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一声，门开了。
“快进来，咋这么晚才到，这一早上，马桶都不敢使，快点儿。”
开门的正是果皮，连看都不看，扭头就往里屋走，
“喏！就这儿，手脚麻利点，还等着用呢！”
果皮走到厕所门口，指了指里头的马桶说。
等了几秒，见背后没动静，他不耐烦地一回头：“我说你倒是吱个声啊，听见没……哎哟喂！”
一回头，见林寒叼着烟，眼神冷冰冰的盯着他，果皮吓得一激灵，往后一缩，差点儿栽进马桶。
乖乖！如今修马桶的都跟演黑帮片似的，心脏不好的还不得给吓出毛病。
果皮定了定神，又催了起来：“快着点，跟你说呢，别傻站着！”
不过这话音明显小了许多。
林寒依然没反应，一脸凶相盯着他。
“我说，你这人咋回事？不会说话，还是听不懂？你修马桶的，啥工具都不带，投诉你信不信！”
果皮正说着，才发现这人两手空空，啥也没拿！
顿时一股火冒上来，可瞧着眼前这修理工五大三粗的，要不是怕吃亏，早开骂了！
“认识林艺海不？”
林寒冷不丁开口，声音如同从地底冒出来，吓得果皮一颤。
“林艺海……”
果皮一听这名字，愣了愣，脑子转得飞快。
林寒这架势，明摆着来者不善！
果皮脑瓜子灵活，一琢磨就明白了八九不离十，准是那九万块钱的债。
他马上堆起笑脸，对林寒说：“兄弟，原来你不是修马桶的啊？误会误会，实在不好意思！别放心上。”
“那你说的林艺海……我明白了，老董准是找你们要账队了！这老董，为这点钱，至于吗？”
说完，果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寒，接着道：“兄弟，看你也是行里的大佬！这样，事成了老董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
“只求你跟兄弟们说一声，以后别接老董的活了，成不？”
说完，果皮赔笑望着林寒，等他反应。
“哐当！”
林寒一拳砸在旁边墙上，只是收了力，不然非砸出个坑，那就麻烦了！
但这一举还是让果皮心惊肉跳。
“自我介绍下，我是林艺海的儿子，林寒。”
林寒冷眼盯着果皮，沉声道。
果皮听了，却不以为然地笑起来：“林艺海的崽？兄弟，别拿这唬我，我跟老董可熟得很！”
“他那不成器的崽林寒，前些年娶亲我还见过，瘦得跟竿似的，哪有你这么魁梧！”
“听说还在个小公司跑业务，每月还房贷都紧巴巴的，真没出息！”
说到这儿，果皮不屑地撇撇嘴。
毕竟他大儿子果狗，在县里一大外贸公司干，业绩好，一个月工资加上奖金能有万把块呢。
果皮扯了几句，察觉立在身侧的林寒毫无反应，不由得仰首望向他。
这一抬头，但见林寒本就严峻的面孔益发阴沉，那神情，说是能生吞活剥人都不夸张！
登时，果皮一个激灵，赶忙收了声。
旋即赔上笑脸，细声细气地解释起来：“诶，兄弟，我那是说林艺海家小子林寒不顶用，没说你，别多心哦！”
“你他妈的说谁不顶用？！”
林寒全身散发出一股凶悍之气，猛地揪住果皮的衣襟，直接将他提溜起来，一双眼红得像要喷火，直勾勾地盯着他。
果皮毫无防备，忽地双脚离地，悬浮半空。
他望着林寒那可怕的面容，又瞅了瞅那纹着图腾、青筋暴露的手臂，不由惊恐万分，声音颤抖道：“哥……兄弟，我说的是他家小的林寒，不是说你，别误会！”
“我就是他儿子林寒！你家若是混得风生水起，怎还欠着钱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