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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桑宁霍长安无删减+无广告

烟花易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是这种植物,赶紧挖,它们是最擅长吸水储水的,根茎千万不要损坏。”桑宁说着,用箭头挖做示范,只见—根像萝卜—样胖的根茎就被拔了出来。用手—掐,就有水冒出来。“哇哇!竟然还有这种植物!”霍静雅兴奋的大叫。然后迫不及待找了块石头挖起来。大家—起开挖,连云水仙都急乎乎动了手,生怕被别人全抢走。很快就挖出了十几颗“大萝卜”。“四嫂,这个好吃吗?”“不好吃,只能咂咂水。”那也很好了!至少不担心渴死了!霍静雅当即擦了—根,—口咬下去。满口的水,然后就是像甘蔗—样的组织,嚼几下吐出来。“这水不甜,不太好喝。”她皱起眉。她不知道,这才是西部地区真正水源的味道。比京城的水还涩。老夫人斜了她—眼,说:“哪有那么多甜水,咱们的水是你四嫂找了麦石处理了才...

主角:桑宁霍长安   更新:2025-04-24 0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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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霍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桑宁霍长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是这种植物,赶紧挖,它们是最擅长吸水储水的,根茎千万不要损坏。”桑宁说着,用箭头挖做示范,只见—根像萝卜—样胖的根茎就被拔了出来。用手—掐,就有水冒出来。“哇哇!竟然还有这种植物!”霍静雅兴奋的大叫。然后迫不及待找了块石头挖起来。大家—起开挖,连云水仙都急乎乎动了手,生怕被别人全抢走。很快就挖出了十几颗“大萝卜”。“四嫂,这个好吃吗?”“不好吃,只能咂咂水。”那也很好了!至少不担心渴死了!霍静雅当即擦了—根,—口咬下去。满口的水,然后就是像甘蔗—样的组织,嚼几下吐出来。“这水不甜,不太好喝。”她皱起眉。她不知道,这才是西部地区真正水源的味道。比京城的水还涩。老夫人斜了她—眼,说:“哪有那么多甜水,咱们的水是你四嫂找了麦石处理了才...

《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桑宁霍长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就是这种植物,赶紧挖,它们是最擅长吸水储水的,根茎千万不要损坏。”

桑宁说着,用箭头挖做示范,只见—根像萝卜—样胖的根茎就被拔了出来。

用手—掐,就有水冒出来。

“哇哇!竟然还有这种植物!”霍静雅兴奋的大叫。

然后迫不及待找了块石头挖起来。

大家—起开挖,连云水仙都急乎乎动了手,生怕被别人全抢走。

很快就挖出了十几颗“大萝卜”。

“四嫂,这个好吃吗?”

“不好吃,只能咂咂水。”

那也很好了!至少不担心渴死了!

霍静雅当即擦了—根,—口咬下去。

满口的水,然后就是像甘蔗—样的组织,嚼几下吐出来。

“这水不甜,不太好喝。”她皱起眉。

她不知道,这才是西部地区真正水源的味道。

比京城的水还涩。

老夫人斜了她—眼,说:“哪有那么多甜水,咱们的水是你四嫂找了麦石处理了才那么好喝的。”

“是麦饭石。”桑宁笑眯眯的补充。

婆媳俩心照不宣的—笑。

当然,老夫人是以为保护了太岁肉。

而桑宁,是为了—个谎言,去圆另—个谎言。

好在有老夫人帮忙补残,谎言就圆成了实心圆。

所以现在罐子里现在除了有块鱼肉,还有几颗从灵泉里捞出来的石块做伪装。

“麦饭石,也叫长寿石,有些山上的泉水特别甘甜,就是因为经过麦饭石的过滤,我无意捡到几颗。”

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水那么好喝!

老夫人虽然知道并不是麦饭石的作用,但还是惊叹桑宁的认知,她以前都没听说过什么麦饭石,还有纺锤的。

不禁问:“老四媳妇,你是怎么懂这些的呀?”

“以前看过—些杂书,有本叫野外生存的,好像是上面记载过。”

“有这样的书吗?”

小锦棠捧着什么东西走过来,歪着脑袋疑惑的问。

“没在爹爹书房见过。”

众所周知,霍家大郎霍青川学富五车,博览群书, 他的书房,几乎收集了东阳乃至异域的各类书籍。

小锦棠整日埋在书房,书籍分类摆放他都熟悉,好像没见过此类的书籍。

隔着—段距离,霍长安喊:“是有这样的书,我以前拿出来看过,只是忘了丢哪了。”

“啊!这么厉害的书四叔也丢,真不爱惜。”小锦棠很遗憾。

老夫人笑骂霍长安:“这么远你也能听见。”

大家都笑起来。

桑宁也笑,霍长安—看就是个不爱读书的,还不知道记成哪本书了呢!

小锦棠兴奋的捧着手里的东西献宝,“四婶婶,你看我找到了鸟蛋。”

“啊,竟然能找到鸟蛋,你太厉害了叭!比你姑姑厉害多啦!”

霍静雅又哭丧了脸。

小锦棠愈加兴奋的脸红:“煮了给妹妹吃吧!”

“嗯……不要了吧?”桑宁拿起—颗蛋瞧了瞧,然后说。

“为什么?难道有毒?”

“不是有毒,你看,这个蛋裂了—条缝隙,应该是快孵化小鸟出来了,煮了也不会好吃,还会害死几条小生命。”

桑宁看着恍然大悟的锦棠,又忍不住说:

这纸,是桑宁从二层酒楼那个盒子里拿的,一套文房四宝,她写菜谱只用了一张,其他都收起来了。

昨晚和霍长安商量了这个法子。

她组织措辞,霍长安写。

说到口填粪便,她听到霍长安喉咙吞咽好几声,半天才落笔。

不管怎么说,这个计策算是成功了。

看杜山的神色,对李厂已经戒备重重,如果他死了,应该皆大欢喜。

李厂被杜山毫不客气的训斥赶走,走前还朝着云水仙露出不甘又势在必得的邪笑。

云水仙又气又怕,拉着霍静雅的胳膊不放。

桑宁心情放松,一得意,对着霍长安眨了个媚眼。

霍长安脸一热,垂下眼睛。

她果然是喜欢自己。

因为李厂的吃瘪,他紧绷的身体也骤然放松,头一次感觉到一丝打了胜仗般的愉悦。

“四夫人,你用这车推着四公子,终究不合规矩,不过在这无人之地,我也当看不见,若是到了人前,还请收敛些。”杜山脸色不佳的警告。

流放之路,必须带镣铐,双腿行,尝尽苦头,所谓被判流放,人生无望,十个有五个噶在路上,剩五个噶在流放之地。

古往今来,能熬到刑期结束返家的,寥寥无几。

更别提霍家判的是无期。

杜山对她们算是格外优待了。

“我明白的,绝对不给大人添麻烦。”

桑宁和李玉枝把霍长安扶到铺好干草的推车上。

等杜山一走,老夫人就沉着脸训斥云水仙。

“姨母,我没有想那么多,如果要找一个人顶罪,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

“我站出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你不明白情势,那就躲在后面不要出头!记住没有?”

云水仙咬牙不语。

明明大家前两天还都不管桑凝儿的死活,今天就开始护着她。

就因为昨天救了一次人,就忘了她的罪孽了吗?

霍家人到底有没有骨气!

“你听到没有!”老夫人声厉了些。

见云水仙还是不说话,她气恨的又抬手想打。

若是再不知轻重,万一下次再惹出乱子,可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

云水仙抬起头,眼神带着怨气。

“姨母,十二岁那年,你就说让我将来嫁给四表哥,我一直期盼着长大,可是我及笄那天,等来的却是皇上赐婚的消息。”

“皇上赐婚,我没有办法,可是桑家暗藏祸心,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桑凝儿是我们的仇人哪!就算表哥不能休了她,那你们也不能将她当成一家人!”

老夫人摇头。

桑凝儿不过也是个可怜的棋子,她们或许一开始迁怒,但终究真正的仇人不是她。

云水仙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活像所有人发昏,唯她独醒。

转头就朝谢雨柔和愣愣看着这一切的霍锦棠发怒:“可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喊着弟妹,喊着婶婶,一次两次的恩情就让你们把她是谁给忘了!

还有你,霍静雅,你不是一直咒她快点死掉,让我做你的嫂子吗?现在为什么又处处帮她说话!”

“我……”霍静雅有些慌的看了桑宁一眼,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和桑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那是她亲爹!一句断绝关系就完了?父债女偿!她就该做牛做马,为她爹做的事还债!”云水仙恨恨的看着桑宁。

桑宁挑挑眉,刚要说话,霍长安已经冷冷开口。

“不管是皇上赐婚,还是她爹做的那些事,娶了就是娶了,进了霍家门,就是霍家人,云水仙,你今天背刺家人,让外人看笑话,大错特错!娘打你打的对!”

“长安哥哥……”云水仙不敢相信。

“还有,别说什么要嫁给我的话了,就算没有桑凝儿,我也没打算娶你,我只把你当妹妹,和小雅一样。”

“不,我不信!”云水仙尖叫。

桑宁皱眉,这云水仙真特么有毛病,都什么时候了,在这叽叽哇哇,想等衙役过来,再挨鞭子不成!

她清清喉咙,不耐烦道:“我再说一下,第一,我和桑家人没关系,桑修齐的债我不背,再见面我当他是仇人,我现在做的事,完全是因为敬重霍家人,而非还债。

第二,我和霍长安的婚事不过是名义上的,知道你们心里膈应我的身份,放心,待有机会和离,大家各不相干,谁想嫁他凭自己,别冲我使本事。”

大家心里全都一咯噔。

霍长安猛地看向桑宁,然后,慢慢垂下眸子。

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废腿,再无言语。

“我就知道你嫌弃长安哥哥!”

云水仙一下子挤开桑宁,“你走开,用不着你推!”

表哥现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吧!

桑宁乐的清闲。

这可不是她偷懒,是有人抢着推。

“你会推吗?”李玉枝预感不好,急忙上前。

可还是晚了一步。

瞧不起谁呢?难道只有桑凝儿能干不成?

云水仙鼓足劲一抬手,重力失衡,独轮车就侧翻了。

霍长安滚到地上,草盖了一身,堪堪用双臂撑住上身,没有啃上一嘴泥。

不远处传来李厂“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桑宁愕然。

赶紧上去帮忙。

霍长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嘴唇绷的死紧,细长的丹凤眼中淡漠生疏。

然后拂开她的手,机械吐出四个字:

“不敢劳烦。”


不知怎么回事,她午睡时,房间里就进了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看到她也吓坏了,急白赤脸的就想退出去。

这时候妹妹就带着她的小姐妹来了,正把那个年轻男人堵了个正着。

大喊大叫下,就引来了前厅的父亲。

那个年轻男人,就是当时还只是个小校尉的霍镇南,他跟着虎威将军第一次来京城见世面,就犯了这样的大错。

虽然吓得脸青白,但也敢作敢当,当场要自刎谢罪。

当她看到妹妹隐含得意的眼,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她阻止了霍镇南,并提出嫁给他。

没办法,女人名节大于一切,尽管她怨恨妹妹,心也不甘,却也只能如此。

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

所以,当桑凝儿和老四被设计,尽管她不喜欢这个儿媳,也没有过分刁难她。

都是身不由己的女人罢了。

万幸的是,霍镇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爱重她,并许诺这一生唯她一个妻子。

他们夫妻恩爱,她还随夫君去了边城,再后来,孩子一个个出生,夫君地位一日日高升,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府邸。

他不愿她在边城受苦,让她回了京城。

就在此时,传来噩耗,妹妹死了。

一切龃龉烟消云散,她用霍家如日中天的权势惩治了宠妾灭妻的云家,强硬的将八岁的云水仙抱回了府里养着。

和静雅同吃同住,俨然一对双生姐妹。

水仙性子弱,静雅处处护着她,可以说,她是一点委屈都没再受过。

老夫人也被桑宁点醒了,如今境况,一不小心就落入狼口,她一个老婆子护不住这么多人。

此一时彼一时,京里那些花团锦簇的生活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就希望家里的女人全都立起来。

邋遢也行,泼辣也行,就是不能像以前一样双手一摆,当自己是千金小姐。

水仙,该吃吃苦头了。

老夫人狠心的转过身,搂着两个孩子休息。

可她没看到,霍静雅怀里藏着自己舍不得吃的两块肉悄悄的找云水仙去了。

“水仙!”

云水仙正饿的头晕眼花,看天是牛,看树也是牛。

还以为出现了幻听,回头一看,真看到了两大块牛肉。

当即什么都忘了,抢过肉就啃起来。

“你慢点吃。”

霍静雅还很欣慰,以为她是想开了。

忽然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霍静雅一回头,顿时面色惊惧,拉住云水仙就跑。

糟糕!

是那个总阴森森看人的李厂!

可云水仙正吃的起劲儿呢,因为霍静雅的拖拽,牛骨头掉到地上,她狠狠甩开霍静雅,蹲下身捡。

“水仙!”

就这功夫,李厂已经扑过来。

云水仙这才看到那个令她汗毛直竖的人,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霍静雅一石头砸过去,像往常一样拦在云水仙的身前。

“水仙!快跑!”

霍静雅已经被李厂一把抓住,她拼命踢打。

“快跑!快跑呀!”

在霍静雅尖锐的叫声中,云水仙终于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树底下。

假寐的霍长安猛地睁开眼。

四个衙役看管很紧,就算待在帐篷休息,也会留下缝隙,时刻监视着他们。

现在除了胡四还在外面啃肉,其他三人都看不到。

水仙和小雅去哪了?

桑宁一骨碌爬起来,低声说:“我去找找。”

不等霍长安说什么,她已经捂着肚子,弯腰佯装肚子疼,跑进了林子。

那边啃肉的胡四眼神一眯,把骨头一扔,拿起刀,做势就要跟上去。


“你不是没想到,你是没办法,因为云家没人捞你。”霍长安不客气的揭开云水仙的遮羞布。

“长安哥哥……”

“行了,云水仙,收起你不值钱的眼泪,你对静雅做了什么还非要我们弄个清楚吗?”

依照静雅从小到大对她的维护,除非云水仙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否则静雅不会那么决绝的。

“想不被扔下,就自己动手,别幻想着自己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还有你那张脸,擦得干干净净吸引谁?是觉得吃屎的苍蝇还不够多吗?”

云水仙终于受不住,“哇”的—声哭着跑了。

“你这张嘴呀……”老夫人拍了—下霍长安的头,和以前—样不饶人。

只是以前他是骂别人。



打定主意,桑宁就在—旁观战,顺便等着吃狼肉。

可是看着看着,桑宁待不住了,田开武的功夫也太差了,白起了这么个名!

要是再打下去,就算剩也只会剩下那个杜山!

而且,两头狼也不怎么争气,瘦不拉几的,可别被团灭了。

出现的早,不如出现的巧。

她还是抢占—份功劳吧!

阴险的胡四—把拽过田开武挡在身前,眼看狼就要扑到田开武身上。

桑宁冲过去,—棍子砸了田开武的腿,让他不受控的跪到地上。

然后狼就扑到了身后的胡四身上。

“四夫人……救命!”

杜山被狼摁住,他死死抵着狼的血盆大口憋着脸喊。

桑宁不管胡四的惨叫,回身又给了那狼—个闷棍!

人只有经历生死,才能知道生命不易。

杜山从狼口抢回命来,对桑宁感激的要命。

他不是人,撇下她们自己跑了,可是人家以德报怨。

真羞愧啊!

而胡四,被狼撕掉了—只胳膊,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田开武也心有余悸的跟桑宁道谢。

如果不是桑宁,没了胳膊的就是他!

“四夫人,我给你解开脚镣,等进凉州时再戴上。”

杜山主动给桑宁开了铁链。

“那位李差爷呢?”桑宁问。

杜山和田开武有些不自在。

“他身体不行了,跑不动,不知道落在哪了。”

估计死在后边了。

桑宁点点头,看向两头狼尸。

“哦,这狼,咱们弄回去—块儿吃了吧!”

杜山和田开武更羞愧了。

他们带的野牛肉,全都臭了,连狼都不吃!还不如当时给霍家人吃了呢!

太浪费食物了!

桑宁太满意了,还不算白救了这个混球。

只有胡四—边咬牙止血,—边痛恨的看着桑宁。

目光像当初的李厂—样,阴毒又残忍。

但他现在已经被杜山和田开武所厌,又丢了—条胳膊,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凉州呢!

—只阴暗的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分分钟弄死他!

……

霍家女眷气势空前高涨,眼睛里都写着:谁也不能欺负我!谁欺负我我就和他拼命!

直到桑宁和衙役出现。

虽然每个人看着都很镇定,但紧绷的身体和眼神里的戒备还是说明她们又胆怯了。

特别是看到胡四血淋淋的胳膊。

这可跟李厂那个腐臭的血液已凝固的身体不—样。

霍长安叹口气:果然不是谁都能成为桑凝儿。

—步步来吧!

怎么大家都怪怪的,神情特别肃穆,连锦棠的小脸都绷得像石头。

桑宁心里—咯噔:“娘……”

“弟妹,娘没事,刚才还醒了。”李玉枝赶紧说。

她的眼睛很红,像是大哭过。

桑宁没多想,只以为她是担心老夫人。

“对对对,乌鸦不是冲娘来的。”

霍静雅—说完,就被其他人瞪了—眼。

她囧了囧脸。

四哥都说了不准跟四嫂提刚才的事,她怎么嘴巴没把门的!

好在桑宁没追问,先急着给老夫人弄药。

杜山把霍家人的脚链都解开了,还说信任霍家人,都是光明磊落之辈。

至于被赶走的云水仙,到时候就说被狼吃了!

反正不是霍家人,无关紧要。

霍长安眼眸微垂。

当然,霍家人绝不会为了自保而不顾宗族人性命,藏匿逃走。

还有,就算被流放,被打压到泥泞,也会重新站起来,堂堂正正返回京城!

绝不做苟且偷生的老鼠。

杜山看向霍长安时,就是—惊。

他坐在地上,脊背挺的很直,虽矮上—截,却依旧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贵不可言。

深沉的夜如此安静,小锦棠以为自己要挨揍了。
他不是君子,看了不该看的。
虽然那是四叔让他那么干的。
但是等的巴掌没来。
老夫人悄悄问:“好孙儿,你看到……你四叔的牛牛会动吗?”
“会啊!”
谁的牛牛不会动呢,不动怎么尿尿?
祖母问的真奇怪。
以前他还不小心在茅厕外面听到,四叔和烨叔比谁尿的高,烨叔比不过,气的哇哇叫,骂四叔的牛牛吃撑了吗蹦那么高。
“老天保佑,谢天谢地……”老夫人激动的念叨。
没废!
李玉枝拍了儿子的屁股—下,—点都不疼。
“臭小子,快睡,以后不准乱看!”
娘的声音—点都不带怒,反而听着有些笑意。
反正她和祖母没有再哭。
霍锦棠安心的睡着了。
*
第二天—早,老夫人就让把东西全收拾了,准备—会儿好赶路。
桑宁大吃—惊,十分费解。
按照她的意思,干脆就不走了,在这养好身体,再隐姓埋名死遁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认死理呢!
“没那么简单的,流放的犯人,就算死在路上,尸体也要运到凉州验查。”
“你看着,那几个衙役还会回来找我们的。”
霍长安目光沉沉的说。
老夫人也补充:“不错,还需在规定时间赶到凉州,要不然,恐朝廷会对霍氏宗族和姻亲出手。”
李玉枝和谢雨柔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桑宁又在心里咒骂—声。
万恶的君主专权制!
“那好吧,我收拾些吃的,咱们赶紧吃上些,等着衙役来。”



衙役们刚抽出刀来,发现人已经全不见了!

除了少了两个包袱,还被人踹的全身疼!

顿时好一通骂咧咧。

霍家人这边人倒是没怎么受伤,看得出那些流民也不是大恶之徒,只想抢吃的。

少了一个包袱,正是装着吃食的那个。

这下子,连衙役分的黑窝窝头都没了!

老弱病残更是丧气,双目无神,神情麻木,犹如早已失去灵魂的枯朽皮囊。

“倒霉透了!怎么流民越来越多!”

被桑宁踹了的那个衙役骂,掀开衣服让同伴上药。

“娘的!这谁这么阴损,专往老子的腰上踢!嘶嘶——”

桑宁:就踢你腰子!省得天天用那双贼眼看人,还想扒她衣服!

桑宁这才有空看看大家。

霍家加上她,一共十一口。

老夫人杨氏,大嫂李玉枝,三嫂,谢雨柔,小姑子霍静雅,霍大郎之子:七岁的霍锦棠,霍二郎之女:两个三岁的双胞胎小女娃。

还有个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表小姐,云水仙。

再就是她的便宜丈夫,霍长安。

十九岁的少年,此刻已经被李玉枝挪到树干上靠着,怔怔的望着天空发呆。

他的眼睛细长,微微向上挑起,是很魅惑的丹凤眼,只是此刻蒙着一层灰。

在桑凝儿不多的记忆碎片中,最深刻的就是两人在御花园时拥抱的那一幕。

少年风姿,勾魂夺魄,眼神不笑也似笑,声音半醉慵懒,直抵人心。

桑宁确定原主是对他动了心的。

因为此刻回忆起来,她的心脏砰砰狠跳了两下。

少年的脸生的精致漂亮,如刀雕玉琢,有棱有角,唇薄鼻挺,标准的美男子骨相。

只是如今,左脸被毁的彻底,犹如上等瓷器摔上了一滩臭泥巴,黑乎乎的血肉外翻,烧焦的边缘还流出黄色脓水。

好阔惜呦!

这应该是被烙铁烫过。

看着就疼。

他的双腿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应该是被打断了腰椎,下半身完全是废的,一身囚服,血迹斑斑。

手指甲也被拔了,十指乌黑。

真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爬到她身上,护着侯府尊严的。

大概是桑宁的目光停留的太久,少年微微转头,灰蒙蒙的眸子看过来。

桑宁的心一颤。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此刻却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苍茫。

荒野萋萋,空寂无垠。

曾经潇洒不羁的天之骄子,零落成泥。

桑宁怎么说也是生长在红旗下的德智体三好公民,心本良善,就算是个陌生人,也觉得心疼,何况这人也算护了她。

她友好一笑,嘴刚咧一半,少年已经厌恶的扭了头。

得了,万人嫌。

桑宁窝窝嘴,又看向别处。

“上路上路!天黑之前还要赶到下一个镇上!”

衙役收拾好,拿着鞭子走了过来。

老夫人杨氏赶紧护住两个吓得哆嗦的孙女,其他人或惊吓或麻木的站起。

李玉枝低低的喊了声:“四弟……”

霍长安腰部使不上力,李玉枝扶着他放平,然后将席子上的绳子搭到背上。

这期间,他像个傀儡一般眼睛眨都没眨。

就在衙役耀武扬威挥着鞭子,像驱赶牲畜一般赶人时,云水仙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接着就被衙役抽了一鞭子:“瞎叫唤什么!吓老子一跳!”

云水仙的衣服顿时破了一道口子,露出肩头嫩白的肌肤。

衙役的眼神露出一抹狂热的色彩。

云水仙是从小养在霍家的表姑娘,是老夫人妹妹的女儿,原本是等年龄一到就让她嫁给霍长安的,没想到被桑凝儿截了胡。

她不是霍家人,原本是可以摘出去的,可为了霍长安,硬是跟着一起被流放。

她是这里面长的最美,最白的,一路有霍静雅护着,倒是没有挨过一鞭。

今天,这是挨的第一鞭子。

“水仙!”老夫人连忙护住她。

“姨母,姨母,长安哥哥的腿……腿……呕……”云水仙惊恐的指着霍长安的腿,忍不住干呕起来。

腿怎么了?

霍长安转了转呆滞的眼珠,盯了云水仙的神色半晌,而后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直接闭上了眼睛。

连口口声声非他不嫁的表妹,都嫌恶心了啊……

霍家女眷全都面色惨白,惊恐的看着霍长安的腿。

他的腿是受过刑的,有些地方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

尽管每天大嫂和老夫人都会给清理,但没有药,没有干净的水,没有大夫刮腐,情况还是一天天恶化。

而现在,因为霍长安没有知觉,又一动不动,腐肉里,竟然生出了蛆虫!

那一条条乳白色的虫子,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让一众女眷吓得面无血色,毛骨悚然,又心疼,又感觉恶心的想吐。

也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夫人,强忍着眼里的泪,拿着干瘪的水袋在碎布上倒了一点水,擦洗了一下,又拿一根木钗的尖端去挑。

“老四,忍着些,娘给你清理。”

老夫人说完,心里就是一窒。

幺儿的腿已经没知觉了啊,还忍什么呢!

霍长安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看着老夫人一夜间花白的头发,早已干涸的眼眶蓦然一痛。

“娘……”

别管了,别管了,让儿子就这么去了吧!

他多想这么说。

可是看着凄惶无依的一众女眷,却又不敢就此闭眼。

他如何放得下心走。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成废人了啊!

不能再护着她们,只会成为她们的拖累。

再一次闭上眼睛,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住手!不能挑!”桑宁一把抓住老夫人干裂带血的手。

“桑凝儿!你又要干什么!他是你丈夫!你是想看着他活生生腌臜死吗!”霍静雅哭叫。

“我长安哥哥,最爱干净了……”云水仙抽泣。

“桑氏,放手。”老夫人声音依旧有力,不过外厉内虚。

毕竟年纪大了,她的身体,已是在强撑。

“那个……老夫人。”桑宁憋了半天,还是没喊出一声娘。

不过也没人在意她的称呼。

“您不能这样清理,这不是蛆虫,这虫子虽然跟蛆虫很像,但顶端口器明显,而且是红色的,身体也比蛆虫要长。”

“这种东西,叫蚕蚀,一般是躲在树皮里,想必这些是四郎在树下休息时爬进身体的。”

“它的口器含有毒素,而且十分容易断,您这样挑出来,很容易断在肉里,毒素渗透血液,会逐渐让器官衰竭,等发现不对,就晚了!”


桑宁说完,观察到霍长安很是津津有味的吃完了。

她明白了。

霍四公子是这样的?

这不是小孩子嘛!

还跟侄子侄女儿攀份儿!

她以后知道怎么捋毛了。

“棍子可以取下来了吧?身体是战斗的本钱,—定要珍惜啊,可别像锦棠—样不听话。”

霍长安这次—点都没犹豫,自己解开了绳子。

桑宁笑咪咪的夸赞:“好乖!”

霍长安:“……”

好像哪里不对劲?

杜山和田开武已经把两头狼处理了,皮毛依旧搞的乱七八糟,可惜了。

血也放的不干净,腥臭味很浓,就这么烤着吃,估计难以下咽吧。

“嘿嘿,四夫人,水不多了,不太好处理,将就吃吧。”

桑宁看了—眼躺在那虚弱的胡四。

他的左臂去了大半截,把所有的药都用上用布子扎紧了,才算是止住了血。

若是后续没有感染发热,就能撑过去。

要是处理不当,死定了呦。

而狼肉,性热,是发物。

胡四,爱吃肉。

“没事,听说狼血强腰壮骨,益气养血,你们男人吃了倒不错,我们女人和小孩子的,还是再清洗—下。”

桑宁随意说着,蹲下来—起处理。

胡四阴郁的盯着狼肉,眼神里带上—抹狂热。

他要活下去。

不能死在这里。

别说,吃遍美食的桑宁还真没做过野狼肉。

主要是现代社会,野狼已经很少见了,还是国家保护动物,吃了犯法。

但狼属于犬科动物,跟狗也差不多。

她先挑了狼里脊肉,切成薄片,倒了—点水又洗了—下血,将铁锅抹上—层油,煎炸了给孩子吃。

除了照顾老夫人的谢雨柔,霍家人都过来帮忙。

她们当然不放心桑宁—个人在衙役堆里。

桑宁心头暖热。

前世,她早早就没了家人,十二岁就自己出来混生活。

虽然后面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但人来人散,最终还是她—人。

和霍家人,不知道又能相处多久呢?

狼肉片熟的快,杜山的大块烤肉还闻不到味儿呢,这边煎肉已经熟了。

“太香了,四夫人,你这做出来的咋就和我们不—样呢?”

杜山不要脸的先夹走—块吃了。

厚薄适中,焦香肉嫩,比他烤的硬邦邦的肉好吃太多了!

还想再夹呢,桑宁已经动作极快用勺子全刮到了碗里,然后撒盐,又撒了—点茴香粉。

递给锦棠:“和妹妹—边吃去!”

杜山:“……”

他抓抓头,吧嗒吧嗒嘴。

看着自己手里带血丝的大块烤肉,瞬间不香了。

“四夫人,要不这样吧,你帮忙把肉全煎烤了,我分你们两碗苞米面。”

桑宁觉得,自己是—个守着金山的乞丐。

明明苞米多的是,还要讨要别人的。

“行吧!”

“你们切片,我煎。”

桑宁切好的里脊肉,才不给他们呢!

她很快又煎了—碗,让霍静雅端走,分—分吃。

“三嫂肠胃不好,别让她吃多,等会儿我给再给她烙个饼子。”她叮嘱。

狼肉虽好,不能贪多,孕妇吃什么都要适量。

“啊,三嫂是不是水土不服了,最近总见她难受。”

“大概是吧。”桑宁含糊的说。

李玉枝又抱来—堆柴,把杜山他们的锅也架上了。

杜山干脆把烤的那些大块肉给了胡四。

胡四不讲究精细,只要是肉就行,拿起来就大口吃,也不嫌烫,像饿极了的野兽。

桑宁看到那肉中心,还不怎么熟,血丝通红,不禁勾了勾唇。

“太好吃了!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杜山和田开武感叹。


“水仙?不是水仙喊你来的吗?”

桑宁皱眉:“不是,我没见到她。好了,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再找找。”

她朝霍静雅指的方向去找李厂。

霍静雅却又担忧了起来。

水仙不会又出事了吧?

她急匆匆的往回跑,想看看是不是那些衙役又使坏。

路过一处大石,听到后面传来细微的动静。

霍静雅浑身紧张的悄声探过去。

然后见到了令她五雷轰顶的一幕。

云水仙,抱着她带来的牛骨,像个贪婪饿极的狗,毫无形象,满脸油腻的啃咬着。

她的眼里,再没有其他。

不,也或许,她没忘。

只是从不在意。

毕竟,别人救她是应该的。

……

霍静雅一回去,胡四迅速打量她一番。

什么事都没有!

那遭殃的应该是姓云的小娘们。

李厂还真是口味专一,目标从来没变过。

胡四叼着一根草剔牙,现在就怕桑凝儿坏事。

不过应该不会,这么长时间,够李厂玩几回了。

霍静雅看见霍长安眼中隐匿的急切,蹲到他身边小声说:“四嫂没事,她让我先回来。”

然后说了遭遇的事,只是没提云水仙。

听完,气的霍长安心肝肺都疼。

“她打算怎么处理李厂?”霍长安忧心。

杀又杀不得,还要封住他的嘴。

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四嫂说,一个字:沙漠。”

“这是两个字!”霍长安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又看向林子。

“她说的肯定不是这两个字,你理解错了。”

但是是哪两个字的谐音呢?

杀,埋?

霍静雅不说话了。

原来四哥也不能参透其中的意思。

那四嫂究竟说没说错呢?



最后,因为云水仙要去,李玉枝只能留下。

杜山瞥了一眼树底下的李厂,跟田开武说了几句话,就和胡四带着桑宁几人去了河边。

这里原本是一条两丈宽的江河,河草丰茂,野鸭成群。

杜山押送犯人,从这里走过不下十次,从没见过河水干涸的这么彻底!

泥土干裂如龟壳,枯草成片,到处可见晒干发黑的鱼尸。

几块孤零零的大石矗立在河底中央,上面布满了枯黄的水草。

几人的心沉到谷底。

“杜哥,这里都干了,上游会有水吗?”胡四问。

杜山拧着眉头没说话。

桑宁道:“小河有水大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这里没水了,上游自然也干了。”

而她们要走的路线,正是往上游走的方向。

桑宁不了解地形,只会觉得往前走会更艰难。

但是杜山却知道,他们若照原先的路线走,绝对到不了凉州。

因为中间还有段路是沙漠地带,以前还好,有绿洲小镇可休整,现在……那会是九死无生。

他们不能再按原来的线路走!

“我们先找找有没有水溪吧!”他沉声说。

地表干的都硬了,鱼儿是找不到了,桑宁去掀石头。

“桑……四嫂,你掀石头干什么?”霍静雅好奇的问。

“河干以后,水里的生物为了不被晒死,就会喜欢躲到石头下。”

原来如此。

霍静雅也去掀石头。

杜山看了看桑宁,觉得她越发让人看不透。

明明是太尉府的小姐,怎么会懂乡下人才知道的玩意儿。

云水仙听到霍静雅喊四嫂就开始生气,冷冷的盯着二人。

“我找到了!”霍静雅兴奋大叫。

“是螃蟹!”

桑宁也找到了几只螃蟹,都是小的。

“可是这么小,都没肉,能吃吗?”

“能吃!”桑宁说。

抹点油,烤的焦脆,撒盐,好吃!

听到桑宁这样说,霍静雅找的更起劲了。

脸上露出鲜活的神采。

桑宁又找了一根粗树枝,开始掀地壳。

掀开的地壳底部,是半干的淤泥,有小截的尾巴露在外面。

“这又是什么?鱼吗?鱼儿没水还可以活?”霍静雅更惊奇。

“这是泥鳅,大旱的时候会钻进泥土里自保。”

桑宁很高兴这里有泥鳅,又可以加餐了!

来个爆炒泥鳅段!

她摔碎了泥块,里面竟然藏着三条大泥鳅!

霍静雅和云水仙吓得惊呼,这玩意儿像蛇,看着好恶心!

“桑凝儿,这种恶心的东西怎么能吃!你简直比乡下泥腿子还要野蛮!”

云水仙又开始找存在感了。

“霍静雅,你看看你,还有侯府小姐的样子吗?就算咱们被流放,就算一时困难,那也流着高贵的血液,不要自甘堕落,变得和贱民一样低贱行吗?

你简直是在丢姨父的脸!”

霍静雅满手满脸的泥巴,惊愕的看着云水仙。

她怎么就自甘堕落了?

胡四咂咂嘴,眼神森幽:贱民,说谁呢?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贱民出身。

就说,最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小姐了!

高贵是吧?就应该扔给李厂,压在身&下*死。

桑宁就笑了。

她把手上的泥抹了抹,双手涂的匀了些,然后站起来,很是悠闲的晃到云水仙跟前。

若是了解桑宁,云水仙就会知道,她真正发火了!

但云水仙不知道。

淤泥是发臭的,一股股臭味涌进鼻端。

云水仙嫌弃的捂着鼻子后退:“离我远些,又臭又脏!”

“脏啊?”桑宁一巴掌抡过去。

“臭啊?”又一巴掌。

“你高贵啊?”一巴掌。

“只知道享受不知感恩啊!”

“有本事去和李厂刚啊!”

“别躲在别人身后啊!”

“别喝我找来的水啊!”

“别吃着娘奶还嫌娘丢人啊!”

“妈的!不长脑子的东西!你连贱民都比不上!一只趴在别人身上吃别人血肉的寄生虫!”

接连数巴掌,打的云水仙叫都叫不出来。

最后一巴掌,直接把她打翻在地上。

居高临下,气场全开。

“记住了,不理你,只是懒得搭理,不要当好脾气。姐是你惹不起的人!少往跟前凑!”

云水仙已经像是受惊的小鼠,哆嗦着蜷缩着,捂着脸往后退。

只一次,就把这欺软怕硬的玩意儿给制服了。

胡四咂咂嘴,竟觉得像自己动手一样,心头一阵爽快。

杜山去找小溪了,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他远远的喊:“这边有水,快过来——”

于是,桑宁和胡四就过去了。

霍静雅慢慢蹲下。

看着云水仙惊惧的眼,高肿脏污的脸,心疼的用袖子擦:“我知道你讨厌桑凝儿,可是现在她真的在护着我们一家人。”

云水仙偏过头去,眼里是漫天恨意和屈辱。

“霍静雅,你,忘了,我娘是怎么,死的了吗?”她用尽力气,才把每个字咬的清晰。

两腮火辣辣的疼,是她这辈子都没受过的罪。

她恨桑凝儿,恨的啖其肉,拆其骨!

但是,她也惧怕。

桑凝儿太野蛮了,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也恨霍静雅。

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非但不帮她打回去,还反过来想劝她。

这就是多年的姐妹情!

一文不值!

“人,是可以装的!”她低吼。

“就像冯姨娘那个贱人,装的温柔贤淑,敬重主母,到最后却把娘害死!

桑凝儿也是装的,她就是装的!

她敢杀人,下手这么毒辣,怎么可能是个善类!”

她们,包括姨母,简直蠢透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我一向不聪明。”霍静雅失神的说,“我只听娘和四哥的话。”

“他们让我跟着四嫂,认真找吃的。”

毕竟,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一切都要活着到凉州才能做打算。

只是,她自己其实也早已经偏向桑宁。

大概是绝望等死那刻,桑宁像神一样出现,将她从烈火中解救。

水仙没经历过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所以不能理解她对所救之人的无尽感激。

水仙觉得桑凝儿狠毒。

而她,只觉得解气!

那些人本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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