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他们摇着蒲扇,腆着大肚子,拎着小马扎,呼朋唤友的前来,把本就不大的小礼堂挤的满满当当。
好在人群当中还真有一个小报记者。
后来,演奏结束的时候,那记者为顾繁夏拍了照片。
她穿黑色的蕾丝裙子,发髻高高盘起,如同一只高贵而美丽的黑天鹅。
照相的时候,她还特意在胸前举了一块木牌,牌子上用粉笔工工整整地写着——爸爸,我是顾繁夏,我很争气。
再后来,记者如约把照片和她自强不息的事迹刊登在了报纸上,有很多人带了各种水果来福利社看望顾繁夏,有得甚至希望能够认她做女儿。
可是,这些来来往往的热心人中,却没有一个是她要寻找的爸爸和妈妈。
时间一天天向前推移,前来看望顾繁夏的人也越来越少。
当再也没有人记得她的时候,天空下了一场雨。
顾繁夏,偷偷地跑入大雨之中,想要用肌肤聆听大雨的声音。
她的衣服全都湿透,齐齐的刘海和白T恤一同往下滴着水,她绝望地看着我说:“陆九合,你说的对,我是一个聋子,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没有人会希望有这样一个女儿的,没有!”
我说:“顾繁夏,如果你真的很想回家,我愿意陪你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找下去,就算有一天我们再也走不动了也无所谓,我想我们一定能够找到的。”
她淡淡一笑,回答我说:“陆九合,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家在哪里,我只是不愿意回去。他们当初丢弃我,就如同丢弃了一件东西,如果他们到如今都不愿意回来寻找,就代表他们不希望找回来。那样,毫无意义。”
她说从六岁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从何而来。
她一直写着的那串数字——K404,就是她和爸爸当年所乘座的那列火车的车次,K404是直发车,铁路的两头只连着两座城市,一座是A城,一座是早已将她遗忘的家乡!
在她的背后,白色窗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