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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下堂后,我转身成了状元妻后续+全文

白婉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婉清再嫁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几日了,淮安县的人家一开始都以为是陈氏说错了人,都没有人相信真的是要为白婉清说亲。可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算是明白了,白芙蓉的亲事因为白婉清黄了,所以陈氏是真的想要尽快把白婉清再许出去。可是一个和离妇,正经的人家哪里会考虑她,所以对着陈氏的提议也都不太热络。陈氏自然也是想到的,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竟然还有隐隐的高兴,“哼,这丫头怕是以后都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陈氏嘀咕的时候正巧青莲走了进来,“母亲,你说谁嫁不到好人家了?”陈氏见女儿来,收起了刚才的小得意,“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大姐姐。”“怎么?大姐姐的亲事还没有什么着落吗?”白青莲听见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心里窃喜的,即便白婉清再有贤名又如何,和离之后不一样还是...

主角:白婉清孟斩   更新:2024-11-05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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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婉清孟斩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迫下堂后,我转身成了状元妻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白婉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婉清再嫁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几日了,淮安县的人家一开始都以为是陈氏说错了人,都没有人相信真的是要为白婉清说亲。可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算是明白了,白芙蓉的亲事因为白婉清黄了,所以陈氏是真的想要尽快把白婉清再许出去。可是一个和离妇,正经的人家哪里会考虑她,所以对着陈氏的提议也都不太热络。陈氏自然也是想到的,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竟然还有隐隐的高兴,“哼,这丫头怕是以后都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陈氏嘀咕的时候正巧青莲走了进来,“母亲,你说谁嫁不到好人家了?”陈氏见女儿来,收起了刚才的小得意,“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大姐姐。”“怎么?大姐姐的亲事还没有什么着落吗?”白青莲听见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心里窃喜的,即便白婉清再有贤名又如何,和离之后不一样还是...

《被迫下堂后,我转身成了状元妻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白婉清再嫁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几日了,淮安县的人家一开始都以为是陈氏说错了人,都没有人相信真的是要为白婉清说亲。

可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算是明白了,白芙蓉的亲事因为白婉清黄了,所以陈氏是真的想要尽快把白婉清再许出去。

可是一个和离妇,正经的人家哪里会考虑她,所以对着陈氏的提议也都不太热络。

陈氏自然也是想到的,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竟然还有隐隐的高兴,“哼,这丫头怕是以后都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陈氏嘀咕的时候正巧青莲走了进来,“母亲,你说谁嫁不到好人家了?”

陈氏见女儿来,收起了刚才的小得意,“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大姐姐。”

“怎么?

大姐姐的亲事还没有什么着落吗?”

白青莲听见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心里窃喜的,即便白婉清再有贤名又如何,和离之后不一样还是嫁不出去吗!

“没有,鲜少有人回应,恐怕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定。”

陈氏心里不禁忧愁起来。

白青莲却不这么认为:“母亲,这就是你的疏忽了。”

“我的疏忽?”

陈氏眨巴眨巴眼睛。

“是啊!

白婉清她都已经是和离女了,你还按照那待出阁女儿的方式给她说亲,那能有几户人家回应!”

白青莲挑了挑眉。

陈氏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你是说......鳏夫?”

白青莲补充道:“也不仅仅是鳏夫,像是黄员外他似乎喜欢纳妾,听说前不久还纳了第九房小妾.....黄员外,他可是有名的老色......”陈氏突然意识到是在女儿的面前,还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言辞,“你想让白婉清去当妾?”

白青莲点点头,陈氏却很犹豫,白家的女儿还没有当妾的先例,即便是庶女,白家也会找个普通的人家让女儿成为正妻,“妾,恐怕你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白青莲知道母亲害怕父亲,索性也不怕刺激到母亲,说道:“母亲,您也是从妾过来的,为何白婉清就不能去当妾!

她难道比母亲你还高贵不成?”

陈氏提到做妾的日子心里是有很多委屈的,可青莲说的没错,她都能做妾,为何白婉清不能!

陈氏将目光从青年才俊放在了鳏夫和那些喜爱纳妾的员外老爷身上,一时间白婉清竟成了抢手货。

尤其是黄员外,最为积极,他可听说白婉清的容貌清丽,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他怎么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哪怕会得罪白晨明他也不怕的,更何况这是陈氏自己找到他的,和他的关系不大吧。

眼看着陈氏就要和黄员外将日子敲定,她却意外收到了杜夫人的宴请。

白青莲今日正好过来询问白婉清和黄员外亲事的进度,正碰见门房将宴请的帖子交到陈氏手中。

“母亲,这是谁家的宴请。”

白青莲被那带有精雕暗纹的纸张吸引,能用这样的纸张发出宴请贴的人家怕也不是非富即贵。

她想到这里眼睛都不由得亮了亮。

“杜家的宴请,杜夫人!”

陈氏没想到会收到杜家的宴请,毕竟她和杜夫人并没有什么来往,和他的夫君顾家就更没有什么交集。

难道是上次她为了青莲的婚事找到杜夫人,杜夫人现在又打算回应了?

“母亲,杜夫人怎么会突然给我们下帖。”

白青莲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掩盖不住自己心底里的小兴奋。

“许是之前我和她提起你的事,她现在是想清楚了?”

陈氏看着帖子上让带着女儿来参加宴席的提语更是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白青莲喜上眉梢,谁不知道杜夫人正在为她的侄子杜焕相看亲事,杜焕是什么人物,那可和他们这些商贾之家不一样,他的母亲可是来自宦官世家,只可惜早逝,所以杜焕的亲事就交给了杜夫人来张罗。

可即便是母亲早逝也掩盖不了杜焕的地位,他将来定是会走上仕途的。

“那母亲,青莲就下去准备了!”

白青莲心思此时已经从白婉清的身上飞走了,如果能攀上杜家这门亲事,白婉清嫁不嫁给黄员外她也不是在乎的。

陈氏点点头,命人将宴帖收好,随后吩咐下人找来几件衣服供她挑选,她可是要给莲儿撑场面的,即便是杜家的夫人,她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白婉清对于陈氏要将自己说给黄员外的事还一无所知,她近日来经常会来百年药堂,跟着洛神医学习。

她还害怕芙蓉在家里胡思乱想,所以将她也一并带来了医馆。

白芙蓉一开始见到洛老头还有些害怕,总是躲在白婉清的身后,不过没两日发现眼前的这个老伯除了研究草药便是要吃食,别的一概不关心,她也渐渐放下了防备。

“小姐,杜夫人刚才送来了一个请帖。”

瑞心从外面买了新鲜的菜,顺便将请帖送了进来,“杜夫人说了她派人去白府也送了一份,但怕你收不到,所以又到医馆这里补了一份。”

白婉清接过请帖,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知道杜夫人是感谢医馆救了顾昭。

可是她为何只给自己发了贴,明明是洛神医救了她的儿子才是。

白婉清看了一眼洛神医,洛神医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他连头都没有抬,白婉清叹了口气,她对于这样的事情也不太习惯应付,但杜夫人已经热情邀请了,她还是要去的。

白婉清便准备回白府,因为杜夫人的宴请是在明日,她总也要回去准备准备,倒不是要穿多漂亮的衣服,而是前几日杜夫人说她做的糕点好吃,她总不好过要空手过去。

可洛神医见白婉清要回去,却有些不满意了,便跟着白婉清的脚步追到了大街上。

“我说你这个狠心的孩子,竟然连自己的师祖都不管了!”

洛老头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跟在白婉清身后嘟囔着。

白婉清没有理会他,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祖是个戏精,他喜欢演,那便让他演吧。

洛老头见白婉清没有搭理自己便更加肆无忌惮:“难道你是要将你的师祖饿死?”

他不能让白婉清走,他走了在医馆他吃不饱,倒不是医馆克扣他的伙食,而是他喜欢白婉清做的那碗面,每顿总是要吃上一口才算满足。

这也是他当时为何会收寇氏作为徒弟的原因。

白婉清依旧没理,洛老头抹了把泪,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医馆。

因为天气寒冷,大街上的人不多,但这一幕还是被来医馆送药的妖艳男子看到了。

“这个女人怎么前几日还在当英雄救妹妹!

今日就又开始虐待老者,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妖艳男子皱了皱眉,他突然对这个女子再欣赏不起来了,还亏得她竟然是白夫人的女儿。

男子撇了撇嘴,将自己摘好的药材拿去到医馆里面换钱去了。

洛老头回到医馆很是低落,今日吃不到徒孙给他做的面了。

那知才回到院子,就发现灶台上正热着饭菜。

他四下张望见没有人,便偷偷的溜到厨房,打开了锅盖,五碗面条在锅中冒着热气。

“这个清丫头还是要比子柔上道!”

洛老头一下子眉笑眼开,将面端出来便开始吃。

不一会儿的功夫五碗面条便连汤都没有了。

回到白家的白婉清先将芙蓉送回了芙蓉园,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二话没说便钻进了小厨房,做了两样点心,准备明日带到杜家去。

“小姐,你为何还准备了两样点心。”

瑞心知道自家小姐不爱做这些,做一种都算是破天荒了,但今日竟然做了两种。

“明日我想带着芙蓉一起去,把她的那份也带上了!”

白婉清将点心装好说道。

“带二小姐吗?

那三小姐如果知道了,又要跑来问你闹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瑞心知道,大小姐之所以现在整日呆在医馆,除了跟老神医学医之外,就是因为三小姐和小少爷。

他们总是会找不同的借口来找小姐的麻烦。

“无碍,他们想闹便要闹吧!”

索性那两个是不喜欢她的,她也便不想在意,她的力量太小,能照顾到的人不多,只想护着在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瑞心便不再说话。

主仆二人将一切收拾妥当,便熄灯睡下了。

可来到淮安县的柳菲菲此刻哪里睡得着,她来淮安县已经有两日了,孟斩因为受伤也几日没有出门了,她的聘礼到现在还没有个影子。

“孟斩,咱们的孩子可是快要藏不住了!”

柳菲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是害怕的,当初她爱孟斩爱的有多轰轰烈烈,她现在便有多害怕事情暴露。

她太了解她爹了,如若是她未婚先孕的事提前让人知道了,她爹一定会将她逐出柳家的大门。

孟斩的脸才刚好些,眼角还有一些青紫,他这两日一直在哄着柳菲菲,也好几日没有去见杜公子了,上哪里去找聘礼。

“再给我些时间,快了!”

孟斩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柳菲菲已经听过太多次的快了,她根本等不了,“孟斩,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连这点钱都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一个没用,让孟斩的眼神立刻冷了三分。

柳菲菲也知道自己刚才可能有些失言,张了张嘴没再开口。

“你怀孕了,天色晚了,好好休息吧!”

孟斩站起身就要大步离开。

“你去哪里?”

柳菲菲不想和孟斩有嫌隙,所以态度软了下来,“这么晚了,你还是留下来歇着吧。”

孟斩的脚步没有停,只听见他冷冷的回应:“不出去,哪里找回来聘礼!

我又如何能娶你!”

柳菲菲抿着唇,注视着孟斩离开的背影很是生气。

孟斩回到孟家就瞧着自己的母亲在他的屋子里等着,孟斩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必要,总共就两间屋子,方氏就算不来自己的屋子,也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母亲!”

孟斩几日没回来,方氏还是有些担心,所以这两日都是在他的房里等许久才回去歇。

“斩儿,你这眼角是怎么了?”

方氏一眼就注意到孟斩的眼角有伤,心疼的快要落泪。

“没事!

一点小伤!”

孟斩很心累他不愿再多说。

方氏心下也有猜测,儿子这几日都是在柳菲菲那里,难不成是两人闹了矛盾?

柳菲菲动手了?

柳菲菲不知道,自己还没进门,便让方氏心里有了芥蒂。

方氏看得出来孟斩确实累了,她立刻拿出杜公子送来的邀请贴,“斩儿,昨日有一位公子给你下了帖子,原本想若是你今日不回来,我打算给你送去的。”

公子?

孟斩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孟斩从方氏手中接过请帖,这几日总算有了好消息,明日他便去找杜公子说说聘礼的事。

往日的孟斩是脸皮薄的,可近些时日变得越来越厚了。


可谁知白青莲见到的并不是杜焕,而是张二公子,他看着白青莲,一脸猥琐的笑。

白青莲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张二公子搓了搓手,笑意渐浓,“这还用问?

手头有点紧了,我不来找你,我找谁?”

白青莲满脸愤怒,“张昌运,我才刚给你五十两几天,你又来找我要钱,你把我当什么了?”

张二公子咧了咧嘴,没了刚才的笑意,反倒是一脸轻蔑,“白青莲,你不给我钱谁给我钱,再说,你又不是没有钱......你不是傍上了黄家吗?”

“黄家可是比白家要有钱多了,你可别说你没钱。”

白青莲深呼了一口气,哀叹道:“我只是个妾,又不是什么明媒正娶的正妻,你以为黄家能给我多少钱?

我是真的没钱了!”

白青莲哭穷,张二公子心里着急起来了,他刚刚在赌场可是又借了一百两银子,若是还不上,这些人找去家里,他爹怕不是要将他赶出张家。

“你少来这套!

你就不怕我把你勾结我退婚白芙蓉的事情抖搂出去?”

张二公子威胁道,“到时候你看白家还能不能容得下你!”

白青莲抬了抬眼角,“哼!

一个赌徒的话你觉得有什么人会信,你少来威胁我!”

白青莲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张昌运,他一把将白青莲推到了院墙上,夏雨惊呼想要阻止,被白青莲怒瞪着阻止了,白青莲知道,她和张二公子做交易的事绝不能暴露,现下夏雨要是将人都招过来,那她就瞒不住了,到时候爹爹会惩罚她,黄家的夫人和姨娘们也会将它作为一个把柄拿捏她,她绝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张二公子,你是疯了不成!

这里是白家的偏院,你敢动我?”

白青莲咬着牙斥责道。

张昌运猥琐一笑,“你不是不怕吗?

少废话,给钱!”

“你先放开我!”

白青莲怒视着张二公子,“我才能给你钱!”

张二公子听见有钱给,立刻将白青莲松开了,然后一手摊在了白青莲的面前,“一百两,现在就给我!”

“一百两?”

白青莲眼睛瞪得老大,“我哪里还有一百两,上次给你完五十两后,我也不过就剩下了三十两,就这么多了!”

白青莲气恼地将钱递到张二公子的手上,张二公子撇了撇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便要闯白家的院子。

白青莲忙上前挡住张昌运,“别!

不就是钱吗?

我没有不代表我的二姐姐没有!”

“你说那个傻子?”

张二公子每次提到白芙蓉都是一脸鄙夷,“她的钱上次都给我了,她还能有钱?”

“她没钱,可是她这个人值钱啊!”

白青莲眼里闪着精光,张二公子一听就笑了,上次她从白芙蓉那儿便捞到了不少好处,若是还能他绝对不会拒绝。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值法?”

白青莲便附在了张二公子耳边,说了她的想法,张二公子听完不禁骇然,“要不说最毒女人心,没想到你这么黑!”

白青莲笑着说:“我心黑?

那你干脆就不要做!

钱我也没有,你现在就去白家告,大不了咱们两个都下地狱。”

张二公子顿了顿,他本来就是来要钱的,既然有了来钱的法子,别的他都不在乎。

“行!

就这么办吧!”

张二公子揣上刚才白青莲给的三十两离开了。

张二公子走后,夏雨有些担心,“小姐,他这样每次来要钱,以后我们怎么办?”

白青莲瞥了一眼夏雨,“你怎么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还是这么蠢,他张二公子若是真听了我的,做成了,他不仅能拿到钱,还能让我快活。”

“若是做不成,或是出了什么差错,这张家的二公子怕是再没机会站在我的面前,我还怕他向我要钱?

笑话!”

白青莲得意的说着,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另一边,杜焕给芙蓉送去了茶果之后,便被杜夫人召回了杜家。

“姑姑!

你找我!”

杜焕风尘仆仆的进门,笑着和杜夫人行礼。

杜夫人瞧了一眼她这个侄子,浅浅翻了一个白眼,“焕儿,你这是去哪儿了?”

杜焕丝毫没有隐瞒,对杜夫人道:“姑姑,西章那边的铺子上了些样式新的茶果,我去买了些送给白二小姐尝尝。”

“当然,也给您带回来了一些,我送去小厨房了,您要是现在想吃,我这就叫人去小厨房让她们端上来。”

杜焕说着便要起身,杜夫人忙伸手示意他坐下,“焕儿有心了,但姑姑现在不用,姑姑有些话想和你说。”

杜焕这才重新坐下,看向杜夫人。

杜夫人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你不要再去找白二小姐了,白二小姐不适合你。”

杜焕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前两日还在帮自己打探白家小姐身份的姑姑,这会儿竟然反对他与白二小姐来往。

“为什么?

姑姑,你前两日可不是这般态度!”

杜焕按下怨气道。

杜夫人皱了皱眉,“我......之前我以为你看上的是白婉清或是白青莲,若是她们,嫁到杜家也未尝不可,可谁知道你竟然看上的是白家二小姐,那个白芙蓉她的脑子不灵光,她哪里有资格进杜家的门?”

杜夫人的话惊呆了杜焕,杜焕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吃斋念佛,事事向善的姑姑竟然说出这番话。

他站起身,表情凝重的说道:“姑姑,芙蓉她是个好姑娘,她心地善良,心思单纯,如何进不了杜家的门?”

“她......她是傻子,难道你要娶个傻子回家?

你要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

杜夫人本不想说的这么直白,可眼看着杜焕冥顽不灵,一时气急便脱口而出。

“她不是傻子!”

杜焕几乎是吼出来,“她只是比较单纯,她是那么干净的姑娘,为何在姑姑的眼里她是个傻子?”

杜夫人一时被杜焕的怒气吓到,她这个侄子向来笑眯眯的,这样对长辈发脾气还真是头一回,难道这小子对那个白家二姑娘竟是用情到了这般地步?

杜夫人不肯松口,“焕儿!

自从你娘去世,你一直是在我身边长大,我向来什么事情都是顺着你,你看不上的千金小姐,即便条件再好,姑姑也没有强迫过你。”

“姑姑想着,你若是能找个喜欢的,两个人相互扶持,一起幸福的过一辈子是再好不过,可她白芙蓉......能做到和你相互扶持一生吗?”

“她恐怕连她自己都照顾不好,若是日后你需要有个人替你支撑起这个家,她行吗?”

杜夫人字字珠玑,说的杜焕哑口无言,良久才吐出一句话,“芙蓉她不需要替我做什么,她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在你身边?

那也行,娶她回来做个姨娘倒也不是不可以。”

杜夫人缓了口气说。

“那怎么行?

我怎么能让我最喜欢的女子为妾,我不同意!”

杜焕急着拒绝,“白家也绝对不会同意!”

“那就断了和白家的联系!

别再妄想娶白芙蓉进门,杜家不会同意!”

杜夫人的态度强硬了起来,“王嬷嬷,你派人跟着公子,若是他再去白家,或是再联系白家,就把他送回淮州州城去!”

杜夫人说完便起身大步离开了。

“姑姑!”

还站在原地的杜焕无奈的叫了一声,杜夫人却连头都没有回。

杜焕跌坐在椅子上,胸口莫名的憋闷,一想到日后他再见不到芙蓉,他便揪起心来。

白芙蓉收到杜焕的茶果,没有一个人吃,而是高兴的提着篮子去了白婉清的院子。

“大姐姐,你快来尝尝这都是新款的果子,你定没吃过。”

白芙蓉献宝一样,将篮子里的茶点果子一样一样的往外拿。

白婉清笑着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开心的向外拿着果子,心中猜出了几分。

“这是别人送你的果子?

我可是记得,你不喜欢吃这杏仁,可是今日这果子里可有好几样杏仁做的呢!”

白婉清拿起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口道。

白芙蓉抿了抿唇,脸颊浮上一层绯红,“是......是什么也瞒不过大姐姐啊!

杜公子送来的。”

“这杜公子对我们芙蓉倒是很上心,我们芙蓉似乎也不排斥他了对不对?”

白婉清试探着问。

白芙蓉眨了眨眼睛,眼神略带迷茫,“大姐姐,芙蓉不清楚,但芙蓉不讨厌他送来的东西。”

说完,不忘从果子里面挑了一块送进嘴里,芙蓉感觉这糕点甜丝丝的,很好吃。

白婉清柔声问,“那既然杜公子给你送了点心,你总要回些礼吧,有想过回什么吗?”

芙蓉的眸子亮了亮,然后拿出了藏在袖口的香囊,“大姐姐,你看这是我准备的,不知道杜公子会不会嫌弃。”

白婉清瞧着芙蓉手里的香囊,针脚细密,一树梅花栩栩如生,她竟不知芙蓉的女工这样好!

“这么漂亮的香囊,他不会嫌弃的。”

白婉清却疑惑,“这果子是他今日才送来的吧,你这香囊难道是提前就绣好了的?”

芙蓉低下头,红着脸说:“因为......因为他是第一个在众人面前承认喜欢我的人......所以......我想送给他。”

白婉清笑笑,决定不逗芙蓉了,“那好,那明日让刘伯给杜公子送过去?”

白芙蓉摇摇头,细小的声音说道:“不!

我亲自去送!”

白婉清了然,“好好好!

你亲自送!”


寒冬腊月,商国淮州淮安县的一处民宅里。

白婉清一身清冷素衣,坐在有些斑驳的杉木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将一封休书扔在她的面前,她有些不明所以,随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这个和她新婚才不过半年的夫君。

孟斩背过手,目光不屑的扫过白婉清的脸,冷声说道,“白婉清,你不孝婆母,狭隘善妒,如今给你一封休书,你乖乖拿好离开,也算是给我们双方留了一份体面。”

白婉清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势未动,冷色抬眸,对着这份“体面”实在是有话说:“夫君刚刚中了进士便要休我,还给我扣了两顶这么大的帽子,实在是不必如此。”

孟斩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否认道:“这怎么是帽子?

不孝是真,善妒也是真!”

白婉清慢慢从收到休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神色凌厉,用余光扫过桌上的休书,失望道:“成亲这半年来,我照顾婆母亲力亲为,体贴入微,众人皆知,敢问夫君何来不孝?”

“更遑论狭隘善妒更是从未有过,你我成亲不过半年,新婚燕尔,连普通人家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夫君纳妾,更不用说夫君这样的读书人,我只不过是在维护夫君的名声,又怎么算得上是善妒?”

白婉清轻笑。

孟斩被拆穿,心中愠怒,沉声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这般伶牙俐齿,拂逆丈夫,像你这样的人就不配留在我们孟家!”

“不配?”

白婉清依旧未动,浅浅扯了扯嘴角:“夫君,还记得你当初向母亲求娶我时所承诺的诺言吗?”

孟斩自然记得,他们孟家世代务农,到了他这儿,好不容易才有了机读书的机会。

幸得他还算争气,十三岁时便考过了童生,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读书人,自然成了他们孟家的希望。

可想要继续读书花费的银两实在太高,他的母亲四处筹借,直到听说县里的白家在相看人家,这才想尽办法找上白家主母寇氏,和寇氏商量定下了他和白婉清的婚约,解决了读书的问题。

换帖当日,他在白夫人面前郑重承诺过:“夫人放心,我能得白小姐为妻是三生有幸,这一生我定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后来孟斩靠着白家的资助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尤其是白婉清嫁进孟家的这小半年,孟斩读书所需的一应用度以及事务打点都是出自白清婉的嫁妆,孟斩想到这儿,看着白清婉的眼神更加不耐,觉得白清婉在践踏他的尊严。

“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话如何能放到现在来说!”

孟斩蹙眉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如今的身份是否还配得上孟家!”

又是不配!

只是这一次不配的是她的身份!

白婉清缓缓抬眸正对上孟斩嫌弃的目光。

白婉清后背发凉,回顾种种,她才惊觉,孟斩不仅仅是现在才嫌弃她的出身,而是从一开始他就瞧不上商户之女,所以才会在新婚之夜时装病不入洞房,才会假借要奋进读书的名义搬去书院不回孟家。

从一开始他就在等待这一日,等待他榜上有名、官位落实的这一天将她驱逐出孟家。

白婉清失笑,心中不平,“你这样做婆母可同意?”

“她是我的母亲,为了我好的事情她怎会不同意,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找母亲说伐,这本就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

孟斩眼神犀利的盯着白婉清说道。

孟斩的决绝让白婉清眼底残余的一丝情意在此刻散尽,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不同意呢?”

孟斩面色一沉,“白婉清,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也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

显然孟斩已经没了耐心,他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休书,最后威胁道:“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让你来接受这件事情,如果你想通了,这休书上面的写法我可以委婉一些,如若你还是想不通,那便就还是刚才的理由,你要想二嫁便绝无可能,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衡量。”

说完,孟斩便拂袖而去,白婉清只觉身体一软,惊得瑞心连忙来扶。

“小姐!”

瑞心眼角挂着泪珠,将白婉清重新扶回到长衫椅上,“姑爷怎么能如此绝情。”

白婉清扫了一眼桌上的休书,轻叹道:“可能这才是原本的他,我们之前从未真正认清过他。”

“只是他如今这般着急的想要将我赶出孟家,恐怕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嫌弃我的身份。”

白婉清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瑞心在一旁替自家小姐委屈,“不管是什么原因,小姐你都帮了他那么多,他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

“人心本就难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白婉清的眸子映着清冷,“去樟木柜子里,把我那竹纹红木的匣子拿来吧。”

“小姐!

你拿它做什么?

咱们可没有多少铺面和田庄再拿去卖了,还有首饰,这段时日能当的都已经拿出来当掉给姑爷打点。

仅剩下夫人生前给您留下的那支珠钗了。”

瑞心嘴上嘟囔着,但手没停,把钱匣递到了白婉清手中。

白婉清看着匣子里母亲留下的珠钗孤零零的躺在那儿,眼角才泛起泪意。

她出身商贾之家,母亲是淮安县百年医堂的医女,父亲是淮安县的富户白员外;五年前因六岁的弟弟突然坠河溺亡,母亲日日流泪,心中郁结,一病不起。

那时她去床前照看母亲,母亲总会抱着她的胳膊一遍遍的重复,“清儿,东儿,你们不要怕,母亲在!”

也不知是不是母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原本每日昏沉的母亲竟奇迹般地恢复了些精神,强撑着身体开始替她张罗亲事。

白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在淮安县这个地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户,高门显贵高攀不上,但普通人家对于这样的条件也是趋之若鹜。

母亲相看了几十户人家,最终选中了孟斩孟家,因为孟家仅孟斩母子家中关系简单,孟斩看着温润如玉,一表人才,又在十岁时考过了童生,前途无量,母亲便决定拉扶孟家一二,想借着这份恩情,让白清婉嫁入孟家后也能被厚待。

订下婚约那日,母亲很是高兴,因为她从孟斩口中获得了她想要得到的承诺。

许是一件心事得了,母亲的身体便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

“清儿,”母亲去世前拉着她的手,将给她准备的嫁妆盒子交到她的手中,满眼遗憾,“母亲等不到你嫁人的那日了,你别怪母亲,你记住,到了孟家之后,你就是孟斩的妻,孟家的儿媳,你要竭尽可能的帮助你的夫君,你们是夫妇,夫妇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婉清一直谨记着母亲的教诲,她对孟斩从无二心,全意付出,拿出自己的大半嫁妆给他打点铺路,谁知竟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枉费了母亲的一片苦心。

“现在虽所剩的已经不多,但也没有把它就这么留给孟斩的道理。”

白婉清的眸色暗了暗,让瑞心将匣子重新收好,然后默默将母亲送她的珠钗收藏于怀中。

白婉清心中盘算,孟斩如今如此决绝的给了她一纸休书,恐怕是铁了心要让她离开孟家,可他明明有愧于她,却没有提出和离,而是给出休书,他看中的无非就是她剩下的这两间铺面和几百两银钱,那也就是说他要做什么事需要钱。

如果知道他为什么原因而用钱,或许还有谈判的机会,要说她对孟斩有情谊,那倒也谈不上,只是女子生活在这世上,本就煎熬,如若再被夫君休弃,毁了名声,那同给她一根白绫也没什么分别。

瑞心瞧着她家小姐如此伤神,很是心疼,“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去找白家老爷,有他为您撑腰,或许姑爷会有所顾忌,按下休妻的念想。”

白婉清缓缓摇头,“父亲年纪大了,母亲和弟弟的事让他受了不少打击,现在父亲才刚刚有些精神,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我不想让他担心。”

瑞心点了点头,苦着脸,“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婉清眼神坚定,心下已有了决断,“他既然给了我时间考虑,那我就要考虑的清楚些才是。”

“瑞心,你现在去前院找包四过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陈氏忙着放出白婉清说亲的消息,白婉清则一边学习医术,一边抽出空来陪着芙蓉,并不知道陈氏要给她说亲的事。

而另一边的孟斩已经收到柳菲菲的第五封催提亲的书信。

孟斩头疼,他回信极力安抚着柳菲菲的情绪,他难道不想马上提亲吗?

可他得有钱啊!

想到这儿,孟斩再次来到了背街,他最近几日都来,这里的女孩儿们都已经认识了这位大才子。

“呀!

是孟公子来了!

今日也是找咱们飘飘姑娘的吗?”

女子搅动着腰肢,差半寸就要贴到孟斩的胸膛。

孟斩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但他仍然耐着性子,“那飘飘姑娘今日可在?”

他已经给这沐风阁的飘飘姑娘写了十几首词牌了,这两日飘飘姑娘都是在唱他的词牌,想必应该杜公子也听到了,可是为何迟迟没有露面?

孟斩心里郁结。

“在!

她在!”

一个小丫头从沐风阁里面跑出来,孟斩认得她,她是伺候文飘飘的丫头,“公子,你可算是来了,姑娘的房里来了位贵客,他说着想要见见您呢。”

孟斩的心头一亮,抬腿便跟着丫头进了沐风阁。

他被带到了二楼的包房,他来过一次,这是文飘飘的卧房,平日里他写词的时候文飘飘并未让他在这里。

他一进门就看见一位打扮贵气的公子,一身锦绣白衣,拿着把玉扇正看着他写的词牌,听见门口的动静,才抬起了头。

“你就是孟兄?”

贵公子站起身,热情的跟孟斩打着招呼。

孟斩装作意外,他面露疑惑,“您是?”

杜公子笑笑,“我姓杜,名焕,很唐突今日在这里等候孟兄,只是这几日我听到了孟兄的词牌,觉得甚是惊艳,所以才请飘飘安排了这次见面,还请孟兄不要见怪才好。”

“当然不会!

杜兄欣赏我的词,我高兴都来不及,毕竟知己难寻,知音难觅嘛!”

孟斩豁达的表现又让杜焕对他的好感多了三分。

两人叫了些酒菜,便在房间里喝了起来。

“没想到孟兄竟然还是今年的进士,真是失敬失敬!”

杜公子越来越欣赏孟斩的才华,再加上孟斩即将会有的身份,便让他决定真诚的结交一二。

“杜兄过奖了,在下也看过杜兄的词,杜兄的才华不在孟某之下,杜兄要是想要参加科举,那名次定会在我之上。”

孟斩嘴上捧着杜焕,心里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一个商贾之家出来的人怎么能和他这样实实在在的读书人比,就算是杜焕去参加科举,那也定是比不上他的。

杜焕被孟斩夸的有些飘飘然,当时就和孟斩称兄道弟起来。

“孟兄,你以后有什么事就尽管对我说,我杜某定是义不容辞。”

杜焕明显喝的有些多了。

孟斩欣然答应,“那以后可就多靠杜兄帮忙了!”

两人这一顿饭都喝了不少,杜焕喝的已经摇摇晃晃,孟斩将他扶了出来,杜焕的小厮见少爷喝的这么多直接将马车赶了过来。

“孟兄,明日你再来,我们还要不醉不归。”

杜焕一边被小厮送上马车,一边还不忘约孟斩。

孟斩自是一口应了下来,杜焕这才满意的坐着马车离开。

终于和杜公子搭上了关系,孟斩的心情愉悦,上万两的聘礼在他这样的家庭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但在杜焕的眼里不过也就是几顿饭的饭钱。

等他们关系熟了,他完全可以向他开口,让他借给他一些钱,这样他就可以向柳菲菲提亲了,他的官职也就会有着落,一切似乎变得更顺利了。

夜间的风有些寒凉,孟斩走在路上被寒风一吹,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不少。

他回家必经之路是要路过赌场的,今日赌场的人不多,可能是天太冷了。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他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一个麻袋套在了他的头上。

不由分说一顿乱拳朝着他的身上打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打我!”

孟斩在黑暗中不断地挣扎,可那人似乎并不打算轻饶他,又狠狠地打了几拳,踢了几脚之后才离开。

孟斩好不容易将扣在头上的麻袋拿开,发现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露凶光,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

严大胡子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自从上次在赌坊输给了白婉清,他就算是身败名裂了。

因为他作弊的名声在外,现在所有的赌坊都不让他进去了。

这可是他的营生啊!

都说断人钱财,相当于杀人父母,没了生路的他这几日过得别提有多凄惨了。

他也想过找白婉清报复,可他是个汉子,在赌场混迹多年都遵循着愿赌服输的原则,他不能让人看不起,所幸他得知孟斩是白婉清心尖上的人,虽然现在和离了,打了他,白婉清定是要心疼的。

他就是要让白婉清心疼,所以刚才下了狠手,打的还真是痛快,当然他心里也痛快。

孟斩不知道自己被谁打,他捂着脸,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最近他除了和白婉清和离,并没有得罪其他的什么人啊!

难道是白婉清找人打他的?

孟斩咬着牙,不管是不是白婉清,他都准备把这笔帐算在白婉清的头上。

“孟郎!”

孟斩的身侧突然停了一辆马车,车上的女子掀开帘子,孟斩转头,看向车厢,认出了坐在马车上的女子,“菲菲,你怎么在这儿!”

柳菲菲先让孟斩上了马车,两人来到了柳菲菲暂住的客栈里。

刚才外面的天比较黑,柳菲菲没有注意到孟斩脸上的伤,只以为可能是天太滑,他不小心摔了伤了脚。

可刚到客栈,点起了油灯,柳菲菲被惊得捂住了嘴,随即便是满脸的愤怒。

“孟郎,是谁?

是谁打了你!”

柳菲菲心疼的让人去请大夫,她担心孟斩的身体是不是被打坏了。

孟斩却拦下了她,“菲菲,都是皮外伤,不用找大夫。”

本来最近和离的事情在淮安县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如果再传出他被打的事,这件事的风头总算是过不去了!

毕竟他一旦和柳菲菲成了亲,所有人都会认为白婉清这是因为泄愤所以才找人打了他,平添许多误会,到时候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柳菲菲看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孟斩,心疼的落泪,“还说不用找大夫,都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总要还是先抹点药吧!”

柳菲菲派人去拿药,这次孟斩没有拦着。

“孟郎,是不是白婉清下的毒手!”

柳菲菲问。

孟斩顿了顿,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过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我们的事一切落定了再追究也不迟。”

柳菲菲原本就是来问进度的,刚才因为孟斩受伤硬是按着脾气没有问,这会儿孟斩提起来,她便接着话茬问:“那聘礼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孟斩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柳菲菲,但随即又敛了神色,“菲菲,真的要这么多钱吗?

你知道的,我孟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孟斩还是希望柳菲菲能妥协,虽然他有办法从杜公子那里要来钱,可那就是欠了杜公子一个大人情。

杜公子的人情他还有别的心思,如果能不用到借钱这上面,是最好的了。

可柳菲菲听到孟斩又一次让她减少聘礼,直接便跳了起来,“孟斩,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说别人有的,我都会有!”

“你说你会让我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现在不过是区区万两的聘礼,你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你是真的想要娶我吗?”

柳菲菲没等孟斩回过神,就来了这一连串的质问。

孟斩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但还是控制住了语气,“我当然是要娶你,我只是问问而已。”

柳菲菲却不这样认为,毕竟为了聘礼的事孟斩没少找她说事儿,柳菲菲耍小性子,走到一旁不理会孟斩。

连小二送药进来的时候,柳菲菲都没有接,她哪里照顾过人,“药来了,你要不要涂上点?”

柳菲菲指了指桌子上的跌打损伤膏问。

孟斩以为她要给他涂,便点了点头,可点头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柳菲菲没有动,她疑惑的看着孟斩望向自己,“我不知道怎么涂,要不你自己给自己涂吧!”

猪头般的孟斩愣了愣,眼里布满了失望。

柳菲菲察觉出孟斩的不快,解释道:“孟郎,你忘了,我可是怀着宝宝呢,有些药是碰不得的。”

孟斩不再理会她,艰难的拿起桌上的药给自己涂了起来。

“嘶!

真痛!”


白婉清撩开马车的门帘吩咐了其中一个赶车的小厮回到巷子盯着孟斩,然后才放心离开。

她们往回走的时候,正遇上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边的商铺也变得热闹起来。

“瑞心,现在的这条路不好走,我们便换条路,尽量能避开人去张家。”

白婉清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总觉得她们的马车太过显眼,所以才吩咐瑞心。

因为她的事情让芙蓉妹妹丢了婚约,她实在是心有不甘,所以今日打算去找过孟斩之后,她便准备去找下这张家的二郎,和他解释清楚芙蓉的事。

“小姐,那我们从背街走吧,那里的人应该不多......嗯!”

白婉清的马车在下一个街角转了弯,便进了背街,这里也是有些商铺,但这里的商铺都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的,大都是晚上人多,白天这会儿倒是比较冷清。

不过这里的街道比正面要窄一些,所以她们的马车也走不快。

她们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还能听清楚两边行人的谈话。

“张兄,听说你和白家的那个傻子退亲了?”

一个酒馆里的男声传进了马车里,白婉清和瑞心互看了一眼,瑞心立刻明白稍稍掀起了帘子看清楚了说话的两人。

是张家的二公子和一位陌生的公子。

他们正坐在附近的酒馆里吃酒。

“停车!”

白婉清命马车停在了酒馆的一旁,她没想到会在这半路上就遇到张公子,但是她也没有打算去搅了张公子的兴致,所以便带着瑞心在门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等待着机会上前将话解释清楚。

张二公子一听到同僚提到白家的那个傻子,翻了翻白眼:“退了!

终于是退了!

要不是爹爹当初非逼着我娶她,我怎么可能同意和一个傻子订亲。”

对面的公子笑笑,“你可别这么说,张老爷也是被你逼的,你欠了赌坊那么多钱,不找白家,你找谁能替你填上那个窟窿?”

“况且如果白家那个姑娘不傻,知道了你欠这么多钱,肯定一天都待不住,就要回娘家去了。”

张二公子却不以为意,“再有钱,不还就是个傻子,你都不知道,每次我看见她,她都只会对我傻傻的笑,虽然她模样还不错,可是......眼神真的是让人恶心。”

白婉清听见张二公子这样说白芙蓉,握着茶杯的手不禁攥得紧了些,这张二公子怎么和白芙蓉形容得全然不同。

“那你欠的钱怎么了?

不还啦!”

对面的公子对这事儿好奇,这张二公子娶白芙蓉就是等着用她的嫁妆来填窟窿,现下不娶了也没听说这小子在哪里发到财了。

“呵呵呵,现在我有钱了!

不需要娶那个傻子也能从白家那里拿到钱,那我为何还要娶。”

张二公子一脸得意。

倒是让对面的公子一头雾水。

“张兄,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怎么?

还是白家给你的钱?”

张二公子做了个嘘状,然后贴着那人的耳朵说,“你说那白家的姐妹是不是都傻,是那个小傻子的二姐姐,找到我,说只要我和白芙蓉退了亲,就给我三倍的嫁妆钱。”

“三倍啊!

可让我能赌上一阵子了。”

“她为何给你钱?”

“为何?

还不是因为她怕自己的名声被她们家的大姐姐毁了,然后借着小傻子退婚的事情想让她们白家的大小姐离开白家。”

“就因为这给了你这么多钱?”

对面的公子都不敢相信。

“所以我说她们白家的姐妹都是傻子呢!”

张二公子想想都笑出了声。

“那张老爷这么痛快的同意,我倒是没有想到!”

“我爹?”

“我爹那是怕得罪了孟家,孟斩现在是什么身份,那可不再是原来的穷书生了,白婉清那也是个傻子,夫君刚刚获得功名,她就和离。”

“还不做人的将孟家的老夫人和孟大人直接赶出了家门。”

“这样的亲家我爹可不敢攀,万一以后孟大人报复起来,我们张家的庙小,可承受不起。”

对面的公子也连连称是,两个人倒是喝的尽兴,“那就祝张兄你能摆脱这样的姻缘,以后定是有更好的美娇娘在等着你呢!”

张二公子听这话很是受用,“那是自然,一会儿咱们就去赌坊里转转,今日我的手气一定不错。”

白婉清站起身,带着瑞心走出了酒楼。

没想到这张二公子看着仪表堂堂竟然是这样一个龌龊小人,白青莲干的这件坏事现在看倒成了好事,让芙蓉和这样的人家退亲,是正正好。

“小姐,那我们......要不要告诉芙蓉小姐。”

“先不要说吧!

找机会带着芙蓉来这里转转,等她看清楚了张二公子的真面目,也许心里就会释然了。”

白婉清说。

“那青莲小姐呢!

她这样陷害小姐你......青莲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白家,这件事我找个机会和父亲说就好。”

白婉清重新上了马车,一路赶回了白家。

可刚进白家,就见白家的下人匆匆忙忙的都乱成了一团。

刘伯见是大小姐回来了,跑了过来。

白婉清问:“刘伯?

这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伯叹了口气,“哎!

是二小姐,今天一早她身边的丫鬟到她的房里就再没见到她了。”

“我们刚刚招呼了下人将宅子上上下下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二小姐的身影。”

“怕是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出宅子了。”

刘伯有些着急,“这二小姐平日里出门都是有丫鬟跟着,还从未单独一个人出去,现在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可真是叫人担心啊!”

白婉清皱了皱眉,芙蓉单独出府能去哪里?

事不宜迟,白婉清也跟着刘伯出门找芙蓉,他们分别问了问芙蓉的丫鬟平日里芙蓉爱去哪里,然后分头找了起来。

白婉清她在往街上找,去了芙蓉常去的点心铺子和绸缎庄。

找了一路都没有看到白芙蓉的影子。

这还能去哪里?

“小姐,你说二小姐现在能不能已经回去了?”瑞心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

“不会!

若是回去了,刘伯会派人来通知我们,现在刘伯没有派人来,说明芙蓉还没有回去。”

白婉清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下有了想法。

“走!

我们去张宅!”

“小姐,可是张二公子没有在张宅啊!”

她们刚才不是在酒馆里刚碰见吗!

“张二公子不在,芙蓉或许不知道,总之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找到人再说。”

白婉清赶到张宅的时候,门房的人说的确实看见了芙蓉小姐,不过她听说张二公子不在,不久前就离开了!

现在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

门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闪躲,白婉清走到他面前,直接用刀抵住了那人的下巴。

谁会想到一个富商千金会有这样的举动,着实让张家的门房吃了一惊。

“说!

你们把我们芙蓉弄到哪里去了。”

白婉清的眸子此刻冰冷的可怕,倒真是像随时要杀人一般。

刀刃冰凉的触感早已让门房吓得腿软,“我说!

我......我告诉白家二小姐我们家公子去了后街,她......她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白婉清听完收起了匕首,叫上瑞心朝着后街去了。

身后的张家门房还一身冷汗,“这算是哪门子千金小姐,难怪被孟家休了妻,这样狠毒的女子,谁家会要!”

这话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刚从巷子里卖药出来灰袍男子的耳朵里。

“嗯?

又是她?”

男子望着白婉清急匆匆离开的身影,“她竟是白家的女儿?”

男子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要做什么坏事,随即也尾随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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