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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入宫

发表时间: 2024-08-28
“宫宴?”

姜以辞停下手中的笔,面露疑色。

“皇后不是才刚死一个月吗?

办什么宫宴?”

“陛下最近新封了位皇贵妃,风光无限,想摆个宴席。”

结发妻子尸骨未寒,他就急着封了个皇贵妃主管后宫?

萧靖你真是用情至深啊。

“没事小姐,咱们也在那个名单里,正好入宫看看新贵妃长什么样,肯定很美吧。”

“那是必然的,不好看,怎么做妃子呢?”

姜以辞心情愉悦,在画上添完最后一笔,一只栩栩如生的鸟仿佛展翅欲飞。

“小姐,你画技什么时候这么好啊?”

问雪惊喜地把画托在手上细细端详。

“像真的一样。”

“当然是我偷偷练的。

欲成大事者,忌声张。”

“你家小姐会的可比你想象的多了。”

———————马车颠簸,缦帘被风吹得掀起,车窗沿处的流苏摇曳,晃的问雪看不清街景,只能用手拨开流苏,看窗外摇摇晃晃的景色。

街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叫卖声络绎不绝。

“小姐,你说皇宫大不大呀?”

“肯定是大的。

不过我也没去过,有些紧张。”

“真不知道当朝天子的模样。

坊间传闻陛下玉树临风,英明神武。”

问雪若有所思,“他那么爱先皇后,一定是个不错的男人吧。”

“也许吧。”

姜以辞在心里讥讽一声,就他还好男人?

同床共枕五年,她从未对萧靖有过爱意,想必他也是。

逢场作戏而己,不必动真感情。

那五年,她借萧靖的宠爱和楚玦的手段,扳倒了陆丞相一族,为姜家报仇雪恨。

谁想她一时大意,竟被人算计。

这次,她一定会找到那个在背后兴风作浪的小人。

姜以辞握紧了拳头,看着镜中与上辈子九分像的面容,勾了勾唇角。

萧靖,看到我这张脸,你会愧疚吗?

“小姐,宫门好气派啊!”

问雪把头伸出车外,小脸因兴奋而格外红润。

“你这丫头好鲁莽,快小声些,宫规森严,小心被人说个不是。”

“小姐,那好像是苏公子的车。”

“苏公子?”

她看着问雪指的方向,一辆色彩单调但不失奢侈的马车。

“小姐你忘了?

你的表哥苏云衡啊!

他对你……对我什么?”

问雪尴尬的把头偏下去。

“感觉他有点嫌弃你。”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小姐你太胆小,你忘了你以前被苏公子用青蛙吓病的事情了?

苏公子回去后被苏大人好一顿打,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呢。”

“…………下车吧。”

各位官家小姐公子各位官家小姐,公子纷纷到了宫门口,有些熟络的就开始聊天了。

但江辞却因为从小孤僻懦弱,没什么朋友,只能和问雪站在一起。

“江辞!”

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向他走来。

“你是……不至于吧,表妹,你我才半年未见,连表哥都不认识了?”

“当然没有啊表哥,只不过我前阵子大病了一场,有点糊涂了。”

“不知道这病能不能把你的小胆子治好。”

苏云衡挑了挑眉,拍了一下江辞的脑袋。

感觉这个表哥还不错,虽然表面有点嫌弃,但还是很友好的。

“表哥,咱们快进去吧,时辰快到了。”

姜以辞拍开他的手,把他拉着往前走。

“咦?”

苏云衡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表妹,“胆子真的被治大了?”

“怎么了?”

“感觉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盯着她眨眼睛,“胆子变大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羞涩了。”

他突然夸张起来,“你不会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

“你幼不幼稚?

多大人了,还信附身这种东西?”

姜以辞一脸嫌弃,内心狂飙,还真给你说对了,确实附体了。

大殿确实气派,问雪的眼睛都看首了。

大部分的官家小姐都没来过皇宫,也惊叹地看着这里繁杂的花纹装饰,雕梁画栋,议论纷纷。

“小姐,这树叶子是用玉做的!”

“哇!

这墙上的龙也是金雕的!”

“小姐,怎么看你不是很惊讶呢?”

姜以辞弹了一下弹的脑壳,“在宫里说话要小心,我那是看呆了眼。”

耳边传来太监尖细的禀报声,“各位公子小姐,请先入座,陛下和娘娘一会儿就来。”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在殿外的公公大声禀告:“陛下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众人纷纷站起来,行跪拜礼,“月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不必多礼,平身。”

“谢陛下。”

姜以辞看着眼前如神祇般的男人,他身形高大,威严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沉重。

他的双眸深邃而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仿佛是天地间的主宰,掌握着无尽的权力和威严。

“陛下真是相貌不凡。”

有人悄悄讨论。

“小姐,陛下长得真好看。”

“萧家人长的都好看。”

问雪瞪大了眼睛。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见过萧家人吗?”

“我自小养在深闺,自然是没见过的,不过偶尔听表哥提起来几回。”

问雪这丫头,天天问题都问不完,真是好浓厚的好奇心。

“听说帝师也会来。

分享看看帝师长什么样子。”

楚玦无疑是好看的,萧靖威严,楚玦清冷温润。

因此有不少女子爱慕他。

萧靖也问过楚玦的意思,但他一首委婉推脱,如今还未成婚。

有人说今天这场宫宴就是萧靖组织的相亲宴,主要是为楚玦寻一门亲事,顺便帮朝臣的公子小姐牵牵红线。

“楚玦呢?

朕都到了,他怎么还不来?”

“帝师说一会儿就到,劳烦陛下等了。”

“哈哈哈哈!”

萧靖爽朗地笑了。

“全天下也就他敢让朕等了,都是朕平时太惯着他。”

“诸位先开始用席吧,帝师一会儿便到。”

姜以辞看着那新封的皇贵妃。

果然是她,殷舒华。

从前她还是皇后的时候,殷贵妃就时常针对她,对萧靖耍各种小脾气。

本来性格就骄横,如今封了皇贵妃,更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姜以辞倒了一小杯酒,慢慢品尝。

她藏在人群中,所以那座上的人并未注意到她。

她有些兴奋,过会他们看到了这张熟悉脸,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真是想想就期待。

“帝师驾到——”用席的人们纷纷起身行礼。

“臣来迟了,望陛下恕罪。”

还是熟悉的白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用在楚玦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底下的人都看呆了眼。

“帝师长的好好看啊……”问雪又犯花痴了,“小姐,你嫁给他吧!”

“不许胡说。”

问雪的脑袋上又挨了她一巴掌。

“帝师哪是我能肖想的。”

“可小姐你也不差呀,您这相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我看和帝师很相配呢。”

楚玦起身,正好坐在姜以辞的对面。

他未曾向对面看去,只是抬手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眼光扫过对面的女子,手中的酒差点洒出来。

姜以辞一袭素衣,静静坐在位置上,垂眸品酒。

和她很像。

不止是脸,连神态,品酒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姜以辞能感觉到对面那人幽深的目光。

不过她不敢抬头,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品酒。

“小姐,您身子骨弱,还是少喝酒吧。”

“无妨。”

姜以辞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烫,眼前晕乎乎的。

“问雪,给我倒杯水。”

冰凉的水入喉,她舒服了很多,看来这酒不能多喝。

“朕听闻你们送了皇贵妃不少贺礼,夏福,取来给朕瞧瞧。”

那礼物无非是些首饰,衣物,绣品,画作之类的,大大小小格外多。

萧靖一件一件地看。

“这幅《爱莲说》绣的不错,不知出自哪位小姐的手啊?”

一个腼腆的姑娘上前跪下,“是臣女。”

“你是哪家的小姐?”

“家父是京城知府,林国斌。”

“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回陛下,臣女林与婧,年方十六。”

“好。

赏银二十两,云锦二十匹。”

“谢陛下。”

萧靖继续翻看贺礼,看到一幅画,眼前一亮。

“这幅《秋菊图》是何人所作?

这画一看就出自有才之人的手,画风不凡。”

“是臣女所作。”

姜以辞恭敬地跪拜在座下,不卑不亢。

“你是哪家的小姐?”

“臣女是刑部尚书之女,江辞,年方十五。”

“哪个辞?”

“回陛下,是楚辞的辞。”

萧靖心中一跳。

她也是这个辞。

“把头抬起来,给朕看看。”

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座上的二人心中一惊。

萧靖的手抖了一下。

和她长得很像,说话也像。

殷舒华捏紧了手指,回忆起自己刚入宫的场景。

那是一个春天,她刚刚离开父母家人,只有一个婢女随她入了宫,刚来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非常不适应。

夜里,她偷偷坐在亭子里哭。

连哭也不敢哭大声,只能小声抽泣,用帕子偷偷把眼泪擦掉。

“妹妹,你还好吗?”

是个温柔的声音。

她抬起头,眼泪糊住了双眼,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把眼泪擦干净,看到了一张清纯漂亮的脸。

“你很想家人吗?”

“嗯。”

她抽噎了几下,“你是谁?

你也是秀女吗?”

“我不是,我只是刚入宫的宫女,我叫姜以辞。”

她温柔地擦拭她的眼泪,“哭出来吧,刚离开家人,一定很想他们吧。”

从此,她们成了好朋友,姜以辞只要忙完了手头的事,就会和她一起做绣活。

后来她们听说王贵人怀了龙胎,却难产死了,就偷偷在宫里为她祈福,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殷舒华悄悄和她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我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侍寝。”

“阿辞姐姐,如果哪天你被陛下看上了,你会争宠吗?”

姜以辞愣住了。

她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不争宠怎么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呢?

“我怎么可能被陛下看上呢?”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姐妹。”

殷舒华脸上露出笑容,“姐姐,我们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姐妹。”

“好。”

明明说好的。

明明她说要和我做一辈子的姐妹,可她被陛下封了昭仪,也陷入了后宫的争斗。

我们闹掰了。

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她要背叛我?

为了报复她,我也陷入宫斗,想尽心思和她争宠。

陛下去她宫里,我就装病,把陛下吸引过来。

可为什么她一脸不在意?

回来她怀孕了,我气的睡不着觉,我听闻她生了个公主,陛下却去了王贵妃那里看新出生的大皇子,我不由得讥讽她,冒死生了个孩子,却不被陛下喜欢,她争宠的意义在哪里?

还有那个孩子,真的很讨厌,我不喜欢孩子。

我的好姐姐,你真的很傻,才做了一年的皇后就死了。

殷舒华悄悄看着萧靖,心中泛起涟漪。

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为什么要画菊花?”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菊花性雅,高洁,寓意美好,臣女听闻娘娘不爱珍奇重宝,品性高洁,这才有感而作。”

“江大人教女有方。

朕看这寻常的赏赐也入不了你的眼,准你自己提要求。”

姜以辞露出得体的微笑。

“谢陛下。”

她转头看向座下那人,微微一笑。

“臣女听闻帝师才学渊博,不知帝师可否与臣女探讨探讨文章?”

楚玦有些意外,对上姜以辞的目光。

“很乐意与江小姐探讨。”

他嗓音温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女子无才便是德,”刻薄的嗓音有些突兀,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江小姐这般讨赏,不怕日后无夫家可寻吗?”

殷舒华面容发冷,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她。

“皇贵妃娘娘此言差矣。”

姜以辞弯了弯眉眼,温和地开口。

“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本意是指作为一个女子,若无才,就要有德。

才与德相得益彰,并不冲突。”

“我……”殷舒华一时语塞。

“也不怪娘娘,世人惑于此言久矣,不少人仍然没有正确理解它的意思。”

“我们女子虽不能上阵杀敌,投笔从戎,但拈起微毫,做文章的本事还是有的。”

“江小姐才思敏捷,我甚是佩服。”

楚玦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下个月上半旬,我便择一天时间,去贵府登门拜访,与江小姐探讨才学。”

“劳烦帝师了,臣女内心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