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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秦有亿点怪小说

三月青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跃出。“咚”的一声,吴广双眼翻白,软绵绵瘫倒在了地上。陈子涉如蒙大赦。定睛一看,吕臣手里抱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棍子敲翻了吴广。吕臣喘着粗气,眼睛始终不敢往古庙的方向看:“胜哥,吴叔……吴叔他怎么了?”陈子涉顾不上解释:“走!”二人一左一右架起昏迷过去的吴广,向着民夫们栖身的荒村发足狂奔。陈子涉匆匆回头一瞥,只见那些狐狸怪物依然保持着两列的队形,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人仓皇逃窜的背影。古庙前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交头接耳,无数耳语杂糅成一团。陈子涉只听到一句话。“你跑不掉的,这是你的命,陈胜!陈胜!”陈子涉脚下越发卖力,心里暗骂:“去你妈的,你找陈胜,关我陈子涉什么事!”二人架着吴广,一连奔出数里。直到回到落脚的...

主角:陈子涉陈胜   更新:2024-11-12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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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涉陈胜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大秦有亿点怪小说》,由网络作家“三月青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跃出。“咚”的一声,吴广双眼翻白,软绵绵瘫倒在了地上。陈子涉如蒙大赦。定睛一看,吕臣手里抱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棍子敲翻了吴广。吕臣喘着粗气,眼睛始终不敢往古庙的方向看:“胜哥,吴叔……吴叔他怎么了?”陈子涉顾不上解释:“走!”二人一左一右架起昏迷过去的吴广,向着民夫们栖身的荒村发足狂奔。陈子涉匆匆回头一瞥,只见那些狐狸怪物依然保持着两列的队形,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人仓皇逃窜的背影。古庙前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交头接耳,无数耳语杂糅成一团。陈子涉只听到一句话。“你跑不掉的,这是你的命,陈胜!陈胜!”陈子涉脚下越发卖力,心里暗骂:“去你妈的,你找陈胜,关我陈子涉什么事!”二人架着吴广,一连奔出数里。直到回到落脚的...

《这个大秦有亿点怪小说》精彩片段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跃出。

“咚”的一声,吴广双眼翻白,软绵绵瘫倒在了地上。

陈子涉如蒙大赦。

定睛一看,吕臣手里抱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棍子敲翻了吴广。

吕臣喘着粗气,眼睛始终不敢往古庙的方向看:“胜哥,吴叔……吴叔他怎么了?”

陈子涉顾不上解释:“走!”

二人一左一右架起昏迷过去的吴广,向着民夫们栖身的荒村发足狂奔。

陈子涉匆匆回头一瞥,只见那些狐狸怪物依然保持着两列的队形,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人仓皇逃窜的背影。

古庙前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交头接耳,无数耳语杂糅成一团。

陈子涉只听到一句话。

“你跑不掉的,这是你的命,陈胜!陈胜!”

陈子涉脚下越发卖力,心里暗骂:“去你妈的,你找陈胜,关我陈子涉什么事!”

二人架着吴广,一连奔出数里。

直到回到落脚的屋子,将破门关上堵死,陈子涉和吕臣才像是泄了全身力气,双腿发软坐在地上。

吕臣按着小腹,大口喘气:“我见你们很久没回来,担心你们出事就去找你们,结果远远就看见吴叔像中邪一样。”

“我没多想,也没敢往那庙里看,捡了根棍子把吴叔敲晕了。”

“胜哥,你们……你们看到什么了?”

陈子涉沉默片刻:“没看到是你的运气,别问了。”

一想到那些狐狸怪物的模样,陈子涉就不由身上发寒。

吕臣和陈胜是同乡,陈胜稍长两岁,吕臣是从小跟在陈胜屁股后面长大的,一直尊陈胜如兄长,对陈胜向来言听计从。

此时听陈子涉这样说,他不再多问,转而道:“胜哥,吴叔怎么办?”

陈子涉也有些犯难。

他的第一想法,当然是赶紧逃离这鬼地方。

可他刚刚穿越而来,人生地不熟,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妖邪作祟。

不论从哪方面看,留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都是更明智的选择。

但看吴广的样子,显然是被邪祟迷惑了心智,也不知醒来是否还会说什么“陈胜王”、“张楚王”之类的鬼话。

忽然,陈子涉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穿越前,收养自己老道士整日疯疯癫癫。

他不仅自称是玄门的当代传人,还经常逼着陈子涉修炼各种不知真假的道法道术。

不过修了二十年,陈子涉愣是一个道术都没修成。

老道士又说,如今天地异变、灵气稀疏、道法不存,是为末法时代,所以陈子涉才没能有所成就,属实可悲可叹。

陈子涉每每听到,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

可如果老道士说的是真的呢?

这个有妖邪存在的世界,灵气必然充沛,那么自己曾经修练的道法道术,会不会真的有用?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扼制不住。

陈子涉从衣袖上扯下一块布料,咬破中指,挤出血来。

中指的指尖血阳气最重,有辟邪驱鬼之效用,陈子涉以指为笔,在布料上涂画起来。

吕臣好奇地凑了过来:“胜哥,你干嘛呢?”

陈子涉:“画符。”

他画的是一道惊鬼符,于降妖镇鬼有奇效。

穿越前二十年的反复勾画,让陈子涉对各种符箓烂熟于心,即使是闭着眼也能轻而易举勾画出来。

但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

就在陈子涉心中默念口诀,画下第一笔时,他忽然觉得体内有股蛰伏的力量,正被迅速抽离,从中指的伤口处倾泻出去。

陈子涉不惊反喜,那是“炁”。

“炁”是构建一切道术的根本,也是陈子涉修行二十年仅有的收获。

穿越前,陈子涉虽然修出了微弱的炁,却因身处末法时代,始终无法练成道术,以至于他一直认为体内的“炁”是某种隐疾。

不容他细细感悟,强烈的疲乏感从身体深处涌现,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这惊鬼符只是画了简单几笔,就将陈子涉体内微弱的炁抽取殆尽,更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陈子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吕臣扶住他:“胜哥,你没事吧?”

陈子涉摆摆手没有说话。

休息了大约十多分钟,体内的炁得到了一定的恢复,陈子涉继续描摹符箓。

如此歇了画,画了歇数次。

经过一个多小时,陈子涉终于艰难完成了这道惊鬼符,而他几乎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要没了。

他招呼吕臣:“把这符贴在吴广背上。”

吕臣立刻照做,只见这道惊鬼符刚沾到吴广后背,本已昏迷过去的吴广,立刻剧烈抽搐起来。

在没有任何粘合的情况下,惊鬼符竟凭空产生一股吸力,牢牢贴在了吴广身上,任由他如何抽搐抖动,都没有要脱落的迹象。

成了!

这道符有用,这个世界果然可以施展道术!

陈子涉心中振奋。

随着吴广的抽搐越发剧烈,他七窍之中忽有幽绿色雾气逸散出来,这些雾气飘飘忽忽,在空中聚拢成一个狐狸形态。

那狐狸形态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又化作雾气飘散而去。

吴广身体一软,重新瘫倒在地上,贴在他背后的惊鬼符也在这一刻化作飞灰。

陈子涉疲惫地笑了起来:“他应该没事了。”

可吕臣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瞪着双眼,惊悚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方术?胜哥,你何时成方士了?”

“方士?”陈子涉想了想:“这么说也没问题,我的确算是个方士。”

吕臣脸上惧意更浓:“你不怕杀头吗?”

陈子涉一愣:“杀头?什么意思?”

吕臣道:“始皇帝驾崩后,二世皇帝昭告天下,诏令上说始皇帝是服食了方士进献的丹药才猝然崩逝。”

“当年始皇帝坑杀过一批方士,二世皇帝认为方士们怀恨在心,所以用毒药冒充长生不老药毒害了始皇帝。”

“如今全天下都在搜捕方士,一旦抓到就是杀无赦。这些还是你告诉我的,胜哥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陈子涉脸上的表情骤然僵住。

他正在思考如何辩解,忽然破漏木门响起沉闷异响,像是铁器撞在木头上的声音。

“谁在外面!”陈子涉刚刚松弛下来的心神再次绷紧。

“陈胜……开门……”

沙哑如鬼哭般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霎时寂静无声。


拔除了附体邪祟,徐异身上的异变迅速消退。

但因异变造成的伤害,并没有随之消失。

他的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溃烂血斑,腹部和背部豁开四个狰狞可怖的大洞,脖子上的伤痕彻底裂开,鲜血哗啦啦流淌。

这还不包括他四肢肌肉的损伤和断裂的筋骨,以及体内各种内伤。

这样恐怖的伤势,换个人只怕当场就去世了,可徐异竟还直挺挺站着!

陈子涉瞠目结舌,喃喃道:“到底谁才是怪物啊……”

徐异怒吼:“陈胜,你在等什么?还不快召来雷电轰杀此獠!”

陈子涉当即回过神来,手里最后一张雷光符挥出。

雷光闪烁交错,至刚至阳的力量落在狐狸虚影上,将它打碎成一缕幽绿雾气,须臾消散在风雨之中。

陈子涉如释重负,手中的符箓化作焦炭从指缝间洒落。

徐异重新看向陈子涉,目光之中带着审视:“陈胜,没想到你竟是方士。”

陈子涉心中一凛,想到昨夜吕臣说的,二世皇帝搜捕天下方士,一旦抓到便是杀无赦的事情。

他紧了紧手里的铁剑,正视徐异:“不错,县尉是要杀我吗?”

谁知徐异却笑了笑,右手伸进破破烂烂的甲胄里,从怀里取出一个黑漆漆的物件,向陈子涉丢了过来。

陈子涉没有去接,谨慎后退两步。

那东西似乎是个木牌子,它落在地上,斜插进淤泥里,看起来一点也不显眼。

丢出这块木牌后,徐异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全身痉挛,瞬间陷入垂死状态。

陈子涉依然不为所动:“县尉这是什么意思?”

徐异捂着脖子上不停淌血的伤口,艰难开口:“陈胜,你听我说,我的真实身份是大秦黑水台的密探,受辖于上卿蒙毅。”

他似乎怕陈子涉听不明白,又解释道:“始皇帝陛下曾从军中,遴选有能者,散布于天下郡县,监察各地官吏,是为黑水台。”

“但觊觎皇帝权柄的,不止六国余孽,还有藏在暗地的魑魅魍魉。”

“所以黑水台的另一个隐秘使命,是掌控天下诡事,以防这些妖孽邪祟,颠覆我秦人江山。”

说到这里,他大口大口喘起气来,声音仿佛一只漏了气的破风箱。

陈子涉冷眼问:“县尉说的这些,与我何干?”

徐异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陈胜,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早该死了,之所以还留着口气,就是因为借助了黑水令的力量。”

“黑水令?”

陈子涉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块木牌上。

这就是徐异所说的“黑水令”,想必是黑水台密探的身份凭证。

“当年始皇帝陛下,为确保黑水台密探彼此联络的及时性和隐秘性,遂令方士铸造了黑水令。”

“每一块黑水令中,都蕴藏了超然力量,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我快死了,我想把这块令牌送给你,让你接替我,成为黑水台密探。”

徐异的声音已经格外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断了气去。

陈子涉漠然道:“徐县尉,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徐异顿了好一会儿,才又断断续续道:“陈胜……你以为你已经……彻底摆脱掉那邪祟了吗?”

“方才我们面对的……不过是它的一缕意志罢了……它不会放过你的。”

“你只能……只能加入黑水台,否则你……必死无疑……”

陈子涉很清楚徐异并非危言耸听,那狐狸邪祟没这么好对付。

但他始终觉得,徐异的目的并不单纯。

陈子涉又问:“如你所言,黑水令可以让密探彼此联络,你完全可以找其他密探求助,或将此地的情况报于黑水台上峰。”

“这样不仅有人对付那邪祟,也可以收回这枚黑水令。”

“但你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

徐异却没有再回答陈子涉的问题,他箕坐在地上,脑袋歪斜,已经没了气息。

陈子涉皱了皱眉,回头向古庙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座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古庙,也在不知何时消失了,它原本存在的地方只剩孤零零一尊狐狸石雕。

石雕如人一般站立,看着陈子涉的方向笑得诡谲,石雕处传来似有似无的声音。

“陈胜,你跑不掉的……”

“你跑不掉的……”

陈子涉大步走了过去,一剑劈下:“就你话多!”

“锵——”

石雕应声裂成两半,似有似无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子涉回到徐异尸体旁等候片刻,确定徐异彻底死透之后,才捡起泥水中的黑水令。

黑水令的触感奇特,入手略有寒意,材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

这令牌通体漆黑,正面刻着一个“水”字,背面光滑平整。

“秦朝尚水德,水德尚黑,这黑水台、黑水令之名,应该就是由此而来。”

陈子涉摩挲着手里的令牌,慢慢梳理只鳞片爪的线索:

“按照徐异死前的说法,这天下间分布着各种妖诡邪祟和隐秘存在,觊觎着秦朝的大一统江山。”

“我所遇到的狐狸邪祟就是其中之一,它想鼓动或操控陈胜造反,而自己隐藏在幕后,坐收渔利。”

“但为什么一定是陈胜?相比于我,吴广和吕臣的造反意向显然更强烈,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死磕?”

陈子涉的手指在黑水令上轻轻敲动。

“刚刚那狐狸脑袋提过‘归易’和‘倛’两个词,难道与此有关。”

“若是如此,徐异让我接手黑水令,或许也是因为‘归易’和‘倛’这两个身份。”

“姑且先将这二者理解为某种身份吧……”

揉了揉眉心,陈子涉只觉得一团看不见的迷雾笼罩着自己。

“另外,徐异似乎对于我是‘方士’这一点并不在意,这也很奇怪。”

“莫非黑水台对方士的态度并非赶尽杀绝,而是中立或较为亲善?毕竟黑水令就是方士铸造。”

“不!捕杀方士是二世皇帝的旨意,黑水台是官方组织效命于皇帝,我不能因为徐异并不明朗的态度,就对黑水台抱有幻想。”

“我没有任何退路,只有逃离大泽乡!但黑水令可以先留着,或许还有别的用途。”

坚定想法后,陈子涉收起黑水令,向远离大泽乡的方向奔去。

雨水滂沱,树林阴翳。

陈子涉在其中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才终于听到前方远远传来嘈杂的人声。

“终于逃出来了!”

陈子涉精神一振,加快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而当林木渐稀,人声近在耳畔,不远处的景象在雨幕中慢慢勾勒出时,陈子涉却骤然停下。

他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一道声音响起:

“嘿,陈胜,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屋檐下避雨的人看到陈子涉,热情地迎了过来。

破败的屋舍,皮肤黝黑的民夫,陈子涉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座戍卒落脚的荒村。

他竟从来没有走出过大泽乡。

“鬼打墙?还是什么别的邪术……”

陈子涉的心在慢慢下沉。

吴广、吕臣,还有几个亲近些的民夫已经走到陈子涉跟前。

一群人纷纷抱怨:

“雨太大了,山里的野兽全都缩在巢穴里,我们找了一天竟是空手回来的。”

“不过我们也摘了些野果野菜,好过仅吃干粮。”

“狗官们睡了一整天,刚醒过来就发脾气,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

众人簇拥着陈子涉,陈子涉几乎是木然地被他们推着向屋舍走去。

这时吕臣忽然说:“说来也奇怪,徐县尉竟然带回来了几只野山鸡,也不知道那些野味是从哪儿抓来的。”

陈子涉的脚步骤然顿住。

他脖子僵硬地转动,一点点看向吕臣:“你说谁?哪个徐县尉?”

吕臣:“还能是哪个,徐异呗,咱们这儿难道还有第二个徐县尉不成?”

吴广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冷笑:“若非他自己找到肉食,以他那蛮横的性格,还真不知会怎么为难我们。”

陈子涉脑中一片混乱,他的心神再次被重重冲击。

“徐异没死,他回来了?”

“不,不对,当初我是亲眼看着徐异咽气的,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且若是徐异还能活下来,他为何要把黑水令给我?”

“难道是那邪祟,它又操纵了徐异的尸体?”

陈子涉思绪纷杂,越发觉得如今众人眼中的徐县尉,已经成了一具被狐狸邪祟操纵的行尸走肉。

这时,一人从屋内走出。

络腮胡、倒吊眼,脖子上长长的伤疤如蜈蚣蛰伏,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陈子涉。

刹那间,陈子涉只觉得全身冰冷刺骨,一颗心跌入谷底。

“徐异……他真的活了!”

但出乎陈子涉意料的是,徐异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表情,好像只是在面对一个普通的民夫。

接着徐异大喇喇走到一片杂草地旁,解开腰带,一脚抬起踩在边上的木桩上。

“哗哗”的放水声响起。

伴随一阵舒爽的鼻音,徐异抖了抖身子,束好腰带,目不斜视地重新钻回了屋子里。

屋内传出酒肉香气和男人们放肆的大笑声。

陈子涉强令自己从沮丧、无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这邪祟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实则操控徐异的尸体监视我。”

“但它的真实目的还是让我造反,只要我不急着离开大泽乡,始终在它的掌控中,它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眼下我实力不足,还破不开它的邪术,只有虚以委蛇,待修炼更精深后,再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他一言不发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

入夜,同屋的吴广和吕臣陷入沉睡。

坐在屋内漆黑的一角,陈子涉继续修行。

之前被破去的谷衣重新凝聚,陈子涉的衣袖中,也再次多出了几张雷光符和缚妖符。

一呼一吸之间,体内的炁不断壮大,陈子涉正向着玄门第一个境界稳步迈进。

玄门的道法境界分为,凤初、琴心、腾云、晖阳、乾元、无相、太清七重。

陈子涉丹田中的炁尚为浅薄,甚至没有登临凤初。

但好消息是,穿越前二十年朝夕不辍的修行,让他对于登真隐诀的理解格外透彻,并且根基扎实。

厚积薄发之下,短短两夜的修行,就让他的境界有了长足的长进。

眼下他已经站在了凤初的门槛上,随时可能踏足这一境界。

一旦登临凤初境,不仅符法的威力更强,谷衣心法能承受的伤害更多,待境界稳固后,还可以修炼更多道术,战斗力能有一个不小的飞跃。

体内的炁不断涌现,汇入丹田之中聚散离合。

忽然,所有的炁骤然压缩,金色雾气凝聚成一滴金色液体,飘忽忽悬浮于丹田正中。

陈子涉双眼微张,若有若无的雏凤清鸣之声响起。

伴随着雏凤清鸣之声,陈子涉眼中精光四溢。

凤初境,成了!

在破境的这一瞬间,他只觉自身精气神攀升到极点,体内仿佛有一尊烘炉在源源不断地燃烧,气血无比充沛。

同时他的炁,不论是质量还是凝聚速度,都与之前判若云泥。

他的视觉和听觉也有很大的提升,双目炯炯,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轻松视物,双耳聪达,能听到附近虫蚁爬行之声。

“凤初之境,修行之始。只有到达凤初的境界,才算是真正的修行者。”

察觉到自身的变化,陈子涉不由感叹。

忽而,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到了陈子涉耳中。

像是衣物被撕扯开来,丝线根根崩断之声,又掺杂了些含糊人声,还有野兽啃食猎物,大口吞咽的声音。

深夜之中,这样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

陈子涉眸光微凝,但略加思索后,他果断用炁封闭了听觉,两耳不闻屋外事。

他的目标是尽快提升境界,摆脱狐狸邪祟的掌控,其它事情则一概不予理会,以免节外生枝。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清晨,修行中的陈子涉被屋外的一阵惊呼声唤醒。

“出什么事了?”

吴广揉着惺忪睡眼,从草席上爬了起来。

吕臣双腿夹着有些潮湿发霉的被褥,蜷成一团,依然睡得很沉。

陈子涉推开门,和吴广一同走了出去。

惊呼是从屋后传来的,陈子涉和吴广尚未靠近,就有淡淡的血腥气飘了过来。

几个早起的民夫,围在一个用四根竹竿撑起的简易草棚里,草棚是民夫们临时搭建,用来囤放物资粮草的地方。

众人正对着地上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吴广走过去分开众人。

民夫们一见陈子涉和吴广,纷纷打招呼:“屯长。”

陈子涉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往地上一看。

只见潮湿的泥地上绽开一大团血迹,到处是散落的鸡毛和鸡骨。

两只野山鸡七零八碎,身上的肉已经被啃食殆尽。


庄贾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此前对于方士的憎恶一扫而空。

他恨的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方士,而是恨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不是他。

纯白河流摇曳出一阵波动,层层叠叠的私语声又繁密了几分。

庄贾从这层叠的声音中,聆听到了河流最深处,那尊立于浓雾中的“神祇”,所给予的教导和指引。

“获得一枚图纹,仅相当于星官中,排位最末的七品少辅。”

“而获得八枚图纹烙印,我的实力将不弱于五品少卫。”

“一旦我将八枚图纹彻底炼化,我的实力甚至能比肩上三品的方士!”

星官七品,其中紫微独列一档,唯有当初赴咸阳觐见始皇帝的几位大方士,才被始皇帝封为这一品阶。

另外六品,则分为上三品和少三品。

上三品是二品上枢、三品上宰、四品上弼。

少三品是五品少卫、六品少丞、七品少辅。

上三品都是方士中的名宿、坐镇一方的强者,各个都称得上是方士里的中流砥柱,拥有赫赫威名。

而少三品的方士则是方士中的基石,数量是上三品的数十上百倍。

庄贾曾经的雇主,也就是他的亲叔叔,便是一位曾被封为五品少卫的方士,所以庄贾对这些自然了如指掌。

“上三品!我竟能比那老不死的更强!”

庄贾的眼中流淌出炽烈的欲望,他立刻四肢齐用,迅速爬上了第二根石柱。

他的动作极快,不过数个呼吸,就来到了图纹纹刻处。

庄贾将左前爪抬起,覆在图纹上。

纯白河流荡漾,河流深处响起若有若无的笑声。

下一刻,纯白河流疯狂扭动起来,宛如一条狂躁的,想要挣脱束缚的触手。

片刻后,地下空间一阵颤动,一道纠缠在纯白河流上的赤光果然被其挣断,赤光黯淡,向着石柱上的图纹收缩。

庄贾的爪子覆盖在图纹上,截住了那道赤光。

赤光在庄贾的左前爪上流转,最终印刻成一个图纹,留在了他的爪子上。

同时,石柱上的图纹彻底黯淡,连带着纹刻之处的石皮,一同化作了细碎的粉末,从石柱上散落下来。

感受到体内再次暴涨的力量,庄贾忍不住一阵长啸。

这种感觉太畅快了,将他之前十数年的憋闷一扫而空,让他膨胀起无穷自信。

庄贾四肢同时发力,弹向距离最近的另一根石柱。

可他身体尚在半空,就听一阵破空之响传来,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砸中脊背,将他从空中击落。

摔在地上的庄贾怒而抬头,就见一只脚迅速占据了他的视野,踏在了他的脸上。

庄贾翻滚出去,鼻梁被踹断,鲜血涂了满脸。

陈子涉飘然落地,谷衣散发出的白光笼罩周身,他的右手指尖夹着一张符箓,正散发出淡淡金光。

环顾一圈,当看到这地下空间中央的古庙和狐狸雕塑时,陈子涉目光不由一凝,面色阴沉了下来。

但还不等他细细观察,庄贾已甩去脸上血污,勃然怒吼:“陈胜,你在找死!”

随着话音落下,庄贾两只前爪上的图纹同时亮起,赤色的光华如绸带般飘起,绕上了庄贾的前肢。

他右手挥动,一团火焰凭空燃起,扑向陈子涉。

陈子涉双眼微微眯起:“方术?”

他没想到,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让庄贾掌握了一种方术。

但震惊只是一瞬间,对于这团火焰,陈子涉非但没有闪避,反而一拳迎了上去。

只听“嗤——”的一声,炽热的火焰竟被陈子涉一拳击灭。

谷衣微微荡漾,白色的护体之气略有暗弱。

陈子涉攥了攥拳,刚刚简单的交手,他已经试探出了庄贾方术的强弱。

“强度一般啊。”

低语一声,陈子涉左右手中各出现一张符箓。

他屈指一弹,两张符箓飙射出去,蜿蜒的雷电迸发,对着庄贾当头劈下。

庄贾从原地弹起,眨眼间已经飞窜到一丈开外,轻而易举避开了劈落的雷电。

而这时,另一张符箓也被催动。

一道道金光从符箓之中蔓延而出,如同锁链垂落,要将庄贾束缚。

庄贾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像是一道黑色闪电,在金光间游走,转眼间从道道金光的合围之中突破出来。

他右手一推,数团火焰凭空飞出,前后相连击中符箓。

符箓被瞬间点燃,烧成灰烬。

“身体素质倒是提升了不少。”陈子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评估:“速度快了一倍有余,不知道其他方面怎么样。”

心中大约有数后,陈子涉一抖衣袖,手中再次出现三张符箓。

他脚下一踏,如离弦之箭奔射出去。

三张缚妖符同时抛出催动。

金光弥散间,一道道金色锁链垂落,相互交缠在一起,形成一张金色的大网罩下。

庄贾右手挥舞,大片火焰再次出现。

可还不等火焰飞出,一只笼罩着白色护体之气的拳头已经破开火团,在庄贾的视野中迅速放大,直击面门。

庄贾两只前爪交叠在一起拍出,和陈子涉硬生生对了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庄贾倒飞出去,在地上滑行了数丈才堪堪止住。

缚妖符金光交织如网,当头盖下,眼看要将庄贾束缚。

庄贾忽然身体弹动,如同一只大跳蚤,在地下空间内奔走跳跃,间不容发地从金光大网的缝隙中钻出。

陈子涉如何能放任他逃跑。

庄贾甫一脱离金光大网,陈子涉已拦在他必经之处,双拳同时挥出,重重砸来。

这一下来得极快,庄贾完全无法躲闪。

一旦这一击建功,庄贾势必会被重新打入金光大网笼罩的范畴,彻底被缚妖符束缚。

千钧一发之际,庄贾左爪上的图纹闪烁。

刹那间,陈子涉只觉喉咙又痛又痒,止不住想要咳嗽,牙龈迅速肿胀,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口中溢出。

不仅如此,他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昏沉,头晕目眩,腰腿酸麻。

一瞬间,他像是身患重病,整个人摇摇欲坠,拳上的力道也因此泄了七分。


吴广刚从地上狼狈站起,就再次被陈子涉欺近,一拳打在他交叠于胸口的双臂上,震得吴广蹬蹬后退。

陈子涉一边出拳,一边冷笑嘲讽:

“你这邪祟全盛之时,尚不敌王贲等九大方士,被割尾封印。一条断尾,也有脸自称庇护神祇?”

“王贲的一把剑你尚且不敌,惶惶如丧家之犬,当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劝你早早解开诅咒,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这期间不断有民夫冲出,想要阻拦,但无一例外,都被陈子涉信手击退。

吴广再次从地上挣扎爬起,怒吼:“够了!”

陈子涉跨步上前,一耳光将他抽了个踉跄:“不够。”

吴广快速后退,恶狠狠威胁:“你当真不怕我让他们全部去死吗?”

陈子涉追上又是一耳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他们的生死?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人能道德绑架我吗?”

吴广嘴角溢血:“就算不为别人,你就不怕诅咒爆发?你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陈子涉冷笑:“我怕死,但我更知道与虎谋皮,必不可取!若今日遂了你的愿,我日后必然沦为傀儡,那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来得干净!”

吴广一边招架一边怒斥:“疯子!陈胜你这个疯子!”

陈子涉忽然眼眸一转,脸颊挂上了几分杀意:“而且我已经继承黑水令,成为黑水台密探,这些造反的乱臣贼子,你不杀,我替你杀!”

话音方落,陈子涉已冲至他面前,凌厉刚猛的拳锋直指吴广的咽喉。

倘若这一拳击中,吴广的喉咙势必粉碎,必死无疑!

瞳孔之中,陈子涉的拳头迅速放大。

直到这一刻,枯荣之狐才真正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一点不考虑同乡人的死活。”

“为了铲除我留下的这一缕意志,他或许真的不惜将这些民夫全部杀死!”

“这些民夫死了不碍事,可我刚刚脱困,每一分力量都无比珍贵,不能让这一缕意志损失在此。”

千钧一发之际,吴广的眸子忽然蒙上了一层幽绿。

这幽绿色一闪而逝,旋即一道绿色的雾气逃也似的从吴广天灵处钻出。

不仅是吴广,周围的民夫们头顶也飘出了一道道细微的幽绿色雾气,这些雾气和吴广头顶的绿雾融合,化作一个狐狸的虚影。

同一时刻,陈子涉的拳头也落在了吴广的咽喉。

但想象中咽喉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传出,甚至就连吴广的身体也纹丝不动,没有受到来自陈子涉的任何伤害。

反观陈子涉却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

在拳头即将落下的最后一刻,陈子涉骤然收力,刚猛拳力反作用在他身上,让他体内气血一阵翻涌。

看到这一幕,空中的幽绿色狐狸虚影顿时发出尖锐的怒音:“陈胜!你诈我!”

陈子涉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激荡的气血。

他用嘲讽的语气说:“我此前就怀疑,一条尾巴不具备枯荣之狐完整的力量,仅能顺应傀儡的心意,进行较浅层面的影响。”

“而当断尾离开后,留下的意志则更为衰弱,较之此前更有不如。”

“所以你根本无法操控他们自尽,你难道不是在诈我吗?”

陈子涉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此前不遗余力出手,只是为让枯荣之狐相信,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民夫的死活。

而这最后一拳则是在赌,赌枯荣之狐不甘心让这一缕意识就此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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