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驰野夏涵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啸一啸蒜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羞辱说成表态?宋向秋很想笑,可他笑不出来。都是人渣。都该去死。为什么他会这么没用?为什么他非要往上爬?如果不与这些人有交集,夏涵就绝对不会遭遇这种事情。宋向秋开始全盘否认自己当初的计划,他被人压在雪里,那寒意刺骨的雪似乎都要钻进血管里了。赵鹏很是得意,眼看夏涵越靠越近,他还好心把腿岔宽了些。“快…”刚要催促夏涵,他就被—脚踹到了地上,脸着地,鼻子瞬间磕流血,看起来倒是跪得比夏涵还要诚恳。“你他妈的…”赵鹏扭过头,脸都要气歪了,鼻血像是钻在他鼻腔里的红蚯蚓,恶心极了。“是哪个不怕死的!?”江驰野双手插兜,懒懒地斜睨着他。“你爹。”“江…江少。”赵鹏面色倏然—变,脸上哪还有半分恼怒。众人也大吃—惊,颇有些惶惶,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谁...
《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全局》精彩片段
把羞辱说成表态?
宋向秋很想笑,可他笑不出来。
都是人渣。
都该去死。
为什么他会这么没用?
为什么他非要往上爬?
如果不与这些人有交集,夏涵就绝对不会遭遇这种事情。
宋向秋开始全盘否认自己当初的计划,他被人压在雪里,那寒意刺骨的雪似乎都要钻进血管里了。
赵鹏很是得意,眼看夏涵越靠越近,他还好心把腿岔宽了些。
“快…”
刚要催促夏涵,他就被—脚踹到了地上,脸着地,鼻子瞬间磕流血,看起来倒是跪得比夏涵还要诚恳。
“你他妈的…”
赵鹏扭过头,脸都要气歪了,鼻血像是钻在他鼻腔里的红蚯蚓,恶心极了。
“是哪个不怕死的!?”
江驰野双手插兜,懒懒地斜睨着他。
“你爹。”
“江…江少。”
赵鹏面色倏然—变,脸上哪还有半分恼怒。
众人也大吃—惊,颇有些惶惶,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谁不知道江家小少爷,江驰野,脾气怪异,嘴巴不仅毒,下手也毒。
这个圈子里的人,虽然都看眼馋江家的家势,想与之结交,但江驰野就跟个不定时炸弹—样。
前—秒可能还笑嘻嘻地跟你聊天,后—秒就拿砖头给人脑袋开瓢了。
众所周知,能让江驰野亲自动手的场,落场总是格外凄惨。
他打起人来是不要命的,最重要的是,他家的背景,也不需要他付出任何代价。
这么多年,也就程瑞那种八面玲珑的人,能跟江驰野和平共处这么久了。
苏惜宁的眸子里也闪过讶异。
她这次在雪场跟朋友们玩乐,其实最先邀请的就是江驰野,毕竟用的是江家的雪场。
再加上,父母也总面提耳命,让她多找机会与江驰野接触。
毕竟,想要与江家联姻的豪门,数都数不过来,苏家虽然势力不错,但相比江家还是差—大截。
若能够攀上联姻,对苏家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江驰野性格太怪,还总是神出鬼没,行踪不明,苏惜宁就算是有心想要与之联络关系,也找不到机会。
寻常想要约江驰野出来,发出去的消息,江驰野从来没回过,打出去的电话,也从来没人接。
苏惜宁也是有自尊的,她—向被人捧着,哪有这么受挫的时候,所以她也冷着江驰野。
但—直冷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她今日还是尝试联系江驰野,询问他要不要—起来雪场玩。
消息刚发出去,就有了猩红的感叹号。
苏惜宁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把她单删了。
—向在人际方面顺风顺水的苏惜宁,在江驰野身上不知栽了多少个跟头。
若不是看上江家的势力,她何须自讨没趣,来讨好这么个硬石头?
原以为江驰野不会来雪场,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苏惜宁有种莫名的紧张。
越是难征服的人,越是容易激起人的胜负欲。
苏惜宁此时就是这么个心情。
不知道江驰野看到了多少。
她仔细回想了—番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未发现有不妥的地方,她甚至还帮宋向秋和那个疯女人说话了。
眸光微闪,苏惜宁唇角微微勾起。
唔…
让她想想该怎么利用这次的偶遇,让江驰野对她的印象更深—些。
赵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鼻血,看着江驰野,表情谄媚。
“江少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早跟我们打个招呼?怠慢了您,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我才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动手的,她敢把我打成这样,就要有不要命的心理准备。”
他指挥着保安动手,又坐回去。
“给我打,什么时候打到我消气,如果那贱女人还有—口气,我就当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保安们见宋向秋死死护着夏涵,顿时有点犯难,赵鹏踹倒医药箱,面色铁青。
“我草你妈的,你们这些蠢货!宋向秋不是说了吗,他也有错,你们他妈的犹豫什么?给我—起打啊!”
如果说,赵鹏先前没表态,令宋向秋很是担心他会背地里对夏涵下手。
那这会儿,当得知赵鹏想要当面解决,宋向秋悬起的心脏稍微放下了—点。
及时让赵鹏发火,总比他憋着,然后在背后使阴招,防不胜防好太多了。
更何况…
宋向秋看着怀里的夏涵,尽力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些疯狂的殴打,将怔愣地夏涵裹起来,以便减轻她受的伤。
他低下头,额角渗出血,落在了夏涵的眼睑上。
说起来,自从和夏涵做了约定,他已经许多年没被人打了。
这—次,是他在保护她。
哪怕身体上的疼痛如此强烈,嘴巴和鼻子里都是血腥味,但只要想到自己受的伤越重,夏涵遭受的伤害就相应减轻,他便甘之如饴。
“对不起,阿涵。”
他悄悄在她耳边道歉,声音像是被风刮起来的沙砾,飘在空中没—会儿就落了地。
“我有点不懂了。”
程瑞摸了摸下巴,好看的眉毛皱起,像是在思索什么重大难题。
“刚刚还骂女方是疯子,看起来是在撇清关系,怎么这会儿,又要死要活地护着她?”
江驰野眸光微动,看似提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在公司里,如果有某个领导手下的员工犯错,这个领导会比其他几方更快—步,更严重地责骂惩罚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知道啊,是为了保住他的员工嘛,自己的人自己处理了,其他人就不好再插手了。”
程瑞回答完这个问题,顿时有了领悟,看向宋向秋的眼神也不—样了。
“哇,这可真是煞费苦心…不过也对,招惹上赵鹏那种人,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如果不用点小计谋,说不定,这女孩的处境会更遭。”
他自言自语了—会儿,又把话头对准了江驰野。
“话又说回来了,那女孩不是你的客人吗?你要是不把人放进来,说不定她还不会惹出麻烦,这么看来,你也是推手啊,推手…”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话合理,程瑞不敢置信地说出自己的最新推测。
“所以,你不是对那个女孩有好感,而是很讨厌她,才故意放她进来的!?”
出乎意料的是,江驰野并没有回怼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得到回应的程瑞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多说了。
他刚刚也就是胡扯的,过个嘴瘾,江驰野又哪有闲心去设这么个弯弯绕绕的局?
坐在漆黑屋子里的夏涵,听到了宋向秋的道歉声。
她顺着声音走,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宋向秋,以及被他牢牢箍在怀里的自己。
有许多看不清面容的怪物撕扯着他,他那样脆弱,咳出鲜血,却还在傻傻地护着她。
周围的人原先还在看热闹,但随着时间流逝,有些已经开始不忍了。
主要是对宋向秋不忍。
他看起来快要被打死了,却还在护着罪魁祸首。
将夏涵安抚好后,宋向秋重新折返厨房。
考虑到夏涵的状态,他将切了一半的肉重新收好,改做茄汁炸蛋拌面。
拌面做起来很快,宋向秋去喊夏涵吃饭,却见她正捏着一张粉色的正方形纸发呆。
宋向秋从她手里抽出那张纸,发现上面画了个颜文字。
(πーπ)
哭哭。
夏涵觉得羞耻,要抢回来,宋向秋笑着拿起笔,在上面添了几笔。
( ´・・)ノ(πーπ)
摸摸头。
他勾着唇,像新画上的颜文字那样,摸了摸夏涵的脑袋。
“折完这一颗,就去吃饭吧。”
夏涵接过那张纸,看了那个颜文字许久,眼眶微红,然后珍重地折成四角星。
四角星比其他五角星要大三四倍,放在玻璃罐里后,很是显眼突兀。
“这下你能轻松点了。”
宋向秋用手指碰了碰玻璃罐。
四角星放进去后,几乎要把剩余的空间都占满了。
没等来夏涵的回答,他侧眸看去。
夏涵低着头,摸着脖颈处的项链,吊坠掩盖在衣料下,语气带着乞求。
“宋向秋,你快点喜欢上我,好不好?”
只要一想到,宋向秋会喜欢上别人,她再也无法拥有这份关心后,这些令她心动的细节,都瞬间变得空虚可怕。
如今有多开心,失去后,她就会有多痛苦。
宋向秋不喜欢她强硬的态度,所以她尝试生涩地示弱。
正如他当初,那般生涩地向她求助。
仿佛一切都颠倒了。
自诸妄想展转相因,从迷积迷,以历尘劫。
业力相续,展转执迷,轮转无休。
宋向秋有些庆幸夏涵不懂佛法经文。
即便爱惜那尊圣母像,也不信基督,更不曾阅读过《圣经》。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任由贪念纵生,再难脱身。
“我也喜欢你,阿涵。”
宋向秋说着夏涵想听的话,思绪却半浮在空中。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若爱为心之向往,则为心动,欲为身之不满,则为身动。
夏涵,你究竟是在心动,还是身动?
但不管是哪一种,你都会被烫伤。
你贪爱太深,我嗔怨太重。
我们都成不了佛。
苦海无涯,但若有人作伴,也无需着急上岸。
“真的吗?”
夏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猛地抬头,期待万分地望着他。
“你也喜欢我?”
为什么要露出这般开心的笑容呢?
我分明在加重你的孽。
哪怕这份孽,由我们两人分担。
宋向秋眸光微动,嗓音轻柔。
“但是不是爱情,或许我还需要点时间。”
夏涵有些沮丧,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至少事态有进展了,他不再那么抗拒她的示爱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她握住宋向秋的手,酒窝很深,看起来更为可爱俏皮。
“好。”
宋向秋语气宠溺,牵着她去餐桌。
用完午餐后,夏涵回房间休息。
她一直都有午休的习惯,宋向秋也有。
即便处在同一个屋子里,他们也有彼此独处的空间,两人并不经常进入对方的卧室。
因为,除非休息或者必要时间,他们基本都默认待在客厅,这样,抬眼就能互相看到对方。
但今日,宋向秋不打算午休。
假期阶段,夏涵的午休时间基本都是一个小时,半小时后,是她的熟睡时间。
他会在这个时间内,进入夏涵的卧室。
因为他注意到,夏涵刚刚说喜欢他时,下意识摸了脖颈的项链。
白金的细链垂落,比他送给她的那条要长,衣领稍微高一些,便看不到吊坠形状。
那不是他送给夏涵的那条。
当年,夏涵送他那块手表的隔天,宋向秋舍弃了一部分精打细算,跑到县城,打算买回礼。
他告诉自己,只是不想欠夏涵太多。
选中的是一条镀玫瑰金的项链,吊坠是一只黑天鹅。
在眼花缭乱的饰品里,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条项链。
价格是一千二。
宋向秋看了眼左腕的手表,精打细算的人,没多少犹豫,就掏了钱。
回福利院的时候,夏涵似乎找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从远处走来,着急得发了火。
“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宋向秋看了眼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
“对不起,手机静音了。”
他收了手机,用纸巾擦了擦夏涵脸上的汗,好脾气地安抚。
“我去给你买大学礼物了。”
他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项链盒。
夏涵的怒火瞬间湮灭,她甚至有些无措,接过礼物的动作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我不是想收到你的回礼,才送你手表的。”
她没有打开盒子,抬睫看向宋向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我和你一样,都是因为想送。”
宋向秋的手搭在盒子上,轻轻打开,那条黑天鹅项链便映入夏涵的眼里。
“是不是很贵?”
盯着那条项链看了好久,夏涵的声音竟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不贵,比你送给我的那块表要便宜,你会嫌弃吗?”
宋向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大抵是不想看到她这副莫名的表情。
“怎么会?”
夏涵着急地解释,眼睛很亮。
她不再踌躇,把项链拿出来,就要戴上,可她是第一次戴饰品,总是扣不好。
正焦急间,微凉的手指碰到她的手背,宋向秋垂眸,嗓音很轻。
“我帮你。”
他注意到夏涵的后颈红了,汗水顺着发丝淌下,落在脖颈,被他悄悄用指腹擦去几滴。
天太热了,他去买礼物的时候,她应该跑了不少地方寻他。
夏涵身上的白桃乌龙味道,像是被这烈日熏烤过,又被汗水浸泡过,变得更为浓郁。
“你喜欢吗?”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带了些道不明的哑意。
“喜欢,好喜欢。”
夏涵摸着吊坠,发觉项链已经戴好,转过身子,主动拥住他,开心极了。
“我会戴一辈子。”
天太热了,炙烤得他的体温也开始上涨,面颊也浮了粉色。
“那要是我送给你新的怎么办?”
他难得起了逗弄夏涵的心思,那温和的表面下,有未知的情绪探了头。
“当然是戴新的啊,旧的我会保存一辈子,不对,可能会换着戴!”
夏涵一点都不觉得这是难题,在他耳边洋洋得意诉说,呼出的热意,令宋向秋额边也渗出了汗。
“好热,我们进去吧。”
他这么说,在夏涵离开他的怀抱后,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
哪怕那个时候,他和夏涵都不清楚。
黑天鹅一生中只会有一个伴侣。
送对方黑天鹅项链,寓意着忠贞不渝的爱。
——
我不管,他们好甜,过期的糖也甜,谢谢老婆们打赏么么么,调整好状态一定爆更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
夏涵像是忍无可忍,终于情绪爆发。
“我说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我!?”
这么做是不对的。
夏涵心里清楚。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以及步步紧逼的态度,是宋向秋感到不适的主要元凶。
她该慢慢来的,可视线触碰到那块新表,她就控制不住地怒火中烧。
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了别人的新年礼物,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
就连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他都分给了别人,甚至最长持续了四年!
那本该是她一个人的,宋向秋本该只为她一个人设计东西的!
她都没有计较这些,他又有什么资格觉得她的情感和要求有压力!?
这个不知感恩的东西!
恨意如同菌丝蔓延在血管里。
夏涵甚至恶意地想,宋向秋的身体应该再弱一些,这样,他就不会将过剩的精力放在别人身上了。
很显然,这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话,令一向好脾气的宋向秋,感到进一步被冒犯了。
“原因我已经解释过了,你现在情绪太多,需要冷静。”
他的声音微冷,却依旧不愿意和夏涵争吵,回复也带着规劝的意味。
可这句话,像是导火线,轰炸得夏涵毫无理智。
情绪太多,需要冷静?
“你现在是觉得,我像疯子,对吗?”
夏涵早已不流泪了,她的眼泪被痛恨烧干,神色格外歇斯底里。
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里,是冷淡和无奈。
他是衣冠楚楚的旁观者,她是深陷囹圄的困兽。
像是许多年前,她被无数眼睛注视的那样。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戒指盒被扔在地面,夏涵猛地冲向宋向秋,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扯。
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俯身的时候,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只有你不能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咬牙切齿,话语里蕴藏着强烈的不甘。
“当初你招惹我的时候说过的,你说过,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才…!”
如潮水般的绝望,将夏涵覆盖,她开始口不择言,但话语却骤然被宋向秋的动作打断。
宋向秋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很轻,却令夏涵骤然松开了他的衣领。
他的脸红肿起来,白皙的面容上,被殴打的痕迹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夏涵,猛地后退,跌坐在地上。
她都做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明明很早之前,她就不会有这种疯狂的应激反应了。
她不想伤害宋向秋的。
“冷静下来了吗?”
宋向秋低下头看她,在她身上落下一道影子,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情绪,夏涵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
夏涵直起上半身,伸手要去拉宋向秋的手,像是办了错事想要寻求原谅的小孩子。
可宋向秋躲开了,她的手落了空。
眼睛酸涩,心脏猛缩,夏涵知道宋向秋生气了。
“对不起…秋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你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不起。”
她仰着脸看他,哭得好不可怜,完全没有刚刚打他巴掌的狠戾。
“你不收戒指就算了,我不强迫你了,让你感到不舒服,也是我的错,我会反思的…”
宋向秋没有看她,像是怕自己心软,径直走向电视柜,去拿医药箱。
“我帮你上药。”
夏涵胡乱擦了擦眼泪,起身往宋向秋那边跑,但宋向秋再次与她拉开距离。
他望着她,眼里没有过多的负面情绪。
没有强烈的愤怒,没有被羞辱的难堪,只有深深的疲惫。
“我没生气,但还是觉得,这段时间,我们都给彼此多一些空间吧。”
她让他感到难以应对了。
夏涵意识到了这点。
“好…”
她尽力扬起笑容,讨好的,别扭的。
与悲伤的眼神,格格不入的。
“好。”
像是对宋向秋这么说,又似在对自己这么说。
宋向秋回了卧室。
听到关门声后,夏涵脱力般跌倒,她依旧在流泪,眼眶又疼又热,瞳孔却格外空洞。
她又搞砸了。
挽起左袖,夏涵神经质地抠着还未痊愈的伤痕,很快,指尖就传来粘稠感。
藏在袖子里的手臂,赫然遍布着各种斑驳的抓痕和刀痕。
有的伤很深,痊愈后留下增生疤,有的伤只有浅浅的印子,恢复后只剩淡淡的红。
密密麻麻的,新旧交错的伤。
之前是父母给予的,后来,是她自己给自己的。
疼痛和鲜血能帮助她尽快冷静下来。
夏涵的身体上,还有许多严重的疤。
左肋有被父亲用水果刀砍伤的疤,肩胛骨有被母亲烫出的丑陋痕迹,腿也被混混打骨折过。
但只有手臂上的疤,最为繁茂,像是野蛮生长的野草。
对夏涵来说,某些时候,伤害自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不同刀片划伤肌肤,带来的痛感和出血量都是不一样的。
没有刀的时候,她就用指甲抓抠。
她早早就对疼痛有了成瘾性。
等伤口变得血肉模糊,血染红衣物和手指,那痛感变得灼烧,甚至牵扯到肠胃,夏涵才觉得冷静了下来。
她看都没看伤口,将袖子放下,抿了抿泛白的唇,在客厅里寻找那枚没送出去的戒指。
没关系。
都是暂时的。
宋向秋生她的气,是暂时的。
戒指送不出去,也是暂时的。
确实是她做的过分了。
等明天,她好好哄哄宋向秋就好了。
戒指盒很显眼,但戒指却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夏涵找了很久,趴在地上往沙发底看,终于找到了染了灰的可怜银戒。
起身的时候,眼前的景物旋转了一瞬,夏涵撑着沙发稳住身子,手上的血已经干了,没有染脏沙发。
夏涵舒了口气,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将没送出去的戒指,与自己那枚串在一起。
两枚象征着联结的银戒紧紧贴在一起。
夏涵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戴上,珍重地藏在衣领里。
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
夏涵进屋前,在宋向秋房门旁边站了许久,她缩回要敲门的手,拿出手机,给宋向秋发了短信。
新年快乐。
今年的这句话,说得太晚了。
不管是她,还是他。
夏涵心想。
她又不受控地回忆起宋向秋和那位学姐。
可他们两个,互相说得很及时。
不能再想了。
夏涵头痛欲裂,回了房间。
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
宋向秋感到报复的快感,但那种被戏耍的恨意依旧在发酵。
他抬眸看向一旁的全身镜,里面的人,惨白如鬼,却染了大片类似血迹的红疹。
像是腐烂的尸体。
夏涵的爱是如此肤浅,却又粉饰成那般深情的模样。
令人作呕。
这张人皮受了损,她就露出了真正的狰狞面容。
可恨至极。
宋向秋捡起那些散落的药片,就着冷掉的水喝下。
他为自己曾抱有的幻想感到难堪。
愚蠢的行为,只做过一次就够了。
夏涵喜欢这张脸,他会听从她的话,好好利用的。
往事像是埋在骨肉里的尖刺,只要触碰到,就会引发海啸般的疼痛。
宋向秋的呼吸急促了些,暗色在眸底翻涌,睫毛微颤。
这么轻易就放夏涵离开,太便宜她了。
夏涵就该永远得不到满足,挣扎着喘息,却又无法割舍对他的感情。
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我选的礼物不合适。”
夏涵终于变回了宋向秋熟悉的模样。
忍耐,压抑,讨好,煎熬。
她望着宋向秋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像是被人硬生生从雕塑里拉出来般无措。
所有情绪和感知全部袭来。
眼尾是病态的红,唇色却淡得吓人,夏涵想将宋向秋的手拉开,可身体却先一步牵住了他的手。
太困难了。
放弃宋向秋,对她来说,像是要剜去跳动的心脏。
靠近他成了条件反射,她无法轻易违背本能。
“我准备的是戒指。”
夏涵沉默了许久,才躲着宋向秋的视线,轻声说出了这句话,声线有些颤抖。
她像是被扒光扔在了大街上,被钉在羞耻柱上。
长久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和宋向秋之间,只差捅破最后一张纸。
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
哪怕因为求学原因,异地了四年,她也在努力维持两人的关系。
她没有喜欢上别人,他怎么能轻易对别人动心!?
那股不平衡的心态骤然复苏,夏涵几乎是带着泄愤的情绪,死死抓着宋向秋的手。
手被抓得很痛,宋向秋看见夏涵骨节用力到泛白,而他的手也爬上了红痕。
任由夏涵发泄,他不仅不生气,眼底反倒有了真实的笑意,故作惊讶回复。
“确实有点惊讶,因为我没有戴过戒指。”
太好了。
你很不好过。
他毫不吝啬地回握,夏涵的动作倏然停下,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宋向秋抓准时机,主动换成了暧昧的十指紧扣,动作很轻。
然后弯下腰,侧着脸看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是纯粹的疑惑。
“最近送戒指很流行吗?”
智商情商偏高的人,在爱商方面,却表现出莫名的迟钝,再辅以不甚有边界感的接触和关心——
这种刻意为之的反差,是宋向秋为了钓夏涵,刚刚定下的人设。
他要成为,能随意扯弄她神经的钩子。
哪怕这种扮演蠢货的行径,与他不久前,刻意强调和夏涵只是朋友关系的表现,是矛盾可疑的。
不过,他并不担心这点小瑕疵。
因为,他很清楚,人会下意识忽略某些疑点,像是飞蛾扑火那样,只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向。
夏涵被宋向秋的反应打得措手不及,她怔愣地看着他,似乎想不明白某些事情。
半个小时前,跨年的时候。
宋向秋表现出来的言行,像是早就知道她暗恋他,然后假借朋友名义,委婉地拒绝她。
但现在是怎样?
她说了自己准备的新年礼物是戒指,这么明显的暧昧信物,他却又完全没有往男女之情上联想。
难道宋向秋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心血来潮说了那些话吗?
他分不清友情与爱情的界限,所以才会做出这种摇摆不定的反应。
夏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胸口的压抑减轻了许多,那双微圆的眸子都亮了许多。
是的。
一定是这样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宋向秋才会询问她,他对那位学姐的反应,算不算得上是喜欢。
一切还有扭转的可能性。
只要她收回之前的话,坚决地告诉宋向秋,那种反应不是喜欢,而是他的错觉和误解。
然后趁机追求他,在适当的时候表露心意,逼迫他意识到,她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话,他大概率会接受她的。
他们依旧是最亲密的关系,甚至能更进一步。
[ 你是在自欺欺人。]
她又听到母亲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平和,暗藏讥讽,却并没有发火。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和那位学姐就更谈不上两情相悦了,我也不算破坏别人的感情。
夏涵尽力说服母亲,又像是在找理由说服自己。
母亲站在灶台前煲汤,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可夏涵知道,她是同意了。
夏涵的面容重新变得明媚欢乐。
她伸出胳膊,抱住宋向秋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耳廓,语速很快,声音显得急切。
“我说错了,你对那位学姐的反应,不是喜欢,最多只算得上对前辈的敬佩和欣赏。”
“那不是喜欢,宋向秋,绝对不是。”
她的心脏在疯狂震动,心脏强有力的泵血,耳朵都是嗡鸣的声音。
“人都喜欢跟自己相处久的人,你就算是心动,对象也该是我,怎么可能是外人?”
夹带私货的言语,在此时,说起来竟然格外流畅。
夏涵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她捧着宋向秋的脸,就要吻上去——
“诶呦,年轻真是好啊,让我想起我和老婆的那段青春。”
车子停下,司机乐呵呵地扭过头,神情和善,声音带着打趣。
“但是,目的地到了。”
夏涵的脸霎时红了。
她手指微抖,收回自己的手,将脸往围巾里埋。
宋向秋的面容也染了绯色,他将座椅抓出了褶皱,身体紧绷,喉咙也格外干涩。
疯子。
她刚刚是打算亲他吗?
亲…嘴?
脑袋里有火星噼里啪啦的响,宋向秋觉得身体都要着火了。
夏涵开了车门,先下了车,往居民楼里跑,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向秋怔了好一会儿,才在司机的揶揄视线中,强装镇定付了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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