小太监捧上来的手帕,在热水盆里沾湿之后拧干,亲自给四阿哥擦手。

四阿哥有些扭捏,最终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温热的毛巾在他肉肉的小手上摩过,手心黝黑的墨迹已经凝固,一时擦不干净。

她耐心地轻轻擦着那一块儿墨迹,生怕把四阿哥的小嫩手擦破皮。

四阿哥看着她那缓慢温柔的动作,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很想掉眼泪。

可是皇阿玛不喜欢男孩子掉眼泪,他要忍住,他不能哭。

皇上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两人,他看得出陈文心确实很喜欢四阿哥。

抛开什么身份利益不谈,像四阿哥这个年纪,长得粉雕玉琢,像个善财童子似的,谁看着不喜欢?

可是德嫔就不喜欢,佟贵妃也不喜欢。

德嫔是唯恐人说她坏了规矩,不敢和四阿哥亲近。

佟贵妃是掂量四阿哥和二阿哥的分量,把天平倾向了二阿哥。

如果他这两个母亲能有一个,待他有一分真心的好,陈文心给他擦手时,他就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那种,仿佛第一次有人待他这么好的眼神。

皇上忽然觉得,自己确实亏欠了这个孩子太多。

“好啦,总算擦干净了。”

皇上让四阿哥坐到她身边,四阿哥脱了鞋爬上炕,端端正正地坐好。

她依样给四阿哥放上了各色圆子,四阿哥表示也要热牛奶。

配料都放好了,她把碗放到四阿哥面前的炕桌上,叮嘱他小心烫。

四阿哥年纪小,不能像皇上一样把碗端在手里吃。他微微俯身,把脑袋凑近琉璃碗,再用银勺子舀着吃。

那勺子几乎是贴着碗壁推上来,然后四阿哥嘴巴凑上去,就着碗沿咬住食物。

小孩子吃东西真是有趣啊!

陈文心看四阿哥吃得那么香,掩嘴无声地大笑。

皇上瞪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朕觉得你喜欢四阿哥超过朕了?

陈文心讨好地笑,满脸写着“哪有,全天下皇上最好最喜欢皇上了欧耶”。

皇上这才放过她。

四阿哥一直埋头吃圆子,哪里注意到这场无声的眼神交锋。


陈文心说到后头,肩膀都哆嗦了起来。

德嫔面如死灰。

她是糊涂了,的确糊涂了。

竟然四处打听这样的事情。

立不立太子,立谁不立谁,她都没有资格打探。

何况皇上只是亲近了四阿哥一回,四阿哥非嫡非长,要叫皇上知道她觊觎太子之位……

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念及这里,德嫔也无心追究陈文心的态度恶劣,摆摆手就让她退下了。

陈文心正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要是德嫔心怀不满打击报复她怎么办?

见德嫔摆手,她忙不迭跳起来行了礼就往外奔。

趁着德嫔没反应过来,她要多快就得跑多快。

谁知道德嫔会不会突然反应过来,然后赏她个一丈红?

白露跟在她后面,面有郁色。

主子走到哪,就把她带到哪,对她极其信任。

要说德嫔收买她身边的宫人,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就是白露。

“白露,我在乾清宫习字的事情,你和谁说过?”

白露是天天跟在她身边的,她去乾清宫,有时是只带白露一人,有时是带白露白霜两人。

开笔那日,她是带了她们两人去伺候的。

白露是个聪明人,眼见皇上这样诚心待她,不会蠢到背叛自己去迎合德嫔。

陈文心对这一点还是有自信的,所以她现在怀疑的就是……

白霜。

“奴婢没和旁人说过。”

白露咬唇,想着出卖主子的可千万不要是白霜。

白霜在陈文心心目中是有前科的,在储秀宫时偷懒怠慢的前科。要不是看她梳头化妆的手艺不错,陈文心早把她赶出去了。

白霜给她的印象就是,见识短浅,爱偷奸耍滑,绝不是个勤勤恳恳的人。

用宫里对奴才的标准来衡量她的话,她连最基本的踏实肯干都做不到。

白露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心地措词道:“主子,其实到了永和宫以后,白霜已经改正了许多。”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维护她?”

陈文心十分不解。

从她第一天侍寝就看出来了,白露不仅不踩她,还处处帮扶她。

白露苦笑道:“奴婢十二岁小选进宫以前,家里还有小我三岁的一个妹妹。家中贫寒,只得一个哥哥照顾父母。奴婢和妹妹约好,再三年后小选,她就进宫来和奴婢作伴。”

“可是三年又三年过去了,奴婢都快要到出宫的年纪了,妹妹还没进来。”

“可能是她没选上呢?”

白露说着说着几乎落泪,陈文心想着,安慰她道。

“她要是选不上,总会给奴婢递句话。可是奴婢进宫第二年起,家里就半句消息都没了……”

陈文心听懂了。

宫女每年都有一次分批见到娘家人的机会,不过是隔着宫门。到底也能瞧瞧自己的亲人,说说近况。

白露的家人从第二年起就没再来见她,只能说明。

她那一家人因为某种原因,已经遇难了。

“奴婢是到了储秀宫才和白霜分到一处的,她那雁儿的名字,还是嬷嬷按着我原先鹃儿的名字改的。奴婢十八,她只得十五,正好和奴婢妹妹一般大……”

失去亲人音讯的白露,把白霜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对待,处处维护她。

“若我查出来,白霜就是内鬼,你当如何?”

白露咬牙道:“奴婢拿她当亲生妹子一样,教导她忠心于主子。她若果真这么不知好歹背叛主子,奴婢第一个不放过她。”

陈文心点点头不再多话,二人沉默着回到西配殿。


以东为尊,皇上金口玉言章常在尊于定常在,谁敢不听?

进园子第一日就闹出这样的风波,迅速传遍了整个园子里。

还有好事之人把定常在那句“佟贵妃又不是皇后”传回了宫里,据说佟贵妃闻言,手中的佛珠都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也有人说,并没有真的掉到了地上,传话回来的人说的是差点掉到地上。

小桌子把这些话当个笑话说给陈文心听,陈文心乐得骂他促狭鬼。

他在园子里倒是如鱼得水,从前在宫里规矩拘束着,这一到园子里宫女太监也活跃了起来。

一听说小桌子是陈常在身边伺候的,个个都赶上来叫哥哥。

小桌子谨记着小椅子的下场,不敢被这些恭维吹上天。

听说小椅子跟了德嫔以后,又改回了原来的名字,叫王义。跟着永和宫大总管乌喜手下当差,最会拍乌喜的马屁。

其他的小太监为此都看不惯他,暗地里排挤他,把他背叛旧主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到处传。

小桌子总觉得王义到最后讨不了好。

但凡其他太监跟小桌子结交时,他总是客客气气地跟人家说话。听人家谈论那些宫闱事情的时候,他就耳朵听着,回来告诉主子。

自己却一句也不说,只是在边上笑呵呵地。

他怕万一上头追究起来,他也没说话,只是听着,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这些话要悄悄告诉主子,好让主子心里有个成算。

陈文心听了佟贵妃掉佛珠这个笑话,笑完了才发觉。

佟贵妃想当皇后,这真是一个皇宫里都知道的秘密啊,一个连小太监都敢拿来取笑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他假装不知道,是因为他不想给。

皇上陪着陈文心在园子里游幸了几日,这日下午,皇上竟然没来观澜榭,也没宣她去面见。

她吩咐人把从宫里带来的玫瑰圆子煮好,便往皇上的正殿去,身后跟着提着食盒的白露和白霜。

进去了才发现,四阿哥也在里头,正乖乖地在皇上的书案上练字。

皇上自己穿着家常衣衫,半卧在炕上,手里捧着一本《九章算术》。炕桌上放着几张毛边纸,皇上在上头写写画画。

见着陈文心,皇上不悦道:“朕还以为不宣你,你就不肯主动来了!”

听听,皇上这话那叫一个傲娇!

分明是看见她来了高兴,却先怪她不肯主动来。

连正在练字的四阿哥都停了笔,一双圆圆的黑眼珠子看向他们这儿。

“写你的字。”

皇上毫不客气地朝他一瞪眼,唬得四阿哥这个小包子连忙低下头。

他着急地下笔,一不小心把墨水儿滴在了宣纸上。

“臣妾是带吃的来了。”

陈文心亲手打开食盒,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

除了玫瑰圆子和芋头圆子,番薯圆子和牛奶圆子陈文心也带上了。原是不想带的,只怕皇上爱吃,干脆就都带上了。

然后是一碟子葡萄干,一碟子蜜豆,还有各色果丁。

最后又是两壶的牛奶,把桌子几乎都占满了。

“这又是什么稀罕物?”

皇上好奇地看着那几碟子小圆球样的东西,看起来晶莹剔透的,闻着有些香味。

陈文心一碟一碟指过去,说了名字,又问皇上:“皇上要吃冰的还是热的?”

陈文心是打算吃冰的,但是皇上不同。皇上注重养生,虽然还未真正入秋,只怕也不愿吃冰食了。


所以她忍着,忍不住了也要忍。

“贵妃起来吧,内务府的奴才当差这样马虎,又不是贵妃有意。”

皇上一手搀扶起佟贵妃,让她在自己下首的位置坐好,又让其余众位嫔妃也归座。

“今日是贵妃生辰,朕也没带生辰的礼物来,就给贵妃手书一个寿字吧。”

但凡宫中有体面的嫔妃过寿,皇上都会送手书的寿字作为贺礼。这字不算稀罕,但经历过刚才的风波,此刻皇上再提出手书寿字,佟贵妃登时欢喜了起来。

看来皇上还是顾及她的脸面,刚才的事情兴许不是针对她,只是对内务府有气罢了。

“谢皇上。”佟贵妃福身行礼。

很快,长案就摆了上来。

皇上一边在红色雪浪纸上挥笔,每写一笔,都有嫔妃搜肠刮肚用各种溢美之词,来赞美皇上的书法。

“皇上这横画得,真是气吞山河。”宜贵人难得说出气吞山河这么有文采的词。

不过这写字,不应该说写得吗?怎么说画得?

没人在意宜贵人说的话有没有毛病,她们本也不懂汉人的什么书法。

“这一瞥位置正正好。”荣嫔也不懂装懂地凑趣。

皇上却觉得,他这一瞥有些歪过了,字写完大约会显得有些浮了。

“皇上的字儿越发写得好了。”

惠妃口中虽这样说,心里明白皇上这寿字,还不如去年她生辰的时候,皇上给她写的那幅。

这并不代表皇上的字儿没有进益,而是皇上方才动过怒,写字也没有发挥好。

也许是因为心气不平没有写好,也许就是他自己不想写好,谁知道呢。

惠妃自顾自一笑。

“等冬月里你生日,朕给你写幅更好的。”

皇上落笔,净了手,又对惠妃笑了笑。

这一笑,气氛又从紧张状态中破冰了,众人也跟着心里舒了一口气。

宜贵人笑着上前撒泼耍赖道,“皇上好生偏心,听说前些日子还给陈妹妹写了个勤字,就挂在她屋子里呢。”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又落到了陈文心身上。

她跟卫答应和章常在,都站在人群外围。卫答应相貌倒也不差,只是卑微怯懦,显得小家子气。

章常在姿色本属平平,个头又低了些,显得有些笨拙。

越发衬得陈文心容貌美艳,姿态大方,气质出尘。

众人看她的眼神,渐渐古怪了起来。

总结起来,那就是羡慕嫉妒恨。

佟贵妃刚刚闹得险些没脸,宜贵人这个时候又把她挑出来,岂不是故意让她招佟贵妃的恨?

陈文心连忙解释道:“宜贵人误会了,皇上见嫔妾年轻不懂事,怕我怠惰。所以赐了勤字,勉励嫔妾要像贵妃和惠妃娘娘,还有德嫔荣嫔娘娘这样,勤谨侍上。”

她一句话把宜贵人口中的偏心撇去,还借机恭维了佟贵妃等,免得她们嫉恨。

众人不知她这句“要像贵妃和惠妃娘娘,还有德嫔荣嫔娘娘这样”是皇上亲口说的,还是陈文心自己说的。

若是皇上说的,她们四人自然高兴。哪怕是陈文心自己说的,那也称得上谦逊了。

果然惠妃开口道:“陈常在这孩子也老实,你年纪这样小,就算懒怠些也不妨事。咱们谁没有过你这年纪啊。”

惠妃位分不及佟贵妃,但在众人心中的威望不下于她。

佟贵妃刚才惹怒皇上,现在有心补救,知道皇上宠爱陈文心,也跟着惠妃的话头说。


鹃儿将四人唤来,他们齐齐跪地,口中喊着主子万福。

陈文心和善地问了一番,两个宫女叫桂香,蕙香。小太监一个叫做张卓,一个叫做王义。

“桂香,蕙香。”陈文心嘴上念着,就笑了起来,“幸而我不是个大舌头的。”

这两个的名字确实拗口了些。

鹃儿拧眉,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她思量了一番,一边打扇一边上前了半步道:

“主子若是赏脸,不如给咱们赐个名儿?”

她言下之意,不仅是要给新来的四个改名,还有她和雁儿。

陈文心诧异,如果有人要改她的名字,她肯定宁死不从!

这对她而言会是比被扇耳光还大的羞辱,名字可是亲生父母给的,跟了她二十多年呢!

陈文心托腮思忖,鹃儿为什么现在说改名的话?早先在储秀宫她怎么没说呢?

又暗暗打量跪着的那四个,似乎一点都没有名字要被改掉的愤怒,反而是一脸期待……

“这……不太好吧,你们的名字也都是父母给的,我哪能随便改。”她充分发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精神。

“主子,”叫桂香的宫女忙道:“我和蕙香的名字是内务府的嬷嬷改的。”

“咱们有幸伺候主子,心坎里第一人就是主子您了,求主子赏脸。”

王义噗通磕了一个响头,说的话肉麻得她起鸡皮疙瘩。

她忽然有些想明白了。

还在储秀宫做答应的时候,她名义上是皇上的妃嫔,但是没有侍寝,也就是比宫女多一个名义罢了。

所以她们称呼她姑娘,屋里伺候的雁儿也敢装病躲懒去,鹃儿也不曾提要她赐名。

--她自己的身份还不主不奴地尴尬着呢,谁稀罕她赐名?

如今不一样,她再小也是个正经的主子了。这些名字被人改来改去的宫人,以主子的赐名为荣。

虽然她不赞同这种观念,但不费力就能让她们高兴,自己何必扫了大家的兴致。

“那就……改吧。”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屁股。

众人都说些荣幸、求之不得的好话。

如果说他们先前还有骄矜,冰山送来以后是彻底没有了。

别说一个常在没有资格用冰山,就连位分高的嫔妃也要按份例取冰,一天不过最热的时辰用用罢了。哪有皇上特别吩咐随时取用这样的荣宠?

眼见她这样得宠,不说四个新来的宫人感慨自己运气好,就连鹃儿都喜不自胜起来。

“四个姑娘打鹃儿起,改成白露,白霜。”她略思考,手指依次点过鹃儿和雁儿,又点到新来的两个宫女,“白雪,白霏。”

既然给人家改名了,就不能随随便便,得起得好听点。陈文心本就是学文学的,起几个诗意些的名字毫不费力。

这话里的意思是,以后她们四人要以鹃儿……是白露,为首了。

白露白霜也一起跪下,四人各怀心思,口中只道谢恩。

陈文心叫她们起来,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

“你们俩嘛……”陈文心托腮思考,被冰气扑得一身清凉,不由起了坏心,道:“一个叫小桌子,一个叫小椅子。”

她这是看了《还珠格格》中的毒,谁想到穿越到大清朝,真的会有两个名字带着谐音的小太监出现呢?

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她恶作剧般地说出这两个名字,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打算真的这样起。

虽然诙谐,可名字这东西,还是正经的好。

张卓,王义。小桌子,小椅子。

饶是陈文心没说谁是小桌子,谁是小椅子,众人也听出来了。

难为主子是怎么想来的!

四个宫女齐齐憋笑。

被取名小桌子小椅子的两个太监哭笑不得。

他们听主子给四个宫女起的名字,什么霜啊雪啊的,那么好听,怎么到了他家就是桌子椅子呢?

“谢主子赐名。主子起的名儿诙谐,能讨得主子一笑就是我们的造化了。”

“正是,旁人求也求不来咱们这样诙谐,叫万岁爷听见,说不定一乐就要给我们赏钱呢!”

小桌子小椅子想得明白,一唱一和地谢恩讨她开心。

陈文心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乐意,这时改口反而不美。只好默许,自己又笑出了声来。

主子笑,奴才自然也要笑。

四个憋笑的宫女也笑了起来,一时屋里尽是嘻嘻哈哈。

才走到院子里,皇上就听见了屋里的笑声,在影壁下站住了脚。

“她在做什么,怎么屋里主子奴才笑成一团儿。”

李德全跟在身后,早听见了屋里的声响。听皇上这话似乎是问他,只好揣摩着皇上的脸色,一时看不出他的心意,只好拍马屁:

“奴才也不知道,兴许常在高兴皇上的恩赏呐。”

他看了一眼后头,方才内务府送去那些不过是小意思,一溜的小太监还在外头捧着赏赐呐,那可比刚才那些多多了。

皇上最讨厌轻狂的女子了,这陈常在要是真的因为赏赐,就领着一屋子奴才大笑,难保皇上会不会厌弃她。

皇上站在树下,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很少见宫里的女人笑得这样开心的,觉得这很难得。后宫里的女人喜欢礼佛,喜欢不苟言笑。她们端庄肃穆,却少了活力和生气。

也有一些不端庄肃穆的,又轻狂得讨人嫌,不过是看一眼便觉得妖艳恶俗。

比起这种女人,他宁愿宫里都是前者。所以他的后宫里,轻狂的女人总是昙花一现,留下来的又太过端庄。

比如佟贵妃和德嫔,都是最端庄不过的。

“进去瞧瞧。”

皇上无法容忍自己的犹豫,不过是一个刚刚侍寝的常在,他竟然还要为对方的心思而犹豫?

他踏进正堂的时候,陈文心正笑得合不拢嘴。

“笑的是什么,这么高兴?也让朕听听。”

一道明黄的身影跨进门来。

一屋子奴才当先反应过来,对着皇上的方向跪了下来,陈文心后知后觉,几乎就想当场跪下。

想了想不对,自己应该跪在奴才前面吧?于是快步上前来就要下跪。

皇上一伸手就把她正要跪下的身子捞了起来。

“该行什么礼都忘了么?”皇上的声音刻意压低,在她耳边道。

“给皇上请安。”

陈文心磕磕巴巴地蹲下,行了一个万福礼。

她还是不能把下跪、万福这些礼,运用得和真正的古代人一样炉火纯青。

她被皇上突然闯入吓了一跳,紧张起来就想下跪。皇上还是很给她面子的,当着奴才的面只是小声地提醒她。

“皇上怎么悄没声就来了?”

她问了这话,看见皇上身后的李德全略一皱眉,忙违心地补充道:“奴才也好去外头迎接您。”

皇上被她前面那一串乱糟糟的礼气笑,虽然压抑着不想笑出来,唇角还是溢出了一丝笑意。

“外面日头大,朕是从边上走廊走过来的,你当然没看见。”他一手扶起陈文心,另一手扬起袍角坐到了上头。

陈文心被他牵着往身边拉,半个屁股坐到他边儿上。

幸好这椅子大。

“你这一屋子奴才围着,倒是不怕热?”皇上看了一眼面前的冰山,上头围着一壶酸梅汤和一大串葡萄,竟然还有一整个大西瓜。

盛着冰山的铜鼎也不过两尺宽度,那颗大西瓜放在冰山尖上,显得摇摇欲坠,十分滑稽。

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回皇上,奴才刚才在给他们改名字呢。”陈文心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冰山上,有些讪讪。

谁把那颗大西瓜放上去的,瞧把皇上看得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

“哦,朕听听你起名儿的本事如何。”

听到白露白霜她们的名字,皇上端起白露捧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打量陈文心道:“你是汉女,想必诗词是通的?怪不得起这些名字。”

“皇上也喜欢诗词吗?”陈文心明知故问。

她可是中文系科班出身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诗词这方面的共同语言,她还是可以创造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皇上吟诵完这句诗,再看陈文心,便见她一脸花痴的神情盯着自己。虽然只是一纵即逝的神情,他还是捕捉到了,心里有些骄傲了起来。

小样,别以为朕是满人就不懂诗词了,说不定朕比你懂得还多。

还很年轻的皇上心里得意满满,宫里位分高的嫔妃几乎都是满人,她们是不懂汉人的什么诗词的,自然不懂得欣赏他的文才。

而陈文心就不一样了,她会在自己念诗的时候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那样的眼神,他有些难以描述,但就是觉得看着心里舒服。

陈文心不知道自己一个眼神,惹得皇上春心荡漾。她不过是给予一个美男基本的尊重而已,小小花痴了一下。

这可不代表她会用心去喜欢皇上。

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谁爱谁受罪。她如此聪慧,才不干这种傻事。

“回皇上,奴才小桌子。”

“奴才小椅子。”

他两人满心欢喜地报名,主子给改个名字能得到皇上亲自过问,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噗。

皇上口中的茶水喷了他们一脑袋。


看到陈文心失望的小脸,他哪里忍心。

李德全将那只细细的金毫拿走,又取下一支有两指头粗的大笔,递给皇上。

将方才那首上邪放到一旁,重新铺了纸沾了墨,皇上提气运笔。

与小字相比,大字除了考验笔法以外,更重要的是腕力和气息。

她的脑袋往皇上身边更凑近了些,好奇皇上要写哪个字给她。

顶头是一道霸气的横,笔锋微劲,却没有穿透白纸的右边。

--看来这字还是左右结构的。

一横之上又添了两条短竖。

--这左半边是个草头?

陈文心这样想着,见大笔又将两条短竖下端添了一横。

--原来不是草头,是个廿头。

紧接着又是一竖、横折、横,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大。

皇上该不会要写那个字吧?

两横一竖一提,这分明是个……

勤字!

陈文心绝望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皇上要是嫌她好吃懒做尽可直说,何必赐个字叫人笑话她。

她不就是侍寝的时候早上没起床,没服侍皇上去上朝吗?

她不就是不想跟皇上一起练字,所以故意扯开话题吗……

她心虚地看了皇上一眼,难道皇上早就看穿她的意图了?

“爱妃勤谨侍上,朕心甚慰。特赐勤字,以示嘉奖。”

噗。

皇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赖。

皇上收了笔,一旁的李德全迅速接过。陈文心分明看见他的嘴角,掩藏着一分笑意。

“李公公笑什么呀。”

陈文心恼了,干脆把他拉下水。

“奴才见万岁爷和常在和睦,心里高兴呐。”

李德全更能睁眼说瞎话。

他冷眼瞧着,陈文心是满宫里最懒的一个嫔妃。皇上把勤字赐给谁不好,偏偏赐给了她。

反正皇上说她勤谨,那她再懒也是勤谨。

他一个奴才哪敢置喙,只是自己方才忍不住觉着好笑,竟然叫这陈常在看出来了。

“文心不喜欢这个字?”

皇上眸中尽是戏谑,有心要逗逗她。

“皇上……”

她苦着脸,拉住皇上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扯了扯。

表情仿佛在说“你明知道我好吃懒做你还特意赐我这个字你什么意思嘛!”

“傻丫头,你日后就知道朕的用心良苦了。”

皇上个子高她一个头还多些,顺手就摸摸她的脑袋,一下子就把陈文心的小委屈治愈了。

--她觉得这样被摸脑袋,特别有安全感。

她的发髻梳得端正,但没有编上假发,也没有戴高大的旗头。

看起来很家常,清爽素雅。

皇上摸着她的脑袋,摸到她发丝细软,触感甚好。

而微微低头像只小猫一样,任由皇上摸头的陈文心,心中暗想:

勤字就勤字呗,大不了她以后早晨再少睡半个时辰,勉强让这个字看起来不那么讽刺!

皇上命小李子捧着那副勤字送陈文心回宫,嘱咐她晚上还去她那儿。

正午的太阳毒辣得很,虽然有宫人打伞,还是觉得闷热。

她在撵轿上,不一会儿就头点地地犯困了。

“小李公公。”

她看见小李子用托盘捧着那幅字,便想问他,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日后就知道朕的用心良苦了?

小李子是李德全的徒弟,这些年也在御前有脸了。虽然不如他师父那样,是皇上跟前的第一人,但也能排前名头。

他心里有着猜测,只是不能说出来。

--除非皇上或者师父暗示他,送陈常在回来的路上悄悄透露给她。

可他们并没有。

那他擅自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陈常在,说小了也是个妄自揣测圣驾的罪名。

万一他猜错了,更有可能惹恼这位主子,进而惹恼皇上。

他在皇上和宫妃之间递话儿也不是头一遭了。

有时候皇上说了什么,赏了什么,叫这些主子们摸不着头脑,她们就会问小李子。

可笑那些宫妃,有的仗着自己身份贵重,以为给他塞点金银,他就会乖乖把皇上的心思透出来。

可皇上的心思也不是他能确定的,他就算知道,也不敢说。

--是那些金银重要啊,还是脑袋重要?

这一点,小李子看得比谁都透。

伴君如伴虎啊。

所以他能透露出去的话,只会是皇上让他透露的。谁贵重,也没有皇上贵重。

小李子打个哈哈敷衍过了陈文心,陈文心也没再多问。

看来皇上暂时还没打算告诉她。

还是那幅字拿回她屋里以后,白露她们几个的话点醒了她:

“阿弥陀佛,有了皇上赐的勤字,以后奴婢就不怕有人敢说主子懒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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