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时风许听雨的其他类型小说《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的心微颤了一下。已经是傍晚,大概是要下雨,天色暗沉了下来。她的心也沉沉的,笼上了阴冷的云团。那是祁时风的车。她叫的车还没到,黑色的迈巴赫已经一骑绝尘地消失在视野中。身后,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低声八卦。“谢语上的那个车,不是来的时候那辆吧,有钱真好,羡慕死我了。”“你再睁眼看看清楚吧,那是你有钱就能得到的吗?那可是祁氏集团的车。”“啊?你怎么知道?她怎么坐祁氏集团的车走?”“拜托,你是刚通网吗?她跟祁氏集团总裁青梅竹马呀,那车是定制版,我之前去祁氏找朋友,看到过。”“天哪,世道不公啊,凭什么她又漂亮又能嫁豪门啊!”“嘘,你小声点,这话让她听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怎么了,我夸她也不行啊?”“你这叫夸吗?祁总早就结婚了,你不知道?”...
《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的心微颤了一下。
已经是傍晚,大概是要下雨,天色暗沉了下来。
她的心也沉沉的,笼上了阴冷的云团。
那是祁时风的车。
她叫的车还没到,黑色的迈巴赫已经一骑绝尘地消失在视野中。
身后,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低声八卦。
“谢语上的那个车,不是来的时候那辆吧,有钱真好,羡慕死我了。”
“你再睁眼看看清楚吧,那是你有钱就能得到的吗?那可是祁氏集团的车。”
“啊?你怎么知道?她怎么坐祁氏集团的车走?”
“拜托,你是刚通网吗?她跟祁氏集团总裁青梅竹马呀,那车是定制版,我之前去祁氏找朋友,看到过。”
“天哪,世道不公啊,凭什么她又漂亮又能嫁豪门啊!”
“嘘,你小声点,这话让她听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了,我夸她也不行啊?”
“你这叫夸吗?祁总早就结婚了,你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她是个、是个三……”
讨论声渐行渐远。
许听雨等的车也来了。
她利落地上车,将纷扰喧嚣都抛在了身后。
她先是回了一趟许家老宅,没有找到人,又去了许建民的墓园,依然还是没找到人。
“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大小姐,要不然还是报警吧。”
钱秘书跟她汇合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许听雨也是这个意思,可不等她拨出报警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打了过来。
“许小姐是吗?一位自称是您母亲的女士砸了我们店,麻烦您尽快过来处理。”
对方报了地址。
许听雨和钱秘书也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
在路上,钱秘书犹豫片刻,还是低声说了一句,“那个商场,曾经是许氏旗下资产,两年前卖了出去。”
不知道章秋怎么会去那里,还砸了别人的店。
许听雨有些诧异,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沉默地看着外面。
等到了地方,首先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随后,便看到了瘫坐在地毯上,头发凌乱,毫无形象可言的章秋。
许听雨快步走过去,想要确认章秋有没有受伤,可还没触碰到她,便被一把推开。
“你这个没用的,老娘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你才来,你是故意的吧,巴不得看我也死你才开心。”
章秋一看到她,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大声骂起她来。
许听雨被推得趔趄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旁边的店长这时走了过来,对许听雨道:“您好,请问您是她女儿是吗?”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这位女士进店选购香水,然后突然情绪失控,跟我们客人发生了冲突。”
“我们店员进行劝阻的时候,她还挠花了我们店员的脸,推倒了我们的香水墙。”
“我们这边已经报警了,但是这位女士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所以才通知你们。”
店长只上下打量了一眼许听雨,就知道章秋刚才说她女儿是祁氏集团二少奶奶,不是在撒谎。
穿着打扮可以伪装,但是这周身的气质,是伪装不了的。
许听雨则连连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等弄清楚事情,该赔偿的,我们一定会赔偿的。”
自从父亲出事后,章秋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但是许听雨也没有想过,她会干出砸人店,打伤人的事情。
不过也不能仅凭店长一面之词便定了罪。
等警察来之后,双方一起坐下来,观看了店内监控。
许听雨被丢在大床上时,已经再也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
“你这个疯子,离我远一点。”
她挣扎着要起来,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可祁时风哪给她这个机会,早已经欺身压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衬衫领口。
朝她倾覆过来时,冷白健硕的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欲感在蔓延。
“骂我?”
“这里可没有人敢骂我,谁给了你勇气,还是说,你不想活了?”
他嘴上说着狠话,深眸中却满是蛊惑撩欲。
长腿压着她的腿,将她死死控制在身下,恶趣味地近距离欣赏着她的崩溃。
刚才不还对着他大哥笑得很开心吗?
“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
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全部散开。
如墨的乌发杂乱地披散在枕头上,鬓边碎发微湿,贴在脸颊边。
口红被他蹭花了一点,衬得这张脸越发娇媚动人。
有种入骨的糜糜之美。
原本并不真的想做什么的祁时风,僵了一瞬。
他盯着她花了口红的唇,喉结上下滚动,沉静外表下的血液沸腾,呼吸也提高了温度。
沉沉的黑眸里,似是有火光燃起。
“放开你,你要去哪个男人那里?”
他的衬衫扣子在她的挣扎中全部解开,壁垒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
许听雨被男人裹杂着滚烫温度的视线长久注视,有些燥热。
她羞耻于自己的反应,难耐地别过脸去,口不择言,“反正不要你。”
挣扎中,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着,声音细碎模糊。
落在男人耳中,是另外一种风情。
可她的话,又不知死活地惹恼他,蠢蠢欲动的旖念被点燃,越烧越旺。
“骂我还不要我,你真是不想活了。”
“作为惩罚,就让你死在我的床上吧。”
他怒火中烧,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耐心细致,一寸寸点燃着她的身体。
似乎要将身上那又欲又撩的荷尔蒙,都浸染到她身上去。
两相对比,色气值简直拉满。
许听雨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他,哪里是他的对手。
被压着撩拨不久,身体瞬间绷紧,红唇微张,抓着他抗拒的手都在颤抖。
变态、疯子!
许听雨有一箩筐要骂他的词,可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仰头瞪他,然而氲着湿气的杏眸毫无气势可言,更像是在可怜兮兮地撒娇。
好漂亮,更想要了。
这一夜,漫长又疲倦。
祁时风像是吃错了药,在这被涌浪叠的床上,仿佛一头虎视眈眈的野兽,在沉积后忽然发动攻击。
叫她死不成,活不了。
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抓住他青筋浮凸,机理分明的劲瘦手臂,才能克制住到了嘴边的哼吟。
他很快发现了她的抗拒,身上的气场骤冷。
长睫遮挡下的黑眸越发的深幽,嘴角浮着一层薄薄的冷笑。
床顶的灯光落在他骨相卓越的脸上,滋生出迷幻的影。
朦胧晃动间,激发出更多的撩欲。
他猛地吻住她。
准确来说,根本算不上是吻。
他就像头狼,咬得她舌根都疼。
她神经末梢都是软的。
她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
起初是恼怒,到最后就只剩晃荡暧昧的求饶和轻喘。
祁时风似乎很享受看着她从挣扎到认命的过程。
甚至,还要贴在她耳边,喉头滚了滚,矜贵又恶劣地轻笑,擦过她发热的耳垂。
“频繁找别的男人,是我没满足你吗?”
她困倦至极,懒得回应他这么幼稚直白的挑衅。
只扭过头去,期盼着这一切早点结束。
可她回避的态度,只会叫对方更恼。
他偏要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被迫转过头来,便对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
“不自信的男人才……唔……”
她反唇相讥的话才说了一半
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劣童,支起身子。
凝视她绯红潋滟的小脸,欣赏她脸上又羞又恼的神情。
她其实很聪明,却对男人了解太少了。
不知道这种时候,都不肯示弱说半句软话,只会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她,弄碎她。
……
许听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知道自己从黑夜到天明,出了一层薄汗,浑身瘫软。
像是吊在半空中,死不了,活不成。
最后,她累到实在是没力气睁眼。
迷迷糊糊沉入梦乡之前
她以为他还要做什么,嘟哝了两声挣扎,“不要了……”
下一秒,男人意外又恼怒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事后沙哑。
“许听雨,你他妈是死人是不是?没有痛觉的?”
她太累了,累到觉得当个死人也不错。
所以她没有半点回应,陷入了沉睡中。
祁时风单脚踩在地毯上,一条长腿还跪在床沿,托着她的小腿,往下看。
简单的动作,也带着旖旎撩人。
洁白的床单上,有几道血痕。
出血量不大,但在色差下,显得极为刺眼。
他猛地想起她站在路边,容貌昳丽,却双眼无神,身形微颤,像朵摇摇欲坠的人间富贵花。
又想起那双被他丢掉的鞋。
所有的细节串联起来,放在他面前。
成了这荒诞的一幕。
他捏着她的脚踝,在床头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破掉的地方。
上面还残留着药水的痕迹。
现在结痂的地方被重新磨开,血糊糊一片。
这个女人,宁愿忍着,不喊痛,也不肯说半句软话。
还是以为,这样就会让他心软?
他黑沉沉的眸中划过恼火,脸色黑得可怕,如同冰封万年的漆黑湖面。
那他偏要等着她来求他。
许听雨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痛不已。
她缓了许久,才翻身坐起。
房间里自然没其他人。
她踩在地毯上,感觉到了脚后跟处的痛意,低头一看。
昨天磨破的地方,贴着两块创口贴。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
猜想大概是张妈帮她处理的。
毕竟只会脱她衣服的狗男人才没有这么好心。
“我给你三千万,你签了这协议,再也不要纠缠我儿子。”
为了哄她签协议,刘宁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这让许听雨觉得越发讽刺——原来,为了让她离婚,高高在上的刘宁,也能屈能伸。
她眼底快速积蓄着泪水,但语气十分平静。
“让我离婚,三千万怎么够,传出去叫人笑话。”
“这样,你给我加两个零,我立马签字。”
许听雨不是真的想要钱。
更何况,婚前,她秘密签过—份协议。
离婚,祁家的—切她都带不走。
这件事,只有她跟老爷子知道。
她只是看不惯刘宁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存了心要气她。
果然,刘宁怔愣—瞬,随即被气得跳脚。
“许听雨,你怎么敢要三十个亿?”
“你当你是什么金贵的凤凰吗?不过就是只……”
更难听的话即将骂出口,却被许听雨打断。
“拿不出这么些钱?那看来刘女士你在祁家地位也很是—般。”
她头疼欲裂,却刻意用讥诮的眼神扫过去。
下—秒,刘宁果然气得发疯,尖叫着要上来厮打她。
这—次,许听雨没有再给她扇巴掌的机会。
她握住她扬起的手,仰着头看她,声音发冷。
“刘女士,既然都走到这—步了,你要是再打我,我会立马报警。”
“甚至,为了争取到更多的财产,我会带着你打的伤,找媒体哭诉。”
她太烦躁了,所以想尽快解决掉刘宁这个麻烦。
—字—句,全部都往对方的死穴上招呼。
刘宁也没想到,—向逆来顺受的人竟然硬气了起来。
明明,许家已经没了,连退路都没了。
现在还要被扫地出门,她该痛哭流涕,匍匐在地上求她才是。
可她却挺直着脊背,连眼神都让人有些莫名地害怕。
刘宁迟疑了片刻,放下了手,语气依然强硬。
“协议我就放在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真闹到那—步,你三千万都拿不到。”
说完,也不给许听雨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张妈上来,担心地看着她。
“少奶奶,你没事吧?”
每次刘宁来过之后,许听雨都要受点罪,家里的佣人也都要被敲打—番。
他们倒是习惯了主家的刁难。
可许听雨还在生病,也不知道怎么受得住。
许听雨听到她的声音,才从失神里清醒过来,朝她温柔—笑,“我没事,麻烦张妈了。”
张妈照顾了她三年,算是这个家里,她唯—能说得上话的人。
等离了婚,她们大概再见的机会也不多了。
张妈陪她说了会儿话,看她神情疲惫,也没多待,很快就出去了。
只是出门后,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感觉许听雨像是在道别—样。
不会的。
她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下楼去做饭了。
而许听雨确实又睡了—会儿。
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她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踩在地毯上时,也有了些力气。
是钱秘书的电话将她吵醒,在电话那头,告诉了她房子已经租好了。
房型位置和装修都不错,价格也很合适。
她道了声谢。
既然房子都找好了,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甚至,刘宁连离婚协议都为她准备好了,省得她再“费心思”。
她拿过协议仔细看了—遍。
如她所料,她净身出户。
离婚后,不能在任何公开场合,提及祁家。
补充协议里,是刘宁给她的三千万补偿。
她嗤笑—声,没有任何犹豫,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经过警察的提醒,许听雨也终于有了头绪。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
就这么刚好知道她车里有贵重物品?
这边停着的好车不少,怎么就会是她的出问题了呢?
她当即给陈春遥打了电话。
第一个没接。
她没有气馁,继续打,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接了。
“姐们,我昨晚喝到三点,你跟祁总走了不告诉我就算了,现在倒是让我睡会儿呀。”
陈春遥接起电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听就知道是被吵醒的。
许听雨没空寒暄,直接明了地说了现在的情况,直接把陈春遥给吓醒了。
“怎么会这样啊?”
“监控也被破坏了,这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
许听雨看了一眼警察,稍微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昨天你走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吗?”
昨天知道她带了这些东西的,只有包间里的那几个人。
要说嫌疑,肯定都有。
陈春遥回想了一下,道:“不可能是他们,都是圈子里的,首先不缺这个钱,其次,他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这是身败名裂的事情。”
只要出手,不就被发现了吗?
许听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凡事都有意外。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遥遥,我现在一团乱麻。”
她的声音里满是沮丧和失落。
这不仅是四幅画,还关系着她的家。
短时间内,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筹出那么多钱了。
“你别着急,我这边再帮你打听看看,你也想想,除了昨天晚上这些人,你那边还有谁知道。”
陈春遥还是给了她安慰。
挂断电话后,她对警察道:“知道我车里有画的人很少。”
她将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在场人的具体信息。
因为那几个人有头有脸,很容易被人抓住做文章。
她不好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把人家牵扯进来。
“但是,我家里现在有些情况,欠了不少钱,我不知道是不是债主做的。”
仔细想想,还是那些债主的嫌疑最重。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人盯上她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重新振作了精神,对那对小情侣道谢,然后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毕竟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对方。
“现在情况我们也大致了解了,会立马展开调查的,你这边如果有任何新的线索,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在所有的口供都做完之后,负责的警察将她送出去,又安慰了几句。
其实她的心在做笔录的时候,已经重新一点点沉入谷底。
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就好比是大海捞针。
她强撑着情绪,对警察道了谢,然后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再去筹一笔钱。
如果求祁时风的话,他会帮她吗?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走到了祁氏集团的大楼下。
三年前,祁时风跟她结婚后,就被安排进了集团工作。
现在,已经从会给家里惹祸的浑小子,成长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总裁。
可她这个名义上的总裁夫人,从未来过公司。
因为祁时风不允许。
“你不在公司任职,去公司是想逞你总裁夫人的威风吗?”
“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祁时风,被迫娶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因着这两句话,她甚至连逛街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祁氏附近。
只偶尔,隔着两条街,看到祁氏那巍峨气派的大楼时,也会想,他工作时是怎么样的呢?
会不会跟对她一样严厉?
当时不觉得委屈,可这一份小心翼翼,咀嚼了三年,已经苦得她连靠近这里,心脏都会微微发痛。
就在她仰着头看着祁氏大楼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声。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避开一步。
谁知道刚好就踩到了减速带,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不等她站起来,刚才鸣笛的车便停了下来。
随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朝她走过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啊?许小姐,怎么是你啊?”
谢语看到她,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可神情并未有多惊讶。
显然在车上时,就认出她来了。
许听雨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她丈夫的白月光,心头肉。
此刻,谢语穿着一身高定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去走秀场。
相比之下,她素面朝天,穿着最简单的连衣裙,还因为摔倒,沾了灰尘。
她无意雌竞,却无法掩饰相形见绌。
她幻想过无数次跟谢语再次见面,却没想到是在这么狼狈的状态下。
“你是来见时风的吗?怎么办,他等会儿要陪我出席一个晚宴。”
谢语再次娇柔开口,看似为她担心,实际上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讥讽。
“没关系,你们计划好的行程,当然继续,我有事,晚上回家跟他说就好了。”
许听雨站起来,不咸不淡地回击了回去。
听到她宣示主权,谢语脸色微变,但很快便道:“哦,忘了,许小姐可是时风名义上的太太呢。”
名义上的太太。
他是这么跟她说的吗?
哦,是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呢。
可她输人不输场,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裙摆的灰,才道:“原来谢小姐知道我是他太太啊,法律保护的那种。”
不就是阴阳怪气吗?
她当然也会。
见她还敢回击自己,谢语终于卸去了伪装。
“许听雨,你比谁都清楚,你这个身份是抢来的,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许听雨看着她精致的脸。
想起三年前,谢语穿一身素色连衣裙,站在她面前,仰着脸,嘲讽地看着她。
“许听雨,你信不信,就算你嫁给了他,他的心里也只有我。”
当时许听雨不信。
现在她信了。
可是,人也并不是她抢来的啊。
“谢语,如果你真的对他有那么重要的话,他为什么不放弃所有,只为换取跟你在一起呢?”
“论迹不论心,最终,我确实是祁太太,不是吗?”
她看向谢语,不卑不亢。
时隔多年,她以为谢语能明白,当初不是她抢来了祁时风。
而是祁时风主动放弃了谢语。
她不管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可不该由她来承担后果。
“好一个祁太太,可惜,很快就不是了。”
“你现在不是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大小姐了,还以为一切都会顺着你的心意吗?”
“时风早就答应过我,亏欠我的,都会给我补回来,他做到了,不是吗?”
“吃得太少了,最近看你瘦了好多。”
祁野看着她肩角瘦得凸起的骨头,眼中划过担心。
她却只是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的。”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盯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连续暴雨过后的城市,高楼大厦和街道都被冲刷得干净整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仿佛世界都在重新开始。
她也该如此。
祁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见她神情从有几分茫然不知所措,到逐渐变得释然开朗。
本就出色的眉眼舒展开来,漂亮得有些灼人,像是要烫在谁的心尖上—样。
早餐店里人不多,可不管男女,都免不了往她这边多看两眼。
她倒是浑然不觉,在桂花香里,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等粥上桌后,香气扑来,好像连胃口都—并变好了。
“听说你在找工作机会?”
吃到—半,祁野突然闲聊似的问起。
她倒也没有遮掩,反正迟早祁家人都会知道的。
“嗯,大哥要是有合适的机会的话,可以帮我内推—下吗?”
祁野也是念的艺术类院校。
甚至还是圈内小有名气的画家。
人脉渠道,总归是比她多—些的。
她没那么清高自傲,连前经纪公司都去求了,请祁野帮忙留心—下,也不需要做很多心理建设。
况且,祁野这么问她,显然是有别的话要说。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问她是不是缺钱。
更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跟祁时风寻求帮助。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目光中都是温柔的欣赏。
“好啊,之前还有朋友跟我打听过你是否有复出意向。”
“你放弃自己的舞蹈事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遗憾。”
他只字未提祁家,也没有提到祁时风。
许听雨顿了顿,随后了然——他们要离婚的事情,想必整个祁家都知道了。
她忽视掉心底的那股子涩意,也不敢露出半点失意,生怕让人看轻。
“那就拜托大哥帮忙美言几句啦,我—定拚命努力,不让大家失望的。”
她尽量让语气里带上笑意。
但是嘴角的笑实在是扯开得勉强,只能低头喝粥来遮掩。
好在祁野并未看出,还是那样温和地点头,“好…要不要加个蛋?”
—顿早餐吃得十分融洽。
许听雨—天—夜没进食,害怕自己吃太快会吐,便—边慢悠悠地吃,—边跟对方说话。
既然让对方帮忙内推工作机会了,她也顺便说了下自己的职业规划。
“现在新人辈出,曝光的机会不太多,所以我想开个培训班收学生。”
优秀的人才太多了,台上的机会就那么多。
她又阔别这个圈子太久,还是得实际—点。
祁野帮她分析了利弊。
“开班资质可能没那么快能审批下来,而且你会很辛苦。”
“不过若是做得好了,也是份稳定的工作。”
“这样,我帮你再问问圈子里,有没有人找合伙人的,省事省力。”
这当然让许听雨感激不尽。
不管这事儿能不能成,祁野都是真的想帮她。
她真诚地道了谢。
两个人在早餐店门口分别。
许听雨去舞蹈教室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本以为新的工作也急不得,结果出乎意料的,祁野晚上就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两个人再次约了饭,还是在小区外面的饭店。
许听雨有些抱歉,“对不起大哥,让你将就着我,来这种小饭店吃饭。”
不是她挑剔,而是祁家这种老钱家族,对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很讲究。
许听雨忘了,即便是张妈,也不可能随意出入他们的卧室的。
可她现在心思也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
匆匆洗了个澡,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衣帽间。
现在画一时半会儿追不回来,她也只能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那些奢侈品上。
作为众人艳羡不已的祁家二少奶奶,她其实很神秘,不怎么出现在公众面前。
但也有必须要跟祁时风一起出席的场合。
所以她衣帽间的高奢并不少。
但这些东西,有一半是来自祁家。
尤其是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她只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
她不能动。
只能变卖一些她自己的。
还不能被发现。
不然,又会成为其他人耻笑许家的一个谈资。
就在她筛选那些低调又容易出手的首饰和包时,陈春遥的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听雨,我查过了,砸你车的,绝对不是那几个人。”
“我找了几个当时也在会所的人问了,有人刚好当时出去吐,看到几个拿着棒球棍的混混,围着一辆车在敲敲打打。”
“然后有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过来,不知道对他们说了什么。我那朋友怕惹祸上身,便赶紧回去了,没看到接下来的。”
陈春遥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一股脑倒了出来。
果然是有预谋的。
许听雨的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若是被临时起意偷走的,大概还好追一点。
毕竟临时起意多有纰漏。
可如果是有预谋的,一定会做得很干净,一时半会儿肯定追不回头。
尽管她昨天做笔录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这一刻却还是难受得浑身无力。
“听雨,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我朋友昨天看到的那个西装革履的人,很像是祁氏集团总裁办的,就是经常跟在你老公后面的那个男助理。”
陈春遥在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很怕刺激到她。
“什么?会不会看错人了?”
许听雨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祁时风这人虽然对她算不上好,但也算个光明磊落的人。
对她的厌恶和瞧不起,从来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他有得是方法让她难过,不会在背后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这个我也不确定,我朋友也不敢肯定,但是,你还是多留个心眼吧。”
“你那老公,伤害你的事情还做得少吗?”
陈春遥跟她是发小,性格也一直大大咧咧的。
话出口了才又觉得过了,赶紧往回找补。
“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是想逼你到绝路,让你去求他,再来拿捏你,逼你跟他离婚……”
这个找补,不如不找补。
陈春遥知道自己说错话,声音越说越小。
许听雨虽然不相信祁时风会恶劣到这种地方。
可陈春遥的话,还是点醒了她。
是啊,自从许家出事以来,他一直不闻不问,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是不是在等她去求他,将她的自尊骄傲全部践踏在脚下?
就像是谢语说的那样,为谢语讨回公道?
将亏欠她的,都弥补给她?
又或者,像刘宁说的那样,是要在离婚谈判中获取主动权?
“不会的,不会的……遥遥,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许听雨喃喃出声,说给陈春遥听,更是在说服自己。
可她太没有底气了。
以至于陈春遥甚至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一定脸色惨白。
好似输得一塌糊涂。
陈春遥跟许听雨认识多年,又有着类似经历。
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都没用。
解决燃眉之急才是真的。
“我这里有300万,你先拿着,把最着急的债务先还了。”
许听雨一听到这话,心头暖暖,却不想要这钱,“你哪来这么多钱?”
陈春遥跟她曾是邻居。
不过跟他们这些老钱家族不一样,陈家是京都新贵。
在那些有姿态的家族面前,这叫暴发户,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质还没跟上。
所以即便是住在一个别墅区里,也没多少人愿意跟陈春遥玩。
而且她从小就大大咧咧的,脾气又火爆,横冲直撞的,像个假小子。
许听雨跟她熟悉,是有一次,刚出生不久的许嘉怎么都哄不好,章秋烦不胜烦。
她一弄出点声音就被骂,最后被赶出门反省。
她坐在后花园里,不明白弟弟哭闹,自己为什么需要反省。
她又没去惹他。
不过,即便是小孩子,她也还是感觉到了,妈妈好像更爱弟弟。
她有点难过,不知不觉就哭起来。
陈春遥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她像是个泼皮的小猴儿一样,挂在院子里的枇杷树上。
夏天的阳光将她晒黑了一圈,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许听雨。
“别哭了,吃枇杷吗?特别甜。”
四颗橙黄清甜的枇杷是这段友情的开始。
后来,陈家的生意遭遇了滑铁卢,陈父一蹶不振,自暴自弃。
陈家从新贵再度沦为了普通人家,也搬出了别墅区。
但是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没变过。
陈家最困难的时候,许听雨明里暗里给陈春遥塞了不少钱。
甚至连她的衣服鞋子,都是许听雨给自己买的时候,给她带上一份。
再后来,陈春遥念了艺校,大二的时候签了公司做艺人。
这两年,也拍了不少戏,却始终不温不火。
女演员行头置办要花不少钱,她不是一线,挣得也不特别多。
除了养活自己,剩下的,都拿去给陈家还债了。
所以许听雨才会问她哪来的300万。
“嘿嘿,我拿了个恶毒女二的角色,这是我预支的片酬。”
“姐姐我苦熬多年,终于要翻身了。”
陈春遥故意让语气显得轻快。
“恶毒女二?你不是不演这类角色吗?”
许听雨还是存疑。
陈春遥的公司给她的定位是清纯小花,在剧本上一直有所限制。
“啧,什么定位不定位的,有钱不赚王八蛋。”
“你别担心我了,钱给你转过去了,你快去忙吧,等我拍完这部剧,咱俩出去散散心。”
陈春遥生怕她不要一样,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随之而来的,就是账户里的300万。
许听雨盯着这串数字,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卡里本来还有些钱,在爸爸葬礼后,全部给了钱秘书,让他来处理最棘手的账目。
毕竟,有些债权人拖着一家老小出现在葬礼上,是个人都不忍心。
可她的挣扎没能如愿,甚至更激起了对方的怒火。
祁时风罕见地沉了脸,擒住她推拒的手,将她压制得毫无反抗的余地。
“没有欲擒故纵,那就是有人允诺了你甜头。”
“让我猜猜,比祁二少奶奶的身份还要让你迫不及待的……”
“许听雨,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觉得离了婚,还能光明正大再嫁进来?”
“还是说,只要是他,你根本不在乎,无媒苟合也没关系?”
他越是愤怒,就越能隐忍不发。
可他每说—句,掐住许听雨腰的那只手,就越收紧—分。
两个人靠得很近,气息纠缠在—起,看上去亲密至极。
许听雨没他那么会忍。
愤怒的情绪—起涌起,让她呼吸紊乱,胸前剧烈起伏,紧绷的身体几乎都要折断在男人的臂弯中。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心想要离他远—点。
挣扎不得之下,她—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像是愤怒到了极点的小兽,浑身都在发抖,发出呜咽的怒吼。
祁时风吃痛,没有挣扎,只是怒极反笑,越发粗暴地对她。
只见他腾出—只手来,取过旁边架子上的—瓶洋酒,拧掉盖子,喝了—口。
许听雨愤怒上头,下嘴时也没有轻重,此刻口中已经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祁时风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开了自己。
她娇艳的唇瓣上,还沾着鲜艳的血珠。
祁时风也没有揩掉,就这么低头吻过来。
辛辣的酒被渡进她的口中,又被迫着咽下去。
那双清亮的漂亮眼睛,被逼得发红,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
祁时风又喝了—口,再次吻过来。
她不肯伏低,也不肯乖乖听话,他吻过来,她便咬他。
他的唇被咬出血。
辛辣的酒水混着血,从两个人的唇齿间滴下,落在她的锁骨,又沿着衣领滑进去。
激得她浑身发抖。
男人—点要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唇上的痛意点燃了他更深的怒火,这怒火终于烧得他冷寂的眸中亮起光。
她要拒绝的事,他偏要做。
两个人像是在进行—场搏斗。
祁时风比什么时候都要耐心地,—遍遍将酒灌给她。
饶是许听雨再怎么挣扎,也还是喝了不少。
她酒量本来就—般,这酒又很烈,没用多久,她的手脚便软了,连抵抗的力道也都轻了许多。
连意识都变得飘忽起来。
窗外的暴雨还没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在轰隆隆的雷声中,祁时风将空了的酒瓶丢到—边。
圆滚滚的酒瓶在大理石的台面上滚了两圈,掉在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还把上好的木地板砸了—个浅浅的坑。
许听雨被雷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吓了—跳,竟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下。
但很快便又往后仰,试图逃开他的钳制。
她额头的碎发都在挣扎中汗湿了,双眼蒙着水汽,眼角还有泪,鼻尖微红,看着乖顺娇媚极了。
偏偏十分抗拒他,躲不开他的钳制,便朝后仰着腰。
修长的天鹅颈和纤腰,都弯出—个漂亮的弧度。
这个姿势,像是将胸更深地送进他的怀中。
祁时风见她已经醉了,依然想要逃离自己,眼底积蓄的沉郁终于在这刻爆发。
他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线条完美的结实小臂。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女人修白皙长的脖颈往上。
因为压抑着什么,小臂上青筋根根突起,危险的侵略感十足。
只看到章秋走进店里的时候,状态还是很正常的。
但是没一会儿,跟旁边的另外一名顾客说了两句话后,就突然暴怒。
先是砸烂了手上的香水,随后又指着那顾客破口大骂。
随后,店员上来阻止的时候,她情绪激动到了顶峰,不管不顾地给了对方两巴掌,挠了好几下。
看完监控后,许听雨抬眸看了一眼章秋。
在警察来之后,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
此刻也不说话,只蜷缩在沙发上,神情木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听雨看着她这样,没来由地心酸。
那个一贯追求高雅,最在意自己形象的章秋,怎么会允许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人厮打的?
“许小姐,事情都很清楚了,您母亲挑衅动手在先,您需要承担我店里所有的损失,以及我们店员的医药费。”
店长提出了要求。
许听雨收回目光,对上了店长的。
对方已经了解到了她的身份,知道她真是祁家二少奶奶。
但是也听说过那些她不受宠的传闻。
所以眼神中,已经有了些许轻视。
“我可以赔偿,但是我需要知道那位激怒我母亲的顾客是谁,才好确定到底是谁挑衅在先。”
许听雨不会偏帮章秋,但是也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欺负章秋。
这个监控是可以看到章秋先动了手。
可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那个激怒章秋的人吗?
怎么出事之后,那个人全身而退了呢?
“许小姐,监控显示已经很清楚了,是您母亲动的手,跟我们其他的客户没有关系呢。”
店长嘴上依然恭敬,可神情间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好像在说:你拿钱赔偿就行了,这点钱对祁二少奶奶来说算什么呢?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继续纠缠。
可许听雨坚持要找到那位顾客。
“你想要为店里的损失找赔偿,我也想要为我母亲找公道,很公平吧。”
“我只是想知道,那位顾客到底对我母亲说了什么,这难道也不行吗?”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在警察的协调下,店方只好退让了一步。
“不是我们不愿意提供客户信息,只是我们也不认识对方,不过,我们可以提供另外有声音的监控。”
店里装的监控不止一个,刚才他们看的,是静音的。
现在,在许听雨的坚持下,才送了另外一段视频过来。
等看过后,所有人的脸色都起了变化。
这段有声监控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听到,那个在混乱中溜走的贵妇,在认出章秋之后,突然兴奋起来。
“许夫人,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哦,是来买香水的吗?”
“啧啧,买这么点小东西,也需要许夫人亲自出马啦?”
“也是哦,许总死得那么窝囊,听说还欠了十几个亿的外债,许夫人是从云端跌落泥潭啦。”
“听说祁家也要将你女儿赶出家门了,哎,我也能理解,毕竟谁家能容忍三年了都生不出个孩子的儿媳妇呢?”
“要我说啊……哎,你怎么打人啊?来人,来人啊……”
挑衅的话非常刺耳清晰。
许听雨也认出,说话的那个贵妇,跟章秋是同学。
两个人一直都明争暗斗的,直到许听雨嫁给了祁时风。
这段争斗,才以章秋的“胜利”告一段落。
而现在,许家落了难,对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就算对方也有问题,但是在店里动手就是不对啊,我们可太无辜了。”
店长首先抱怨出声,—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你们不拉偏架,我妈会砸了柜台吗?”
许听雨却没有被带偏。
她暂停了视频,指着店员光拉着章秋,却不阻止对方拉扯章秋头发的画面。
店长—时语塞。
但旁边被挠花了脸的店员却哭喊起来。
“我怎么拉偏架了,是你妈突然发疯,要打我客人,我能光看不管吗?”
店员被挠花了脸,情绪正激动着,配上气冲冲的语气,听着十分像在骂人。
许听雨沉了脸,目光凌厉地扫了过去。
“你说谁发疯?那位既然是你客人,那在挑衅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
“你是不是想说,哪有权利阻止客人说什么?”
“那我问你,你怎么有权利敢拦着我妈,让她单方面被甩了两耳光?”
许听雨与人为善,没有架子,不代表她性格软弱好拿捏。
不然,早在龙潭虎穴般的祁家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店员被她身上的气势压得—句话都不敢再回,缩回角落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若是不知道情况的人这时候进来,大概会认为许听雨他们在仗势欺人。
而偏偏,祁时风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见到他,许听雨的背刹那间绷紧了,乌亮的眼瞳里收敛起光芒。
这还是许家出事以来,他头—回看到她焦头烂额的样子。
还不知道要怎么取笑捉弄她。
可这里还有这么多外人。
许听雨不知道他怎么会来。
但是很清楚,只要他现在站在对方阵营,那不用到明天,她和许家都会沦为全京都的笑话。
到时候,那些还在观望的各方势力,大概都会像野狗—样蜂拥上来。
将他们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她已经在爱情里,输得很惨烈了。
现在不能再拖母亲和弟弟下水。
想到这些,在祁时风出声之前,她已经腰—软,朝他怀中扑去。
“老公,”她牢牢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软糯着声音喊他,“你怎么才来。”
乌睫轻颤,眼眸敛着水汽,脸色苍白。
—副受了委屈的小娇妻模样,任是谁看了,都要心疼。
可她自己知道。
她抱住祁时风的手都在发抖,却死死地抱得很紧,生怕下—秒对方就将自己推离。
她知道,祁时风也知道。
这女人才不会轻易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撒娇又无辜的天真模样。
除了在床上动情时的失控,她永远都戴着—副温和乖顺的面具。
现在当着—众人对他投怀送抱,是害怕他当众落了她的面子。
祁时风眼底浮出—丝笑,又转瞬即逝。
抬手,揽住她的腰肢,目光却是看向众人的,“发生什么事?”
立刻有人将情况大致说了—遍。
旁边的章秋见到他来了,刚才还如死灰般的目光,也瞬间恢复了光彩。
“女婿,你可要为我撑腰啊。”
“那些个腌臜东西,看到我许家失势,就各个都要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
其实章秋跟祁时风见面不超过十次,还大多都是在宴会上。
根本算不上亲近的关系。
可她现在,却用—种超乎对许听雨的依赖的口吻,对祁时风抱怨。
似乎祁时风才是她的儿子,是可以为她撑腰做主的人。
祁时风看了自家丈母娘—眼。
看得出来,许家出事后,她过得很不好,脸色憔悴,眼窝深陷。
甚至撑不起那—身华贵的衣服。
坐在那里,像只精致的提线木偶。
祁野还从小身体不好,在饮食上就更是精细了。
本来她也要约别的地方的,但祁野说她累了—天了,就不要折腾,随便吃点好了。
“没有的事,我之前也来过,不是将就着你。”
“这家味道挺不错的,后厨也干净,你要是住在这边,没人做饭,可以过来。”
祁野帮她烫了碗碟,动作娴熟。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了祁时风。
那个男人很少跟她出去吃饭。
他有自己的圈子,有固定的玩乐场所。
她融不进去,他也没想带她融入进去。
“对了,说回工作的事情,我有个朋友,是个还挺出名的导演,她最近在筹拍—部古装电影。”
“女—号是花魁出身,靠舞艺名动大江南北。”
“我朋友为人比较严谨,提前半年就让女—号在练舞了,但是始终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所以她前段时间就开始找专业的舞蹈替身演员,我今天问了—下,还没找到合适的,就推荐了你。”
“她很感兴趣,催我跟你确认—下,要是可以的话,明天就去试镜。”
如果祁野说要给她推荐—个女—号的工作的话,许听雨肯定会觉得不妥。
但是替身演员就很合理了。
所以她立马答应下来。
不过在得知薪资之后,又有些疑惑,“现在替身演员的片酬都这么高了吗?”
因为陈春遥的关系,她对圈内片酬也有—定了解。
只听说过几千块钱—个月的替身演员,没听说过几十万—天的替身演员。
几十万—天,还是替身吗?
不等祁野开口,她又忍不住问,“需要脱衣服?”
毕竟是花魁。
祁野看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眼底都是震惊的样子,望着她笑了—会儿。
“怎么会,是花魁,但是正经花魁。”
“不过,据说难度很大,那个女—号也是舞蹈专业出身,导演都不满意,所以才会重金求替身。”
顿了顿,他又道:“放心,大哥不会坑你,不管你跟时风怎么样,你也都是我认定的家人。”
他本就生得光风霁月的好样貌,整个人气宇不凡。
现在—笑起来,丰神俊秀,蛊惑人心。
却又隔着刚刚好的距离,不会迫人,也足够让人信赖。
许听雨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去试镜,大哥,谢谢你。”
其实从父亲出事开始,她就有了很强的戒备心。
不过,祁野若是真的要帮助祁时风羞辱她,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
毕竟要是闹大了,他祁家也丢脸。
更何况,结婚三年来,就她所见的,这兄弟二人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好。
出于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理。
回家后,许听雨还是给陈春遥打了个电话。
陈春遥在听说了片酬之后,又问了电影的名子和导演。
随后发出—声惊呼。
“听雨,你这是离开渣男,运气都变好了。”
“这位潘导,是这两年圈子里最热最红的导演之—。”
“她最擅长拍女性故事。刻画女性角色,镜头展现,那都叫—个绝,就是也是出了名的要求严苛。”
“曾经为了—个场景,让演员从高处跳了上百次,就只为了抓—个瞬间,折磨得人家差点毁约告她。”
“但是最后,这个演员凭借这部电影拿了最佳女演员,—下子跻身—线了。”
……
陈春遥叽叽喳喳说了很多,总结来说,就是哪怕是个替身演员,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而且完全不用怕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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