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然胤禛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安然胤禛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芒果西米露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应下,皆挎着小篮子弯腰在桃花林里搜寻。“安姐姐?”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安然抬头看去,原来是方氏。方氏笑盈盈上前,拉住安然的手亲热道:“安姐姐起的好早,这是在做什么?”“呐,想着捡些桃花回去酿酒喝。”安然提起手臂上的挎篮,借着力道把自己的手从方氏那里抽出来。“桃花酒?”方氏眼睛闪了闪,掩嘴笑道:“安姐姐竟然喜欢喝酒么?”“小酌罢了。”安然道:“桃花酒度数不高,喝了也不易醉,又能美容养颜,好处多的很呢。”方氏瞪大眼睛,崇拜地看向安然,十足的迷妹模样:“安姐姐懂的真多,不像我,什么都不懂。”说完还羞涩的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安然安慰她道:“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学的自然也就不同,我会的你不一定会,但你会的,我也不一定会不是?”“...
《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安然胤禛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众人应下,皆挎着小篮子弯腰在桃花林里搜寻。
“安姐姐?”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安然抬头看去,原来是方氏。
方氏笑盈盈上前,拉住安然的手亲热道:“安姐姐起的好早,这是在做什么?”
“呐,想着捡些桃花回去酿酒喝。”安然提起手臂上的挎篮,借着力道把自己的手从方氏那里抽出来。
“桃花酒?”方氏眼睛闪了闪,掩嘴笑道:“安姐姐竟然喜欢喝酒么?”
“小酌罢了。”安然道:“桃花酒度数不高,喝了也不易醉,又能美容养颜,好处多的很呢。”
方氏瞪大眼睛,崇拜地看向安然,十足的迷妹模样:“安姐姐懂的真多,不像我,什么都不懂。”
说完还羞涩的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
安然安慰她道:“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学的自然也就不同,我会的你不一定会,但你会的,我也不一定会不是?”
“安姐姐说的有道理。”方氏被安慰了,笑的眉眼弯弯:“安姐姐,桃花酒难不难?我能不能跟着安姐姐学习学习?”
“不行哦。”安然调皮的眨眨眼睛,见方氏失落的垂下肩膀,温和笑道:“我这可是独家秘方,轻易不能给人的,不过,到时候若酿好了,可以给你送两小坛去。”
“那我先谢谢安姐姐啦!”方氏立马就开心起来,从旁边一个小丫鬟的手里拿过挎篮,一蹦一跳的进了桃花林,咯咯笑道:“既然姐姐要送我酒,我可不能干看着,多少也要帮点忙不是?”
“那你小心点。”安然叮嘱道:“地上露水重,小心别滑倒了。”
“知道啦!”
安然带的人多,一人一挎篮,桃花便捡的尽够了,太阳渐渐冒出头来,安然便对方氏道:“时辰不早,该去给福晋请安了,你先回自己院子里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去吧,我也先回倚梅苑了。”
“好。”方氏乖巧答应,行了一礼道:“姐姐慢走。”
一行人回了倚梅苑,安然进屋换好衣服,就见春和提着一篮子花瓣走进来。
“这是方氏摘的?”安然问。
“是。”春和道:“奴婢特意挑拣了出来。”
安然点点头,理着袖子说的云淡风轻:“把这篮子花瓣撒到咱们院里梅花树下当花肥吧,我怕吃了会拉肚子。”
“是。”春和应下,到门口喊来了春杏,低声嘱咐了几句,春杏接过篮子,颠颠儿的跑了。
春和又进屋,替安然盘发,说起了方氏:“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时见着跟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心眼子倒多的很。”
安然只是笑笑。
“她当咱们和李氏一般呢。”春和继续道:“咱们十岁上就不用这招了,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竟然觉得格格好这口。”
“方氏是父亲官职不高,亲娘据说是个侍妾,估摸没什么见识,她这套应也是跟姨娘学的,对长辈无往不利,我呢,比她大了足足三岁,便也被她归为长辈一类了。”安然分析道。
“长辈?”春和翻了个白眼:“她倒也真敢想。”
“随她去吧。”安然站起来,让春和整理衣服:“这样的段数,福晋最是看不惯,早晚要收拾她的,且轮不到我。”
毕竟府里关于福晋的不利传言,有一半都是方氏推波助澜。
她倒是有野心,还没正经名分呢,就开始给所有人埋雷了,真是不知者无畏。
男主人不在家,没了争宠的对象,后院也安静的很,连福晋都乐意给安然几个笑脸,请安时也不多折腾她们,顶多和声和气地聊会天,就打发她们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永和宫内,小郭公公到的时候也算凑巧,十三和十四正在正殿闹着玩儿呢。
十四性子活泼,但有些霸道,十三熟知他的性格,玩的时候也让着他,两人一时间倒玩的颇为和谐。
听说胤禛送了些甜食给十四,德妃笑的眉眼弯弯,招手让十三十四都过来:“你们四哥惦记你们,有点好吃的就送过来,快尝尝。”
这食盒属实有些大,安然放了四人份的甜品,就是怕放少十三分不到几口。
十四随手拿了一块蛋糕,一口咬下去,白色的奶油在他嘴边糊了一圈,跟个小老头似的,逗的屋里众人哈哈大笑。
“瞧你吃的,跟个小花猫似的。”德妃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拿了帕子就要给十四擦嘴,却被十四摇头晃脑躲过去:“好吃,额娘不擦。”
生怕奶油被擦掉,十四赶紧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圈,憨憨的样子又逗的众人大笑。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朕在门口就听到你们的笑了。”帘子被掀开,进来一龙行虎步的中年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康熙帝。
“呦,小十四这副样子倒是少见,怎么,彩衣娱亲?”康熙扶起德妃,示意众人平身,往榻上一坐,笑指着十四道。
德妃用帕子捂着嘴矜持的笑,解释道:“小四送来了几样新鲜的甜品给十四,这孩子嘴馋的很,一丝一毫都不愿浪费呢。”
“哦?这般香甜么?”康熙见食盒里都是未曾见过的甜品,故意逗十四道:“汗阿玛想尝尝,十四愿不愿意给啊?”
十四虽小,但也是个机灵的,连忙道:“当然给了,汗阿玛吃,额娘也吃,十三哥也吃。”
“哈哈哈哈。”康熙开怀大笑,夸道:“好好好,咱们十四是个不小气的。”
说着便拿了一块布丁尝了尝,只可惜他不太爱吃甜食,味道虽新奇些,但太过软糯,对他而言并不怎么惊艳,见十三眼带孺慕地看着他,便又拿了一块亲手喂给十三:“十三也尝尝,汗阿玛觉得味道不错。”
第一次感受到康熙的父子之情,十三脸蛋红扑扑的,羞涩地吃了布丁,没尝出什么味道,倒是感觉心都快飞出来了。
一旁的十四撅了撅嘴,扑进康熙的怀里撒娇道:“汗阿玛,十四也要汗阿玛喂。”
说着便仰起脑袋张大嘴,像只等待投食的乳燕。
康熙今天心情很好,自然也愿意配合,搂着十四就给他喂了一口双皮奶,细心嘱咐道:“慢点吃,别噎着。”
“快坐好自己吃,别让你汗阿玛累着。”德妃在一旁嗔怪道,三人如同真正的一家三口般。
十三在一旁低下了头,默默地吃着如墨姑姑分给他的甜品,吃着吃着就想起四哥,明年他就要搬到阿哥所了,只可惜四哥要出宫建府,这样好吃的点心,往后怕是不多得。
阿哥所内,安然端着一碗冰激淋开始邀功:“这冰激淋可是我专给爷做的,独一份呢,十三十四我都没给。”
其实是怕冰激淋太凉了,两小孩吃了拉肚子,这才没给送去。
胤禛自然知道原因,似笑非笑地看了安然一眼,也不戳破,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冰激淋,冰冰凉凉,确实不错。
“味道怎么样?”安然问。
胤禛不想让她尾巴翘的太高,便淡淡道:“还可以。”
还可以,也就是一般了,看样子不大合口味,安然也不气馁,将其他几样摆到胤禛面前。
“这个呢?”
“还成。”
“这个这个。”
“味道还好。”
“那这个?”
。。。。。
味道好像都不怎么样,安然皱着眉,难道是她配方问题?
她陷入自我怀疑中,却不想一抬头,就撞进胤禛带笑的眼睛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安然哼了一声,气道:“爷既然都觉得味道一般,那就不要吃了,全都扔了吧。”说着就要把这些东西全都收了。
“好了好了,是爷错了。”胤禛连忙拉住她,夸道:“爷的安格格心思玲珑,手也极巧,是爷的福气。”
安然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依旧气哼哼的。
胤禛掰过她的身体,捏了捏安然的脸,哄道:“明儿爷能出宫,你有没有想买的东西,爷替你跑一趟如何?”
出宫?安然表示很羡慕,脑海里转了一圈,却没想到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主要是她也不知道外头有什么,便摇摇头道:“我没什么想买的,不若爷给我带点好吃好玩的吧,糖葫芦?吹糖人?”
十六岁的小姑娘,十几年未出宫,对外面的想象都如此贫乏,胤禛柔了声音,一一答应:“明儿爷给你买。”
安然便笑眯眯地点头。
方才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男女之间,平时闹闹脾气,也算是一种情趣,若不然生活如同白开水一般平淡,那有什么意趣?
点心好吃,但两人都不是不节制的性子,尝了个新鲜后,安然让春和单独收了一份,晚上若饿了可以当夜宵吃,其他的就让春和赏给了外头的小太监。
晚上胤禛自然留宿在安然这,相比前两晚的热情,今晚的他温柔的不像话。
第二天一早,安然理所当然的起晚了,好在昨晚做的点心一直放着,胤禛也不挑,让膳房热了热,便带着去了上书房。
当然,羊奶必不可少。
“格格,要用早膳吗?”春和进来问。
安然穿着寝衣,披散着头发,懒懒散散地抱着手炉歪躺在榻上,吩咐春和道:“你先把药端来我喝了,要不然吃完饭喝,我怕我会吐。”
除了第一天亲自送来熬好的药外,永和宫还带了避孕药的药方,这些日子都是春和领了药来自己煎制,虽然有自己的药,但安然不愿落人口舌,每次都将药喝了个干净,等无人时再催吐出来。
难受是难受了点,不过也快了,开春嫡福晋就要进门,若是她能顺利怀孕,到生产,也不过就小一年的时间,安然忍的了。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的四福晋,似乎只生了嫡长子,也就是弘辉阿哥,长至八岁就没了。
嫡福晋进门后最多半年,不管是康熙还是德妃,应该就会再指两个格格送到府内,安然算着时间,弘辉是活不到长大的,若是她要怀孕,起码前面还得有个阿哥或者是怀孕的格格顶着,这样才不会太过出挑。
不过也不能太迟,皇子侧福晋只有两个名额,母凭子贵,有子才能晋升,为了孩子,安然都不可能一直只当个连孩子都不能养的格格。
快了,稳住,不急。
迁居的日子定在元宵节前两日,一大早起来就忙忙碌碌的开始收拾,明明屋里除了家具外都不剩什么了,春和依旧跟陀螺般到处转悠。
“这个要带走,这个也要带走,哎呀,这个我怎么差点给忘了!这个可是四阿哥赏赐的,你们小心点。。。。。”
安然在一旁看着发笑。
胤禛一大早就出宫去新居了,留下了一大堆人搬东西,安然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终于盼到苏培盛过来接人。
“苏公公,咱们要出宫了吗?”安然问。
苏培盛就笑:“是,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安格格跟咱家走吧。”
安然的心跳了跳,仿佛一只即将出笼的小鸟,虽然是从这个笼子飞到那个笼子,可哪怕是一时的自由,也能让她心生雀跃。
安然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跟在苏培盛后面走,她自是没资格在宫里坐轿子的,这是连胤禛都没获得过的殊荣。
出宫的一路似乎被打点过,并没有碰上什么人,车驾停在神武门偏门,出宫门的那一瞬间,安然感觉灵魂都在颤抖,可为了不丢人,只能强作镇定,目不斜视地上了马车。
唉,好想掀帘子看看现在的神武门是什么样子,安然叹口气,可惜不行。
马车缓缓启动,慢慢驶入京城主路,有百姓在路上穿梭,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人声鼎沸。
外头的苏培盛怕安然嫌吵,解释道:“格格稍安,这条路是去府上的必经之路,很快就能过去的。”
“无碍,我倒觉得热闹。”安然悄悄地掀开帘子一角,只能看到飞速而过的摊位,小贩嘹亮的叫卖声传入耳中,是满满的烟火气。
只可惜这段路不是很长,马车很快拐了个弯,跟着运货的车直接从后门进了四阿哥府。
“格格,倚梅苑到了。”苏培盛在外头道。
春和先下了车,安然就着她的手从车上下来,就见面前是一个大门洞开的院子,院子的牌匾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倚梅苑。
“这字,是爷亲自提的?”安然自然认得胤禛的笔迹。
苏培盛道:“是,整个府上,唯有主院宜兰苑和倚梅苑乃是阿哥爷亲提。”
“苏公公先去忙吧。”安然已经看到围墙探出来的梅花枝条,笑的眉眼弯弯,对春和道:“走,咱们进去瞧瞧。”
绕过影壁,转过倒座房,进入垂花门,便是一个精致大方的院子,庭院里种了两棵梅花树,花开的正艳,穿过游廊,安然直接进了正屋,春和则在外面吩咐人收拾东西。
里面是一水儿的红木家具,都是崭新的样式,几个典雅的花瓶摆件穿插其中,非常符合胤禛的品味。
内室很大,隔了个小书房和舆洗室出来,依旧显得宽敞,雕工精致的床上,铺盖着一床桃红色绣着喜上眉梢的缎面棉被,床帐用的是云雾纱,床幔则是浮光锦,而窗户上糊的是软烟罗。
安然惊讶,这,是不是太奢侈了?
窗边依旧摆了她喜欢的软榻,倒比她在阿哥所里的那个大很多,几乎就是一张小床,榻上摆了一张四方桌,上面放了一套粉彩百花茶盏。
软榻对面则是梳妆台,上面镶嵌了一面珍贵的琉璃镜,梳妆台上摆满了已经被打开的盒子,里面钗环步摇不一而足,可以用金玉满堂来形容。
屋里正中央竖立着一个金珐琅九桃熏炉,炉内已经点了香,安然嗅了嗅,是安神香。
“格格,这个红木箱子放在哪里?”春和带着几个小太监扛着箱子进来。
“放在床尾吧。”安然指了指,恰好有个空隙,这箱子里装的便是胤禛送给她的小玩意,想了想她又指着衣柜那边道:“其他的东西都往那边放,首饰什么的放梳妆台旁就成。”
说完她便打了个哈欠道:“我先睡会,你们自行收拾。”
昨夜太过兴奋,大半夜没睡着,早上又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反正胤禛今天应该也顾不上她这边,安然便想偷个懒,大白天补个觉。
谁知这一觉就睡到了华灯初上,安然在暖和又柔软的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哼哼唧唧的不想起来。
“什么时辰了?”她唤外间的春和。
春和回道:“已经酉时了格格,奴婢让郭必怀去膳房提膳了。”
如今不比在阿哥所,只有小小一间屋子,她现在有了自己的院子,伺候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外头一众小太监小宫女随时候命,就是缺个主事人,安然和郭必怀相处不错,郭必怀也乐意投奔她,两人一拍即合,安然便跟胤禛要了郭必怀。
一院主事,自然不能再小郭公公的叫,倚梅苑众人都称一句郭公公。
安然披了件大毛斗篷站在门口,漆黑的天空星光耀眼,她偏头听了听,问春和:“前院的热闹结束了?”
白天刚来的时候还能听到前院的喧嚣,如今倒是安静。
“半下午前院里就没客人了。”春和道。
也是,胤禛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能忍到半下午已经很不错了。
“也不知有没有喝酒。”安然想了想,进屋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你去把这醒酒丸送到前院去,若是月门那不给过,你就劳烦他们去喊苏公公。”
说着又往她手里塞了几个小荷包。
月门是前院和后院连通的门,后院女子一般不得进前院,当然,主母除外。
“是。”春和应下,快步而去。
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安然想。
春和还没回来,倒是郭必怀提了膳食回来了,见安然等在门口,吓了一跳:“格格可是饿了?”
“没有。”安然笑道:“我让春和去帮我办了点事,这才在门口等着,你帮我把这饭菜拎进去吧。”
“嗻。”郭必怀应下,进屋连忙将菜拿出来摆好:“格格慢用。”
“你们吃了没?”安然随口一问。
郭必怀道:“奴才让外头等着的小太监先去吃了,吃完和奴才换班。”
安然点点头,打量菜色,笑道:“今日的菜系似有不同?”阿哥所的那个御厨并没有带出来。
郭必怀笑道:“听说是阿哥爷专门从外头请的厨子,做的一手好菜,八大菜系都略懂一二,今晚的菜便是偏江淮那边。”
可巧上辈子安然的家乡离江淮不远,如今尝到了熟悉的味道,心情更好,不过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太多,每样用了一点便酒足饭饱,点了点依旧整齐精致的饭菜道:
“这江淮菜的味道和京菜味道属实有所不同,不过我吃着倒挺好,你也不用回自己屋里,我这菜也没动多少,你若不嫌弃,便和春和分了吃吧。”
郭必怀自然不嫌弃,甚至还挺高兴,连忙磕头道:“奴才谢格格赏!”
“快起来。”安然扶起他:“我这里不兴跪来跪去的,没那么大架子,你若真心感谢我,就把外头那些小太监小宫女精心调教一番,也让他们跟着你学些眉高眼低。”
“嗻!”
有感情基础,有时候她作一作,那叫情趣,没有感情基础就先作上了,那叫没眼色。
不是谁能天生就对谁容忍的,哪怕担着自己嫡妻的名头,这个时代,盲婚哑嫁,不受宠的嫡福晋多了去了。
胤禛的性子,外冷内热,需要真心相待,有时候还得哄上一哄,福晋若一直端着,自持规矩,怕会得不偿失。
话说谁给她出的馊主意,一来就以规矩持重?
安然猜的很准,主院还真就折腾了她三天,第四天福晋要回门,人家高兴,不乐意破坏心情,所以就让安然在门口站了一会,就把她打发回去了。
其实乌拉那拉氏原本只是想第一天给安然一个下马威,可新婚三天,胤禛本该一直呆在主院陪福晋,谁知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人影,天还没亮,一句话也没留就出了府,气的乌拉那拉氏当即就红了眼眶。
到底年龄还小,再沉稳的性子也有几分脾气,她这脾气自然不能冲胤禛发,安然正巧就撞了上来。
一大早的先在外头站了一个时辰,然后伺候乌拉那拉氏用了一个半时辰的早膳,早膳用过后又站着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乌拉那拉氏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给安然赐座,出气了才把她撵回去。
安然是知道胤禛干嘛去的,头天晚上苏培盛派了个小太监过来传胤禛的话,大意是,爷明儿有事不在,你去主院那边请安要有点眼色,估摸着可能要折腾你一场,你先暂且忍着,乖乖在家等爷回来,补偿大大的有。
站多久对于从宫里出来的安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福晋这折腾的手段有些侮辱人。
安然没想到,这从小培养的高门贵女,竟然骨子里有一种天然的。。。愚蠢?
是的,愚蠢。
虽说新进门的主母给妾室立规矩是十分合常理的,若安然真是个没什么后台的,折腾也就折腾了,可安然是谁?那可是德妃千挑万选才赏给胤禛的。
德妃可是亲娘,亲娘给亲儿子赏人,挑的自然是最好的,不好也得说好的那种,且安然在永和宫多年,规矩,礼仪都出自永和宫。
福晋倒是好,一来就说要立规矩,怎么,永和宫的规矩竟然还看不上?
这可不是打安然的脸,这是往德妃脸上扇巴掌。
安然这两日也是有意纵着福晋,看看她能作妖到什么程度,等着吧,今日过后,四福晋一进门就给格格立规矩的事情,怕是要传遍京城了。
这消息,德妃是第一个知道的,自己的亲儿子出宫建府,她不放心,自然是安排了人的,不过不是监视,只是求个安心罢了。
果然不出安然所料,这消息一入耳,德妃就气不打一处来,摔了一套茶具还不够,拍着桌子直说“荒唐”!
而另一边养心殿,京城里大部分听到这消息后,梁九功才把它当作笑话一般讲给康熙听。
“这老四媳妇这般厉害?”康熙惊讶了,当初选秀的时候,看着挺端庄典雅的呀,没想到内里还是个母老虎。
康熙才不承认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只当乌拉那拉氏太能装了,同时又有些心疼四儿子:
“这老四媳妇这般,时间一长,府上那些格格妾室怕是都被打压的不敢冒头,虽说后院宁,家宅安,可若都是些木头美人,还能有什么情趣?”
许多天没见胤禛,听他说今晚留宿,安然亲自去小厨房做了几样菜。
这小厨房还是让郭必怀去前院问过胤禛才设的,灶台刚新垒不久,砖头都是本色。
“自己设小厨房,手里的钱可够采买?”胤禛问。
安然给他夹了一块金黄的鸡蛋,闻言笑道:“爷给的那两个铺子经营的都很好,前几天给我送了上个月的收益,我现在手里的钱尽够了。”
“那就好,若是不够,就去找苏培盛。”胤禛嘱咐道。
胤禛想来是饿了,一桌子菜被他扫荡干净,安然都没顾得上吃几口,好在她胃口小,随便填点也就饱了。
“还是你做的菜味道好。”胤禛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天在外奔波,忙起来哪管什么珍馐美食,能有干饼子啃就不错了,且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一日比一日大,乍然吃到合胃口的,便不受控制的多用了些。
安然怕他一下子吃太多积食,拉着他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本想着去花园转转,胤禛却不乐意,说是累了不想走太远,实则是怕她看到满府红绸心里难受。
他虽不期待大婚,但到底是自己的嫡福晋,胤禛愿意给她几分脸面,除了倚梅苑外,到处都是即将大婚的喜庆,连路过的宫女太监都是乐呵呵的讨喜模样。
他这辈子怕是都给不了安然这种场面,如今他陪在身边,何必徒增伤感。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胤禛便带着安然回屋梳洗,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胤禛道:“爷在前院梳洗过了,你去吧。”
安然总觉得他今晚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待她梳洗完出来时,胤禛已经脱了鞋子歪在软榻上。
“会下棋吗?”胤禛问安然,原来不知何时,苏培盛从前院拿了一副棋盘摆在屋里,黑白棋子光滑流转,安然摸了摸,竟然是羊脂白玉和顶级墨玉制成。
真是奢侈。
不过,安然摇摇头道:“我只会下五子棋。”哦,还有井字棋。
“五子棋?”胤禛挑眉,虚心请教:“五子棋要怎么玩?”
“就是这样。”安然上榻,盘腿坐好,细细地为胤禛讲解五子棋的玩法。
“听着新鲜。”胤禛抬了抬下巴道:“咱们来一局五子棋。”
“好。”安然兴致盎然,她玩五子棋可厉害了,曾经参加学校比赛,还获得过第二名呢。
第一局,安然胜。
第二局,安然险胜。
第三局,安然败。
第四局,安然败。
第五局,安然败。
。。。。。。。
安然把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盒内,没了半分兴致:“我不玩了。”
她的脑子玩不过胤禛。
“真不玩了?”胤禛笑问。
“不玩了,爷太厉害了,我玩不过。”安然说的很诚恳。
“好吧,不玩就不玩。”胤禛也丢了棋子,唤外间的春和进来收拾棋盘,牵着安然的手往里走。
厚重的床幔遮挡了春和的视线,安然麻溜的爬上床,胤禛又放下纱帐,然后。。。
他拿出了一本书。
安然:???
胤禛一本正经地歪在床上,见安然看她,替她盖好被子道:“你先睡,爷再看会书。”
睡前看书,这是怕晚上失眠吗?安然撇撇嘴,乖乖平躺着。
唉,食色性也,安然其实也怪想胤禛的。
谁曾想这人今晚改了性子,睡前竟然还要看书。
外头的蜡烛已经被春和吹灭了,只有桌上一盏明明灭灭,屋内昏黄,看的并不真切。
安然侧过身子,看着胤禛宽厚的背,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腰间抠了抠。
“别闹。”胤禛抓住她作乱的手,顺势拉到前面,安然往前凑了凑,整个身体贴在胤禛背后,闷闷地道:“蜡烛这么暗,要不明天再看吧。”
胤禛咳了一声,安然并没有看见他拿的书其实都是反的,强忍着没有回头,唇角却勾了起来:“等爷先把这章看完。”
再等,她都要睡着了。
安然心下一横,手往下探去。
“嘶!”胤禛受不住,连忙拉住她的手,将手里的书丢在床边矮塌上,回过头来,眼睛都红了。
安然察觉不妙,连忙收回手,辩解道:“我,我不小心手滑了。”
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被子里钻。
两人盖一个被子,还能钻到哪里去,胤禛一把捞回安然,将她压在身体底下挠她痒痒肉:“还敢对爷动手动脚了?嗯?”
“不敢了,不敢了。”安然怕痒的很,如同翻身的王八一样四脚朝天挣扎着,却怎么也躲不过胤禛的手。
安然笑到没了力气,抱着胤禛眼泪汪汪的求饶:“错了,真的不敢了。。。”
捂在厚实的被子里,两人都玩出了汗,胤禛终于放过她,支撑起身体看着身下的安然,语气温柔:“想不想爷?”
安然两手搂着胤禛的脖子,十分诚实道:“想。”
她得承认,她确实馋胤禛的身子。
“有多想?”胤禛不依不饶。
安然“吧唧”一口亲在胤禛唇上:“这样想。”
“就这样?”胤禛表示不满。
好吧,安然“吧唧吧唧”在胤禛脸上糊口水,谁让他这么过分来着,最后又转战到胤禛的脖子,轻轻咬了一下。
心里还颇为自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也是会撩人的。
“啧。”这一下显然刺激到了胤禛,他埋首在安然脖子间,咬牙切齿道:“小丫头,花招还不少,看我怎么收拾你。”
待两人没羞没臊地在舆洗室洒了整屋子洗澡水后,两人躺在床上时外头天已经微微亮了。
困劲已经过了,安然窝在胤禛怀里,有些睡不着,胤禛则在闭目养神,大手拍着安然的后背,跟哄小孩似的。
“睡不着?”胤禛将安然的被角又往上拉了拉。
安然打了个哈欠,眼里却毫无睡意,嘀咕道:“马上都要天亮了。”
“还早呢。”胤禛哄她:“今儿白天你多睡会懒觉。”
睡多少懒觉也补不足今晚,安然心里吐槽,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胤禛的拍打似乎有些催眠作用,一直精神的安然慢慢陷入沉睡,迷迷糊糊中听到胤禛说了一句:“避孕的药停了吧。”
“好。”安然下意识答应了,随即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中。
上辈子年龄小,他已经不记得十岁那年安然有没有照顾过他,这辈子因为他成人的灵魂过来,倒是对安然印象深刻,后来得知她在额娘德妃宫里办差,去永和宫请安时便有意无意中观察过她。
几年相处下来,他在安然身上隐隐看到了药铺女儿的影子,对她的印象更好。
所以在知道德妃为他挑选试婚格格的时候,他就暗中操作了一番,让宋氏和另一个人选出了一点小差错,成功让德妃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安然身上。
至于宋氏,他没多少感情,以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才多点特殊对待,可她心思重,两个女儿都养不住,后来更是私底下干了点荒唐事,她以为胤禛不知道,可胤禛是什么人,最后就失了宠爱。
宋氏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他的后宫中没什么好人,就连他的嫡福晋,未来的中宫皇后,手里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只可惜哪怕他重活一世,挑选福晋一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且刚开始乌拉那拉氏也算温柔贤淑,直到弘晖去世后才改了性子,这辈子,胤禛打算依旧和她相敬如宾,好好护着弘晖,不让他早亡。
至于其他女人,若能老老实实,也能给些体面,若不老实。。。
胤禛又摸了摸安然的脸,安然在他心中的特殊性从他决定将宋氏换了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作为一个帝王,原本不该有这样特殊的存在,可他忍不住,尤其是无意中听到她和其他小宫女说,希望25岁出宫,建个小院子,嫁个如意郎君,光想想他心里就嫉妒的不得了,又岂能真的放她出宫?
“希望你别让爷失望。”胤禛神色复杂。
“阿哥爷,该去上书房了。”门外苏培盛小声提醒道。
安然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强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这才想起她在什么地方。
“格格醒了?”一个宫女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套茶具,见安然醒了,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格格喝点茶润润喉咙吧。”
安然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看向宫女问:“你是?”
“奴婢春和,是四阿哥专门从内务府拨过来伺候格格的。”春和行了个礼,面上十分恭敬。
“哦,好。”安然掀开被子要上床,春和赶紧扶住她:“格格,奴婢去给您拿衣服。”
说着便拿了衣服伺候安然穿上。
安然有些不习惯,她也伺候人伺候了十几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被伺候的那一个。
衣服穿戴好,春和又马不停蹄地端了热水来,给安然洗漱。
这里是胤禛的房间,自然没有梳妆打扮那一套,春和道:“阿哥爷安排咱们住在隔壁的屋子,那里已经打扫好了,格格可要过去?”
“那就过去吧。”安然道,跟着春和去了隔壁屋子。
这屋子的风格就很女性化了,分为内外两室,外室是大厅,可用来接客和吃饭,内室就是休息的地方,床铺被褥都是崭新的,梳妆台前还有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
“格格,奴婢给您梳妆打扮吧。”春和道,安然还披头散发呢。
安然没意见,乖乖坐在梳妆台前让春和摆弄。
春和手很巧,浓密柔顺的头发在她手里乖顺的不得了,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好看精致的旗头,春和问:“格格饿不饿,奴婢把饭菜都放在炉子上温着,可否要端过来?”
虽说现在不是饭点,可安然目前是四阿哥这里唯一的女主子,自然有人上赶着巴结。
“端过来吧。”安然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春和转身出了去。
见屋内没有人,安然偷偷喝了点灵泉水,精神果然好了很多,又拿出一个白色药丸,想了不想就吞了进去。
这是她自己配制的避孕药。
这种避孕药药性温和,没有副作用,还能美容养颜,是她上辈子铺子里的招牌药丸,都是卖给那些贵妇人用,价格高昂,没想到现在反倒是自己用上了。
可这也是安然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开春福晋就要被娶进门,如果在她进门之前就有了子嗣,那显然会狠狠打福晋的脸,不说能不能保的了这个孩子,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倒不是怕了嫡福晋,只是安然实在讨厌麻烦事。
吃了早饭,安然还是感觉身体疲乏,正想去床上眯一会,却不想德妃身边的如墨过来了。
端了一碗药。
显然,安然能想到的事情,在后宫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德妃怎么会想不到,安排试婚格格是一回事,若是因此离间正经夫妻,又是另一回事。
“安格格,娘娘说格格初承雨露,怕是身体不适,特地吩咐厨房熬了碗养身的药来,给您补补身体。”如墨如此说。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安然并不生气,她从药味中闻出来,这已经是后宫中药性最温和的避孕药了,服用此药会有些宫寒,但若是以后想要孩子,只要把这药停了,再好生养上半年,就能怀上孩子。
“多谢娘娘恩典。”安然跪在地上,目露感激,接过药一饮而尽。
如墨很满意她的识趣,想着她性格一向温和,又到底和她们相处很多年,便有些怜惜,连忙将她扶起来道:“安格格快起来吧,地上凉。”
如墨回去后如何向德妃禀报,德妃如何满意暂且不提,且说安然自如墨走后,便借口休息让春和出去,自己坐在床边,叠了几层厚厚的帕子,一按穴位,“哇”地一声,就将那碗药吐了出来。
将沾满了药汁的帕子扔进了空间,安然这才放心躺在床上,虽然这药看起来副作用不大,可她既然有自己的避孕法子,那就不需要再喝这药了,毕竟药喝多了,再怎么补都不会完好如初。
胤禛接到德妃赐避孕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苏培盛小声附在他的耳边汇报。
胤禛先是皱眉,后听说安然痛快地喝了药,心中又有愧疚,这药喝了,对她如今的形势确实有好处,只是到底亏欠了她。
“我记得皇额娘的库房里有一批料子正适合做几身新衣裳。”胤禛道:“你去挑一挑,给安格格送过去。”
这皇额娘说的是他的养母佟佳氏。
“嗻。”苏培盛应下,转身就要走。
“等等。”胤禛又叫住他:“昨儿我生辰,得了一对羊脂白玉手镯,质地还算不错,你也给她拿过去。”
“嗻。”
“啧,你这生意经倒是不错。”胤禛打量她:“怎么,缺钱了?还是嫌弃爷养不起你?”
“爷别曲解我的意思。”安然嗔他—眼,坐起身来,掰着手指头给胤禛算账:“这些东西又不是凭空就有的,想大量生产,那就得有大量的花源。
养花需要雇人吧,种植,采摘,到最后的制作,都是需要人手,家境贫寒的人家就能因此得到—份养家糊口的生计。
若雇主有点良心,给的工钱公道,这家人勤勤恳恳的干活攒钱,生活变好了,孩子能吃饱穿暖了,再多干几年,说不定就能送孩子去读书,—代代下去,说不定就能改善门庭了。”
安然见胤禛—直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有些紧张起来,难道是她说的这些思想都太超前了,胤禛接受不了。
“爷,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很对。”胤禛眼底划过赞赏,他没想到安然竟如此的有想法,顺着她的想法深想下去,又何止只有几家会改善门庭?—代代长久下去,这就都是大清的基石,是大清的未来。
这—切都需要更深远的布局,胤禛丢开这个话题:“你既喜欢花,过些日子,我让人送几盆上品兰花来。”
“可以不要兰花吗?”安然得寸进尺:“我想要玫瑰。”
“玫瑰?”胤禛皱眉,京城少见玫瑰,多是牡丹兰花—类:“河南有个地方叫平阴,那里玫瑰多,你若真想要,我派人去运几株回来。”
这还是他上辈子有—回去河南办差时无意中了解到的,大片的玫瑰园,虽不如兰花高洁,但却容易讨女子喜欢。
“麻不麻烦呀。”安然不想太劳动人力:“其实种点月季也挺好的。”
她又没有庄园,只能在几家小院里种着玩,月季药用价值高,好好培育,说不定她还能培养出名品,—举两得。
“不麻烦。”胤禛道:“过些日子我要去—趟山东,回来时从河南绕—圈就是。”
“爷要出门?”安然惊讶:“什么时候?要去多久。”
“早呢,皇阿玛给的差事。”胤禛道:“大概—个月后,归期未定。”
“好吧。”安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安于后院,外面的世界才是他的天下,只能道:“出门在外,要注意身体,平安回来。”
“好。”
胤禛在倚梅苑又陪了安然—天,当晚自然而然地留宿下来,不说茗香阁那两人心里如何想,主院的蜡烛却足足亮了—个晚上。
“福晋,早些歇息吧,天都快亮了,您这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吴嬷嬷心疼地看着乌拉那拉氏。
枯坐了—夜的乌拉那拉氏脸色有些苍白,闻言嘲讽—笑:“嬷嬷,我竟不知,她的手段如此厉害。”
吴嬷嬷劝道:“她到底是主子爷第—个女人,有几分情分也无可厚非,时间久了,新鲜劲—过,又人老珠黄,便也就淡了。”
“我瞧他们倒是情浓的很。”乌拉那拉氏红了眼眶,委屈道:“听府里下人说,大婚之前,主子爷哪怕出门在外,也都记得给那个女人带外头的小玩意儿哄她开心,我呢?他何时如此待过我?”
“她不过是个格格,怎可与福晋相比?”吴嬷嬷道:“您是主子爷三媒六娉的嫡福晋,与她乃是云泥之别,那些个小玩意儿,不过是打发她—个没见过世面的,如同福晋路过—个乞丐,随手打发个银锞子是—样的。”
乌拉那拉氏抿唇,看向吴嬷嬷:“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做?”
“自然是抓紧时间生个嫡长子。”吴嬷嬷语气坚定,“主子爷大婚后第—天就把府中中馈交给了您,这代表他对您的信任与敬重,若能再生个嫡长子,这满府里,谁还能越得过您去?”
安然借着身体的阻挡给胤禛把脉,心下稍安,还好,只是醉的厉害,还没到酒精中毒,影响心脑血管的地步。
“备些醒酒汤来。”安然顾不得别的,两只手按压着胤禛头上的穴位,吩咐旁边的苏培盛。
苏培盛为难道:“爷喝不进去醒酒汤,刚刚喂了一碗,全都吐了。”
“没事。”安然安抚他:“你尽管端来,我有法子喂。”
“是,是。”见她很有信心,想着说不定真有办法,苏培盛赶紧颠颠儿地跑去小厨房,亲手端了一碗醒酒汤。
安然把胤禛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让苏培盛端着药,自己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按压胤禛的穴位,神奇地,药竟然安稳地喝了下去。
喂了药,安然也不急着让他躺下,反而又给他按压头部穴位,苏培盛仔细瞧着,嘿,神了!他竟觉得阿哥爷脸色好了许多!
安然也松了口气,见他神色平和下来,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了,就轻轻扶着他躺下,问苏培盛哪里可以取热水,她想给胤禛擦擦脸。
苏培盛哪里敢让这位亲自去端水,连忙出门吩咐外头等着的小太监打盆热水来,自己把水端了进去,又悄摸摸地出了屋子。
嘿嘿,里面有安然姑娘就够了,可不需要他在里头碍眼。
安然见苏培盛出了去,先往桌上的温茶里加了点灵泉水给胤禛喂下,又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这才将帕子扔进水里,想要端盆出去把水倒了。
谁曾想屁股刚离了床边,胳膊就被胤禛拽住了。
“四阿哥?”安然看胤禛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不由轻轻唤了一声。
胤禛有些迷糊,鼻尖笼罩着熟悉的药香味,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岁那年,养母佟佳氏逝世,他在灵前跪了三天三夜,终究没捱住昏了过去。
昏迷中似乎也是这么个人,带着这种让人安心的药香,给他擦脸擦手,服侍他喝药,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唤“四阿哥”。
“别走。。。”胤禛抓着的手更加用力,他知道她要走了,只要他醒过来,她就要走了。
安然有点被抓痛,连忙哄着他:“不走,我不走的。”
胤禛却似乎有些魔怔了,一个用力,安然不察,整个身体扑在了胤禛身上,两人鼻子对着鼻子,呼吸交织。
妈呀!
安然心中尖叫,急急忙忙就要爬起来,谁知刚碰上胤禛的肩膀,一个抬眼,就撞进了一双深沉的瞳孔中。
安然心脏骤停。
四目相对,胤禛却一个翻身,将安然压在身底,低头就吻了上去。
“等等!等等!”安然措手不及,慌忙挣扎,手腕却被胤禛死死抓住。
胤禛看着她慌乱挣扎的样子,皱着眉:“你。。。不愿意?”
若不愿意,他倒不好强求。
“没,没有。”看见他不悦的神情,安然心中慌乱,结结巴巴找了个古怪的理由:“我,我头发还没拆。。。”
安然吓得都忘了自称奴婢了。
而且其实,她还没准备好,她原以为这事会再等等,等天彻底黑了,等他吃过晚饭,然后,慢慢来。
胤禛神色柔和下来,亲了亲她,安抚道:“没事,爷帮你拆。”
不过他从未替女子拆过发髻,等安然乌黑浓密的头发披散下来时,已经过了好一会儿,安然也从惊吓中慢慢平静了下来。
“好了。”胤禛看着身下脸色通红的女子,撩起她的秀发,熟悉的药香萦绕在鼻尖,他似乎又有些醉了,凑近安然白皙的脖颈,轻声问:“怎么这么香?嗯?”
胤禛似乎已经过了变声的尴尬期,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扑在脖子上,安然只觉得头脑昏沉,手软脚也软,颤颤巍巍道:“四,四阿哥。。。”
“叫我什么?”胤禛湿热的唇落在安然的脖子上,感受到身下人的一阵颤抖,嘴角勾起笑意,又亲了一下问:“叫我什么?”
叫什么?叫什么?
安然只觉得她遇到了一个世纪大难题,单身几十年的她哪里被人这么撩过,只觉得脑子里全是浆糊。
“叫爷。”胤禛提醒她,掰过她的脸,看着她如水翦眸,引导道:“叫一声听听。”
“爷。。。”安然迷迷糊糊,此时胤禛说什么就是什么。
“乖。。。”胤禛印上她的唇,夸道:“真乖。。。”
然后就将安然的手放到自己的领口,哄道:“替爷更衣。”
“唔。。。”安然颤颤巍巍地解开了纽扣。。。
这一晚,屋内的红烛燃了整宿,直至天明才燃烧殆尽,而屋内,胤禛终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备水。”
在外头守了一夜的苏培盛冻的脑瓜子都疼,听见这一声打了个激灵,连忙带着几个小太监将热了又热的水送进了换洗室。
运动了一夜的胤禛反倒精神十足,将睡得正熟的安然用被子包裹住就送进了浴桶中,苏培盛亲自将混乱的床铺收拾干净,然后在换洗室门口等着。
接触到温热的热水,安然舒服地叹了一声,胤禛细细为她擦拭身体,却把她吓得一激灵,昏睡中还可怜巴巴地求道:“不,不要了。。。”
胤禛被她逗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哄道:“乖,洗完澡就去睡觉了。”
他也知道今天她初次承欢,明明该怜惜她,却把她折腾的很了,刚开始他还是带着三分醉意,到后面他已经彻底醒了过来,闻着她身上因动情而更加诱人的药香,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根本就控制不住。
等胤禛抱着洗干净的安然回到自己屋里时,床铺已经收拾干净,细细将她盖好被子,胤禛进了舆洗室冲洗了一遍,这才将安然揽在怀里。
他却没有睡。
盯着安然的睡颜,胤禛思绪却慢慢飞远,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做的第一件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事情。
他把宋氏换成了安然。
上辈子兢兢业业,最后登基为帝,辛苦了大半辈子,遗憾虽多,但死的时候自认为选了一个他儿子中最优秀的继承人,想着定能为大清的未来添砖加瓦。
谁曾想那个逆子竟然是那样的性子,胤禛死后不知为何没有入阴曹地府,反而一直被囚禁在紫禁城中,看着自己的子孙后代生活越来越奢靡,越来越不成体统,到最后被洋人攻陷,大清覆灭。
清朝覆灭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枷锁终于被打开,飘飘悠悠出了紫禁城,看着历史的车轮碾过满目疮痍的华夏大地,最终和平统一,他化成一块玉佩,被一位中医老人带着走南闯北。
老人老了后,就在京城开了一间药材铺子,他这块玉佩也代代相传,最后落到了他的曾孙女手里。
胤禛看不清那个曾孙女长的什么模样,却记得她性子极为温柔,行事不骄不躁,说话也慢条斯理,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一睁眼,就已经回到了紫禁城中,他又成了养母刚刚逝世的十岁胤禛。
“姐姐屋里的香味真好闻。”方氏坐下,动了动鼻子:“很特别的味道。”
安然笑道:“是郭必怀那小子,不知从哪个货郎手里买的香丸,我闻着挺好,就是制作不易,那货郎也是从外头采买来的,几年才存下那么几颗。”
所以可别跟我要,要也不给。
“那还真凑巧。”方氏笑道。
安然递给她—杯茶:“不说这个,尝尝我泡的碧螺春,这可是我的珍藏茶叶,—般人来我可不给。”
方氏咯咯笑道:“主子爷来也不给吗?”
安然—挑眉,略带傲娇道:“他来我也不给,况且他嫌弃碧螺春的味道甜腻,不大乐意喝。”
“那主子爷喜欢什么味道呀?”方氏脱口而出,见安然看她,连忙红着脸问:“我,我就是好奇。”
“啊~”安然意味不明的啊了声,接着说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每次过来,他不乐意我烹茶的手艺,都是自带茶叶,让苏公公泡的。”
方氏笑了笑,并不应声,只当安然推脱,不乐意透露胤禛的喜好。
她捧着茶小口啜饮,眼睛却打量着屋内摆设,无—处不精致,很多东西都是她求而不得的,尤其是瞄到里面床幔的—角,心里更是妒火中烧。
浮光锦?那么大片的浮光锦,竟然被她做了床幔?
“姐姐这屋里,可真是大手笔。”方氏脸上的笑有些端不住了:“任何—样拿出去最少也能抵千两银子,赶得上有些人家—年的开销呢。”
“是吗?”安然用帕子掩嘴,难得有些娇羞:“都是主子爷的厚爱罢了。”
她指了指—直摆在屋里的喜鹊登梅瓶,如今被她插了几株开的正好的桃花花枝,笑道:“去年冬天大雪,主子爷见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正好,巴巴儿地折了几株给我送来,又怕我没好的瓶子配,便特意让苏公公从他的书房里挑了这花瓶送给我。”
“还有这绒花。”安然指了指桌上的小屏风:“我也不爱戴绒花,偏偏他送了过来,既然是他的心意,我也不愿浪费,就修修剪剪,最后做了这小屏风出来,你瞧瞧,好不好看?”
这绒花是上回来的时候胤禛给带的,说是赏人也好,自己留着把玩也好,安然拿了六个分别赏给了春和,春杏和夏荷,其他的都被她做成了立体屏风。
“好,好看。”看着这做工精致的绒花,方氏想起五六岁时为和嫡姐抢—株绒花而撕扯打架的场景,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安姐姐,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有些着急,就不在你这里多留了。”
“这么着急呀?”安然惊讶道:“既有急事,那就快去吧,春和,送送方姑娘。”
“是。”—旁的春和立即引着方氏出门,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
“终于走了。”安然坐回了软榻上,美滋滋喝了—口碧螺春,心想:“到底是年纪小,再多的心思也没能压住心里的躁气,才说两句就呆不住了。”
不过,顶多再有两年,方氏行事作风估计就能更上—层楼,到时候,可不像现在这般好对付。
方氏踩着花盆底—路疾行回到了茗香阁中,李氏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她脸色不好的回来,嘲讽道:“呦,这是怎么了?看这样子是受了冷待呀,是那位不肯给脸么?”
“李姐姐何必如此嘲讽我?”方氏红了眼眶:“安姐姐待我很好,还留我在那里喝茶,只不过是说起家乡事,我有些思乡,这才有些难过罢了。”
吃完早膳,便是敬茶了,乌拉那拉氏本想拖延,却见胤禛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想起待会还要进宫谢恩,乌拉那拉氏也不敢再有其他心思,接过安然的茶,只是沾了沾唇便放下了,从一旁珍珠手里拿过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对玉镶金的手镯。
“不是什么好的,安格格别嫌弃。”乌拉那拉氏谦虚道。
“谢福晋赏。”安然笑着接过匣子,转身递给春和,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将红帕子掀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妾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唯有绣活能看一二,便给福晋绣了一对软枕和一对荷包,恭贺爷和福晋大婚,还望福晋不要嫌弃妾手艺粗糙。”
“绣的真好。”乌拉那拉氏赞道,让珍珠将它们收起来:“你有心了。”
敬茶的任务已经完成,安然想回自己院去,正愁找不到借口退下呢,就听胤禛道:“你若无事,就回自己院子里去,不要老是留在正院打扰福晋的清静。”
“是。”安然巴不得赶紧走,闻言立即向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辞行。
要进宫谢恩,乌拉那拉氏也不愿意安然在这里杵着,便没再留她。
谢恩那一套流程宫里熟的很,康熙赏一波,贵妃赏一波德妃赏一波,各宫娘娘再赏一波,至于见不见的,看她们各自心情。
乌拉那拉氏倒是见到了德妃,毕竟是亲娘,婆媳俩拉着手一顿亲香,十四扯着胤禛的袖子闹着要让他带着出宫玩,外头还冷呢,德妃哪里舍得,因此被搅和的没说两句话就让胤禛他们回去了。
回到府里,胤禛就一头扎进了书房。
乌拉那拉氏倒是想跟着红袖添香,却被苏培盛拦在外头,苏培盛赔笑道:“福晋,爷在书房,一贯不喜有人打扰,还请福晋不要为难奴才。”
羞的乌拉那拉氏脸上爆红,花盆底子都差点踩歪,还好有吴嬷嬷和珍珠扶着,不然估计今日要丢个丑。
倚梅苑里,屋里就安然和春和二人,春和脸上还愤愤不平:“格格,她们也太欺负人了。”
大冷的天就让人在外头冻着,之后还要服侍人吃饭,连口热茶都不曾喝上一口,就被打发回来了。
还有,那什么玉镶金的手镯啊,款式老的很,别说安然,春和都不屑戴,这种镯子,也就宫里那些行将就木的老嬷嬷能看得上罢了。
“好啦,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安然安慰她:“生气伤身,不气不气啊。”
春和叹了一口气,她也就在安然面前会情绪外露:“就今日情形来看,那位嫡福晋,怕不是个好相处的。格格,您每日还要给她早起请安去,难不成天天都要你布菜不成?”
“不会的。”安然语气肯定:“她到底也是高门贵女,要折腾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不会一直用这样的事情来侮辱人的,毕竟狗急了还跳墙呢,她就不怕把我惹急了在她饭菜里下毒?”
“格格慎言!”春和吓了一跳。
安然就笑:“她也就最多折腾我三天,三天过后,爷估计也不会每天都留宿主院,她对着我这张脸,早饭哪里能吃的畅快?”
她对胤禛性子的了解,不说十分,也有八分,就看他今天早上的表现就知道,这位嫡福晋,怕是不会多受宠,胤禛对她,更多的是相敬如宾。
不是安然自视甚高,但自己有没有宠,她感觉分明,起码现在来讲,自己在胤禛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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