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海徐广涛的现代都市小说《官术林海徐广涛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卷帘西风66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官术》,由网络作家“卷帘西风666”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海徐广涛,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驾驭权力,是一门高深艺术。需识大局、知进退、善谋略,还要懂女人。前三点是为了征服世界,最后一点,则是为了不被女人所征服。...
《官术林海徐广涛大结局》精彩片段
刘所长与贺老六寒暄了几句,转向林海,神态略显倨傲的点了点头,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沉着脸问道:“我们刚刚接到群众举报,说林主任带着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把老贺的仓库给封了,还动手打了人,有这么回事吧?”
这句话的倾向性是显而易见,林海听罢,顿时便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眼一旁的贺老六,用略带嘲讽的口吻说道:“想不到贺老板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了呀。”
贺老六却连连摇头:“天地良心,我可没报案。”
林海微微一笑,转而问刘所长道:“请问警官同志,这个报案的群众,又是何方神圣呢?”
刘所长冷冷的道:“谁报的案,与你无关,就说有没有这件事吧!”
林海反唇相讥:“报案人的叙述与事实严重不符,捏造事实,有诬告之嫌!首先,什么叫身份不明,这个词从何而来?其次,说我们动手打人,证据何在?这些关键问题必须搞清楚呀。”
“废话,我这次来,不就是要搞清楚这些嘛!”刘所长提高声音说道。
林海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你压根也没搞,上来就直接定性了,所长同志,你平时都这么办案嘛?”
刘所长有些恼了,敲着桌子说道:“林主任,请你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和方式。”
“我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没有任何问题,质疑,是我的权利。”
刘所长撇了下嘴:“我知道你以前在县委工作,见过点世面,但别动不动就提权力。你确实有权力,但更有义务,请先回答我的问题,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
林海歪着头想了想:“好吧,我配合。”
刘所长拉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问道:“那就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下吧。”
林海不慌不忙的把事情经过讲了,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封仓库属实,但我以党性和人格担保,没发生任何冲突,如果你口中的报案群众一定说发生了斗殴,那请他拿出证据,否则,我保留追究其责任的权力。”
刘所长哼了声:“放下打架的事不说,先说一说,你为什么要封仓库吧?”
“请问刘所长,你上班离开家的时候会锁门嘛?”林海突然问了句。
刘所长一愣:“当然锁门了呀。”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的家,我说了算。”
林海微微一笑:“这就是答案,仓库是林场的,是登记在册的国有资产,作为林场负责人,我把库房暂时封了,还需要问为什么吗?如果你今天非要一个答案,那也可以告诉你,很简单,工作需要。”
刘所长吃了个软钉子,一时无语,沉吟片刻,这才又缓缓说道:“林主任,你这句话可就不在理了,仓库是林场的不假,但里面存放在别人的货物啊,你凭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给封了呢?”
林海还是很平静:“什么货物?”
“蕨菜呀,价值好几十万呢,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没劲儿了。”刘所长冷笑着道。
林海不慌不忙:“谁允许私人的货物存放在国营林场的仓库里的?我可以不经允许,把个人物品存放在您的家里吗?”
刘所长一愣,扭头看了眼贺老六。
林海则继续说道:“退一步讲,放就放了,可使用仓库的租赁合同呢?四年了,房租给谁了?水电费谁缴?”
“你问我,我问谁啊?”刘所长把双手一摊:“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四年前,贺老板未经任何人许可,便私自撬开仓库大门,并强行使用至今,四年期间,没有交纳一分钱租金,连水电费都是林场垫付的,这些情况报案人跟你提了吗?”林海问道。
刘所长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了解这些事,这属于你们之间的经济纠纷,经济纠纷不归公安机关管辖,但你不打招呼便封仓库,导致引发冲突,这我就不能不管了。”
“我再重申一遍,没有引发任何冲突,事实上,贺老板正在跟我协商解决这件事,不过既然提到冲突,我就顺便报个案吧。”说完,起身走到窗口,大声喊道:“二肥,你上来。”
二肥答应了声,快步上楼,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请看下吧,刘所长,这是当地村民二肥子,对不起,大名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先说正事,昨天上午,他在林场的院子里,被贺老板的人围殴,打人的凶手就在楼下,对了,现在报案可以吧?”林海微笑着说道。
刘所长眼皮都没撩一下,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没问题,一会带回所里做个笔录。”
林海却不依不饶:“两个行凶者就在楼下,我请求公安机关采取相应措施,立刻将人控制起来。”
刘所长有点恼了,指着林海的鼻子喝道:“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啊,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海也毫不示弱:“这不是指手画脚,只是提醒和请求,如果因为你的不作为,导致行凶者逃走,进而对案件审理造成影响,我保留向上级公安机关申诉的权力。你别瞪眼珠子,我的话没有任何毛病,要不咱们给高局长或者姚政委打个电话,请他们给评评理。”
这招儿在兵法上叫做连蒙带唬。
在县委工作十年,林海对县各局办的领导还是很熟悉的,这些县里的大员来拜见书记,偶尔也会跟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聊上几句,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大多混了个脸熟。
刘所长当然不服气,冷笑着道:“你少拿局长和政委吓唬人,我现在是正常接警,询问当事人,有什么可评理的。”
林海呵呵一笑,指着他说道:“有你这样正常接警的嘛?我办公室里有监控,就凭你现在这扮相,我甚至可以怀疑你的真实身份。要是我把监控录像交给县纪委,你这个所长能不能继续干下去,都在两可之间。”
这句话起到了点作用,刘所长听罢,连忙将警服整理了下,气焰也不那么嚣张了。
旁边的民警见状,连忙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林主任,刚刚刘所情绪有点激动,你别介意啊。我是这么认为的,贺老板使用仓库四年,没付租金是属实的,作为林场的负责人,你有权向其讨要,但扣押仓库里存放的货物,就有点不妥了,这是两回事,不能混淆。”
这位警官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儿上。
从法律上说,即便贺老六没交租金,林海也无权扣押他的货物,公安和司法机关扣押公民财产时,也需出具相关的法律文件才能执行。
林海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唱好了,诸事顺利,唱不好,全盘皆输。
他不慌不忙的点上根烟,微笑着对那个年轻警官说道:“你说得非常对,但需要解释的是,我没说扣押贺老板的蕨菜呀,只要他把拖欠的租金和水电费付了,随时可以拉走,但是如果拒不认账的话......”说着,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递给了年轻警官。
“什么意思?”年轻警官没有伸手接。
“没什么意思,你打下这个电话就什么都清楚了。”他平静的说道。
年轻警官瞥了眼屏幕上的备注,见写着杨书记三个字,不由得微微一愣。刘所长也歪着头看了眼,然后眉头紧锁,沉吟不语。
半个月前,杨怀远来老爷岭镇调研,行程中本来是没安排去国营林场的,可谁也没想到,书记突然提出要去看一看,搞得镇领导措手不及,很是被动。
书记既然下命令了,大家也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作为镇派出所所长,刘万全当然全程陪同。亲眼目睹了杨书记看到林场破败不堪和管理混乱的状态之后大发雷霆,把几个镇领导训得跟三孙子似的场面。
杨书记走后,镇政府的几位头头聚在一起,琢磨了很久,也没搞明白这位新上任的一把手,为啥对已经多年无人关心的林场感兴趣。
难道林海的背后有杨书记的支持?刘所长默默的想,否则,这小子新来乍到的,咋敢这么狂呢?
林海蹑手蹑脚的进了楼,摸到了食堂门口,本来合计大吼一声冲进去将小偷制服,不料鼻子里却闻到一股酒香。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探头往里看了眼,却差点笑出了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背对着房门津津有味的喝酒呢。只见他端起酒盅,一扬脖,美美的喝了口,还发出啧啧的声音,感觉非常享受。
放下酒盅,又夹起粒花生米,嘎嘣嘎嘣的嚼着。
对了,这油炸花生米是早上王心莲炒的,还有盘大葱煎鸡蛋,当时没吃完,就放在冰箱里了,王心莲说,晚上让他热一热吃,结果便宜这个老贼了。
有心冲进去把他抓了,可看那满头花白的头发和略显佝偻的背影,又有点于心不忍。
唉!就算是个小偷,这么大年纪了,我冷不丁冲上去,再给吓个好歹,反而麻烦,算了,吃就吃吧,也不值几个钱,再说,没准也是实在饿急了呢。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看这老东西一口酒一口菜的模样,不像是饿急了的样子,那份惬意,倒像是在享受生活。
正拿不定主意,那男人却突然头也不回的说道:“瞧你那熊样,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跟做贼似的,进来陪我喝一杯。”
林海一愣,以为男人在跟别人说话,可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是说给他的,惊讶之余,又有些好奇。
“你在跟我说话嘛?”他迈步进了食堂。
“废他妈的话,这楼里除了咱俩还有人吗?”老者说着,缓缓的转过身,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林海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男人。
七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凌乱,脸上的皱纹跟老爷岭的沟壑一样多,最有特点的是那个大鼻子,鼻尖通红,闪着油光,看着就腻得慌。
哦,这就是王心莲所说的张大鼻子吧?他默默的想。毕竟,这特点很明显。
“你是......”他试探着问道。
老者也不回答,只是指了指桌子上的空盘子:“给我炒两鸡蛋去。”
“你让我干啥?”林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瞪啥眼睛,老子这岁数,跟你爹差不多,让你给炒俩鸡蛋,有什么问题嘛?亏你还是个国家干部,尊老爱幼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咋在你身上一点都没体现出来呢?”老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林海都不知道该说点啥了,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笑着道:“炒鸡蛋没问题,先报个名号吧,我总得知道你是谁呀?”
这已经是很客气的了,不料那老者听了,却猛的一拍桌子,喝道:“你个小兔崽子,让你炒个鸡蛋,问起来还他妈的没完了,不炒拉到,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喝酒。”
林海真想薅着衣服领子把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头扔出去,可转念一想,又瞬间释然了。
既然这个大鼻子和自己前任王主任有些交情,好歹也算是个客人吧,至于出口不逊嘛,就更无所谓了,再怎么说也是七十多岁人了,和自己父母年纪相仿,有点倚老卖老,也在情理之中。
他本就是豁达之人,只是这十年在机关工作,整天谨小慎微,循规蹈矩的变得有些阴郁刻板,离开了县委那压抑的工作环境,骨子里的率真本性又被激发出来。
长夜漫漫,跟这么素昧平生的老汉喝上两杯,倒也并非什么坏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样想着,也不再说什么,去冰箱里取了三个鸡蛋,又找来几个辣椒,不大一会,一盘辣椒炒鸡蛋就端到了桌子上。
老者尝了口,微微点了下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味道不错,小兔崽子,你还有两下子嘛。怎么样,咱俩喝点?”
林海也不客气,直接在对面坐了,老者从怀中拿出个酒葫芦来,拔掉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飘了出来,未曾入口,便有了三分醉意。
“你这酒不错呀。”林海赞道。
老者也不吱声,小心翼翼的给林海倒了一点。
“就这么点啊,你咋那么抠呢,多来点啊。”林海笑着道。
老者则连忙把酒葫芦揣进怀里,瞪着一双小眼睛说道:“你个兔崽子,尝尝味就行了呗,酒这东西,喝多了乱性,年轻人少喝为妙。”
“我喝多了乱性,你喝多就不乱性了呀?”林海反驳道。
老者眼珠转了转:“我这么大岁数了,就算是乱也乱不到哪里去了,你可不成,会惹麻烦的。”
林海也懒得跟他争辩,只是端起杯来喝了口,感觉刚入口的时候非常辛辣,嗓子眼都快要冒火了,但那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之后,回味却很甘醇绵长。
“感觉如何?”老者问道。
他眨巴了下嘴:“挺有劲儿的。”
老者嘿嘿一笑:“所以不敢多倒嘛,就你那小身板,二两下去,就彻底废了。王大胡子人高马大的,喝这个,半斤也就倒了。”
王大胡子就是王心莲的父亲王增全,林海之前也听人叫过这个绰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会看病的张大鼻子吧?”他笑着问。
老者哈哈一笑:“没错,我这个人,无论走到哪里,这鼻子就是个招牌,老远就被认出来了。”
“你这鼻子确实挺有特点的。”林海皱着眉头说道:“对了,我听王心莲说,你对林场的经营还有些想法和见解,今天反正也没啥事,咱爷俩聊一聊?”
张大鼻子却白了他一眼:“当年刘玄德为了请诸葛亮出山,还曾三顾茅庐呢,你用一盘辣椒炒鸡蛋,就想套我的话呀,想什么美事?至少得来个小鸡炖蘑菇呀,否则,一切免谈。”
林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老爷子,你这嘴可真够大的,居然敢和诸葛亮比,今天外面风可大啊,舌头别吹跑了。”
张大鼻子哼了声:“混账东西,诸葛亮咋了?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关老爷是武圣人,位列仙班,我天天跟他老人家睡在一起,自比个诸葛亮,有啥不可?”
这纯粹是个精神病嘛!怪不得当年王主任说他狗屁不懂,林海心中暗道,还是别跟他瞎耽误工夫了,赶紧打发走算了。
这样想着,态度便冷淡许多,张大鼻子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抿着酒,吃着菜,不大一会,花生米和辣椒炒鸡蛋都被吃个溜光,他打了个饱嗝,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见他醉醺醺的样子,林海还多少有点担心,于是便问了句:“我送你回去呀?”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生怕这疯疯癫癫的家伙真答应,自己反而没台阶可下。
不料张大鼻子却连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道:“竖子不足与谋,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告辞。”
前半句文绉绉,后半句却是乡间的俚语,这样两句话组合在一起,倒也很有点特色,林海望着张大鼻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更过了哟,天要亮;
妹儿的心里还有点痒;
想让那小老鼠钻洞洞;
想得心儿直发慌。
张大鼻子的二人转小调又传了过来,在寂静的夜空中回旋飘荡,宛如有魔法似的,听得林海心微微一颤。
徐广涛哈哈一笑,直接把话题岔开了:“这么晚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吧?”
“确实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个人。”林海平静的说道。
徐广涛愣了下:“打听什么人?”
林海沉吟着说道:“是这样,老爷岭林场有个绰号叫贺老六的人,大名叫贺胜,你认识吗?”
徐广涛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先说说,问这干什么?”
林海想了想:“是这样的,徐科长,这个贺老六在老爷岭是个牛逼人物,自称和你是磕头的把兄弟,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四年前,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擅自撬开了林场的仓库,并占用至今。一分钱租金没交,而且还白用通风和干燥设备,这几年的电费就高达一万多块钱,今天上午,我找他要钱,结果他把你抬出来了,你是我的老领导呀,如果真有交情的话,面子必须得给啊。”
徐广涛干笑了几声:“什么磕头把兄弟,压根就没有的事,咱们都是党员干部,能做那种不靠谱的事嘛!别听他胡说。是这样的,这个贺老六我确实认识,但只不过泛泛之交,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千万不要考虑我。”
“好的,那我就放开手脚咯。” 林海说道。
“必须放开手脚呀,新官上任,还不得烧上几把火嘛。”徐广涛说道,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把逻辑重音放在了几把火三个字上,很是耐人寻味。
林海淡淡一笑:“让你说对了,这第一把火已经烧起来了,贺老六对我不满,今天晚上指使手下在仓库纵火,幸亏扑救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经济损失。但这么一搞,就不是钱的问题了,性质完全变了,我必须追究到底,否则,这个黑锅就只能我自己背了。”
徐广涛哦了声,思忖片刻,斟酌着问道:“纵火犯罪,可不是闹着玩的呀,你有证据嘛?”
“当然有证据,而且还是确凿的证据。”林海冷笑着道:“另外,贺老六还有黑恶势力的嫌疑,强买强卖,垄断市场,组织妇女从事色情活动等等。”
“没这么严重吧?”徐广涛笑着道:“一个老爷岭的农民,怎么可能跟黑恶势力扯到一起了呢!太夸张了。”
林海却很认真的说道:“我这可不是信口胡说,被他欺压的附近村民都可以作证,书证人证俱全。”
“是嘛!看来这个贺老六问题不少啊,应该好好收拾下,否则,真成了为祸一方的恶霸了。”徐广涛说道:“你报案了吗?”
林海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没有,贺老六肯定有后台嘛,而且,老爷岭镇派出所的那个刘所长明显和他穿一条裤子,报案没用的,我打算直接向杨书记反映,一步到位。”
徐广涛听罢,讪笑了几声,说道:“也行,不过,你刚到林场,就搞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对今后的工作产生不利影响呢?我没别的意思啊,只是觉得,如此一来,跟镇里的关系就不怎么好处理了呀,你说是不?”
看来,这顿忽悠产生效果了,林海心中暗想。
“没办法啊,我想相安无事,但人家不同意啊,昨天夜里,这哥们还给我设了个圈套呢,估计是看我单了三十多年,憋得嗷嗷的,看见母猪都想上去打一炮,所以,就给我安排了个小姐,然后打算趁着我爽歪歪的时候,再让警察进来抓人,幸亏我有点定力,否则,现在应该再看守所了。”
上任三天,立足未稳,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贺老六并非简简单单的一个无赖,背后不仅有徐广涛,甚至还可能有其他县里的头面人物,而他却是单枪匹马,影单影只,真刀真枪的对阵,没有十足的胜算。折腾一圈,黑锅恐怕只能自己背。
为今之计,只能是先隐忍不发,尽管这么做存在一定的风险和隐患,但总比直接被拿下去要强。
这样想着,不禁长叹一声。
一个多小时后,施工队赶到了,各种建筑材料也同时运到了现场,谈好了价钱,立刻动工。林海则亲自监工,忙前忙后一口气干到太阳落山,总算把破损的地方都修缮好了。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瞧,是县委秘书科的座机,还以为是哪个同事找他闲聊,于是连忙接了起来。
来电话的是秘书科小赵,通知他明天下午一点回县里开会。
林海颇感意外,县里召开会议,怎么会通知到他这个级别呢?于是便询问到底是什么会,小赵告诉他,参加会议的除了四个国有林场的负责人之外,还有县长王忠田,主管林业的副县长贺长发,以及林业局的相关领导,由杨书记亲自主持。至于会议的内容嘛,暂时还不清楚。
放下电话,他陷入沉思。
出席会议的人中,并没有组织部的相关人员,说明本次会议与干部任免无关,应该是针对林业系统做出某项重要决策,但四家国营林场属于基层单位,行政级别很低,重大决策也轮不上表态啊。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感觉伤口隐隐作疼,身子也阵阵发冷,头痛欲裂。
可能是发烧了,他想,测了下体温,38.2。
得赶紧吃药,否则,烧得迷迷糊糊的,明天怎么开会,正想着,王心莲推门走了进来。
“你先吃饭还是先挂点滴?”王心莲问,说完,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于是连忙走过来,伸手摸了下额头,皱着眉道:“让你挂吊瓶,你偏不听,这不烧起来了吗?”
林海苦笑:“你来得正好,赶紧给我打吊瓶吧,明天还要回县里开会。”
王心莲听罢,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不大一会,拿着药和注射器走了进来。
“你到底行不行,可别真拿我当老牛对待。”他开玩笑的道。
王心莲浅浅一笑:“那可不好说,其实,我就给爹扎过点滴,在外人身上还真没比划过,今天正好拿你做个练练手,要是能行的话,以后就有经验了。”
林海暗暗叫苦,但事到如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咬牙硬挺着了。
情况比他想象得要顺利得多,王心莲的手法娴熟,针感也不错,一针下去,回血良好。
“怎么样,还行吧?”王心莲得意洋洋的道。然后让他躺下休息,说是去下碗热汤面,让他吃了发点汗,病就好了。
昨天一宿没睡,今天又整整忙了一天,再加上发烧,林海早就精疲力尽了,躺在床上,没用半分钟,便沉沉睡去。
他是被尿憋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身上松快了许多,头也不那么疼了,正打算翻身坐起,却听王心莲说道:“不许动,你刚刚出了一身汗,别再晾着了,老老实实躺着吧。”
他这才发现,王心莲就坐在斜对面的椅子上,正忽闪着眼睛看着他呢。
“你.....一直在?”他问。
王心莲噘着嘴道:“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跟个孩子似的,翻跟头打把式,一点都不老实,动不动就蹬被,隔一会就得给你盖一次,不然的话,这被子都让你给踢门外去。”
王心莲的脸顿时就红了,说道:“老张头,你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真是愁人!”
“混账,我哪句话不正经了?许你们俩个心怀鬼胎,不许老子说出来呀,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张大鼻子倒是理直气壮。说完,斜着眼睛,看看王心莲,又瞅瞅林海,拈着下巴上几个稀疏的胡子,若有所思。
王心莲又羞又恼,也不吱声,低着头快步出去了,林海则赶紧把脚擦干,站起身,尴尬的笑着,打招呼让座。
张大鼻子也不客气,拉过把椅子,将两只鞋甩了,然后大大咧咧便脚放进了盆里,口中还发出嘶嘶哈哈的声音,那副很享受的模样,把林海都看傻眼了。
不晓得多长时间没洗过脚了,张大鼻子的脚刚放进盆里,一盆清水立刻变得浑浊不堪,不到半分钟,便成了泥汤状,林海不禁目瞪口呆,连连咂舌。
“我说老爷子,你上次洗脚是啥时候?”他好奇的问道,
张大鼻子皱着眉头:“记不太准了,依稀是上个世纪末,九八年前后吧,怎么,有什么说道吗?”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林海笑着说道。
张大鼻子哼了声,说道:“合计啥呢!再来点热水呀,有些凉了,泡着不过瘾。”
有过昨天的经验,林海倒也不以为怪,只是摇了摇头道:“没有热水了,你凑合着泡会算了。”
张大鼻子却把眼睛一瞪:“还不赶紧去烧,愣着干嘛?”
林海哭笑不得,有些怼他两句,但想想还是算了,起身下楼,推开食堂的门。
见他来了,王心莲连忙迎了上来,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声问道:“你咋也下来了?”
“让我给烧水。”林海笑着道:“本来不想惯他毛病,可你说他曾经是省城大学的教授,而我是省城大学毕业的,要这么论的话,也算是我的老师,做学生的,给老师烧一次洗脚水也是理所应当,再说,那盆水已经不能用了,跟泥汤似的,不换也不成了。”
王心莲轻轻叹了口气:“他自己连件衣服都不舍得买,吃得跟猪食似的,却花那么多钱修缮关帝庙,而且还是自己动手。真是难以理解。”
“花钱修庙?他哪来的钱啊?”林海愈发好奇。
王心莲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爹说,这七八年下来,至少也要投入几十万元,没当林场主任的时候,经常被他拉去帮工,一干就是好几天。”
“看来,你爹和他倒是很投缘的。”林海说道。
王心莲点了点头:“我爹非常佩服他,说别看他满嘴疯话,但心里却装着大道理。”
林海笑道:“这评价蛮高的啊,一会我跟他好好聊聊。”说着,将水壶接满水后,放在了煤气灶上。一壶水很快就烧开了,正打算拿着上楼,却被王心莲抢了去。
“这种伺候人的话,怎么能让你做呢。”她说着,拎着壶便往门外走去。
林海无奈的笑着道:“我没那么娇贵,在县委工作十年,其实就是每天伺候人的。”
“那不一样,你伺候的都是领导,是有身份的人,张大鼻子就是个疯老头子。”王心莲头也不回的道。
回到了办公室,王心莲先将那盆黑褐色的水倒掉,把盆子里外刷干净,然后又倒上新水。
张大鼻子则大大咧咧的坐着,待差不多了,这才笑着说道:“大莲,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王心莲并没过去,而是皱着眉头问道:“不听,谁知道你又要说什么疯话。”
“搂着我点,别摔了。”王心莲说道。说完,见林海还迟疑着没有动作,直接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上一次搂女孩的腰,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说得夸张点,连啥滋味都忘得差不多了。当手触碰到那纤细而柔软的身子,林海的心不由得微微颤了下。他不敢搂得太紧,生怕有冒犯之嫌,只是轻轻扶着,颇有几分绅士风度。
王心莲的摩托车开得很慢,尽量避开坑洼不平的地方,即便如此,林海坐在后面,还是有好几次差点被甩下去。
“还是我开车吧,在后面坐着更提心吊胆。再说,就你这速度,到镇上至少得一个多小时。”他商量道。
王心莲毕竟是女人,自己骑还勉强凑合,但载着个人,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于是缓缓停了车,回头问道:“你胳膊能行吗?”
林海跳下车,笑着道:“我用脚开,都比你强。”
王心莲嘟着嘴,无奈的下了车,换了位置之后,她可不讲什么淑女风度,两只手紧紧的搂着林海的腰,整个身子都主动贴了上来。
“对了,你干嘛那么急要去关帝庙啊?”王心莲贴在林海的耳边问道。
“找张老师聊天啊,你爹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有大学问的人。”林海回道。
看过那篇文章之后,林海对张大鼻子的印象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不用老爷子那样比较随意的称呼,而改称老师了。
“张老师?”王心莲还有点不适应,略微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去了也没用,他回省城了。”
林海一愣:“你咋知道的?”
“昨天跟我说的呀,说是要回去处理些事情,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每年都要回去几次的,少则两三天,多则个把礼拜。”
林海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问:“昨天晚上,他到底跟你嘀咕些什么呀?”
王心莲突然不吱声了,沉默了片刻,这才笑着道:“你为啥非要打听这些呢?”
“好奇呀!张老师不是说了嘛,让你告诉我为官之术的最后一点答案。”
“嗯......那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告诉你呀,得看你的表现如何。”王心莲咯咯的笑着道。
“要怎么样才算表现好呢?”林海大声说道。
王心莲又沉默了,好一阵没声音,他还以为没听清楚,于是又大声问了遍。
“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王心莲支支吾吾的说道,说完,两只手抱得更紧了。
半小时之后,摩托车总算开进了老爷岭镇,在王心莲的指引下,径直开到了镇卫生院的门前。
镇卫生院并不是医院,只相当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有一名全科医生坐诊,平时也就是挂个点滴和处理个外伤什么的,此刻还没上班。王心莲忙着打电话联系,林海则独自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或许是伤口发炎的缘故,他感觉身上有点冷,打不起精神。
正想打个盹儿,王心莲却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了,低声说道:“不好了,贺老六带着人来了,你赶紧躲一躲。”
林海抬头往窗外望去,果然见贺老六带着五六个壮汉朝卫生院走过来,几个人眉毛拧着,眼珠子瞪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在这儿待着,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他说着,深吸一口气,起身出了诊疗室,还没等走到大门口,贺老六几个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大莲呢?我刚刚看见她在门口晃悠呢,眨眼的工夫,人跑哪去了?”贺老六撇着嘴问。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