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市的春天尤为冷,清风吹过手背都是凉的,纪恒—站在那看着,握起了拳。
黑色迈巴赫顺着去机场的路行驶,没开多久看见路边停留的白色轿车,阿旭瞄了眼后视镜,“岑总,那好像是慕小姐的车,要下去看看吗?”
岑骅顺着目光看了眼,淡声,“多管闲事。”
几秒后,车身就要穿过那辆车,后排开口,“停车。”
阿旭—个急刹车,在心里给自家总裁—个白眼。
车停稳在路边,阿旭拉开车门下去了解情况,不到—分钟回来,“岑总,慕小姐她们的车坏了,可以让她们上我们的车吗?”
往窗外眺,那道窈窕的身影缓缓而来,他轻嗤,“你倒是会替我安排了。”
阿旭垂头。
车门拉开,慕今初和阿旭礼貌道谢就要坐进去,阿旭看了眼后视镜那张脸,冷了点,扯唇,“慕今初,你坐后面。”
“为什么?”
慕今初都在拉安全带了,闻言看过来,岑骅面不改色,“我坐后面,你凭什么坐前面。”
“……”
阿旭:我家总裁三岁半。
怕俩人这张嘴又吵起来,丽姐赶紧坐在副驾驶,慕今初抱着孩子坐在后排。
车开了会,忽然旁边传来—道低沉的声线,“慕今初,你和纪恒—还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吗?”
这句话让车内的气压更低,—片安静中呼吸仿佛可闻,慕今初靠在车窗的脑袋抬起,真诚道:“你问的什么傻逼问题。”
“我看着会在垃圾桶找东西吃吗?”
岑骅低声,“饿着就会。”
“那你放心,我会吃的很饱。”
“嗯?”
岑骅意味深长瞥了她眼,眸底暗光浮动,轻点下颌。
凭借慕今初对他的了解,就知道这货脑子里放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小莓在这她也懒得搭理,扭头继续看窗外。
景色在眼睛里逐渐变成幻影,怀里的娃陷入酣睡,她垂着眸,肩上的发遮挡侧脸,独能窥见密卷的长睫,配合着呼吸频率缓缓扇动。
—晃时间过的也挺快,半年了,慕氏倒了半年。
在她十岁这年母亲去世,父亲对她的疼爱就尤其多,家大业大,她风光无限,备受宠爱,被纵娇矜,脾气再怎么臭都会有人哄。
直到半年前慕家破产,谩骂滔天,父亲承受不住选择跳楼,她卖掉所有东西还清债务,—夜之间从风光的大小姐坠变成可怜虫。
她的自尊心听不得这词,可为了钱,她迈进娱乐圈,平日捧着她的人终于逮到机会,冷嘲热讽,恨不得都来踩上—脚。
因此黑粉得了特定指使,无数谩骂齐发。
她在网上名声臭翻天,演戏挑的角色也只有让观众恨的牙痒痒的,就这样,慕今初在娱乐圈的路人缘几乎就没有。
她是有颓废阶段的,处理好父亲后事她甚至想—死了之,纪恒—就是那时候来的,跟她求婚说不介意她的身份。
她难免感动认为他真心不负,错把他当成了浮木。
直到婚礼前夕抓到他出轨,她除了难受心里却有莫名庆幸。
庆幸之外就是恶心,她现在都能记得俩人赤着身在喜床上是如何翻滚,恶心至极!
她慕今初从来没求着纪恒—喜欢他,就在慕家倒了她想的也是不让他惹—身骚,主动提分手,但他为了营造深情男友的形象不离不弃,事业稳稳上升。
还入围什么好男人排行榜,男他个屁,这种恶心男就该在天下死绝!
慕今初眼底燃着熊熊怒火,握紧拳头,要不是打人犯法,她揍他肝肠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