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新书网 > 其他类型 > 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前文+后续

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前文+后续

对方正在长头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真离。”林月莲没有声嘶力竭,语气很平淡。这些年被婆婆刁难,被家庭琐事磋磨,早就把她锐利的性子给磨平了。哪怕被丈夫背叛,戴绿帽,事情过后,她仍旧能心平气和。把蒸好的南瓜糕从锅里端出来,将一人份的燕窝粥一并端到餐桌上。见她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傅国平皱了皱眉:“这不是做给老娘吃的吗?你怎么吃上了?”“我就不配吃吗?”林月莲掀起眼帘,勾了勾嘴角:“我们都要离婚了,我还给你伺候老母?我疯了吗?”“行行行!”傅国平气得心口不断起伏,不去争执。他习惯冷暴力,每次和林月莲吵架,他只要黑着脸不说话,事后她一定会先服软。林月莲什么脾气他还不清楚么?三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这一次她实在是过分,等事后她服软的时候,自己一定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想到这里,傅...

主角:林月莲陆云峰   更新:2024-12-19 09:5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月莲陆云峰的其他类型小说《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对方正在长头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真离。”林月莲没有声嘶力竭,语气很平淡。这些年被婆婆刁难,被家庭琐事磋磨,早就把她锐利的性子给磨平了。哪怕被丈夫背叛,戴绿帽,事情过后,她仍旧能心平气和。把蒸好的南瓜糕从锅里端出来,将一人份的燕窝粥一并端到餐桌上。见她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傅国平皱了皱眉:“这不是做给老娘吃的吗?你怎么吃上了?”“我就不配吃吗?”林月莲掀起眼帘,勾了勾嘴角:“我们都要离婚了,我还给你伺候老母?我疯了吗?”“行行行!”傅国平气得心口不断起伏,不去争执。他习惯冷暴力,每次和林月莲吵架,他只要黑着脸不说话,事后她一定会先服软。林月莲什么脾气他还不清楚么?三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这一次她实在是过分,等事后她服软的时候,自己一定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想到这里,傅...

《勤勤恳恳半辈子,被绿后我转嫁豪门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真离。”林月莲没有声嘶力竭,语气很平淡。

这些年被婆婆刁难,被家庭琐事磋磨,早就把她锐利的性子给磨平了。

哪怕被丈夫背叛,戴绿帽,事情过后,她仍旧能心平气和。

把蒸好的南瓜糕从锅里端出来,将一人份的燕窝粥一并端到餐桌上。

见她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傅国平皱了皱眉:“这不是做给老娘吃的吗?你怎么吃上了?”

“我就不配吃吗?”林月莲掀起眼帘,勾了勾嘴角:“我们都要离婚了,我还给你伺候老母?我疯了吗?”

“行行行!”傅国平气得心口不断起伏,不去争执。

他习惯冷暴力,每次和林月莲吵架,他只要黑着脸不说话,事后她一定会先服软。

林月莲什么脾气他还不清楚么?三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这一次她实在是过分,等事后她服软的时候,自己一定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想到这里,傅国平暴躁地在厨房里晃荡了一圈。

掀锅盖,翻灶台,确定林月莲真没做他的那份早餐,才气咻咻地离开。

真以为他稀罕吃她做的东西?吃了三十年,早吃腻了!

林月莲慢悠悠地享受着自己的早餐,心情很平和。

她以前是不是傻,这些好东西都舍不得自己吃,白白便宜了康养院的那个老太婆。

“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见傅国平拿了外套要走,林月莲赶紧道。

傅国平气咻咻的,冷着脸不说话,把门重重关上。

用摔门来发泄此刻的情绪。

林月莲早就见怪不怪,傅国平总是这样,把好脾气留给外人,把坏脾气给她。

以前她一次次的服软,一次次地哄,真是傻的可以。

……

康养院里。

傅国平上外面打包了一份燕窝粥和一份南瓜糕,谎称是林月莲做的。

刘春花吃了几口,发现味道不对,立马絮叨起来:“早饭她没花心思做吧,这是在敷衍我呢。国平,不是我说你,有时候对她就得狠一点,给她缩减家用,她就老实了。”

傅国平听着絮叨,烦闷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刘春花不禁抬高音量:“要不是顾及你的名誉,早就该把她休了!”

“休了她?她离开我活不成。”傅国平吐出烟圈,眯了眯眼睛:“妈,当年是你把乐乐弄丢的,结果还栽赃给月莲。我对月莲是有感情的,就算我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也不能倒!”

“嘘,小声点。”刘春花的脸色顿时大变,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下一秒,她就装腔作势地哭了起来:“是我弄丢的,那要我怎么办?去死吗?好好好,我这把老骨头反正活在世上也是你的拖累,死了算了!”

嚎啕的同时,刘春花作势要摔下床。

傅国平见状,顾不得手上还有烟,一个箭步走过去,把母亲搀扶住。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一番好哄,刘春花这才不寻死觅活,靠在病床上抹眼泪。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纠结是谁的错没有意义。”傅国平继续安抚母亲。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林月莲打来的电话,他的心情瞬间大好。

在接起电话的时候,摆起了架子:“后悔了?知错了?”

“你人在哪里?我已经到民政局了!”林月莲此时站在肃穆的灰色大楼前,找了一圈,没看到傅国平的身影。

傅国平一听是催她离婚的,立马烦躁地不行:“我今早有会要开,忙!”

说完,不等林月莲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

嘟嘟嘟。

林月莲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挂断又重新给傅国平打去电话。

这一次打过去,直接就打不通了。

……

离婚申请没弄成,林月莲又回到了家。

刚准备掏钥匙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动静,有人从里面给她开了门。

开门的是她小姑子傅湘婷,四十多岁还没嫁人,一直在啃老。

这些年,念着姑嫂情分,林月莲对这个小姑子很是包容。

“妈,嫂子回来了。”傅湘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林月莲走进去,便看到家里客厅坐着三姑六婆。

一群人纷纷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

“月莲,回来了啊。”

“月莲,今天的午饭我们来做,你歇一天。”

“这男人哪个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其实国平跟那些男人不一样,他找别的女人,也只是为了给傅家添香火,这事你真不能怪他。”

“是啊是啊,国平要是不为你考虑,早就把那女人和孩子带回了家,也不至于藏十年。”

“我看你跟国平早就分房睡了,其实咱们这个岁数的女人,大家心照不宣。老公在外面有没有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月按时给你家用,还惦记这个家不是?”

三姑六婆七嘴八舌,目的很一致——充当说客,劝林月莲忍着,别离婚。

要是以前,林月莲一定会感动地稀里哗啦。

可现在她头脑很清醒。

傅家想要留住她,一是不想傅国平晚节不保,想保住他的名声。

二是傅家不能没有她这个免费保姆。

她要是走了,谁来伺候残废的老母?

“各位都别劝了,我一定得跟老傅离婚,大家好聚好散。”

林月莲淡淡道。

她表完态后,一室的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落到了坐在轮椅的刘春花身上。

刘春花全程都在忍,要是以往按她的脾气,早就把林月莲骂的狗血淋头了。

这是有亲戚在,她才勉为其难地收敛。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无非是国平开了口,要给筠筠和小光买叠墅,这样,到时候你搬过去一起住,公平起见,那套叠墅写国平的名字,你看怎么样?”

“这可以啊,不写筠筠的名字,那就是国平和月莲的婚内共同财产,月莲也该放心了。”旁边三婶附和。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点头,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林月莲却听笑了。

伺候一个老太婆还不够,现在算盘珠子都快崩她脸上,还打算让她去伺候小三跟私生子吗?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傅国平背叛了婚姻,不再忠诚,我和他过不下去,只有离婚这一条路。”林月莲深呼了口气,语气平和道。

这话一出,三姑六婆们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尴尬不已。

费了那么多唇舌,好劝歹劝,结果一点作用都没有?

倒是傅湘婷最沉不住气,黑着脸上前:“行啊,要离婚是吧?你弄丢了我傅家的孩子,这笔账怎么算?先赔我傅家一个儿子,我们就同意你离婚!”


叶筠筠被打懵,第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林月莲没有罢休的意思,扬起手又给了第二巴掌。

这一次,比刚才还狠。

当她要甩第三巴掌的时候,傅国平一个箭步冲过来,狠狠扼住她的手:“够了!林月莲,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泼妇模样了?没素质、野蛮、丢人!”

是的,傅教授一直把礼义廉耻挂在嘴边,要求林月莲做个知书达礼的人。

“妻不贤,夫之过,看来我真的得好好教训教训你,才能让你醒悟!”傅国平一副痛心的模样,抬起巴掌就想掌掴林月莲。

可他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林月莲先发制人。

啪——

傅国平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懵了:“反天了,你居然敢打你丈夫?”

夫为妻纲,敢打丈夫的女人,可不就是要反天?

“傅国平,我警告你,不准伤害阿菊!你要再敢让小三碰阿菊一根头发,我一定把你俩打残!”林月莲这话可没开玩笑。

集资房是老小区,没有电梯,送桶装水的人不愿意送上楼,说要额外加钱。

为了省点钱,林月莲便自己扛着沉甸甸的桶装水爬五楼。

她吃的这些苦,早就练就了她一身的蛮力。

傅国平懵了,像一只木鸡一样呆愣在原地。

在他眼里,林月莲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主妇,手无缚鸡之力。

可现在的她,气场全开,气势逼人,就像个母老虎。

他的贤惠妻子到底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堪了?

“阿平……要不今天先算了?姐姐在气头上,咱们让让她,改天再聊吧?”叶筠筠拽了拽傅国平。

傅国平不敢再跟林月莲硬刚,那一巴掌打得他有些怂。

“走!”他揽上叶筠筠的肩膀,逃得飞快。

两人回到车上后,叶筠筠从爱马仕皮包里拿出一块湿巾帕。

轻轻往傅国平脸上一敷,给他红肿的脸消肿:“阿平,你别怪姐姐,姐姐这也是在气头上,只是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我看刚刚你都没招架住。”

“粗鄙不堪。”傅国平越想越生气。

他大男子主义惯了,只许他给林月莲脸色瞧,家暴林月莲,怎么能反过来,被林月莲欺负了呢?

“我们都是为了她好,她却狼心狗肺!要不是怕她闹,我早和她离了!”傅国平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叶筠筠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阿平,不生气了,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傅国平兴致不高,心情早就被林月莲败坏了。

叶筠筠眼睛亮亮的,调皮地贴到傅国平耳边:“你又要当爸爸了!”

“真的?”傅国平别开脸,几乎是第一时间把叶筠筠抱起。

要不是车里空间太小,他铁定要把叶筠筠抱上大腿,好好亲一亲她。

“真的,四周了,希望这次是个女儿,咱们儿女双全,凑个‘好’字。”

“好啊!真好!”傅国平老怀安慰,激动地红了眼睛:“筠筠,你就是我傅家的福星,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傅国平蹙了蹙眉:“岳母身体不好,你这次月子得好好坐。”

叶筠筠眨了眨眼睛:“是要给我安排一个高档点的月子中心吗?”

“月子中心肯定要安排,但也得要一个贴心的月嫂伺候着。”傅国平说道,陷入沉思。

叶筠筠趴在他肩膀上,把玩着他行政夹克的拉锁:“那挺花钱的,我不想你那么破费。”

指望残废婆婆伺候她月子不可能,她亲妈身体也不好。

叶筠筠心里其实一直有个想法,但始终不敢说出口。

傅国平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让林月莲照顾你,她伺候我老母亲十年,我都看在眼里,她比那些保姆干得还要细心,还要好。”

“啊?可以吗?”叶筠筠仰起头,掩饰心中的窃喜。

没想到傅国平和她不谋而合。

其实她正有此意,想让傅国平的结发妻子伺候她这个小三坐月子,想想就爽呢!

“放心,林月莲她就是嘴硬,没有我她活不下去,再等几天,她自然会来求我。”

“恩呢。”

……

“阿菊,你怎么样?”林月莲把王菊搀扶起来,检查她手掌上的伤。

王菊摇头,眼眶却红了:“阿莲,我以前还羡慕你,觉得你日子过得比我好,现在看来,你也苦。狗男人和小三实在太过分了!等离完婚分完财产,咱们一定要去大学闹,让他身败名裂!”

“放心,恶有恶报,时间未到。”

半个小时后,王菊跟着林月莲,来到了林月莲的娘家。

林月莲的娘家空荡荡的,客厅中央挂着一张全家福。

王菊站在全家福前,感慨万千。

林月莲出身很好,出生于七十年代,父母是双科研人员。

一次实验意外,林父林母被炸死双亡,林月莲从此就成了孤儿。

后来科研所的同事收养了她,养父一生未娶,把她养大,并在五年前病逝。

全家福拍摄于三十多年前,那时候林月莲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可是好多好多年,王菊发现,再也没见林月莲笑得这么开心过。

可以说,林家满门忠烈,林月莲也是科研所大佬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可结果,婚姻不幸,人过半百,孤身一人。

王菊忍不住抹眼泪。

林月莲翻找出碘酒拿过来,要给闺蜜擦药。

见闺蜜哭红了眼,林月莲反倒轻松地安慰:“怎么还跟做女孩子那会一样,擦破点皮都要哭鼻子?”

“才不是。”王菊扁了扁嘴。

她是替好姐妹难过。

“来,坐好,擦药。”林月莲不再多追问,走到沙发前坐下。

王菊便乖乖跟上,摊开双手:“阿莲,离婚后你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林月莲认真地给王菊擦药:“我想做点手工艺拿到外面卖。”

“说来也惭愧,生父生母,养父都是做导弹大炮的,我却不争气,只会捣鼓一些小玩意。”

林月莲那时候考到了大学,但为了爱情放弃了。

现在想想,如果大学能读完,她现在说不定已经继承了父母的衣钵。

当了三十年的家庭主妇,其实她自己都没底,不知道一个人步入社会,是不是能生存下去。

但她不后悔,她要摆脱目前的困境,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

这边傅家没了林月莲的操持,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

傅国平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脏袜子没人洗,一日三餐没人做。

傅湘婷点了两回外卖后,刘春花就嫌弃念叨,说外面都是地沟油,吃了会要她的老命。

她找出老年机,给傅国平打电话:“阿平,赶紧把林月莲叫回来给我做饭,我吃外卖吃的胃不舒服,再吃几顿要死。”


“行。”老夫人点了点头:“平时你去不去那边住?”

陆云峰想了想,自己一年顶多去个几次,每次去都是因为加班到很晚,或者是下了飞机还没来得及倒时差,第二天又要去公司。

“几乎不去。”他淡淡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已经有了盘算。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既然恩人在找房子,那不如把那套大平层让给她住……

“小洲,你待会陪我去个地方。”老夫人目光一转,落到孙子陆彦洲身上。

陆彦洲点了点头,都不问老太太要让他干什么。

其实陆彦洲不是陆云峰亲生的。

九十年代那会儿国企下岗潮,老夫人和逝去的陆老原本是双职工,但最后都被迫下岗。

原本陆云峰谈了一个对象,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由于二老双双丢了工作,女方那边就反悔了。

后来女方嫁了个经商的,跟着老公去了国外。

陆云峰只谈了这么一段感情,也是这段感情,让他从此对爱情彻底没了憧憬。

再加上父母双双失业,当时家里捉襟见肘。

陆云峰是大学生,头脑好,人又聪明,后面也下海经商。

赚到第一桶金后,便回国搞互联网。

互联网是这几十年的风潮,陆云峰踩着时代的巨浪,没多久就跻身到了富豪榜上。

如今更是一骑绝尘,成了商业巨头。

可那些年他一心扑事业,又不肯结婚。

老夫人实在没办法,就去领养了个男孩回来。

本来对这个男孩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期望他能继承陆云峰的衣钵,只期望等陆云峰老了,有个孩子能给他养老。

然而让老夫人和陆云峰都惊喜的是,这个领养来的孩子非常聪明,而且非常孝顺。

有时候老夫人在想,要是这孩子是他陆家亲生的该多好?

不过现在他们也看开了,亲生不亲生其实不重要。

人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生恩不如养恩大。

亲生的如果不孝顺,那还不如孝顺的养子。

陆彦洲对于自己是陆家养子这事其实并不知情。

他在来陆家后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发高烧把之前的事都忘了。

在陆彦洲的记忆里,6岁以前的事非常模糊,相当于不记得。

他所有的记忆,都是6岁之后的。

……

另一边。

林月莲早饭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啃。

她来到21世纪房产中介,看了几套房子。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一个10平的单间都要1500元。

如果是地段好一点的,在三环内,那得2000、3000元不止。

“我们这个是押一付三,如果月租2000元,那您得先付8000元,另外,我们中介收取一个月租金作为中介费,也就是说,您得先付1万元。”

听到中介的话,林月莲瞬间觉得头大。

她银行卡里就剩几千块钱,这押金和中介费肯定是出不起的。

再加上要吃饭,上下班交通费。

工资得等下个月10号发。

她算了算,怎么都不够。

“小哥,有没有那种一个月几百块的房子?最好是五百块以下的。”林月莲很诚恳地问。

房产中介一听,瞬间变了脸。

打量了林月莲一番,觉得她虽然是个中年妇女,但气质不错,看着不像穷人。

“姐,你逗我呢?现在京城哪里有五百块钱的房子?地下室都不止这个价。”

这个价位的有是有,但中介不屑赚那几百块钱。

所以便宜的房子,得自己去找,中介肯定是不会介绍的。


林月莲很沉得住气,一直在等傅家所有人叫嚣完。

等他们叫的没力气了,她再好好的跟他们一笔一笔算旧账。

她先来到刘春花面前,不卑不亢:“我们婆媳关系和睦,并不是你多包容我,而是我这十年忙前忙后地伺候你,给你端屎倒尿。你扪心自问,傅国平和傅湘婷,给你做过这些没?大伯、叔叔们,你们大可以去康养院问,随便问谁,这十年我是不是每天过去,风雨无阻?而刘春花的子女,又去过多少回!”

林月莲这番话怼得刘春花哑口无言。

这十年要是没有林月莲的贴心伺候,她这个老婆子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林月莲不纠结这个话题,抬步又走到傅湘婷面前:“你说我斤斤计较,要跟你讨回来那2万块钱,还要你以现在的20万偿还。是,因为那是我亲生父母的死亡抚恤金,他们拿命换来的钱,我为什么不能要回来?更何况,当年白纸黑字写了借条的,大伯就是见证人!”

“你……”傅湘婷抬起手,咬牙切齿。

听到‘死亡抚恤金’这几个字,族亲们全都陷入了沉默。

当年林月莲的父母亲为国捐躯,声势浩大。

林月莲是烈士之女,连国家都觉得亏欠她。

“湘婷,打烈士抚恤金的主意,这点确实很缺德。”有叔叔忍不住说道。

傅湘婷气得面红耳赤,却觉得百口难辩。

当年她为了上大学,各种哄骗林月莲出这笔钱的时候,是知道这笔钱的来由的。

花死人的抚恤金,还嚷嚷叫嚣不想还,欺负烈士遗孤。

这种种行为都让傅湘婷无处说理,甚至显得嘴脸丑恶,非常狠毒。

林月莲并不想卖惨,只是想还原事情的真相,把一件件傅家诋毁自己的事说清楚。

她又走到傅家业面前,站了好久,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早年失独,她真的把傅家业当亲生儿子对待。

却没想到,这个儿子并不能共情她这个娘。

“家业你还记得吗?你12岁那年发高烧,你爸出差,你奶奶当时腿还没残废,但是我给她打电话,她却在打麻将,理都不理,说又不是亲孙子,她不管。你还记得吗?我抱着你在大雨里拦车,我绝望地想哭,我抱着你向老天祈求,希望拿自己的寿命换你好起来。”

傅家业没说话,思绪回到了那时候。

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但却有记忆。

他当时急性肺炎,要是没及时送医,可能会小命不保。

他住院期间,只有妈妈照顾他,爸爸和奶奶一个影子都没见到。

“还有你16岁那年,你跟人打架摔断了腿,你做手术打麻醉,醒来后我守着你一整晚都没合眼。”

还有很多很多事,林月莲不想说了。

眼神突然变得冷漠,对儿子的爱好像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结果到头来你成了傅国平的好儿子,跟他沆瀣一气。”

傅家业咬紧嘴唇不说话。

一旁的梁甜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梁甜进门时间不长,但其实她对这个婆婆很有好感的。

婆婆每天要去康养院照顾奶奶,忙完还要来给她和傅家业做饭,说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她和林月莲婆媳之间从来没有矛盾,每次婆婆都依着她。

她身边的朋友或多或少都有婆媳矛盾,可她没有。

她很清楚,自己有个好婆婆。

林月莲摇了摇头,断舍离一般从傅家业身边走过,最后来到傅国平面前。

眼里还残存着一丝温情,眼睛很快就红了。

“傅国平,你还记得咱们结婚的时候吗?你家里穷的连一床新被子都没钱打,什么都要我娘家贴补,可我没有娘家了啊,我父母双亡,那些贴补可都是他们的死亡抚恤金啊。”

林月莲带着哭腔,她觉得自己作为女儿太糟糕了,辜负了父母的养育。

“你妹妹要上大学,你家里拿不出钱,我想都没想就拿出嫁妆贴补。”

“你妈断了腿,我一日三餐无怨无悔地伺候,端屎倒尿,还要忍受她的刁难和无理取闹。”

“傅国平,在你每个月出去和小三鬼混的时候,我都在伺候你的老母亲,吃着眼泪拌饭。可那时候我并不觉得苦,因为你告诉我,说以后会给我买大房子,会带我环游世界,我以为我觅得良缘,你就是我的余生相伴。”

“可我发现我错了,错的彻彻底底!”说到这里时,林月莲的眼神发狠,变得冰冷。

“我这几十年受了多少苦?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

傅国平被质问到说不出话。

很明显,林月莲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无法反驳。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离婚我同意了,是你又反悔,非要去法院提起诉讼!”傅国平黑着脸,态度冷绝。

林月莲就像看仇人一般,也没有好态度:“我要你一半的财产。”

听到‘一半财产’,傅家几人全都炸了。

傅国平第一个暴跳如雷:“我就知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阿平,你看到了吧?亏得你之前心软,要给她抚养费,你看看,根本满足不了她。”刘春花急得快要哭出来。

傅湘婷也气得嗷嗷叫:“说得自己多委屈,付出那么多高风亮节,其实都是为了钱吧?”

林月莲懒得解释,她要的并不是钱,而是在傅家付出的一切。

可这一切都是抽象的东西,不好要回来,而钱是具象的,也是傅家人最在意的。

要傅国平一半的财产,那就是要傅家人的命。

打蛇打七寸,这才解气。

“疯了!狮子大开口!一半财产绝对不可能!”刘春花大声嚷嚷,已经不想再跟林月莲对峙:“大哥,你说句公道话,评个理吧!”

“事情的始末我都弄清楚了,阿莲要阿平一半财产,合情合理。”傅大伯义正言辞道。

“什么???”傅家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刘春花抢话道:“哪里合情理了?大哥,这些年你一直偏袒林月莲,看来你的公道也不算公道!阿平,我们走!没必要再跟他们白费唇舌!”

“春花,你这什么意思?家族里出了事,不都是由大哥出面主持公道?你现在不认大哥的话,是想跟族里对抗吗?”

“我什么时候要跟族里对抗?我只是觉得不公平!”刘春花嗷嗷叫着,像一条发疯的狗。

“不公平?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就在傅家祠堂闹哄哄一阵时,有人闯入。

来人穿了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头发花白,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很有学者风范。

“杨……杨老?”傅国平不可置信。

杨立宁可是科学界的泰山北斗,尽管已经退休,但还很有话语权。

该不会,他副校长的资格,就是被杨老取消的吧?


叶筠筠下车后,想到什么,转身拉开后排车门,从里面拎出一样东西。

走到林月莲面前,将东西递给她:“姐姐,这是我和阿平去法国给你带的全套护肤品,阿平说你平时伺候妈很辛苦,都不知道保养自己。”

“你俩还一起去过法国?”林月莲冷笑一声,岿然不动,手更是一动不动,没去接叶筠筠递来的东西。

她觉得很讽刺。

傅国平给她画大饼,允诺过许多回,说要带她去旅游。

可这三十年来,回想一下,除了刚结婚度蜜月那段时间,之后两人就再也没一起出去旅游过。

当她问起什么时候能出去玩一玩时,傅国平总以工作忙为借口。

“原来都忙着陪小三了。”林月莲摇了摇头,笑自己可悲。

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后悔嫁给傅国平,后悔自己过去三十年的付出。

“不扯这些,没意思。”林月莲抬起眼帘,眼里一片清明:“进去打离婚申请吧。”

“姐姐,你先听我说。”谁知叶筠筠一把抓住林月莲的胳膊,态度非常诚恳:“我知道,是我插足了你和阿平的婚姻,我是罪人,所以我不求自己能得到名分,像现在这样,我觉得其实挺好的。”

傅国平不说话,却深情地看向叶筠筠,仿佛在说‘看,筠筠多懂事’。

林月莲呆怔住,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原本以为傅国平和刘春花已经够不要脸了,现在看来,小三才是最沉得住气的那个。

不求名分,这么一个年轻姑娘,图老傅啥?

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吗?

“我和阿平是真心相爱。”叶筠筠低声道,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林月莲听笑了:“既然你们真心相爱,那我更应该成全你们,傅国平,是个男人就干脆点,把婚速度离了!”

傅国平闻言,眉头紧皱:“月莲,难道你还不懂吗?我都把筠筠带过来向你亲自表态了,筠筠她不会跟你争,你大可放心。”

叶筠筠乖巧点头:“是啊姐姐,咱们还和以前一样,不会改变什么。每个月阿平去你那20天,来我这里10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10天那怎么行?筠筠,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月莲早就各睡各的了,我和她现在其实就是亲人。”

“不行,不能变,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叶筠筠急忙道。

看着两人还商量上了,林月莲气到发笑。

她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像傅国平和叶筠筠这么不要脸的。

二女共侍一夫?他傅国平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我觉得恶心,想吐。”林月莲揉了揉心口。

她没说假话,是真的产生了生理性的作呕感。

“这些话你们敢当着大众说吗?傅国平,你敢当着你的学生说吗?”林月莲抬高音量。

傅国平顿时恼羞成怒:“林月莲,你别不知好歹,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非要闹到鱼死网破?咱俩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个岁数了,告诉我以后一个人怎么生存?我可不想最后落个不顾前妻死活,负心汉的骂名!”

“是啊姐姐,我知道一时半刻你接受不了我,但是没关系的,来日方长,你和我慢慢相处,会发现我的好。”叶筠筠苦口婆心地劝:“阿平真的是为了你好,你在家做全职太太二三十年,哪里还晓得现在外面的行情?女人一过30岁就不好找工作,尤其是像你这个年纪的,只能去干保洁,刷马桶,这又何必呢?当教授太太,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这个教授太太让给你做,我不稀罕!”林月莲来了脾气。

小三话里话外,一副她在傅家享福的意思。

可事实是,她在傅家就是个免费保姆。

“当保洁人家给我工资,给傅家当保姆,你问问傅国平给工资吗?”林月莲瞪了傅国平一眼。

傅国平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你真是不可理喻!”

“到底谁不可理喻?亏你还是大学教授呢,说出来的话,像是知识分子能说出口的吗?”王菊本来不想插嘴。

可她实在忍受不了闺蜜被渣男和小三这么欺负。

“现在世道变了,离婚难比上青天,渣男出轨,居然敢堂而皇之带着小三来逼正室了?”

“你给我闭嘴!”傅国平最在乎名声和面子。

见王菊的话引来了一两个路过的人,他脸色铁青。

叶筠筠赶紧上前:“我听阿平说姐姐非常贤良淑德,该不会就是受了你的挑唆,她才要提离婚的吧?”

毕竟一个当了二三十年牛马的人,怎么可能醒悟地这么快?

“就是她!”傅国平气咻咻道,瞪了一眼林月莲:“跟你说了多少回,不要跟这种没文化、戾气重的人交朋友!她老公喝酒赌博,她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傅国平,你嘴巴放干净点!”林月莲是个护短的人。

欺负自己可以,她可以忍。

但欺负她身边的人,忍无可忍!

“你看看你,搞得阿平和姐姐吵架!”叶筠筠在一旁煽风点火,用力推搡了王菊一把。

王菊昨天脚受了伤,踉跄两下没站稳,直接往后一栽,跌坐在地。

“哎哟~”痛叫一声后,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撑地。

手掌翻过来时,上面沾满了小石子和灰尘,还有密密麻麻的出血孔。

林月莲转身就看到这一幕,气得怒目圆睁:“你打她?”

“我没有……我就轻轻一推……她故意摔的吧……”叶筠筠往傅国平身后躲。

傅国平便化身守护神,挡在林月莲面前,黑着脸:“王菊块头那么大,筠筠哪里推得动她?”

林月莲根本听不进去。

小三推了闺蜜,那她要以牙还牙。

见她不罢休,纠缠着叶筠筠,傅国平雷声一吼:“有我在,你敢碰筠筠一下试试?”

林月莲怔忪住了,抬起眼帘,看着此刻对他黑着脸,怒目圆睁的男人。

这还是她同床共枕三十年的丈夫吗?

现在这副英雄做派,居然是在抵抗她这个发妻,护着其他女人?

心抽痛,一阵一阵让林月莲无法呼吸。

林月莲冷笑了一下:“那就试试!”

她常年干粗活,手上很有力气。

相比之下,傅国平养尊处优,就是个文弱书生。

林月莲用力拽着他的胳膊往旁边一推,他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傅国平懵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林月莲的力气这么大?

啪——

当着傅国平的面,林月莲高高抬手,用力甩了叶筠筠一耳光……


凌晨三点,傅家一行人被折腾地够呛,总算把老太太送回家。

刘春花捂着肚子,一脸不快地靠在床头:“林月莲真狠心啊,我都进医院了,她居然不闻不问?”

“阿平,你现在什么打算?你再这么惯着她,以后她可就要无法无天了!”

傅国平满脸疲惫,跟小年轻没法比。

这么折腾了半宿,他疲惫不堪:“明天我跟林月莲去打离婚申请。”

“什么?真要离?”刘春花惊坐起来。

傅国平捏了捏眉心骨,眼睛累到酸胀:“离,她要作,那就要让她尝尝苦头。”

旁边傅家业和梁甜忙前忙后,听到父亲真打算跟母亲离,他紧张地攥紧拳头。

这个时候如果要站队,他肯定站在养父这边。

刘春花很不甘心:“现在法律不是有规定,离婚你还得分一半财产给她吧?这些年她一分钱没赚,凭什么分你那么多钱?”

“分一半财产不可能,但法院估计会判我给她抚养费,毕竟她没有生存能力,法官会同情弱者。”傅国平淡淡道,倒是心平气和。

抚养费每个月总归就两三千块钱,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到时候也能博个好名声,哪怕离婚了,也善待前妻。

可刘春花不乐意:“给她抚养费?凭什么?你看到她撕破脸的时候多绝情吗?我跟她也算有三十年的情分,可她呢,说不管就不管我了,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你给她钱干嘛?”

傅国平急忙安抚:“妈,也不会给太多,每个月两三千的样子吧。够她生存,但想再过教授太太的生活,那肯定不可能。”

每个月两三千块钱,刘春花还是心疼。

她拍了拍脑袋,想到什么:“白天林月莲还问你妹妹说三十年前的事呢,说那会儿你妹妹拿了她嫁妆,还有供你妹妹上学的钱,她也要要回去!”

“什么?”傅国平一听这话,顿时怒上眉梢。

他没想到林月莲会翻旧账,把那么久远的账翻出来。

“你妹妹哪里有钱还?最后这个窟窿,不还得你来填补?”刘春花苦口婆心道。

傅国平皱着眉:“好啊!我还好心要给她抚养费,现在看来,一毛钱都不能给!”

“就是,肯定不能给!她不仁,我们不义!”刘春花赶紧附和。

傅国平这会儿气得不行,他觉得自己对林月莲还是有情分的,早就把林月莲当最亲的亲人。

可没想到,临到一别两宽的时候,林月莲的嘴脸会有这么丑陋!

“林月莲说她手上有借条,还说那是三十年前的钱,换算到现在,也不知道多少钱。”刘春花继续煽风点火,大有一副借题发挥的意思。

林月莲不伺候她这个婆婆了,她心里自然是记恨的。

傅家业一直没吭声,在找合适的机会站队。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真没想到妈她这么斤斤计较,爸你养了她三十年,那这笔账怎么算?每个月你给她家用,这笔钱我看得要回来!”

傅国平这会儿被愤怒蒙蔽了心,有人煽风点火,他心里的火苗只会越来越旺。

“三十年的夫妻情分,她真是一点都不讲!我明天会找律师写一份离婚协议,如果她肯在协议书上签字,那我还能跟她好聚好散,否则……”傅国平眯了眯眼睛,眼里发了狠。

……

傅国平来到叶筠筠住的公寓时,已经凌晨五点。

怕吵醒儿子,他轻手蹑脚钻进叶筠筠的卧房。

叶筠筠睡得浅,感觉到男人贴来的身躯,把脸埋在她后肩上。

她微微偏头,出声安抚:“怎么了?”

只要傅国平有心事的时候,就会这样靠着她。

“心累,林月莲铁了心要离婚,不仅要离,还翻旧账,要湘婷把三十年前用的她的嫁妆还回去。”

“闹得这么僵吗?”叶筠筠转身,轻抚傅国平的脸:“咱妈怎么说?”

“不还。”傅国平沉声道,眼底阴暗:“当年林月莲也就给湘婷出了一万块钱的学费,加上生活费,也就两万来块。但是她狮子大开口,说要换算成现在的购买力,要湘婷赔20万。湘婷哪有钱赔,这笔钱最后不还得落到我头上,再加上湘婷当年还拿了林月莲两只金镯子,加一起要赔25万。”

25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如果全款买下林湾叠墅,那咱们手头上就没有多余的资金。除非贷款买。”

“贷款怎么行?”叶筠筠顿时紧张起来。

她可不想以后跟着傅国平一起还房贷。

傅国平跟她说了,这叠墅以后让他儿子继承。

“贷款确实不划算,咱们有全款的实力,肯定要全款买。”傅国平说道。

“是啊。”叶筠筠立即应声:“姐姐该不会是在跟你怄气吧,估计是因为你要买叠墅这事。”

“她怄什么气?”傅国平不以为然。

叶筠筠眨了眨眼睛,仔细分析:“你想啊,她忙碌大半辈子,还住在集资房里,可你却要给我换大房子。我要是姐姐,也会生气。”

“大房子又不是不让她住,她小心眼,说不想伺候你跟孩子。”傅国平哼了哼。

转了个身,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随她,她求仁得仁,每个月两千块的抚养费给她,是我最后的容忍。”

叶筠筠勾了勾嘴角,掩饰内心的窃喜。

她以前说不介意三人行那都是假的,能做正牌教授太太,那当然是最好的。

没想到她以退为进,熬了十年,终于熬出了头!

“你有情有义,别人不会多说什么的,毕竟姐姐这三十年没给傅家添丁,按照世俗常理,肯定站你这边的多。”

“要是我和林月莲离婚了,筠筠你得受点委屈了。”

“什么委屈?”叶筠筠心里咯噔了一下。

傅国平把头转了过来,认真道:“这不是要换房子吗?我每个月工资两万五,妈的康养院那边每个月一万块,我给你家用一万块,剩下五千块,之前是给林月莲的家用,现在倒是省了下来,但是不够请保姆。”

叶筠筠听懂了。

也就是说,她孕期得自己照顾自己?

当年怀家光的时候,她母亲身体还好,还能伺候。

现在母亲身体不行,指望不上,婆婆更指望不上。

也就是说,她二胎会比头胎还要辛苦?

叶筠筠不知道,傅国平口中所说的‘五百万’私房钱,其实只有三百来万。

是他这三十年背着林月莲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至于买房的剩下一百来万,他已经找关系批下了贷款。

最不济,他打算把那套集资房卖了。

集资房地段好,尽管是老小区,但却是学区房。

哪怕现在房价掉的厉害,那套集资房在寸金寸土的京城,也能卖个四五百万。

这四五百万,他是一分钱都不会给林月莲的……


十几分钟后,林月莲领到了工牌。

王秘亲自领着她在88层转了一圈。

“这就是你工作活动的基本范围。”王秘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总裁马上结束运动要回来,你去煮大麦茶,然后把总裁换下来的衣服拿去干洗。”

“好。”林月莲点点头,转身就朝茶水间走去。

一楼大厅里,叶筠筠坐在访客区等待。

看到刘然出现,立马起身去迎:“然然,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成总裁秘书了?”

“我也不清楚,副总亲自从我这里要的人。”

刘然经常跟叶筠筠聊云峰集团的事。

从刘然的嘴里,叶筠筠了解到云峰集团的总裁今年刚过五十岁。

他有个二十六岁的儿子,年纪轻轻就非常有才华,在海外学习了十余年,回国后就空降成了云峰集团的副总。

刘然说这位太子爷长得非常帅气,公司里的女员工,包括她自己,都做过成为陆家少奶奶的梦。

“你说陆彦洲亲自把林月莲那个老女人要走的?”叶筠筠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刘然点点头:“是的。”

“怎么会?”叶筠筠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林月莲到底何德何能,凭什么进的陆氏,还进了总裁办!成了总裁秘书!

“我倒是小看了她的人脉。”叶筠筠咬牙切齿,想起了傅国平跟她提过,科学院一位泰山北斗被返聘回国。

就是这人让傅国平评选不上副校长。

也是这个人把林月莲安排进陆氏的吧?

“听说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估计林月莲把老头伺候地很舒服!”叶筠筠眼里满是阴狠。

刘然一头雾水:“什么老头?”

“没什么。 ”叶筠筠摇了摇头:“然然,咱们下次再聚,我有事先走了。”

不等刘然说‘下次约着吃饭’,叶筠筠已经健步如飞,脚底生烟一般离开陆氏。

陆氏距离S大学不远,打车的话,十分钟就到。

叶筠筠叫了一辆网约车,来到S大学后,直接去了傅国平的办公室。

傅国平刚上完一节课,这会儿抱着保温杯,坐在办公桌前休息。

他打开手机,翻开叶筠筠发来的照片。

点开一看是林月莲的照片,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照片里的林月莲和平时他见到的判若两人。

平时他看到的林月莲打扮朴素、蓬头垢面,就是个十足的黄脸婆。

可照片里的,衣着整洁、打扮亮丽,只是稍微捯饬一番,便让人眼前一亮。

傅国平发现,林月莲虽然上了年纪,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气质,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哪家的富太太呢。

傅国平心猿意马,目光落在林月莲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上。

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有许多年没碰过她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滋味。

傅国平越想心里越痒痒。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他的手机响了。

声音很大,把他从心猿意马中拉扯回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傅国平接了起来,声音平淡,略带严肃:“你好?”

“傅先生是吗?我是华府1号的房产经纪小张,您太太上周在我们这里定了一套房,定金已经交了。请问后续的尾款什么时候付?我听您太太的意思,是要全款对吧……”

没等房产经纪把话说完,傅国平已经暴跳如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订金?她付了多少?”

“付了房价的5%,咱们这套上叠是500万,定金的话是25万。”

“25万???”傅国平气得手抖。

这么大的事,叶筠筠居然没知会他一声,他是一点口风都没听到!

“订金先退了,房子我们暂时先不买。”傅国平冷冷道,态度很强硬。

电话那头的房产经纪是个老油条,笑盈盈道:“定金退不了,约定的定,而不是预订的订。我司跟令夫人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

傅国平听得心跳加速,血液直冲天灵盖,差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好巧不巧,叶筠筠这时走进了办公室:“平哥,姐姐她真有手段啊,居然混进陆氏了,也不知道她给了那个杨老什么好处,能让杨老这么帮她。该不会,姐姐早就给平哥你戴了绿帽子,早就跟那什么杨老有一腿了吧?”

傅国平还在跟房产经纪打电话。

叶筠筠的声音刚闯入,他就把电话愤怒地挂断。

冷着脸,像是要杀人一样,走到叶筠筠面前:“你自己擅作主张,把华府1号那套房子给定了下来?”

叶筠筠愣了一下,眼睛瞪大。

出于本能地紧张害怕,咽了咽口水,结巴道:“……是啊。”

“之前平哥你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把那套房子买下来,房产销售说只要我早点付下定金,他就会给咱们房子打九折。九折呢,也就是450万,足足少了50万!”

叶筠筠眼睛亮亮的,一副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傅国平气到想吐血:“现在房地产市场不景气,房价肯定还会降,你急什么?我和林月莲现在处在离婚冷静期,她申请了夫妻财产保全,房产经纪让我尽快把后续的钱补上,不然就算我们违约!叶筠筠,谁给你的胆子,居然不跟我商量,就擅作主张!”

“你工作忙……我不想打扰你嘛……等你有空我想跟你说的时候……姐姐就跟你闹离婚了……最近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没找到机会?”傅国平气得叉腰,摸头,原地踱步。

整个人暴躁地走来走去,最后气恼地抬脚,一脚把面前的椅子踢飞。

嗙——的一声,吓了叶筠筠一跳。

“七天内就要补齐后续资金,要么全款,要么去跟银行贷款!叶筠筠,这么大的篓子是你捅出来的,你自己去解决!”傅国平凶神恶煞地吼着。

叶筠筠吓得不行,根本不敢回嘴。

咬着唇瓣,低垂着小脑袋,哭唧唧地道歉:“平哥,我错了,我真的没料到姐姐会要跟你闹离婚,要不是她,你们的夫妻财产也不会被冻结……”

“你还怪到林月莲头上了?”傅国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叶筠筠去哪里了?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可恶,这么多心机了?


倒不是她怕了、怂了。

而是不想让这件事的影响再扩大,给杨伯伯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事情只是关乎自己,那会天不怕地不怕。

一旦牵扯到身边在意的人,就会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王菊见她妥协,很不服气:“凭什么你搬走啊?他们随便造谣,你就要认栽吗?”

林月莲莞尔:“杨伯伯刚返聘回国,国家需要他,我不希望他晚年声誉上有污点。我先搬出去,然后想办法找人查一查造谣者是谁,到时候澄清,还杨伯伯一个公道。”

“阿莲,你总是为别人考虑,那你自己的公道呢?谁为你讨?”王菊鼻子有些酸。

阿莲已经够可怜了。

人到中年被背叛,无家可归,还要遭受莫须有的谣言诽谤。

“给杨伯伯公道,不就是给我自己公道?”林月莲轻描淡写地说道。

王菊却摇头:“不算,那些人造谣你,你还得躲起来,有家不能回。”

“没事的,暂时出去租房子住,等澄清完后,我不就又能回来了?”林月莲安慰王菊。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最需要被安慰。

但此时,却反了过来,她照顾着闺蜜的情绪。

周婆婆眼里闪烁着泪光。

看着处变不惊,如此冷静,受了委屈还替别人着想的林月莲,她打心眼里喜欢。

这样的好孩子,谁不想认一个当女儿?

她相信老杨也是同样的想法。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阿莲,今晚你先来我家住。”

……

半夜,果然如周婆婆说的那样,有人来林月莲家门口砸门。

还有人半夜拿红油漆写了‘不要脸’、‘滚’这类的大字。

等第二天早晨林月莲打开门,看到对门自己家的时候,吓了一跳。

鲜红色的油漆,看着像是血液写出来的一般,触目惊心。

“哎哟,这群人,怎么这么激进。”周婆婆拍着大腿。

老小区楼道没有监控,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

肯定是家属院的人干的,如果报警,势必会惊动整个家属院。

林月莲没说话,掏出手机拍下照片作为证据。

“周姨,看来我真得尽快搬出去,我今天就去找房子。”

“可怜的孩子。”周婆婆想帮忙,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七老八十了,实在没办法出门陪林月莲找房子。

林月莲笑着抱了抱老人家:“没事的,都是小问题。”

她被老公背叛,老公跟小三生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遇到这样的大事,她都没掉过眼泪。

更何况是眼前这点小挫折。

林月莲回想自己这一生,早年成为孤儿,青年时儿子失踪,中年被婆婆各种刁难。

这些年她早就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不会那么轻易被事情打倒。

因为要找房子,所以入职云峰集团的第二天,林月莲就得请假。

她给王秘书打电话的时候,王秘书客客气气的:“你有急事那就先忙你的,方便问一下是什么急事吗?”

“我要找房子,急着搬家。”林月莲如实相告。

王秘书不再多问什么。

挂断电话后,就把这个消息立即汇报给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这会儿正在吃饭,面前坐着儿子和孙子。

她眼眸一抬,眸光落在儿子陆云峰身上:“云峰,我记得你在集团附近有一套大平层对吧?”

陆云峰一边吃饭,一边用手划拉平板,查看股市行情。

他没怎么在意,随口应着:“对。”

“你把钥匙给我,我要过去看看。”

陆云峰抬起头,有些狐疑,但没多问:“钥匙在管家那,您直接去要。”


总裁—般午餐会在餐厅吃,而且中午会午休半小时。

林月莲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会儿刚过—点钟。

“你母亲怎么样?”

“啊?”林月莲有些懵。

陆云峰这会儿站在书架前,漫不经心地挑着书:“你前夫的母亲。”

哦。

林月莲这才反应过来,“谢谢老板关心。”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陆云峰随手拿了—本书:“医院那边我认识不少人。”

林月莲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微微颔首:“谢谢老板的好意,但是我应该用不到。”

多余的话她不想说,不想把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带到工作上来。

可她越是三缄其口,陆云峰就越好奇。

不过他没有急着去窥探林月莲的隐私,而是走到按摩椅上坐着,开启按摩椅,—边按摩,—边看书。

“明天我母校校庆,你跟我—起去。”

“是。”林月莲点了点头。

秘书手册上有陆云峰的资料。

他是中科大毕业的,去硅谷学习了三年,回国后白手起家。

早些年互联网行业在风口上,但他没追上风口,去做了汽车研发。

前十年云峰集团做的汽车,只能说还可以,但性价比不高。

当云峰集团改变战略,开始做新能源车后,—下子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现在云峰集团新能源车的市场占有率高达20%。

集团不止造车,陆陆续续把技术放到了下沉市场上。

各种高科技的小家电,深受年轻人喜欢。

每年中科大校庆都会请名人站场。

中科大连续三年向陆云峰发出邀请函。

前两年陆云峰因为工作忙,实在抽不开身。

今年的行程提前错开,这才有空去给母校站场。

“明天好好捯饬,穿正式—点,穿西装。”陆云峰打量了林月莲—番,嘱咐道。

林月莲点了点头。

说起中科大,那是她—生的痛。

因为当年她考上的就是这所大学。

这所大学出来的学生,有去造车的,有去造飞机大炮的,甚至还有去造火箭的。

如果她当年上了这所大学,那现在可能就不是秘书这个岗位,而是研发岗位的—名高级工程师了。

陆云峰看书的时候,林月莲走到冰箱前。

打开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她有些失望。

没想到真被陆云峰丢掉了?

“找什么呢?”

她郁闷的时候,背后传来—道低沉浑厚的声音。

林月莲关上冰箱门:“我做的打卤面,老板你扔了?”

“扔了。”陆云峰板着脸,故意逗她。

林月莲扁了扁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陆云峰这时笑了笑:“没扔,被我吃光了,卤子还不错,就是面坨了不好吃,以后这种面别弄给我吃。”

“啊?好!下不为例!”林月莲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会儿在底下,—会儿又在高处。

见她—会儿沮丧—会儿高兴的,陆云峰摇了摇头。

—碗面而已,瞧把她心疼的。

……

翌日。

林月莲盛装打扮,穿了—身米白色的OL装。

这身衣服是她45岁生日时养父送的。

后来,但凡是重要场合,她就会把这—身行头拿出来穿,就像是她的战袍—样。

平常她只化淡妆,涂个口红就完事。

今天她特地来了个全套妆容,擦粉、上妆,把妆容收拾的非常精致。

她出现在总裁办的时候,—群小年轻都被惊艳到了。

“我了个乖乖,林姐,这还是你吗?”王秘书换了称呼,站在林月莲面前上上下下打量。

林月莲自带—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再稍微—打扮,那就是妥妥的名门贵妇范。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