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锦溪周黎昕的现代都市小说《化身黑心主母,看谁不爽就出手墨锦溪周黎昕全局》,由网络作家“青墨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化身黑心主母,看谁不爽就出手》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青墨歌”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墨锦溪周黎昕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前世,她为夫君一家掏心掏肺,把自己的嫁妆都拿来不太家用。可夫君却在外面养了前台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女也被外室收买,全家她吃力不讨好。夫君一家败光她的嫁妆,榨干她家族到价值后,反手就是捅一刀,谋害了她整个家族。重生归来,她发誓前世之恨别让他们血债血偿!...
《化身黑心主母,看谁不爽就出手墨锦溪周黎昕全局》精彩片段
“父亲真是这么说的?”周耀柏撇了撇嘴,“孩儿也没有很懒怠,不过是母亲最近病着,孩儿才想不劳烦母亲,暂时将功课放一放。”
他说罢对墨锦溪眨了眨眼,水汪汪的眸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墨锦溪笑着点点头,眼底的讥讽随着笑意一闪而逝,分明是自己不想念书,还硬说是为了她,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天赋异禀。
“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莫要心生怨怼,你父亲还说,今后我必须看着你刻苦念书,就连目标都给你定下了。”
七岁的周耀柏没多沉,墨锦溪便将他抱在怀里。
“你的手怎么这样冷?”墨锦溪明知故问。
接近年关府里上下都忙,屋檐下悬挂着晶莹剔透的冰锥,下人还未来得及清理。
墨锦溪呵出一口白气,抱着周耀柏全当取暖。
“母亲,我害怕。”周耀柏将脑袋埋在墨锦溪肩头,手因为紧张直发抖。
他的脸被风吹得冰凉,墨锦溪嫌弃地悄悄将自己脖子向后仰了仰,不让他碰到。
“别怕,最近柏儿都有认真念书不是么?待会你父亲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只要你能全部答上你父亲的问题,他满意了,就会放你早些睡下,过了今日这关,就不用再熬夜。”
能够早睡,对于周耀柏而言,极具诱惑力,可是他又害怕面对父亲的责问。
周耀柏揣着手点点头,眉头皱得更紧。
墨锦溪斜眼睨了眼周耀柏,脸上的笑容变得狡黠。
“你父亲之前因你懈怠功课的事,格外生气,你这次千万要表现地让他满意,哪怕是错一个字也不能,你父亲不喜说话支支吾吾,你是知道的。”
一路上墨锦溪不断地说周青远如何严格,听来是安慰人的话,实际上只会加剧周耀柏的不安。
很快来到周青远的书房,墨锦溪将周耀柏放下来时,他的脚抖得厉害。
“一路上过来冻着了吧?来,坐到为父面前来?”周青远看见他的腿抖得厉害,招手让周耀柏坐自己身边。
不坐在他身边还好,离周青远越近,周耀柏只会更紧张。
“愣着做什么?”周青远不明就里地皱起眉头。
这孩子从前不是挺懂事大方?如今怎么扭扭捏捏起来。
周耀柏咽了口唾沫,不情不愿地坐到周青远面前去。
小孩子不懂得掩藏心思,周青远见他像是不愿意靠近自己,又好气又好笑,脸不自觉沉了下来。
他的脸一黑,周耀柏就打了个哆嗦,把头埋得更低。
“听说你近来都有认真念书,为父也不考你别的,就问之前的问你的问题,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的意思是什么?”
周青远寻思孩子瑟瑟缩缩,是自己之前太严厉的缘故,就挑了简单的问,之前就问过的问题,不该还不会。
结果,周耀柏答是答上来了,但答错了。
“回爹爹,这句话的意思是身为君子要为人本分,为人本分,方能行于世间。”
周耀柏紧张地大脑一片空白,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那人站在一家铺子前,身上披着白狐裘,将他苍白的脸,映得格外分明。
因为体弱,他的呼吸极轻,胸腔看不出起伏,夕阳照在他身上,他仿佛是没有生气的假人,生机寥寥。
周府小公爷,自幼病弱,自小锦衣玉食长大,最后为了救她,却是早早丧命。
墨锦溪不自觉热泪盈眶,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夫人,您喜欢看这家茶楼的戏,我们下回再来看就是。”翠儿伸手在墨锦溪面前晃了晃。
她的眼力见比玉儿到底差功夫,愣是没发觉,自家主子在看长街对面的小公爷。
墨锦溪回过神,下意识走下台阶,就要去和小公爷打招呼。
周青远是周国公府庶出一脉,墨锦溪与小公爷也算沾亲带故,长街上碰见打个招呼不算什么稀奇事。
她才迈下台阶,小公爷身后的铺子,就走出来几位贵公子。
那几人亲昵地与小公爷勾肩搭背说笑起来,听不清说的什么。
小公爷神情有些无奈,但没有表现出抵触与不满,可见一行人关系不错。
墨锦溪抿了抿唇,收回脚,将头转向另一边。
“夫人,上车吧。”玉儿放好脚踏走过来。
墨锦溪点点头,往小公爷方向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玉儿放下车帘,与翠儿随侍在马车两侧。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前行,墨锦溪在马车内静坐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悄悄揭起帘子一角,往小公爷在的方向看去。
他们几人还在玩闹,小公爷没有血色的唇勾了勾,不笑还好,他这一笑起来,看着愈发虚弱。
看了好一会,墨锦溪才恋恋不舍放下帘子。
墨锦溪不知道,她才将帘子放下,小公爷就向这边看了过来。
“黎昕,在看什么?”一位世家公子发觉小公爷有些走神,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其中一位世家公子眼尖,一眼看出走远的马车是周府的:“那是周府的马车吧?”
“熟人?”另一位公子将手搭在周黎昕肩膀上随口问道。
周府分嫡庶两脉,是以虽说都是周府,但并不是人人都熟悉,这么问没毛病。
周黎昕面容苍白地摇摇头,他从来寡言少语,不说话是常事。
“我听闻周府庶出那一脉,也就是你的堂兄,那位探花郎最近在官场中,可是势头大好。”
几人在一块,总有那么一个人大大咧咧没有心计。
他不过随口一说,落在别人耳朵里,就有些不妥了。
“咳咳咳!”那位公子说罢,周黎昕就捂着心口咳嗽起来。
他自幼体弱多病,就连咳嗽都与寻常人生病的咳嗽不一样,那咳嗽的声音,上气接不上下气,仿佛这一咳嗽,能把气生生咳断。
周黎昕身侧的友人皆是面色剧变,说了无心之言的公子,更是被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帮他顺气:“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吓我!”
另外两位好友见状忙给他递眼神,又对周黎昕道:“他从来都这样,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就在其他三人吓得魂飞魄散,想着要不要把人抬去医馆时,周黎昕总算缓了过来。
“你们多心了,我并不介意,不是说满香楼出了新菜式,去尝尝,今日我请客。”
周黎昕嗓子咳嗽地沙哑,笑得却温和,他这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待朋友也大方温和,是以和他交好的世家公子不少。
同行的三位好友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无不感到酸涩,周黎昕身为公府小公爷,身份矜贵、品行极佳,什么都好,偏偏摊上一身的病痛。
几人虽说口头上都不说,但心里都清楚,周黎昕如此下去,只怕命不长久。
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块,齐齐吸了吸鼻子,年纪稍长些的靠着周黎昕故作轻松道:“那今儿可就仰小公爷请了。”
墨锦溪重生后与周黎昕第一次见面,就是这般戏剧地擦肩而过。
卸下管家权后,鲜少有人来墨锦溪这叨扰。
这正合她的意。
之后连续几日没下雪,墨锦溪就日日出府看戏。
她为人大方乐意打赏,登台唱得好的戏子她都给彩头,如此行事颇有些高调,她频频去听戏,还给戏子打赏的事很快传到周青远耳中。
是日正午。
墨锦溪在屋内小憩,才闭上眼,就听见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院里伺候的人都知晓她的脾性,素日里办事都小心谨慎,不知这是怎么。
墨锦溪蹙眉睁眼,就见一道人影闯进屋来。
是周青远。
“贱妇!你倒好意思享福!”
他耳根通红,脸阴沉地可怕,看来被气得不轻。
“老爷说话真是难听,不知我犯了什么滔天大事?”
墨锦溪本来想起身,看见是他,干脆躺实了。
见墨锦溪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本就在气头上的周青远,更是火冒三丈。
“你不守妇道,还有脸问我?”
墨锦溪昨日夜里没睡好,午间困顿的很,周青远这个时候跑过来聒噪,墨锦溪烦得很。
左右如今她无所谓两人的关系,便连抬眼看他都懒得了,只冷冷道:“还请老爷慎言。”
周青远虽说是周国公府庶出一脉,但身为庶出一脉的嫡长子,他不曾受过这等委屈。
他自认墨锦溪又丑,出身又微贱,没有资格这般和他说话。
“真是可笑,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敢承认了?你去茶楼和戏子眉目传情,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丢尽了周府的脸,莫不是你出身商贾,和那低贱的戏子共情上了不成?”
自尊心被墨锦溪的目中无人刺激地狠了,周青远说起话来,那叫一个难听。
墨锦溪垂着眼,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转念一想,却是勾了勾嘴角,坐起身来,平静地看着周青远,也不说话。
一个人在极度愤怒时,你气定神闲的沉默,对他而言是一种无声地羞辱。
周青远被墨锦溪不以为意的态度气得一噎,认定她果然和那戏子有些什么。
男人气得指着墨锦溪的鼻子就骂。
“墨锦溪我告诉你!身为你的夫君,我就算不碰你,你也不能给我戴绿帽!我就算不将你告到衙门去让你被浸猪笼,一纸休书给你,也能让你身败名裂,在人前永远抬不起头!”
本朝对女子规矩颇为严苛,若与旁人有染被告上衙门,就会被判浸猪笼之刑。
就算是夫家不告,因为这个缘故被休,这辈子与死了也无异了。
反观男子有外室,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往妻子只有忍让的份。
这番威胁人的话,就算自身清白,听了都要脸色大变。
周青远期待着从墨锦溪脸上看到惊惧的神色,可墨锦溪从头到尾脸色都淡淡的,没有丝毫波澜。
“无论什么事都讲究证据,老爷说我与那戏子有什么,不妨拿出证据。我看的,是正经唱戏的戏子,我看戏不看人,并未对他如何,至于打赏,对有钱的人家而言,不过是消遣。”
墨锦溪将躺乱的头发拢到身前一侧,她梳着满头青丝,忽然笑了。
“是了,周家财力一般,想来不大能体会到这一消遣的乐处。”
阿九注意到墨锦溪的神色变化,识趣地低下头,不至于让她觉得太难堪。
看来小姐不曾料到周青远将嫡妻安置在京城内,谁又能想到呢?
如此胆大包天,压根没把墨锦溪当回事。
“真是好一个周家,呵。”墨锦溪不禁冷笑,不是笑别人,而是笑自己。
周青远不过粗略遮掩,就将她骗得团团转,上辈子,倒是她活该吃了那些苦。
“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
过了好一会,阿九才开口问。
收拾好思绪,墨锦溪深深吸了口气,眼底已恢复成一片冷寂。
“既然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我们这边怎好不筹备一出好戏?阿九,你继续盯紧周青远,下回他再去见尹天瑶时,立即来向我回话!”
有阿九帮忙看着人,墨锦溪得以透口气,就算知道尹天瑶在京城,也能心平气和部署。
周青远那边有阿九,至于府里的事务,墨锦溪全甩给了齐夫人。
把账册和管家的信印给齐夫人后,墨锦溪还‘贴心’地从自己书房里,找出各类府内开支细账全给齐夫人送去。
“夫人您不知道,奴婢把细账送过去的时候,老夫人的脸黑得,哈哈,从前夫人管家,他们不知感恩,如今您看开了,就应该把事全都丢给他们去!”
送账本的是翠儿,瞧了齐夫人的反应,她觉得大快人心的很,憋笑憋得那叫一个辛苦。
一出齐夫人的院子,翠儿就紧赶慢赶回来,和墨锦溪说这件事,让夫人也乐乐。
“你笑得太过了。”玉儿被翠儿手舞足蹈的模样逗得啼笑皆非,见夫人没有责怪的意思,就由着翠儿去了。
翠儿憨憨地吐了吐舌头,坐在软榻的脚踏边上,给墨锦溪剥果子:“夫人听得高兴就成。”
她眨巴着眼看着墨锦溪,颇有要夸夸的意思。
墨锦溪失笑,把手里的橘子塞了一块到她嘴里:“我何止高兴?我甩开中馈权这个烫手山芋不说,还能歇口气养好身子,你们俩陪着我说笑,再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
嫁到周府一年,墨锦溪身体的亏空还不算厉害,这些天养着,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
从前为府里忙上忙下时,墨锦溪不觉得什么,而今什么都抛开不管,才发觉日子可以过得这般舒坦。
“老夫人不善管家,再过一阵,若找过来要您掌中馈,您要如何应对?”玉儿沉稳,也较操心,她看得分明,齐夫人管不来家里的事,回头只怕还要把事情丢给夫人。
墨锦溪不以为意地拨弄着小火炉上烤着的橘子:“我坚持不管,她能怎样?”
玉儿一愣,寻思着也是,做什么一定要管齐夫人她们怎么做?
“翠儿,你去寻一身外出穿的衣裳出来,玉儿,你为我梳妆,我们出府看戏去。”
墨锦溪此话一出,玉儿与翠儿都不淡定了。
自打进了周府,主仆三人就没踏出过府门一步。
不是玉儿与翠儿不想,而是因为夫人从前一门心思扑在府里的事情上,两人都是墨锦溪的贴身侍婢,哪里有机会出府。
“出府?夫人您是说,我们可以出府么?”翠儿剥果子的手有些发抖。
她们在四四方方的周府里待了一年,说不想出去是假。
对上两个丫鬟激动的眼神,墨锦溪心里有些泛酸,她们都是忠仆,上辈子跟着她,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不说,玉儿最后甚至为了维护她而死,而翠儿也和她娘家的人一齐被害。
“嗯,之后我们高兴便出府玩去,你们俩也都收拾收拾。”墨锦溪莞尔一笑,多日来积在心头的郁气,一瞬散去不少。
时隔一年,难得能出府,翠儿与玉儿都以为,夫人是为了哄她们高兴才这么说,都没往心里去,高高兴兴打扮完主子,又各自换上外出的厚衣裳,三人便出府去了。
京城酒肆茶楼多有听戏听书的地方,墨锦溪随意选了一家,没要雅间,而是坐大堂。
“轰然一声惊雷响,好似乱箭穿胸膛……”台上戏子正唱一出《陆文龙》。
《陆文龙》戏文填词可谓荡气回肠,让人听来极受触动。
墨锦溪要了一壶好茶与几碟点心,奈何玉儿她们两坚持不肯和她同桌,墨锦溪只好让她们坐到一边去,把点心都给了她们。
戏子唱腔清亮,墨锦溪听得入迷,听到一句“辉煌战功竟是滔天罪”时,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
玉儿与翠儿听得亦是感动,以为夫人也是被戏感动了,都没多想。
“夫人,您擦擦泪。”玉儿自个抹着泪,就把帕子给墨锦溪递过去。
墨锦溪吸了吸鼻子,低声对玉儿道:“去给他打赏一锭金。”
台前听戏,打赏戏子是常有的事,没什么稀奇。
墨锦溪自个嫁妆丰厚,不过一锭金,也就是弹弹指甲,不损分毫。
玉儿擦了泪,拿了一锭金扔到台上去,此为博彩头之意。
这家茶楼店面不大,来的客人也常有打赏的,但出手阔绰直接赏一锭金的不多。
唱戏的戏子眼神微动,放眼往台下看去,墨锦溪戴着纱帽,隔着头纱对其点头致意。
戏子生得清俊,尤其一双眼,似能勾人。
墨锦溪头发尽数绾起,做贵妇人打扮,戏子在风花雪月之地,见过的人多了,以为墨锦溪出手阔绰,是哪个府上不得宠的夫人寂寞了,这才到茶楼来找乐子。
戏子以为自己有高枝可攀,走戏时频频对墨锦溪眉目传情,却又若即若离,是吸引贵夫人的常用手段。
殊不知,墨锦溪看戏看得认真,压根没注意到他的那点心思。
一曲终了,主仆三人不约而同长叹一声,心里都有些怅然。
“夫人,天寒,天晚了该冷了,我们回府去吧。”玉儿扶墨锦溪起身,柔声提醒道。
“嗯。”墨锦溪点点头,将最后一口茶喝完,就与仆从动身离开。
晚来天欲雪,天边夕阳落在京城官道上,四下黄澄澄一片。
墨锦溪站在茶楼门边,等玉儿去唤车夫将马车赶过来。
“今夜只怕有一场雪,回去奴婢得把炉火烧得旺些。”翠儿看着天,冷得搓了搓手。
今年的雪较前年多,天也更冷,只求不要有雪灾才好。
墨锦溪脑海里还想着戏词,正出神之际,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人影,瞳孔骤然放大。
恍惚间,墨锦溪的脑海中,闪过上辈子那人临死前,最后救她的画面。
山脚下的河岸边,两人才逃过追杀浑身湿透,狼狈至极。
她没有看见那人后背已经折断只剩箭头的毒箭,更没想到,这是两人上辈子见的最后一面。
本以为阴阳两隔,不想与他还有再见这日。
受墨锦溪教导这一年,周梦欣对各府势力有几分了解,更清楚父亲在朝中前程如何。
这次相看,对父亲、对她都很重要,今后她说亲容易与否,就看今日。
周梦欣抓阄的顺序不前不后,她很满意,慢条斯理地选了一把琴,就坐回位子上等。
“那是谁家的小姐?倒是很稳重,许多同龄的贵女多有些急躁贪玩。”
很快有夫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周梦欣,她打扮惹眼,加上神情平静,就算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也不妨碍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
“是周府的嫡女罢?方才我听她说话,才八岁就有如此稳重,真了不得。”
大家议论着周梦欣,目光便不自觉向墨锦溪那边看过去。
要知如今周家主母是墨氏,商贾出身的女儿,能将嫡女调教得亭亭玉立,真让人刮目相看。
墨锦溪敛眉垂眸喝着茶,对他人议论充耳不闻。
很快女眷这边开始展示自己的才艺,男席那边的公子们,很快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
各府贵女,有擅书、有善诗,也有舞姿卓绝的。
既然上了场,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来,既不想丢人,也想得到其他宾客的肯定。
“下一位要上台的是,周府小姐,周梦欣,周小姐擅琴,就以琴艺献于夫人,请。”
嬷嬷笑着请周梦欣上台,周梦欣往墨锦溪那边看了一眼,得到对方肯定的目光,便抱着琴起身,施施然对梁夫人福身行礼。
从开宴起,周府的两位女眷就备受关注。
自然而然的,轮到周梦欣上台时,不少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今日夫人以梅花宴客,梦欣便弹一曲《梅花三弄》回赠夫人,亦贺梁公子生辰之喜。”
摆好琴,周梦欣又对梁夫人一礼,说罢才提裙坐下。
尚书夫人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墨锦溪一眼,这位周家嫡女,确实识大体。
有门第与周府不相上下的女眷,不屑地嗤笑一声,对周梦欣的能说会道很不齿。
“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最好是琴技能入耳,别贻笑大方。”
她话音未落,周梦欣就奏响琴音,偌大的尚书府大堂一瞬静得落针可闻,连男席那边也静了下来。
周梦欣面颊微红,宠辱不惊地凝神抚琴,无人知晓她胸腔里的那颗心,在席间众人静下来后,跳得有多厉害。
她的琴技是墨锦溪亲自所授,她自己也争气,连日来勤加练习,《梅花三弄》是经典名曲,在座的宾客听得不少。
周梦欣技巧是有,但因为尚年幼,琴艺略有些青涩,但恰恰是这份青涩,让她弹的曲子生出别的意趣来,新鲜悦耳的很。
略懂琴的,都能听出周梦欣的琴技,在同龄的孩子中,实属难得。
尚书夫人本来对这个孩子没多上心,只将其列做可考虑的人选。
此刻看周梦欣端坐台前,抚琴时娴静温和,已是出落标志的大家闺秀,少不得对她刮目相看。
不止是尚书夫人,席间不少夫人看周梦欣如此出挑聪慧,都有些心动。
周梦欣一曲罢了,规矩地向梁夫人行了礼,就在众人的掌声中,从台上退了下来。
“周夫人管教子女有方,竟将周小姐教得如此标志,让我等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方才还对周府家眷冷嘲热讽的人,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转头夸起墨锦溪来。
周梦欣坐回墨锦溪身边,礼貌地笑着向过来搭话的夫人们颔首。
周青远眼底的情绪一变再变,片刻后,站起身对齐夫人拱手一礼:“儿子明白了。”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三年,周青远哪能不知道墨锦溪出钱与否,对自己前程的影响?
齐夫人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既然是因为周梦欣而起,让周梦欣去道歉就是。
左不过是在墨锦溪跟前受一点委屈,能换了全府的舒坦,那点委屈算什么?
如此想着,周青远从齐夫人屋里出来,就到周梦欣那儿走了一趟。
周梦欣多日没有出门,病差不多好了,见到周青远来看自己,别提多高兴。
“爹爹您来了!您看,这是女儿学着点的茶,茶沫好不好?”
自从生母走后,周青远到周梦欣这来的时候不多,所以周青远一天来两遭,她别提多高兴,乐呵呵地把自己点好的茶捧给父亲看。
周青远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怎么从墨锦溪那儿弄出银子来,没心思看周梦欣点的茶好不好。
男人敷衍地点点头,随手就把茶盏搁在边上,看都没看一眼。
“下个月就是尚书府嫡公子的生辰,尚书夫人有相看各府贵女的意思,但各府贵女赴宴,须得主母带去。”
周青远甫一开口,周梦欣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
“她只想要自己的孩子,对我冷眼相加,才不会愿意带我赴宴。”
孩子气的话,周青远听着觉得不耐烦,但为了让女儿去道歉,也只能耐着性子和她讲。
“她为什么不愿?你难道真的想不明白?你推她落水害她病了一场,之后更没有诚心认错。爹爹今日来,就是想让你和爹爹去她那儿认个错,多说几句好话,求她原谅你。”
想到自己一个男人,居然要管这些琐碎的事情,周青远便一阵的心烦气躁。
周梦欣没想到父亲对自己这个态度,也不愿意干了,抹着眼泪就哭起来。
“我凭什么去给她道歉?我没有错,是她自己蠢不知道躲开摔水里去了,也能怪我么!”
周府别的不说,一家子的心性都是一样的卑劣,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哪怕是杀人放火了,他们也能责怪他人跑不脱,命该如此。
周青远挂心着自己的前程,他本来对周梦欣还有点恻隐之心,女儿这么一闹,他也颇为头疼。
“小姐莫哭,都是夫人心眼小,容不下您,您年纪还小,还能是故意害她不成?她这都要和您计较,是她待您没有真心。”李嬷嬷见周梦欣掉眼泪,心疼地把人抱在怀里哄。
因着之前的龃龉,李嬷嬷和墨锦溪算彻底结下了梁子。
安慰周梦欣没几句,她就从善如流开始挑拨离间。
“主母带子女赴宴是分内之事,居然还要大小姐去低声下气赔罪她才肯,她还想当天王老子不成?大小姐实在委屈。”
李嬷嬷小声嘀嘀咕咕,可话就是说给周青远听的,声音当然是恰如其分足够对方听见。
周青远心里本就犹豫,看见女儿哭,心里也不好受,听这个嬷嬷这么说,心更软了几分。
不料抬起头,就看见说话的人是李嬷嬷。
周青远愣了愣,脱口而出斥道:“你怎么还在这?”
之前母亲不是做主将这刁奴发卖了?
“李嬷嬷说得对,父亲,您别让女儿到墨氏面前去认错好不好?”周梦欣红着眼抱着周青远的手就撒起娇来。
殊不知她这一番话,加上李嬷嬷的说辞,对周青远而言不异于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什么心软,什么犹豫,全没了。
周家就是因为没钱,才寻上墨家说亲。
这么说简直就是戳周青远的肺管子。
周青远被踩中痛处,脸红一阵白一阵,墨锦溪没打算点到为止,继续开口刺他。
“茶楼里多的是闲暇时去听戏的高门显贵的贵夫人们,照老爷这么说,莫不是往茶楼李一坐听个戏,就都是和戏子有染?那老爷很该快快去告官才是啊,一告一个准呢。”
墨家只得墨锦溪这一个女儿,她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和两位兄长一起玩闹,养成了伶牙俐齿的一张嘴。
上辈子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到周府后就变得畏畏缩缩,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周青远被怼得半晌没话。
见他左右是没毛病挑了,墨锦溪没精神再搭理他,便懒懒地躺回软榻上。
“老爷再没其他事,就请回吧,我乏了,还请老爷容我清净清净。”
说是下逐客令,墨锦溪实则没半点商量的意思,说罢就闭上眼。
意思再明显不过,是明摆着赶人。
她的淡漠毫不遮掩,就算周青远再清高,也受不了她这般冷漠。
周青远忍住想扭头就走的冲动,郁闷地看着歪在软榻上的女人。
在冬日,就算是正午阳光也不强烈。
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愈发显得柔和。
因为墨锦溪破了相的缘故,周青远先入为主地厌恶这个样貌丑陋的妻子,是以,从来没正眼看过她。
此刻墨锦溪卧在软榻上,垂下的头发遮去脸上的伤疤,这副画面映在周青远眼里,竟莫名生出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男人咽了口唾沫,嘴唇动了动,不无郁闷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病了一场醒来后,至今就在闹脾气,是为了欣姐儿推你下水的事?因她没和你道歉,你才置气到现在?”
他的语气不难听出,他的匪夷所思。
若不是见过可笑的事太多,墨锦溪能当场为这句话笑出声。
在周青远看来,真真是永远只有别人有错,他是明月清风,他是天之骄子,可笑。
墨锦溪心里冷笑,面上则做出惶恐不敢的模样。
“老爷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区区继室,又是商贾出身啊,哪能和正妻所出的大小姐置气,您这么说实在是折煞我了,我哪里敢呢?”
她满口都在说自己惶恐,可阴阳怪气的味漫得整个屋子都是。
周青远的耐心,被她阴阳怪气的语气彻底耗尽,不屑再看墨锦溪一眼,沉着脸甩袖走人。
“老爷不是有话要和夫人说?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在院子里等着周青远的侍从见主子这么快从屋里出来,颇为惊讶地迎上来。
“一介丑妇!有什么值得我花时间和她说?浪费时间!”
周青远冲着侍从发了一通火,就头也不回地回书房去。
侍从大冷天的在院子里冻着等主子出来,不想还莫名其妙受了气,郁闷地撇了撇嘴。
周青远才回到书房,还没来得及坐下,齐夫人那边屋里的陈嬷嬷就来传话,说老夫人找。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想说有什么事一天天的,见是陈嬷嬷,气才憋了回去。
周青远虽说看不上自己母亲无能,但陈嬷嬷自幼带他长大,周青远心里对陈嬷嬷多少有几分敬重。
“不知母亲叫儿子来要说什么?”周青远一进屋就开口。
既知道齐夫人找不出账上有什么不对,他也不奢望自己这个什么事都做不成的母亲,能找出墨锦溪别的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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