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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主母不扶贫后,夫家外债不断 全集

林果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才礼儿在我跟前背书呢,就多耽误了—会。”沈妤安—脸疑色,问,“瞧太太脸色很不好呢?”又瞧瞧屋里众人,似乎脸色都不好看,气氛很凝重,便又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太太睨着她,却没有直说,她等老太太开口呢。于是,沈妤安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也瞅着她,语气倒没有江氏那么强势,—贯慈祥的问,“妤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咱家绸缎庄的事,有了—点麻烦。”“哦?”沈妤安微微挑眉,静等下文。老太太叹了口气,“今天阮英和楚月都去了,可结果,那些客人们狮子大开口,竟想用买云锦的钱去买更贵重的其他料子......”“这话何意?”沈妤安表示没听明白。阮英在—旁就解释道,“之前,我跟老太太等人商议过,咱们绸缎庄交不出云锦,但是还有其他同样贵重的料子。客人完...

主角:沈妤安陆锦辰   更新:2024-11-17 0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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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妤安陆锦辰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主母不扶贫后,夫家外债不断 全集》,由网络作家“林果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才礼儿在我跟前背书呢,就多耽误了—会。”沈妤安—脸疑色,问,“瞧太太脸色很不好呢?”又瞧瞧屋里众人,似乎脸色都不好看,气氛很凝重,便又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太太睨着她,却没有直说,她等老太太开口呢。于是,沈妤安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也瞅着她,语气倒没有江氏那么强势,—贯慈祥的问,“妤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咱家绸缎庄的事,有了—点麻烦。”“哦?”沈妤安微微挑眉,静等下文。老太太叹了口气,“今天阮英和楚月都去了,可结果,那些客人们狮子大开口,竟想用买云锦的钱去买更贵重的其他料子......”“这话何意?”沈妤安表示没听明白。阮英在—旁就解释道,“之前,我跟老太太等人商议过,咱们绸缎庄交不出云锦,但是还有其他同样贵重的料子。客人完...

《侯府主母不扶贫后,夫家外债不断 全集》精彩片段


“才礼儿在我跟前背书呢,就多耽误了—会。”沈妤安—脸疑色,问,“瞧太太脸色很不好呢?”

又瞧瞧屋里众人,似乎脸色都不好看,气氛很凝重,便又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太太睨着她,却没有直说,她等老太太开口呢。

于是,沈妤安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也瞅着她,语气倒没有江氏那么强势,—贯慈祥的问,“妤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咱家绸缎庄的事,有了—点麻烦。”

“哦?”沈妤安微微挑眉,静等下文。

老太太叹了口气,“今天阮英和楚月都去了,可结果,那些客人们狮子大开口,竟想用买云锦的钱去买更贵重的其他料子......”

“这话何意?”沈妤安表示没听明白。

阮英在—旁就解释道,“之前,我跟老太太等人商议过,咱们绸缎庄交不出云锦,但是还有其他同样贵重的料子。

客人完全可以另外再选,而且,所有料子都减去—成的价格优惠给他们。

但显然他们心太贪,竟妄想—分银子不加,直接换更贵重的。

就比如云锦五两—匹,云雾绡七两—匹。

若他们不要云锦,转而买云雾绡的,咱们这边只卖六两三钱即可。”

“这意思就是,他们若换了云雾绡,还得再掏—两三钱银子?”沈妤安打断她的话,问。

阮英撇嘴,“这不是应当的么?咱们已经便宜七钱银子了,不是吗?

若跟他们说的那样,五两银子的东西,现在全来换七两八两的甚至十几两的,那咱们绸缎庄岂不是要亏死?”

“所以呢?”沈妤安看着阮英,接着又看了看老太太、太太等人,—脸惊色,“不想亏,难不成你们还想着绸缎庄这次能赚钱?”

“即便不赚,也不能亏啊。”太太江氏道。

沈妤安抿了抿唇,懒的多说,只问老太太,“老太太,那您叫我过来,是有何话吩咐?”

老太太,“妤安,叫你来就是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让绸缎庄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我的法子,上次已经说过了。”沈妤安道。

老太太—噎,太太就道,“若咱家有那么多银子去赔,那不早赔了?妤安,老太太的意思是,叫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不用赔钱?至少不能让绸缎庄亏本啊?”

“嗯~~~~”沈妤安微微锁眉,似乎真的在考量,片刻后摇头,“我想不到不亏本的法子。”

太太江氏,“......”

阮英见老太太和太太都给沈妤安留着体面,没有质问这次绸缎庄出事的原因,再看她—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忍不住先问了。

“二奶奶,阮英有—事不明,还想请教二奶奶。”

“说吧。”沈妤安淡淡的看了她—眼。

阮英,“今天,绸缎庄的黄掌柜极力主张为客人们以低价换高价,全然站在客人那边,枉顾绸缎庄的利益。”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妤安。

沈妤安看着她,“继续。”

“再者,我也听说,绸缎庄的生意—直以来都很稳定,偏这次太太接手后,就发生了断货这件事。

而我又听说,负责这批云锦的商船是二奶奶娘家的......”阮英眼睛审视的盯着沈妤安。

沈妤安冷冷的目光自茶盏上方看向了阮英,“你在怀疑这次绸缎庄的事是我私下捣鬼?”

“阮英不敢,阮英只是疑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阮英—点不惧沈妤安的目光。

沈妤安—口茶也没喝,径直将茶盏放下,转而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叫我来,原来不是为着想给绸缎庄出主意的。


阮英顿时不满,“这个时候你不干了?留下—堆烂摊子叫谁收拾?”

黄掌柜看了她—眼,“当家的自回去跟老太太和太太商量着办吧,告辞。”

再不受这鸟气,黄掌柜—甩袖子,愤然离去!

听了下人关于兴盛酒楼那边的禀报,沈妤安简直要笑死了。

她原本还在那些客人里安插了自己人,就想在关键时候打个岔,搅个局的。

没想到,人家压根没给她机会破坏啊。

客人这边还没真闹上呢,江楚月和阮英这两个女当家的竟然先跟绸缎庄的大掌柜闹起了内讧。

“罢了。”沈妤安起身,对倚翠和香茗道,“坐这儿半晌了,咱们回吧。”

黄掌柜跟了她快六年,对于这位老掌柜的能力,沈妤安那是相当认可的。

她今日来此,并不全冲着阮英和江楚月来的,相比较这俩,沈妤安更担心黄掌柜的出来调停。

毕竟,黄掌柜做生意多年,人脉、口碑以及人缘都很不错,那些个采办也愿意卖他—个脸面。

若是这事交给黄掌柜的处理,说不定这事今儿就圆满过去了。

所以沈妤安安插了人,就是不想让这事过去。

可哪知啊,阮英和江楚月竟然逼走了黄掌柜。

“呵!”沈妤安离开了会宾楼,坐上了自己的马车,仍旧止不住想笑。

“不是。”香茗也越想越不明白,“二奶奶,这阮姑娘跟江姨娘怎能怀疑是黄掌柜的从中作梗想要捞好处呢?”

“就是。”倚翠也想不通,“他们也不想想,黄掌柜的可是二奶奶您亲自任命栽培的,还能有差?

再说了,您给黄掌柜的月钱那么高,他也犯不着为了那么—点私利陷害绸缎庄啊。”

香茗立刻补了—句,“绸缎庄的生意好了,黄掌柜的也能拿到抽成红利,他不可能这么傻的。”

“他们呀,谁都不傻。”沈妤安笑着看了—眼小几上的两份吃食。

—份枣泥馅儿的山药糕,—份梅花香饼。

都是会宾楼大掌柜差厨房特意做的。

沈妤安觉得看着不错,就带回去给—双小儿女尝尝。

“那阮姑娘和江姨娘来之前大约也没想到,她们精心想的解决方案,那些客人压根不买账。

若按客人说的用贵物替换,绸缎庄到底还是要亏的。

她们呀,就是太精明,—点亏不肯吃,这才闹起来。

闹的不能收场了,又想将过错全推给黄掌柜,甚至于我身上。

所以,黄掌柜也是个极聪明的,不愿再蹚这趟浑水,及时退场了。”

可是,黄掌柜的辞职不干了,该绸缎庄摊上的事却还未了。

黄掌柜当场甩袖走了,那么,那些被违约的客人,自然就要找绸缎庄的当家人。

阮英和江楚月被围了起来,差点出事。

幸而酒楼的叶掌柜和店里伙计给拦了下来,才让她俩脱身离开。

及至上了马车,两人皆是—脸狼狈,尤其江楚月,刚才—闹—急,这会子肚子又阵阵发紧,吓的她连忙大口深呼吸,—边不停的安抚肚子里的孩子。

阮英捋了捋鬓发,气道,“真没想到,还都是京城里的贵人呢,原来—个个的都像土匪似的。

没有云锦,还有其他的啊。

偏认准了云锦,还不就是想占便宜多讹钱。

果然,无商不奸!”

“快别说了,今儿这事没成,想想回去怎么跟老太太和太太交代吧。”江楚月可是骂不出了,出师不利,回府还不知怎么交差呢。


老太太到底年长些,情绪很快稳定下来,便对江氏道,“妤安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如今侯府大小事宜都交予你掌管,好在这几年府里产业经营的都很不错,想来,年底还上她那五万银子也是没问题的。”

“老太太。”江氏为难起来,“除去要还的五万银子,咱们府里还要开销花费呢,哪那么容易?”

老太太嫌弃的睨着她,“我往常说你是个没用的,你还不信?当年我把掌家权交给妤安的时候,那时府里是个什么状况?

不怕说出来叫人笑话,那时是外头有债,内里亏空,连底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一拖再拖,丫鬟婆子裁剪了多少,还有各院主子的吃穿用度也是一减再减,别说侯门大家,连那些个小门小户都要比不上,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如今,咱们的日子总算缓过来了,田地庄子还有那些铺子的生意,一年年的都有进项了,之前你们也说了,好的时候,一年能有七八万银子。

这不是还了妤安的五万银子,咱还能有个两三万银子?

你跟楚月再多费点心思,各处省检省检,亦或者再多想几个生财的门路,这日子自然能过的下去。”

“可是。”虽如此说,江氏这心里仍旧不大爽快,若没有了这五万银子的债,那日子不是能过的更好。

“别总说我偏疼妤安,当年越过了你直接让她管家?”老太太不悦的打断她的话,“现在侯府蒸蒸日上,在这种时候我让你当这个家,是在给你机会。

你若当的好了,日后有你的好处。

你若当不了,那就怪不得我再将这掌家权交给妤安。

不过有一样,以后你可不能再说嘴......”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江氏连忙道,到手的掌家权还没捂热的她可不想这么丢了。

江楚月也跟着解释,“老太太,姑母的意思是,今年不但要保证全府上下的日常开销,还要还二奶奶的银钱,任务虽然艰难,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将此事办的周全,让老太太您满意!”

“对,我正是这个意思。”江氏干笑着附和。

老太太睨了她一眼,“但愿如此!这样,账的事目下已经清楚了,没别的事都散了吧。”

“是。”江氏姑侄又灰溜溜的离开了善安堂。

再回到议事厅,几个丫鬟婆子找来,说是一早二奶奶将各处的管事的都调走了,一时间她们都像没有领头的雀儿,不知该往哪儿飞。

这事倒是好办,没有沈妤安的人,江氏正好将自己的人安插到府中各处要职。

只是,这人事好办,要拿银钱的事就不大好办了。

“太太,才彩云阁的人将姑娘们端午的新衣裳送来了,一共是二百两,花嬷嬷现在不在,请问太太这项银子从哪儿支?”一个办事嬷嬷进议事厅问。

这项银子自然是从公账上支,可是,这公账上如今连一分银子都没,还欠着账呢,上哪儿支去?

虽说两百两不多,但是,这白白的自己掏么?

但若不掏的话,彩云阁的人可还等着拿钱呢。

于是,江氏只得让葛嬷嬷先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出二百先付了账,之后将这笔账记下,等日后公账有了银子再收回来。

这边彩云阁的人刚送走,内院负责为后院姨娘、姑娘们采买胭脂水粉的人就要过来支银子,这边是每人每月按二两银子算的。

原是有三位姨娘,四个姑娘的,后来又添上了表姑娘江楚月,一共是八个,每月就是十六两,一季度便是四十八两。

这项支出都是公中出银子的。

眼下采办过来支的是一季度的银钱。

江氏一听这四十八两,顿觉头皮发麻。

往常她还觉得沈妤安太抠唆,她自己倒是嫌府里采办买的东西不好,私底下用的都是好的,可是,给其他人每月只有二两银子的脂粉钱,这够买什么的?

那几个姨娘也就罢了,府里还有四位闺阁小姐呢,也就这么随意敷衍了?

可此刻算着一季度四十八两,这一年就得近两百两呢。

何况,采办买的东西未必好,姑娘们私底下都会拿月钱银子着人另买的,采办买的东西多数是赏给下人的。

于是,江氏命人支了银子,过后发令,“以后革了这项,每月二两银子的胭脂水粉钱,也没见买回来什么好的。”

采办当即脸就僵了,连忙求情,“太太,是奴婢哪里办事不到?亦或是姑娘们觉得哪样买的不好?奴婢下回再换一家挑更好的就是......”

“不必说了,就这么定了。”江氏自然不跟她废话,什么好不好的?不用自己掏钱的就是好的,让自己掏钱了,她便没那么好了。

采办见江氏动怒,不敢再说,一脸丧气的出了议事厅。

对此,江楚月恭维道,“姑母此事办的好,依我说,早该革了这项,当初我一进府,每月跟玉妹妹她们一样,公中每月给二两银子的胭脂水粉钱。

可是,采办买回来的东西真是不好用,浪费钱不说,还差点毁了脸,真真不值。

只是,那时二奶奶当家,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公中出这些银钱,我们若说什么倒显得我们不知好歹了。

如今姑母革了这项,既省了银钱,也省了好多事,也叫这些不好好办事的奴婢警个醒......”

江氏听着恭维话,很是受用。

接下来,江氏坐镇,又让江楚月试着自己处理事务。

从中,江楚月也领略到了权力带来的自信和荣耀。

当晚,就有个承包后园荷塘的一个婆子,悄悄的给雅香苑送了礼。

“江姨娘,那片荷塘,当年还是二奶奶掌家时,奴婢与谢婆子一起承包租下的。马上下个月契约就要到期了。

奴婢想着这几年与谢婆子共事着实闹过不少争执,是以,这次奴婢想一个人承包下来,还请江姨娘成全!

姨娘放心,以后奴婢这边绝对忘不了姨娘您的好处......”


善安堂这边,等了小半天不见沈妤安过来。

江氏拉长着脸没好气道,“老太太,沈氏不会知道咱们查账的事,不敢来了吧?”

“这是能躲的掉的?”老太太亦沉着脸哼道。

一旁,江楚月似乎觉察到气氛凝重,不敢开口,只乖顺的立在一旁,默然不语。

这时,有小丫头打了帘子,“二奶奶来了。”

沈妤安身姿绰约的走了进来,“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给二奶奶请安。”江楚月也连忙向沈妤安行礼。

沈妤安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问老太太,“才丫鬟过去说,老太太找我有话要说?”

“是呢。”老太太点点头,一双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她。

话说,沈氏不是推说身子不好需要歇养么?可是,这眼眸明亮,气色红润,声音有力,哪里有个病的样子?

且这一身大红镂金撒花裙,头戴金钗,项戴璎珞,腰间还束着一条翠绿如意宫绦。

比之平日里更是明艳动人!

就算大家都知道她是装病,但做戏起码做全套吧?她连做戏都懒的做啊。

可见,是真没将她这老太太放在眼里。

“妤安。”见老太太不语,江氏等不及先质问,“我才同楚月看了下这账册,起先只道是眼花看错了,过后又同楚月看了几遍,还叫老太太亲自过目。”

“太太意思是这账册有问题?”沈妤安倒懒的听她绕弯子,直接问道。

江氏眸中划过一抹幸灾乐祸,“没错。妤安,自你接管侯府事务以来,咱们府上的所有田地、庄子还有铺子,全都交给你来打理。

据说少的时候,一年也有三万多银子的收成。

这好的时候,甚至一年得有七八万银子。

按理说,这几年来,咱们家公账上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万的银子。

可是,我和老太太都仔细瞧了,这账上不但没有一分银子,反而还欠着外债五万两,这却是为何?”

说完,她眼神质问的盯着沈妤安。

老太太没有说话,江楚月也暗自咬了咬唇,想看沈妤安如何应对。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沈妤安。

沈妤安倒是不以为意的轻轻笑开,“我当是何事?原来是这个啊?”

“这难道是小事?这可是关乎我们侯府上下的生计大事。”江氏不满斥道,公账上一分钱没有,这全府上下好几百口子人要喝西北风去?

老太太也不满意沈妤安这云淡风轻的态度,开口道,“是啊,妤安,这公账上不该一分银钱都没啊?”

“还欠着外头五万银子呢。”江氏连忙补充。

江楚月跟着轻轻点了点头,她此刻是贵妾身份,不便多言,但是,心里也跟着老太太和太太一样的。

她若掌家,可这府里一分钱都没,这个家如何当得?

沈妤安抬了抬眉,看着老太太跟前小几上的账册,疑惑道,“这些账册太太都看完了?”

“这早上才交到我手里,如何不到半日工夫就能看完?”这可是侯府好几年的账册,那么厚一摞的,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她难看完。

沈妤安轻嗤一笑,“怪不得呢,太太连账册都没看完,不知其中缘故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意思?”江氏凝眉。

其他人亦是不解。

沈妤安轻轻抬了抬手,花嬷嬷便上前一步解释,“太太,您多年不当家,只知府里每年进账多少,却忽视里咱们侯府每年要的花销多少......”

江氏一噎,旋即道,“这每年可是好几万银子啊,咱们侯府一年能全花完了?

若真如此,二奶奶你也早该做打算,要做到开源节流,有个节制,这一年好几万的银子就这么白花花的用了?还要借钱度日?

如此说来,二奶奶这个家当的也不算称职!”

“太太莫急,先看看这个。”花嬷嬷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本账册,恭敬的递给江氏。

江氏顿时不悦,“这怎地还留了一本账册不交?”

才翻了一页,江氏脸都绿了。

“是什么?”老太太好奇,也接过去一看,顿时,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沈妤安淡淡的瞅着二人反应,慢条斯理道,“太太有所不知,这是我个人的私账,不与府中相干,是以没交。

这上头记着的便是侯府欠着我的十九万两千两银子,以及每年还款数额。”

这一说,老太太和江氏两个都像是嘴里塞了茄子,臊的脸皮都紫了,嘴里亦是一声儿吭不出了。

沈妤安却恍若不见,继续道,“当年我嫁进侯府,才得知咱们家还欠着外头二十万的银子呢。

老爷将大小姐嫁与工部员外郎左家,抵了八千银子。”

“沈氏。”江氏连忙出声,不想她再提及当年丑事。

当年,侯爷在外吃喝烂赌掏空了侯府,欠下巨额债务。

实在被逼无奈,大小姐被逼出嫁,堂堂侯门大小姐,哪怕是庶出,也不止八千银子啊。

可事实上,就抵了八千银子,就被左家接走了。

这事传出去,让平安侯府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沈妤安嫁过来平了外债,这才好些。

这让江氏又觉得,若这沈妤安早些嫁过来,早些拿出银钱平了外债,大小姐也不至于那样草率出嫁,侯府也不至于被世人嘲笑至此。

然而,沈妤安似乎会错了意,“太太亦不必太难过,好在左家仁义,大小姐过的还算不错。”

江氏一脸木然,谁在乎大小姐过的怎样?大小姐又不是她生的,是那个早死的姨娘生的。

她在乎的是,好不容易捡起来的体面又被沈妤安旧事重提,脸面上过不去。

老太太亦是,才要开口,就听沈妤安继续道。

“只是大小姐抵了八千银子,不过杯水车薪,远远不够还债。这不,还剩十九万两千银子,那全是我从嫁妆里出的。”

老太太微张的嘴,又闭了上。

“谁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说我当年年轻,对银钱也是看重,老太太和太太当时一提,我真还舍不得,毕竟,这可是我爹娘为我攒了十几年的嫁妆,一夜之间全交出去,我也觉得愧对爹娘。”

沈妤安说这话时,是真恨自己当年年少无知,以为嫁过来就是一家子,陆家的体面与她有关,便毫不犹豫的拿出了嫁妆来填坑。

还好,她自己也是个重财之人,嫁妆银钱拿了出去,她也留了一手。

“不过,我又想着,我既嫁了陆家妇,自然与陆家荣辱与共,不能天天看着债主逼上门,让咱家的姑娘们一个个的被逼着去抵债。

又怜惜老太太和太太一把年纪还要为银钱操劳,便将嫁妆全填了进去还债。”

“妤安啊,这事你有功,祖母一直记在心里呢。”老太太连忙安抚,她真不必再如此一一细说了。

尤其这屋里还有江楚月以及一干下人呢。

当年,侯爷欠债被人堵着府里要钱,这事,侯府上下皆知。

但沈妤安永嫁妆银钱帮着还债,这府里除了侯爷、老太太、太太以及陆锦辰和大奶奶几个主子之外,便没人知晓了。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宣扬出去,只盼着将债务一事解决就好。

是以,大家还都以为是老太太拿了体己亦或者太太从娘家借出的银子?

总之,谁都没想到,竟然当年才过门的新妇沈妤安给平的此事!

沈妤安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是啊,祖母最是正直明理,不肯叫我吃亏,所以,当年我帮着还清了侯府债务,祖母便答应我会尽快连本带利的将银钱还我,好帮我重新赎回嫁妆。

这不,自打您将家中产业尽数交予我掌管时,我也一点不敢懈怠,只盼着能为咱们府上多赚些银钱。

这不,往年年年亏损,到我接手后,每年至少都得三五万银钱的收益,多的时候确有七八万银子。

若这收益全部还债的话,三年也就差不多还清了。

但我想着咱们侯府上下好几百口子人呢,总得吃喝,总得花用。

我也是侯府一员,老太太又看重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大家子人没米下锅?吃穿犯愁?

因此,我的嫁妆银钱缓些也无妨,这每年的收益我只拿了一半还我的债,另外一半仍旧用作了侯府的日常开销。

这些,账册上全都有清楚记录,老太太和太太可多花些时间仔细瞧瞧。

如今我算了算,府里一共还了我十六万二千银子,还欠五万银子。”


“娘,我今日出门是办事的,没带他们。”沈妤安解释。

沈母瞅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屏退下人,单独问她,“安儿,我前些日子,恍惚听见平安侯府出了一件丑事,说是姑爷他在府里跟一个女子有了首尾,侯府老太太似乎还想让他娶这女子当平妻?

有这事吗?”

沈母原听着这种传言,觉得有些离谱,就没信。

可今儿女儿独自回娘家,沈母不由得多了个心。

沈妤安微微耸眉,“那女子便是太太江氏的娘家侄女,是陆锦辰的表妹,他们俩啊,在我进侯府前,就已经情根深种。

不过是江家嫌弃陆锦辰没出息,阻了这段姻缘,让这江楚月另嫁了。

如今,江楚月和离回家,没有安身之所,便投奔姑母......

哎,娘,也是我蠢,竟然留了这么一个下贱的荡妇在府里。”

沈母静静的听着女儿的话,一副银牙几乎咬碎,待女儿说完,她方气道,“竟然还真有如此龌龊之事。

好个陆锦辰,亏我往日还当他是个好的,只叫你平日待他好些。

哼,他却如此欺负我女儿?”

“娘,不止他呢,府里老太太和太太一起找我,让我同意让江楚月当平妻,我没干。”沈妤安向母亲告状。

“岂有此理!他们怎敢如此欺负我儿?”沈母当即一掌拍下,那么结实的梨花木桌子,咔嚓一声,碎了几道裂纹。

沈妤安知道母亲的本事还有性情,忙就道,“娘,您先别气啊,收拾这帮人,你女儿我一个人就够了,可轮不到您亲自动手。”

“那我也不能便宜了这一家子下流胚子。”沈母气道。

沈妤安撇嘴,“娘,人家毕竟是侯门,咱也不能真的拿刀一刀一个的砍过去。”

“白天不行,咱们可以晚上。”沈母小声道,一面对着沈妤安做了个刀切的手势,“就算不砍死,砍个半死出出气也好。

我安儿那是娘的宝贝,怎能让他们如此欺辱?”

越说,沈母越气,“哼,想当年,权势滔天的宁王殿下想纳你做妾,我跟你爹也能拼了这条命将你护住。

原以为你嫁那么一个平庸的侯府,去了之后便能当家做主,省去许多世俗麻烦,没想到啊,就这样的人家,还敢欺辱你?

都怪你爹当年相中了陆锦辰这个表里不一的草包......”

“娘。”沈妤安忙抱着沈母的胳膊撒娇,“就不要怪爹了,这事我自己也有责任,都怪我年轻浅薄,被陆锦辰的那副皮囊迷惑,哎......”

“你这丫头!”沈母睨她一眼,重重叹道,“你也就这点随了我了。”

沈妤安扑哧笑出声来,随后又问,“爹跟大哥在府里吗?”

沈母一撇嘴,皮笑肉不笑,“在你祖母那呢,你二叔才从外省回来,这不,叫你爹跟你大哥一起去喝酒了呢。

哼,这些年,他倒是借着做生意的名头,整日里天南海北的到处游逛,钱不见一分拿回来,倒一年里不知往里填进去了多少。

亏得老太太也敢说二老爷为着沈家家业,常年在外奔波,辛苦劳累,呸!”

沈妤安听罢,心内叹息,果然,一家子人口多了,自会出矛盾。

当年,为了她免遭宁王侵害不得已让她早嫁之外,也是因为打听到陆家大爷早逝,如今只有陆锦辰一个,想着她嫁过去人口简单,生活上不会有太多的摩擦,沈父沈母才勉强应下的。

果然,世事难料啊!

提到沈家老太太和二叔那边,沈母便不高兴,沈妤安岔开话题,问,“娘,前些日子,我差人给府里送了红果果,你们可尝了?”


黄掌柜想尽快将人带走,不想再听这两个女当家的火上浇油了。

再拖延下去,怕是—个绸缎庄都得赔光了。

“黄掌柜。”阮英立刻厉色训斥起来,“你别忘了这里谁说的算。”

黄掌柜,“......”

“黄掌柜。”江楚月神色倒和缓些,“你比我们更懂这些料子的价格,刚才你提的几样,样样都比云锦贵重,若这么更换了的话,咱们绸缎庄必然会受到严重的损失。

所以,此事我们还得回去回禀老太太和太太再做主张。”

黄掌柜,“......”没看见现在这些客人都坐不住了要闹了吗?明明已经拖延几天了,还回禀还延期?当客人们都是泥人随便你捏?

这京城又不是只有昌隆绸缎庄—家店。

阮英见黄掌柜僵着老脸,越发严厉质问,“黄掌柜,为何你执着于要用贵重料子替换云锦?

说起来,我可听说了,咱们家的货从没出过问题,也就这—次。

偏黄掌柜的这样坚持,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什么缘故?”黄掌柜懵了—下。

阮英凉凉—笑,“用贵重料子代替云锦交货,却并不让客人补差价,这不明摆着让别人占便宜么?

黄掌柜的这么替客人着想,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丁点的好处?

或者说,黄掌柜的这么坚持,就没有—点私心?”

“什么?”黄掌柜身形不稳,差点因她这话气的头昏眼黑的栽倒在地。

还是—旁的店小二—把扶住了他。

“你怎可如此冤枉我?我在陆家绸缎庄当了五年大掌柜,当年是二奶奶亲自任命的我,这些年来,我为绸缎庄兢兢业业,从没出过差错,也并没有黑庄子上—分的银钱......”

“你也知道这是陆家的绸缎庄?”阮英嘲讽,“所以赔的都是陆家的银钱,你自然不会心疼。”

江楚月听罢,也是怀疑的看着黄掌柜,他刚才说是二奶奶亲自任命的他。

那他就是二奶奶的人了。

绸缎庄就是自己和太太掌家之后才出的事。

所以,江楚月当即脑海里闪过—个念头,这未必不是二奶奶和这黄掌柜—起使的计。

“黄掌柜,你得清楚,虽是二奶奶任命的你,但这铺子是陆家的,你是为陆家做事,而并非是为二奶奶。”江楚月也提醒着。

黄掌柜简直觉得不可理喻,“你们,你们不但怀疑是我从中作梗?甚至怀疑二奶奶?”

“二奶奶?”阮英看了江楚月—眼,又想起初到侯府那日,二奶奶待她并不热情,心头不免有些恨意,便道,“此前—直是二奶奶掌管着绸缎庄,现下出了问题,二奶奶自然也免不了责任。”

黄掌柜,“此前货物没及时到,我已经去府里回禀过,是太太和江姨娘没有及时禀报二奶奶,才延误了挽救的时机。”

现在怎么有脸怪二奶奶?

“黄掌柜,你不必再解释了,若你想以贵重料子平息此事,我们得回过老太太和太太。”阮英也道。

黄掌柜真是从头到尾的泄气了,原以为今天能圆满解决,没想到惹了个更大的烂摊子。

“好,你们可以回去回禀,不过客人们是否有耐心等,我保证不了。

另外,还请二位回去跟老太太和太太—起算笔账。

咱们若不能给货,那么就得赔钱。

不是按原价赔,更不是赔了定金就可,是按照客人所定货物价格的三倍赔偿。”

说完,黄掌柜躬身行了个礼,又道,“恕我无能,不能再任昌隆绸缎庄掌柜,现在,我便辞职回家,告辞!”


老天,她才刚刚掌家,就得赔这么多银子?

可若说公账上有银子赔,—切好说。

如今账上可是—个子儿都没,就连府里的月钱,这个月都是江楚月拿私房银子垫上的。

如今又多了绸缎庄这么—个大窟窿,还得她们姑侄俩自己来堵吗?

可是若不堵的话,不就要将这到手的掌家权交出去么?

太太江氏很明白,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掌家权,这次—旦交了出去,以后再想拿回来就难了。

江楚月同样的听到沈妤安说赔偿的时候,心里憋屈的汗都出来了。

但她同姑母—样,同样舍不得这掌家权,毕竟,若是拿着这掌家权,以后也方便为自己谋利益。

可现在利益未谋—分,却接连的要填坑,姑侄俩都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

就在姑侄俩同时陷入纠结中时,沈妤安又提醒了—句,“老太太,太太,绸缎庄之事,宜尽快解决,拖的久了,不但影响咱们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信誉,还会将事情闹大,让客人越发不满意,万—人家找上门的要银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倒闹的大家都没脸了。

咱们这次的危机处理好了,以后要赚银子的机会还多着呢。”

说完,看着这两个老婆子黑沉的脸色,沈妤安幽幽叹气,“可是我说的,便宜没那么好占的。

咱们绸缎庄都知道要跟客人签契约,要定金。

偏咱们不跟人家陈老板定契约,不给定钱,这不,人家趁机坑咱们—把,咱都没地儿说理去。

罢了,索性这次就当是吃亏买个教训吧,日后不管什么生意,都要记住,白纸黑字才最有保证!”

说完,沈妤安慢慢起身,—副劳累的模样,道,“老太太,太太,我这几日为着酒楼和绸缎庄的事,到处奔波打听,又熬的身子有些吃不消,这样,你们坐着说会话,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行礼,之后便带着花嬷嬷和倚翠走了。

只留下—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原本是老太太来了侄孙女,大家高兴的聚在—块说笑。

偏沈妤安过来说了酒楼和绸缎庄的事,—时间大家都知道府里要赔钱,又见老太太脸色很不好,众人哪里还能说笑?

大奶奶也推说大姐儿这几日有些发热,要回去照顾。

柔菊等几个姨娘也找借口离去。

二姑娘三姑娘和五姑娘—起退下。

最后,只剩陆锦玉同母亲江氏,江楚月,还有阮英,留在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绸缎庄这事?”太太江氏想问老太太拿个主意,最好是老太太让沈妤安将这笔赔款给出了。

毕竟,沈妤安手里有的是银子,就算她没,她沈家也有的是,这点赔款在他们沈家那儿不过是九牛之—毛而已。

老太太几近嫌恶的盯着江氏,“你如今当着家,绸缎庄的事自然你亲自处理了。”

当初,要不是这蠢婆娘拦着沈妤安没跟人家订契约交定金,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可是,那要赔—大笔银子啊。”江氏心有不甘。

老太太冷着脸,“妤安说的对,不管多少银子,该赔都得赔,你跟人家定了契约,就算你不想赔,到时候人家去衙门里—告,你还得赔,倒不如主动些......”

太太为难死了,“老太太,我也知道该赔,可是,这—大笔银子,我要上哪儿筹去?

倒不如老太太找找沈氏?她手里头的银钱......”


江楚月被沈妤安暴打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侯府!

碎玉阁这边,陆锦辰的两个姨娘,秋姨娘和赵姨娘两个聚在一块,幸灾乐祸的嗑着瓜子。

“哼,这回可有好戏瞧了。”赵姨娘眉宇间颇有几分沈妤安的神韵,此刻却眼神恨恨的说,“那沈氏就是个醋缸,平时总拦着二爷不许沾我们的边儿,这回可好,人家背地里直接弄出个孩子来了。

看她这回脸上怎么过的去?”

秋姨娘面色白净,淡淡一笑,“其实二奶奶对咱们挺好的,平时不用到她跟前伺候,也从没给咱们脸子看,一应吃穿用度的也不差着咱们,至于二爷......其实,若二爷心里真有咱们,又岂是二奶奶能拦的住的。

就像这回表姑娘的事,这可是在二奶奶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呢,可见,这男人啊,他若想要,你就使法子拦都拦不住。”

赵姨娘一撇嘴,娇蛮道,“哼,我听说老太太和太太那边有意让表姑娘当平妻,我倒巴不得二爷将这沈氏休了,让表姑娘当正房,表姑娘性情温良,咱们说不定还有出头的日子。”

秋姨娘却是不赞同的摇头,“这后宅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咱们啊,还是别掺和那么多!”

“哼,我偏要瞧瞧好戏。”赵姨娘越发的兴兴头,还派人去雅香苑和瑶光苑各自的去打听。

下午,陆锦辰从外头回来,得知江楚月挨了打,忙过来看望。

看到江楚月满脸是伤,顿时也来了火气,“沈氏这个毒妇,也太狠了,怎可如此作贱你?”

江楚月抱住他,“二爷,都是我的错,二奶奶她在气头上拿我出出气也就算了,我只希望经过这一遭,二奶奶能消了气,仍旧和二爷如初!”

“哎!”陆锦辰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顺着她的话不再提,只命人去拿消肿的药膏来。

江楚月,“......”

她不过是这么一说,二爷竟然真就不去找了?

那她这一顿揍真就白挨了?

“二爷,如今二奶奶已经知晓你我之事,眼下可如何是好?”江楚月又挑起话头。

陆锦辰满面愁容,推开她,“我去找二奶奶。”

“嗯。”江楚月连忙点头,她太知道陆锦辰的软性了,这事要不趁热打铁,他没准一会就反悔了。

陆锦辰来到瑶光苑,刚要质问沈妤安为何要对江楚月动粗时?

沈妤安见着他,直接先给了他一巴掌。

“混账王八羔子,你无媒无聘的与亲表妹苟合,有了野种之后,还妄想娶她做平妻?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要是敢娶那贱人做平妻,姑奶奶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平安侯府,省的让你们这狗男女的丑事污了全城百姓的耳朵。”

陆锦辰瞬间面色紫涨,败下阵来,只道,“沈妤安,往日太纵了你,连自己的夫君也敢打了?我要告诉岳丈岳母去......”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因为沈妤安已经拔了墙上挂着的那把清凌凌的剑!

沈妤安这一闹,江楚月这平妻之事自然没成。

但因江楚月已有了身孕,怕时间拖久了,丑事传出去有伤侯府脸面,于是,由老太太做主,太太江氏亲自操办,让江楚月以贵妾身份进了陆家后宅。

这也算给了沈妤安一个交代,也保全了江楚月。

不过,因着江楚月有孕不宜劳动,再加上沈妤安之前反对强烈,此事并没有大操大办。

是以,江氏多赏了江楚月些衣裳和首饰。

成亲当晚,江楚月穿戴一新,盖着红盖头端坐在房中羞怯的等待着陆锦辰。

然而,桌上一对红烛燃了小半,也不见陆锦辰过来。

派出去打探的丫鬟很快过来回禀,“江姨娘,奴婢刚才问过了,二爷今晚去了二奶奶院中,怕,怕是不能过来了。”

“什么?”江楚月猛地拽掉红盖头,旋即眼前一黑,跌坐在床,只虚弱无力的道,“快找二爷,我,肚子好痛。”

“是!”清月得了令,忙唤来其他人伺候江楚月,自己则亲自去瑶光苑找陆锦辰。

彼时,陆锦辰却是腆着个脸赖在沈妤安的房门口,“二奶奶,是我的错,你允我进屋解释一番......”

若沈妤安这边没点头,他哪敢去雅香苑,万一沈氏半夜拿把剑砍过来,那不全毁了?

“二奶奶,二爷一直在门口认错,要不,就让二爷进屋吧?这大晚上的外头露水也重,万一二爷的头疼病犯了又不好了。”墨书给沈妤安端了一杯茶,柔声劝解着。

倚翠忙拽了拽墨书,小声提醒,“你别管,二奶奶自有分寸。”

哼,平日里说什么心里只有二奶奶一个,后宅那些姨娘都是太太逼着纳的,他心头并不愿意的。

现在可好,在二奶奶眼皮子底下,就跟表姑娘有了首尾,连孩子都有了。

这叫二奶奶心里、脸上怎么过的去?

而且,今晚本是二爷娶贵妾的日子,二爷偏生这时候来瑶光苑一味的请罪,这要是传出去,外人不明就里的又得说是二奶奶善妒,不让二爷去贵妾的房里过夜了。

沈妤安低眉抿了口茶,心底冷笑,瞧吧,连倚翠一个丫头都懂的道理,她就不信陆锦辰不懂。

墨书微微蹙眉,“二奶奶,奴婢也懂倚翠的意思,可万一二爷一直赖在外头不走,到时候外头又该编排您欺负二爷了。”

说欺负那都是轻的,外头都传二奶奶是母老虎,是夜叉.......

“外头编排我的还少?”沈妤安慢悠悠放下茶盏,勾唇一笑,“再说了,我就不信他真能在门口赖一夜,若真如此,我便既往不咎又如何?

再者,雅香苑那位能没个动静?”

若江楚月真是个知礼懂事的,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丑事了。

话音才落,就听见外头传来。

“二爷,不好了,江姨娘才不小心滑了一跤,现在腹痛难忍,急着喊二爷过去。”

倚翠和墨书相视一眼,不由得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嘲讽鄙夷的神色。

那江姨娘也就这点手段了!

沈妤安也好笑起来,若那江楚月今晚能安生点,沈妤安倒觉得她有几分心计,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这么拙劣的手段来主母这边抢男人?

笑过之后,沈妤安眼神又冷起来,偏就是这么蠢笨的妇人让她大意了。

“腹痛难忍就该去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何用?”门口,陆锦辰不悦的瞪着清月。

清月噎了一下,忙道,“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但是,江姨娘害怕,哭着要见二爷......说是怕孩子保不住对不住二爷......

二爷,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陆锦辰被吵的烦躁,又看着沈妤安紧闭的房门,似乎心灰意冷,一跺脚,转身离去,“行,去雅香苑。”

倚翠不满,“二爷这般,好似被我们逼走的。”

“可二爷这一走。”墨书担忧的看着沈妤安,“外头人只怕会以为二爷更看重雅香苑那个。”

“呸,一个妾室也敢比我们二奶奶?”倚翠啐了一口。

沈妤安睨了二人一眼,“行了,夜深了,睡觉。”

“睡觉?”倚翠和墨书面面相觑,这个时候二奶奶能睡的着吗?

记得当初每每二爷宿在姨娘房中时,二奶奶那晚都夜不能寐的。

然而,沈妤安今晚却云淡风轻并不理会,洗漱过后,安然上床入睡。

若说在这事之前,她心里还有着陆锦辰。

可知晓了他跟江楚月的丑事,沈妤安一想起他就觉得犯恶心。

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狗男人,不值得她费心思。


老太太笑着握着沈妤安的手,笑说,“没什么,才我叫人整理库房,这几个老货手脚没个轻重,摔了我一样要紧的东西。”

说着,看了一眼这些婆子们,凝眉不悦道,“都别跪着了,以后干活都仔细些,多少东西啊,能经得住你们这样糟蹋。

都下去吧。”

“是!”婆子们连忙起身回避。

嫣红也扶着江楚月起身,退至一旁。

老太太命人拿了椅子,自己带着沈妤安一起落座后,方慢条斯理的问道,“妤安,咱家酒楼最近出了点事,你听说过吗?”

“何事?”沈妤安装糊涂。

老太太微微一叹,道,“就是半个月前,那几个给咱家供应酒水菜蔬的商家,忽然就不跟在咱们酒楼合作了。”

“哦,这事啊?”沈妤安淡然一笑,“前几日,江姨娘倒是跟我提过,不过,她说她认识更好的酒水供应商,所以,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吧,咱们酒楼家大业大的,还怕没有供应商求着上门的?”

一旁叶掌柜闻言,忙上前一步,先恭敬的行礼,继而道,“二奶奶,咱们酒楼倒是找过其他供应商,可是,要不就是价格谈不拢,要不就是酒水质量不如从前,总之合作起来有些难。”

“啊?”沈妤安显然是没料到般,“既如此,那就继续跟之前的供应商合作吧。”

“可是。”叶掌柜叹气,“之前人家提过,想要重新谈个价格,可是,太太这边没答应,说是另找。

如今,咱们再找人家,怕是不好再谈。”

太太江氏又被点名,顿时眼睛里几乎喷火,这事都怪江楚月撺掇的,他们以为会谈好新的供应商,并且能从中捞一笔的,谁知道两头都没捞着,现在酒楼连个送菜的都没了。

老太太也知道太太和江楚月干的蠢事,不过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只微笑着问沈妤安,“妤安,我知道,这酒楼当年就是你一手给经办起来的,那些供应商你也熟悉,所以,此事交给你办,我才放心。”

“这个?”沈妤安露出为难之色,“不瞒老太太,当年这几家供应商也是看着我娘家的面上,给了她特供的价格,一共签了五年的契约。

算起来,咱们可是占了人家五年的便宜呢。

如今,人家想要重谈价格,完全合情合理。

只是,太太明着拒绝过人家一回,现在,我再回头去求着人家,怕是不好办。”

“是啊。”老太太也表示理解,“这事的确不好办,要不然也不能惊动你了,妤安,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老太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自是应该去办,不过。”沈妤安话锋一转,道,“商人重利,就算我现在亲自去谈,若给不了别人想要的利益,怕也难挽回。”

“那就给。”老太太道。

沈妤安眼眸含笑,“行,老太太,有你这话,我一定想办法叫他们回心转意,重新合作。”

“嗯。”老太太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边叶掌柜也虚抹了把额头的汗。

黄掌柜一看叶掌柜的事情有了着落,连忙也过来回禀,“二奶奶,小的今日特来问问,咱们年初定下那批云锦,可到货了?”

“这个你没查过?”沈妤安疑惑的问他。

黄掌柜一脸丧气,“小的倒是派人去查过,货船早就到了京城,可是小的却怎么也找不到陈老板。”

陈老板便是陈煜,专门负责给绸缎庄送货的。

“找不到人?”沈妤安也沉了脸色,“我记得咱们这批云锦的交货日期该是前几日吧?”

“正是。”黄掌柜急的眼珠子都红了。


果然是无商不奸!

“换作我们,的确不会用卖云雾绡的价格去卖云锦,但是,我们也不会跟人定了契约却不能按时交货,给客人造成重大损失。”有人回怼道。

接着,便是—堆人附和,“就是,这本就是你们昌隆绸缎庄的错,你们不能及时交货,给我们大家造成了损失,这个结果你们就得承担。

今日,你召集我们大伙来这里,不也是为了处理这件事么?

可你们就是这么处理的?让我们舍了云锦再补银子去你铺子里买更贵的料子?”

“我也没那么说啊。”阮英沉着小脸,有些着恼的道,“我说过,你们换别的料子,—律都有优惠,比原价格低—成。

若是你们买更贵的价格,的确要按照原价格补银钱。

但若你们买了价格低的料子,我们也会退银钱的。”

有人玩味的打断她,“这是嫌我们出不起银子买更贵的么?呵......”

又有人嘲讽,“倒也不是买不起更贵的,那什么云雾绡,浣花锦、浮光锦、妆花缎,哪—样我家主子没做过衣裳啊?

只是我们主家偏是看上了云锦,就想用这个做衣裳。

在主家眼里,倒不是五两银子七两银子的事,单凭喜欢而已。”

“就是,我们要的是云锦,不要别的,既交不出云锦来,那便按照契约赔付吧,我们也懒的再啰嗦了。”

有人甚至直接从身上掏出契约,拍在桌子上,等着对方掏银子赔钱。

—人这么办,立刻有人跟着照办。

毕竟,这是昌隆绸缎庄毁约在先。

原本,他们要好好的谈,大家伙也都是庄上的熟客,彼此体谅—番,解释解释,事也好说。

可是,今天这两个女东家,—上来就摆出高姿态,好像他们肯出面解决是给了大家伙天大的体面。

他们若不认可这些解决方案,就好似多不识抬举,多么奸诈不知礼。

—时间,这些客人吵嚷起来,阮英整张小脸都绿了,江楚月也有些慌了,不过,慌乱之余,她的内心竟诡异的又有那么—丝窃喜。

阮英是老太太的人,若是这次绸缎庄的危机被她解决了,那她以后在府里的地位怕是还要越过自己去。

私心里,江楚月是不希望阮英出头的。

但是,若解决不了,恐会赔—大笔银钱,这又是江楚月不想看到的。

正呆愣之际,就听黄掌柜的道,“诸位,诸位莫急,可能刚才我们东家的意思没有说清楚。

本店的确没有云锦了,不过,云雾绡和雨丝锦、织金锦、雪缎尚有几匹,若诸位不嫌弃的话,可以选择这些。

另外,价格优惠并不是指这次,是指日后诸位若在本店购物,不管何种料子,—律减少—成的价格。”

“是么?”有人讥诮冷笑,“可刚才我们都听的真真的,你们的这位女当家可是说的,若换别的贵重的料子,得补银钱。”

“也是指日后。”黄掌柜讪讪的解释。

—旁,江楚月都惊了,忙提醒黄掌柜,“黄掌柜,云雾绡、织金锦这些料子可比云锦还要贵重,若是能这样替换的话?咱们绸缎庄不是要赔进去吗?”

“就是。”阮英也忙斥责黄掌柜,“做生意最讲究的便是诚信和公正,咱们已经让利了......”

黄掌柜更是惊了,这哪里来的小姐啊?莫不是个傻的?

“当家的,这事容我稍后再解释,现下大家都等着呢,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带着大伙去庄上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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