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歌司马发的女频言情小说《名扬天下沈歌司马发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沈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诶这......”“老头子我还没听过瘾呢,这小子怎么就走了。”“有一说一,这一曲《梁祝》拉得是真不错,现场离得这么近听,比刚刚他那首《二泉映月》听起来还要好。”“你要说这是哪位曲艺名家拉的,我都不怀疑!”公园小亭子内,几位大爷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他们离沈歌最近,对曲子的情绪节奏感受更强,那首《二泉映月》只是把其中一位大爷给听哭了,刚刚这一曲《梁祝》,则是让他们全部流下了眼泪。“这小子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呐......”秦大爷忽然叹了口气。此话一出,几位大爷都沉默了下,显然认同了他的观点。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你要说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谁信啊?这样的人,必定是天赋极高,而且有名师教导。他们这群玩乐器的半吊子和人家相比,简直就是...
《名扬天下沈歌司马发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诶这......”
“老头子我还没听过瘾呢,这小子怎么就走了。”
“有一说一,这一曲《梁祝》拉得是真不错,现场离得这么近听,比刚刚他那首《二泉映月》听起来还要好。”
“你要说这是哪位曲艺名家拉的,我都不怀疑!”
公园小亭子内,几位大爷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他们离沈歌最近,对曲子的情绪节奏感受更强,那首《二泉映月》只是把其中一位大爷给听哭了,刚刚这一曲《梁祝》,则是让他们全部流下了眼泪。
“这小子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呐......”
秦大爷忽然叹了口气。
此话一出,几位大爷都沉默了下,显然认同了他的观点。
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你要说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谁信啊?
这样的人,必定是天赋极高,而且有名师教导。
他们这群玩乐器的半吊子和人家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分,天壤之别。
“可能这就是这小子戴墨镜的原因吧,不想暴露身份?”
李大爷猜测道。
丁大爷笑道:“你没看刚刚秦老头给我们看的他拉《二泉映月》的那个视频,也是戴着一副墨镜,还有人给他捐钱打赏,真把他当瞎子了......”
“不过管他呢,人家小年轻喜欢陪我们这帮老家伙玩就够了,想那么多干嘛,”秦大爷哈哈一笑,“这小子来无影去无踪的,也没个他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李大爷点点头,“估计又得过段时间了。”
“唉......你还真别说,听了小伙子的曲子之后,老李的口琴我是一点儿都听不下去了。”
有一个大爷调侃道。
李大爷连忙摆手,“滚、滚、滚,谁稀罕让你听!”
沈歌迅速溜走后,公园里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都说文字有国界,但音乐无国界。正是因为和文字相比,音乐更有表现力和想象力,更能完成情感的传递,此时此刻有一些人还驻足停留在原地,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曲子,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感觉。
“鹤青,这一曲《梁祝》怎么样?”
一个头发花白但看起来精神奕奕的老人家对旁边的人问道。
被称为“鹤青”的老人虽然看起来有些老,但却画着淡妆,身上自有一股书卷气质,这位音乐学院的教授从小练习小提琴,各种国际奖项拿到手软,据说漂亮国的伊斯曼音乐学院曾重金聘请过她,可被她给拒绝了,最后回到老家榕城专心教书。
“好。”
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但她丈夫却清楚其中的分量,这些年来能被她点头认可的年轻人屈指可数,由此可见她对刚刚演奏《梁祝》的年轻人评价之高。
《梁祝》这首曲子创作出来就是一首小提琴协奏曲,许鹤青这位音乐界的泰斗对其自然是熟悉无比,信手拈来。几十年来有无数版本对它进行改变,小提琴、钢琴、萨克斯......
包括传统民族乐器,像琵琶、二胡也有,在年轻时她也曾参与帮助过其他版本的改编,不过那都只是当年了,现如今懂二胡的年轻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能拿起来拉的,能拉到这种程度......她所知道的,不超过五个。
这也是她对那个年轻人能作出如此高评价的原因之一。
“和棠音比,怎么样......”
丈夫又好奇地问道。
“棠音不如他。”
许鹤青微微摇头。
“这年轻人看起来十八九岁,应该是个学生,只不过二胡如此厉害,为什么从来没听过他的名字,”丈夫自言自语道,“要是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许鹤青淡淡地说道:“这个社会卧虎藏龙,有什么天赋好的也不稀奇,如果他在榕城待久了的话,总会见面的。我也是有些好奇,十级二胡的学生不算少,毕竟只是入门。可将这曲子内核发挥至此,倒是罕见......”
与此同时,离开公园的沈歌已经回到了住处,仔细查看了一下技艺一栏中的“二胡”,他发现前不久才提升到登堂入室的境界,此时进度条又往前走了一大半,大概有百分之六十了。
这其中网上的《二泉映月》视频关注度提高,给他带来一大半,“盘大爷”提升了一小部分,剩下的主要就是今天拉《梁祝》的领悟和周围围观的人给他贡献的了。说起来今天的人属实不少,也就只有平时商场搞活动送鸡蛋的场面能与之相比了。
“害,说好的大早上来一首欢快曲子的,没想到情不自禁拉了下去。希望没有影响到老人家的心情,万一再引发家庭矛盾,真是罪过......”
沈歌心中想道。
在学校上完两节课后,秦子君突然发消息把他叫到了工作室,有几天没来这里的沈歌看着忙忙碌碌的学姐学妹,有些不解地看向秦子君,“学姐,什么事?”
“是昨天的事儿。”
秦子君说着,打开抖声将手机递到沈歌面前。
是榕城文旅发了一条公告,和沈歌昨天说的差不多,内容基本上就是道歉,表示会立刻进行整改,并且严格检查相关设施。后半部分则是对他们两人的道歉,并且说明还会对他们进行补偿。
虽然内容都是官话,但回复速度不慢,可以看出榕城文旅还是挺重视的,毕竟出事的这两人可是给他们带来巨大人流量的网络吉祥物。
“一万块?”
看到威信消息,沈歌一怔。
随后她又收到面前秦子君发来的一条消息。
“这是榕城文旅给我们的补偿,我都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看来他们是真不想放过这波流量,像一般的景区出了这种事都会停业整改的,他们照旧营业。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需要我这边也发个无事声明,反正也真没事,这钱不要白不要......”
沈歌抬头看了秦子君一眼,对方朝他眨了下眼睛。
叮咚一声,她又发来一条消息。
两人面对面在威信上交流。
“如果不是你,那我就真受伤了,这钱肯定不给你。现在嘛,你就收了吧。”
“赶紧收了!”
“赶紧收了!”
“赶紧收了!”
“赶紧收了......”
叮咚、叮咚、叮咚......
沈歌的手机一下子被秦子君的消息刷屏了。
订单,还是关于画的?!
看到后台的这条私信留言沈歌为之一愣,到现在为止他似乎还没有正式地直播或者拍视频展示过自己的画功,一方面是觉得如今的画技还不到家,就没在网上献丑,另一方面则是也没想好具体做什么题材,最近光是弄簪花围和录歌、二胡就令他分身乏术了,导致这两天画画都没怎么练。
这人突然在网上留言问他画不画画?
沈歌有些纳闷和好奇,沉吟一瞬后,忽然想了起来,虽然他之前也直播过绘画,但那时还只是初窥门径的阶段,为了制作簪花围,也多是以花为主。
但是昨天在榕城古镇直播的时候,他和榕城文旅的那位名叫叶高俊的运营,一起画了一幅兰花,就是被叶高俊评价为死板规矩、有形无神的那幅写意兰花图。
难道就是因为这幅图,对方循着网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
如果对方不是像叶高俊那般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那应该可以看出他画那幅兰花的功底,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他登堂入室的技法也只能算是可以靠着这个手艺吃饭了,天底下人这么多,似乎没有专门找自己的必要。
“不会是骗子吧......”
沈歌自语一句,然后回了对方一条信息。
按照抖声的规则,陌生人之间如果没有互相关注,初次聊天只能发送一条消息,除非对方回复,两人才能继续聊下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回复之后,对方很快就发来了消息。
“沈先生,你好。”
沈歌看了眼对方的名称,慕容复。
我还乔峰呢。
“你好。”
沈歌回道。
“是这样的,我昨天通过文旅的直播,看到了你画的那幅写意兰花。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都知道学画必绕不开兰花,会画兰花的人多,可能画好的,就不多了。至于能画出其神韵的,更是寥寥无几。空谷幽放,孤芳自赏,是为兰花。”
“慕容复”似乎是个行家,给沈歌发来了一大段话,他继续说道:“我在网上找了很长时间,但都没有看到我想要的,直到昨晚,我看到了沈先生你画的那幅兰花,当时我就明白,我找到了!”
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沈歌顿感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慕容复”有些奇怪,既然能够看懂他画的兰花,那想必对方的绘画功底不比他差,可他又为什么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且还要下订单让他帮忙。如果两人实力差不多的话,自己画不就行了。
还是说,对方说这些只是恭维?
这样想着,沈歌疑惑问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画一幅兰花?”
“不、不、不,怎么可能,兰花太简单了,对你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慕容复回道。
沈歌:“那你是......”
慕容复很快发来了消息。
“我想让你仿造一幅画,一幅绝世赝品——《千里江山图》!”
见到他这条消息的第一眼。
沈歌:“???”
你是故意找茬的是吧。
恐怕任何一个看到他这条消息的人,都会觉得对方在开玩笑,你还绝世赝品,还《千里江山图》,搞笑来的吧。
本来看这人说了一大堆评价他的话,还以为对方是位行家,找他确实是有事相求,没想到现在才知道,是拿他来开涮的,“绝世赝品”、“《千里江山图》”,但凡是个明白人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这就好像你是一个初中生,有一天忽然一个人找上门来对你说,想让你帮忙做道题,本来你以为只是初中的题目,最多应该也就是高中,但对方却告诉你,想让你证明黎曼猜想......
本来登堂入室的画技就没有多么高超,沈歌自认自己如今还只是绘画界的一个小学生而已。
《千里江山图》是什么作品?!
那可是少年天才王希孟所作的十大名画之一,《洛神赋图》、《千里江山图》、《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汉宫春晓图》、《百骏图》、《步辇图》、《唐宫仕女图》、《五牛图》、《韩熙载夜宴图》。
几千年来才出这几幅传世名画,这几位作者哪一位不是不世出的天才、哪一位不是不世出的大家。他沈歌算哪根葱,腐草荧光,怎比天心之皓月?!
慕容复:“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沈歌:“......”
他已经无言以对。
绝世赝品。
但凡了解一点的人,谁不知道《千里江山图》如今就收藏在燕京故宫博物院,此人竟还想着仿造一幅以假乱真的绝世赝品,呵,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这位慕容兄,你要是想互换非遗,这是我的地址,可以直接给我寄过来。如果你想要《千里江山图》的话,我建议你去燕京玩一圈,那里应该有卖的打印的《千里江山图》文创产品,想必也没多贵。但是如果你想仿造一幅绝世赝品的话,建议您这边还是另请高明吧......”
沈歌一字一句地回复道。
开玩笑,虽然直播间里的网友经常调侃他销赃、很刑,称呼他为沈总把头,可那都是玩梗,他可不想自己真的进去唱《铁窗泪》。
“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画功,你就是少年天才,相信你自己......”
关掉抖声之前,沈歌又看到了“慕容复”发来的消息,不过他没有再理对方,这种人看起来像网络上的魔怔人,没必要在其身上多费口舌了,本来还以为对方的画技也不错,可以交流交流经验呢。
却没想到是个“画家”。
你负责变色油墨,我来搞定大嫂?
很刑!
抛掉心里的胡思乱想,整理了下思绪,沈歌将今天开箱直播的非遗收拾好,油纸伞、燕京毛猴,再加上之前换到的东西,家里已经攒了一堆了,得赶紧把非遗回寄回去,不然越堆越多,还占地方,到时候被秦子君发现,肯定免不了一顿说。
“要是再唠叨我,到时候就跟那个柳编一样,拿换来的非遗堵她的嘴。”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礼多人不怪。
这样她总不能还跟个小媳妇一样唠叨个不停了吧。
沈歌心中想着。
“还是去干老本行吧,摆摊画画,正好刷一下经验值。王希孟比不了,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一边收拾着自己画画的工具,沈歌顺便瞄了一眼脑海中的系统,蓦然一怔。
嗒、嗒、嗒——
这时,外面传来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沈歌的思绪。
“沈歌、沈歌,我知道你小子在里面,别给我躲啊。”
“沈歌你小子这么久不开门,是不是在里面藏人了!”
房东又来了。
沈歌看着比自己的脸还干净的余额,心中叹了口气,都说传统文化难以传承是没人喜欢,但有些非遗文化的练习成本高也是真的高。到目前为止他都没练几种,就已经是一大笔的支出,更别提那些论克按寸来计价的东西了。
沈歌打开门,露出笑容,“君姐,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打住。”
秦子君一抬手,微微翻了个白眼。
说着,她垫脚抬头往房间里看,“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开门,是不是在里面干坏事儿呢,你小子有功夫藏人,没时间赚钱交房租啊!”
“学姐你还不了解我,”沈歌侧身让开,让她看了个干净,“我就是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出摊,所以才囊中如此羞涩。不过你放心,再过两三天,一定给你!”
说完,沈歌忽然眉头一皱,煞有介事地看着面前的秦子君,“学姐,我看你印堂发黑,眉宇间有阴云笼罩,这......”
“别跟我来这套!”
秦子君直接打断了沈歌的话,“上次就是听了你的鬼话,又宽限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这次想都别想啊,我工作室马上就揭不开锅了。”
“好,三天时间,一定按时交付。”
沈歌心道,看来又要去景区摆摊赚点钱来应急了。
从小就跟着老爷子在大江南北四处奔走,对于讨生活的技能他基本上完全不担心,尤其榕城还是著名的5A级旅游古城,来往的游客不在少数,就凭借着当年跟方老头学的那点金点行的皮毛,都够他赚取日常开销的了。
“谢谢学姐,改天请你吃饭,”沈歌笑了笑,对秦子君说道,“麻烦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秦子君:“......”
看着转身就走的沈歌,她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却见沈歌忽然又转过身来说道:“哦对了学姐,刚刚我可不是乱说的,你印堂发黑,这几天要忌吃生冷,最好用核桃仁、绿芯黑豆煮红糖水喝。”
“你怎么知......”
话到嘴边,秦子君欲言又止,顿了顿后,开口说道:“你要是实在没钱,再过一个月给我也行。”
“放心。”
沈歌回道。
......
一开始他正为该互换什么非遗发愁,不过在看到“白开水可甜了”这位网友的地址后,勾起了他多年前的回忆,同时也给了他一丝灵感。
非遗、非遗!
若说网上的非遗工艺品太普通,自己亲手画的国画可能又不是那么能拿的出手。可他本来就有一样从小练到大的非遗文化,只是因为太熟悉了,再加上思维局限在了非遗“物品”上,这才灯下黑,一直没想起来自己本身就会一项非遗技艺。
京昆国粹!
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国画是他最近一撇一捺积累的经验,那京昆国粹的功夫,则是他从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毯子功、早起吊嗓、轱辘椅子、云手台步、拿顶虎跳、小翻下腰......
“练了这么久的国画,倒是差点忘记了自己最擅长的技艺。”
沈歌无奈地笑了下。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也不用再费心去寻找什么互换的非遗了,只需要录一段自己的唱段,然后将录音寄给对方就可以。既达到了互换非遗的目的,又弘扬了国粹的魅力,完成了系统定下的目标。
“可是,在家里用手机录制的话,难免会扰民,而且声音也会失真,最好可以去有专业设备的录音棚里录制......”
沈歌想到了秦子君。
秦子君不仅是他的房东,而且还是她的学姐,学的是和影视摄影制作相关的专业,同时还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她应该可以帮忙找到专业的录音棚。
只是......
才拖欠了人家两个月的房租,刚刚被人上门催债,现在又立刻求人帮忙,这口......有些不好开啊。
沈歌扶额。
看着自己满屋的废纸,一幅幅牡丹、茉莉、玉兰、山茶,还有从花店里买来临摹、制作手工艺的几朵鲜花,几天过去了,花瓣已然干瘪枯萎。
他眼睛蓦地一亮,计上心来。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件非遗技艺制作的小礼物,一定可以将其轻松拿捏。
桌子上干瘪枯萎的鲜花是他前几天从花店里买来的,除了用来临摹练习国画外,他也没有浪费,画完后又尝试着制作了另外一件非遗——蟳埔簪花围。
蟳埔簪花围是闽南地区的一项非遗技艺,来自泉州蟳埔村,起源于宋元时期,是蟳埔渔女的一种特别装扮。这种头饰又被称为“行走的花园”,主要由发髻、花环、象牙笄或鱼骨笄组成,有时也会用金银钗加以点缀。
说干就干。
现在他手头还有尝试制作簪花用的工具,按传统来讲,应该用鱼骨簪或象牙簪,但是此刻条件不允许,就在外卖平台的美妆店上下单了几根普通的簪子。
唐朝时便已有簪花记录,到宋朝时无论男女皆可簪花,直到后来,簪花的风俗热度才逐渐下降、消失,直到近代,在一些地区还保留有簪花的习俗。
“先在房东姐姐的身上试试看,”沈歌一手拿发箍,一手持胶枪,“如果可以的话,将这么美丽的蟳埔簪花围推广开,未必会比在网上互换非遗的效果差。”
最底层用在饰品店买的仿生花来铺就点缀,中间则是用花店里买的鲜花。粉白的素馨剪去适当的枝茎,放置在一簇簇娇艳欲滴的山茶中,明媚且灿烂。
“蟳埔簪花围不愧被称为‘行走的花园’。”
沈歌看着自己手中做好的花环,花团锦簇,艳艳动人,迎面扑鼻的山茶花香沁人心脾,清雅而繁盛。
“虽然不是那么完美,但也足够精致!”
把它送给秦子君,找录音棚的事儿,应该没那么困难了......
中国画历史悠久,远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期就出现了画在丝织品上的绘画,帛画,后逐渐演变。中国画自古就分为人物、山水、花鸟三大科,到元清时期,山水画、花鸟画跃居主流,人物画逐渐式微。
沈歌最近基本上都在练习画各种各样的画,人物画很少练习,而且再加上人物要有动作和表情,画起来会更加复杂一些。
人物画力求人物个性刻画得逼真传神,气韵生动、形神兼备。其传神之法,常把对人物性格的表现,寓于环境、气氛、身段和动态的渲染之中。
而且还要精通人的基本形体、结构比例......
“你还会这个?!”
秦子君讶然。
“会一点。”
沈歌微笑道。
练了这么久,也不是白练的。
“兄弟,你、你怎么会这么多。”
卖烤肠的大哥惊讶地合不拢嘴。
沈歌笑了下,没有回答。
坐在一旁的秦子君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了,她也只是知道沈歌天天在房间里摆弄那些手工、画纸之类的东西,本以为只是他的爱好,不过现在他既然敢在大街上画,应该是有底气的。
又想到自己头上的簪花围,她对沈歌更加的好奇了。
国画有工笔、写意。心灵感受、笔随意走,视为意笔,写意画不重视线条,重视意象,和工笔的精细不同,意笔更注重画中的意境、传神和韵味。
以沈歌现在的国画功底来说,让他用水笔、铅笔寥寥几笔就能够将秦子君的模样画得惟妙惟俏,不过虽然现在条件不是那么好,但他还是微微锁住了眉头,认真对待。
“人物画难就难在造型,一个是整体的比例形态,一个是古人讲的,开脸难,”沈歌一边抬笔,一边开口说着,似乎是在跟秦子君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画时落笔一般都是在局部落笔,从五官从眼睛开始。有个词叫‘画龙点睛’,眼睛画不好,整个形就完全散掉了......”
所以人物的脸部尤其重要,画脸要全神贯注地集中注意力去处理,脸部的转圜空间很小,一旦失误,形就散了,后面画得再好也失了其本真。
秦子君是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沈歌抬笔小心翼翼地勾勒。
此时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沈歌的摊位偏居在小角落里,明明本来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此刻被头戴簪花围的秦子君吸引,再加上他的颜值也不是那么差,俊男靓女,又在这里作画,倒是吸引了一些游客忍不住驻足围观。
连带着烤肠大哥的生意都变得好了起来。
“水墨画讲究的是‘墨即是色’,说的是墨的浓淡变化就是色的层次变化,在水墨画中,五彩斑斓的颜色,可以用多层次的水墨色度来代替。”
这一刻,沈歌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绘画中。
心理学中有个名称叫:心流状态。
也正因如此,他完全注意不到自己的脑海中,疯狂增加的经验点。
“国画技艺经验+1。”
“国画技艺经验+1。”
“国画技艺经验+1......”
一旁卖烤肠的大哥心想,不是哥们你真会啊?!
而且,现在的情景和刚刚他给自己说的话一模一样——
沈歌告诉他,今天的星象预示着他要发一笔小财。
原本也只是觉得这小兄弟嘴巴甜,图个吉利,没怎么当真。
可没想到现在才过了多久,就应验了!
真的有点东西。
就在这时,沈歌眼睛一亮。
“成了。”
脸开好后,再画其他的地方就更有信心,也没那么累了。
秦子君额头上的簪花围,山茶、玉兰,最近这几天里沈歌常常描画,此刻勾勒起来更加的轻松写意。
“眼睛瞳孔是最重的,但是不应当画实,要突出透明感、反光感。有个词语叫眉若远山,古时候人们说女子眉如远山含黛,青色的远山,所以眉毛也不用画太重......”
此时的沈歌宛如一个技艺极其精湛的大师,在细心地雕琢打磨一件艺术品,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自然、流畅的美感。
“形容艺术品都说巧夺天工,大器免成,真正的艺术品看起来都是浑然天成的,”沈歌低声自语,“以我现在的功力,只能说是画画而已,和艺术品可以说是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画成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呼——”
沈歌长出一口气。
收笔。
“我滴妈呦,这画得也太像了吧。”
“不不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卖烤肠的大哥离沈歌最近,当他落笔画完,一直憋着没有出声打扰的他,才惊讶开口,只是他又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表达。
沈歌知道他的意思,从烤肠大哥的眼中看来,实际上这幅水墨画中的秦子君,和现实中的相比,并没有特别的相似,飘淡的水墨自然比不上照相机将五颜六色完美复刻。可它又偏偏能让人一眼就知道,画中的人物就是旁边的这个女生,而且看起来也极为相似。
“这是艺术品吧。”
有路人过来忍不住说道。
“这年轻人,画得真不错。”
“艺术学院出来的吧。”
旁边一直耐心看到沈歌画完的人,不由自主地响了两下掌声。
“你......”
坐着一直没有动的秦子君活动了下腰,凑到近前看向纸上的画,唇角微微动了动,只吐出来个“你”字,紧接着才张口问道:“沈歌,你不是华国古代史专业的吗,我应该没记错吧。”
“没记错。”
沈歌点点头。
“那你......”
秦子君满脸疑惑。
沈歌微微一笑,“一点小爱好罢了。”
低头看了眼时间,他才恍然发现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在家里画了那么久的画,都没有什么很大的进步,没想到反而是今天晚上在这繁华吵闹的大街上,沉浸其中,对国画技法有了更深的领悟。
真是在不同的地方,感受都不一样。
难道这就是许多作家都喜欢去厕所寻找灵感的原因?
“呐给你。”
沈歌把画小心翼翼地收好。
秦子君问道:“多少钱?”
沈歌稍一思索,紧接着开口道:“今天你跟我有元,一百元。”
尚派的“棒”。
尚先生早年专工武生,后“以武入旦”,也正因如此,一身的武艺对他影响很大,文戏武唱,将武打动作融入到旦角表演中,不仅不违和,反而多了干脆利落,给人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感觉;再加上嗓音清亮激越,所以尚派的戏角色大都为巾帼英雄或者侠女烈妇形象。
如《昭君出塞》中的昭君,并非哀怨命途多舛的妃子,而是捐躯赴国难的巾帼。还有《双阳公主》、《梁红玉》......
荀派的“浪”不是指性感放浪,而是活泼开朗、娇俏可人的女子情态。若说梅派是优雅端庄的“大姐姐”,那荀派就是天真活泼的小妹妹。像《红娘》中撮合崔莺莺和张生的小红娘,还有梳妆打扮的《霍小玉》。
最后则是程派的“唱”,程派的唱腔幽咽婉转、若断若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加上程先生擅演悲剧,像《春闺梦》、《鸳鸯冢》、《窦娥冤》《玉堂春》,多是经历生死别离的悲情女子......
所以沈歌才想着,程派的唱腔比较适合这首歌的戏腔部分。
但奈何,他不怎么会。
只得作罢。
沈歌开口,清澈的嗓音瞬间流淌出来。
“燕去时,红豆满枝。”
“远游人,莫问归期。”
“谁独守潇湘水碧,不知今夕何夕......”
一个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后来又俗套的故事,只记得那年他离开时,檐角下的那窝燕子也飞去了南方。当时满枝的红豆开得正盛,她想起他读书时念的王维那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一枚温润的骨制骰子,被她塞入手中。
“这是何意?”
“入骨相思。”
在那碧绿的潇湘水边,只剩一人独守。
她想到说书先生口中,涂山氏化作望夫石的故事。
哪怕想来有些担心,但还是满心期待,一方面祈求老天让意中人高中,一方面又想让他早点回来。
“燕回时,良人无迹。”
“应有意,此去别离。”
“不愿长情无所寄,远行寻寻觅觅千里......”
又是一年开春,南飞的燕子归来了,忙忙碌碌地啄着水边的春泥筑巢。她满心欢喜地将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漂洗、晾晒。或许再见时他已经鲜衣怒马,这些衣服也用不上了,这样想着,她又将衣服折好,收进了柜子里。
可一天又一天,却始终不见对方的踪迹。
到了仲夏,枝头的蝉鸣叫得人心烦闷,她的思念之心愈发迫切。她收拾了包裹,带着不多的银两,踏上了寻他的路途。
京城。
村里的老人说,远在千里之外。
可一个女子,在这世间行走,遇到的困难可想而知。
没过多久,她身上的盘缠就花完了。
直到她饿晕在路边。
醒来时,才知道是官道上一个路过的戏班搭救了她。
得知戏班的目的地正是京城,在她的再三恳求下,班主终是松了口,让她加入戏班随行。
许是她天赋异禀,这一路竟成了戏班的名伶。
甚至有富商豪掷千金,只为听她最为拿手的一折曲子——
《古相思曲》。
也是她最喜欢的曲子。
曲子唱的,是她想预见的。
“他挥毫泼墨落笔。”
“她舞袖梦里佳期。”
“戏中情,戏中意。”
“陌路人相逢.......”
“在花天锦地!”
这一路的《古相思曲》,她唱得太多太多了,许是思念成疾,有时她恍惚间已经分不清戏里还是戏外了。不知多久后,戏班终于来到了京城,她迫切地想要去寻找他的下落,可偌大的京城,如何去找?
班主告诉她,恰逢今日相府千金大婚,邀请戏班去相府唱戏,点名要她这位名伶登台贺喜,既然你的如意郎君是来京城考取功名,或许能让相府帮忙打听寻找。
“对、对!”
她大喜。
相府真的好大,大概有十个村子那么大,气派的红漆大门挂着囍字灯笼,来来往往的下人将鸡鸭鱼肉端上桌,四周红烛摇曳,映衬着她的脸红光满面,未来,她应该也是这样嫁给他吧。
不过,也不用这么气派。
小村庄里就挺好的。
崩登仓啷,在一片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声中,好戏开场。
听下面的人议论着,说今天来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戏班,尤其是那位台柱子,更是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手好曲儿......
当她怀抱着琴走上戏台时,却愕然发现,那台下的新郎官,竟是......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她的,故知?
一如她最擅长的曲子——《古相思曲》里的内容。
良久,直到台下看客都发出惊疑的声音时,她才缓缓坐下。
台下的那位旧交,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耳边尽是贺喜的声音。
“新晋状元、相府千金”、“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是啊,正是大喜的日子。
而她,也在他乡遇到了故知。
该喜!
该贺!
她垂眉抚琴,唱起了最熟悉的那首《古相思曲》。
......
恍惚间,此刻录音室中的沈歌,似乎也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低沉婉转的旦角嗓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
“台下人金榜正题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
录音室外的容千和录音师,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声音,两个人都有些怔怔地看着里面的沈歌,被他的歌声感染,模糊间,似乎和那曲中故事里的人儿一般,分不清了戏里戏外。
若说刚才他唱时,是这段故事的讲述者,那此刻到了这段戏腔部分,他则更像是那戏中的本人,在台上一步一舞,每一句戏词都是一寸相思。
“她说着洞房花烛时,众人贺佳人配才子。”
“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都说人生有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段故事中就占了三个,本应该是大喜,却蕴含着浓浓的悲,不仅是曲中人口中的《相思曲》悲,也是戏外人沈歌唱出来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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