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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日暖煎人寿前文+后续

谢必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14.“你活着就好。”他这样回倒是显得我没有良心了,我总是在揣摩着他心思的变化,甚至故作柔弱来试探他对我的记恨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他何曾恨过我,一丝一毫也没有,我的这句话在他看来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反而是劫后重生的一声叹息,庆幸我还活着。他同我讲三年前,他收到消息得知我失踪在了万千时空中生死未卜的时候,一夜之间白了头。一病不起,打翻了刘管家送去的一碗又一碗的汤药。想就此殉情随我儿去。是刘管家说,也许我还会回来呢?就像是第一次不辞而别,虽说过去十四载却还是等到了跟我见面。这句话让他断了殉情的心思。他就揣着那浩瀚夜空中点星般的希望,日夜盼着渺茫的奇迹发生,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他好似是个局外人一样的轻描淡写,却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

主角:谢必行沈悠悠   更新:2024-11-12 1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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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必行沈悠悠的女频言情小说《月寒日暖煎人寿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谢必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4.“你活着就好。”他这样回倒是显得我没有良心了,我总是在揣摩着他心思的变化,甚至故作柔弱来试探他对我的记恨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他何曾恨过我,一丝一毫也没有,我的这句话在他看来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反而是劫后重生的一声叹息,庆幸我还活着。他同我讲三年前,他收到消息得知我失踪在了万千时空中生死未卜的时候,一夜之间白了头。一病不起,打翻了刘管家送去的一碗又一碗的汤药。想就此殉情随我儿去。是刘管家说,也许我还会回来呢?就像是第一次不辞而别,虽说过去十四载却还是等到了跟我见面。这句话让他断了殉情的心思。他就揣着那浩瀚夜空中点星般的希望,日夜盼着渺茫的奇迹发生,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他好似是个局外人一样的轻描淡写,却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

《月寒日暖煎人寿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14.

“你活着就好。”

他这样回倒是显得我没有良心了,我总是在揣摩着他心思的变化,甚至故作柔弱来试探他对我的记恨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他何曾恨过我,一丝一毫也没有,我的这句话在他看来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反而是劫后重生的一声叹息,庆幸我还活着。

他同我讲三年前,他收到消息得知我失踪在了万千时空中生死未卜的时候,一夜之间白了头。

一病不起,打翻了刘管家送去的一碗又一碗的汤药。

想就此殉情随我儿去。

是刘管家说,也许我还会回来呢?

就像是第一次不辞而别,虽说过去十四载却还是等到了跟我见面。

这句话让他断了殉情的心思。

他就揣着那浩瀚夜空中点星般的希望,日夜盼着渺茫的奇迹发生,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他好似是个局外人一样的轻描淡写,却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深深浅浅,反反复复地扎在了我的心上。

谢必行啊,我究竟是有什么好,让你这般无法割舍?

我对谢必行的陪伴只是他广阔人生里贫瘠的一角,偏偏他只守着我这一块角落用尽全部的爱意灌溉。

有人管着叫深情,也有人说这是执迷。

“回去吧,夜里太凉。”

谢必行脱掉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我的身上,弯腰将我横抱起来。

又是三年不见,改变的除了他发丝的颜色,谢必行的身上又多了一些霸道和果断。

他没有因为见到我激动而忽略了我从后台绊倒的那一下,扔掉了我的馒头,怕我腿脚发软将我抱回他的房间,又令人准备了热乎的饭菜,满满一桌。

而他却是没有多少留恋,同知府在隔壁的房间聊了一夜的工作。

隔壁谢必行隐约传来的说话声,让我心安,睡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醒来便能看到谢必行的这种感觉真好。

睡得饱足,睁开眼我就发现谢必行正在着迷地盯着我,被我察觉后,尴尬地躲闪着眼神。

“我带你回京。”

青州水深火热,也是,他怎么可能会把我丢在这里。

“我知道第五商铺的事情。”

提及女儿从第五商铺传回来的信,谢必行的语气很平静。

女儿已经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并且已经考上了大学。

见识到了我口中所说女人独立的一面,钻研机关与建筑,将古代与现代的精华结合,

有我闺中密友的悉心照料和教导,学识和见识都远超当年。

饶有兴致地听着谢必行讲述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却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捕捉到能窥探内心的痕迹。

失落的感觉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我。

之前我与他之间,渐行渐远,我追着几步却也能赶到他身后。

可现在,我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永远与我隔着距离,让我触之不及。

“那些书信我都存着,还有些遗漏的地方,回京后我交予你自己翻阅吧。”

谢必行打破祥和的氛围,突然止住了关于女儿的喋喋不休。

刻意地在回避与我再次腾升出难以割舍的青丝。

催着我起身赴京,我本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行囊,想了想,倒是要跟一个人告别。

“你这手串借我用一下。”

恃宠而骄惯了,纵使他现在对我不冷不淡的态度,我仍是下意识地就要去抓谢必行腕间的手串。

他侧着身子躲闪,面有不悦,可真是小气。

“作何用?”

“拿去赎个人。”

那手串已被磨得失了光泽,材质看起来倒还算中上乘,不过却一点也不匹配谢必行的身份。

追着上前一步,想趁着他不留神的空档把手串撸下来,以前,他最是喜欢同我这样闹。

时不时便会在我面前掏出一个稀罕玩意儿,一边躲闪一边让我来拿。

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愿给我。

他低沉着声音,带着时有时无的嘶哑。

“悠悠,你可真心爱过我?”

“自然是。”

回答这个问题,我根本不需要思考,在多少个日夜中我都曾反复地问过自己。

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如此,再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改变。

“若是真情实意,为什么却不记得这手串是二十年前你送给我的,我如此珍视,你却随口便要拿去赎人。”


7.

偏偏,他没有追问下去,反而是回了我一个“好”字。

这么轻易?

反而让我更加内疚自责,他甚至不询问我,此番进宫是否会毁了他的前程,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虽然只是单单一个“好”字。

可他却是丝毫没有给自己留退路的。

我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可这一次,我却忍不住要告诉他。

“刚刚你我之间,是我情难自已,与求你带我入宫无关。”

我不知道他是否会信我,我怕他认为我心机,以色事人只为了求一个进宫的机会。

“无妨,我只求你开心就好。”

他的释然,他言语中的单薄,将他对我的爱衬托得更加厚重。

有一刹,我甚至动了永远都留在他身边的念头。

这一夜,我蜷在谢必行的怀中睡得格外安稳。

晨曦微熹,谢必行信守承诺,将我引上马车,缓缓驶向皇宫。他体贴地递给我一盒精致的糕点,叮嘱我安心前去觐见高贵妃,随后便转身离去,前往早朝。

我提着果品盒子见到高文君的时候有些诧异。

我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提着果品盒子,步入高贵妃的寝宫。

高贵妃的寝宫富丽堂皇,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奢靡之气。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然而却处处可见囚禁的痕迹

高文君被囚禁在奢华的锦榻之上,周围环绕着绫罗绸缎和珍宝玉器,却无法掩盖她周身弥漫的悲凉和绝望。

她尴尬地冲我一笑,告诉我,没有皇上的允许,她无法下床,于是只能邀我在床上交谈。

我脱下鞋子,看着被折磨得面色憔悴的高文君,眼神中透着一丝凄婉。不等我开口,她便掩面低泣起来。

当年,我的任务是辅佐三皇子白简登基,于是跑到白简的身边做了幕僚。

而高文君的任务则是防止重生后的四皇子白烨黑化,不让他成为一介暴君。

于是高文君跑到白烨的身边做了宫女,那一年,白烨十四岁。

他出身卑贱,母亲又只是宫女,即便是个皇子却也难逃被折辱被虐玩的宿命。

而只有高文君,一直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鼓舞他,甚至为他挡刀。

可换来的却是白烨登基后,毁掉了高文君的传送器,将她锁在床上如同金丝雀一般。

正当高文君泣诉着这一切时,殿外传来白烨来访的禀报声。高文君慌忙遣婢女将我带到后门,仓促间,我遗落了一只鞋子。

白烨兴冲冲地进了寝殿,与我侧身躲过他目光只差片刻。

为了掩护我,高文君做出乖巧的模样主动地投怀送抱,顺势把我的鞋子踢进床底。

而逃出来的我看着望着巍峨的皇宫,却一时迷失了方向。

我走了许久,脚掌被路面上的鹅卵石硌得生疼,俯身揉捏了两下,再次起身居然撞上了白简。

他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仿佛时间静止一般,目光灼灼。

要不是我轻拍打了他一下,恐怕半晌他也没有清醒的意思。

正欲打招呼,却被白简拥我入怀的动作搞得猝不及防。

“你干什么?”

我一边挣扎一边质问,可白简将我抱得更紧了。

“悠悠,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更是忘记了手下挣扎的动作,我竟一直不知道白简对我还有这种心思?

“三皇子可真是会说笑,我自己的夫人何时轮到你惦记了?”


2.

刘管家还说,谢必行日复一日地命人去寻我,关于我的悬赏告示,贴满了京城的每一处角落。

他日日都在盼着我能归来。

却日日不得我消息,他为我建了衣冠冢,似乎已经死心了,却还是固执地寻找着关于我哪怕一丁点的消息。

我先是一怔,然后假意闭目养神,不过是为了不让眼圈中腾起的一层氤氲流出来。

可心里头却埋怨他,明明大晋官家的姑娘成千上万,他怎么就死心眼不肯另寻良缘呢。

“那小姐呢?”

我无法想象,这十四载的光阴,冬去春来,夏蝉秋落。

他每天是在怎样的绝望中活下去的,只能另寻话题,生怕再思量下去,会止不住自己想要夺眶的眼泪。

“小姐啊,被相爷视若珍宝,琴棋书画、女工刺绣也是样样精通,咱们小姐懂事又乖巧,就是常常……”

刘管家停顿了一下,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这才微睁开眼,对视上刘管家哀怨的眼神。

“只是小姐每年上元节的时候,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吃东西,我趴在小姐的门口听过,她在哭。”

说罢,刘管家又抬着眼皮盯着我瞅了一会。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应该跟夫人说这句话,可夫人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吧。”

我愣在那,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刘管家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把脏掉的帕子丢进水盆中,端着盆子离开了房间。

身上的不适感确实消减了许多,可心头却好像是重重地被压住了一块石头,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想着过往种种,第一次细数自己对谢必行到底有着多少的亏欠。

想他堂堂相爷,文韬武略,烈火烹油的性子却愿意花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为我做羹汤。

想他爱意最盛的时候,我明明许下诺言,却在他转身之际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带走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是我低估了他爱意的浓烈和长久。

我感受着心里头的愧意游走在我的血液之中,一下又一下地猛击我的心脏,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而这时候,我听到了门口窸窸窣窣的响声。

那声音小心翼翼的,似是在怕把我吵醒一般。

我不敢睁开眼去面对他,任由他坐在了床边,然后轻柔地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悠悠,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诉出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思念和委屈。

我感受着谢必行将药膏涂抹在我身上的伤口处,控制着自己放慢呼吸,不让他察觉此时的我是清醒的。

听他在我耳边自顾自地闲谈,我头一次发现他居然这么唠叨。

好像要把积攒了十四年的话在这一晚上都说与我听一样。

他怕我再次离开,身居高位的他像是被人拿捏了软肋,每一句话都柔肠百转。

谢必行轻轻抚摸着我的伤口,心疼中透着丝丝责备。

他俯下身,将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低喃道:“悠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失踪的这些日子,我找遍了大江南北,可就是找不到你。”

“真是该死,绑你的人居然对你下手这么重,这白皙的手腕可别要留下疤痕才好。”

“不过也多亏我握着旁人多行不义的把柄,他这才费尽心思也要把你绑来给我。”

说着,谢必行的指腹轻轻地触摸着我的脸庞。

“总是有人喜欢变着法子地把女人送到我床上讨我欢心,我才不要呢,悠悠,我只要你,当时人同我讲,说这次送来的女人长得像我亡妻,像又有什么用。”

“即便其他女子有着你的眉,你的眼,却终究不是你那张脸,可我还是进了房,没办法,我实在太想念你了,哪怕是从别人的眉眼中拼凑出你的模样也好。”

“我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你,悠悠,你居然真的回到我身边了。”

“我真想毁了带走你的那……算了,你回来就好,如果你真的……”


12.

光轨的磁场剧烈波动,前所未有的颠簸,身旁的知知惊恐地捏着我的胳膊,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肉眼可见的黑色团雾冲击着光轨,眼看就要断裂。

我心一狠,将知知推到安全的地带,独自承受光轨对身体的冲击。

“知知,记得去找贺婷岚,娘的好朋友会帮你安排一切。”

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我匍匐在断裂的光轨上,试图再争取最后一些时间,不被强大的气流带走。

“记得,下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替我说一句对不起。”

语毕,乱流席裹着我的身体,意识也跟着逐渐地涣散了下来。如同坠入无边深渊,天旋地转间,我失去了知觉。

再度清醒,我倒在摸票陈腐的墙角边,成了一个落魄狼狈的难民。

此时,我身处光武十二年的青州。

正是我带女儿离开后的第三年。

为了寻条活路,我被招进乐坊签了卖身契,被废除了身上的武功得以谋生。

青州荒年,能活着就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

而我痴心幻想不知能否再与谢必行见上一面。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青州城渲染得一片萧索。

城墙上,旌旗猎猎,诉说着乱世纷争。

城外,流民如蚁,挣扎在生死线上。

而我,只是这乱世洪流中的一粒微尘,随波逐流,不知归处。

眼下,刻苦练琴才是最紧要的,否则就算是粗面的馒头都难混上一口。

乐坊之中还有一个名唤宋清欢的姑娘,是获罪管家的大小姐。

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贵气。

与我不同,宋清欢深谙巴结之道。

遇上达官显贵,她总能放下身段上前攀附,许是当小姐的日子里,见多了做小伏低的那一套。她常常咬着大官赏赐的稀缺果品在我面前炫耀,眉眼间流露出得意之色。

我无暇理会她的挑衅,一心只顾练琴。

如若不然,教习嬷嬷的鞭子可不会留情,若是晚饭被克扣了馒头,那滋味也是难受。

有尊严地活下去才是正经事儿。

这日,我听到坊中艺人闲谈。

“听说了吗?京中来了个大官,知府安排了咱们乐坊来给解闷。”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个白发的男人,估摸着也要有七老八十了吧?”

“嘻嘻嘻——”

“你们倒是还挑上了,别说是七老八十,哪怕是明儿个入土,要是能看上我把我赎出去,我也愿意,起码不用再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她们叽叽喳喳一边说着一边遮住嘴嬉笑。

倒是乐坊中难得一见的欢乐。

我觉得自己与她们格格不入,久了,便只喜欢抱着琴,弹一些婉转回肠的曲子,一边想着心中所念之人。

日复一日,过着曾经谢必行经历过的煎熬。

与我相似的是台子上苦练的宋清欢,往日里她最喜欢投机取巧,怎得今日却反常了起来?

我也只是瞄了一眼,却不想又招惹上了她。

朝着我这头大步走来。

她满眼敌意地看着我。

“沈悠悠,我告诉你,不要妄想跟我抢取悦贵人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我冷笑了一声。

素日里的尖酸刻薄故意挑衅,原来是觉得在这乐坊中我是唯一能与她竞争的。

可我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于是默不作声,只看宋清欢昂着下巴如同胜利的空缺,腰身一扭一扭地这才离开。

何必如此呢,本就都是沦落至此的苦命人。

我淡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这种低等的乐人从来都是在消息临近时才能听到风声。

几个时辰之后,乐坊便迎来了那位传说中的京城大官。

我提琴上台,紧了紧琴弦,目空一切地随着鼓点演奏。

这曲子我弹过千遍万遍了,京中来的大官品位倒是不错,点的是谢必行最喜欢的曲子。

我余光能瞟见旁边吹笛女子眼底的流转的秋波,注意到了宋清欢不着痕迹地提着裙摆刻意裸露妄图以媚态引起达官显贵的注意。

却唯独没有注意到,台下那大官向我投来灼灼的目光。

我只顾着弹琴,弹谢必行最喜欢的曲子。

一曲作罢,终才是平淡地抬了眸。

却对视上了犹太阳那样刺眼的一束光。

心里头一慌,指尖没了深浅,琴弦应声而断。

刺耳的琴音惹恼了青州知府,站起身对我破口大骂。

我充耳不闻,只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好久好久。

原来乐人们口中所说,京城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就是谢必行。


15.

谢必行沉着脑袋苦笑。

那墨色的手串是当年我偶然见到的,当时的手串泛着耀眼的光泽就如同当时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样夺目。

并非我忘了,只是我纵是恍然,未曾想起光阴如白驹过隙,一晃已是二十年之后了。

只是觉得这条没了光色的墨色手链死气沉沉的,衬饰得谢必行更加的寂落悲凉。

不知道这串无光的手链是陪伴了谢必行二十年里难得的念想。

他重感情,念旧物。

何况这似乎与我有关的呢?

我被他一句话问得沉默凝噎,谢必行褪掉另一只手上的珠串递给我。

“这条你拿去吧。”

不论是成色还是材质,他递过来的这条都要比我原本想拿的那条名贵。

我只是接过手串,并没有解释。

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好像是狡辩。

谢必行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比如我的不告而别,我的言而无信,所以他只是淡然地看着我接过手串转身出了门。

手串被我拿回乐坊交给了宋清欢。

她这个姑娘并不讨喜,又喜欢处处针对我。

我本是可以一走了之的,毕竟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但她身上有一股劲儿。

我欣赏她在这安于现状的小乐坊中还能鲜活的去恨去讨好,去不择手段地为自己争取。

如果我也能去争一下,不知道现如今会不会有所不同。

找到宋清欢的时候,她满眼含恨地看着我,手腕处的鞭痕被衣袖遮挡住一半。

“沈悠悠,你是回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咬碎了牙声音恶狠狠地。

“拿去赎身。”

我将手串丢给她接住,宋清欢愣了一下。

没有料到我此举,脸上不满之色缓缓消散。

“果然是攀附上了权贵,出手都变得阔绰了。”

习惯了对我的阴阳怪气,一时难改,分明她想表达的就不是这个意思。

宋清欢见我仍如往常没有激起我面色丝毫的变化,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略有无力之感。

“本是应礼尚往来的,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送你一句话,回京路上一些小心,谢必行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教习嬷嬷已经被他下令杖毙了。”

我没有看错她,生在大户人家嚣张跋扈沦落到乐坊狭缝求生,她倒是没有忘记礼尚往来的礼法。

微微点头,同她做了告别,也是告别了这段磋磨了我的这段日子。

谢必行确实比曾经要多了一分狠辣。

再三地遭受变故,谁又能一直如初呢?

这份狠辣也终究是因为我。

就连我自己都没想着怨恨教习嬷嬷,谢必行却暗中替我报了仇。

我倒不希望自己是他的逆鳞,也不想他这样一个人有软肋。

回京路上,马车颠簸,封闭的空间里更容易让人想要寻求一丝慰藉,相互取暖。

宽敞华贵的马车内,我与谢必行分坐一边。

他刻意地在躲我,不管是身体还是眼神,让我不好上前去与他亲近。

世人总说爱不得最苦,在我看来爱太满更苦,在爱意最盛的时候抽空了整颗心,是苦中之苦。

也罢,有些东西我给不了,别去招惹就是。

我并非恶人,只是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太过尴尬了,于是我头仰靠着车窗边假寐。

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竹林中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祥和中带着一点风雅的意境。

车内谢必行的响动声在这样的环境里尤为明显,我感觉他在朝我这边靠近,眯着眼我并不能确定,生怕一睁开眼就把他吓跑了。

直到谢必行凑到我身边,温热的手掌托着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才睁开眼,歪着头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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