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冷着脸问道:“谁指使你算计明禾的?”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奴婢冤枉,奴婢带郡主去竹苑更衣,半道上,郡主却把奴婢打晕。”
沈明禾看了她一眼:“看来,你是不想说实话。”
丫鬟不停地磕头:“奴婢说的全是实话,奴婢绝无害人之心,请郡主明鉴。”
沈明禾忽地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丫鬟心头跳得厉害,生出一丝不安。
下一瞬,就对上沈明禾幽冷的眸光。
“谋害当朝郡主是重罪,有人以身试法,本郡主也想知道,何人如此嚣张,竟置国法于不顾,查案的事情,本郡主不熟,还是交给官府吧。”
以官府的手段,李氏的那点伎俩,根本遮掩不住。
她心头发紧,阴沉道:“不能报官。”
沈夫人声音冰冷,嘲弄道:“为何不能报官?谢大夫人在怕什么?”
李氏死死地掐着掌心,说道:“沈夫人慎言,本夫人行得正坐得端,不过是家事而已,何必麻烦官府,再惹出什么风言风语。”
“用卑劣手段做腌臜事的,又不是我沈家,旁人有什么揣测,也揣测不到沈家头上。”沈夫人冷笑一声,不欲再与李氏多言。
她看向那丫鬟,问道:“你是现在招,还是去了京兆府再招?”
丫鬟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不敢再有隐瞒。
“是李嬷嬷命奴婢将茶水洒在郡主身上,也是李嬷嬷让奴婢将郡主引到松雪院,若郡主不配合,就将郡主药晕。”
李嬷嬷半途出了意外,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听到这话,便知事情败露了。
但她反应极快,一开口就大呼冤枉:“你不能因为你做错事,我责罚过你,你就这般诬陷我。”
丫鬟没想到李嬷嬷会倒打一耙,急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李嬷嬷知道奴婢兄长欠下赌债,急需银子还债,便找上奴婢,奴婢为救兄长性命,便答应下来。”
李嬷嬷道:“我帮夫人管理内务,行事是严厉了些,但也是职责所在,原本,我还好奇你为何会怀恨在心,原来还记恨我不借银子给你,你兄长欠了赌坊一百多两,我哪有银子借你?”
丫鬟因为气愤,身子抖得厉害,愤恨道:“你你你......你颠倒黑白。”
李嬷嬷一脸的坦荡:“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总不能胡乱认下。”
李氏趁机说道:“今日这桩桩件件,都冲着大房而来,分明是有人设局陷害,想要毁了瑄儿,毁了大房!”
沈夫人看着她们主仆一唱一和,脸上满是寒霜:“既然丫鬟指证,李嬷嬷便有嫌疑,有人不肯说实话,那就交由京兆府严审,我就不信,官府严审,还审不出个是非曲直。”
李氏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实在是荒谬,一直以来,痴缠不清的,都是平阳郡主,要说......”
“大夫人想清楚了再说,”沈明禾抬眼看着她,眸光讥诮,带着冷意,“谁都不是傻子,不说,不过是给你留点脸面罢了,你那点心思算计,当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郡主这话当真可笑,本夫人念你年少,不与你计较,你也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
李氏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孩子。
沈明禾笑了笑:“本郡主不过是想要一个真相罢了,怎么就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