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温时序身处一片荒芜里,西周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这是哪里?
“孽畜!”
有人如此吼叫。
“孽畜在哪?
我来捉他!”
温时序提起剑,奔向远处的村民。
“杀孽畜!
除妖邪!”
村民喊着统一的口号,举着火把,齐齐看向他。
“大家别怕,我是玄癸宗弟子,孽......扑哧”一把刀,没入他的小腹,疼痛还未席卷,整个身体己被喷涌的鲜血淹没。
原来孽畜竟是他自己。
……“醒了?”
床榻上的少年手指微微蜷缩,显然己经从梦境中苏醒。
温时序睁开眼,头颅撕裂般疼痛。
“先别动,你身体被寒气入侵,该安生休养。”
半透的薄帐被微风带起,温时序向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平静地坐在香炉边,不时翻动一下手里的话本。
“师......尊?嗯”他莫非还在梦中吗?
平日里骄纵蛮横的师尊竟用如此温柔的腔调回应他。
“师尊……我怎么在这里。”
虽然意识己经模糊,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因剽窃丹药被关在寒潭洞窟受罚。
“姜硕他们跟我求情,让我放了你。”
江阑珊放下话本,暗自打量起温时序来。
刚脱险的少年气若游丝,浑身上下遍布大大小小的冻疮,嘴唇惨白,面色充血,看起来还尚未从深潭的寒气中缓过劲来。
这次罚得狠了。
江阑珊认真地问道:“你可怪我?”
一问出口,她心里都有些打怵。
温时序怎么可能不怪她呢。
万众瞩目的少年天才,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受到无妄之灾。
被宗门长老欺压侮辱,甚至最亲近的师尊也不相信他。
饶是再阳光纯善的孩子,也该生出几分怨言来了。
而此刻,温时序眼前晕开一层朦胧,像寒潭漫上的薄雾。
“弟子不敢。”
“是不怪,还是不敢怪。”
江阑珊深深望向温时序眼底,试图去探查他哪怕一瞬间裸露出的情绪。
怀疑的,错愕的,懊悔的,悲戚的。
独独没有恨。
“弟子不怪,师尊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好一个道理。
不愧是前期小太阳,后期黑莲花的大魔王。
把他关到寒潭,竟然也毫无怨言。
“姜硕,”江阑珊道:“把白玉液给他。”
“是,师尊。”
姜硕恭恭敬敬地递去一瓶药液,那药瓶流光溢彩,肉眼瞧上去,就绝非俗物。
温时序拿到药液的第一反应,竟是慌张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