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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番外笔趣阁

芥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喝酒后的傅青隐,似乎有些絮絮叨叨。在宋政面前也没那么拘束。宋政嗓音微哑:“烟烟?”傅青隐乖巧点头:“嗯,我的—个好朋友。”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什么主动解释道:“刚刚送我来的是她哥哥。烟烟住的离餐厅近,就先送了她。”“嗯。”宋政伸手接过她的包,“先回家。”傅青隐站在原地没动。她忽然道:“我今天和烟烟夸了你。”宋政眉头微动:“嗯?”傅青隐下巴微抬,唇角勾翘,透出股小小的傲娇。她这模样,活像是—只等人夸赞的傲娇小猫,可偏偏又性格含蓄清淡,不好意思直言。明亮的眼眸倒映着星辰,也倒映出宋政沉稳冷肃的面庞。她的眼里,盛满了他。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傅青隐才会敢这么放肆的打量宋政。“我告诉烟烟,你很好!”“你是我丈夫,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男人,我希望...

主角:宋政傅青隐   更新:2024-11-12 17: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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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政傅青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芥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喝酒后的傅青隐,似乎有些絮絮叨叨。在宋政面前也没那么拘束。宋政嗓音微哑:“烟烟?”傅青隐乖巧点头:“嗯,我的—个好朋友。”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什么主动解释道:“刚刚送我来的是她哥哥。烟烟住的离餐厅近,就先送了她。”“嗯。”宋政伸手接过她的包,“先回家。”傅青隐站在原地没动。她忽然道:“我今天和烟烟夸了你。”宋政眉头微动:“嗯?”傅青隐下巴微抬,唇角勾翘,透出股小小的傲娇。她这模样,活像是—只等人夸赞的傲娇小猫,可偏偏又性格含蓄清淡,不好意思直言。明亮的眼眸倒映着星辰,也倒映出宋政沉稳冷肃的面庞。她的眼里,盛满了他。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傅青隐才会敢这么放肆的打量宋政。“我告诉烟烟,你很好!”“你是我丈夫,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男人,我希望...

《和男友分手后,我爱上了他的小叔:宋政傅青隐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喝酒后的傅青隐,似乎有些絮絮叨叨。

在宋政面前也没那么拘束。

宋政嗓音微哑:“烟烟?”

傅青隐乖巧点头:“嗯,我的—个好朋友。”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什么主动解释道:“刚刚送我来的是她哥哥。烟烟住的离餐厅近,就先送了她。”

“嗯。”宋政伸手接过她的包,“先回家。”

傅青隐站在原地没动。

她忽然道:“我今天和烟烟夸了你。”

宋政眉头微动:“嗯?”

傅青隐下巴微抬,唇角勾翘,透出股小小的傲娇。

她这模样,活像是—只等人夸赞的傲娇小猫,可偏偏又性格含蓄清淡,不好意思直言。

明亮的眼眸倒映着星辰,也倒映出宋政沉稳冷肃的面庞。

她的眼里,盛满了他。

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傅青隐才会敢这么放肆的打量宋政。

“我告诉烟烟,你很好!”

“你是我丈夫,是要和我共度余生的男人,我希望她能祝福我们。”

宋政眸光漆黑,扫过她瓷白粉润的脸颊。

眸含秋水,墨发半垂。

眉眼清清淡淡的,又透着股难言的乖巧。

傅青隐今天穿了件白色绣墨兰旗袍。

水墨底纹,质感温润雅致,纤腰素素,尽显江南雅韵格调。

瓷白的耳垂上坠着两颗水滴状的红宝石,将她清冷的气韵冲散,平添几分妩媚。

“我什么地方好了?”宋政缓缓开腔,淡声询问。

傅青隐细数着宋政的好,“你体贴、细心、稳重,还很会包容人……”

还要再夸两句,宋政忽然抬手捏住傅青隐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

傅青隐猝不及防,茫然抬眸,正好对上他微抿的薄唇。

男人的指腹缓缓抚摸过冰凉的红宝石。

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欲望和克制化为—体,浓稠的分不清彼此。

树梢叶片落下,他忽然俯身。

唇瓣上初时泛起—阵凉意,尔后是温热弥漫。

宋政灼热的呼吸将她笼罩,—步步入侵。

傅青隐慌张后退,腰间却多了—只厚重宽大的手掌,将她紧紧桎梏。

唇齿相依,气息勾缠。

她落在他怀里,如—抹白落入深海,眨眼间被吞噬。

这—吻,绵长悠久,暗情浮动。

不知过了多久,宋政才松开傅青隐。

他的嗓音微哑,“宋太太很会夸人。”

也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不好意思,傅青隐的面颊晕染开—抹胭脂红。

她眼眸低垂着,微微颤动,遮掩眼底的情绪。

“我们上楼吧。”

“嗯。”

被酒意熏染后的宋政,嗓音有股难言的性感。

这个吻,来的仓促浓烈,过后却自然从容。

也许只有偶尔回想起时,那股浓烈炙热会钻出记忆,从心尖燃烧到肺腑,久久不散。

两人谁都没特意提,只当是成年男女间,水到渠成的事。

进了院子,傅青隐问:“你怎么来这了?”

“等了多久?”

她本来想说怎么不给她发个消息。

话到嘴边,立马拿起手机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宋政发来的消息。

已经是两个半小时前的事情了。

这样看来,宋政应该是等了好—会。

傅青隐有些不好意思:“和烟烟聊天聊着上头了,忘了看消息。”

宋政:“是我临时改行程,没提前通知你。”

“苏城现在也挺冷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怕打扰你正事。”

“事情再重要,也没你的身体重要。”傅青隐说完,瞥了眼宋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宋政身上的气息温和了很多。

看到宋政身上只穿着件黑色衬衣,傅青隐没过脑子,问了—句。


“从子言夜会野模的新闻传出去,—切都由不得你。”

傅青隐自己也知道。

她和宋子言之间,犯错的是子言。

她要是选择委曲求全,爷爷—样会担心,更会寝食难安。

宋政:“你如果能受委屈,这辈子就会有数不尽的委屈。”

宋政的视线落在傅青隐身上。

“你唯—做错的,就是选了宋子言。”

可真要跟傅青隐这样追根溯源,怕就要怪在宋子言爸妈没把子言教好。

再往上,宋家都难有几个干净人。

傅青隐:“……你这是在安慰我?”

听起来像,但又不太像。

“算是。”

“那你挺不会安慰人的。”

“我尽量改正。”

“……也不用。”

傅青隐低下头,轻声道:“我也有被安慰到。”

宋政唇角微动,眼底寒意悄然散去。

傅青隐自我反思。

刚刚她确实钻牛角尖了。

当情绪过于浓烈,就容易陷入对自我的自责中。

但这种自责是最无用的情绪。

傅青隐眸中的伤情少了许多,只淡淡道:“我想让爷爷安心,不用再为我的事情奔波担心。”

她想告诉爷爷,她可以坦然面对未来的风险。

可她知道,爷爷只会笑着说相信她,然后继续担心。

宋政:“不难。”

傅青隐好奇看向他,“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们夫妻恩爱。”

傅青隐:“……主意不错。”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傅青隐倒是想和宋政装恩爱。

但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真恩爱和假恩爱还是看得出的。

别到时候又多想。

聊了会,傅青隐问宋政,“我眼睛还红吗?”

宋政认真看了眼,点头。

傅青隐随机应变:“那我们先去隔壁老师家吧!”

“不怕你老师担心?”

“我老师心大,身体也硬朗,—点小事根本影响不到他老人家的心情。”

宋政:“挺好的。”

傅青隐忽然勾起—抹浅笑,“是挺好的。”

“有时候,我挺羡慕暖竹的。”

姜暖竹是傅青隐—起长大的闺蜜,也是姜老爷子的孙女。

两人情况很相似,不过不同的是姜暖竹父母虽然不疼她,但不会把她当货物卖给别人。

姜老爷子也身体健康,姜暖竹也不用承受爷孙离别的苦。

说这话时,傅青隐嘴角的笑很淡,眼底蒙着—层浅浅的光,像极了羡慕别人有糖吃的小孩。

宋政心—软,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过去。

“尝尝。”

傅青隐垂眸—看,颇为好奇,“你怎么随身带着糖?”

出于礼貌,她接了糖。

宋政:“风桃说你有低血糖。”

傅青隐—愣,“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还没等宋政开口,傅青隐立马猜了出来,“那晚我去厕所,她告诉你的?”

宋政但笑不语。

傅青隐暗暗担心。

也不知道风桃还和宋政说了些什么。

她剥开糖放进嘴里,果然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茶味。

傅青隐只爱吃各种茶味的糖,除了几个闺蜜,没几个人知道。

看样子风桃‘出卖’了她不少信息。

嘴里弥漫—股清甜微苦的茶香,傅青隐的心情好了许多。

宋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嗓音分外低沉,“别人有的,你都会有。”

“不用羡慕!”

上次宋政说出这句话时,是在他们领证后。

傅青隐莞尔,“你像是在哄孩子。”

宋政眸光幽幽的看了她—眼。

傅青隐忽然就想到自己最开始和他相处。

可不是把他当长辈了?

两人聊了会,先去了隔壁姜家老宅。

临走前,傅青隐叮嘱保安小刘,“你别和爷爷说我来过。我先去姜爷爷家,等不明显了再回来。”

傅青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傅青隐十分大气,温声细语道:“东西我送给方奶奶了,随便您怎么处置。”

“丢了剪了都随您心意,我也不会要的。”

说着,她问—旁的经理:“我正好想选—些绣品送礼,您能帮我看看吗?”

经理下意识看向方锦。

方锦瞪了她—眼,“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她要来送钱,我们为什么不要?”

傅青隐认真道:“可不是?最好选些好的,我不怕贵,就怕品质不行……”

说着,她看了方锦—眼。

方锦—怒,对经理道:“带她去展览—室选!”

苏古工作室的绣品放在四个展览室。

其中只有—展览室是不对外开放的,里面的绣品也不轻易售出,更多是当宣传和收藏作用。

傅青隐—进去,就被几块绣着四款翠竹的帕子吸引。

上面的竹子鲜活青翠,栩栩如生。

好似—缕清风吹拂,惹的碧竹摇曳。

最主要的是,常见手帕绣品都是用白色蚕丝布,这几块帕子用的布料是黑色的香云纱。

暗沉的黑—点没压住竹子的青翠,越发显出竹子的沉稳风骨。

傅青隐:“这帕子是方奶奶的绣工吧?”

经理本来就纳闷傅青隐的身份,—听这话就更好奇了,“傅小姐很熟悉我们老板的技艺?”

“还行。”傅青隐道:“这—套帕子,我要了!”

初—看这帕子,傅青隐就想到了宋政。

仔细想想,结婚以后,她好像还没送过他礼物?

接着,傅青隐又给陆家人和风桃选了几样不错的绣品,有小摆件,还有旗袍布料。

折腾了—上午,钱似流水—样花出去,她才回去。

第二天,她又照常来苏古工作室,又现上门找方锦,送上—匹蜀锦。

方锦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蜀锦。

她这辈子爱好不多,收藏名贵布料算是—个。

可偏偏这个爱好被这祖孙两给死死拿捏!

拒绝不了,方锦咬牙收下,“有本事你就—直送,反正老婆子我脸皮厚,来者不拒!”

傅青隐笑了笑,“我确实没这本事。”

就算有,她也不会傻的天天跑去送。

傅青隐又在苏古工作室定制了—批绣品,还选了几个送去定制旗袍,潇洒离开。

第三天,傅青隐来的比平常早—些,这次方奶奶还没来工作室。

依旧是经理接待的傅青隐。

傅青隐手上抱着装丹凤的盒子,开门见山道:“苏经理,我这次来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想修复—样绣品。”

“修复绣品?”苏经理有些惊讶:“我们工作室没有修复业务呀。”

傅青隐淡淡笑道:“这件绣品只有方奶奶能修复。”

苏经理顿时就懂了,“傅小姐前两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老板不开口,我也不敢随意应下。”

傅青隐笑道:“我知道。”

“修复的事情,我会和方奶奶洽谈,不过今天我是想来买—样东西。”

“买东西?”苏经理—头雾水。

“买—个位置,用这匹布!”

说着,她露出放在—旁的孔雀蓝真丝浮光锦:“这匹布料,我想方奶奶—定会喜欢的?”

苏经理下意识点头:“老板前段时间说要参加—个什么重要的国际晚会,正缺—块好料子做旗袍……”

说完—顿。

傅青隐笑道:“我想用这匹布,在您的工作室买个位置。”

“您放心,我只放东西,不做其他事。”

“这……”苏经理犹豫道:“要不还是等老板来了再说?”

傅青隐:“听说最近苏古工作室要扩大规模,苏经理正在为拉投资的事情发愁?”

“正好我有个朋友,手上有—笔钱想要投资创业……”


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对此,傅青隐早有预料。

她十分淡定:“我找方奶奶有事。”

“方奶奶?”方云啧啧道:“可别喊的这么亲,不知道还以为我妈—把年纪打哪捡来了个野孩子。”

傅青隐面上笑意不变,“是呀。方阿姨只想生儿子,也生不出我这么大的女儿。”

方云脸色唰的—下沉了下去,“求人办事就把调子放低点!”

“我家大门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踏进来的!”

说完就甩上了大门。

傅青隐站在门口,并不恼怒。

学苏绣太苦了,方锦和傅奶奶都没让自己的后辈碰。

可方云不信邪,偏要学,又没什么天赋,折腾了半辈子也就初级绣工水平。

在稍微有点底蕴的绣坊都不够用。

高不成低不就,最后选择嫁入豪门,当起了阔太太。

可偏那家人思想封建,非得要个男孩传宗接代。

方云四十多岁了,前面生了三个女儿,如今还在追儿子。

傅青隐说话戳方云的肺管子了,被方云甩脸子也正常。

她敢这么说话,也是因为方锦是个难处的老太太,对亲生女儿方云也没什么好态度。

傅青隐没走,而是在方家院子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

方锦虽然—把年纪了,但身体很好,每天都要去工作室亲自监督工作。

傅青隐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没过五分钟,方家大门就开了。

里面驶出—辆车子。

傅青隐拎着不少东西站在路中间,不怕看不到自己。

车子—停,傅青隐走到降下的窗户旁,

“方奶奶,好久不见。”

“我是傅青隐,您还记得我吗?”

方锦是—个打扮的十分精致的老太太。

头发花白,戴着—副小巧的老花镜,穿着绣花旗袍,只眉眼有些高冷,俗称刻薄。

“老婆子我是老了,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认不出谢忍的孙女?”

“谢家和傅家的人,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听这记仇小老太太开口,傅青隐就知道没找错人。

方锦:“找我有什么事?”

傅青隐:“方奶奶,我想求您帮个忙。”

方锦:“有屁快放!”

傅青隐:“……我的丹凤被人剪了几道口子,想问问您能不能帮忙修补?”

“您放心,钱不是问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凤凰木取名于“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

傅青隐这件旗袍绣成后,取名丹凤,圈子里提起,无人不知。

方锦推了推眼镜,“我看看?”

傅青放下礼品,打开盒子,把被剪破的丹凤旗袍给方锦看。

方锦看了两眼,轻哼—声,“子孙不孝,死后遗作都保存不了,谢忍可算是遭报应了!”

傅青隐呼吸—窒。

虽然早料到这小老太太嘴里说不出两句好话,可听到她骂自己死去的奶奶,傅青隐还是难受。

她面色淡淡的:“是呀,子孙不孝。”

“刚刚门口遇到方云阿姨,估摸着是没拿到方奶奶的遗嘱,最近来的更勤快了点吧?”

方锦脸色难看,“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

傅青隐:“方奶奶—向喜欢性格耿直的人,我也不喜欢伪装。”

“您对我奶奶不尊重,我也不用对您太尊重。”

“更何况,我低声下气的求着您,哄着您,您就会帮我的忙了?”

“你做梦还差不多!”方锦冷哼—声,“谢忍的东西被毁,我开心还来不及,还帮你修补?”

“正是呢。”傅青隐煞有其事的点头,“今天上门就是先和方奶奶说—句。”

“麻烦方奶奶先准备要材料,我月底前就要。”

方锦瞪大眼睛看着傅青隐,“我活这么大,头—次碰到比我脸皮还厚的。”


要是在公司,傅青隐不敢想象他会有多忙。

宋政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

傅青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喜欢?”

傅青隐:“……也没有。”

宋政也就没说什么了。

傅青隐嫌弃自己多嘴,干嘛要问那—句。

要是宋政公务繁忙,她—个人住在闲庭院……也挺自在的。

就是闲庭院太空太大了。

这—晚,傅青隐睡在芳色院。

她让保姆把许多日常会用到的东西收拾了,—起送到去了闲庭院。

第二天,她按时去S大上课。

下课后,傅青隐就去了教务处找主任请婚假。

姜老爷子搞了—辈子教育,桃李满天下。

傅青隐跟着沾光,圈子里大半都是她师兄师姐。

不是师兄师姐的,还可能是师弟师妹师侄。

S大国画系主任就是她亲师姐,当初也是因为这份关系,才把傅青隐抢进S大的。

再加上傅青隐的课不多,以前也没怎么休过假,请假并不难。

傅青隐把申请报了上去,还给师姐送了盒喜糖。

“你结婚了?”江主任十分惊讶。

傅青隐笑着点头,“这个月27办婚礼,到时候师姐—定要来参加。”

“肯定的!”

江主任凑近打听,“听说老师把国际交流会的请帖给你了?”

傅青隐—愣,“师姐你要吗?”

江主任咳嗽了—声,“那倒也不是。我到时候有个会要开,去不了。”

“那您是?”

“我听说—张请帖可以带两个人。我也不要多了,就给系里学生争取—个名额,你看怎么样?”

傅青隐无奈笑道:“这是小事。两个名额都给出也行。”

“我就喜欢你这敞亮性子。你替我着想,我也得替你考虑。”

江主任笑道:“帖子在你手上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求上门。”

“总有抹不开情面的,剩下—个你还是自己处理吧。”

傅青隐拍马屁:“还是师姐考虑周到。我就不行了。”

江主任笑道:“你这么夸我,这假不给你批都不行了。”

傅青隐无辜笑了笑。

傅青隐是姜老爷子最小的弟子之—。

当年姜老爷子带江主任这群研究生时,傅青隐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娃娃。

姜老爷子在—旁给学生讲课,傅青隐就拿着小号笔和颜料盘,架着画架在—旁涂涂画画。

可以说,他们是看着傅青隐长大的。

因为傅青隐乖巧,人也聪明漂亮,又在国画上十分有天赋,—直很受这些师兄师姐们的宠爱。

傅青隐还没出名时,就已经有不少人盯上她想抢过去。

出名后更是引得不少人争夺,被江主任夺得头筹。

傅青隐原以为自家师姐是多余担心。

她身边又没什么亲朋好友学美术,怎么会找上自己?

谁知道—出门,就接到继母的电话。

“青隐,听说你要去参加—个什么国际画画交流会?”

“傅夫人,你有什么事吗?”傅青隐—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听说这个交流会,—张帖子可以带两个人,你妹妹学的是油画,—直都想去长长见识,你能带她—起去吗?”

傅夫人:“你放心,你们来回的费用阿姨都包了。”

傅青隐冷静道:“您来晚了。我刚答应我们主任把两个名额给系里学生。”

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身回去找江主任。

她的东西,就算是喂狗,也绝不给傅闻声的私生女。

江主任自然是喜不自胜。

从教务处回来,傅青隐回了自己办公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


“哪有那么简单?!”

八卦声中,一道言之凿凿的声音响起:“太太分明是早喜欢先生,才利用二少出轨的借口嫁给先生!”

其他人都看向这人,“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替太太收拾画室,看到太太画了一下午的画,竟然是先生!”

“这要是不喜欢,就罚我这个月没全勤!”

“先生!”一个眼尖的女佣看到宋政和符平。

隔着一段距离,这几人自以为宋政看不清人,瞬间散去。

符平:“先生,这几个人,还留吗?”

宋政没动,只淡淡道:“收拾画室的开除。”

“其他几个,让方管家按规矩处罚。”

“是。”

这算是一出小意外,并没多少人在意。

傅青隐午休起来,就收拾了下东西,和宋政一起坐车去傅家老宅。

车上,傅青隐悄悄告诉宋政,“我没和爷爷说我们今天回去的事情。”

正常的习俗,三朝回门都是指办婚礼后。

当初宋政忽然提起这件事,傅青隐才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宋政听了傅青隐的话,“惊喜?”

傅青隐点头,眉间不自觉染了笑意。

“老人家要是知道我们要去,肯定得念叨一天,一直盼着。”

“还不如我们直接去,给他个惊喜。”

宋政没说话,但那态度分明是纵容。

到了门口,小刘十分欢喜,“青隐小姐,您回来了?”

他忙上前帮忙提东西,“怎么都不提前通知一声,老爷子肯定很高兴。”

傅青隐抬手轻嘘了一声:“你别叫嚷。我准备给爷爷个惊喜。”

小刘笑道:“懂了!”

他还给通风报信:“老爷子在书房,青隐小姐可别把人吓到了。”

“知道了!”

一进傅家老宅,傅青隐整个人都欢快了几分。

她留下宋政,“我先去看爷爷!”

转眼间就消失在眼前。

傅青隐走到书房门口,刚想敲门,就听到傅老爷子的声音。

“二弟,说起来也真是不好意思,一把年纪了还要麻烦你。”

“我现在身体不太行了,就想求你件事。”

“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人一死,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用想。”

“只可惜我的小孙女,没爹没妈长大,又聪明又懂事,现在虽然说嫁进了宋家……但我总担心她有一天受委屈。”

“到时候我死了,她爸又是那个德行,我不放心呀!”

老爷子说出我不放心几个字时,苍老的嗓音似在轻颤。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不求你太多,只求以后我家青隐遇到难处,你这个做叔爷爷,能伸一伸援手,或者是替她撑撑腰。”

“女孩子嫁了人后,不能没有娘家!”

“阿政虽然好,但青隐这辈子,不能只靠丈夫的良心,她也要有娘家人撑腰。”

“如果她真有难处,你就替你大哥我,做她一回娘家人,不要让她受委屈。”

……

“小孙呀,你上次要的字,我已经让人装裱好给你送过去了。”

“老师这辈子没求过人,现在也不要老脸了,就想求你一件事。”

“我大概也就两三个月的活头了。”

“我和你师母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青隐这丫头!”

……

“老许呀!我是傅苍青!”

“当年下乡到揭云村,我救了你一命,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吗?”

……

傅青隐怔怔站在原地,双眼不知何时早被眼泪模糊。

事非经过不知难。

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

淡淡的疼痛像是细密的丝线将她缠绕,一点点勒紧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老爷子一个个电话打出去,不知多少字画古董也被送了出去。


傅老爷子道:“女孩子矜持害羞,不能一味全照着青隐的意思来,不然不利于你们夫妻培养感情。”

傅青隐:“……”

傅老爷子:“她现在的住所也不怎么方便。”

“既然已经结婚了,也没有夫妻分居两地的说法,青隐该搬进闲庭院。”

宋政淡淡开腔,“我也可以搬去芳色院。”

傅青隐从小和国画大师姜逸之学画。

四年前,机缘巧合下她的一幅画拍出上亿天价,霎时在国内外里打出了名声。

她不缺人脉,又有名气开路,进了一所名校当了国画老师,同时还开了几个画室。

如今还算有些声势和名望。

芳色院是她老师姜老爷子送给她的成人礼,虽然距离画室和学校都不近,但她一直很喜欢。

这间别墅承载她太多私人的记忆和隐秘。

一听到宋政说要搬过来,傅青隐下意识抗拒,“听爷爷的,我搬去闲庭院吧。”

他们已经领了证,迟早是要住在一起的。

傅青隐对此接受正常。

傅老爷子目的已经达到,淡定摆手,“天色不早了,路上开车还要两三个小时,你们也回去吧。”

傅青隐和宋政就这么被‘赶’回去了。

傅老爷子好歹还是顾念着孙女,让刘妈给傅青隐打包了两套衣服。

傅老爷子和刘妈分享心得:“进展太快也不好,得循序渐进,才能酝酿出感情。”

说完,傅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当然,要是能直接给我生个曾孙,那是最好的。”

傅青隐:“……”

她人还没走呢。

路上,宋政问:“要派人去芳色院吗?”

傅青隐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我已经让阿姨整理,明天直接让人搬过来就行。”

傅青隐心里还想着被江妩毁坏的旗袍和画。

她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也许还有修补好的机会呢?

驾驶座的符秘书忽然道:“对了,先生、太太,有件事忘记说了。”

“二少出车祸了。”

宋子言出车祸了?

傅青隐:“他人还活着?”

符秘书一囧:“活着,就是腿受伤了,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

傅青隐平静道:“作孽多,遭报应了。”

也没顾及宋政还在这。

符秘书:“江家知道江妩偷偷跑回国,把江妩叫回了家,不知道怎么闹了起来。”

“二少是在去找江妩的路上出车祸的。”

“二太太听到这个消息,气的又去江家闹了一通。”

傅青隐有点愣。

“宋伯母去江家闹了?”

在傅青隐的记忆里,宋子言的母亲永远是温和优雅、落落大方。

傅青隐都没见她大声说过话,自然无法想象出她像个泼妇大闹江家的场面。

符秘书笑道,“二太太一辈子稳重,就在江妩的事情上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当初江妩被发配国外,二少也追了过去,是二太太亲自去揪的人。”

“听说江妩在国外的别墅全被砸了,二少险些断了两条腿被拎回来。”

笑到一半,符秘书从后视镜里瞥到自家老板淡漠的脸,顿时卡壳。

傅青隐没有察觉,只是觉得舌尖泛苦。

她不是个爱追究往事、自寻烦恼的人。

和宋子言在一起后,她要的只是当下和将来,自然不会纠缠着往事不放。

谁知道这些被隐匿的往事,关键时刻窜出来给了她致命一击,她却依旧一无所知。

回首和宋子言在一起的事情,她犯傻太多次了。

太蠢、太软弱,也太无能了!

宋政忽然问:“这么在意他?”

傅青隐猝不及防。

等想明白宋政的意思,她认真道:“宋先生,我不怕你听了生气。”

“如果宋子言和我和平分手,我不会在意他半点。”

“可他在和我订婚期间和江妩暧昧不清,恶心我也就算了,还纵容江妩毁了奶奶给我的旗袍和我从茅老师那里求来的画。”

“这些委屈,我不想悄无声息的咽下去。”

宋政:“我不生气。”

“什么?”傅青隐一愣。

“你的话,我听了并不生气。”还没等傅青隐反应过来,宋政又道:“你叫我什么?”

傅青隐:“……宋先生。”

宋政沉默,也没非要她改口,只提醒了句:“下次遇到宋子言母亲,记得喊二嫂。”

傅青隐:“……”

一下子升了辈分,傅青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适应。

宋政又道:“子言的错,我替他补偿你。”

傅青隐刚要婉拒,就听到宋政道:“他在宋氏名下有百分之三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一将无偿赠予给你。”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宋政就把宋子言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种大权在握的从容不迫,总能无声敲打人的心弦。

傅青隐立刻改口:“好。”

如果宋政替宋子言补偿她,傅青隐肯定不会接受。

但拿是宋子言的东西赔偿她……她很乐意接受。

宋政又道:“你是子言的小婶婶。”

“他让你不开心,你尽可以以长辈身份教导他。”


“那太太下午有空吗?”

傅青隐想了想:“我的事情已经解决,没什么事了。”

方锦那边敲定了,其实她现在就可以回京城了。

傅青隐如实说了。

宋政—直默默听着,这会才道:“—起去看看?”

傅青隐:“好呀。”

符平在—旁看着,心想不过几天功夫,太太就在先生面前放松许多。

果然人还是要多相处,感情才会变好。

宋政并没有上车,而是先绕到后备箱拿了些东西。

又重新进了裁缝店—趟。

傅青隐看清楚了。

他手上拿着的,是他们婚礼的喜糖。

她刚刚在店子里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傅青隐问符秘书:“后备箱里—直放着喜糖吗?”

符平不知所以,还是老实回答。

“京城那边的车里都放着,这辆车没有。”

“后备箱的喜糖,是我来前先生特意发消息让我带上的。”

傅青隐听了眸光怔怔的,胸腔内有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

酸酸涩涩,又带着点甜意。

宋政,他怎么能这么好呢?

等宋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傅青隐立刻收回了目光,乖乖坐在椅子上。

车门打开,他高大的身影在—旁落座。

好似—阵冬日风雪,悄然而至。

等恍然回味时,已是大雪纷飞。

宋政淡声道:“开车吧。”

符秘书应了声,立马启动车子。

说是隔壁市,其实也不近。

开车要将近三个小时。

傅青隐有些晕车,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面前就递来—颗糖果包装的东西。

“这是什么?”

“晕车药。”

对于傅青隐晕车,宋政似乎—点也不意外。

她—愣,有点好奇的接过来,“包装的—点都不像药,倒像是糖果。”

傅青隐撕开包装,刚把药倒进嘴里,—股熟悉的茶香味在嘴里蔓延。

疑惑看向宋政:“雨前龙井的味道?”

“嗯。”宋政波澜不惊的应了—声。

“我还是第—次吃到这种口味的晕车药。”

符秘书适时开口:“太太,这药是特制的,其他味道先生都不喜欢。”

“原来是这样。”

傅青隐没想到她和宋政的口味还挺相似的。

不对,是宋政也和她—样经常晕车?

傅青隐不由偷看了眼身侧的宋政。

他淡然靠在椅背,眉深目朗,—派从容不迫,更添几分威严。

傅青隐想不到这样的宋政,晕车会是什么模样?

吃了药后,傅青隐倒是不想吐了,就是有些昏昏欲睡。

她靠在皮质枕套上,眼睫微微垂下,在眼底打下—片阴影。

—个没稳住,她身子往—侧倒。

过了半晌,傅青隐才后知后觉的睁眼,“抱歉,我刚刚不小心……”

“困了?”

车内空间狭窄,显得宋政的嗓音又沉又酥。

傅青隐听的耳朵麻了—片。

她昏昏沉沉道:“吃了这药,我好想睡觉。”

宋政放低嗓音,“那就睡吧。”

傅青隐沉沉应了—句,就靠在了宋政肩头。

“到了你记得叫我。”

“嗯。”

宋政瞥了眼身侧的人。

乌发如云,垂散在脑后,衬得她肌肤雪白。

沉睡中的傅青隐翠眉微蹙,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

宋政沉默的调整了下身体。

大掌绕过她的肩头,把人半揽入怀中。

又把放在—旁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宽大的外套遮在傅青隐身上,越发显得她纤细温润,似—抹被雾气弥漫的青意。

嗅着宋政身上沉稳清冽的气息,傅青隐沉睡—路。

快到的时候,她忽然就自己睁眼醒了。

眸光茫然的望了眼四周,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车里。

她看了下身上下滑的西装外套,倒也没露出几分惊讶神色。


江妩被推的撞在墙上,笑的有几分嚣张和不屑。

江妩:“视频是你放到网上去的?!”

“宋子言还说你善解人意,其实也不过是个嫉妒成性的女人!”

“什么视频?”傅青隐满脸疑惑,根本不知道江妩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宋子言推门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江妩直认不讳,有恃无恐:“人是我喊来的,旗袍也是我剪的,就是为了给她个教训。”

“宋子言,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子言被一噎。

江妩冷笑一声,“造我的谣,这就是我给她的教训!”

说完就要走。

傅青隐一把扯住她,眼眶气的发红,“你给我站住!谁造你的谣了?”

“你毁了我奶奶的遗物,就想一走了事?!”

还没等江妩说话,宋子言上前扯过她的手,低吼了一声。

“够了!”

傅青隐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江妩已经抽回手,得意洋洋的笑着,“我就毁了,有本事让宋子言来找我麻烦呀?!”

她这副面孔,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见江妩要下楼。

傅青隐就要去追,才走一步就被宋子言给扯住。

宋子言:“别追了!”

“你和她计较什么?!”

傅青隐根本挣脱不开。

直到楼梯间江妩的高跟鞋声响消失,宋子言才松开手。

傅青隐怔怔站在原地片刻。

红肿一圈的手,忍无可忍,反手就扇了宋子言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回荡在空荡的卧室。

宋子言人都懵了会,接着咬牙道:“傅青隐,你发什么疯?!”

傅青隐澄清的眼底蓄满怒意。

“宋子言,你知道这是我奶奶亲手给我绣的嫁衣,也是她给我留下最珍贵的东西!”

“你留江妩在这,就是为了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宋子言被她眼底的悲伤和愤怒刺痛,不自觉躲开傅青隐的眼神。

他颇不自在道:“你没事招惹她做什么?”

“我招惹她?”傅青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江妩在发什么疯。

宋子言就认定了是她先招惹江妩的?

宋子言:“江妩向来骄傲,死要面子,怎么受得了你的污蔑?”

“行了,这次算你自作自受,下次见到她离开远点。”

傅青隐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气哭了。

“我自作自受?!”

从来没有哪一瞬间,傅青隐有这么恶心一个人。

“你们这对渣男贱女!迟早会遭报应的!”

傅青隐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骂人,恨不得把所有脏话都骂在宋子言和江妩头上。

可她不会!

气上头了,眼泪直往下掉,脑子混乱一片,甚至有一瞬间想过拿剪刀把这对渣男贱女给直接捅死。

可她打不过宋子言,连要质问江妩都被宋子言给拦着。

傅青隐越想越气。

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强壮的男人,一拳打出宋子言的脑花。

她抹掉眼泪,收拾好衣服装在盒子里,准备立刻离开别墅报警。

刚下楼,就看到昨天搬来的那幅矛青墨大师的画,被利器划的乱七八糟,倒在地上。

精致的画作破烂不堪,连修补都难。

傅青隐呆呆的站在原地,浑身的血直往脑门冲。

喉咙间似乎也有血腥味涌动。

宋子言跟着下楼,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惊讶。

也许是江妩过分的行为唤醒他仅有的一点良知。

他矜持上前,淡声道:“青隐,我没想到小妩会这么做……画我到时候赔你。”

傅青隐冷冷的瞥了眼宋子言,咬牙道,“滚!”

宋子言眉头微皱,却也自知理亏,没再说话。

傅青隐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压下所有的怒意,带着被毁的旗袍和画走出别墅门。

一出大门,那些被压制住的愤怒和委屈直往上涌,眼泪受不住控制往下掉。

傅青隐哭的眼睛都模糊了。

手上拎着画和装旗袍的盒子,还要拿着手机报警。

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刚按下110,侧面忽然出现一辆黑色的车。

等傅青隐看清楚车身,人已经倒在地上。

手机、旗袍和画摔了一地,她坐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世界好像都寂静了。

车门打开,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沉冷强势的气息笼罩下来,周遭的一切似乎被海面包裹。

傅青隐抬起眼眸,就看到一个穿着新中式黑色衬衣的男人。

男人眉眼深邃,透着成熟古板,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沉稳似远山,冷冽如寒玉。

傅青隐:“……小叔?”

宋子言纵容江妩毁了她的旗袍和画。

他小叔宋政还开车把她撞了。

宋家的人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宋政眉头微皱,缓缓蹲下身子,黑沉的眸与傅青隐对视。

“伤到哪了?”

傅青隐眼泪下落:“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约!”

这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见傅青隐哭的这么‘凄惨’,一旁的符平轻声道:“先生,傅小姐这样子,似乎是和二少闹脾气了。”

宋政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傻。”

符平讪讪道:“要不我们先送傅小姐去医院看看?”

宋政表情沉稳,眼底没多少波澜。

“冒犯了!”

说完,伸手轻松抱起了傅青隐,回头看了眼。

符平立马会意:“我来收拾!”

大概怕伤到傅青隐,宋政的动作很轻柔。

碰到傅青隐时,才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

他眸光一沉,顺势把座椅上的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

“很疼?”

不知道是不是傅青隐气昏了头,她竟然觉得宋政说这两个字时有几分温柔。

傅青隐是有些怕宋政的。

宋子言的这位小叔,向来深不可测。

只是脑子一直执拗的想着一件事。

她冷声道:“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约!”

“好!”

淡漠沉稳的嗓音落在傅青隐耳中,有种玉石碰撞的清冽感。

霎时将傅青隐惊醒。

她泪眼朦胧,眼藏惊愕:“小叔,你、你应下了?”

“嗯。”

宋政语气淡淡的,“宋家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傅青隐反而安静下来,只一直在流泪。

傅青隐和宋政并不是很熟。

宋政跟她爷爷学过一段时间字,但当时傅青隐已经回了京城傅家,并没有见过他。

正式见面,还是傅青隐和宋子言在一起后。

傅青隐对宋政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在京城颇为名望,是名利场沉浮出来的老手。

虽然只比宋子言大四岁,但在商会酒桌上论资排辈,宋子言父亲都没资格向他敬酒那种。

他在宋家手掌大权,一言九鼎,应下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傅青隐因为他这句话,彻底安了心。

过了会,眼前多了一块绣纹精致的黑色帕子。

是宋政递过来的。

她接了过来,“谢谢小叔。”

傅青隐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道:“我没想哭,只是控制不住。”

“我也不是疼的发抖,是气的。”

宋政:“泪失禁?”

傅青隐:“……不知道。”

傅青隐不爱哭,这辈子也没这么哭过。

谁知道气上头了,一哭人就控制不住,直到医院手都还在抖。

到了医院,宋政让医生给傅青隐做了全身检查。

最后查出只是脚腕有些擦伤,人没有大碍。

符平松了口气,“幸亏当时在小区里面,车速比较慢。”

他刚说完,就瞥见宋先生眸光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

符平:“……”

宋政收回目光,端坐在椅子上看医生给傅青隐处理伤口。

那张英挺深邃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符平心一虚,“先生,我以后开车会更小心的。”

宋政扫了他一眼。

“去缴费。”

符平应了声,跟着医生一起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宋政和傅青隐。

傅青隐靠在床头,眼圈红红的,终于控制住了眼泪。

她面色有些寡淡,“小叔都不问问我要和宋子言解除婚姻的原因?”

宋政静静看着她,“我记得,盒子里的衣服,是师母给你准备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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