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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鉴宝录结局+番外

金元宝本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穿越重生《重生鉴宝录》,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金元宝本尊,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金锋徐文章。简要概述:民国初年,金锋凭借一眼辨真伪,一口断乾坤的鉴宝本领横空出世。却引得各路仇家追杀,最终陨落。一眼百年,重生归来的金锋在现代都市,凭借神乎其技的鉴宝本领,一步步走向巅峰。...

主角:金锋徐文章   更新:2024-12-17 1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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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金锋徐文章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鉴宝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金元宝本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穿越重生《重生鉴宝录》,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金元宝本尊,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金锋徐文章。简要概述:民国初年,金锋凭借一眼辨真伪,一口断乾坤的鉴宝本领横空出世。却引得各路仇家追杀,最终陨落。一眼百年,重生归来的金锋在现代都市,凭借神乎其技的鉴宝本领,一步步走向巅峰。...

《重生鉴宝录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进入七月,锦城在经历了前些天的看海之后,天气变得异常狠辣,连续几天室外四十度的高温让整个城市就如同一个大蒸笼。

午后的阳光最是刺人,阳光透过冬青树的树叶照射下来,将地面照得千奇百怪。

蹬了几公里,金锋也累得气喘吁吁,靠着人行道慢慢前行。

林荫树下,知了不知疲倦的嚎叫,让人心烦。

前面围了一大群人,将人行道挡得严严实实。

人群里爆发出一个凄厉的哭声,在酷暑的午后听着很是渗人。

金锋推着三轮正准备绕过去,无意间的一瞥,停了下来。

一个女孩跪在地上,紧紧的握住拳头。

在女孩的脚下,躺着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金锋在今天见过两次。

第一次看到这老头是在那刘教授的三苏堂。这人求着让刘教授参加后天某个约会。

也就是因为他,金锋见到了那方胆昭日月的图章。

这枚印戳,就算化成灰,金锋也不会忘记。

因为,这枚印戳自己曾经上过手。

凡是自己上过手的东西,金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第二次看到这老头是在覃允华的銭莊。

这人捧着大红包请覃允华鉴定那方印着胆昭日月的印戳图章的真伪。

这个老头自称孙林国。

覃允华为人不错,但鉴定结果却是令孙林国失望,从孙林国离开的那一瞬间,只有金锋才看见了孙林国眼中的绝望。

甚至金锋还看见了孙林国眼里的那抹决绝。

没想到才过了多久,转眼又再次遇上,孙林国却已经躺在了地上。

地上的孙林国面色灰败,有些发青,双眼鼓得老大,全身僵直,几乎没有了心跳,手里兀自紧紧的握着竖八行的信笺。

这类情况多半是因为突发的心梗或者脑溢血,印戳被鉴定为假对孙林国的打击不轻,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突发心梗或脑溢血也在情理当中。

跪在孙林国身边的是一位短发齐耳的个性女孩。

上半身穿的一件薄薄的黑色真丝露脐吊带,虽然跪着弯着腰,却依旧盖不住那傲人的身姿。

精致深深的锁骨,蓬松的吊带在女孩的轻轻抽噎间微微动,里边的风光也几乎清晰可见。

平坦的小腹哪怕是跪着也看不着一丝丝的赘肉,下半身穿着一条短短的牛仔短裤,紧紧的绷着,古铜色的长腿说明这女孩一定从事跟运动有关的职业。

锁骨精致,细腰盈盈,面若桃花般娇艳,野性十足,让人怦然心动。

女孩跪在孙林国身边,十指呈叠加摁在孙林国胸口,不停的摁压。

嘴里急促低沉的数着数字,当数到十的时候,女孩立刻放弃摁压胸腔,捏着孙林国的鼻子进行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三秒之后停顿,女孩再次摁压孙林国胸腔,做起了心肺复苏。

整个过程时间力道拿捏得相当准确,可见这女孩是个专业级的人士。

心肺复苏做了以后,女孩附耳趴在孙林国胸口,仔细听了几秒,跟着再次人工呼吸起来。

连续几次,孙林国依旧没有动静,脸上已经呈现出了青灰色,那是死气的凝结。

女孩却是没有放弃。

一次又一次机械准确的做着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嘴里机械的数着数字。

毒辣的阳光无情照射下来,女孩全身早已经湿透,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滴下来,呼吸急促,面色越来越苍白。

又一次的人工呼吸、心肺复苏过后,孙林国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女孩跪坐在炙热的地面,紧紧闭上眼睛,攥紧拳头,仰天发出一声尖锐的悲嚎。

“你快醒啊,你醒过来啊——”

“醒过来呀——”

“啊——”

女孩颓然垂下脑袋,泪水跟汗水簌簌而下。

“你们看什么看啊,都给老娘走开。”

“人死了你们高兴是吧?”

“滚——”

围观的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无动于衷,好些个男人从始到终都贪婪的盯着女孩暴露的身体,眼神龌龊而卑劣。

孙林国的手在这时候轻然松开,脑袋软软的歪倒在一边,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身子僵硬。

女孩呀的冲着天空又是一声凄惨的悲嚎,双拳狠狠的捶了自己大腿一下,无力的弯下腰去。

头无力的垂在胸口,背部轻轻耸动,失声痛哭。

那一瞬间,金锋的心猛然间一抖。

“不信救不活你!”

“我偏要救活你!”

女孩似乎很倔强,沉寂了几秒,突然杏眼圆瞪,咬着唇嘶声叫喊,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整套的银针。

取下一根三寸毫针,捏着银针对着孙林国的胸口扎下。

这时候,一个浑厚冷清的男人声音传了进来。

“别扎膻中!”

女孩蓦地一震。

抬起头来,见到一个男生静静站在自己跟前,黑亮深邃如太平洋的双眸让自己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我来!”

金锋蹲了下来,从女孩手里接过三寸银针来,拿出火机在银针上迅速来回烧了九下,没有丝毫犹豫,一针扎了下去。

下针部位是孙林国的头顶神庭穴,轻轻一捻,针入两分。

金锋随口叫道:“两寸针。”

女孩看着金锋的下针手法顿时张着小嘴,完全呆了。

金锋回头一瞧,沉着脸从女孩手里夺过针盒,眼睛一扫,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针盒竟然是用小叶紫檀做的,看包浆足有两百年以上。

拿起一根两寸银针,金锋再次用火机烧了九下就算是消了毒,跟着再次下针。

这一针扎的部位依旧是孙林国头顶,右眉毛以上,悬颅穴。

下针三分即停,针尾捻四下!

右手下针,左手早已将针盒里的另外三根银针拿在手里。

悬颅穴针停,飞速点燃火机消毒左手三根一寸银针,出手如电,刷刷刷连续三下,接连刺入五处、本神和目窗三个穴位。

下针各自三分半,两分和一分七,即刻停止。

下了这三针,金锋速度更快了。

掀起孙林国短袖,五指并拢,针盒里最后的四根六寸、七寸、八寸银针从指缝间齐出。

四针齐下,分别扎入天突、紫宫、紫府,最后一针才是膻中。

在扎针的同时,金锋另一只手掌摁住孙林国胸口,随着下针的深度和力道,轻轻一搓,猛地一拍。

早已气绝的孙林国腾的下坐将起来。

“哇!”

的下!

孙林国喷出一口血色的血块,跟着侧趴在地,卷缩成一团,不停的呕吐。

身子不停的痉挛,不停颤抖,鼻涕眼泪一起下来。

这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出来,在场所有人就跟见鬼似的吓得哇哇大叫,慌不迭齐刷刷的往后退。

胆子小的摔倒在地,却是全然不顾,爬起来就跑。

金锋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可怕,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那般湿透。

一旁的短发女子惊愕交错,瞪大圆眼,呆呆看着金锋,手里的针盒掉了全然不顾。

嘴里却是失声尖叫:“鬼针!!!”

金锋紧紧咬着牙,面容狰狞而痛苦,右手颤抖指着孙林国,嘶声叫道:“把……他翻……过来!”

短发女子乍见孙林国卷缩成婴儿那般,倒吸一口冷气。

急忙过去,双手一探,握住孙林国双腕,双手拇指紧扣,掐住孙林国脉门,平伸双手往后一掰。

孙林国顿时倒在短发女子怀里。

跟着短发女子双手从后抱住孙林国小腹,右膝上提,毫不犹豫的顶在孙林国后背。

双手发劲,用力一抱。

孙林国依旧像是触电般的颤抖,嘴里却是哇哇哇的吐出无数口黑色的血块来,腥臭难当。



小宋就是店里的学徒工,年纪不大二十来岁,低眉顺眼,跑前跑后,表现得规规矩矩。

听到叫自己,小宋疾步走了过去,垂着脑袋听了角落里男子的吩咐,接过一张竖行的信笺纸转身过来。

经过金锋跟前,金锋微闭的眼睛轻轻一抬,一道精光打在信笺纸上。

这是一张红底的宣纸红八行信笺,也就是竖行八行,依照竹简而作,流传了千百年。

信笺之上,赫然盖的一方印戳图章。

篆书体!

图章上的四个大字如血一般鲜艳,映入金锋眼帘。

“胆昭日月!”

金锋的心轻轻抖了一下。

小宋将信笺纸拿到了复印机上,彩印下来,跟着输入传真机。

接着又拿起了专业级的相机连照了几张,用电脑传了出去。

这时候,角落里的人又叫小宋去加水,金锋默默看完,心跳隐隐加速。

这当口,少妇右手五根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再看看金锋。

咧嘴呵呵一笑,冲着金锋说道:“东西倒是真的,品相也还可以,你准备卖多少?”

“你多少收?”

金锋有些不耐烦。

之所以进这家店来,是因为门口牌匾上的字是人写,不是机制做的。

而且三苏两个字笔锋还算过得去,料想这家店的主人本事也差不离哪儿去。

没想到却是遇到这般情况。

少妇脱掉手套,端起大红紫砂杯喝了一大口,慢声说道:“康熙通宝,宝泉局的,这个数!”

“五十!?”

“对,五十!”

金锋听了不做声,继续问道:“其他的怎么说?”

“顺治通宝,存世量大,你这几枚品相不咋地,又是几个普通省局所制,制式重量都不规范……”

“一枚四十。”

“还有乾隆通宝跟嘉庆……都是咱们川局制造……普通货……”

“一枚三十。”

“雍正通宝的品相差了,我最多一枚出八十。”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废话,少妇还拿来了计算器摁了半响,还对金锋说道。

“你卖得多,我再给你添一点,凑成整数,总共两千。”

金锋听完这话,嘴角轻轻一撇,静静说道:“你确定只给两千?!”

少妇愣了愣神,停滞了几秒以后,微笑说道:“你想要多少?”

金锋不回话,伸手将五个时期的钱币各自挑了一枚出来,从上到下依次排开。

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

看到这一幕,少妇咝了声,面色顿变,看金锋的眼神都不对了。

金锋摆出这五枚钱币,看了看少妇,淡淡说道:“五帝钱值多少?”

这回少妇面色更加难堪,窘迫中明显的恼羞成怒。

金锋摆出来的是五帝钱制式。

在以前,五帝钱分为大五帝和小五帝。

大五帝钱指的是秦半两、汉五铢、大唐开元通宝、北宋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

以上五种除了永乐之外,其余四种都是每个王朝的开国钱币。

之所以明朝永乐通宝能上大五帝钱,那是因为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他登基以后,当时的生铜奇缺,所铸造的铜币通宝采用的都是废铁跟杂铜,所以导致后世传世量不多。

大五帝钱上的五位大帝那可是真正的帝王。

他们文治武功远远散播国内外,旷古烁今,因此他们所铸的古钱是唯一留给后人的附有帝威的灵物。

在以前,人们最信真龙天子,这五位帝王的钱币最适合用来做辟邪镇宅,祈福旺财。

真正的大五帝钱很难凑齐,弥足珍贵。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就有了现在所说的小五帝钱。

即,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

大五帝钱珍贵无比,很难寻齐一套。久而久之,人们就用小五帝钱代替。

到了现在,小五帝钱已成为了主流。

很多人家在修房造屋的时候,经常会用小五帝钱奠基和压大梁,还有更多的玩家和藏友用小五帝钱摆在家里、办公室当做风水法器。

这就造成小五帝钱的需求量非常大,水涨船高,近年价格也就蹭蹭蹭的直往上涨。

昨天金锋在送仙桥就见过一套小五帝钱,其中三枚是假的,但就是这么一套半假五帝钱也开价五百块。

金锋这里总共四十枚五帝钱,齐的有三套,品相都不错,市场价不会低于一千。

还剩下二十枚其他的散币,总价值也不会低于四千。

古玩行里,值一百块的东西送古玩店里能卖五十就算不错了,少妇给的价也不算低。

不过,明显的五帝钱少妇视而不见,这肯定是以为金锋是外行,只按照普通钱币的价格来收购。

这叫欺生!

这一点金锋无法原谅,所以才摆出了五帝钱出来。

这一下,狠狠的打了少妇的脸,少妇刹那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片辛辣,瞬间发青发白。

就在少妇恼羞成怒就要暴走之际,金锋又摆出一套五帝钱。

金锋摆出来的第二套五帝钱每一枚都是市面上稀缺的版本。

这是任何搞收藏和玩风水的玩家藏友都向往的一套五帝钱。

全部由宝福局制造。

背面的福字,象征着福气幸福,五枚钱币又代表了五福临门,寓意吉祥,幸福美满。

这样的一套五福临门的五帝钱,正是上佳的风水法器,可遇而不可求。

无数资深的藏家将五福临门五帝钱视为极品,碰见就砸重金收购。

遇见急需要的买主,翻几倍都没问题。

见到五福临门五帝钱被金锋摆了出来,少妇直接跳了起来,指着金锋怒骂出口。

“你是来捣乱的吧?啊!”

少妇怒不可遏,一张脸青白交错,恨恨的盯住金锋怒道。

“是不是銭莊覃允华叫你来砸场子的?”

“吃了豹子胆敢来三苏堂来,胆子不小啊你,你给我说清楚。”

少妇情绪激动,显然被金锋赤 裸裸的打脸给气坏了。

冲着金锋劈头就是破口大骂。

金锋面色一沉,泰然处之,冷冷说道:“嘴巴放干净点。”

“收就收,不收就退货。”

少妇重重冷哼,指着金锋鼻子叫道:“我三苏堂开门二十年,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

“什么样的人没收拾过!?”

“你个小地痞……给我滚出去。”

金锋眼皮垂下来,却是没做声。

因为,这时候,角落里的两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两个男人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一个穿着打扮很是考究,活脱脱的一位大学者。

另一个戴着眼镜,神色黯然,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停的低声说着好话。

大学者面容和蔼慈祥,握住眼镜老头的手轻声安慰,亲自送人出来,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到了门口,眼镜老头又回头过来冲着大学者鞠躬:“刘教授,全拜托你了。”

“后天典当行,还得请你亲自去一趟。”

“规矩我懂,如果典当行那边顺利,我照规矩多加一成。”

“请你一定出席。一定!”

“后天早上十点!”

大学者刘教授面带微笑,温言细语,挥手跟眼镜老头道别。

转过头来,刘教授脸色却是沉了下来,沉声说道:“什么事?”

“这么大声干什么?”

“不做生意了!?”

少妇指着金锋叫道:“这个小地痞拿了这些铜钱故意来捣乱。”

“老刘,他肯定是覃允华叫来砸场子的。”

刘教授看看金锋,再看看茶几上的钱币,初始不以为意,然后咦了一声,低头看了一阵,再抬起头打量下金锋。

“水煮钱啊?”

“品相不错啊。”

“小伙子,从哪儿淘来的?”


“来吧————”

猛地间,金锋睁开眼来,浑身大汗淋漓。

四顾茫然。

这时候,一个急切惶惶、如山谷流水般动听的声音传来。

“你没事吧?”

金锋慢慢地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双洁白莹净的纤细小腿。

白皙如玉,纤细笔直,完美无瑕。

金锋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秀色的腿。

如牛奶般白嫩而细腻,似羊脂白玉般泛着莹莹玉光。

往上望去,米黄色碎花底的太阳裙直直的垂下,似有一抹热气扑面而来,散发出最摄魂夺魄的气息。

金锋呼吸顿时一滞。

一位画中仙子的脸庞出现在金锋眼前。

秋水剪瞳,眉如黛山。

精致小巧的五官如白莲一样的圣洁,清丽绝俗,宛如月宫仙子般高不可攀。

女生吹弹可破的脸上明显的带着一抹急切和慌乱,清澈透亮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和关切。

“先生,你有没有受伤?”

金锋的双眼依旧停留在女生的裙摆,在自己那个时代,没人敢穿成这样。

女生注意到金锋的异样,低头一看,樱桃檀口呀的惊呼出声。

当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玉脸一下子满面潮红,尴尬无比。

咬着唇、羞怯的低声细语。

“撞到你哪儿没……咱们上医院去吧……”

金锋随眼看了看身前的那辆白色轿车,车标是一个三叉戟。车头左边凹了一小块下去,有些变形。

慢慢地站起来,静静平视那女孩,摇摇头。

“没事!”

女孩的芳心被金锋深沉厚重的回应莫名的一颤,低着臻首看看金锋还在流血的小腿。

“可是……可是你还在流血……”

金锋视线从美若天仙的女生身上移开,茫然的打量周围。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全新事物,脑子里一片混乱。

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如翻江倒海般震撼。

嘴里淡淡说道:“不用!”

说完,金锋抬脚就走。

自己需要找个地方彻底的冷静。

自己竟然没死,还来到了现在这个时代!

民国初年,金锋凭借一眼辨真伪,一口断乾坤的鉴宝本领横空出世。

惊才绝艳,震惊天下。

上到商鼎周彝、秦砖汉瓦、下到唐宋元明、青花古董、金石字画,玉石瓷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某日营州古地地陷,露出一未知遗迹,金锋在其中寻到了一只三角大鼎。

那大鼎的来历非同小可,足以将中华历史改写,堪称镇国之宝。

营州乃是上古十二州之一,金锋得到绝世重宝的消息很快传开。

世界各国势力满世界追杀金锋。

中华镇族气运至宝岂容他人觊觎!

历经百次血战,金锋最终力有未逮、毅然抱着大鼎引爆炸药,跟各方势力同归于尽。

却是因此得以重生。

一眼已过一百年!

现在自己占有的这副身体也叫作金锋。

比起自己来,显然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差了很多。

弄明白情况之后,金锋浑浊暗淡的眼睛慢慢地清亮起来。

“一眼百年!既然重活了,那么,我就好好再活一回!”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这时候,女孩穿过三层外三层的围观者,追上金锋说道。

“先生……我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毕竟是我撞了你!”

女孩的声音娇脆如泉水般动听,吐气如兰,比雪花还要清纯的香味涌入金锋鼻息,让金锋有些悸动。

“赔我一条裤子。”

女孩捂住胸口,长长庆幸的喘了一口气,嫣然一笑!

如玫瑰绽放。

“你先等我几分钟,我去拿了东西就陪你去医院。”

“就在古玩城里,用不了多久……”

“好吗?”

女孩要取的东西就在旁边的古玩城当中。

烈日当空肆虐,大地如蒸笼般滚烫。

金锋跟在女孩后面,女孩娇美纤纤的身体在眼前娉娉袅袅,轻轻摇曳,宛如最美的夏日荷莲。

女孩叫做曾子墨,人如其名,如画如诗。

曾子墨是来古玩城里取东西的。

说是古玩城,其实名字叫做送仙桥旧货交易市场,位于锦城的市中心,是锦城最大的古玩城,在西南三省也是相当出名。

沿路走来,路边摊上的一些文玩令金锋有些好奇。

少数民族的各种金银首饰、南红玛瑙、绿松石、蜜蜡,琥珀、天珠。

形态各异的奇石、包裹严实的邮票、小画册以及一些五花八门、杂七杂八的玩意。

还有车佛珠的,也有许多木材摆件、海黄、越黄、崖柏、小叶紫檀、阴沉木、乌木。

这是属于文玩的范畴。

各朝各代的青铜器、玉器、瓷器和瓷器碎片。

泛黄的字画、古旧的佛像、各色各样的钱币、还有那锈迹斑斑的兵器。

全国各省的方言在这里交汇,买家在喋喋不休的说道推销,却是买得少看的多,

曾子墨带着金锋上了二楼,这里是古玩城里最顶级的地方。

到了一处叫做博雅斋的大店铺里,早已经有人在等候。

博雅斋面积得有两百平米,装修古色古香,庄重大气。

五六个大博古架采用的都是红木所做,这些博古架上都摆满了各朝瓷器,可见博雅斋实力非凡。

博雅斋的老板徐文章肥肥胖胖,笑容可掬亲自迎上来,点头哈腰领着曾子墨到了里面。

曾子墨回首冲着金锋笑了笑:“等我啊,马上就好。”

金锋背着双手在店里闲逛起来。

因为金锋的穿着和打扮与现场格格不入,两个女店员一直跟着金锋,生怕金锋偷店里的东西似的。

锦城本就是休闲的代名词,早上逛店的都不少。

敢进这种店铺的来逛的,自然是非富即贵,大富大贵之人。

这些人见到一身破烂的金锋,更是满脸的鄙夷和厌恶。

逛了一圈不到三分钟时间,金锋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目不斜视,如同一尊雕像。

这当口,胖老板徐文章慎重的从保险库里捧着只木盒出来,放在一张条案桌上。

开启木盒,木盒底部内衬海绵,上有黄绸包裹。

徐文章戴上手套,轻手轻脚打开包裹,轻轻地将一只五颜六色的觚捧起来放在曾子墨跟前。

顿时间,一股迷灿斑斓的尊贵气息迎面扑来。

“曾小姐,您要的明朝景泰蓝花觚!”

“请上手掌眼!”

这是一方景泰蓝花觚!

觚!

也就是商周时期老祖宗们喝酒的酒具。同时也是那个时期最重要的礼器之一。

觚的形状上面是敞口,就像是喇叭的圈口一样,从圈口下来是细细的四方形的细腰,下面是高圈足。

而景泰蓝则是种花家最著名的特种金属重器之一。

始于明朝景泰年间,又号称铜胎掐丝珐琅,也叫珐琅。

在打造好的铜质的胎型上,用柔软的扁铜丝,掐成各种花纹焊上去,然后把五彩珐琅点填在花纹内,最后入炉烧制,出炉之后再打磨,最后镀金而成。

这件景泰蓝花觚高四十厘米,器形采用的是商周时代的觚形,满身五颜六色、花团锦簇、金碧辉煌、繁花似锦,大气磅礴,美不胜收。

见到这尊景泰蓝花觚的瞬间,曾子墨也是被震撼到了。

逛店的三四个藏家富豪们纷纷围了上来,冲着景泰蓝花觚指指点点,眼露羡色。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在今时今日,像这般明代珍宝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

曾子墨在徐文章的提醒下戴上手套,上手花觚抚摸,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异样笑容,嘴里不住的赞叹。

“真漂亮。太美了。”

“就是她了。我爷爷一定会喜欢。”

“一定会!”


在经过曾子墨的同意后,旁边的几个富豪藏家们也戴上手套,拿着专业的鉴定眼镜上手把玩。

每个富豪都对这尊景泰蓝花觚赞不绝口,不住夸赞。

若不是因为古玩行里的规矩,几个富豪怕是就要砸出天价当场抢了这尊花觚。

“这尊花觚是帝高卢雄鸡国回流来的,我花了很大的人情,总算不负曾总所托。”

“原持有人是帝高卢雄鸡国没落贵族菲尔斯男爵。他的祖辈当年是驻安南国的外交官。”

“此件花觚就是当时的两广总督所赠,放在家里已经一百多年。”

“来历明确,有据可查,传承有序,百分百真品无疑。”

“谢谢徐老板,我非常满意,包起来吧。”

徐文章点头微笑,将景泰蓝放回木盒里。

而曾子墨则拿出了支票。

一桩生意就要达成。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什么时候光绪民仿景泰蓝也能冒充景泰皇帝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无不一愣。

一起转过头来,不远处的茶几旁坐着一个身着普通,相貌平凡的少年。

曾子墨嗯了一声,几个富豪藏家微微一愣。

博雅斋老板徐文章却是脸色一沉。

“你是谁?”

“你说这尊景泰蓝花觚是光绪时期民仿的?”

笑容可掬的徐文章微笑说道:“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我博雅斋在锦城甚至全国古玩行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我徐文章在锦城收藏协会也忝居副会长一职……”

“我们博雅斋从不卖假货。我徐文章做了三十年生意,靠的就是诚信……”

旁边几个富豪藏家纷纷点头附和。

“没错。我跟徐老板打了几次交道,都是真品无疑。”

“我从徐老板手里收的那幅黄宾虹《松山图》可是赚了不少呐!”

“徐老板的人品,我们信得过!”

徐文章面露得意,冷蔑的瞄了瞄金锋,讥笑嘲讽。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可笑。”

金锋淡定从容的回应说道。

“听这么一说,那就不是你徐老板的人品问题……”

“而是,你的眼界毛病!”

徐文章面色顿变,冷厉说道。

“我博雅斋有个规矩,只要鉴定是假的,我博雅斋假一赔十!”

金锋端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慢慢扭头过来,面色冷峻,淡淡说道:“假一赔十!?”

“你赔不起!”

虽然金锋穿着一般,甚至有些褴褛,膝盖下面破了一大块皮,血迹斑斑。

但金锋的所说的话却清冷如寒冰,众人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

徐文章脸色唰的下再变。

指着金锋冷冷说道:“你——好大的口气!”

正要说话间,曾子墨却是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

走到金锋身边,剪水双瞳柔柔的看着金锋:“你……你懂景泰蓝!?”

金锋点头:“懂!”

曾子墨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光绪年的?还是民仿的……”

“你……你都没摸过……”

金锋转过头来,眼睛直视曾子墨。

曾子墨被金锋那深邃如海的双眸一刺,心房一震。

忍不住垂下臻首,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

金锋淡淡说道:“你有!”

曾子墨呼吸顿时一窒,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金锋就像是一座亘古不化的南极冰山,冷酷无情!

金锋起身走了过去!

边走,金锋边说。

“景泰蓝始于罗马皇帝亚历山大,忽必烈西征时由阿拉伯传入中原,盛于宣德景泰,到康乾三代达到顶峰……”

“制作工艺复杂,经过锤胎、掐丝、填料、烧结、磨光、鎏金等多项工艺。”

“每项工艺都有极高要求,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徐文章冷笑迭迭:“哟,看不出来你年纪挺小,懂得不少。倒是个内行。”

“你倒说说,我这景泰蓝怎么就不是景泰年而成了光绪了?”

“还是民仿?”

“你有什么证据?”

金锋手一把抄起景泰蓝花觚,横在胸前。

众人面色一变,正要阻止。

金锋屈指在景泰蓝花觚上轻轻一弹。

景泰蓝花觚顿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

但见金锋这个动作,一旁的徐文章猛地间收紧了双瞳。

横抱曲弹!!

这样的动作,自己只有在十年一度的全国古玩大会上,见过一个人用过。

那人是全国古玩行里的泰山北斗。

这时候,金锋沉声说道。

“光绪年间,八国联军入侵,海门大开,景泰蓝风行欧美,一时间官作民仿盛行……”

“其中就有一家叫老天利的民间作坊,生产的景泰蓝在芝加哥世界贸易博览会和巴拿马万国博览会拿了两个第一……”

这话出来,富豪们眼睛纷纷一亮。

满脸气愤和鄙视的徐文章也在这一刻心头一凉。

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却是谈吐惊人,说起景泰蓝的历史来更是如数家珍。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这个古玩行的老玩家对景泰蓝的历史也只懂了个七八分。

会那一手横抱曲弹绝技,更能说出老天利这三字的,绝对是高手!

难道……

徐文章心里泛起一阵不安……

嘴里却是咬牙硬挺着叫道:“你凭什么说这是民仿?”

“我做了热释光和器物分子鉴定,这件花觚成份与明代景泰蓝成份几乎就没有差别……”

金锋神情冷漠的说道。

“我说过,你的人品没问题。”

“你——的眼界……”

“——太差!”

金锋手握景泰蓝花觚,手腕一翻,花觚在手腕上转了一圈,轻轻落下。

这一手绝活出来,在场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明景泰蓝从宣德开始,所有填充釉料采用的都是极其珍贵的松石绿。”

“而这种松石绿,乾隆之后便已绝迹。”

说到这里,金锋大步走到一方博古架,取下一件民国时期的景泰蓝胭脂花盒。

回到原地,将两件景泰蓝放回条案,冷冷说道:“自己拿挑刀挑原料看!”

“你的眼界也只能看到这里。”

“但,已经足够!”

到了这份上,徐文章哪有什么心思再跟金锋斗嘴斗硬。

急切疾步上来,叫店员拿来专用工具,也不在乎损伤不损伤景泰蓝了。

用专用工具在花觚的方形细腰底部挑了一毫米的颜料下来。

再把民国那件景泰蓝胭脂盒的颜料取下来一比对。

瞬息之间!

徐文章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倒退几步,痛苦的捂住胸口,整个人都傻了。

“珐琅原料一模一样!”

“假的。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我……打眼了……”

“打眼了……”

见到这般情形,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不由得悚然动容。

这件景泰蓝花觚竟然是假的!

博雅斋老板徐文章打眼了!

堂堂锦城古玩协会副会长居然在一樽景泰蓝花觚上打了眼。

这在圈子内可算是大新闻了!

曾子墨也在这时捂住了小嘴,直直望着金锋,双眸深处尽是惊讶和震颤。

围观的一个富豪小小声声的发问,对金锋的称呼也改成了先生。

“请问这位先生,明朝景泰蓝铜胎杂质多,胎体有砂眼,到了清朝工艺提升,胎体几乎完美无缺……”

“这个胎体的砂眼跟明朝的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却又成为了光绪的了?”

金锋淡淡说道:“老天利仿造景泰年制的。”

“为了多卖洋鬼子的钱。”

“只生产了一批,不到九十件!”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动容,现场更是炸了锅。


虽然被人瞧不起,虽然活得连人家的狗都不如,虽然很苦很苦,但那时候几兄弟是最开心最快乐的。

很快几兄弟就立稳了脚跟,也有了一定的积蓄,生活一天天变好。

没两年,王大妈在这里搭建起一排简易房,租给外地人,随着这里的租房户越来越多,好几家外地人也在这里开起了废品站。

也多了好些个干着最底层职业的邻居。

要饭的,开烧烤店的,打工的……

有一天这里来了对爷孙,那就是拐子爷跟李旖雪。

初见李旖雪,四个兄弟都惊为天人,天天围着李旖雪转,那时候李旖雪跟四个兄弟非常要好,好得不得了。

当年李旖雪还没成年,美得连王大妈看了都觉得稀罕,本地土地庙社区的好些男人都对李旖雪垂涎欲滴。

社区主任的儿子阳伟经常带着一些妖兽组团过来骚扰李旖雪,为此四个兄弟没少跟地痞地头蛇打架。

有一天,张丹和龙傲租了车去卖破烂,金锋和周淼在守家,老远就听见拐子爷在撕心裂肺的哭嚎。

出门一看,只见只剩下一只手的拐子爷艰难的在地上爬行,嘴里叫着救命。

赶到拐子爷的房子里一看,当地社区主任的儿子阳伟正把李旖雪摁在地上施暴。

旁边都是撕破的衣服裤子。

李旖雪被阳伟追问之下,两只眼睛呆滞绝望的望着透风的顶棚,就像是一具僵尸木偶。

金锋进来,李旖雪歪着脑袋看看金锋,泪水长流。

金锋肺都气炸了,冲上去抱着阳伟就打。

阳伟那时候二十多岁,人高马大,又是练拳的,金锋哪里是他的对手。

阳伟把金锋打得半死,直接吐血。

周淼拿着菜刀冲过来,却被阳伟一板凳打断了腿,就着菜刀砍断了周淼脚筋,从此落得终身残疾。

从山里出来的两兄弟也是极有血性,金锋红了眼摸到啥就是啥,周淼拖着残腿抱着阳伟的腿,咬着阳伟的脚,金锋则拿着改锥乱捅。

找了机会,一把改锥杀下去,阳伟偏头躲过要害,眼睛却是被金锋给扎了。

眼珠子被金锋抠出来塞进阳伟嘴里,拿着改锥猛戳阳伟的嘴。

PC来的时候,完全被屋子里浓浓血腥吓住了。

阳伟被捅了六十三下,连下面都给捅烂,那儿的碎肉一节一节,洒得满地都是。

地上全是血,耗盡的血迹引来废品站的苍蝇,密密麻麻,嗡嗡作响,满屋子都是。

远隔十几米闻着那血腥味都令人作呕。

张丹和龙傲回来,看着不成人样、不知死活的金锋,看着半截断骨裸在空气里、叫得撕心裂肺的周淼……

张丹抱着周淼,龙傲抱着金锋,一个抱着一个,嚎啕大哭。

后来抓凶手的时候,四兄弟的老大,张丹毅然站出来,说人是他杀的。

阳伟送到省里最好的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也没能保住他的那里。

金锋在地板上里躺了半个月,又被张丹捆在家里,足足关了一个月。

等他能下地走路,事情早已尘埃落定。

阳伟一家本乡本土,势力很大,为了赔偿阳伟,家里所有的钱全都给了阳伟家,几兄弟辛辛苦苦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周淼被打断的腿、砍断的脚筋还有重伤的金锋,全部自理。

还把张丹给搭了进去。

后面发生的事,任何人不想去回忆。


“咣当!”

一声闷响!

电三轮陷进了泥泞的路面,任凭中年大妈再怎么用力扭油门,电三轮发出悲惨的呜呜哀鸣,却是无法再前进分毫。

“金锋!”

“你回来得正好。”

“说,你们什么时候搬?”

金锋皱了皱眉。

这个王大妈就是这块地的主人。

王大妈的老公以前成绩不好,改革之后包产到户,因为这个原因,分到的田土自然是最差的。

这里地理位置偏远,又是沼泽地,俗称的烂包田,种庄稼肯定没戏,种其他的产出投入比例太差,久而久之,这块地就闲置荒废。

很多年前,王大妈就把这里租给了第一任的租客。

那就是金锋。

随着锦城一天天的扩张长大,好些个行业都被赶出三环四环,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很多无家可归、特殊职业的聚集地。

前些年地产疯狂的时候,这片地也被大老板看中,想要买下来建房,前前后后来了不下一百波老板,打桩一查地质,最后全都放弃。

“金锋,我告诉你啊,这回是动真格的了啊。”

“环境保护事关百年大计,我身为土地庙居委会二组组长必须以身作则,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咱们这里可是土地庙的一大毒瘤……”

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一干老少噤若寒蝉,聆听着包租婆的训示,酷热到爆的天个个冷汗长流。

“我知道你们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难处,可你们也得理解我的难处……”

面对包租婆王大妈,金锋眉头皱了皱,静静说道:“要搬可以,退房租。”

一听这话,王大妈的跋扈啰嗦顿时戛然而止,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视金锋。

没过几秒便指着金锋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房租!?”

“你小子当初三百块钱一年就租了这五亩的地,八年了,到现在你还是只给三百……”

“你个臭小子……”

金锋淡淡说道:“那怨不得我,当初是你硬逼我签的十年合同。”

王大妈呆了呆,气结恼怒,指着金锋恶狠狠的骂了半天。

“臭小子翅膀长硬了啊……敢这样跟大妈说话了……”

“别忘了,当初是谁收留的你……”

“你小子刚来的时候还没拖把高,连自行车都是大妈借给你的,现在长大了,敢跟大妈横了是吧!”

“车,是我五十块买的!”

“你,骗走了我们兄弟最后的五十块钱。”

金锋不轻不重的回应,推着板车往前走,进了一个铁栏杆院子。

“还是那句话,要搬可以,把大伙儿今年的房租都给退了。”

王大妈半晌没做声,周围的租客们看自己的脸色都不对了。

灿灿的冲着金锋背影骂了句臭小子。

“臭小子,告诉你,只有十天时间,你自己看着办……”

“你在我跟前拽没用!”

“能耐的,你把这地给买了,再建个大棚,随便你怎么玩……”

低头看看满是泥浆的道路,再看看自己白白的凉鞋,大声喝骂。

“三娃子,还不快过来给老娘推车。”

三娃子嗳嗳的叫着,一脚插进一尺多深的淤泥中,嗨嗤嗨嗤的推起了电三轮。

在众多人的努力下,土皇帝包租婆王大妈的銮驾开出厂房,众人不由得长长吁出一口大气。

相顾苦笑,下一秒都从彼此眼里看见了深深的忧虑。

天慢慢暗了下来,一团团黑云在西边的天空上汇聚,组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

破院子外的一盏桔灯如豆在将夜未夜的时分点亮起来,一片惨淡。

院子里的各种废品堆得有五六米高,各种破烂垃圾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散,一阵阵恶臭扑面而来。

金锋却是早已习惯这种味道,甚至有些亲切。

“锋哥!?”

“是你不?”

矮矮的平房下,一个略带喘息的声音低低响起。

小平房就三间小得不能再小的蜗居房,一个弱弱瘦瘦、满脸污垢的小男孩站在门口,迟疑的看着金锋。

“锋哥,我打你电话打不通。”

“被人撞了。”

放好板车,金锋把板车里收的破铜烂铁、塑料瓶、纸箱子、旧主机、显示器搬了下来。

瘦弱少年一瘸一拐的拖着一条腿过来,默默地将这些破烂一一归类码放在不大的院子里。

瘦弱的男生叫周淼,是金锋从帝都山里带出来的伙伴。

当年金锋的老爹和周淼的老爸以及其他几个人都是死党好基友。

某一天,几个好基友欢聚一堂祭天祭地喝血酒结拜兄弟,为此还宰了一头八年多的老母鸡。

结果真应了几个人发的毒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吃了老母鸡的几个好基友一起组团见了阎王爷。

一死死八个!

八口棺材,村子里的老人把自己存着的棺材全拿了出来,都还差两副。

家里没了顶梁柱,几个好基友的老婆撑不住纷纷改嫁远走。

包括金锋的老娘在内,带走了尚在襁褓中的妹妹走得无声无息,丢下了半大小子的金锋。

带着男娃,再嫁人很困难。

剩下的几个半大小子也就相依为命直到现在。

十二岁那年,在山里活不下去的金锋带着三个人来到了锦城,第一落脚点就是这里。

周淼就是其中之一。

山里太艰苦,在城市里,总有条活路。

让几个兄弟都出人头地,就是金锋最大的希望。

还有自己的妹妹,金锋发过誓,一定要找到她。

周淼默默地给金锋端来几个馒头外加一盘卤猪头,低低说了一句。

“傲哥给你留的。”

金锋抓起半冷不热的馒头轻轻咬了一口,看也不看卤猪头。

“我不吃他的东西。”

伸手将喷香诱人的卤猪头端走,看着在垃圾堆里翻翻拣拣的周淼,轻声说道。

“他什么时候来的?”

周淼将一堆易拉罐挨着踩瘪,轻声回应。

“下午……傲哥说……”

“他说了什么?”

“傲哥说,最近环保查得严,生意不太好,一天纯利润也就三百块。”

“他问我,我们的收入有多少?”

馒头塞在金锋咽喉,金锋闭上眼,端起五斤重的太空杯猛灌一口,费了老大的劲慢慢咽下馒头,沉声说道。

“他还说了什么?”

周淼背对金锋,期期艾艾的说道:“傲哥还说……混不下去就去找他。”

“他……那里还缺一个洗碗的,一个打杂的……”

金锋身子僵硬,鼻子里哼了一声。

“出息了!龙二狗!”

就着三块一斤的冷土茶咽下馒头,疲惫虚弱的身子骨慢慢有了一丝力气。

周淼轻轻说道:“锋哥,刚王大妈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咱们搬到哪儿去?”

“我看了新闻,查得好严。”

“东城陈胖子的收购站交了十万才开的门。”

金锋轻声说道:“不搬!”

短短两个字从金锋嘴里出来,说不出的坚定。

周淼弯曲的背微微一震。

“我听你的。”

踩完了易拉罐,称了重量,周淼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端着一锅废品放在金锋跟前,喘着气不停咳嗽。

“锋哥,你看看这些都是铜不?”

“早上老袁头拿过来卖的,我照铜的价格给收的。”

金锋低头一看。

这是一堆铜钱!

这些铜钱时间放置太久,长期没有得到保护,通过自然氧化和遇水凝结,牢牢死死的粘在一块,有的像是砖头,有的像是筒子。

铜钱上有不少的铜绿铜锈,有些铜钱死死的黏在一起,早已锈死。

有几个铜钱上隐约能看见乾隆、顺治和康熙几个楷体字。

“铜肯定是铜的,在清朝,各个省局都有铸币权,每个省局铸造的铜钱比例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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